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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05-9-5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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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我一激灵,慌慌忙忙地从床上滚了下来。不是乌拉蹬的,是我自己挥臂,弯腰,缩腿之后的一个自然动作。乌拉脸上也泛起了潮红,但很快就消弭了。
乌拉飞快地按下了闹钟。
Meantime,我则手脚发软地整理好衣服,抓起书包落荒而逃。
离开了乌拉的宿舍,我的心依然跳个不停。走在楼道里,似乎每一个从我身边走过的留学生都能看出我的心思。一个日本女生始终把脸侧对着我,路过我的时候略弯了一下腰,算是打招呼。还有一群美国学生距离我好远就和我打招呼,有一个叫Susana的意大利裔女生还蹦过来用本夹子敲了我一下。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只好强作笑容,“hi”了好几声之后抱头鼠窜。
好不容易才从留学生楼跑了出来。那香水的气味刺激得我的肾上腺都要沸腾了。Susana刚才蹦起来敲我,我分明看到了她的胸脯在薄薄的紧身衣中一颤一颤的都要掉出来了。
一整天,我嗅到香水气味,或者不幸地看到了袒胸露臂地穿着吊带小衣的美女的乳沟,都要迷糊半天。这大约是那个时期的年轻小伙子们常会遇到的情况吧?
到了晚上我才感到肚子空空如也。楼道里尽是勺子和饭盆碰撞出来的“叮咣”的声音,我才意识到:一天没吃饭了。
走出西北楼,穿过西南楼,往二楼新北食堂走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的人多的要命。满眼花花绿绿的男生和女生。很多人还互相挎着,看上去亲密无比。我头昏脑胀地来到冷菜窗口,刚要买点凉菜,却听到不远处一个娇小温柔的声音:“谢谢你为我准备的XXX……是吗?真的啊?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当时我的腰部以下有似触电一样,手一松,饭盆差点掉地上。这分明是糖糖的声音!
“没什么啦……对啊,幸亏经济系的机房设备好,都是新配的486……是啊,为了抢机器,我飞了好大力气呢~~~”
hoho,这分明是那个对糖糖穷追不舍的经济系的太监。
我一阵心痛,头也没抬,更没有朝糖糖的方向看去,而是低着头走开了。这似乎也算作“落荒而逃”吧?
站在新北食堂和新南食堂中间的楼梯平台上,我忍了好半天才把眼泪忍住。谁说男生不流泪?他们流泪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哭,不会给别人看到的。
晚上回了趟四楼的宿舍,打开门,一屋子的酒气差点把我掀个跟头。半屋子藏族人和宿舍里几个北方大汉正觥筹交错,平时满是鞋印子和臭袜子的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子、咸肉和花生米,还有一些以火腿肠为胪的方便面。桌边放了整整一箱啤酒,已经喝了一半。大家纷纷拉我入席,没几会,我就干下去两瓶啤酒。这时候我才发现,屋里有个女生。
宿舍里有一个大一小孩,在我们宿舍一个江苏人退学之后被安排了进来:宿舍床位紧张么。这小孩是北京人,家里不是有权便是有钱,平时穿金戴银的,光是阿迪和耐克足球鞋就三四双,被藏族人偷偷拿去穿坏了两双也不在乎。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对这一屋子的“农村人”还是有一种鄙视情绪的,只不过从来没有把它拿出来刺激人。
这天对这个小孩很有纪念意义,因为这天是这小孩与他女朋友“定情”的日子。西北楼本是严禁女生进入的,不知道这一小对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竟然双双走进西北楼男生宿舍里来了。
几个藏族人一定要这对北京小孩说说他们的“触电经历”。两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讲了起来,时不时地互相挑挑错,然后甜蜜地对视一眼。
不知是谁,突然问到了我的“女朋友”。我支吾了半天。我们宿舍的藏族哥们真够意思,一个劲地嗾使我把她“请上来”。
在大家的“催促”中,我推开面前的啤酒瓶子,“噔噔噔”地走出了门。可能喝得有点快,我刚一走进黑暗的楼道,竟然有点晕。
来到糖糖的宿舍楼,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十分刺眼。我扶着楼下的一棵树,勇敢地喊着糖糖的宿舍房间号。
糖糖穿着一件套头衫,走出了月亮门。哦,糖糖这么秀美的女孩子,审美观实在差劲。这件套头衫颜色不正,是一种黑乎乎的大酱色;衣服后头还有个帽子,那帽子的衬里竟是劣质的仿棉,难看死了。她看到我,眯起眼睛对我笑了笑。
“有什么事吗?”那甜甜的声音在问我。
“你确定要我进去吗?”在西北楼前,那甜甜的声音又在问我。我已经不记得我在中南楼下是如何说服糖糖的了。这个时间把她叫下楼,就已经不可思议了;在这个时间要求她走进西北楼,更是相当过分的要求。在我的印象中,糖糖是一个美丽,白皙,文静,稚嫩,需要呵护,不能走近的女孩子……
“是的。”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糖糖把衣服后面的雨帽套在头上,径直走进了西北楼。门卫看都没看。
我迟疑了一下才走了进去。糖糖会是这么果决的女孩子吗?糖糖会是这样仗义的女孩子吗?我满怀着感激,跟着糖糖走了进去。
满宿舍的人都惊呆了。一个藏族人塞了满嘴凉馒头,竟然忘了把嘴巴合上。他们从没想到我偶尔会挂在嘴边上的糖糖是这么秀美,是这么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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