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如是说:

  何祚庥 中科院院士

  我是一个学者,不是水电专家,没做过水电工作,所以想从别的角度谈谈看
法。以前的印象就是建大坝是破坏生态环境的,怒江正好相反,开发怒江水电反
而有助于保护生态。这是因为一方面修水库淹没的都是海拔2,000米以下生态已
经遭到严重破坏的地方;另一方面通过生态移民和库区移民,该走的走了,人为
的破坏会得到有效地控制,在相对封闭的库区环境里,该保护的保护下来,生态
自然会得到恢复。对怒江生态的有效保护,我有两个建议:第一,不能为保护而
保护,应该有重点,有些是必须保护的,我们要重点保护,有些是费力不讨好没
必要保护的,就不需要保护。如果面面俱到的话,哪一项也保护不了,集中力量
保护重点方是切合实际的上策。第二,是必须坚持“开发与保护并重,在开发中
保护,在保护中开发”,要走以发展促保护的路子。因为要保护,首先要解决好
保护的投入问题。只有怒江的经济、社会发展了,人民富裕了,才能变消极保护
为积极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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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生物学博士

  我拿的是生物学博士,所以我一向比较关注生态问题,写了许多文章呼吁保
护生态环境,保护生物多样性。有人说我反环保,其实我不是,我觉得自己才是
真正的环保人士。我不支持建一切大坝,也不反对建一切大坝。我认为建大坝就
应该慎重,特别是从我的专业角度来讲,建大坝会有环境问题,会对生态环境有
破坏作用,就应该非常慎重。慎重就必须以科学、理性为依据,而不是以胡说、
迷信为依据的。我相信也有一些好的理由来反对在怒江建坝,而我还没有掌握这
方面的材料。如果要我表态的话,我现在还做不到,而且我表不表态,不重要。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历来尊重专家的意见。我不像某些“环保人士”,从来
不把专家放在眼里,个个以“专家”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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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如是说:

  感谢各位佳宾的精彩发言。

  这些佳宾的讲话都相对理性,引人深思。但在网络或其他的媒体上,讨论的
情形与事实真相有着很大的偏差,对此,请允许我现在偏离一点主持人的立场讲
几句不吐不快的话。

  一是关于民族文化多样性的问题。有人说,为保护民族文化多样性,所以在
这里不能建坝,建坝即导致文化多样性景观的破坏。独龙族、傈僳族、怒族百姓
在艰苦卓绝近乎“刀耕火种”的环境下生活,是为了给阁下提供景观吗?极端落
后的生产力导致了独特的民族文化是事实,但为了你喜欢的景观就不能改变生产
力要一直让老百姓苦下去吗?说这种话的人居高临下,带着“贵族的优雅”,阁
下觉得少数民族过着那样穷苦的日子很好看,为什么自己不过一过给我们看?这
是对怒江人民生存权的不尊重嘛。

  更重要的是怒江流域人民并非从来如此,任何文化都有自己演化的过程,当
年怒江流域并没有大量的居民,他们大多是为躲避战乱移民到此。故此,世界上
从来就没有什么永久不变之民族文化多样性。

  二是在网上妖魔化宣传,煽动网民贴帖子反对怒江建坝。他们把我们怒江的
基层干部描绘成贪官污吏,说这些干部只想从水电开发中得到好处,坐更好的车,
建更多的别墅。这话严重地不负责任,甚至是污蔑。科学是讲证据的,法律也要
以事实为据,你要拿出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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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对水利水电建设队伍的妖魔化宣传。说他们都是“人类未来命运的掠夺
者”,代表的是“资本强权”,只有他们代表弱势群体,代表正义良知,这都是
些恶毒的谎言,甚至不值一辩。

  有些媒体不负责任,说怒江大坝根本就未做环境评价工作,他们水电勘察只
管水底下那点,别的地方都不管。这种不做调查,不讲道理的伪环保宣传是百害
而无一利的。事实是——怒江大坝的建设前期,水电规划设计总院已经花了500
多万元,聘请中科院、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一大批国内一流专家,做了包括泥
石流、沙、植物、鱼、景观等各方面详细的技术论证。下了这么大的气力,经过
这么多年的准备,有这么多的科学家介入其中工作!当然,我不是说环评工作该
画句号了。我完全同意环保人士的主张,还不够,还要继续,还要充分,还应该
做得更多。但我也想反问,那些和我有同样担心的环保朋友们,这天下的事可有
“标准”吗?怎样叫“充分”?“指标体系”在哪里?你说这些环评工作不可靠,
那如果这些部门、这些单位、这些工作都不可靠,那么“谁可靠”呢?怎么才叫
“可靠”呢?

  四是有些NGO组织的“极端环保主义”实不可取。在媒体上夸夸其谈,把守
“天然正义”话语权。退一万步讲,你便是真有“优越感”,也应该依据实事求
是的原则,你讲的理论起码要有出处,你讲的事实必须依照事实的本来面目。难
道事实本身还不够吗?编造事实又怎么能让别人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理呢?

  我善意理解这些人动机均是好的,愿意为怒江发展、中国能源发展战略和中
国崛起之大局做贡献,NGO组织也只有建议权,而没有决定权,没有道德审判权,
NGO更不能凌驾于国家部门之上。

  当然,我相信大NGO组织中的多数人都怀着激情,抱有很崇高的使命感,立
志谋求中国发展,谋求人民幸福,促进社会进步,主动地做了许多工作,很辛苦,
很努力,这是应该的,但并不能因此获得什么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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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是某些人动不动就打出国际组织的旗号炫耀不已,好像真理也统统国际化、
全球化了。我看到的恰恰相反,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本质没什
么变化。NGO的年轻人天真地以为有什么国际组织支持,搞起环保来便“普遍真
理”在手,便可以藐视中国的规矩,孰不知今天的世界依然是靠利益连接起来的
世俗世界,洋人的屁股跟我们未必坐在一条板凳上,要知,“局部真理”并非不
是真理,十三万万之众及其子孙万代的利益均集中在这“局部”。故此,利益不
同,利益相左,甚至利益冲突的并非是政府与当地百姓,而是中国水利水电发展,
惹得某些洋大人不快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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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评论

  我们需要保护什么

  方舟子

  1925年4月29日,鲁迅在《坟·灯下漫笔》这一名篇中,针对那些赞颂"中国
固有文明"的外国人,有这么一段精辟的分析:“外国人中,不知道而赞颂者,
是可恕的;占了高位,养尊处优,因此受了蛊惑,昧却灵性而赞叹者,也还可恕
的。可是还有两种,其一是以中国人为劣种,只配悉照原来模样,因而故意称赞
中国的旧物。其二是愿世间人各不相同以增自己旅行的兴趣,到中国看辫子,到
日本看木屐,到高丽看笠子,倘若服饰一样,便索然无味了,因而来反对亚洲的
欧化。这些都可憎恶。”

  从前被称为“固有文明”的东西,现在则换了个时髦的说法,叫做“文化多
样性”,赞颂“中国固有文明”,也改叫保护“中国文化多样性”了。名号变了,
但是其心态,仍然不出鲁迅在整整80年前归纳出来的这四种。

  比如近年来北京出现的众多“民间环保组织”,其主要精力并不是用于帮助
治理北京市令人难以忍受的环境污染、保护北京的生态环境或弘扬北京的文化传
统,却是高高在上地要去保护边陲地区的生态旅游环境和少数民族的文化多样性。

  “环保人士”反对开发云南怒江水电的一大理由,是认为这将会改变原住民
的生活方式,破坏文化多样性。我最近有机会去怒江走马观花体验了一下那里的
生活方式。与怒江人民的热情好客、淳朴善良给我留下同样深刻印象的,是那里
的贫困。

  当地政府安排我们慰问的贫苦人家,与我们无意中闯入的人家相比,竟还算
是殷实的了。后者的贫苦程度超过了30年前我在福建山区之所见,可谓家徒四壁
--不,连墙壁也没有,只是四面透风的木头而已,当地之所谓杈杈房、木楞房,
需要用火塘取暖。

  “环保人士”称开发怒江实际上会让原住民变得更贫困,难怪同行的司马南
质问:“我不知道像这样全部家当用一根扁担就能挑走的生活,还能再贫困到哪
去?”一位著名的“环保人士”在讲座中放了一张怒江原住民小孩崭露好客笑颜
的照片后感叹说:“怒江人民虽然很穷,但是过得很幸福,他们愿意祖祖辈辈一
直这么过下去。”透过一张照片,她似乎就成了怒江人民的民意代表了。自己安
贫乐道是美德,希望别人安贫乐道却是缺德。那些口口声声说怒江原住民过惯了
幸福的贫困生活并且愿意一直这么过下去的“环保”老爷、小姐们,自己愿不愿
意去过过这种“原生态”的生活?从史料记载看,怒江各族人民也并不是天生就
喜欢过这种生活,而是由于各种原因,经历了多次大迁徙,被迫上山栖息。近年
来为了保护山林,当地政府一直在对山民进行搬迁,用一位官员的话说:“即使
怒江不开发水电,生态移民也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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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困不是文化。民族文化也不是静止不变的。既然我们早就告别了汉代的生
活方式,历经了多个朝代的演变,拆掉了裹脚布,脱下了长衫马褂,融入了现代
文明的洪流,又凭什么要求少数民族继续保留其“原生态”,作为博物馆的展品
供我们研究、欣赏呢?

  保护文化多样性是从保护生物多样性引申而来的,其实大谬不然。和保护生
物多样性相对应的,应该是尊重文化多样性。文化的主体是有尊严有意识的人,
而不是动植物,外人对他人的文化应该尊重,却不应该自以为高人一等,要当他
人的保护人,只许自己变,却不准他人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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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回国

大家去虎跳峡玩吧,我梦里都想去看三江并流!德国哪有,呵呵。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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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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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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