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积分
- 18167
- 威望
- 7029
- 金钱
- 9
- 阅读权限
- 100
- 性别
- 男
- 来自
- 中国
- 在线时间
- 114 小时
|
7#
发表于 2005-4-1 01:09
| 只看该作者
5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铃响前我给三中王老师打了个电话,推掉了篮球比赛并重新约好了时间。林阿姨和张军早早就收拾完了办公桌上的东西,只待铃声一响,就箭似的射了出去。
其他人则仍是慢腾腾的,整理好办公用品,一丝不苟地关好窗户,倒掉茶杯中的茶叶水,锁好抽屉才鱼贯走出门。
办公室只剩下我和梁红素,脖子的疼痛感已经有了很大的缓解,我看着她说:
“走吧,去成都酒家,我请客。”
“还是给你省省吧,叫我声姐姐我就满足了。”
“你本来就比我大,叫声姐姐也是应该的,客我还是要请。”
“那你叫啊,你叫了我就去,不叫我就不去。”
“不就是个形式嘛,我心里都认了,非要叫干什么呀。”
“真的不叫?”
“叫了你就得真的做我姐,不能叫叫就算完。”
“那还用说,你叫吧。”
“……”
“叫啊。”
“还是别叫了吧。”
她二话不说,双手捋一捋秀美的长发,假装生气地向门口走去,当她即将出门的时候,我大喊一声:
“姐姐,去不去?”
她猛地停了下来,急促地转过头,定定的盯着我的双眼,直看的我不好意思再抬头看她。我羞红了脸,眼睛不自然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当我象做了贼似的偷偷将目光转向她的时候,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浸满了泪花。她的表情似乎也感染了我,心中涌出一种温馨的感觉。
两人肩并肩一路无话走着去了成都酒家,这是嘉峪关比较上档次的一家酒店,其实面积也不很大,一、二两层加起来也就600平方米左右,卫生状况令人不敢恭维。
服务员引我们到二楼一张小桌边坐下,我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递给梁红素,她又递给了我,推来推去几个回合,最后达成每人点两个菜的共识,最后要了一盆榨菜肉丝汤,两小碗米饭。
难以置信的是梁红素居然要了一瓶60°的白酒,菜还没上来,她就吆喝服务员拿来两个玻璃杯,她兀自把两个杯子斟满,对我举了举说:
“来,弟弟,干。”
他的举动让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反正她也不管我的反应,端起杯子一仰脖,一饮而尽。看到此我也不能无动于衷,男人哪能被女人的气势压倒,赶忙也把杯中物干了。她看了看我,给我一个微笑,说:
“不错,不错,这才像我弟弟。”
“你不要夸我,其实我喝不了多少。”
“今天来个一醉方休。”
说完她又把两个杯子倒上酒,刚好酒瓶见了底,她端起杯子碰了碰放在桌上的我的杯子,又要喝。见此状,我感到有点不对劲,也顾不了疼痛的脖子,说时迟,那时快,我站起来尽量用双手按住了她举杯的手,说:
“姐,等菜上来我们边吃边喝好不好?”
“你真的叫我姐了?哈哈,好,好,菜上来了再喝。”
言毕,她把杯子放在了桌上,我也赶紧缩回了自己的双手。在我坐下的时候,无意中看见邻座好几位客人正在狐疑地看着我们,我把自己的眼睛瞪的溜圆,恶狠狠地扫了一圈,他们一个个低下了各自的头颅,专心地吃他们的饭菜去了,我也见势就收,没有做出更过激的反应。
我们的菜很快就上来了,她也好象发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拿起筷子对我努努嘴,自顾自先吃了起来。反正都是吃下单位食堂的,我们也不管什么风度形象什么的,旁若无人地很快解决了先上来的一盘干煸肉丝和一盘香菇油菜。等菜的空档,她对我举了举杯子,我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刚要伸手阻拦,她却只泯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在了桌上。我看她没有什么事了,也就放心的坐下来喝了一口。
等吃完饭和菜,酒也喝完了,我叫过服务员要结帐,她抢先掏出三张大团结,非要把帐给结了,我哪受过这个,拿出同样的钱递给服务员,并威胁服务员:
“你要敢收她的钱,我把你的手剁了。”
梁红素仍旧不依不饶,对我说:
“我比你大,我是你姐姐,哪有做姐姐的让弟弟付帐的道理?”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哪有男人让女人付帐的道理?”
“我没有弟弟,今天认了个弟弟,我高兴,该我结。”
“我也没有姐姐,今天认了个姐姐,我也高兴,还是该我结,再说是我请你客,又不是你请我。”
两人争执不下,我用我的右手紧紧攥住她捏钱的手,同时把左手里的钱给服务员,她也不再坚持,等服务员找完零,我们打道回府。
到了外面,经初秋的晚风一吹,梁红素的脚步越来越趔趄,行走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距单位还很有一段距离,看她难受的样子,我壮壮胆,走到她跟前,抓起她的左手搭到了我的肩上,同时把我的右手环过她的背,抓住了她的右手。
向前走了一段,她猛地抽出双手,紧跑到树沟边,倚着一棵白杨树吐了起来,等吐够了,她掏出手绢把嘴擦干净,对我说:
“弟弟,不好意思啊,让你丢丑了。”
“说哪去了,还不都是因为我,不然你也不会喝多。”
“今天高兴,就喝了点,平常我是很少喝酒的。”
“以后别喝了,看你也不是能喝酒的人。”
“好的,听你的,以后不喝了。你困吗?”
“不困。”
“那我们先别急着回去,我们走走吧。”
“你行吗?”
“吐完好多了,不碍事的。”
我们漫无目标地在街上走了好长时间,期间说了许多无关痛痒的废话,但有一句,我记得很清楚,我告诉她让她以后别再抠下巴了,她认真地对我点了点头。等转到单位门口的时候,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2点。
王伯当站在传达室门口看着我和梁红素走进来,脸上露着焦急的神色,他用狐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走过去扶住梁红素,对她说:
“你喝酒了?”
“嗯。”
“和谁?在哪喝的?”
“我们俩,成都酒家。”
他回过头又盯了我一眼,灯光下,我分明看到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妒嫉。
回到宿舍,我洗完脚和袜子,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痛了,脱衣服睡觉的时候,我的右手碰到裤子口袋,发出“沙沙”的响声,掏出来一看,是三张大团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