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作为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她试图着去扮演好这个角色,尽管也许她并不称职,但她却在尽着全力。维君的心里除了怜悯,此刻又衍生了一丝敬畏。是啊,人只要有心就一定可以改过自新,可是为什么曼莎却永远都失去了这个机会呢?这些想法更增加了维君为曼莎申冤的决心。他走进卫生间,很显然这里住着的是两个人,因为梳洗台上摆放着两套牙具,还有一把男人的电动剃须刀。一切都成为证物被维君带走。只要验一下DNA,那个人是谁似乎已经被摆在了台面上。收拾好一切,维君小心地带上证物准别离开,临别再看了一眼这个屋子,客厅的沙发后面挂着曼莎的巨幅写真,笑得很美很甜,这让维君想到了她那抹诡异的笑容,维君冲着墙上的照片点点头,“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维君正准备离开7栋,一个八卦的大楼看更走了上来,轻声地问:“是不是18楼的那个小姐出了什么事啊?”他可以的把“小姐”这两个字说得大声一点,维君有些厌烦地看着他,但当他转念一想,也许,这个看更会无意中得到一些八卦也不一定。于是,他转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过一支给看更的,为他点上火,看更的深深吸了一口,又满足的呼了出来,“好烟阿。”维君笑了笑,也为自己点燃一支,两个人边闲聊了起来。“你认识那个小姐吗?”看更的眼中浮出一丝猥亵,色迷迷的说道:“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小姐’了,她算是好福气的,能住到这里来,一定是摊上了哪个金主了,”好像是怕维君不明白似的,他伏向维君的耳边轻声道:“就是让人给包了。”“看她每天花枝招展的样子,听说还有了呢。”维君不置可否的笑笑,“你知道得还挺多的呢。”“我当然知道,她是小人得志的那种人,富不得啊!一有钱就到处炫耀。”“就在前天晚上7点多呢,你看”他的手指向楼梯口的大钟上,“这么大的钟摆在那里呢,她非要看她的小手表,还说看不到,非要我帮她看,光闪闪的全是钻石,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你是说前天晚上吗?”那不就是曼莎遇害的当晚吗?维君似乎找到了点头绪。“这我还能记错了吗?”看更的有些不屑的说。“你见过他的男朋友吗?”“当然。”“认识他吗?”“不太了解,我们问不了这么多东西。”“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要去什么地方?”维君觉得自己离答案已经越来越进了。“她呀?享受去了,说是先去FITNESS FIRST做个健身,然后去做FACIAL和SPA,还要去享受夜宵,最后就去接他男朋友。屁男朋友!就是凯子嘛。炫耀就炫耀嘛,也不用弄得好像日程表一样啊。”看更很不爽的嘟哝着,“对了,她究竟犯了什么事?”维君看这个可笑的老头,吃不到的葡萄永远是酸的,他决定告诉他实话:“她被人谋杀了 ,就在前天晚上。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会找人给你录一份详细的口供的。”看这目瞪口呆的看更,维君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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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君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警局,把他今天晚上所收集到的所有证据都交到了鉴证科,让他很高兴的事,路在。他喜欢这种年轻人的工作方式。他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路,“帮我看看,这里牙刷除了死者曼莎意外另一把是谁的,这个电动剃须刀里面的胡子是不是和牙刷的主人是同一个人,还有这些针筒里的究竟是什么枕头的皮肤脂肪是谁的,ok?”路被他讲得有点头晕,“好吧,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怎么能肯定这些东西都回属于同一个男人?听说她是…”“住口!”维君粗暴的打断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莫名的愤怒来的完全没有理由,他试图解释道:“逝者为尊。”耸了耸肩,路接过了所有证物,走进化验室。维君也揣着那张手机账单一言不发的把自己关进办公室里。
  维君打电话到这家电信公司,想要查看资料。当然也是电脑系统接听的,在出现了计算机这个伟大的发明之后,这种简单的功能已经完全不再需要靠人来操作,也就是为什么越来越多人失业的原因阿。电话的那头想起了电脑机械化的声音:“请输入您的帐号”,按部就班而以,跟着提示,维君输入了帐号参考号码,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手机竟然没有设置密码,维君很顺利的就过了关,然后维君通过帐务查询服务,请求一张通话单的详细列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明天就可以收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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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任务似乎已经基本上完成了,今天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维君相等化验结果出来,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不回家了,他要留在警局里睡。维君是一个工作狂,加上早年父母就双亡,他没有结婚没有孩子没有女朋友,独身的男人的确是很拼命的。就因为他如此拼命,留在警局彻夜不归是家常便饭。所以,他的顶头上司为他买了一张折叠床放在他的办公室里。此刻,维君就躺在那张床上,也许因为一夜没有合眼,也许因为完成了今天的任务,维君觉得非常的疲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有一些错乱的镜头,很乱很快地在维君的眼前闪动着,维君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什么,可似乎那些镜头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隐隐约约,维君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的哭泣,眼泪混合着鲜血的脸庞。又是那种莫名的心痛,维君痛苦的翻了个身,眼角也渗出了一滴眼泪。镜头越来越快,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最后一切聚集在一起,变成了红色,鲜红的,似曾相识的颜色。维君眼角的那滴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有一双手为他擦干了它。一双温柔的手,虽然冰冷,却能让人感觉到那双手主人的温和。维君看不到的是:那双正在为他擦干眼泪的手是那样的苍白,白的几乎变成青色,而那片血红色正注视着他,嘴角边的那一抹微笑此刻竟然有些温柔。但不肖片刻工夫,那样温柔的微笑就被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想要把人吞噬的愤怒。睡梦中的维君,也开始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寒冷,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半只眼睛想找被子,却仿佛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有些迷惑的他摇了摇头,再一次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奇怪,为什么感觉这样真实?他倒在床上,不再愿意去想,因为他发现他真的很累,很困。
  警局的那边厢,路正在紧张的完成维君交待给他的任务。电信公司那边也已经寄出了维君想要的那张账单。一切顺利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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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没有再继续,很遗憾,维君其实真的很希望可以通过梦再找到一些线索。天亮了,警局的办公室和不比家里,刺眼的阳光无情的透过没有一丝遮盖的窗户射进维君的办公室,直照到维君的脸上。维君揉揉惺忪的眼睛,抬腕看看了时间,已经是早上9点了。虽然只有几个小时的睡眠,但对于维君来说已经很足够了。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维君便匆匆赶去鉴证科,他急于想知道结果。
  刚走进鉴证科,就看到路也刚刚从试验室里出来。看得出他很疲倦,眼睛布满了血丝,应该是一夜没睡吧。维君走了过去,他知道他不会对路说谢谢,他不是一个会表达自己情感的人。“这是你想要的东西,”路把手中一叠文件交给维君。“结论!我只想听结论。”他才不愿意浪费时间在看一大叠数据上,他要抓紧每一秒钟。“好吧,”路有点无奈的妥协,“结果就是,你的猜测是对的,牙刷和剃须刀是同一个男人的,但是很可惜的是,这个男人并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我们档案库里没有这样的DNA样本。针筒里的确实是毒品,有些是冰毒,有些是海洛因,这和我们之前的验尸报告是一致的。”维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路并没有理会接着说:“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较早期的针筒大部分是纯度很高的冰毒,后面的纯度就大大不如,可以说是很劣的货色。”路看看维君,发现他没有反应,于是,仍旧把那叠文件塞到了维君的手里,自顾自的离去了。
  看来,路的这些结论只能证实维君的一些想法,却并不能给到实质性的帮助。一切都还是要靠那封信。根据曼莎吸食毒品的情况来看,也许她在经济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吧。就维君的经验看来,大多数吸食毒品的人,就算倾其所有都会想要买到纯度高的毒品,如果不是经济拮据的话,曼莎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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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一切的猜测和怀疑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这是一个侦探的思维,所以维君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线索,他一直是个很谨慎的人,这就是他为什么能在二十多岁就成为一个督察的原因。何况曼莎的这件案子有太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冥冥中似乎注定了维君必须要为曼莎讨回一个公道。然而摆在面前的关于曼莎的资料实在太少,没有工作,没有亲人,银行的账户内可以查到的也仅仅是她所有的存款都是现金交易,从来没有转帐或是支票。只是知道她和一个固定的男人同居,并且怀孕了,然后没有了。现在可以解开所有答案的就是那封电信公司的电话单了。
  但是在等待电话单的这段时间里,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啊。他低着头走出鉴证科,走廊里,维君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他需要冷静,需要从头把案件再顺一遍,也许他漏了些什么线索,这可是不可原谅的。Ok,根据曼莎家楼下看更的说法,当天晚上约曼莎的人是她的男朋友没有错;像曼莎说的,她要先去做那么多事,跟着还要去吃夜宵,而她的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到3点之间,那么应该可以推断说那个最后见到曼莎的人也就是杀死曼莎的凶手就是她的男朋友。那么为什么曼莎会在制冰仓库出现呢?很显然,是那个男人让她去的,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场证据都显示了制冰仓库就是第一现场。为什么一定是在制冰仓库?那个男人一定和这个港口有着某种关系。没有片刻犹豫,发现问题就要去解决问题,维君的破车向着洛宾日日港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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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么大的凶杀案,制冰仓库已经被完全封锁了,也根本上影响了洛宾日日港的正常营运。公司的股东们,不得不派出一个专人来应付警察的工作。今天接待维君的就是这位专人——陈萧。陈萧是洛宾日日港集团最大的股东也就是董事长荣的女婿,这是一个能言善辩的男人,一个典型的有钱人的乘龙快婿,很帅,很高大,很有礼貌,很绅士,眼神里透露着智慧。维君循例地问了一些有关港口报案的问题,这个陈萧似乎是个无论说什么都有所保留的人,他的回答很严谨,好像知无不言,却实际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存在,任何对公司有一丝不利的问题都会被他巧妙的一笔带过。将近半个小时的问话,维君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
  维君要求看看港口的闭路电视分布情况,陈萧随即带着维君去公司的保安办公室。从保安办公室的闭路电视监视器上,可以看得出,港口除了对冰柜储藏仓库、营运大厅以及公司的前后出口有全方位的监控以外,很多地方都被忽略了,尤其是在制冰仓库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部门,更笨就没有摆放任何摄像监视器。虽然由于那天晚上发生了凶杀案,所有的闭路电视的记录都被保留了下来,并且送到了警局作档,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录影记录也帮不到什么。难怪维君的那帮同事到现在也没有从录影带中发现任何眉目。慢着,港口的前后出口都有闭路电视,那为什么连曼莎什么时候进入港口都没有被拍下来呢? “陈先生,我想请问,你们贵公司只有前后两个出口吗?”“是的,”陈萧犹豫了一下,“是只有两个。”“真的?”很明显,维君并不相信,咄咄逼人地看着陈萧的眼睛。“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出口是给公司的董事们进出的。”陈萧回答道。“为什么你刚刚不愿说?你在掩饰什么吗?”维君没有想要放过他。陈萧被问得有点招架不住,“不是,只是这个出口是绝对不对别人开放的,老总们也不希望人家知道,你知道有钱人总是特别小心的。”“也就是说没有监视器了是吗?”“没有,没有人敢去监视董事们吧。”陈萧所有的严谨不过是对这些人的惧怕罢了。想到这里维君心理似乎平衡了很多,原来也不过是个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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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得到的答案和自己预计的基本一样,维君像往常一样,穿梭在西区的大街小巷,习惯的在某条街的后巷停下车。他从口袋里拿出他的烟盒,点燃一支烟,习惯性的把玩着他的烟盒。警局拿到的闭路电视录影带里并没有看到有曼莎进出,她不可能飞进去,但是她却可以从一个没有闭路电视监视的地方进去,而那个出口据说只有公司的董事们知道、使用,所以曼莎怎么会知道?什么地方都不去,偏偏要去没有监视器,巡逻也不可能回去的制冰仓库,曼莎又怎么可能这么熟悉?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约她的那个人早就做好的安排。而且,曼莎一定不是第一次去,否则不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找到那里。能够对这间公司这样了解,能有多少人?范围在一点点地缩小,维君开始兴奋,他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最后的答案。
  为了确定曼莎是不是真的是从那个秘密入口进入港口的,维君要求两个警员再认认真真地看一次当天晚上洛宾日日港的监视录像。今天电信公司应该会把电话账单寄到了吧。维君必须要再去一次绿城。其实,维君这样的我行我素似乎和警察这样一个纪律部队格格不入,他从来都不交待他要去做什么,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和任何人讲,但是他却总能够破案,他总能够在所有事情都明了以后,才有条不紊的指挥手下人去跟进。跟着他的那组人其实都很轻松,因为他想一个电脑的模版一样,你所要做的就是填空而已,简单到不需要用大脑。但是,他的手下几乎每半年就会更换一次,没有人愿意看他的臭脸,更重要的是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做他的影子,以致于现在维君已经没有办法叫出他手下人的名字,反正他也不想花时间在一些无聊的人,无聊的事上。此刻,维君已经来到了绿城的大门口,门口的警卫也识相的为维君打开大门。维君再一次来到17栋的门口,他始终觉得来到这里就好像踏入了曼莎的世界,总有一种莫名的哀伤和心痛。原本兴奋的心情被伤感代替。他走了进去,遇到的当然还是上次那个八卦的看更,看更讨好地迎上去,说道:“我知道你回来的,督察先生。”维君看着这个可怜又可笑的老头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死了,她的男朋友当然也就没有回来过;这个不用你问,我每天都在留意。”看更有些得意的说着:“她这两天无论是信还是报纸杂志,我都帮你保留着,我知道你回来拿的。还有她绝对没有访客,我全都查过了。”看来这个看更倒是对警察这个职业有着一种热忱啊。维君点了点头,接过那叠信和杂志,低头翻看。见到维君没有反应,看更的并没有收拾起自己的热情,反而开始自己夸自己,“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想当警察的,我对侦查那可是有一手的,……”维君没有听他继续废话,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信,他径直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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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里,维君迫不及待的把信拆开。仔细看了看那份长长的通话记录,只有一个电话号码一直不断的重复出现,而且,是的,一切都和维君梦境和猜想一样,这个电话号码就是这个手机最后拨打出去的号码,而最后的通话时间正是曼莎被害的那天晚上的6点,这和看更的所提供的线索也完全吻合。那么只要知道手机的主人是谁,这个棘手的案件也许就可以close file了。面对触手可及的答案,维君的心情反而开始变得坦然,很笃定的开车回警局,甚至高兴得哼着歌。
  一切都已经理出了头绪,电话账单上的那个手机号码已经在通过警局的互联网查找登记的用户,只是片刻的功夫而已。借着等待的时间,维君安排了几个人,去绿城分别给那里的经理、警卫、看更和曼莎的邻居录口供。带着更多的人和他一起等待着电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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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辆警车浩浩荡荡地跟着维君的破车后面开进了洛宾日日港的大门,在行政大楼的门口停了下来,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陈萧,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谨慎严谨,实际上唯唯诺诺,骨子里却是冷血无情。维君的手铐无情地箍紧陈萧的手腕,一点松动的余地都没有。此刻,维君恨不得可以用手铐将他箍死。陈萧的脸上虽然有不解,但他并没有反抗,只是手腕上的疼痛感让他皱起了眉头。看着冲上前来的妻子莉,陈萧报以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的,放心。”维君掩饰不住厌恶的看着陈萧,“把他老婆也带走协助调查。”不容违背的命令。陈萧和莉分别上了两辆警车,陈萧回头看了看他的岳父,荣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他们俩。陈萧点点头,钻进了车里。
  维君将亲自审讯陈萧,为了让自己能够做到足够的公正,他站在走廊的窗前,又抽了一支烟,做了两下深呼吸,维君尽量平复这自己的心情。他走近审讯室,看着陈萧,他要死死的盯住陈萧的双眼,他不会让他有任何说谎的机会。
  “好了,可以解释一下,你和死者曼莎的关系吗?” 沉默。
  “你怎么解释曼莎手机账单上为什么你的电话号码会出现这么多次?” 沉默。
  “这些牙刷,剃须刀,睡衣是不是属于你的。” 沉默。
  “曼莎是不是你女朋友?” 依然是沉默。
  维君有些愤怒,面孔也变得狰狞。这是,陈萧的律师走进了审讯室,并不失时机的解释道:“我的当事人有权保持缄默。并且我强烈抗议,你们在律师尚未到场的情况下就进行审讯。”维君此刻已经被气得涨红了脸,甚至有点呼吸困难。但他不能发作,他只能把刚才的问题再重复一遍。
  “可以解释一下,你和死者曼莎的关系吗?” “我的当事人和死者曼莎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不是沉默,这个回答却比沉默来的更可恨。
  “好,那你怎么解释曼莎手机账单上为什么你的电话号码会出现这么多次?”“我相信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曼莎小姐本人,如果你可以的话。”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维君握紧了双拳。
  “这些牙刷,剃须刀,睡衣是不是属于你的。”“我想不是。”“好,你说不是而已,我们只要验一下DNA,就能说明你是不是在说谎了。”维君终于有点得意了。“对不起,”那个可恶的律师打断了维君的话,“我的当事人有权不提供任何东西,你们也没有权利强行验我当事人的DNA。”“你~~”维君终于被激怒了。他大力地拍着桌子,向冲上前去狠狠地给那个混蛋两拳,却被同事拦腰抱住。“头儿,不可以。”这是律师立刻打开房门,门外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看到维君激动的样子,立刻形成了人墙把维君和陈萧隔开。维君激动的挥舞着双手,想挣脱,他不停的咒骂着,“你还是不是人??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这个混蛋!狗娘养的!……”
  维君突然冷静了下来,隔着人墙说:“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曼莎被害的当晚2点到3点之间,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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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太太在家里啊,我们很早就睡了。”这是个不得不回答的问题。维君此刻已经完全冷静,整了整衣冠对着手下人说道:“把他扣留48小时。”对于刚才的审讯,维君奈何不了他们,对于扣留48个小时,这个警察的特权,他们也是同样的无可奈何。
  和陈萧的口供一致,他的妻子莉也证实了陈萧那天晚上确实是在家里睡觉,甚至还有家里的佣人可以作证。表面的证据似乎并不能够将陈萧定罪,还有他的妻子和他们家里的佣人作人证,难道就要让这个混蛋逍遥法外了吗?
  漫无目的的,维君可以预料到结果,明天陈萧就会因为证据不足而被释放,他只有48小时的禁足令。48个小时,到什么地方去收集证据。很明显的,他的妻子,他的佣人,他身边所有的人都会为他作证。他根本早就已经有所防范了,也许所有的人都已经被他买通了。明知道他就是凶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脱法律的制裁。难道他要去把他的梦境告诉他们?难道会有人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吗?虽然曼莎的案子有太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但是法律要的是科学!天那!究竟应该怎么办?心烦意乱,维君根本就没有一丝头绪,他什么都想不到,他不知道要怎样才可以帮到曼莎。维君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无用。他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有多少无头公案他都破了,他却帮不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和她肚子无辜的孩子。
  思绪混乱,心情烦躁的维君,此刻所能想到就是借酒消愁。一向狂妄自大的他,却对陈萧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觉得自己被打败了,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对他而言,证据再确凿不过了,可是他的证据再法律面前抬不起头;于是,唯有看着他逍遥。“对不起!”维君喃喃地说了句。这晚,他烂醉如泥……
  话说回到了警局这边。因为证据不足,警方没有办法起诉陈萧,唯有眼睁睁看着48个小时一到,被人领走。虽然,所有人都认定是他。如果他是凶手,一切证据都可以串联起来。他是个有妇之夫,而且是靠女方家过日子的人,但他却同时保养了曼莎,这是绝对不能让他的妻子知道的;而曼莎却不小心有了孩子,于是可能因此向他逼婚,被逼无奈他只能杀了她。以他对公司的了解,绝对可以让曼莎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进入港口,然后去那个晚上绝对不会有人出现的制冰仓库下手。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然后,他的妻子无论如何都会念在夫妻一场,帮他隐瞒,家里的佣人这些根本就不足为信。身高体型都绝对与那件睡衣吻合,而且他不愿意进行DNA测试,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让他就是凶手。然而这一切却也全是推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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