十三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周日,我决定给阿芬放一天假。
“今天你不用干活了,出去玩玩吧。你别老整天干活,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我当过去的地主老财啊。”说真的,阿芬干活太认真了,倒让我觉得不自在。我原先一直以随意、不拘小节为荣,认为这是一种洒脱。其实这是自欺欺人,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字:懒。在阿芬来了之后我的懒惰、邋遢被放大了N倍。譬如我脱下的臭袜子,经常是随手一扔。看着阿芬两个手指捏着我的臭袜子拿到卫生间时的那副表情,虽然我脸皮厚,多少也有些脸上挂不住。
阿芬似乎没想着出去玩玩什么的,一时有些茫然。我提醒她,“你不是还有个表姐吗?你可以去找她玩啊。”
阿芬说,“她白天都要上班的。”
我想起来好象阿芬说过她表姐在什么发廊上班。说不定是做那种特殊工种的,我想。当然阿芬也不会懂,幸好她表姐还有点良心,没拉她去发廊干活,否则一个好端端的良家女子就给毁了。
“那你可以去逛逛街啊什么的。北京你还没玩过吧?好多好玩的地方,你没事可以去玩玩啊。”
阿芬轻轻摇摇头。也是,她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又这么小,第一次出远门,估计不敢一个人在北京城里东跑西逛的。再说北京的东南西北可能她还分不清呢。
得了,她爱干吗干吗吧。今天我干什么呢?突然想起孙大炮他们,好象有半个多月没见了,干脆叫他们上我这儿来玩吧。正好很久没叉麻将了。
几个电话搞定。孙大炮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说,“谢谢啊,兄弟,还没忘记老哥哥几个。我怕这辈子在见不着兄弟你了呢。……你丫现在是全身瘫痪还是下半身瘫痪啊?”
“我*你丫!把钱带够啊!今儿不带赊帐的!”
一个多小时后东子、小宝、孙大炮都来了。都11点了,孙大炮一到就嚷嚷赶紧开始,“先玩上一圈再吃饭,妈个*要不然没胃口。”
“文明点文明点!没见还有未成年人在场吗?”东子向孙大炮开火,又笑盈盈地对一旁的阿芬说,“妹妹别在意啊,这人就是龌龊一点,倒没坏心眼儿。”
孙大炮顾不上跟东子较劲,转头就一脸无耻下流地跟阿芬搭话,“哟,这就是我妹妹吧,听我兄弟说了很多次了,我早就说过来看看我妹妹长什么样,丫小心眼就是不让。瞧我妹妹长得多水灵啊。”
阿芬红着脸跑进了厨房,孙大炮依旧色迷迷地看着阿芬的背影,压低了声音又说,“瞧瞧,小妞儿屁股够丰满的。你丫艳福不浅啊。”
我赶忙踹了孙大炮一脚,“你丫说话注意点!真把自个儿当流氓了!再瞎说别怪兄弟我大义灭亲啊。”
“哟哟,这就护上了,还大义灭亲,谁是你丫亲人啊。甭废话,赶紧开练,我先灭了你。”
麻将摆上了,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全放牌桌上了。我对北京麻将其实兴趣不大,做不出什么花头来,不如杭州麻将或是成都麻将来得刺激。今天手气明显不行,先给孙大炮放了把豪七,又给小宝点了把清一色,两小圈下来就输了四、五百,东子也输了点,小宝基本保本,孙大炮一家独赢。得,暂时休战,先吃饭吧。
吃饭时孙大炮兀自得意,“瞧见没有?有句话怎么说的?什么场得意赌场失意来着?”
酒过三巡孙大炮话又多了,一个劲地叫来回忙碌的阿芬,“妹妹,你也过来吃啊,别忙活了,别拿自个儿当外人啊。”
我说,“你丫倒真是不拿自个儿当外人。……你丫根本就没拿自个儿当人。”
孙大炮说,“那是,我妹妹嘛!我说兄弟,你可得对我妹妹好点儿,你要欺负人家哥哥我可不答应啊。”又转头对刚过来的阿芬说,“妹妹,我这兄弟平时对你还好吧?他要欺负你你就给哥哥打电话,哥哥给你做主。”
阿芬红着脸,“大哥对我挺好的。”
孙大炮淫笑着,“瞧瞧,大哥大哥,叫得真够亲热的。”转头跟我说,“来,大哥,咱俩走一个。”
其实诸如此类的玩笑话在我们之间已是司空见惯,可当着阿芬的面却总让我感到一些不自在和不快。妈的我的良好形象全让孙大炮给毁了。
吃完饭接着战斗。一打起牌来孙大炮就很容易进入一种忘我状态,嘴里除了就某手牌不时地不干不净骂上几句就没什么话了。阿芬也躲在屋里不出来偶尔出来给我们添点水。
一直到傍晚七点多结束战斗,孙大炮赢了八百多,我输了整一千。中午吃得太饱晚上也没什么胃口了,散了各自回家,明儿他们几个还要上班。
孙大炮临走时握着我的手,“谢谢啊兄弟,真不好意思,你也太客气,吃了你的吧不算,还让哥哥拿这么多走。下个星期我还来看你啊。”
“赶紧滚吧!”
“别介啊,着什么急啊,才七点多嘛,晚上时间有的是,耽搁不了你的美事。注意身体啊兄弟,别闹腾太晚了。”
我照着孙大炮的臀部就是一脚。丫闪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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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阿芬的娇羞很让人心动

周六的早晨我疲惫地返回了家门。
8点钟,阿芬已经起床了,看见我进门有些吃惊的样子。
“大哥你昨个晚上没回来?”阿芬的神情满是关切。
我看她眼睛有些红肿,似乎也没睡好。
“是啊,加班,熬了一个通宵。”我懒懒地答道。心中有些好笑,我要是告诉这小姑娘我的加的什么班,肯定吓死她。
“大哥你要注意身体哦。今天我去买排骨给你熬汤。”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阿芬,这小姑娘怎么有点不对劲,这么多话。
“买只鸡吧,要土鸡啊,别买三黄鸡。有带鱼再买点带鱼,红烧。”
阿芬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更奇怪了,问:“你有什么事吗?有什么话你就说,没关系的。”
阿芬脸有些红了,声音也小下去了,“大,大哥,我,我钱不够了,你上次给我的钱已经用光了……”
我恍然大悟,止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阿芬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一动不动。看她快哭了,我赶忙拼命止住笑,对她说,“没,没事,我不是笑你。大哥记性不好,你没钱了就跟我说啊,还不好意思,应该是大哥不好意思才对啊,呵呵。”我想起来了,这段时间由于陈燕老缠着我,搞得我经常神不守舍的,忘了将这个星期的家用钱给阿芬。对了,阿芬过来好象也有一个月了,我还没给她发工资呢。
我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阿芬,“先去买菜,快去快回。”
趁阿芬去买菜的当口我先冲了个澡。昨晚对话完毕之后陈燕象抽风似的又拉着我战斗了两个回合,第二个回合过后要不是她手口并用我早就缴械投降了。真有些吃不消啊,比起二十刚出头那会儿,战斗力下降得很厉害啊。这是自然规律无法抗拒啊。我有些自怨自艾地想。
阿芬刚才娇羞、惶恐、紧张的模样倒挺可爱的。毕竟是小姑娘啊,清纯得如一张白纸。与陈燕这种女孩子比较容易挑动人的下半身相比,阿芬这样的女孩子更容易跳动人的内心。象她这么大的女孩子可能还不懂得男女之情,不过正因为这样才更显得诱惑。我一边冲澡一边有些无耻地想,下半身似乎又有血液涌入。赶紧打住,无耻应该有点限度。
约一个小时后阿芬回来了。“把东西放下,先休息休息。”我招呼她。
“阿芬啊,你到我这有一个月了吧?”我说。阿芬应了一声就没开口了,我只好继续说下去:“你来了后帮了大哥不少忙啊,大哥对你还是很满意的。”
我咳嗽了一下,“阿芬啊,每天的菜钱什么的你都记了帐了吗?”
阿芬忙说:“都记了的。”赶忙跑去房间里拿出一个本本递给我。
“加上你刚给我的200块,这个月你一共给过我1200块……现在还剩160多。”
我慢吞吞地浏览着阿芬的记帐本,阿芬有些局促不安地不时看一眼我。
这小姑娘真心细,帐记得清清楚楚,买每样东西都标明单价多少、分量多少、总价多少,精确到几毛钱,我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我才知道自己还是挺能花钱的,光4条烟两箱啤酒就花了小600。妈的现在什么都涨价,花生油也涨到了70多一桶。
看了一会儿,我拿出准备好的钱,“喏,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800块,另外大哥再给你发200块奖金。”
阿芬似乎没料到有奖金一说,表情惊讶中又带有一些不安,小脸儿又红了,犹犹豫豫不好意思伸手来接。
我说,“拿着啊,怎么不想要啊,还是嫌少?”
阿芬红着脸接过钱,“不是不是,……我,我觉得花钱太多了。”
我笑笑没说话。阿芬象是鼓足了勇气说了一句,“大哥,你,你每个月花这么多钱,也,也没看你去上班,会不会……”
我呵呵笑了起来,“你怕大哥没钱啊。放心,你的工资大哥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的。”
阿芬急忙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笑着说,“你以为大哥不上班就不挣钱了是吧,告诉你,大哥呆在家里,自然有人送钱给我花的。”
阿芬看着我,有些不信但又很好奇的样子。
“我是黑社会,外面有很多兄弟的。”我开玩笑。阿芬张大了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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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我猜到了故事的开始

打那以后,陈燕这小娘皮好象就吃定我了,三番五次地打电话约我出去,说是谈事。我总提不起精神来。
那天我表现太逊了,我想。我忽然感到一丝失落。这失落从何而来?想了半天,稍微有点明白了。那就是:其实我对陈燕还是有所企图的,如果她是个矜持、腼腆、保守的女孩子,或许我那天会一直用眼光、言语之类对她进行挑逗、暗示,在我的想象中,在我的直楞楞的目光之下陈燕应该显得局促不安甚至愠怒才对。可她比我还大胆,她反过来用更加露骨的话来挑逗我,这对我来说就不是挑逗而是打击了。所以我失落。
我不习惯那种过于主动的女孩子。在我心目中,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应该都是“女神”,是该供男人顶礼膜拜的,个个都应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这样的女人更能使得到她的男人获得一种征服感和成就感。象《丑闻》里裴勇俊扮演的那哥们,为把那个守节的小寡妇骗上床不惜使出浑身解数,最终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还把命给丢了。过程和结果都很让我这等男人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可他妈的现今世界再难找得到那种贞妇烈女了,但凡你有钱,基本上什么样的女人都能买得到;即便你没钱,也指不定有大把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甚至有女人愿意倒贴让你上。——任何一样东西,如果你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你很难珍惜;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你可能不会再对之感兴趣。女人也一样。
我就这么躺在床上瞎想着,陈燕的影子老在眼前晃悠。客观地说这小娘们还是不错的,有盘有条,且属于气质美女一类。她为什么偏偏对我感兴趣?莫非就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与她的想象略有不符的流氓?我是不是流氓、好不好色与她何干?就算证明了我是流氓,她又能得到什么?想不通。
周五晚上11点,陈燕电话又来了。
“我在社里呢,加班排版弄晚了,你过来接我吧,行吗?现在公交车都没了。你不是有车吗,从你那过来也就半个多小时,你过来嘛!……”
这娘们肯定有所企图。没公交车你不会打的啊。
我还是去了。
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也许所有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去的。
四十分钟后开车到金台路陈燕她们杂志社门口。又过了四十分钟送陈燕到西三环边某小区陈燕的住处楼下。
“你不上来坐坐?我家里还有些啤酒什么的,我请你吃夜宵?”陈燕在夜色中暧昧的看着我。“我就一个人住。”
我心跳有些加速。事情的发生看来是不可避免了。反正我不会有任何损失。
进屋,脱鞋和外套,在狭小的客厅沙发上坐下。
陈燕象一匹发情的母马般扑到我的身上,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将两片温软的唇紧紧地封住我的嘴。薄薄的毛衣包裹的丰满胸部紧贴着我,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有任何前奏。我们相拥着走进客厅一侧同样狭小的卧室中,迅速地脱去彼此的衣物,迅速地进入、冲刺,迅速地到达颠峰,又迅速地归于平静。……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做过了?”陈燕有些慵懒地靠在我的胸口上。
“一年零八个月。”我随口答道。其实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还是第一次呢你信吗?”陈燕说。
“不信。今天的第一次我信。”我说。
“是今年的第一次。”陈燕轻笑着。“我说吧,你这个流氓逮着机会肯定不会放过的。”
“不是吧?我好象是被迫的,大姐。”我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任的,明天开始我就不认识你了。”
“可你必须对我负责任!”陈燕的语气象个巫婆。“我才不会轻易放过你呢,占了便宜就想开溜?没门!”
我无语。
过一会儿陈燕捅捅我,“喂,吓住了?”
“是啊,我怎么得罪你了,你非得置我于死地?”
陈燕翻个身抱住了我,“我这是害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顿了顿,陈燕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这样?”
“不知道。”
“我是好奇。我想看看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觉得你这人好象骨子里特傲。你虽然和东子、孙哥他们打得火热,可我觉得你好象从心底并不怎么瞧不起他们。实际上你可能瞧不起任何人,好象你就是天下第一人似的。再就是你看女人的眼神,就好象她们都没穿衣服似的,你不是好色,而是女人在你眼里大概就是一件工具或玩具,你也压根儿瞧不起女人。”陈燕一口气说下去不容我插话,“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可你不是。瞧我只不过稍稍诱惑一下你,你就把持不住了。我敢打赌你会爱上我,要是明天开始我不理你了你一定难受得要死。我就想看看你难受得要死是个什么样子?”
我愕然,“你和我有仇啊?”
陈燕把我抱得更紧了,“没有,我就想征服男人,尤其是象你这样自命不凡、自命清高的男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会失望的。第一,可能我是你说的那种自命不凡的人,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清高,基本上我的道德感是很模糊的,所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不是那么容易遭受打击的。第二,对于女人来讲,好奇感是很致命的,支配欲也是很致命的,我只需要继续对你保持冷漠,你对我的好奇感就会持续下去,最终可能难受得要死的人是你。第三,看起来你好象取得了初步胜果,不过这证明不了什么,最多只能证明你的荒唐和我的无耻。而荒唐较之无耻,结局一定会悲惨得多。”
这回轮到陈燕沉默了。
“不过说老实话,你的身体还是很迷人的,很久没这么爽过了。”我也反过身抱住陈燕,“要不咱们再来几个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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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这小娘们让我大吃一惊

自从阿芬来了之后,我出门的次数急剧下降了。也是,呆在家里这么舒服有人伺候着,没事出去瞎转悠干吗。连孙大炮他们的邀约我也推了几次,气得孙大炮直骂我重色轻友,“你丫真没出息,有个小保姆连门都不愿出了,我看你丫过不了半个月就得精尽人亡了!”
不过陈燕给我打电话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强哥,你在哪儿呢?在家呢,今天能出来吗?有事,当然有事,我们最近有个选题,想找你约篇稿……”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肯定是孙大炮他们下的套,叫陈燕骗我出来,等见了我再一起把我往死里批斗。要是他们杂志社要稿子东子肯定会给我打电话,轮不着陈燕啊。
还没等我推呢,陈燕又说了,“我们这次想做一个所谓‘新同居男女’的选题,东哥说你对这一块挺有研究的,你就帮帮我吧,出来聊聊,我请客!”
我倒!我他妈到现在还单身一人,我有什么研究啊。不过听口气不象骗人,再说我也好几天没出门了,权当是去蹭饭吃。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了。
约在东方天地的“不见不散”餐厅见,中午12点。我准时到了,没曾想陈燕已经提前到了,这让我有些歉意。我还不太习惯让女孩子等我。
陈燕这小娘们今天好象刻意打扮了一番,虽然已是深秋天气很凉了,她还是一身短打扮,胸口开得很低,乳沟清晰可见。眼睛似乎是做过一番仔细修饰的,显得格外水汪汪的,挺钩人。
自从落座以后我的目光基本上就没离开过陈燕的脖子以下部位。根据我的理解女孩子若穿成这样一般是不会怕别人看的,要是没人看那才叫悲哀,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当然,顺便也饱一饱我的眼福。
那天吃些什么聊些什么当然不重要了。好象是吃到一半陈燕突然说,“原先东子他们说你流氓我还不怎么信,今天我信了。”说这话时陈燕照旧笑盈盈的看着我,而且似乎还故意挺了挺胸。
我稍微将目光转到陈燕的脸上,“何出此言?”
陈燕笑而不答。
我说,“说我流氓我可担当不起,我还没那资格。说我好色,我也不敢苟同,因为我这人还是比较讲原则的,我尊崇发乎情而止乎礼的传统教条,对于美色我喜远观而不喜亵玩,这是我和孙大炮他们的本质区别。”
陈燕笑问,“你是禁欲主义者吗?”
“应该不是,”我想了想说,“但我也绝不纵欲。”
“我看你就是虚伪。”陈燕说。
你妈*!我在心里骂着,莫不成非得上了你我才不虚伪?!
“孙大炮说得对,你就会装。”陈燕继续喋喋不休。“你其实就是好色,你就是流氓,只不过你胆小,还有些自卑,不敢主动,所以没什么机会。一旦机会来了并且你确定毫无风险的话,你的流氓本性就会暴露无疑。”
我强笑道,“何以见得?”
陈燕压低了嗓门,“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你的眼光就好象要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似的。”陈燕顿了顿,身子凑近了我一点接着说,“要是咱们俩单独在一块,你敢不敢真的把我扒光?”
我大脑狂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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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媳妇就该娶阿芬这样的

一转眼阿芬到我家已经有半个月了。说实话这个小保姆实在让我无法挑剔。阿芬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家中大大小小电器的使用方法以及我的作息规律、生活喜好,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自从三年前买了这房子以来,如今这儿才算有了点真正的家的感觉。
我基本上每天早上10点左右起床,等我洗漱完毕牛奶、面包加煎鸡蛋就已经摆到了餐桌上。如果无需外出的话,我一整天基本上都会在电脑前度过,看看股票,浏览新闻,写写稿子,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午餐我一般不讲究,简单点填饱肚子就行。晚餐可能是我一天中最隆重的活动了,我要求至少是三菜一汤,菜必须是一荤两素,另外准备一瓶啤酒。晚餐我基本上要吃一个半小时,我习惯于一边吃一般浏览当天的报纸,等所有的报纸看完,晚餐才算正式结束。然后我又坐到电脑前,先继续白天未完成的工作,然后就是上网玩游戏,一直到凌晨两点左右,冲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我终于不用再为满屋子的灰尘发愁了,终于不用为今天上哪儿吃饭、吃什么发愁了,终于不用为成堆的脏衣服袜子发愁了,这就是有一个小保姆所能带来的最直接的好处。
阿芬无疑很勤快,除了买菜做饭,剩余的时间里,阿芬基本上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拿着抹布到处擦拭一番。阿芬很机灵很细心,看我的茶杯里没水了立马就会给我续上,续三回水后就会将旧茶倒掉给我重泡一杯——这是我多年的习惯,阿芬没几天就敏锐地抓住了。柜子里的啤酒和香烟永远不会断,我再也不会出现半夜里满屋子乱转翻箱倒柜找烟抽了。阿芬还有一手令我赞叹不已的烹调手艺,让我相信她五岁就开始做饭的话绝非是编造出来的。
我有时候不得不想,娶老婆就得娶阿芬这样的。什么学历啊,气质啊,才识啊,相貌啊,身材啊,品德啊,都是扯淡,好老婆首先得会伺候人。
不过阿芬的勤快有时却无用武之地,就我这三居室百来平米的房子,伺候我这么个生性懒散性格随和不拘小节的单身大老爷们,对于阿芬来讲显然是小菜一碟,以至于阿芬时常在做完该做的一切事情之后就显得无所事事了。这种时候她大多是躲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去,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阿芬啊,你平时要是没事就看看电视吧,不用管我。”
但阿芬只是应一声而已,反正我在家时,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自己主动打开过电视。
有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阿芬,你到我这儿后还没和家里人联系过吧?你老家有电话吗?要不打个电话过去报个平安?”
阿芬说家里没装电话。
“那你不是还有个表姐在北京吗?你可以打电话给她。”我告诉阿芬,家里的电话你随便打,打长途的话先拨17969就行。我估计她在国外也没亲人,只要不给我打国际长途,晾她也花不了我多少电话费。
阿芬又应了声,这回我看见她眼睛闪了几闪,似乎有些感动的样子。
我这人说实话心地很善良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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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的小保姆找好了!”
过了三天,又一次例行的聚会。我和孙大炮、东子、小宝几个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聚上个两、三次,也没什么正经事,就是在一起喝酒吹牛。这次陈燕又来了。
“真的啊,找个什么样的?长得漂亮吗?哪儿人?”孙大炮他们还没言语呢,陈燕倒来劲了,连珠炮似的发问。
“咳,又不是找媳妇,什么漂不漂亮的。”我苦笑,“麻烦着呢,这小保姆一开始没说实话,说是18岁,实际上只有16岁。你们说这是不是属于童工?”
“你不懂法是吧?16岁已经算成年了,不会判你强奸幼女的。14岁以下才算幼女。”孙大炮一张嘴就喷粪。
“*你丫的,我就知道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一急脏话也出来了。
“我说你们当着人女孩子的面说话文明点,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东子不耐烦地打断我和孙大炮的话。
我看着东子,东子也看着我,沉默半分钟,东子开口说,“强子你丫真**不是个东西。”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还是苦笑。
“说实话这小姑娘还不错,挺机灵的,干活也麻利,做一手好菜,专业厨师水准。和我还老乡呢,本来我想把她退回去的,看她挺可怜的又不忍心。”
“什么退不退的,又不是买东西。”陈燕有些不满了,估计是同为女性的缘故,“觉得不错就雇她呗,反正你对人好点,别打什么歪主意就行了。脚正不怕鞋歪,你说是不是。”
“问题是强子他天生扁平足加罗圈腿,呵呵。”孙大炮一脸坏笑,“兄弟,这回你可捡个大便宜了,赶明儿我上你们家喝酒去啊,就这个星期六。我得看看我未来的弟妹长什么样。”
我实在懒得跟孙大炮斗嘴了,累得慌。心里始终有点疙疙瘩瘩的,不知道为什么。
“强子啊,说句心里话,咱不怕你对人不好,就怕你对人太好了!”东子忽然一本正经地说,还把“太好了”几个字拖长了音调。
然后东子、孙大炮包括小宝都哈哈狂笑起来。陈燕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们几个。
“妹妹,这里面可是有典故的,以后再跟你说。”孙大炮笑得快背过气去,还肆无忌惮地伸手去抓陈燕的手。
陈燕仍然不解地看着我。我只有苦笑。
“依我看啊很简单。”小宝用纸巾擦了擦满是油光的嘴,“你跟小保姆说,回头要是左右邻居大爷大妈什么的问起来,就是她是你的表妹,给你帮忙来的。这样大概可以稍稍减轻一点你的道德负担。”
“你真实一语惊醒我梦中人啊!”我抓住小宝的手,“你丫不会真是GA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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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姆其实只有16岁

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我大概让阿芬知道了哪些东西都放在哪儿,哪些东西该怎么使,哪些东西没我的话她不能动。再就是这小区周围都有些什么,她要买菜或买什么东西该上哪儿。真够累的,以前我可没这么操心过。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让她慢慢适应去吧。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我想找点话说,消除她的紧张感。
“爸爸妈妈,爹爹奶奶,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什、什么?!你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你才多大啊,你们家那不是严重超生嘛!”要是我正在喝水,肯定全喷了出来。
阿芬轻轻笑了笑,“我弟弟刚一岁半。都罚了款……”
不用说,肯定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做怪。我有一个远方表哥就是这样,连生了八个女儿,大有不生个儿子出来誓不罢休的劲头,第九个终于生了个儿子。生老九时大女儿正好也怀孕了,女儿和娘一起坐月子,真不知是美谈还是笑谈。
阿芬家里肯定很困难,加上她是老大,从小肯定也没少吃苦。要是遇上不讲理的父母,挨打挨骂肯定也是家常便饭。能让她读到初中毕业已经算不错了,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唉!忽然间我觉得这小姑娘还挺可怜的。
阿芬还是低着头。
“你别老低着头啊,把头抬起来。别把自个儿当旧社会的小丫鬟啊。保姆也是工作,现在都不兴叫保姆了,叫家政服务员。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正式上班了,知道不?”
阿芬略微抬了抬头,笑了笑,有些羞涩。
这小姑娘长得是挺标致的。我心想。
“你今年多大了?”我忽然问。
“十……十八。”
我盯着阿芬看了足有一分钟,“不象。你肯定没有18岁。说老实话,你多大?”我故意板着脸,很严肃。
阿芬显然有些慌乱,“是十,十八……”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你的身份证呢?对了,我还没看过你的身份证呢,拿给我看看。”
阿芬更慌乱了,“我,我没有身份证。”
我倒真有点警觉了,没身份证,那要是拿了什么跑掉了我上哪儿找去。“你不是18了吗?怎么没有身份证呢?”
“我,我有证明……”阿芬手忙脚乱地拿起她那个包裹,从里面翻出一张纸来递给我。我一看,是张村委会的证明,写着兹有我村村民徐桂芬初中毕业外出务工云云,盖着村委会的公章,看起来不象假的。
“这里面也没写你的年龄啊。你到底多大?说!”我继续逼视着阿芬。
“我,我,16……”阿芬看起来快哭了似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这帮家政公司的真他妈的不负责任,连年龄都没搞清楚就敢瞎介绍,16岁,开玩笑,这不是童工嘛!”我有点恼怒,“走,去找他们去!”
那头阿芬已经快崩溃了,“大哥,你帮帮忙,别把我退回去,我没跟他们说我16岁……我很会做事的,你就用我吧!……”阿芬口气充满了哀求。
我有点心神不定。其实我还没来得及想要怎么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也不懂劳动法什么的,雇这么一个16岁(可能还不满)的小姑娘当保姆,算不算违法?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我有点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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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hawayiyi at 2005-12-21 10:18 PM:
占个位,姐姐快贴。^^

讨打,影响我贴文的连续性,,,,我一边看一边贴的所以比较慢,不要急han.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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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阿芬领回了家

中间的繁文缛节就略过了。按家政公司的要求办好手续后,18岁的安徽妹子徐桂芬坐在我的车后座跟着我回到了我位于朝阳通州交界处某小区的家中。
“以后啊,你就称呼我大哥,我就叫你阿芬得了。”车行驶在半路上,我对阿芬说。
阿芬低低地应了一声。我从后视镜中看到她显得非常紧张,比一开始在家政公司见到她时更紧张。
到了家,阿芬更加局促不安。我招呼她进门、换鞋、把背的包裹放下来、在沙发上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
“先歇一会儿,我再给你讲讲对你的工作要求。”我也要先理理思路,这孩子肯定很多东西都不懂,我得一点一点跟她说清楚,一样一样教她,还不能吓着她。
“大哥,你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过了一会儿阿芬主动开了口。
“是啊,也不算大,三居室。得,我先带你参观参观吧。”我站起来。
“这里就是客厅,那边摆着饭桌的地方就算是餐厅。这儿是卫生间,也就是厕所,主要是给客人用的,这是洗衣机,回头我再告诉你怎么用。……这儿是厨房,这是冰箱,锅碗瓢盆在哪儿我呆会儿在告诉你。……这是书房兼客房,平时我就在这里工作,有客人来就住这儿。这是电脑,没事你别动。……这间小房子,本来是给我儿子准备的,暂时还用不上,以后你就住这。床、被子都是新的,都是给你用的。……往这边走,这头这间就是主卧,也就是我住的,这里面还有一个卫生间,我专用的,知道不?这主卧里的阳台,可以在这晒太阳,衣服要晾到客厅里的那个阳台上,记住了。……”
“来,坐吧。我再告诉你要你做什么啊。两件事,一是搞卫生,二是做饭。你看现在家里挺乱的吧,我不爱收拾。你每天要收拾,要扫地、拖地、擦桌子什么的,边边角角的都要搞干净一点。北京灰尘比较大,一天不搞就到处都是灰。家具什么的也要多擦。反正要搞得到处够干干净净的,争取做到一尘不染。做饭嘛,你会做什么菜?回头你要去自己买菜,我想吃什么会跟你说,你先按你的习惯做,要是不合我的口味我再教你怎么做。饭菜一定要干净,菜啊,碗啊什么的都要洗干净一点。”
“还有什么事?一时我也想不到,想到再和你说。”也怪,平时好象看起来一大堆事,说起来好象几句话就说完了。
最后我郑重其事地对阿芬说:“阿芬啊,你既然到我家来了,也是一种缘分,你也不要顾虑,大哥我是很随和的,你只要勤快就行,做错了事大哥也不会骂你。没事的时候你想玩就玩,就把这当你自己的家一样。好吧?”靠,我说话挺没水平的。
“恩。”阿芬又低低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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