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马加爵君 (纯搞笑)zt

纪念马加爵君 (搞笑)
中华人民共和国二零零四年三月一十七日,就是云南大学为十五日在三亚市前逮捕的马加爵君开庆功会的那一天,我独在教堂外徘徊,遇见猥琐男,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马加爵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他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马加爵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帖子。"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发的帖子,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回帖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论坛环境中,毅然回复了我每个帖子的就有他。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
  而此后网上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真的学生,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三月十五日也已有两天,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在四个被害的青年之中,马加爵君是他们的朋友。朋友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他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他不是"苟活到现在的我"的学生,是为了名誉而死的中国的青年。

他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去年我在游戏机室打格斗拳皇,遇见一群人打架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就是他;但是我不认识。直到后来,才有人指着一个拿着锤子的学生告诉我,说:这就是马加爵。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不畏强权,只凭手中之锤反抗当地黑社会地头蛇的学生,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桀骜锋利的,但他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我们正式接触后,他才始来回我的帖子,于是打交道的回数就较多了,也还是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他们学校赌场开张,往日的好同学欺负他愚笨,陆续出老千的时候,我才见他虑及赌业前途,黯然至于泣下。他经常劝同学们不要作弊,却反而常常被反咬一口。此后似乎就不相见。总之,在我的记忆上,那一次就是永别了。

我在十五日晚上,才知道下午有群众向警察举报通缉犯的事;半夜便得到消息,说警察已经出动,抓获了罪犯,而马加爵君即在抓获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干警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迅速到这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马加爵君,更何至于无端在三亚市要饭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网上无数的新闻。  还有录象,采访马加爵君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采访,简直是审讯,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的伤痕。

因就有令,说他是通缉犯 ,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他是吃了某种生物药剂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 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我没有亲见;听说,他,马加爵君,那时是一天杀一个的。分尸,藏匿而已,稍有人心者,谁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罗网。但竟在宿舍中锤了,从头部入,直击打大脑,已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同去的lyp君想扶起他,中了四锤,其中一招是风暴之锤,立仆;同去的xcm君又想去扶起他,也被击,锤从左肩入,穿胸偏扫出,也立仆。但他还能坐起来,马加爵在他头部及胸部猛击两锤,于是死掉了。

始终微笑的和蔼的马加爵君确是杀人了,这是真的,有同学们的尸骸为证;沉勇而友爱的lyp君也死掉了,有他自己的尸骸为证;只有一样沉勇而友爱的xcm君还在医院里呻吟。当四个男子从容地转辗于马加爵君所挥舞的巨锤的敲打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云南大学的教书育人的伟绩,电子游戏厅的惩创恶霸的武功,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抹杀了。 但是微笑着的马加爵君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自己脸上有着血污......。

时间永是流驶,学校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徒手的请愿。人类的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请愿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爱人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陶潜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马加爵的。但这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马加爵竟会这样地凶残,一是局竟至如此之重视,一是杀人后的他竟能如是之从容。

  我目睹马加爵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宿舍中被冤枉作弊,竟杀害四人的事实,则更足为体现马加爵的勇毅,虽遭万人唾骂,遗臭至数千年,而终于算是成为一代名人了。倘要寻求这一次死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学生,将更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记念马加爵君 。



附:史记

马君加爵者,桂之宾阳人也。年及弱冠,形貌古异,环眼蒜鼻,发尽上指。为人罕言语,工技击,多膂力。年二十,入滇之官学。
  
  甲申岁仲春,聚邻舍四生赌,局未覆,马君彩之者三,邵生窘,疑其出千,乃出恶语逅之,其余三生皆群起而谩之。马君虽不言,实阴衔恨之。暮,货大铁椎,袖而归。既同寝,伺邵生眠,奋而椎之,颅裂。明日,诱杨生以赌,亦毙之。如是者更击杀二生。既杀四生,悔,乃以布封其尸数匝,函而藏之柜中,重锁而遁。数日,同舍某生语于舍吏:
“吾室若鲍鱼之肆,其臭不绝,何也?”吏以为腐鼠,患之乃所锁发柜,卒见尸,股栗欲堕,旋白衙吏。吏不敢隐,急闻刑部。刑部重之,乃案马君行容而为图,悬巨万之赏,大搜于四海之内。天下遂震动,小儿闻马君之名,不敢夜啼。然竭刑吏之余智,竟失其所往。天下益惧之,或云其藏金陵,或云其窜藏边,莫衷一是。
  
    
  越旬日,琼之氓游于道,窥见一丐,颇似榜图。乃试与之语,丐色变,佯疯而走。氓乃蹑其踪,急禀琼衙。琼之吏空衙而出,遍而捕之,乃夜获丐于市中。问之,乃曰:“某是也。”吏喜可知也。马君从容笑曰:“天下汹汹半月者,以某之故也。今自度必死,天下人可安枕席矣。且吾以弱冠致名天下,死固其宜也。”遂就擒。
  
  初,马君游于野寺。卦师见而异之,趋曰:“君鹤准而狮鼻,鹰视而狼顾,此武威之相也,君当以勇力而闻,且身致千金。”马君哂之,曰:“诚如尊言,取富贵如探囊耳,当与君共之!”径笑而去。卦师顾其去,良久乃曰:“骨相虽奇,命数实奇。惜哉,必不寿。”
  
  赞曰:鼓博浪之勇,秦皇变色;奋夺军之威,朱亥无光。一朝逞技而天下汹汹者,马君之谓也。然其匿不能深,遁不能远。匹夫衔迹而颈系组,身辱刑吏之手者,是其智不能兼勇力也。
记那人同坐, 纤手剥莲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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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史记

马君加爵者,桂之宾阳人也。年及弱冠,形貌古异,环眼蒜鼻,发尽上指。为人罕言语,工技击,多膂力。年二十,入滇之官学。
  
  甲申岁仲春,聚邻舍四生赌,局未覆,马君彩之者三,邵生窘,疑其出千,乃出恶语逅之,其余三生皆群起而谩之。马君虽不言,实阴衔恨之。暮,货大铁椎,袖而归。既同寝,伺邵生眠,奋而椎之,颅裂。明日,诱杨生以赌,亦毙之。如是者更击杀二生。既杀四生,悔,乃以布封其尸数匝,函而藏之柜中,重锁而遁。数日,同舍某生语于舍吏:
“吾室若鲍鱼之肆,其臭不绝,何也?”吏以为腐鼠,患之乃所锁发柜,卒见尸,股栗欲堕,旋白衙吏。吏不敢隐,急闻刑部。刑部重之,乃案马君行容而为图,悬巨万之赏,大搜于四海之内。天下遂震动,小儿闻马君之名,不敢夜啼。然竭刑吏之余智,竟失其所往。天下益惧之,或云其藏金陵,或云其窜藏边,莫衷一是。
  
    
  越旬日,琼之氓游于道,窥见一丐,颇似榜图。乃试与之语,丐色变,佯疯而走。氓乃蹑其踪,急禀琼衙。琼之吏空衙而出,遍而捕之,乃夜获丐于市中。问之,乃曰:“某是也。”吏喜可知也。马君从容笑曰:“天下汹汹半月者,以某之故也。今自度必死,天下人可安枕席矣。且吾以弱冠致名天下,死固其宜也。”遂就擒。
  
  初,马君游于野寺。卦师见而异之,趋曰:“君鹤准而狮鼻,鹰视而狼顾,此武威之相也,君当以勇力而闻,且身致千金。”马君哂之,曰:“诚如尊言,取富贵如探囊耳,当与君共之!”径笑而去。卦师顾其去,良久乃曰:“骨相虽奇,命数实奇。惜哉,必不寿。”
  
  赞曰:鼓博浪之勇,秦皇变色;奋夺军之威,朱亥无光。一朝逞技而天下汹汹者,马君之谓也。然其匿不能深,遁不能远。匹夫衔迹而颈系组,身辱刑吏之手者,是其智不能兼勇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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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啊!
Unbekan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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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刘和珍君

纪念刘和珍君

               鲁迅〔1〕

  一

  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为十八日在段祺
瑞执政府前遇害的刘和珍杨德群〔2〕两君开追悼会的那一天,我独在礼堂外徘
徊,遇见程君〔3〕,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什么没有?”
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刘和珍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
文章。”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编辑的期刊,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销行
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预定了《莽原》〔4〕全年的
就有她。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
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
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
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
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
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
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二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
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
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
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三月十八
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三

  在四十余被害的青年之中,刘和珍君是我的学生。学生云者,我向来这样想,
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她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她不是“苟
活到现在的我”的学生,是为了中国而死的中国的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去年夏初杨荫榆女士做女子师范大学校长,
开除校中六个学生自治会职员的时候。〔5〕其中的一个就是她;但是我不认识。
直到后来,也许已经是刘百昭率领男女武将,强拖出校之后了,才有人指着一个
学生告诉我,说:这就是刘和珍。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
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不为势利所屈,反抗一广有羽翼的校长的学生,无论如
何,总该是有些桀骜锋利的,但她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偏安于宗帽
胡同〔6〕,赁屋授课之后,她才始来听我的讲义,于是见面的回数就较多了,
也还是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学校恢复旧观〔7〕,往日的教职员以为
责任已尽,准备陆续引退的时候,我才见她虑及母校前途,黯然至于泣下。此后
似乎就不相见。总之,在我的记忆上,那一次就是永别了。

  四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众向执政府请愿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
说卫队居然开枪,死伤至数百人,而刘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
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
不料,也不信竟会下有残到这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刘和珍君,更何至
于无端在府门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她自己的尸骸。还有一具,是杨德群君
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的伤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说她们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她们是受人利用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
就在沉默中灭亡。

  五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我没有亲见;听说,她,刘和珍君,那时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请愿而已,
稍有人心者,谁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罗网。但竟在执政府前中弹了,从背部入,
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同去的张静淑〔8〕君想扶起她,
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立仆;同去的杨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击,弹从左
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她还能坐起来,一个兵在她头部及胸部猛击两棍,
于是死掉了。

  始终微笑的和蔼的刘和珍君确是死掉了,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
沉勇而友爱的杨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只有一样沉勇而友爱的
张静淑君还在医院里呻吟。当三个女子从容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
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中国军人的屠戮妇婴的伟绩,八
国联军的惩创学生的武功,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抹杀了。

  但是中外的杀人者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

  六

  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
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
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徒手的请愿。人类的
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请
愿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爱
人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
陶潜〔9〕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倘
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七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但这回却很有几
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当局者竟会这样地凶残,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
是中国的女性临难竟能如是之从容。

  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
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虽殒身不恤
的事实,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
消亡的明证了。倘要寻求这一次死伤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
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记念刘和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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