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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4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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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本留学日记(21) 告密信,我是投了。我在告密信里写了小白的家乡--哈尔滨,写了小白准备用的化名--李**。 看来,我的告密信起了作用。那一年,在新泻入关的,凡是哈尔滨籍贯的80%都被拒签了,凡是姓李的,80%都被拒签了。 而这些拒签的人,根本不知道拒签的原因,这样,我不知道毁了多少人的前程。 我的那个工作也没有干长久。由于警察到店里调查了几次小白的情况。让老板感到心惊肉跳的,为了避免麻烦,他解雇了所有的外国留学生。包括我。 这样,我又失业了。 国立大学一般在教养楼都有专门介绍打短工的看板。我们学校当然也有。 这样,我每天都去看看看板,经常打一些短工维持生活。 一转眼,元旦到了。 元旦那天,下午是我导师的“灾米”。我们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 导师也许没有备课,就说“今天随便讨论什么吧” 于是,我们师兄弟几人就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后来讲到中国人对日本的看法。 我很随便的提问到“为什么日本人要参拜敬国神社,伤害中国人的感情。” 我的日本师兄都吃惊的看着我,象看宇宙人一样,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根本不关心政治。 也许只有可笑的中国人才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政治责任感吧。日本人,尤其年轻人根本就不关心政治。 最后,导师回答了这个问题“日本人认为:人死了,罪恶也就除去了。人在死后都会变成了善良的神。神社里不光供奉着战争的军人,还有日本历史上的有名的小偷和强盗等等。” 最后,他又强调到“如果中国总强调日本的祖先有罪,那日本人的压抑感就太大了。谁愿意总被别人指指点点的说:你爸爸是强盗,是罪人呢”中国留学生小吕附和说“导师说的对呀。中国人是伪善的。就拿岳飞来说吧。秦烩害死岳飞,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说他。 秦烩年老病死以后,才有人敢说他,还立了他的跪像,这有什么用呀,人家活着的时候该享受的都享受了,死了以后你再怎么折腾人家秦烩也不知道呀。 于是,各位日本师兄纷纷附和。最后大家的讨论回到了经济上来,但还是有关中国的。 大家谈论到世界各国经济的不景气。日本师兄普遍认为:是中国拖了世界的后腿。 也就是说,中国是世界发达国家的减速机。 因为中国的廉价商品冲击了西方发达国家。导致西方国家生产同样商品的工厂纷纷倒闭,工人纷纷下岗失业。这样恶性循环,导致了西方国家经济的低迷。 我站在中国人的立场上,进行辩解。也许是我的经济理论和日语不如日本师兄吧,我没有说服他们。 更可气的是小吕完全站在日本人的立场上大加批判中国,让我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戴瓜皮帽的二鬼子的形象。 后来,到了下课时间了,导师赶紧结束了辩论。 我觉得明年的奖学金有点悬了。小吕拿奖学金的可能性增大了。日本人就喜欢“亲日派”。 晚上在国际交流会馆有“派对”,是中国人组织的。国立大学就是好。每到过年过节,中国大使馆都会赞助10万日圆左右,让中国留学生举办活动,让人感到组织的温暖。 领头中国人的是我门留学生自己选举出来的,我门称为学友会的主席。 本来大家谁也不重视这个位置,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日本人愿意把奖学金发给学友会的主席了,于是中国人挣这个位置挣得打破了头。 参加中国人的晚会,一定要注意,各种食物在10分钟之内肯定要被抢光的。千万别客气。脸皮薄,吃不着。 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之后。舞会开始了。中国留学生心满意足的搂着日本女孩开始跳舞了。 日本女孩一般都不会跳舞。她们卖着外八字的腿被中国男士拖来拖去,很搞笑。 没有想到,我看到聂小倩了。我刚要躲开,她快速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个本子。 她说“你回去看看” 我不会跳舞,就没有继续呆下去,拿了本子,匆匆回家了。
我的日本留学日记(22) 回家以后,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本日记。厚厚的一大本,我一边流眼泪一边把它读完。 我把日记的内容整理如下: 我叫聂小倩,是在日本留学的杭州女孩,我在日本的生活应该还算是顺利- 爸爸后来告诉我,你走了以后妈妈哭了。 那年我不满18岁。 我是从上海出发的,因为机场找了熟人,行李不怕超重。这是我的爸爸妈妈能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在海关告别爸爸妈妈,我一个人推着满满一车行李去领飞往日本的登机牌。那时没有再回头,也许是兴奋,紧张,也许是一系列手续检查询问弄的我头晕脑涨,而就在那时,妈妈看着我的背影,反复的说:“女儿那么小,还没行李高呢,日语一点也不会。。。”,妈妈哭了。 回忆总定格成这样的画面,每到这时,我的眼泪都情不自禁的涌了出来。 坦白的说我在日本的生活应该算是顺利----一份说的过去的固定收入,不管在语言还是生活上每天都能体会的到的进步;而我,自问还算个乐观的人----温暖的家庭,让我从小就比别人更相信这世上有生死白头的爱情存在。爸爸为家挡风遮雨,让妈妈一生都简单快乐。 早岁哪知世事艰,只带着从爸爸那里继承下来的勇气一头跑到了东瀛。异国的生活在原本的想象中有很多夸张了的苦难,一直斗志昂扬,绷紧了弦却招招落空,悲壮不起来。而从未留意过的琐碎小事却在不意间磨练了意志。 初次落泪是因为蟑螂。日本是岛国,温暖潮湿,那里的蟑螂和我在杭州见过的那种淡褐色,又小又软的不可同日而语。日本的蟑螂又大又黑,还带着翅膀,奔走迅速,看上去十分健壮(直到现在写起来还心有余悸)。当时我正在做晚饭,不经意间这样的一只爬到客厅和卧室的门槛边休息。房子是租下来自己住,于是静静的只有我们俩对视。 不可否认从小文明舒适的生活带来了孱弱和慌乱----我竟手足无措。那时我不停的劝自己算了,当作没看见让它爬走;但是又不停的否定:我没有床,只睡在踏踏米上----实在无法忽视潜在的威胁。脑子里翻来覆去转了七八个念头:打开门把它哄出去?(人家凭什么按你的路线走?);弄张纸撒上香油和白糖放在厨房?(它若呼朋唤友或繁衍后代怎么办?)。。。。。。狠下心决定杀它比付与行动要容易的多: 我哆里哆嗦的盯着毫不知情的它(自认为眼神里早泄露了杀气),变的清冷的日光灯下它一动不动,有一种邪恶的自信。选择手段又让我左右摇摆很久,权衡双方的长短处,终于烧一锅开水决定烫死它。开水渐渐快变成温水前我终于鼓起勇气,蹑手蹑脚走过去,在它将动未动时大叫一声泼了下去,跟着眼泪就出来了,觉得心里很难受。 蟑螂剽悍异常,仍是挣扎着往前爬,我边哭边追着浇它,直到它越来越慢,翻身不动也不敢停手。在第一次眼泪里,我被迫去独自面对,去超越自己的软弱。 第二次是到日本好几个月以后了,兴奋劲过去了,生活渐入正轨,好奇与想象被日复一日琐碎无比的现实代替,再加上身在异乡难以言明的飘零之感。那天据说有一个商场促销,有限数量的电视打折(省下钱够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商场虽然有点远,但还没适应日本昂贵的消费的我不以为苦。 窗外刮风下雨,据说又是第几号台风登陆了,一直内地生活的我没有在意,反而觉得气候不好,抢到电视的机会很大,拿上我的小花伞就兴冲冲的出门了。到楼下刚撑开伞,后来想也就几秒的工夫吧,一阵强风吹的我挣不开眼,再抬头发现手里紧紧攥着的只剩下了一根铁棍!愣了一秒钟,我拔腿跑回楼道,全身都湿透了。 回家睡了一小觉,醒来发现台风小了很多,于是不屈不挠,披件雨衣又出门了。骑着我的小车赶到商场,很顺利的就买到一台电视,又买了天线等配件,一起到收款台交钱。收钱的小伙子很耐心的用慢极了的日文一遍遍和我说他们这里可以送货到家,但因为打折的缘故,要500日元的费用(折成人民币也就30多元,但当时的我刚刚开始自己事无巨细,打理钱财,小心翼翼到几乎吝啬的地步),我说不用。 另一个小伙子帮我把电视抬到楼下,两个人开始时谁也不说话站了一会儿,后来比画半天我才明白他正等着我把车开过来,而他,也才明白我就准备用面前这辆小自行车驮回去。又比画了很久他费力的告诉我他可以帮我用他自己的车把电视免费送到我家,但是要等他下班以后。说不清的复杂心理,我几乎用骄傲的姿态谢绝了他。 日本人没再说什么,默默回去拿了一团玻璃绳出来,把电视五花大绑般捆在小车上,还严严实实蒙了一块塑料布。又刮起点小风,飘点小雨,我慢慢推着车往回走,一会儿想想如何利用电视更好的学日语,一会儿回忆起刚才小伙子的眼神,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想起了爸爸妈妈。路上几乎没有人,路,也似乎长的没有尽头。不小心踏进一小块不引人注意的小坑,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右手还下意识的撑着车,车斜斜的将倒未倒,万幸电视牢牢的捆在后座,虚惊一场。 尽管跌破了膝盖,右手腕也隐隐作痛,我仍是奋力微笑,还兴致勃勃的计算走回去的卡路里,算是减肥健身了。把电视抬回家后手腕已经肿起来了,信箱里插满各式各样的帐单(奇怪,家里的信该到了呀?有点失望)。打开盒子发现所有的接口和说明书都是日文的,对电路象个文盲一样,我费劲的一个字一个字,一个图一个图的照猫画虎。电视就是没反应,爬上爬下,跑前跑后,摆弄来摆弄去,终于寂静的屋里突然传出来播音员朗朗的播送,吓了我一大跳!(没有图象,而且说话太快,一句也不懂)然后眼泪就流满了脸颊,扔下一地的说明书,任没有图象的电视冷静的叙述,我跑到浴室开一缸水,钻进去握着伤手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那晚的日记我写到:“这样的生活实在令人泄气。从空无一物的房子,到钱,到语言,朋友,工作。。。。。。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新开始,别人下班后可以回家,我却象玩着拼图的小孩一样,努力积累收集着每天的点点滴滴,希望有一日可以拼出心目中的美满画卷。今天为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哭了,但仍不肯就这么轻易的竖起白旗。。。” 的确不值一提,后来我男朋友曲溟有过深夜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经历,有过夹在同胞和老板之间左右两难的时候,有过因为曲溟在色情店工作随时有可能被遣送回国的提心吊胆,有过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同学疯了,最后被日本人送回中国的痛心,甚至还有因为大我的过错而让曲溟无情的抛弃了我的经历。。。。。。我仍是记住了最初两次的眼泪,尽管它们不值一哭,但就是从那时起,我挣扎着学会独自面对,挣扎着从浪漫不着实际的理想归于平淡的现实,挣扎中惊喜于自己每一次微小的成长与超越,建立了自信。 难于置信,我总时时想起大专的外地同学,从念书到留在大城市工作,都无异于另一种意义上的移民。没有任何退路和支撑,一样的一切从头开始,一点点的奋斗,我敬佩他们的勤奋与顽强,我自他们的勇敢里学会了勇敢,自他们的自信里学会了自信。 想到这么多人象我一样的在努力,甚至比我苦许多,真的再没有理由放弃。这样的深夜,终于可以结束这篇回忆,写给我自己,也写给所有在异乡努力着的朋友们。 ....................... ...................... ................. 日记最后的扉页里, 写着一行字: 亲爱的,你能原谅我吗? 这个曾经让我愿意付出生命保护的女人, 这个曾经背叛过我的女人, 我能原谅她吗? 我能吗? 能吗? ...................... 抱着日记,我沉沉的入睡了。
我的日本留学日记(23) 过节是中国人往家里打电话的高峰期。我因为用的是假卡,所以总唠起来没完,别人还很羡慕我,以为我很有钱呢。 假卡是在东京托朋友买的,一般10000日圆能买70多张,每张的面值是1000日圆,这样,国际电话费用打起来比市话还便宜。 日本对打击假卡是毫不手软的。我们学校有一个中国同学叫杜敬,大四都快毕业了,因为内定了在日本就职,所以趁着假期回国探亲。 在返回日本的时候,在机场用假卡打电话,被警察抓住了,结果立刻被遣送回国了。太冤了。 那几天,警察一直在我们学校里查假卡事件,我也是心惊胆战的,假卡不敢再放在钱包里了,我把100多张假卡小心翼翼的用纸包好,藏在房子后边的小土坡的地洞里。 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取。这叫防患于未然。之所以没有放在自己的房间里,是怕警察突然袭击。 我的预见是正确的。由于我住的山本庄是中国人的老槽,很快受到了警察的挨屋检查。由于我事先做了准备,日本警察空手而归。 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老爸说让周老师的外甥马上要来金泽了,要我照顾照顾。我答应了,毕竟我的出国是大外周老师帮着办的。可说实话,在日本每个人都很忙,谁又能帮上谁多少呢? 过了几天,周老师的外甥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到日本要带一些什么? 其实日本什么都有,如果能找对地方(象百圆店),买东西也很便宜。 我根据自己的经验,告诉他,多带一些调料。因为在日本,象“花椒,大料,13香”这样的调味料日本是没有的,要多带一些。别忘了刻印章,别忘了带几十张2寸.4寸照片。 最关键的是,出国前在国内要狂补,什么油腻吃什么。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全当自己是一头骆驼,因为在日本的长期战斗中,你的体重会一点一点减轻的。 几个月后,周老师的外甥来到了金泽。他一下飞机,就怪我为什么不去接他。我看着17岁,染着黄毛,少爷摸样的小伙子,暗自苦笑,他还不知道日本的生活有多么紧张呢。 每天光上课,打工,吃饭,睡觉,4件事情,就够我忙的了。 后来,他觉得我给他找的房子太破,和他们语言学校的同学一起住了。也不知道他们中间谁带了一付麻将,于是这几个人整天在一起打麻将了。 当然,他们还是没有忘记打工和上课,只是占用了睡觉时间。 元旦假期,碰到了去年就职的毛光。他去年4月经济学硕士毕业后,进了一家日本有名的运输公司。 在国外的华人就是寂寞。他因为没有中国同事,所以每到我们学校华人聚会,他都会来凑热闹,就是为了见见老乡,听听乡音。 毛光和我聊天,告诉我:日本人把他当苦力用了。硕士毕业的他,每天在仓库里点货,写标签,写收据,到忙的时候还要自己搬运货物,紧急的时候还要当司机去送货。 和国内的民工差不多了。关键是工资低,每个月的收入只有21万,除去税,实际上到手的只有17万,除去6万房租水电,5万的伙食费,5万的小轿车的分期付款,几乎没有任何零花钱了。 最后他说,再干1年,他就准备回国了,日本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过节了,我到老师家拜年拍马屁。老师家正好有位客人。 这位客人详细的问了我,外国留学生的一些情况,还问我:对留学生政策怎么看?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以为是一般的闲聊,就瞎说道: 日本的留学生政策还要改进。 你看人家美国,谁考试考的好,让谁来。而日本呢,谁有钱让谁来,结果中国人都借钱做假证明来了。在日的中国人素质不高也是日本政府筛选政策错误造成的。 那位女士连连点头说对,还在本子上作了记录。我感到有点吃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等到她走了,我导师告诉我,原来她就是日本的教育省次官小林梅子女士,她是我导师20年前的学生。 后来听说,日本从2004年开始,要采取考试制度了。凡是考试合格的,才允许申请到日本留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建议起了作用。 估计是。因为后来,小林梅子女士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考试的事情,她问“你们是不是觉得日语水平的国际统测比较难?” 我答非所问的回答说“现在日语统测有一个问题,就是每年的考题,类型都比较接近,很多中国的日语教师都抓住了规律,所以,很多日语水平不到1级的人,经过特殊辅导,都能考过一级。” 小林梅子女士在电话的另一侧说“是这样啊,你们中国老师真厉害呀。” 很快,日本的教育省公布了:从2003年起,日语的国际水平测试将改变题型,目的是要考出外国人的真实日语水平来。 而且以后每年都要变换题型。 呵呵,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害了一批中国人。
我的日本留学日记(24)
很快我上硕士2年级了,导师让我着手准备论文。
我准备写--日本企业在中国的投资。因为我想:将来在日本企业工作,肯定是做和中国相关的业务,这样的论文对求职有利。
后来事实证明我论文的选题是正确的。
我毕业以后,通用电器公司看到我的这篇‘日本经营方式在中国的应用’的论文,委派我做该公司在大连的项目经理。
论文写的很痛苦,问题不在论文本身,而是我每天在校园里都能看到聂小倩,有时是在食堂,有时是在图书馆,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她的身影。
每次见面我们都装着互不认识叉肩而过,可是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酸楚。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明明心理牵挂,可表面上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明明希望天天能偶遇,可是遇到之后又低头而过.....
我受不了了。于是我选择了逃避。
我跟导师说,要到东京去查资料,离开了金泽,到东京呆了半年。
东京的房租很贵,我只能在川崎住。
川崎距离横滨只有一站车的距离。
在这里,我除了写论文就是无休止的上网。
在网上结识了女网友‘飘飘’,她还到川崎来看过我。
我们一起去了横滨的华人街偷糖炒栗子,去日比谷公园的松本楼吃夏目漱石喜爱的名菜,往天皇皇城的运河里撒尿,在台场的‘小香港’拉着手瞎逛。
我以前以为这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没想到一个新的女孩出现了,以前的女孩就会被淡忘很多。
我的同学赖寒说的好:永恒的爱情是不存在的,剩下的只有回忆和新的欲望。
我经常给导师打电话汇报论文的进展。
有一次导师突然告诉我:有一个女孩向他问我上哪里去了。
导师告诉她我到东京查资料了。
后来赖寒给我打电话说:聂小倩给她打电话,说她准备退学到东京当‘小姐’拉。
我假装莫不关心的说:关我P事。
赖寒停顿了一下说:你应该原谅她。
赖寒是我的铁子,熟知我和聂小倩的种种细节。
‘飘飘’这个女孩,就象她的网名一样,有一天在我面前消失了。
她留下一个条子说她刚刚就职了,在仙台的一家计算机公司。
奇怪,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下就走呢?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我的钱包,果然刚领的上个月的打工费已经不见了。
最幽默的是她还在钱包里留了一个条字,写到:
等我有钱,我会加倍还你的。
你很幸运,我没有把你的护照个登陆证一起拿走。
‘飘飘’的离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方式。
我不心疼钱。因为我在东京打了一份‘怕亲空’的工,收入相当好。
在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唯一苦恼的是没有办法解决自己的性欲,不过论文的进展速度到是飞快。
性欲变成写作的动力,不知不觉我已经写了132页,快结尾了。
性欲这个东西挺奇怪,在遇到聂小倩和‘飘飘’之前的28年里,我能够保持处男之身。可是一旦有了第一次,以后这东西就控制不住了。
在此期间,为了解决性欲,我在电话亭贴的野广告里,找了2次日本小姐。
日本小姐上门服务,见我是中国人,就义无返顾的掉头而去。
日本的小姐也瞧不起中国人!
有一次,我偶然在东大查资料的时候,看到了免费的留学生报纸--‘知音’。
上面整板整版的都是中国小姐的信息。
叫了几次中国小姐以后,我发现每一个中国小姐都很温柔,她们会象你的女朋友一样吊着你的脖子跟你撒娇,跟你讲只有中国人才熟知的事情,还有她们在日本的辛酸史,讲她们的第一个男朋友。
从此,我不在相信爱情,我成熟了。
公元2001年2月14日,我的论文最后一章也结束了。
为了向自己表示祝贺,我在报纸上找了一个名字很有趣的小姐。
小姐叫‘MOMOKO’。呵呵,挺有意思的名字。
19:00,门铃准时响了,是小姐来了。
我穿着性感的张国荣草裙,迈着令人做呕的‘痞子步’,一摇三晃的去开门。
门开了,突然间空气凝滞了。门里的我和门外的小姐都大吃一惊。
来的小姐竟然是-----聂小倩
我的日本留学日记(25)
是聂小倩,是她.
她已经变的成熟了.淡淡的化装让她显得更加娇媚.
\"进来吧\",我不得不打破僵局说.
聂小倩低着头象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脱了鞋进了玄关.
我给她递拖鞋的时候,看她的脚依然那样纤细娇美,脚指甲染的依然是那样豆蔻红艳,宛若从前.
我想起以前多少次,曾经握着她的纤足,两个人的种种温柔.我赶紧转过身去,我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下了.
突然,聂小倩从身后抱住了我,紧紧的,让我透不出气.抽噎,她也哭了.她象青蔓藤一样牢牢的抱紧我,我的骨节被勒的“喀喀”作响,她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我的肉里,好疼.
接下来到是异常的平静.我们两人一起做饭,渐渐的也有说有笑了.
我上楼下百元店买了一瓶葡萄酒,两个人开始吃饭了.
为了制造气氛,我把疯狂的音乐开的震天价吵,响彻房间每一处角落,钻进我们的每个细胞,使人的血从
四面八方奔涌入心脏。接着,□然而止,键子嗒地跳起,尤如毒药喷进了鼠窝,欢
蹦乱跳的老鼠们一下全无声无息了。
我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和她对着干。很快,我醉了。原地不动也觉得象
在溜冰,一圈圈旋转,屋里的景、物、人一一飘逝,又一一再现。我仍然喝着,不
知过了多长时间,觉得这世界好象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只剩两张皮肤紫涨,眼睛血红的脸
。这两张脸象镜子一样互相映照,忽而年轻,忽而苍老,忽喜忽悲,你中有我,我
中有你。
“我们在哪呢?”我失去知觉前问。
“在岸上。”聂小倩说,“浮上去就看见了。”于是我在在屋里做游泳状,踩着椅子上
了桌子。
\" 青春万岁!\",我高呼道,仿佛自己是举炸药包的董存瑞.
酒越喝越多,身上渐渐有些发热,我们两就宽衣解袋,象最开始我们热恋的时候那样,做了一些该做的事情.
那一晚做了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那一次我是做着做着就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起来后眼圈都是青的,活脱脱两个纵欲过度的色鬼.
第三天,聂小倩就搬过来住了.有时候我心情好的时候,聂小倩小心翼翼的问\"是否在乎她的那段经历\",我故做大方的说\"冯巩不是说了吗,全当我的自行车被别人借出去骑了一圈又送回来了\",其实说这话,我的心里也酸酸的.
聂小倩把她的工作辞了,正好我的弹子机房的工作也丢了.
我们两人一起回了金泽,上课之余,我们两个人一起打一些零工.
尽管很累,但我们感到很幸福.
我们一起干过会展中心布置展览的工作,
我们一起干过帮农民种烟叶的工作,
我们一起干过给各中小学送学期教材的工作.
工作是那么的累,收入是那么的微薄,学费是那么的贵,可我们却是那么的幸福.
工作之余,我们两人一起上网,聂小倩坐在我的怀里,经常在日语论坛这个网站灌水.我们俩一起在语音聊天室里泡妹妹,泡哥哥。对方是女的我来对付,对方是男的由聂小倩出来说话,看着网上的狼哥浪妹被我们骗的晕头转向,我们俩经常是笑破了肚子,倒在地上抱作一团。
我们也相拥着浏览黄色网站,评论这个很大那个很小,学习一些没有练过的姿势,后来上瘾了,干脆自己开了一个网站,网址http://www.dalianer.net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网站还有没有了.于是我们整天泡在上边和网友开玩笑.我觉得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在那时.
快乐的日子结束的太突然.
我的隔壁研究室的一个东南亚同学阿里布突然去世了,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
不久我觉得自己老咳嗦,还发烧,我以为是感冒了呢.
可是第3天,我就起不来床了.这时候从中国传来\"非碘\"的消息.难道?.....
答案是学校给我的,学校通知了医院,医院毫不客气的下了死亡预先通知书:
医生告诉我,你最多还有14天....
什么?我好象遭到青天霹雳,为什么是我?????????我才28岁呀.
之后,聂小倩给我来电话,问我在哪个医院.我说:我得了传染病,你别来.
聂小倩说\"我不,我偏去\",可是学校为了她的健康,根本不告诉她我在哪个医院.
好在还有电话,我和聂小倩成天泡电话粥,当然是以贫嘴为主了。
聂小倩是这样演绎我是如何入院的:
我昨天拣到一挂鞭炮,本来想留到过年放的,可是你非要点,我不让,于是你大喊:“我非点,我非点!”结果医院来把你接走了,好惨~~~~~~~``
呵呵,我回击她说:
今天你惹我生气了,我说不理你,可你偏要死缠着我,还大声说:“我非理你,我非理你!”结果,警察把你接走了,更惨~~~~~~~~~~
聂小倩回击我说;我请你去外面吃饭,你非要要什么大蟹子!我劝你说:\"现在还不是吃那个的时候,不肥!\"你不干,一边翻菜谱一遍剔牙缝儿,还冲我嚷嚷:\"老子我就没吃过那个!你不让我点大蟹子啊,我非点!我非点!!\"结果从汤盆儿里冒出仨戴白口罩儿的给你丫抓走了!!
我回击她说:上礼拜,晚上寮里闹蚊子,嗡嗡嗡的吵的人睡不着觉。你气疯了,翻箱倒柜找出一盘儿蚊香来。我劝她说:\"才四月份,哪儿用得着那东西啊!\"你不干,一边插蚊香,一边寻摸打火机,还冲我嚷嚷:\"它吵的我睡不着!你不让我点蚊香啊,我非点!我非点!\"结果从床底下翻出仨戴白口罩儿的给你抓走了!
呵呵,后来,我们就非典编了许多段子,在通电话的时候,我们笑的前仰后合.
下边就摘选自己精辟的:
去上课时,估计是上课的人太少了,老师有点儿生气,要查人数。聂小倩坐在第一排,小声儿劝他说:\"老师啊,不是大家不想来,这日子口得病的太多啦!\"他不干,一边拍桌子一遍拿考勤表,还冲我嚷嚷:\"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这么无组织的班!你不让我点名啊,我非点!我非点!!\"结果从讲台里钻出仨戴白口罩儿的把丫给抓走了!!
前天在家和我的国内来的哥们一起上网,他看见一个网站上有色情网站的广告条儿,想链接到那个XXX网站开开眼。我劝他说:\"那些网站都是满眼肉色翻飞的,没什么劲!\"他不干,一遍盯着屏幕一遍抢鼠标,还冲我嚷嚷:\"你是上腻了,俺还没去过呢!你不让俺点击啊,俺非点!俺非点!!\"结果从电脑桌下面冲出仨戴白口罩儿的把他给抓走了!!
我和聂小倩去银行取款。10万日圆取出来了,她不放心,非要一张一张数清楚。我劝她说:\"还信不过银行!\"她不干,一边儿掏钱一边往手心儿里吐吐沫,还冲我嚷嚷:\"万一少了一张,你赔我?你不让我点清楚啊,我非点!我非点!!\"结果从提款机里吐出仨戴白口罩儿的把她给抓走了
说是中药可以制非典,聂小倩陪我去中药房抓药,看见一个白胡子老中医正坐堂。我想让老中医给看看。那老头子眯着眼睛给我号了半天脉,结果说是穴道堵住了,要给我开开穴道。聂小倩劝我说:\"这老中医没谱儿,别再添别的毛病!\"我不干,一边脱上衣一边转脖子,还冲她嚷嚷:\"你懂个屁!你不让我点穴啊,我非点!我非点!!\"结果从药箱子里蹦出仨戴白口罩儿的把我给抓走了!!
上周和赖寒去唱卡拉ok,唱开了之后,他非要唱孙楠的歌。我劝他说:\"你嗓子没那么高,别在女朋友面前丢人啦!\"他不干,一边翻歌本一边抢话筒,还冲我嚷嚷:\"你怎么知道我唱不上去啊?!你不让我点啊,我非点!我非点!!\" 结果从电视机里炸出仨戴白口罩儿的把他给抓走了!!
就这样我们几乎每天都编出一个非典的幽默.我几乎是乐不可肢,笑起来肺都要咳出来了.
........................
.......................
时间一天天过去,从入院起,已经13天了,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已经起不来床了.来巡房医生护士的口罩也越来越厚,
第14天,又是一个天空晴朗的日子。病房酒满阳光,窗外的树叶在和煦的秋风中络绎不绝地从枝
头飘落,纷飞而下。
聂小倩来了,坐在床上对我说,
“我不想等了,我打算5.1就和你结婚,我们就在这个病房里结婚。你喜欢我穿白纱结
婚礼裙的样子么?不会笑说我吧?我还想在这里的窗户上、门上都贴上喜字,放鞭炮,才不管医院让不让呢。我把咱们的寮都重新布置了。贴了墙纸,还买了一张席梦
思大床,你不是总说在塌塌米上作爱不舒服吗。我还给自己买了一张特别漂亮的梳妆台,我把咱们的钱都花
光了……”她轻轻笑起来。
“谁打算跟你结婚了?”白纱布面罩下我轻声说。
“你呀,曲溟呀。不是你在前几天向我求的婚?一个劲儿纠缠我,我不答应都快
把你急哭了。”
“我没有。”“你别想赖。说过的话想后悔?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你看这是你给我买的戒指,你想逃避责任呀?我才没那么好骗呢。你招了我,我就赖上你了,你想不答应都
不行,我还非嫁给你。否则我就跟你闹,到你导师那里去告你,说你玩弄女性。”
“像秦香莲告陈世美那样?”
“对!让你身败名裂。傻了吧?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讹上你了。”“你嫁
不出去了非嫁我?”
“没错,谁让你不长眼的,你就认倒霉吧。”
“我脾气不好,爱喝酒,打老婆,,性能力低,长得也丑。”
“我认了,我觉得你长得英俊。”
“我还脏,不爱洗澡,吃饭叭即嘴。好上网聊天,尤其爱和姑娘接近,保不其将来会
出什么风流韵事。”
“我全认了。你就是天字号第一个大坏蛋我也爱你!”
“你说什么……”我哽咽了。
“我说我爱你。”“再说一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谢谢,谢谢你……可是我不想给你一个当圣母的机会。”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不知道你把自己看作什么人……我只把你看作女人。”“所以我就这么贱,同样不
让你当个圣人。”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鬼迷……心窍,我就……我就成会你。”“谢谢。”“吻我
一下,找得着嘴么?”
“就是纱布上湿的那一块吧?”
“对,有股药味儿对么?”
白纱布里的我发出轻轻的笑声,接着无声无息了。我感觉自己在一点点的离开自己的身体,好象在向上飘,也许这就叫灵魂出壳吧.
聂小倩久久地把嘴唇按在那块潮
湿的纱布上亲吻着,然后慢慢直起腰,把白被单蒙上了我的脸。我的灵魂一边上升一边默默的在看着这一切.
谢谢你,我的爱.在日本能认识你,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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