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今天中午的故事

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
晚间八点左右,我晃晃悠悠地逛到同住在学生宿舍的朋友家,本来打算小坐一会儿就回家按计划通宵写剧本去。没想到,一个朋友突然建议打麻将,几经周折,最终凑够了四个人。(虽然开学了,但是头一个星期没有课。)
我其实不太会搓麻,只能坐在旁边看热闹,捎带着上上网,抽抽烟。
那几个朋友们各个痴迷于赌博给他们带来的兴奋中,我却无聊得昏昏欲睡。靠逻辑分析,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回家。睡觉也好,写剧本也好,回家都是最理智的选择。而我这人有个毛病,有热闹一定要凑,就算热闹本身与我没有丝毫关系,我也会顽固地坚持到散场方才离去。
困意逐渐渗透,不到十二点的时候,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几乎团聚在一起了。我没经过主人同意,就一头栽到其床上。本来计划迷一下就回家去... 呵呵,计划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 我彻底睡了过去。
那一觉睡得极为不踏实。房间里灯火辉煌,人声、洗牌声极为嘈杂。我醒过来不下十次,做梦都是断断续续的。
早上八点多,牌局结束,我也颓然醒来,起身回家。
回到家以后,给自己做了点早饭,看了一个电影,然后决定继续睡。
结果,我做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梦,一个很完整、颇有故事性的梦。最为不易的是,这个梦让我给记住了。
梦境中的故事发生在爷爷奶奶生前所居住的北京大院里。梦中出现的人物却不是爷爷奶奶,而是姥姥姥爷,因为是梦,所以我没有过多考虑一个疑问 --为什么姥姥姥爷会突然生活在爷爷奶奶的故居中。除了姥姥姥爷,还有我妈、我大舅、一个我压根不认识的亲戚和亲戚的儿子在场。
一家人或坐或躺或站,围成一个挺圆的小圈子,我坐在圈子的南极方位,坐在北极的是一个姑娘,我的女朋友。
对于这个女朋友,我必须浪费笔墨来交代一下。这个姑娘的名字叫做...我依稀记得姓王,整名记不住了,就管她叫小王吧。小王的长相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画着淡妆,狐狸脸,大眼睛,普通小美女类型。她和我是男女朋友关系,怎么认识的,直到怎么走到一块儿的,梦没有给我任何交代,且忽略不说。
而必须说的是,小王的背景很不好,是个迪吧的领舞,说好听了是跳舞的,说不好听了就是个小舞女。我母亲是个门第观念十分严重的人,如果知道小王的背景,势必迥然大怒,极力反对我们的事。为了避免这个尴尬情形出现,我精心编造了一个谎言。
“小王从事哪一行工作啊?”我妈客气地问道。她虽然是个严厉的人,对待客人的态度却是十分和蔼。
“她自己做点小生意。”我替小王回答。
小王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微笑地看着我。
“哦,那挺好的。”我妈说。
之前提到的那个我不认识的亲戚是个超级大侃,我还没说几句,他就接过话茬儿一通讲演,主要目的在于夸奖他的儿子 -- 坐在我身边的一个蛮英俊高大的小伙子。亲戚儿子空有一副好身架,脑子却似乎缺根弦,说话颠三倒四,还很幼稚。我很有些看不起他,言语中暗藏着几分揶揄之意。
说着说着,那个傻小子突然问小王:“跳管儿算是学跳舞的吗?”
我和小王全愣住了。
“跳管儿的算是学跳舞的吗?”亲戚儿子又问。
小王的脸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全家人愕然看着我和小王。
我脸色铁青地对亲戚儿子说:“你是不是还没出过学校?”
“对,我的朋友全是学校里的朋友,跟他们在一起可高兴了。”亲戚儿子废话连篇。
亲戚还帮腔:“我儿子成绩很好,朋友很多。”
我继续说:“没吃过亏吧?”
亲戚儿子:“没吃过。”
我伏起上身,对亲戚儿子耳语道:“你胆敢再有一句废话,你可就要吃大亏了。”
亲戚儿子混不吝,大声说:“她明明就是跳管儿的!我见过...”
当时尴尬的情况对于我来说可想而知。
我妈冷眼看着小王,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小王很礼貌地起身告别,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没有跟我说半句话。
小王离去后,全家人小心翼翼地闲聊,没人跟我搭话,可能是因为我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吓人了。
...
我揪着亲戚的脖领子,把他拖到地上,用脚狂踹。亲戚儿子过来救他爹,被我一酒瓶撂倒。我当着全家人的面,近似于发疯般地殴打两人,直至血肉模糊。姥爷在一旁哀叹道:“咱家这下又少了一个亲戚。”
我边打两人边狂喊:“她是舞女!她是舞女!她就个舞女!”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蹒跚离去。
夜色漆黑。我走到大院里,看到院中央聚集了很多人,还有几只个头庞大的狼狗。人们以被狼狗追逐为乐,狼狗训练有素,捉到人不扑不咬。
我坐一个石头台阶上,试图给小王打电话。小王的小灵通没有开机。
无聊之余,我翻开一本黄色杂志(不要问我怎么变出这本杂志的。),翻了两页,惊奇地在广告栏中发现了小王的照片,照片旁边还有一串手机号码。
这是个妓女应召的广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几乎不受大脑所控制,不由自主地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通了...此刻,我多么希望这是场误会,世界上相像的人那么多...
“喂。”
现实果然是残忍的,从一声“喂”中,我已经确定那个人就是小王。
“是我。”我的声音变得异样。
“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小王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这个号码不是她的。
“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个号码的吗?在一本黄色杂志中。”
“哦。”
“你跟我说实话,你做过鸡吗?”
“做过。”
我的心裂了一条缝:“现在还做吗?”
她的回答令这条缝裂得更深:“我们还没结婚。”
“意思就是你还在做,跟我在一起以后还在做?”
我隐约想起,我们已经好了快两年了。
“做。”她的回答有些冷冰冰的,“上个月我去了一次苏州,就是...”
我带着绝望的口气说:“我可以接受你的过去,可以接受你是个舞女,但是我不能接受现在我知道的这些事儿。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边沉默。
“我不能接受。”我自言自语。
“对不起。”她说。
...
我和表弟走在北京街头,整条街上都是高大的建筑物和耀眼的霓虹灯,这一切都与梦境一般朦胧(哦!差点忘了,我在做梦。)。
我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朋友问我在哪里?
我告诉他,我要回德国了,毕业之前不会回来了。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再让我有回国的冲动。
...
一路走下来,我丢下了许多东西,手机、背包、钱包... 心中的怅然之情无法抑制。
我准备写一篇小说,名字就叫“我爱上了一个小舞女”。
...
时过境迁,几年一下子就过去了。我再没有见到小王,而我的小说出版了。我呢,则成为了一名小导演。
我非常想把我经历的过故事拍成电影。为了取景,我穿梭于各大迪吧。在一个迪吧中我巧遇一名小舞女,长得很像小王,气质上却没有丝毫想象之处。我把她叫进包房跳舞。她站在桌子上,几乎裸体,身体上裹着一层类似于渔网般的材料。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脸。
她摆出各样挑逗动作,却激发不出我的丝毫欲望。
我决定电影让她当女主角。
然后呢,我就醒来了。
又经历了一次失恋的我变得似乎更成熟了,颇有神韵地窝在床上想心事儿,接着蹦到电脑前,打出以上的故事。
可悲的是...故事到此结束了。
呵呵...

[ Last edited by laoyuan on 2005-10-20 at 15: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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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能扯淡啊,我打麻将,你打鼾,以为风平浪静,原来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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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remembercjj at 2005-10-20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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