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闪过这么多的念头,让我忘了去想她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又为什么看着我的眼眸里充满了悲伤,却没有愤怒
记不得她到底在那里哭了多久
也记不得我后来又说的那些语无伦次的安慰的话
最后她说了一声再见,背转身,慢慢的,慢慢的,在漫下更紧的雪幕中一点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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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背影变得模糊我也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
古城的路灯蓦的亮了
昏暗化作光明
之前是何等压抑沉重忧郁难耐的昏暗,那一刻又是何等欣喜振奋幸福温馨的光明
我永远忘不了她那在光明中重新赫然醒目的背影在我的视网膜上留下的深深印象
以及那个被我称作女朋友的,我生命中第一个爱上我的女孩给我留下的最后的美丽感觉
我背转身,微笑着离去
身后洁白无瑕的雪地上留下了一只只残忍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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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是她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情
感谢上帝他给予这爱情一个美丽的结局
含蓄而唯美,如同绝响
于是那一天我发誓我不会辜负上苍对我的厚爱
在新的明天去创造新的开始
于是寒冬过去,春回大地
我在万物复苏的低吟声中坐着列车回到上海
而那年春天,校园的樱花树开得格外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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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谢的时候,我很少去留意去捕捉那些令人感伤的瞬间
可是雨田坚持说樱花的魅力在于花落时的凄美
于是那年春天我们隔着校园汹涌的车流
看那些樱花花瓣大片大片的在风中飘舞,然后落入尘土变得零落残破,污秽不堪
你不觉得很残忍吗?雨田问我。
美丽的东西都是残忍的,即便是一时的幸福,也逃不过残酷悲哀的结局。我淡淡地说。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雨田有诗人的职业病。
花开花谢,岁岁枯荣。逃不出这个轮回,就永远避免不了残酷的命运。
你不觉得那些让花去迎接同样残酷命运的春泥更加残忍和卑劣吗?
雨田痴痴的望着我的眼眸,好像试图把我看透的样子。
他突然笑了,他说,心宇,你一定是个很残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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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吗?
我回想起那个冬夜的幅幅画面,想起我对她的决绝,想到我不曾有的一滴眼泪一丝悲伤
或许吧
我想起多年前就爱上的一部电影中的一句对白:
想要不被人拒绝,就要学会先拒绝别人。
那部电影就是《东邪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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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邪西毒》。
我在被问及最喜爱的电影的时候如是回答。
当时感到一双眼睛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向我投来注意的目光
在后来的攀谈中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雷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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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王家卫吗?他走过来这样问。
还可以吧。我微笑着回答。
哦。他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失望。还看过他的什么电影吗?
恩……《重庆森林》。
不错的作品。还有吗?他显然还不死心。
抱歉,我看的电影不多。
他摆摆手。为什么最喜欢呢?
说不上来。我随便应道。
他于是不再探讨下去,他笑笑说,我也很喜欢《东邪西毒》,喜欢它的对白。
我觉得我们会谈得来的,他说。
是吗?不见得吧。
你看那个叫许辉的男生,他这种类型和我就完全不同,我们谈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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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容易地找到了雷雨田说的那个男生。
他正在和社长说话,说话的声音很大很响,时时发出嘹亮的笑声,有点没心没肺的感觉。
他的脸上时常挂着笑容,是和我的含蓄微笑不同的一种很灿烂的笑容
眼神和表情都没有掺杂什么心机,但是全身上下有一股很强的激情仿佛会随时破体而出
用时尚女生的评判标准来说,他是一个樱木花道式的男孩,单细胞动物,或者说神经很粗
我知道这种人很容易和别人成为朋友,但是正如雷雨田说的我们是谈不来的
我从很多年之前就已经决定成为与其相反的另一种人了,很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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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的记忆是从父母的争吵开始的
直到长大很久以后我还时常在梦里梦到这样的情景:
父亲和母亲又在吵架,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
母亲脸上挂着泪,一边说一边在不停的啜泣
父亲就是一个劲儿的抽烟,有时还摔东西
一个婴儿坐在地上放声得哭着,但是没有人理睬
我经常在梦里梦见这些情景,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出现
有一段时间这使我对黑夜和梦境充满了厌恶和恐惧
直到后来我明白了那些梦境出现的原因才慢慢的习惯不再为此感到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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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些等待父亲回来的日子里
母亲总是一边说话一边哄着我睡觉
那些话是关于父亲的
可是我小的时候还不明白那话里的含义
后来才渐渐明白了父母吵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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