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积分
- 2737
- 威望
- 543
- 金钱
- 0
- 阅读权限
- 80
- 在线时间
- 275 小时
|
542#
发表于 2006-2-22 21:55
| 只看该作者
在网上搜到的关于"支那"的解释
二、现代日语“支那”的语音起源于西语“China”、或“Sion”吗?
虽然梵文“Cinasthana”中的“cina”和“Mahachinasthana”中的“china”起源于秦国的“秦”的语音之说论据较为有力,但学界仍未就此达成共识[4]。不过,“Cinasthana”、“Mahachinasthana”皆为古印度对中国的称谓之说则早已成了定论,而且汉语中的“支那”和葡萄牙语、荷兰语、德语、英语中的“China”以及法语中的“Chine”等皆起源于梵语“Cinasthana”、或“Mahachinasthana”之说也早已获得了公认4。
据考证,唐玄装等僧侣在其著作中叙述赴印度取经的情形时,曾将古印度对中国的呼称“Mahachinasthana”音译成了“摩诃脂那国”、“摩诃至那国”、“摩诃震旦”等。梵文“Mahachinasthana”中的“Maha”乃“大”的意思;“sthana”读作“斯坦”,乃“国境”的意思;“china”则为“秦”的语音。因此“Mahachinasthana”的意译应为“大秦国”。不过唐朝僧侣并没有意译它,而是对它进行了音译,于是汉语典籍中便开始出现了一组同义音译词:“脂那”、“至那”、“震旦”、“支那”等[5]。此后,这些音译词在汉语典籍中虽然不时露面,但总的来说出现的频率不高;且即使出现了,也大都作为历代中国的统称而被使用[6]。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不少特定情况下,譬如说在汇编各朝代中国人的佛教著作时,只署记某一朝代的名称显然不合情理,故人们不得不使用跨越多个朝代的统称。当时,人们虽然有选择其他统称的自由,但对佛门弟子来讲,无疑没有哪个统称比源于梵文的译语“支那”更能体现自己的虔诚和博学的了,因此“支那”比较多见于佛教经典。
“支那”一词由中国传入日本可以上溯到九世纪初。日本著名僧侣空海大师著述时曾多次使用“支那”一词[7]。由于空海曾于八○四至八○六年随遣唐使赴唐学习过佛经,因此可以推断他书中的“支那”乃是从大唐僧侣或汉译经典那里学来的。总的来说,在东西文化发生大规模碰撞之前,除少数佛教界人士为显示博学、虔诚模仿先哲使用“支那”一词称呼中国之外,一般日本人很少使用“支那”一词称呼中国。这一时期,日本著作中常见的中国称谓乃是“汉·汉土”、“唐·唐土”、“中土”、“中国”以及相应朝代的名称,如明、清等[8]。虽然中国的朝代时常发生变化,但是近代以前的日本人一直喜欢使用含有“汉”、或“唐”字的名称来统称中国或中国人8。
西学东渐后,日本开始与西方发生直接接触,这样西语“China”传入日本便成了迟早之事。一七一三年,儒者新井白石在译介荷兰语地理书籍时首次将“China”与“支那”相连,不过他给“支那”加的注音假名的读音并非是“希呐”,而是“契呐”[9]。一七八三年,兰学者大槻玄泽在著述《兰学阶梯》时,虽然也采用了“支那”这个译语,但他给这个译语加的注音也只不过是“希依呐”[10]。洋学兴起之后,受西语“China”的影响、将中国称为“支那”的洋学者与日俱增,但这些洋学者在著作中将“支那”的语音标注为“希呐”的为数非常有限[11]。翻阅一下明治初期的教科书,我们不难发现:这一时期,既有按英语“China”的发音“恰依呐”为“支那”加注假名的[12];又有按传统的中国称谓“唐”的发音“卡拉”、“唐土”的发音“毛姥烤希”为其标注假名的[13]。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由文部省组织发行的两本地理教科书均将“支那”的语音标记成了“恰依呐”[14],似乎有意提倡按英文“China”的语音来训读“支那”一词。
“支那”演变成为中国的常见称谓、其语音统一为“希呐”,事实上是甲午战争之后的事[15]。为什么甲午战争之后“支那”的语音统一成了“希呐”,而没有统一成英语语音“China”、或日本早期对中国的称呼“卡拉”、“毛姥烤希”呢?这是一个有必要进行深入研究的问题。民国初期的一位留日学生认为这是由于“支那”的语音“希呐”与日语中的木偶、物品、将死同音、或谐音之故[16]。我们虽然很难断言“支那”的语音演变成“希呐”一定与这些词的谐音有关,但是不论日本人使用“支那”称谓时是否寓含着这些谐音语之意,听者在轻视中国的社会环境中容易朝这方面联想却是事实。对这种容易产生误解的语音,日本社会本来应该加以回避,而实际情况却恰恰想反。倘若甲午战争后日本人仍坚持明治初期文部省所提示的方向,把“支那”读成英语的“China”,那么问题至少不会复杂到旅日华人会按“希呐”的语音把“支那”理解成木偶、物品之意的程度。
由上观之,一些人所持的现代日语“支那”的语音来自于西语“China”的观点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如果日语“支那”的语音真的是由“China”演变而成,那么它的注音应为“恰依呐”,而不是“希呐”。日语的音素虽然不多,但不至于区分不了这两个音。
至于日语“支那”的语音“希呐”来源于西语“Sino”之说,那更不值得一驳。诚然,西方社会有时也使用“Sino-”来表示“中国(的)”的意思,如使用“Sino-US Relations”来表示“中美关系”、使用“Sinology”来表示中国学(汉学)等,但是这些地方的“Sino”均为连接词,并非单独用来表示“中国”之语。而且,“Sino”在十八世纪以前的西方著作中并不多见,它成为常见用语乃是“中国学(法语:Sinologie,英语:Sinology)”十八世纪在法国兴起、十九世纪在欧洲开始盛行之后的事[17]。受西方中国学的影响,二十世纪初日本京都的一群学者结成了一个叫作“支那学会”的研究组织,一九二○年又开始发行了一份名为《支那学》的学术刊物[18]。这里的“支那学”虽是“Sinologie”和“Sinology”的对应语,但是其中的“支那”并非“Sino”的音译,而是它的意译。初通日语的人都知道,“na”和“no”的注音假名完全不同,若要音译“Sino”,那就应该译成“希恼”,而不是“希呐”。
值得指出的是∶日本至今仍有部分右翼分子主张按先前的习惯将中国称作“支那”,他们的托词之一就是日语“支那”的语音“希呐”来自于西语“China”,中国既然允许欧美人称其为“China”,为何不许日本人呼其为“希呐”[19]?这伙人为赢得社会的同情与支持,只得这样误导舆论,但是如果我们也信以为真、甚至以讹传讹,那就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