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几篇羽毛球回忆录-写武汉业余羽毛球的-够大家看半天的

我的大学羽毛球生涯

我的羽毛球生涯(上)

发表日期: 2003-11-07

当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羽毛球了。不过那时与其说是打,还不如说是玩。因为我老爸非常喜欢打羽毛球,他那时是他们学校(武汉铁路司机学校)的男单冠军,而我妈又是女子单打的第一。我也就顺其自然地拿起了球拍。
当然,如果别人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球的,我肯定不会说是8岁。(否则别人会说:哦,怪不得,你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球了。呵呵)
上中学时也和同学打打玩,当然只是玩了,水平吗------完全是浪费我的高级羽毛球!!!我中学的同班同学:“江城浪子”那时就打了我不少球的,呵呵!

要说真正开始打球还是要从上大学以后开始的。
我是1990年进的华中师范大学的。刚进校时觉得什么都挺新鲜的,什么都玩玩。
有一次见到别人在打羽毛球,我就心里想:我以前也打过的,肯定比他们强。于是就从家里拿了一只拍子(一只全木头的拍子),然后到学校里找人打。但是总找不到合适的对手------感觉他们太差了,呵呵。
有一天我在上课,是个阶梯教室,才上了10几分钟,我就从教室窗户外面看见有人在打羽毛球,有一个人个子挺高的,身材也特别棒,动作更是漂亮呀!!!我当时就差点从教室里跑出来找他打了。因为我怕万一我们下课时他就走了,那我岂不是再找不到他了。
还好,我们下课时他们几个还在那里打,于是我赶紧跑过去和他谈了几句,大概就是约着一起打球。他的名字叫:闵鹤。
他告诉了我好多关于羽毛球的东东,让觉得真的是收益非浅,特别是他告诉了我有个著名羽毛球品牌:YY。我当时详装我也知道YY,怕被他看不起,其实那时我只知道航空等有限的几个国内的牌子。所以当时我一下子就崇拜上闵鹤和YY了---虽然我从没见过YY的拍子
那时的华师没有室内的羽毛球场地,每一个系门口的空旷水泥地就是我们打球的宝地!我们几乎把华师的水泥地场子打了个遍,最后还是发现地理
系门口的场地最好:
1:场地比较平
2:正好一个羽毛球场的大小
3:两边不知道是谁已经竖起了二个铁管,正好可以挂羽毛球网!
4:地理位置极佳:正好是路过人最多的地方---这样就会有好多DD,MM,GG,JJ,SS,AY都会顺便看看我们打球的“英姿”---至少当时我们自己还是认为我们打得挺潇洒的。其实现在想起来他们肯定都在想:这二个学生有毛病吧?发疯似的打球。
5: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每天下午4:30左右总会有几个老师从地理系走出来也要打球,我们是学生,当然得让给他们。
不过你们要是认为我们会那么轻易地就让掉场子那也未免太小瞧我们了。
每次他们下来都会对我们说:同学,我们要打球了,你们让一下吧!
而每次我都会说:好,但是你们先和我们打一局球我们就走,可以吗?
当然他们不会拒绝---因为一般来说,他们肯定会在5分钟之内把我们解决掉的。然后我们就只有坐在旁边看他们打球的份了。
可能你们要问:没球打了还不走?是的,我们就是没走,因为我们发现他们真的打得好好呀!特别是他们当中有个胖胖的老师打得非常漂亮。特别是他的反手,好象很轻松就可以打到对方场地的任何地方。
也就是自从看到了他打球,我就再也不崇拜闵鹤了。(闵鹤,对不起了!)特别是他的反手和杀球,太有型了!
那时我和闵鹤都是在打野球,根本对基本功不了解。更别提什么步法,手法了。但是见到那个胖子竟然可以在极其被动的情况下反手把球打到对方的反手后场,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他简直就是神话中的人物!!!
每次我们在被赶走之前和他们打一局球时,那个胖子从来就没和我们打过!这也更激起了我和他交交手的兴趣---我到底和他有多大的差距?
终于有一天,当他们又来赶我们走的时候,他们也很“自觉地”派了一个人上来和我们打。不过,哼,你们以为我可以这么容易对付的?
我对着那个胖子说:“老师,我想和你打一打!”
他听我说的话一愣:“我?”
“是的”,我又说了一遍。
他想了想,又无奈地说了声:“好吧!”
于是我就有了第一次的机会和我心目中的偶像交手了!
不过那绝对算不上是一次公平的竞争:他拿的是YY8500;我拿的则是我最好的拍子:航空木框拍子---线还刚刚断了,只好用手把短的线打了个结继续使用。
结果当然不出意料:15:0。
不过我和闵鹤那时也更坚定了我们的信念:我们一定要让他来给我们当教练。当时我们就想:就这么决定了。
那时华师的羽毛球的气氛相当浓的,到处都可以看到打羽毛球的,还有不少水平挺不错的。
而地理系门口的场子更是成为了羽毛球爱好者每周聚会的必然场所。特别是每个星期六(那时还没有五天工作制)下午,那里更是聚集了非常多的球迷,每个人轮番上场,切磋技艺。
当时我自认为还不错,于是也经常上去和别人较量较量。
有一次,有个华师的子弟也在那里玩,我以前也见过他打球,我认为我应该可以赢他的,于是就上去和他挑战。
结果是11:0,各位不要搞错了,是他打我鸭蛋!!!为了给我点面子,他没把那局球打完。
那时我真是觉得好丢脸呀!那么多的人在旁边看着不过现在想想,其实那次正是促使我好好练球的一个激励因素。

第一个学年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过去了。这期间我们也结交了好多我们学校的羽毛球爱好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有想进一步提高的想法。
于是我们就自己组织了一个羽毛球队,但是没有教练。虽然我们早就有想请那个胖老师来给我们当教练,但是那时我们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去请他,因为
一是:他不是体育系的,如果给我们当教练就完全是无偿地,义务地为我们服务。
二是:我们觉得自己水平太低,不好意思去请他。
不过那时那个胖老师肯定也非常注意到了我们,因为我们的球瘾非常大,有时即使下点小雨我和闵鹤都在那里打,这是他就会过来对我们说:“下雨还是莫打了,这样会把球线打断的。”
正是这种彼此之间的心心相映(我想他应该有这种想法的),为以后我们的合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待续)

[ Last edited by yonex on 2004-7-27 at 12: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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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回复《为荣誉而战》
                   YY迷

    清晨的桂子山尚沉浸在静谧、祥和的气氛中,我推开窗户,一股沁人肺腑的清馨空气扑面而来,顿觉精神气爽,惬意无比。
  打开电脑,点击西祠胡同,忽然看到了汪老师的大作《为荣誉而战——忆空军雷达学院羽毛球队》,顿觉眼睛一亮,一口气读完,又看了二遍、三遍,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仿佛听到了雄壮的军号声,看到了硝烟弥漫漫的战场……
  汪老师,一个军人,一个有文化的军人,一个对羽毛球痴迷的军人,他在用心、用血、用泪,用他全部的感情书写他对羽毛球的那份爱,纯洁的如一泓泉水,晶莹的如雨后滴在树叶上那剔透的水珠儿,同时,你又感到凤凰山总攻开始了,那排山倒海、震耳欲聋的震慑力,有着军人拼刺刀的刺激,有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的快意……
  对汪老师的敬重不是他曾经是上校军衔(上校总让我想起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的那个德国上校),也不是他风度潇洒的球技,更不是他曾经有过功勋、辉煌,而是他的人格魅力,是他所特有的军人气质:刚毅、坚韧,言必行、行必果的胆识,尤其是那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军人,即使对敌人也是相互行军礼的,礼毕,就是你死我活的较量,刺刀见红,压倒一切,这些都是我辈望尘莫及的。
  他毕业于北京一所名校,在军校从事哲学、当代世界经济政治与国际关系、经济学的教学,桃李遍天下,肩章上褶褶生辉的二杠三星是对他事业的佐证。流畅的文笔,调侃的语气,幽默的言论,直来直去的军人特有语言,都让人耳目一新,时而似手枪点射,时而似机关枪连射,精彩纷呈,目不暇接,有如人像展览似的众多人物,栩栩如生。
  我曾经在拙作《几度夕阳红——我的羽毛球情怀》中写过雷院的人与事。的确,雷院的羽毛球是武汉业余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甚至风景这边独好。
  我与朋友们当年第一次到雷院打球,是带着不屑一顾的心情去的,尤其看到他们打球的舞台只能刚刚置放一片场地时,我哑然失笑;再看人,一群没穿军装的体态各异的汉子,年龄参差不齐,对首长毕恭毕敬的样子,都让我们好笑(没有敢笑出来);再看他们的出手,更是贻笑大方、不敢恭维。然而上场交手时,我们这帮笑傲江湖的所谓羽坛高手一个个败下阵来。进攻、扣杀,没道理的扣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我们初次尝到了军人的特有气质,如同摩天岭,国共双方的军队都在抢占制高点,最终共军抢先一步一样。
  舞台后面是洗澡用的,旁边有洗衣机,还有几位勤务兵战士。喝水的杯子都是清一色的,排列的整整齐齐。清一色的“三八大盖似的”拍子,用来对付着美式装备的“白虎团”,居然火力均匀,各挡一面。
  第二次,我约雷院队到财大去比赛,结果却翻过来了,我方大胜,雷院输的也如我们在雷院输的莫名其妙。其实,我认为,雷院队长期在一个窄小的舞台上打球,练就了短、平、快,却丢了高、远、深,到了财大正规场地,高度12米以上,四周是空旷的场地,没有了参照物,如同步枪没有了准心就成不了三点一线一样,当然就脱靶了。加之又失去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又是对曾经的手下败将,一不留神就惨遭“滑铁卢”了。
  此后,华师又与雷院有几场比赛,雷院均胜了,但一次比一次险。最后双方约着在第三场地江汉大学决战,如汪老师所叙,华师3:2胜。记得当时乔老爷脸色的确不好看,客队也没有吃到饭(每次都吃到雷院的请客),只能由我付钱请队员吃饭了。
  其实,我早就用“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来暗示过雷院的短时的兴盛。
  那些年,华师是在雷院的“压迫”下成长的,我个人更是放弃了打球,以全力培养队员为代价才争来了“盟主”的地位(指华师整体)。没有雷院,焉能有华师的今天?在羽毛球上我没有羡慕过谁,自从认识了雷院后,我深深羡慕雷院的队员,领导重视,打球,拍子,衣服,鞋子不操心,吃饭不操心,有时我真想去雷院当个勤务兵,帮首长洗衣服,换个打球痛快。
  1996年,省高校大学生比赛,作为秘书长的我利用职权,特邀雷院参赛,我没有想到,这竟使雷院不高兴。我顾了点,丢了面;顾了面,却丢了点,为难极了。毕竟雷院都是教工(仅有谭波一人是学生)。最后与华师打同名次也说明了我对雷院的敬重。军爱民,民拥军,军民本是一家人嘛,解放军叔叔岂能和学生娃娃抢名次呢?
  罗浩是我的得意弟子之一,可是他的成长也与雷院有直接的关系。第一届长江南北对抗赛,江北队反对汪洋参赛(江北的理由是他曾是体校出来的,但是江北的周其文也是,却上场了),我装绅士的同意了,万般无奈,让平时我最不看好的罗浩顶替汪洋上场对雷院的一单张国伙,心想反正是输吧,就当是“田忌赛马”吧。没有想到罗浩早就憋着对我的一肚子气,在场上的表现与平时判若两人,打的对方没有脾气,连我都不相信。从此,罗浩成了华师的一张王牌。那场球是罗浩的一个转折点,是他的系列漂亮比赛的起点。可以说那一场比赛,使华师的队员具有了必胜的信心。梁斐有一次对张国伙1:14落后,仍能一分一分的争,最后赢下来,“恐雷院症”亦荡然无存了。
  此后,华师、雷院俨然就是一对亲家,彼此亲密无间,可只要打比赛就是对头,互不相让(事实上,只要是与雷院的选手比赛,我的队员都会手下留情的。对其他的人就不一样了)。记得第一届“昌远杯”,华师教工队与雷院队争决赛权,那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第三单打上陈卓还是上何伟争论不下,我主张上何伟,陈卓自告奋勇要上,我不担心他的技术,而是他的体力,但禁不住他的豪言壮语,加之他是“长工的儿子——练过的”,“佃户的丈夫——偶像级人物”,结果果然输给了小伍。唉,一代名将,毁于一旦!
  我与汪老师的友情,建立在相互信任、理解和有着共同的爱好的基础上。我们常天南地北的聊天,多是关于羽毛球的,我们不是酒肉朋友,却心心相印,君子之交,却息息相通,没有血缘,却休戚与共。偶尔去听听他家的音响,那柔漫的轻音乐,让人想到泰坦尼克号男女主角在船头欲振臂高飞的浪漫。
  汪老师批评我用情不专,玩车而不打球,我实在是委屈。驾车与打球一样令人神往,共同点都是速度,不同点是打球在一定范围的圈子里,面对的是人,而驾车是在广阔无垠的原野上,面对的是大自然。马达的轰鸣声与击球的声音同样美妙,构成了我生活中的交响曲。说来好笑,小时候,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汽车司机,因为我看了《渡江侦察记》中喜子驾车冲向敌军时悲壮场面。
  网上谈经,纸上谈兵,只是出于对羽毛球的热爱,并非指点江山、行大哥大之威。与年轻的朋友们在一起,我感到青春焕发、活力无限。
  在网上看到许多朋友的帖子,感到一缕缕春风扑面而来,我感到了希望、热情,感染着我再去走曾经走过的路。谢谢你们——年轻的朋友们,羽毛球会因你们而精彩!
  YY迷算什么,毕竟是洗了睡的人;
  吴锦文、车导算什么,毕竟日落西山;
  你们,唯有你们,才是一轮冉冉升起的、喷薄而出、骄阳似火的红日!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全文完)
                    YY迷2004年2月19日于武昌桂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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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本文较长,且行文沉闷,请各位先休息好再读。如果您坚持读完了,相信您是真正的羽毛球迷]
谨以此文献给武汉长江南北对抗赛及我亲爱的球友。

                      为荣誉而战
                        ——忆空军雷达学院羽毛球队
                                 逍遥游  

    最近怀着激动的心情看了YY迷的《几度夕阳红--我的羽毛球情怀》及吴锦文的《我的羽毛球生涯》,大为感动。从YY迷和吴锦文对他们多年来所钟爱的羽毛球运动经历的的回忆中,我感受到了他们对羽毛球运动的痴迷和一往情深。我想他们在写作时一定充满激动和快乐,而这种情绪也感染了我。
    一直以来,关于羽毛球,关于空军雷达学院羽毛队,关于多年来同我一起打球的朋友,总想写点什么、说点什么,倾诉给所有爱好羽毛球运动的朋友,但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无法下笔。YY迷有着在武汉业余球迷界甚为辉煌的比赛和教练业绩,吴锦文则是有名的顶尖高手,他们当然有资格也有必要为我们写下他们的经历、感受和评论,与我们分享他们的喜怒哀乐。而我,无论在比赛业绩、教练业绩还是在名气方面都不如他们。但是,我也算得上是武汉地区一名资格比较老的球迷,且同样有着跟他们一样的大喜大悲,有一些值得回忆的经历,有一帮难以忘怀的球迷朋友,特别是关于以军人特色在武汉地区一度叱咤风云的空军雷达学院羽毛球队,总有一种向各位球友叙说的冲动。此时此刻,我怀着激动、快乐和自豪的心情,回忆我十多年羽毛球爱好中一些动人而又难以忘怀的东西,献给我钟爱的羽毛球运动,献给曾经的空军雷达学院羽毛球队,献给我亲爱的球友们。
                          一、初识羽毛球
    在1980年上大学之前,我不喜欢、不擅长任何体育运动项目,也没有条件去玩某个体育项目。整个大学四年期间也都如此。记得1981年我放假回到家,家里人问我功课学习情况,我回答说最害怕、最差的是体育。我的三千米长跑考试是偷偷地少跑了一圈才混个及格的。那时我除了读书之外,最大的业余爱好是音乐,我曾自学口琴、吉它,还花大量时间研究世界著名作曲家和五线谱,曾到图书馆找来世界名曲“翻译”成简谱,并用口琴演奏出来。弟弟问我北京有什么最好玩的,我就说是听到了不少世界名曲。当时最大的梦想是拥有一把特大号的红棉牌吉它,并有机会熟练地在舞台上为观众演奏“爱的罗曼史”、“魔笛”甚至“阿尔汉布拉宫的回忆”等西班牙古典吉它名曲。后来尽管我爱上了羽毛球运动,但我对音乐的爱好也一直延续至今——1999年我爱上了HI-FI发烧音响,以一年的收入买了纯CD唱机、电子管功率放大器(又叫胆机,80年代以后出生的年轻人大多没见过的,外观很酷呵)、小型书架箱子和进口线材。前几天我还去汉口买了几张正版CD碟。我拥有的最喜欢也最贵的一张碟子是XRCD2版本的《蔡琴老歌》(长度只有41分钟,却花了我240大洋)。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我25岁才开始摸羽毛球拍,那已经是工作五年之后的事了,学球之晚跟大多数球友没法比,至今我认识的高手中谁都比我早很多。关于羽毛球的最早记忆是,在北师大一学生食堂门口,经常有两个南方来的小个子在一片泥土地上挂了网子打羽毛球,很多同学一边端着饭碗吃饭一边观赏,记得有一次我看到其中一人跃起杀球,做了一个很逼真的杀球动作却没有杀球,而是等球落下后挑到网前,骗了对方,我很惊讶,但那时我只爱音乐,不象YY迷那样对羽毛球一见钟情。
    我纯粹是打野球出身的业余贩子。我所工作的单位空军雷达学院--此文我重点就写雷院羽毛球队,正如YY迷和吴锦文重点写华师队一样--虽坐落于武汉市区,但与外界交往很少,差不多就是个独立王国。加上我是外地来武汉工作的,在武汉亲戚朋友极少,所以有好几年的时间我基本上过的是一种半与世隔绝的生活。此后在雷院学会了打羽毛球,也有相当长时间是闭门造车,不知外面世界之精彩。
    雷院政治部有一大批单身汉,集中住在一单元的一楼和二楼。那时一帮穷哥们玩得真快活啊!对此就不说了,想必大家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一连几年,我弹吉它由于缺少老师和知音,一点长进都没有,不想再玩下去了。还是我开的头,1989年下半年,在楼下的空地上打起了羽毛球。那完全是瞎打,现在根据YY迷的回忆,在1984-1989年那个时候应该是他最辉煌的时期,包括后来我认识的陈卓、李建强、宋波、车导、党心一、周亚南、李晨、张翔、四毛、姜国君、小周、吴中明、张军、陶志坚、彭司马、刘武等朋友,那个时候恐怕也已经具有相当高的水平了,可我还没入门呢,握拍的手形都是错误的,连一片稍正规点的场地都没有,真是没法跟你们比呀!我们雷院这帮弟兄打起球来热情很高,记得天黑了我们就在二楼挂起两只各一百瓦的灯泡。那时一起打球的有丁端、哈雷、戴克军、顾亦兵、王科军、刘建平等。水平最高的是刘建平,据他自己说他小时候在宜昌体校长大,见别人打过,他自己也练过一些。这伙人是后来在武汉业余界一度叱咤风云的雷院羽毛球队最早的刍形。
    真正的雷院队的形成,还是源于一个偶然的机会得以移师大礼堂的舞台之后。这里有一个最重要的人物--乔副院长,我们叫他乔老爷(因一著名小说、电影《乔老爷上轿》而得此雅称)。1989年底的一天早晨,我和雷春林在外语教研室边上的一片水泥地上打单打(挂有网子),乔老爷散步看到有人在打球就过来了。在部队里,年轻的干部对院首长都是毕恭毕敬的,我俩都很礼貌地跟他打了招呼。威严的乔老爷(此时他的脸较长)看我和哈雷打了一会儿,终于有了一点跃跃欲试的表情。还是在机关工作的雷春林跟老乔熟些,也灵光些,他提出要乔老爷上场。乔老爷稍高的个子,结实硬朗,典型的北方大汉,一看就是一副天生的标准运动员身材。雷春林隐约记得好象有人说过乔老爷在70年代打过羽毛球,参加过一些比赛,而我比雷春林水平稍高,雷就执意要我与乔老爷打一场单打。我第一次跟老首长近距离打球,心里有点紧张(这种容易紧张的心里此后对我打比赛有极坏的影响,注定了我"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乔老爷穿着皮鞋和毛衣,没有大力杀球,只玩手法打网前搓、吊、推,连连得分,打到11:2了(这时他的脸较圆),眼看我就要输了。此时没什么社会经验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是该努力追上去赢了他还是输给他算了,若是赢了,他是院首长,而我是一个不知名和小教员,不太合适吧?(对这一点,地方的朋友可能不理解,在军队里,下级绝对要服从上级,要尊敬领导,有许多人想尽办法巴结领导和首长却找不到机会呢);若是输了,我一身运动装束、年轻力壮、又是几个弟兄中水平较高的,而乔老爷穿着皮鞋和长裤,这样输给了他,我也太说不过去了吧?现在想起来,尽管这不是一场真正的比赛,但却是我打的最难受的一场球。就在这样胡思乱想时,大概是我下意识地努力把球打到了乔老爷的后场,而乔老爷不想出汗,我逐渐地把比分追了上去,并最终赢了。事后有机关干事见到我时说,我“调戏了”首长,因为首长打到11:2时,本以为肯定能赢了我的,没想到却输了,我是有意先放水后又赢别人,等等。
    不管怎么说,这场球是雷院羽毛球队真正成立的开始,因为这场球后,我们知道了乔老爷不仅会打羽毛球,而且爱羽毛球,我们取得了首长的支持,以后就有球打了。我们格外惊喜,此后,在机关工作的哈雷、戴克军、王科军(宣传科长,管文体活动)想尽各种办法争取乔老爷打球。正好新调来的姚主任也是羽毛球迷,他对乔老爷的怂恿起了关键作用。乔老爷果然被勾起了球瘾,权力也发挥了作用,他一个电话,就有人做了一对很重的带钢筋管的水泥墩子送了过来,这就是挂网用的柱子;他一声吩咐,大礼堂的舞台就对我们敞开了大门,从此我们几个家伙开始能够在室内的木地板上打球了!

               二、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空军雷达学院羽毛球队
    (一)难忘的舞台
    雷院一直没有室内体育馆,直到2000年为了在总部举行的本科评价中过关才匆忙建了简易室内馆,还不是木板地的。所以直到现在还可以说那个50年代建起来的老式的大礼堂舞台还是雷院最好的打球之地。从1990年开始,直到1997年,雷院羽毛球队一直在这片舞台上打球。
    这片舞台靠台口一边是又厚又大的幕布,靠台底一边是照集体相或大合唱用的活动台阶梯子,舞台顶部有许多粗绳子,装有四只大功率灯管,高度约7米,一般地打球够了,但还是不够标准,记得有一年与华师队比赛时,第一次来这里的吴锦文固执地一连发了几个高飘球都碰到了顶上的绳子,按雷院的规矩连续两次发球碰障碍物就算失误,吴锦文因此吃过亏。1993-1994年,雷院在这里与华师队打了两场比赛,都是雷院队胜,这里有一定的雷院队员适应了场地的高度和灯光、而华师队不适应的因素,所以此后精明的华师领队YY迷输得不服气,说舞台场地不标准,要到华师、财大和江汉大学这些“标准场地”去再打,“决一雌雄”。
    那几年只要我上班,几乎一吃完中午饭就来到在这片舞台上打球。有一年放暑假了,我还冒着40度的高温从我住的武昌街道口换几次车去那里打球(那时二桥还没有建成),别人都说我“疯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片舞台是我每天魂牵梦萦之地。到了那个舞台,我就象到了家,眉飞色舞、兴致勃勃、斗志昂扬,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在那里打球,我的感觉和状态总是特别地好。舞台地面的木板是长条的,深褐色,边线、端线特别分明,踩在上面富有弹性;边上的台阶梯子上可以坐人、放东西;我们打球时,旁边的桌子上放一大排装茶水的缸子(乔老爷、姚主任两位首长用的是不锈钢缸子,其它人一律白色搪瓷缸子),上面都被张国伙贴上了写有名字的胶布,这种大缸子可以装很多的茶水,凉的也快,打完球后捧起缸子喝起水来可真痛快啊!1997年球队解散时我特意留下了写有我的大名的那个缸子,2003年我离开部队时,专门把它带回了家;隔壁房间的一个大柜子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面的带抽屉,每个抽屉外面都写有队员的名字,里面则装着我们的球鞋和臭袜,有一次,院长巡视来此,看到上面定有这么多名字,还有乔老爷的名字,就好奇地打开了,结果被臭气熏晕;柜子下面则藏着我们成批购买的拍子和球,打球时,把一大堆球拍抱出来,往场地边上一仍,球拍都是一样的(部队里讲究整齐划一,什么东西都要一样,不允许个性,就跟统一的军装一样),为了方便识别,我们在球拍上贴了写有自己名字的胶布,大家各取所需,有一次我把贴有名字的拍子带到华师去打球,YY迷见了百思不得其解;另一间屋里为了打球后洗澡方便装了热水器,我们打完球后趁热洗澡,再换上干净的衣服,真痛快;地上有一大功率电炉,我们打球时这个电炉就不停地为我们烧水;还有洗衣机,当然我们普通队员都很自觉,一般是不怎么用它的;隔壁屋里还有一个乒乓球台子,起初我们打羽毛球时,余主任、崔处长等一班人就在那里打乒乓球,后来他们见我们打羽毛球更热闹、更快活,就背叛了乒乓球,跟我们同流合污打起羽毛球来;舞台的边上有又大又厚的纯棉幕布,我们打球时手上流出的汗就基本上被它吸收;要是冬天,舞台的台阶上总放着一堆军大衣,打一场球下来后把冒着热气的身体裹进宽大暖和的军大衣里;到了夏天,还不定何时会有人送来冰激淋或是西瓜;舞台的下面是一千多个座位,有时我们就坐在那里从远处观看,在我们眼里,轻盈洁白的羽毛球在空中飞来飞去,那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飞行轨迹,是世界上最美的曲线,羽毛球拍击球时发出的嘭嘭嘭的响声,是世界上最悦耳、最动听的音乐,队员们时而跃起扣杀、时而急剧俯身、时而奋力打向后场、时而轻搓网前的矫健身影,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舞蹈……。
    大礼堂舞台,那是我们挥汗如雨八年的地方,是我们摸爬滚打了八年的地方,是我们纵情欢笑了八年的地方,是我们任由自己的身体、智慧、意志自由发挥了八年的地方,在那里,雷院羽毛球队的十几位哥们,创造了具有解放军作风的猛打猛冲、大力杀球、体力过人、击球硬朗的雷院特色(这是YY迷总结出来的,我表示赞同),铸造了“雷院羽毛球队”这个江城业余界的名牌(YY迷曾多次说“雷院球队是一块牌子”,一度叱咤风云的事实也说明了这一点),形成了敢打敢拚、勇猛顽强的雷院队作风(军人嘛,还有什么说的?不信?你敢去跟军人干一场吗?)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1992年姚主任升任广东某师政委;1996年乔老爷卸任,在老周的怂恿下改行打网球(老周喜欢把"网"念作"莽"),新上任的院长不喜欢羽毛球(据说他的兴趣就是打牌),对我们球队也不再顾忌,于1997年下令对老舞台重新翻修,修整后的舞台不再允许打球,雷院羽毛球队失去了核心人物,也丢失了根据地,加上姚主任、余主任先后调离,刘建平、戴克军转业,潭波毕业,丁端迷上了麻将,夏敏学当官,王科军退休……,球队的人陆续离开了这片舞台球场。2003年我也脱下了军装转业到地方工作,离开了我工作20年的雷院,离开了那座军营里最有感情、最值得回忆、最恋恋不舍的大礼堂舞台。对我这样一个铁杆球迷来说,只要有羽毛球场,我都想方设法去打球,多年来我在华师、新华路、财大、省体工大队、二师、火车头、洪山体育馆、武工大、市体育馆、老江大、东湖疗养院、位于汉阳的市体校、华中科大、水利电力大学、武测、山坡机场、雷院委培部、雷院体育馆等二十个地方打过球,但要说起我感觉最好、发挥最佳的地方,还是雷院的那个条件并不太好的大礼堂舞台啊!(待续)
(二)为荣誉而战
    在那片舞台上,我们关门打球,一心一意打球,没有教练,没有比赛,外面的人很少进来,我们也很少出去,我们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到底有多高,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也不知道还有很多跟我们一样的羽毛球爱好者,就这样凭自己的感觉闭门造车打了两年之久。
    一天,老乔觉得我们可以去比赛了,而我们也想看看我们的水平到底有怎么样,同时也觉得老是这样在内部打来打去没什么意思,就决定寻找对外比赛。王科军那时任宣传科长,正好分管文体,先是在武汉地区其它军校找,最先想到的是附近的解放军通信指挥学院和二炮指挥学院,一打听,他们都没人会打羽毛球,失望;再找到武汉市最大的军校--海军工学院,那里答应跟我们比赛,狂喜。与海工的比赛是雷院队的第一次比赛,我们大获全胜,赛后我们一班人极度兴奋,坐在大礼堂外面回忆刚才的比赛情况,迟迟不肯离去。那时我们主要是过球瘾,认为水平高低无所谓,还没有想到以后会有更多的比赛,要为比赛而训练。现在回想起来,吴锦文、车导之流之所以能够长时间霸占武汉地区一流高手中的尖子地位,他们一开始就有意识地为比赛而训练、为提高水平而训练的做法和意识,是一个最重要的因素,而雷院队的低起点一开始就落后了,注定我们此后只能是昙花一现。
    这期间我们还邀请同济医学院队来到那片舞台比赛,好像两次都是雷院队胜,那两次比赛我认识了李晨,一个左撇子的很厉害的家伙。雷院与长办是邻居,经联络我们还与长办打了比赛,那时尊敬的老周还上场打了单打,对手就是我,我开始时不适应他的网前搓吊,比分一度落后,后来猛打后场球才得以取胜。那场球后我认识了小周、吴中明,我们与长办队成为了最好的朋友,特别是,通过与长办的交往我们找到了已退役到长办工作的前省队专业队员、韩爱萍的队友严蕙。
    我们继续到处寻找比赛对手,终于打听到位于武昌关山的省体校。记得那时我们很热情地派专车去武昌接他们过来,他们到来之前我们以为他们是大学生,然而来了一看,TMD,完全是一帮稚气未消的小孩子!他们来到大礼堂,叽叽喳喳,吵闹不已,个个都有多动症,这边是羽毛球比赛,那边是孩子们嘻嘻哈哈、吵吵嚷嚷地打乒乓球。同体校十三、四岁的孩子们打,我们成年人由于力气大,所以赢了一些双打,而单打则基本上都输了。孩子们步法快,落地稳,手法刁钻,动作正规、漂亮,跟他们打球,雷院队员眼界大开,而我们以前那种主要为了过球瘾而蛮打的情况很快就随着同省体校这帮小孩的两次比赛中的失败而告结束。后来我加入华师俱乐部,跟YY迷、吴锦文、车导、汪洋等成为了好朋友,才知道汪洋就是当初那帮患有多动症的孩子之一,除汪洋外,还有程锐、肖颂,但我在赛场上见到他们时已经不认识他们了,他们长大了。
    我们这伙人逐渐在瞎打中上了瘾,入了门,然而雷院队员毕竟都是高素质军官,不会满足于仅仅是过球瘾。我们开始有意识地为比赛、为提高水平而练球了。这里促使我们水平有一个飞跃性提高的人是我们的教练--阎慧。我认为,很多人都喜欢羽毛球,很多单位都有一帮打羽毛球上瘾的人,然而他们大多都只停留在二、三流水平上难以继续提高,其主要原因就是没有专业教练进行系统训练,而华师队及车导之所以水平高,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跟专业教练走得近--YY迷有陈福成带领入门,跟杨克森、李小红,甚至田秉义和韩爱萍成为了好朋友;吴锦文早期有YY迷的正规训练,成名后又有郑寿泰的指导,直到现在他还跟省专业队的林龙称兄道弟;车导当年则经常跑到专业队那里偷学,甚至跟专业队员一起绑沙袋训练腿部力量……
    话说我们请来了严蕙后,这个瘦瘦的女教练搬来她当年在省专业队接受训练的那套做法,要求我们"半个月里不摸球",专门练习手法和步伐,就像是我们部队里队列训练的分解动作,先讲要领,再做分解示范,然后要求我们不停地重复练习。不到一周,我们就坚持不下去了,姚主任首先表示自己不愿练(当时他已是副师级领导了),乔老爷表面上支持教练实际上也想过球瘾,而伍卫福练着练着就下来坐着不动了,似乎只有张国伙练得最认真,进步也最快。
    后来严教练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就说:“算了,你们都是年纪较大的人了,已经会打球了,而且还打的不错,我也不能按刚入门的小孩子来训练你们了,就跟你们一起打球吧。”我们高呼:“好好好!不练了练了!还是要打球,打球!”阎教练没办法,就每天中午陪我们一起打球。现在回想起来,那时跟阎教练练习基本功没有坚持下来,多可惜啊!
    严教练纠正了我们很多不正规的孤僻动作,有些动作一时还纠正不过来,但我们也知道了正确的是什么、以后该怎么改正。例如,我击后场院球时侧了身,但转身击球那一瞬我的重心总在左脚上,通过阎教练的指导,我就知道了应该在右脚上。但我们的一些孤僻动作早已定了型,且年纪又大,还是难以完全纠正的,例如我训练时可以做到转向发力击球时重心在右脚上,但一打起球来就做不到了,直到现在我还是那样,一点办法都没有。
    经过严教练的调教,雷院羽毛球队水平大有长进,这期间我们主动出击,获得了一些好成绩。例如,在吴锦文、梁斐、车导加入华师队之前,我们同华师队的比赛是胜多输少(后来YY迷对我说:第一次他们华师队应邀跟雷院队打比赛前,压根就没把雷院队放在眼里。哈哈,太小瞧解放军了吧?不过在财大那场球我们大败,其原因直到现在还想不通);吴、梁、罗代表华师之后,我们曾战平,我们对华师不服气,最后两家决定在江大打一场"决一雌雄"的比赛,结果雷院队以2:3失败,此后再也不打了(这次我们清楚这是为什么)。印象中那时非常热,罗浩在与伍卫福打完单打后冲出体育馆,累得站立不稳,把伍卫福的摩托车绊倒了,汽油流了出来,可见比赛之激烈。说来有趣,那场球是我带车去华师接华师队员来汉口的,本打算我们比赛完后送他们回家的,但是我们输了球后,乔老爷很不高兴,就没有送华师队员回家,雷院队员也是唯一的一次在比赛后没有一起吃饭。
    雷院队最辉煌时,在第一届"昌远杯"(1994年)上派出两支队伍,光车辆就有四辆,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到华师参加比赛,并获得了团体亚军和团体第四名的好成绩(当时的报纸有报道,稿子一定是经过了YY迷的,记得文中说"华师一队以未失一局的绝对优势获冠军",又特别地说"空军雷达学院的官兵参加了比赛");1996年在武汉理工大学举办的第二届"昌远杯"上获得(?);第三届长江南北对抗赛(1996年)上参赛的两个单打及两个双打皆获胜利,那场比赛只有雷院和华农两家保持全胜,而雷院队有四场球,华农只有两场,华师有人输了;1995年,雷院球队坐满一辆大交通车杀到华中理工大学打一场友谊赛,大获全胜;当时牛奶公司队不仅打不过我们,喝酒也被我们放倒了几个;1996年雷院队满满一大车人开到地大参加省高校杯赛;还有两次我们驱车长途奔袭山坡机场,跟那里的飞行员打,飞行员队的头头耍手段在比赛之前吃饭时拿出五粮液想把我们灌晕,结果我们酒照样喝,球也照样赢,他们彻底服了气……。
    最近YY迷在网上回忆说:“那是一段历史、奋斗史,是情与娱的有机融合,是轰轰烈烈的一段过程!他可以唤起对青春的回忆与憧景,使人乐此不疲流连忘返。雷院是武汉业余羽毛球界一面镜子,是华师成长的动力。记得为打球派专车从汉口到武昌一个个接人,放眼湖北非雷院没有此大手笔。晚上大家聚餐没有身份之分!”
    现在总结起来看,雷院队有以下特点:
    第一,队伍整齐,人数众多。同一时期同一单位里打羽毛球的职工(学生不算),雷院队人数最多,是纯而又粹的雷院队、业余队,一个杂牌军都没有,因而单位平均水平也最高,在这方面武汉市恐怕没有哪个单位能跟我们比,在这方面即使是华师这样的顶级队伍也是不能跟我们比的,在吴锦文、梁斐、罗浩正式代表华师之前,几次与雷院队交手的华师队实际上是“八国联军”:张军是机场的,陈卓是铁四院的,陶志坚是财大的,彭司马是电力设计院的,姜国君是省防疫站的,有一次车导上场了,而车导是华农的。当然,这么多不同单位的人都能聚集到华师队,也可见华师的YY迷有多大的凝聚力。牛奶公司队也是几家单位的人臭味相投拚凑纠集在一起的:李建强和四毛是出租车公司的,周剑南是车辆厂的,党心一是工商局的,只有宋波和张翔是牛奶公司的……
    第二,条件好。雷院球队中的乔老爷、姚主任、余主任、陈部长、崔处长等都是有实权的领导,我们的球、拍、衣服、嗟一顿等都不成问题;王科军和张国伙是具体管大礼堂的,不存在场地问题;戴克军、雷春林是机关的"老油子",能办事;丁端、刘建平、夏敏学和汪咏华是教员,时间多;伍卫福是搞后勤的,吃饭和用车不成问题。那几年我打球没什么花费。在这方面,YY迷曾公开表示羡慕得不行。
    第三,身体素质好。军人都是铁汉子,一点没错,相信不会有人怀疑的。就身体条件讲,雷院队也是没哪个单位能比的,就说华师队吧,吴锦文、汪洋、梁斐、罗浩都戴眼镜,YY迷不戴,但他那胖,看着就不顺眼,他要不是穿一套YY运动衣,哪像个羽毛球高手?他打球时能跑那么快,也难为他了(YY迷别拍砖啊,赞美你的话在后面呢)。雷院队员都是标准身材(老同志例外),不胖不瘦,看着就舒服(只有哈雷一个眼镜)。体力最好的要数伍卫福,他打球动作不好看,但是很实用,杀球最有力,跑的最快,外号"八爪鱼",经常打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球;头号杀手张国伙,不仅球打的好,动作也漂亮,杀球时其腰腹部力量运用合理,而且体力充沛,没见他有累的时候;戴克军作风稳健,首届南北对抗赛赢了华师的廖勇,还赢过梁斐;我本人号称“牛皮糖”,虽外战外行,但在团体赛中往往能有效削弱对方的实力。
    第四,击球硬朗,勇于拚搏,意志顽强,具有鲜明的猛打猛冲的解放军作风。雷院队员一出手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军人,虽动作不太正规、不太漂亮,但绝对有力量,绝对实用。雷院队员都会打后场球,都会大力杀球,乔老爷当时五十多岁了,杀起球来一点也不含糊,掷地有声,张国伙和伍卫福的杀球势大力沉,当时只有车导、吴锦文、梁斐、罗浩、周其文等少数人能招架得了,我记得华师的韩一丁当时说过:“你们江北的除了雷院队之外,谁的杀球我都不怕!”刘建平和戴克军杀球时总喜欢大声吼叫,极有气势。雷院队员很少搓球、吊球,与其说是不擅长,不如说是不喜欢,这是军人的性格,在我们军人看来,打起球来不大力杀球,一味地勾球吊球,这哪里是男人!要是不会大力杀球,那就干脆别打球了!最看不惯那些不杀球只在网前吊来吊去的软绵绵的女里女气的人!军人喜欢大力杀球,靠吊球得分我们并不感到得意,只有靠杀球得分我们才格外痛快!这种性格和风格的表现就是双打较强,双打时我们不太讲究什么战术、套路,只是一味地顶后场、平抽平挡、杀球!这种打法用来制服一般水平的对手是很有效果的。
    第五,团队协作精神和集体荣誉感强。长期的军队生活培养了集体主义价值观,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队服从老乔,而老乔也要服从比赛。雷院队员心胸开阔,无论是在内部还是对外部,从不闹矛盾,比赛时充分发挥个人特长,以团体荣誉为重,从不刻意突出自己。就说我吧,第一届长江南北对抗赛时由于江北要求参赛的人较多(当时全武汉市范围的比赛极少,所以有这样的机会大家都去争,这也是很自然的),当时江北的负责人老周在江北范围内搞了一个选拔赛,由于种种原因,雷院队之外的少数人对选拔赛的结果不满,甚至到了不惜吵架骂人的地步,我不愿看到江北队不团结,假称受伤不去争那个名额,结果上场队员中就没有我,我心里肯定很难受,尤其是看到我的球友们排着队入场、而我只能坐在边上当观众时,心里难受极了。但是人毕竟是有理智的,比赛时我能够做到竭力为江北队加油。第一届昌远杯时,我主动请命到雷院二队,让谭波到一队(谭波的单打是打不过我的,但双打比我强,而一队需要双打,二队需要单打)。张国伙是球队里具体办事最多的,现在回忆起张国伙来,真想说上一千遍"谢谢"!雷院队每次比赛完,无论输赢,都要大搓一顿(只有与华师队那次在江汉大学的“决一雌雄”的比赛是例外)。现在大家生活水平提高了,也许感到在外面嗟一顿不算什么,但那时对我们却是很大的一件事啊!听说吴锦文等人当年谢恩师YY迷,下决心在宿舍里请YY迷吃火锅,只花了3元钱,YY迷就很高兴了,哈哈!还有一次,我在华师与吴锦文们打完球回家的路上,吴锦文居然捡到了一张百元大钞!当时我们几个高兴得不行,迫不及待地把它吃光了,这件事传到了雷院队的耳朵里,大家笑死了。雷院队员一起吃饭时,没有首长与下属之分,大家都是朋友,开心不已。我记得那次去华工打完球后,我们一伙饿得发慌的人在付家坡吃饭,两名服务员不停地从楼下往我们吃饭的楼上送扎啤,居然忙不过来。
    第六,痴迷羽毛球运动。同吴锦文、车导等球友一样,我们经常在梦中打球,要是有一个礼拜不打就浑身不舒服。有一次老乔对我们说:“我退休时什么都不要,你们就送我一箱羽毛球吧!”后来老乔改打网球,是由于羽毛球对他这个年龄的人太过剧烈,而网球正好合适。现在雷院队员不怎么去球场,一是因为他们长期在部队工作后转业到地方,忙于重新适应,二是雷院队员在工作上也十分出色,到地方后大都身为小领导,工作的确忙。我坚信,戴克军、小伍、王科军、刘建平他们还会重返赛场的。相对而言,YY迷的痴迷虽令人感动,但据说他妻子生孩子时,他居然还在打球,这也太过分了吧!
    那段时间我对羽毛球的痴迷程度恐怕跟YY迷、吴锦文和车导差不了多少。那时我住在江南的武昌街道口而工作单位在江北的汉口,我每天中午在雷院打球后累得半死,下午还要上班,下班后先是换掉军装,走15分钟才到车站,二桥还没建,公交车又少,先乘车到江边再换轮渡,再换公交车,而公交车上人总是被挤成相片的,回到家里就瘫了,连电视都没精神看,第二天一大早又要赶往汉口,换掉便装穿上军装,再去讲课。由于总是昏昏沉沉的,一路上极其难受,后来我发现清早起床后喝杯浓咖啡可以提神以熬过那漫长而艰难的路程,就养成了清早喝咖啡的坏习惯,最近听书上说喝咖啡时间长了会缺钙,我想我最近打球后膝盖疼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上班单位离家远是我提出转业的原因之一,不过现在我有点喜欢乘公交车了:往左边站可以欣赏名车,往右边站可以欣赏美女);周末我去华师打球,快到体育馆时听到里面已经有人开打了,我的心跳也立马加快,恨不得快点飞过去;打球之前准备拍子、毛巾、水壶、球衣,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
    可以说打球获得了巨大的乐趣,但也消耗了我的精力,特别是消耗了我其它方面的激情--我一度对我正当的事业缺乏热情,对其它大家都认为很好玩的东西也提不起精神。但正如一本书中所说:"会打羽毛球的人都聪明伶俐、积极向上。"我的工作成绩并不差:我当过雷院优秀教员,还因讲课得到专家和首长一致好评而荣立过三等功,这个三等功以前是虚的,现在可不是虚的,而是实在得很噢,我现在退出部队逐月拿退役金,有这个三等功就可以每月增加5%,一百大元,想想看,我因打球身体又好,再活它四十年不成问题,总起来我可以因此多得好几万大洋,大家都别眼红呵,我这可是正当合法收入的,我可不是寄生虫。
    在雷院队正红火时,我们见过一外地球痴。那位朋友身上背着球拍从石家庄出差来武汉, 住在雷院招待所,被小伍发现后带到我们的舞台与我们打,事后他说他是球痴,出差时就背上装有拍子的球袋,以球会友。那天他拉肚子,但还是要跟我们打球。汉口那边还有一位尊敬的80岁的老者杨爹爹(据说此翁会五国外语,且书法了得),经常要跟我们一起打球玩,且手法高明,令人感动。
(三)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说起来雷院队运气不太好--雷院队崛起之际,亦是华师的吴锦文、梁斐二位尖子选手修成正果出山之时(据王科军回忆,吴锦文当年大学毕业时乔老爷想把他调到雷院来,后来因故没搞成,否则的话……,YY迷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得意了),更可恨的是华师象他们这样的家伙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梁斐之后有罗浩,罗浩之后又有汪洋,等等,并且车导本不是华师的却也每每在对雷院的比赛中参加华师队,真是“既生瑜,何生亮”!而YY迷偏偏那时又当上了高校羽毛球协会秘书长,当雷院队首次参加1996年的高校杯比赛时,此人精明地在大赛上安排雷院队只记"同名次",理由是雷院队员不是学生,都是"教职工",真是岂有此理!其实那时YY迷也很清楚雷院队打不过华师队,他想在决赛时安排一场雷院队与冠军队的表演赛以安慰雷院队,但我们已经心存不满,也不想等到最后了。规则不可随意更改,这也不能怪YY迷。那次我们没有配合YY迷,因为那次比赛时我们已得知乔老爷马上就要离开院首长岗位了,我们已意识到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参加这样的大赛,大家心情都不好。
纵观雷院队的历史,可谓是大起大落、大喜大悲。1997年始,雷院队开始走下坡路。最直接的原因已经说了--核心人物离任,跟老周一块打网球去也,另外的几个原因是:对羽毛球不感兴趣的新院长下令重新修整大礼堂,修整过的新舞台不再允许任何人在上面打球,我们痛失根据地;刘建平、戴克军、张国伙相继转业,离开了雷院(后来王科军、雷春林、丁端分别于2000、2001、2002年退休或转业,我是2003年转业的,目前主力队员中只有小伍一个人还在那里,但估计也快要离开了);打法有特色但是落后;后继无人,队员年龄偏大,当年吴锦文、梁斐、汪洋们都应该叫我们解放军叔叔的……。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我们对羽毛球的爱没有达到YY迷、吴锦文、车导那样的痴迷程度。
    雷院队在下坡路上的下滑是直接而又快速的。1997年在新华路打第三届昌远杯,雷院队只得了第六名,而从2001年洪山馆的"胜利杯"到近年的两届群英大赛及别克杯,干脆就没有雷院队的影子。
    YY迷在《几度夕阳红》中对雷院的评价是:"这里,我要提空军雷达学院,该校从领导到干部羽毛球气氛最浓,水平亦高,华师开始打不过他们,第二次有一打还是输,第三次胜他们。第四次轻松胜,第五次对方没得打,他们是华师成长的动力,我永远尊敬他们。"我认为这是基本客观的。当华师战胜了雷院队后,我们已意识到雷院的打法落后了,队员年龄也偏大,后继无人。那时我就经常去YY迷那里请教,我们逐渐成了好朋友。
    雷院队与华师队的区别,有点像Kennex与Yonex的区别:Yonex名品众多,锋芒毕露,花样翻新,Kennex其实也很不错,品牌纯正,朴实耐用,货真价实,老款的Kennex787比Yonex20差不了多少,我个人的感觉还要好些;Yonex是长青树,新品绵绵不断,名气越来越大,且直到现在还是"老子天下第一",而Kennex在市场上好象已销声匿迹了,偶尔见到的只是球友手中当年的老款。
    现在的大型比赛比以前多了起来,比赛条件也好很多。2002和2003年官方出面在洪山馆的主馆举办了两届群英大赛,我认为,业余贩子能够在洪山体育馆的主馆打比赛,有入场式,奏国歌,有体委官员讲话,有颁奖仪式,不管成绩如何,这本身就是一种很大的幸福啊!眼看着华师的队员们仍在冠军队伍里不断折桂,而当年的雷院队员只有张国伙和我偶尔出现,还分别处在别人的队伍里,拿不到什么名次,回想起当年雷院队的红红火火、轰轰烈烈、叱咤风云,心里真不是滋味啊!
    YY迷曾对此评论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想也是,古人说了那么多话,只有少数流传下来了,这些流传下来的定是真理。唉,既然是真理,那就认了吧!
    (四)永远的雷院球友
    我以前发帖时说过:我们这样的业余贩子打球,是比专业队员更快乐的,我们不是把打球当做职业、当做饭碗,所以我们没有比赛成绩的压力,纯粹是出于爱好。我们打球的目的只有三个:过球瘾(快乐)、强身健体和结交朋友。打球中结交的朋友是没有利害关系、只有共同爱好的真正的好朋友。
    我那雷院队亲爱的朋友们、战友们,为了更美好的生活,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现在都天各一方、各奔前程了。但是,古人说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们曾经是战友、朋友,也就注定我们永远是朋友,而真朋友是不必天天在一起的。雷院队的朋友和战友们,只要我脑海中出现了你们的名字,出现了我们的大礼堂舞台,我们就在一起了。
    下面让我把我们在一起时的形象,由脑海里“输出并打印”给所有热爱羽毛球的朋友们吧。
    乔老爷:浓眉大眼,高大结实,声如洪钟,典型的北方汉子。态度和蔼,重感情。精神矍铄。杀球有力,封网积极,“老奸巨滑”。现在他老人家改行打网球,进老年队不久就成为双打主力,三年前《长江日报》上登了一幅他一个人打网球比赛时的照片。他打网球时,发球最厉害,盖因网球的发球动作与羽毛球的杀球动作相同。还说打网球比赛奖金和奖品比羽毛球多,因为网球队伍里有许多退下来后活动能量仍很大的大官。老牌的院领导级正师、大校,若不是意外变故,现在一定是将军了。
    姚主任:结实、强壮,表面上严肃,实为性情中人。反手网上扑球速度奇快,球瘾极大,打起球来经常忘了下午还要上班。“老奸巨滑”。与乔老爷配双打,早期经常保持雷院队第一双打地位。现为某部少将。
    余主任:由乒乓球背叛而来的羽毛球队员,我的双打搭挡及在雷院工作中的顶头上司,工作上对我有诸多帮助和扶持。一副奶油小生的面孔,和蔼可亲。球队正红火时调回京城,但两年后又杀回武汉并提升,现为大校。
    陈部长:大肚皮(比YY迷还大),大嗓门。昵称“陈大炮”,喜欢坐在活动台阶上打盹。水平不怎么样,但由于经常与小伍配合,也常有赢的奇迹。正师、大校。
    崔处长:由乒乓球背叛而来的羽毛球队员。典型的山东大汉,讲义气。夏天西瓜和冰激淋的经常供应者。正师、大校。
    严蕙:苗条、可爱,头脑灵活,省体校寇指导的妻子,当年跟韩爱萍是队友,动作绝对正规、潇洒,因体力不太好而没有成名,退役后到长办工作。我们都是她的徒弟。
    王科军:标准身材,声音有磁性,唱歌具专业水平,口才极佳,幽默、开朗。球路刁钻,头脑清醒,网前球有自己一套处理技巧,各方面都不突出但也没有明显弱点。心理素质好,经常为比赛排兵布阵出谋划策,自称为“江城同龄人中少见之双打高手”。退休时为正团、上校。现为自由职业者。
   张国伙:有神的大眼睛,讲义气,善解人意。雷院第一单打,双打亦凶猛,腰腹部力量好,头顶杀球有声有色,气势磅礴,力量大,动作在雷院是最正规的,头脑灵活,心理素质好,意志顽强。心灵手巧,会放电影,很早就开摩托车和汽车,转业后骑摩托车曾出过车祸,当时很吓人,好在身体素质过硬,康复后仍能打球且比较厉害,2003年第二届群英赛中代表乙组的解放公园队出场,所上场的单打和兼项双打保持全胜,只是其它队友不争气使得团体没有好成绩。在武汉市的纯业余选手中,属本人最佩服之列。现为宏宇集团办公室副主任。
    伍卫福:高大结实,体壮如牛,广东人,体力上似乎永远没有枯竭的时候,双打好手,杀球凶狠,动作难看但很实用,手臂力量大,外号“八爪鱼”。现为中校。
    戴克军:高个子,大眼睛,声音有磁性,性格温和、多情。比赛兴奋型,擅单打而双打不佳,曾在第一届南北对抗赛上战胜过江南队的廖勇(我认为在我们武汉市的业余选手中,只要是赢过江南队单打选手的就算“成名”,因为江南队的单打实力是最高的。10年来江北队除了戴克军之外,还有仝晓新、汪咏华等赢过江南队的单打)。在雷院队与华师队的那场“决一雌雄”之战中战胜过当时的顶尖高手之一梁斐。华师队员曾暗笑其发球时头部动作很做作,的确如此,其实那是模仿叶钊颖而没模仿到家之结果。现为桥建集团某公司老总。
    刘建平:中等身材,说话能让人听了高兴、发笑。经验丰富,杀球有气势。其实他是我最早的入门师傅,我不正确的握拍手形(大概跟当初的梁斐同样的毛病)就是他教我改正过来的。外语教员。转业后在武烟集团工作,但他本人一直不抽烟。
    丁端:跟我一样的高度,但比我瘦得多。球队中最活跃的人,有磁性的大嗓门,为人极豪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曾与我住同一宿舍),幽默、热情,天生的乐天派。聪明且运气好,15岁就考上了武大(78级),25岁就是副团级了,2002年转业时为技术七级(副师)、上校,刚被上级批准转业的第三天就意外地得到了一份某公司副总裁的职位,还配备一马自达929小车。擅网前封网,但力量和体力不足,爱好打球但也爱好酒和麻将,还有烟,我抽烟就是他强行带出来的,TMD。
    雷春林:外号哈雷,球队中唯一的眼镜,走廊歌唱家。幽默、开朗。跟丁端配双打最佳,号称“亲家队”(他的是儿子而丁的是女儿,两家关系亲密无间),后场好手。曾任组织处长,转业时为正团、上校,现为张国伙的正职。
    夏敏学:球队中最高大且较胖的家伙,比吴锦文高得多,热情、友善。由于个子太大,打球时喘气像拉风箱似的。打球易失误,但后场球没问题。现为上校、处长。
    谭波:球队中唯一的学生和非军人(来自广西的地方委培生),梁斐的同乡。动作漂亮,步伐快,擅长封网,但总体水平特别是单打比梁斐差远了。我还记得他那年从广西带回的剥开乱糟糟味道臭臭的榴连。现在何处,不得而知,我们对他那么好,他毕业后却连个电话都没有,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汪咏华: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标准身材,大眼、方脸,左脸最酷,为人谦虚、热心、友善。富同情心。普通话较标准,然而在武汉生活20年却只会讲一句武汉话(骂人的)。打球方面最大的特点是没有特点,四平八稳,没有明显绝活但也没有明显弱点。顽强,"牛皮糖"。一定要说缺点就是心里素质不过硬,早期有“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定论,平时在内部打很厉害,而对外比赛总让人不放心,近年由于久经赛场,已老成持重了。集体荣誉感强,具团队协作精神。2003年退役时为文职四级(上校)、技术八级(正团)。现为自由职业者。
三、感谢羽毛球
    (一)感谢羽毛球
    打羽毛球给我带来了巨大的乐趣,令我精神振奋、精力充沛、生活充实。我爱好过音乐、吉它、摄影、音响等,但自爱上羽毛球后,就基本上放弃了其它爱好,对跳舞、打麻将、斗地主、旅游等也一概不感兴趣。我始终认为羽毛球运动是一种体现自己实力、磨炼意志、极富乐趣、格调高雅的业余爱好,当我看到同事们通宵达旦地坐在桌前打麻将、斗地主,几张臭钱从你兜里转到我兜里,又从我兜里转到他兜里,靠运气而不是靠实力赢别人钱,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我感到不可理解,甚至有一种瞧不起的感觉(为此还经常跟LD争论,她的看法是:羽毛球也好麻将也好,这些都属个人爱好,无所谓高雅不高雅、低级不低级,只要自己喜欢就行。各位朋友评评理吧);当我背起拍套走在路上、坐在车上,我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一种虚幻的得意感?);当我打完一场球回到家里洗完澡躺在沙发上,我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当我在球场上奔跑、挥拍,我有一种自由发挥自我的感觉;当我与球友们在一起,心情就象灿烂的阳光,有说不完的话;当我与同事们外出旅游爬山时,我从不感到累;当我心情沮丧时,就去打一场球,回来后沮丧心情一扫而光,第二天该干什么干什么,烦恼远离了我;当我工作生活中遇到困难,我不自觉地想起了赛场上的顽强意志;当我人到中年,其它朋友们一个个发福,而我保持着良好的体态……
    2001年我患病,是羽毛球使我恢复了信心。那病不大不小,却总也好不了,由于以前从未尝过患病的滋味,一时难以接受,心情极为沮丧,以为自己再也不能打球了。忧郁之际,YY迷安排我与吴锦文、车导、汪洋、李君栋等高手同一个球队参加“天一胜利杯”大赛,第一阶段的循球赛中我上了三场双打,第二阶段的淘汰赛我成为板凳队员,后来我们“天一胜利队”没出意外取得了冠军,我跟着沾光第一次登上了冠军的领奖台,心情转好,也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体了(期间YY迷对我的劝导也促使我恢复了乐观和自信)。
    2003年10月我与李剑峰组建友谊队参加省第二届群英大赛,获丙组亚军并晋升为乙组。这次比赛对我的意义不是那个丙组的亚军奖杯,而是以下两点:第一,我本来是决定从今以后不再打单打的,但那次比赛我必须任单打,我打了六场单打皆获胜,使我对自己的身体进一步有了信心--我还没到“洗了睡”的时候,只要我保持快乐、开朗的心情,只要我能打球,我就是正常的;第二,我培养的一个新手(卢鹏)与我一起参赛,而他只练了半年就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赛,且赢了一场双打,我感到欣喜。
    (二)感谢球友
    雷院队解散后,我主要是去华师打球,感情上我把华师队当作自己的家、自己的球队。华师的朋友因我是雷院的而对我特别照顾、客气,在此,我要特别感谢华师的YY迷、王之彬、韩一丁、吴锦文、梁斐、刘丽君、王茂婷、李剑峰、汪洋、高考、李君栋、叶冰心、熊敏、孙薇、黄俊等朋友!
    我家住武昌,而工作单位一直在汉口,这样有几年我既参加江北的活动,同时周末也参加江南尤其是华师队的活动。可以说我既是雷院队的又是华师队的,既是江北队的又是江南队的。1997年南北对抗赛后我"叛变"到了江南队,是由于华师离我家近,我已参加了华师俱乐部。由于这种特殊身份,我在江城认识的球友较多,水平不高,“名气”却不小。不过,2003年底我代表友谊队参加省第二届群英赛时,李剑锋邀请来一个叫石峻的家伙,此人我不认识也从未听说过,但他居然对武汉地区业余球友的情况了解的比我还多,简直是岂有此理!。羽毛球的魅力之一就是比别的运动项目更容易结交朋友。
    上世纪90年代初期至中期,活跃在江城的最著名的两支球队是华师队和雷院队,我就是这两支队伍的交流使者。华师队第一次来雷院大礼堂舞台与我们比赛的一些印象还存留在脑海里。下面是我对一些球友的早期印象或相识之后长期交往的评价,由于仅仅是个人印象和个人观点,不对的地方请朋友们看在大家都热爱羽毛球的份上给予谅解。
    YY迷:第一次相见是在雷院舞台,胖子,穿一身YY球衣,印象最深的有两点,一是后场反手球能够不费力地回到我方的后场,当时我们认为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二是我方每打出一个好球,他就用武汉话大叫一声“漂亮”。我第一次去华师联系比赛,认定他是体育系的老师,就径直去了体育系,没想到人家说体育系没这个人,但大家都知道他,我才在地理系找到了。他在办公室搞了一间小房子,里面贴满了明星照片。此后我经常去他那里海阔天空地神聊,在他那里学到了不少关于羽毛球的知识,至今仍受用无穷,对此表示严重感谢!印象中他曾说给拍子穿线后,必须用专用的小钳子剪去线头,不能用剪刀!我把这事跟雷院的朋友们说了,大家都笑他“吹毛求屁”。此人重情义,有主见,性情中人,特别是具有难得的奉献精神,是华师球队的核心人物和最大功臣。本来我想说他是武汉地区最大的球痴的,但是我现在不想这么说了,因为自从三年前他买了私家车后忽然对车子着了迷,在车里装了高级音响,洒了香水,铺了厚厚的羊毛毯子……,而难得见他在球场摸一摸球拍了。最近他在心血来潮、良心发现,在网上对羽毛球纸上谈兵、坐而论道,并表示要“重返羽毛球场”,但我是不相信他真的会“重返球场”的鬼话的,因为我已多次听到他这样的豪言壮语了。
    陈卓:性格开朗、幽默的绅士,动作正规、漂亮,然而与雷院队相反,不愿意杀球。要是把陈卓的手法、经验同雷院的硬朗和体力结合起来就完美了。
    张军:当年在舞台,他上场时,我们有些害怕,因为看他那天生的运动员身材,特别是他穿的长裤上印有大而醒目的YONEX,动作又漂亮,像是专业队员。但是张军有些DIAO,不经打。张军是花架子,怕苦,而他的弟弟张旗就比他强。
    吴锦文:第一次来雷院时是个学生,但是打扮有个性:一只耳朵戴有耳环而另一只不戴;一只脚穿有袜子而另一只脚不穿;脖子上挂一根又粗又长的钢链子。不对称之美?新新人类之先驱?双打时扑对方发球能对对手形成心理压力,反手球跟YY迷的打法不同,但更具威胁性。打球很假(手上假动作多)。武汉地区毫无疑问的顶尘高手。他前不久发了《我的羽毛球生涯》的长帖,令人感动,但我还是有意见的:他竟然对雷院这个老朋友只字未提。他嘴上对车导不恭,其实内心里很尊敬,他俩是老对手也是久经考验的老朋友,谁也离不开谁,任何时候都不会因为说错了什么而分手的。其它的不多说了,只希望在推动羽毛球运动方面他接好YY迷的班,并且比YY迷做得更好,为武汉地区业余羽毛球活动尽些力。
    车导:第一次见到车导是1993年在华师与雷院的比赛中,他穿一身浅色的YY服,精瘦,目光犀利,当时感觉他的笑容有点诡。车导是我的冤家仇人,我的成名梦至少有两次毁在他手上,无论是昌远杯还是南北对抗赛我都在单打中遭遇过他,并且输得一塌糊涂,后来我叛变到江南队后才避免了同这个可怕的家伙交战。在江城,除了YY迷,车导是我最佩服的人之一(另有乔院长、李建强、张国伙)。吴锦文、汪洋虽然厉害,但我敢说他俩是因为年龄的优势,车导比吴大近10岁,吴和汪洋到了车导现在的的年纪,不可能比现在的车导打得更好。就是现在,如果不谈正式比赛,我个人认为他们三人是吴克汪、汪克车而车克吴的关系,基本如此,可见他们三人水平差不多,风格有所不同而已,车导是很不容易的。但车导毕竟年纪大了,这种局面个人估计不会维持多久。记得1996年有人问车导多大,车导说“跟拉尔森一样大”(那一年拉尔森战胜了中国的董炯获奥运会男单冠军)。跟车导打球我总是感到自卑:我只比车导大一岁,但无论是体力还是技术,都比车导差远了,我只能用“车导是个异类”的说法来安慰自己。但我对车导还是有看法的:只顾自己打球,不跟人谈别的,谈起羽毛球来只顾自己说,不管别人的感受;水平很高,但是缺乏将帅风范,对平时的训练比赛成绩看得过重,而正式大赛缺少自控力(曾在一次大赛的前一天晚上喝醉了,还把酒店的玻璃鱼缸打碎等等),至今还没有培养几个像样的弟子……。所以,可以说车导是业余界顶尖高手,但很难说他是羽毛球大师,而YY迷就可以称为“大师”。
    汪洋:当初那群吵吵闹闹的患有多动症的孩子之一,发球时左手举得高,动作潇洒,战术佳。由于是我的本家,我就不说他的坏话了。
    梁斐:小个子,黑、瘦,打球认真,跑动积极,脑筋活,打球有气势。记得有一次在华师同雷院的张国伙单打比赛,张国伙以14:1领先,但那一局最终硬是被梁斐扳赢了!
    李建强:我叫他“李顽强”。在他那个年纪能够在场上快速奔跑,能够打单打,且水平较高,少见(另有李晨、党心一,都是这一类的)。94年江北在江汉大学搞内部选拔赛时他刚做了较大手术,恢复不到一个月就来参加比赛,可见其痴迷程度及意志之顽强。我记得当年我们在大礼堂舞台打球时,他经常放下赚钱的生意不做,把出租车停在外面,要跟我们一起打球。
    至于王明杰、黎纬明、仝晓新、张旗、宝马、刘松、张源等新老朋友,由于他们当年没来舞台打球,了解不多,不敢妄加评论。
    回首本人战绩,有诸多遗憾,跟吴锦文和YY迷是没法比的,不在一个档次上,按说也没有资格在这里对诸位高手品头论足。但贵在参与,再说也有几处亮点。总起来讲,本人参赛积极,但由于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加上基础差,所以输多胜少,成绩不佳。最狼狈的比赛是对车导的,不说了。还有一次也很狼狈:由于我的病情好转的很慢,整个2002年心情不佳,打球也很少,体力极差,但又手痒,曾在群英赛上冒名顶替了一场单打(七分制),前两局轻松拿下,打到第三局时,体育馆的高音嗽叭突然高声地叫道:现在场上有人冒名顶替,请自觉下场!其实冒名顶替的不止我一个,但我这人天生胆小,以为说的就是自己,腿开始发软,加上体力不支,对手也适应了我的打法,我连输两局,第三局干脆弃权了,狼狈啊!
    不过由于参赛较多,也有运气好的时候赢了几场得意的比赛。我个人认为我打的最好的比赛是1996年在江大举办的第三届南北对抗赛中我对江南的张小鹏那场单打。那场球我是凭经验而不是凭实力赢的。我的经验是:一上场我发现对手比我年轻很多,赛前练球时发现他动作正规,一定是体校出来的,于是我调整心态--反正赢不了他,跟他拚了;装出体力不行的样子,麻痹对方,伺机反扑,也许有意外。当对方6:0领先时我并不急躁,决不放弃,抓住对方体力不足的弱点拚命把球打向对方后场。那次意外的胜利是我最累的一次比赛。三个月后当我在华师的高校杯赛场上再次见到张小鹏时,我发现他恢复了体力,要是这时再跟我打,我是拿不了多少分的。(该年冬天在武工大举行的第二届昌远杯比赛上,张小鹏以2:1力克雷院头号张国伙)。前不久在群英赛上我对华中科大武昌分校的头号柯宜文时,也是运用当年对付张小鹏的战术以3:0取胜的(当时我队孟老师说:那小子要中汪老师的“奸计”了)。
    我最得意的双打比赛没有,我也不太喜欢双打。如果一定要算,那就算1997年我们江南俱乐部在东湖疗养院的一次内部比赛(输的人出钱请客)中我与梁斐配合以2:0赢了吴锦文和车导一战,但一周后我们再战时就以0:2输了。不过那都不是正式比赛,都不能算数的。
    可见比赛有不少偶然性,只要多参与,总有运气好的时候,如果运气好赢了有名的高手,不仅自己心里得意,别人也会记得。我记得我有了那两场球的胜绩后,有一次YY迷介绍我与其它球友认识时就说我是"武汉市业余一流高手",这是我听了最高兴的话,这话出自YY迷之口,我就有理由当它是权威评价,YY迷是必须要认这个账的。所以,别看我现在不行了,但一度也是江城业余界一流高手啊!哈哈。只是这个地位保持的时间只有半年,此后没再听到有人这么说我了,郁闷ing。不再唠叨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后记:非常抱歉,本文太长,写作花费时间亦较长,盖因最初的本意不是为了在网上贴出来,而是为了慢慢地独自享受怀旧。修改后,犹豫再三,还是贴了出来。虽然文中叙述都是真的,但恳请各位不可较真,权当闲聊。浪费了各位的宝贵时间,感谢各位耐心读完拙作。不对之处,请朋友们指正。

                                                      逍遥游
                                                 2004年2月17日于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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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不过夕阳红——中南财大羽毛球12年之趣事
                                    YY迷

    在我的家乡——西祠胡同的武汉羽球中心版里,我曾贴出二篇“夕阳”系列文章,本篇应是第三篇了。之所以均引用了“夕阳”,是因为我对夕阳的情有独钟。夕阳西下,那一抹红彤彤的夕阳将大地装扮得分外妖娆,像出阁的新娘的红盖头,双眸含羞,令人暇想。如果说朝阳冉冉升起,热焰慢慢升腾的话,那么,夕阳则是渐渐隐退,烈焰点点消沉。他们都是火,燃烧的火,奔腾的火,争奇斗妍,各领风骚,奉献的都是光和热,是光明,是希望,是憧憬。黑夜来临,白天还会远吗?
    前二篇帖子,得到了各位羽毛球朋友们的诸多好评,诚惶诚恐之余,我觉得有点内疚,因为我利用了人们对夕阳的偏爱,而独占光芒。但是,最值得回忆的一段历史,一段情,却即将被人遣忘。如果这样,将是何等的残酷,何等的不公。
    1985年,我们一帮子羽毛球铁杆球迷终于有了一个固定的活动场所――中南财大体育馆。于是,每个周日(那时还没有实行双休制),我们这帮球迷都会从武汉市的各个地方赶到那里,风雨无阻。年复一年,一个青春的轮回,一个贡献的轮回……,人生又有几个轮回?
    在那个地方,我们举办过首届长江南北对抗赛;与雷院队的比赛也是在那里举行的;首次认识车导等球迷也是在那里。可以说那个地方是当年武汉市羽毛球活动的中心,我现在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长达12年中,每个周末,我们这帮子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奔向那里。尽管只有一片场地,但大家都玩得很尽兴,每次最后的一点时间,总要来一场“小世界杯”,即,陶志坚与陈卓组合对我与张军组合的双打。那认真劲、拚劲,绝对是六亲不认的,直到筋疲力尽。张军和金建安是我们中先富起来的暴发户,因为他们每次来都骑一辆本田摩托车,神气十足!每次打完球,我们的自行车还没上坡,他们的摩托车就一溜烟地不见了,留下的是没有燃尽的油烟味。对此,我们其他几个没摩托车的“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下次他们来时一定放他们车子的气,或者扎车胎,可每次球一打起来就忘记这些了。
在财大几乎全打双打,自由组合上场。章可钦体力有限,可对手总是故意把球打给他,一直到他筋疲力尽跑到场外休息,可球还是跟着他……。场下,其它人抽着烟,喝着水,聊着天,其乐融融!不久,吴锦文把打“双升”带到了那 里,这样,场下、场上都在忙活着,不亦乐乎 ,也许觉得不刺激,吴锦文又与韩一丁玩“关三家”,输了的挨崩子(用食指和中指弹包),吴锦文弹的的崩子又脆又响,顶多三个,韩的额头必定起个包,每到这时,球不打了,全体静听那撕心裂肺的一响 ,每响一下,大家又不约而同的叫“哎呀”,最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韩一丁每次挨弹的时候,总喜欢皱眉(把皮堆厚些,减轻疼)闭眼,吴锦文改用大崩子弹(即大拇指与中指),那皮肤与头骨的沉闷响 声,至今我记忆犹新,有时韩一丁发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用大崩子弹,所有人,即便最老实、憨厚的姜国君也会说:没有。奇怪的是韩一丁的额头被弹起了包,那包闪闪发亮,格外刺目,他俩还每次必弹。结果,韩一丁的爱人问我“每次打球,我爱人的头总鼓个包,问他,他说是被翟鸣在网前封网时用球打的,轻点沙,下手那狠,唉!不过,你的技术是好,每次都打到他的额头上,只怪他技不如人,回头我用酒帮他揉一下”。
    每年过年正月初八,我们这帮球友轮流聚会,每到一处,那一家都是尽全力摆上个二三十道菜,闹上一天,打麻将,打双升。韩一丁有一次(一个下午)背上了180个大胡,一个屁胡都没有。因为除他以外,另三个人每次都开20张牌,腿上还夹着几张牌,不停的换,几乎几圈就听了头,而他总是埋头理自己的牌,对这些茫然不知,焉有不背大胡之理,所有人都笑,唯他自己不明白,还念念有词:“你个婊子火好,一起牌就听头。”等他输了百把块钱,赢的人立马会说,拿去买几合烟来抽。
    诸君,千万莫认为他是苕,该同志大学本科,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吃苦耐劳,脾气温和,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做“莎莉”化妆品生意,最后到加拿大投资移民了,只是在某些方面大智若愚。我和他是冤家,见面就吵,互接老底(我俩从小一块长大),但天天又缠在一起,如果他受了欺侮,第一次冲上去帮忙的人肯定是我,反过来也一样。但我又特喜欢捉弄他,算计他,僚他,他又总被我捉弄而不思悔改。我骗他100次,而每次均能得手。如我说想吃点盒饭,等到了餐馆又总是点些贵的菜,吃完后做后悔状,说忘带钱了,买单的准是他。打“双升”时,故意让他的同伴输,又让他买单。千万别以为我欺侮他,而是他脾气太好。该同志一生不修边幅,夏天穿条短裤,打个赤膊可以到汉正街去,球龄比我还长,却长进不大,华师最红火的那个年代,输给武昌车辆厂的二场球,均因他输单、双打而威望大损;只要他打别人的拍子,拍子总是断,起码打断过别人五只,还说本来就要断了,而他自己买了拍子后,从未断过;打球从不穿袜子,球鞋也从来不洗,碰上下雨天再穿,利用雨水和脚的磨擦,那鞋倒也干净如新;他还理得一手好发,只是从不磨剪子,每次都夹得人生疼,他还会怪你头发长得不好;骑辆“永久”加重的破车子,前带儿子,后坐老婆,偏偏水平极差,一次,过一个竖有桩子的路口,车的前面过去了,横着坐的老婆却被桩子撞到地下,双膝红肿,一周走不了路;转大弯时,老婆被甩下了车却茫然不知,别以为倒楣的是他老婆,其儿子也坐在前面被前轮钢丝绞过几次……。奇怪的是他自己从未挨过摔。每次打球时杀了对方(主要是我)一个钉子球时,他都会仰天狂笑,得意忘形。
    在财大打球一般不开灯,要搬排球柱作网柱,网子是用钢丝穿的,只有陶志坚才能拉,因为所有去拉网的人均无一例外地被裸露的钢丝扎得皮开肉锭、鲜血淋漓。
    每一次打球,都是大家聚在一起互叙友情的时候,那种感觉本已超过了打球的感觉,甚至打不打都无所谓,而且,打完了各回各的家,很少有上酒店喝酒的事,但都乐此不疲,循环往复。
    现在让我打开“记忆”牌数码相机,展现给大家几位“常委”的肖像。
    陶志坚,男,1.84米,中南财大体育部教师,一个中度羽毛球迷,是公认的美男子,球技出众,尤善后场进攻,网前球细致。
    张军,男,1.80米,南湖机场(后为天河机场)工程师,身体素质出众,有魔鬼般的身材,羚羊般的身手,动作潇酒,技术全面。善扮酷。一般见生人不爱搭理。是公认的小帅哥,此人多才多艺,篮、排、足球尤佳,舞跳得好。
                                                                                                                         YY迷
                              2004年五月14日于武昌桂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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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夕阳红——我的羽毛球情怀(下)

                        二、我的羽毛球教练生涯
    凭心而论,我属正宗水货教练,正宗,指我对羽毛球的执着,水货,指我系非体育专业人士,进入教练生涯,纯属弟子们的逼迫所致。
    91年华师有一帮子学生十分痴迷羽毛球经常占居我们教工的场地(其实也就是一露天水泥场),每次我们教工要打球时,总是不屑一顾地将他们赶走,作为条件偶尔教工中与他们之中某人打一局球,久而久之,他们居然来请我当他们的教练,一则盛情难却,二则料想他们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我答应了。林跃为第一任队长,我先从握拍教起,并且使坏要他们一月不准摸球,我知道他们做不到。反复练挥拍,侧身,高点击球,不左倾,不后仰,不拉拍。然后,才准打球,谁知这帮小子居然像模像样,进步飞快,我又教他们全场步伐,哇噻,居然跑得十分到位。吴锦文、闵鹤、林跃一分钟可跑八个全场步伐,刘明、杨惠(唯一女队员)也能达标。尽管如此,我还是对他们不抱希望。因为这帮人中戴眼镜者居多(华师以后的高水平弟子几乎都戴眼镜)吴锦文、梁斐、罗浩、刘昀、汪洋等,组成了眼镜队。既无形象,又无看象,我想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再不来找我,我乐得好打球,但他们太认真,太刻苦了,穷学生磨破了鞋找块像皮膏药一贴照练不误。物以类聚,是他们感动了我。终于,我开始认真教他们了,几个弟子还在宿舍里花了大约三块钱请我吃了顿火锅,虽丢不起那个人,心中却是热的。我常说的一句话是,谁打得过我,谁就可以行走江湖了。否则,不准说是我教的徒弟,我怕丢人。第一个击败我的人是吴锦文,我跟不上他的速度,我很高兴,如果没有人击败我,说明我无能,青于蓝,胜于蓝我明白这个道理。从那一刻起,我就想专心培养他们,自己淡出赛场了。92年初出茅庐的他们在财大第一次拿了团体第一名。(95年开始,羽毛球才被列为正式比赛项目)是华师机电厂赞助的,也就是在汉正街买的5元/件的T恤衫。黄颜色的但背部印有华师羽毛球队字样,弟子们如获珍宝,我却丢不起那个人。一生中从未穿过类似的服装。俗说说,师傅带进门修行在各人。许多队员都是自己边实践,边领悟,边钻研的。关宁戴副深度眼镜,偶尔也能打出令人称绝的好球来。吴锦文是其中佼佼者,平心而论,吴锦文并非打羽毛球的料,除了身高外,膝关节是圆的,身体比较硬,但他聪明过人,他是找我借录像带最多的人,反复看,边琢磨边模仿。加之,我又带他认识了李小红,他常去洪山馆练球一方面陪练,一方面又获益非浅,他也是和我探讨技术最多的人。这是他为什么会成为高手中的尖子的秘诀。闵鹤条件最好,可他分了许多心,对羽毛球有热心却不专心,这就是他总也成不了高手的原因之所在。梁斐是少数民族学生,从预科到研究生在华师待了八年,算是我的得意弟子,进校时身体素质好,似乎很凶,可交手时在吴锦文手中只拿了二分,为什么,握拍不对。我借给他一支坏拍子,钉上钉子,二周后再摸球,结果,手型对了,水平突飞猛进;罗浩94年进校,在梁斐手上只拿到二分,碰谁输谁,他是慢热型选手,练球不太积极,我对他要求最严,挨我的骂最多,甚至怕我,但他很聪明,打球动脑筋(他只是小学在汉口练过业校,如果他算专业队某人师弟的话,那我也是陈福成老师教的,我能说我是韩爱平,田秉义的师哥吗?)加上兰少丹与吴锦文配双打。这样,华师形成了最强的阵容。
    那时练球,我每场必到,点名,热身,练多球,灵敏,全场步伐等,我都亲自带,谁敢偷懒?二一式,三打一我亲自上,谁又敢怠慢?每周,全队还要集中在一起看比赛录相,我还把每个人的动作录下来,让队员自己发现毛病。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刘丽君,这是个绝顶聪明,却又十分任性的女孩子,开始,我并不看好她。第一次见面,拿了支白色的“帕仙努”拍子,我用自己YY线帮她上的拍子,可惜一盘好线上在了烧火棍上,可她硬是一点一点的练,动作要领一点就会,一拨就通,而且练球从不偷懒,每次必到。那劲头,活脱脱一个女吴锦文,她也是唯一敢顶撞我的人,真不知道她凭什么如此有恃无恐。同时,她又是挨我骂,罚最多的队员,一次比赛,本应2:0拿下,结果2:1拿下,我让她从财大跑步回学校,其他人和我坐车回校。在规定时间她跑回来了,第二天多球训练照练。身体素质照练。她和吴锦文属纯业余的,但他们俩的混双已达到了很高的水平,是我最放心的底牌。97年他俩对一对混双,对手的身份是专业队的,却被吴刘组合打得一点脾气没有0:2惨败。完成了他俩经典一战而脍名人口传为佳话。
    有人说,华师其实是靠几个省体校的人支撑,有些人一再强调自己是纯业余,但汪洋从省体校毕业后,先后二次输给吴锦文,其中一场是95年高校比赛半决赛。罗浩没有进过省体校,不也在96年高校比赛决赛中胜了汪洋吗?汪洋是个心地善良,脾气随和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招到华师。结果97年他在决赛中胜罗浩拿了冠军。并且在97年全国大学生锦标赛上拿了亚军。99年高校比赛,湖北医学院的韦煊不是胜了省体校出身的熊斐吗?华师多年的征战中,战胜了多少借来的专业的,省体校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里,我要提空军雷达学院,该校从领导到干部羽毛球气氛最浓,水平亦高,华师开始打不过他们,第二次有一打还是输,第三次胜他们。第四次轻松胜,第五次对方没得打,他们是华师成长的动力,我永远尊敬他们。
    另外,我要特别提一下车永坚,除我之外,他算得上是个球痴,而且他应该算是武汉业余界的一块招牌了,水平不错,能在武汉扬名立万靠得是他自己的实力和勇气。但他最大的弱点是从未正确客观地评估自己,自信中带有盲目,骄傲中带有偏激。说话不分场合,满足于一知半解中,我曾问他:“第一个用双脚起跳的人是谁?”他答不上来(是印尼的林水镜)。他的名言是跟任何专业队的那怕是国家队的队员都有一打。他忽略了一个运动规律,那就是体育运动有其偶然性一面,弱者胜强者,业余胜专业屡见不鲜,但羽毛球不属于那种偶然性项目。业余对专业就是输,没得打。否则,国家队总教练不是李永波,而是我了。可能吗?此外,车永坚速度慢,转身慢,手指头,肘关节,大臂,发力不合理,加之平时在他学校能与之抗衡的人没有,不像华师有一大批水平相当的人互相取长补短。就像原乒乓球奥运冠军陈静,到了台湾,永远拿不到冠军一样。因为她遇到的是一个集体。如同一根筷子易折断,一把筷子折不断这个浅显道理一般。他从未向我请教过或讨论过。相反,我的所有队员都被他指导过。他太重平时训练比赛的胜负,却忽略了正式大赛应注意的事项,如饮酒、过饱、过饥等。比赛是残酷的,是以胜败论英雄的,平时成绩在好,比赛没有名次你能说明什么,97年在华师对罗浩的那一场比赛,本是他的一个机会,可他对旁人讲,罗浩不是他的对手,激起罗浩的斗志,加之,我当众宣布,打下车永坚,现场奖一把YY拍和200元现金,结果2:0罗浩赢了,我第一次看到罗浩在场上的斗志和拼劲,(即使输了我也会兑现我的诺言,斗志,是我最希望的)我第一次表扬了他并与他击掌相庆。吃饭时,首先站起来向他敬酒,多年来,华师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谁遇车导都要全力相拼,即使拼不掉,也要为下一个队友打下基础,输谁都行,唯独不能输车导,这是我下的死命令,我不禁为车永坚感到自豪,因为作为对手他值得尊敬,无奈众志成城,森严壁磊,真可谓“即生喻,何生亮”。无论是我,还是其他队员背地实际上是赞赏他的,队员都知道,我从不看他们比赛,唯独对车导我必定亲自督阵,如同督战队督战,几乎每次大赛完,我们没有拿他当外人,一起吃饭。席间听他高谈阔论,倒也欢歌笑语,其乐融融。大家又成了好朋友,好兄弟,我平时从不对队员物质刺激,二次金钱刺激均用在车导身上,罗浩算一次,另一次是李君栋对车导。2000年高校比赛,君栋2:0胜了车导,我知道车导会找机会的。果然,车导在一次练习中又找君栋单挑,第一局车导赢了,第二局车导10:4领先,眼看胜利在望,恰巧我进馆了。我当众对君栋说,把他搞定,赢了这钱是你的,我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笔子钱(事后才知道是400元,如果是800元,1000元,也会丢出来的)往地上一丢,我又加了一句,“搞不定,滚”,君栋前后判若二人,结果2:1。君栋胜了。那一场球,我发现车导老了许多(指心态)我不禁有些惆怅,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谁让他碰上了我这么个痴迷教练呢?作为球迷,作为朋友(我永远拿他当朋友,羽毛球比赛除外,特指与我的队员比赛时)。所以,他参加了几次全国大学生比赛,我都给他出了来回路费(每次球队聚会,必定叫上车导)。
    在我的教练生涯中,我不能不提我在华师的一帮子教工朋友,我哭他们一起嚎,我笑他们一起乐,队员比赛,他们踩着小三轮车,去买一整只羊,用特大锅炖出来给队员们吃,好家伙,一眨眼,没了,连几个文文静静的女队员都是几大碗的吃,吴锦文食量最大,一个顶三。汪洋、梁斐、吴锦文三人在我家吃我母亲做的冰糖炖红烧肉,一顿吃了五斤肉。最有趣的是汪洋跟我比吃辣椒,我们俩同时吃一个泡辣椒,我没有反应,汪洋咬了二口,说没事,但脸色变了,不一会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哼,小样,跟我比吃辣椒,你是王奶奶遇上玉奶奶——差一点。不过,汪洋家的泡药酒太好喝了,我可以喝6两外带开车回家。我有一次过生日,队员们在吴锦文家中聚餐,他们居然送了我一箱二锅头白酒。我拷!当我是“酒麻木”了。有时,生物系动物实验室的代中心,用猎枪打几只鸟和野狗,给队员们改善生活。
    多年的朝夕相处,我与队员们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他们喜欢听我神吹乱侃。另外,他们更喜欢跟着我四处蹭饭。96年在地大拿了三项冠军,全队在红日火锅城聚餐,乖乖,那饭吃得天昏地暗,所有吃的、喝的、热的、冰的一扫即光,梁斐喜欢闹酒,但每喝必醉,王茂婷从不喝酒,也喝得东倒西歪,也就是那一次,我发现了蒙韬(外号蒙大侠,1500元一件的yy衣,他说太便宜了,故而得此雅号)吴锦文的歌唱得非常好。乐极,我吹了多年不吹的口琴,唱了一曲摇滚歌《南泥湾》,感觉良好,下来一看,所有人都往厕所里跑,我拷,拿村长不当干部。
    从我记事起,我哭过二次,一次93年丢了团体冠军,我当众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那一次比赛是我一生中最好的减肥,半年减了20斤且伴持续的低烧。那一年我穿上了梦寐以求的牛仔裤。呔,感觉好极了,95年在一次骑自行车时,不幸扯破了裤裆。从此,告别了牛仔裤,我的梦中第二爱人。第二次是96年在地大,那一天华师拿了全部三项冠军,又恰是我的生日,心中开心啊,又故意装出一副老成事故的样子。吴锦文说,翟老师你出来一下,我到了体育馆大门口,所有队员排成一排,高喊,翟老师——生日快乐,我的尊严,我的傲慢,我的严厉,统统喂狗去了,我竟当众又哭了,以至一句话都没说,抹着鼻涕眼泪跑了。也就从那一天起,我真正感到了他们的可爱。我愿不遗余力地带他们,帮他们,做他们的良师益友,或者说当个孩子头。以至汪洋、吴锦文现在竞敢叫我翟背,刘丽君竞敢大言不惭地说我现在和你是同事了,你买单。他们经常对我的穿着品头论足,说我是陈焕生进城——乡里人,丢!反了你们。
    另外,我的队员们除了打球,学业上也有所建树,梁斐、刘昀、刘丽君、韦燕生、莫冲、吉纲、高考、乔纪钢、汪洋、吴锦文、熊敏都考上了研究生,其中,刘丽君、莫冲、高考当年还是以总分第一的名次被录取的。我的另一个女弟子喻娟拿了法学学士学位,开了一个咖啡店,全队经常去聚会,全免。无论到了哪个城市参加全国大学生比赛,当地的原华师羽毛球队的队员都会请大家搓一顿。在北海,胆小的女队员居然敢驾着摩托艇在三米的大浪中穿行,梁斐的眼镜就被大浪冲掉了,王茂婷掉到了海里吓得花容失色大呼救命。等我作抢救状时,救生员早就捞起了她,留我在浅水处继续做秀。韦燕生要我请客,我说除非让吴锦文用指头轻轻弹一下,吴故意在其手心上弹了一下,韦燕生说不重,可以换一顿海鲜了,值,吴对其额头拼全力弹下,咚,大地为之抖动,哇!可怜韦小姐额头已鼓起了一个大乌包。几天中,韦燕生留起了刘海。心里没有数,打羽毛球的人的手指头是最有力的。
    我们队经常进行越野长跑,从华师跑到司门口,我请他们吃马记热干面,东湖路,我请他们吃鱼,一次,罗浩、王茂婷投机取巧,抄小路省了一半路,可偏偏让我撞上,准是罗浩的鬼点子,谅王茂婷也不敢。
    我特别要提一下几个没有“成器”的弟子:张瑾——一个来自云南,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的队员。训练刻苦,眼看成材在望,却要毕业了。她可以用酱油、油汤泡饭吃,可以和男队员比酒量;董海宁——一个来自青海,恬静、秀气,但动作却不协调的队员;央珍——一个来自西藏的胖胖乎乎、乐乐呵呵的队员;何秋宁——一个来自广西的差一点升为一队的队员;康锋蓉——一个来自湖南的球技一般,但是唱歌可以与专业歌手相媲美的队员;梁芳碧——一个来自海南的动作绝对正规,却在高手如云的那个时代没有名次的队员;黄冬梅——一个来自广西的三进三出,视球队如菜园的队员;还有代友胜,莫冲,叶军……
    其实,就水平能力而言,我的确不值一谈,我只是用我的热情、人格带动了他们,把他们聚在一起练球,再加上偷学来的一点东西让他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练,事实上华师的羽毛球水平是靠练出来的。如果说我的功劳的话,大致有如下几点,一、教会了他们正确的握拍;二、强调侧身击球;三、击球点尽量高;发力在一条直线上;四、全场步伐;五、学会用手指头打球;六、永不言败的集体荣誉感;七、适量的物质刺激;八、经常请能人贤士来指导他们,不误人子弟。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如果没有郑寿泰(原国家队队员华师体育系学生)的指导陪练,也不会有队员们的良好的双打抢网封网意识,梁斐与他配对打首届高校比赛,而且参加专业组比赛,梁斐几乎哭着对我说,我不跟他配了,他把我骂死了,我说,你一日受教,终身受益。结果,这一对专业余选手居然拿了全国专业组双打第三名。梁斐与王茂婷在第二届全国大学生比赛中,获得混双第二名,尤其第三局,14:9领先,差一点圆了华师几代人的全国冠军梦,可惜!!!现在大家成了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好姐妹。吴锦文、梁斐成了我最放心的选手,无论单双打,我从不操心,也从不看他们比赛,我知道他们不会让我失望的。
    自从带学生们训练后,我几乎把一腔热情投入其中,基本上不打比赛了,我常想,要玩就玩最棒的,我认为我以前打球很棒,我带的队员更要棒。多年来,华师几乎包办了武汉市所有大大小小的比赛冠军,有人不服气,说华师有特招的队员,有的人甚至说梁斐是广西的专业队下来的,可他们不是花钱请专业队来帮忙,照样输给我们吗?李君栋没进华师前二次输给熊斐,进华师一年后,熊斐对李君栋没得打,为什么?练,加上用心。赢了球说自己如何胜了对方,对方还是练过的,输了球说自己是纯业余的等等,正反都有理,唯独不检讨自己,简直就是阿Q精神胜利法的典型心态。
    由于种种原因,我现在带队少多了,我也没有过去的精力和热情去从头带队员了。现在的队员水平较高,只是缺乏指点和经验,他们在单打上有优势,可在双打上与老队员仍有差距。不服不行。事实胜于雄辩。华师现在条件好多了。新馆盖起来了,羽毛球队作为唯一进主馆的球队,享受专业队的待遇,塑胶地板上打球,但好条件不一定能出好队员,逆境未必无成绩这一辩证关系。为此,我想重出江湖,重操旧业,为华师几代人的心血和荣誉,为自己心爱的爱人——羽毛球,我别无选择。
    在本文结束之前,我斗胆评论几句,武汉业余羽毛球水平在全国只能算中等偏下,希望各位爱好者常出去看看,大家齐心协力,为武汉的羽毛球事业作贡献。当你白发苍苍时,当你儿孙满堂时,你可以自豪地说,我曾经辉煌过,伴随着心爱的爱人走完人生。
最后,我要感谢我的父母,尤其是我的妻子女儿,他们无怨无悔地支持我,在我妻子分娩的那一天晚上,我还在打球。一贯节俭的她,只要是我买球买拍子,或是带队员,她从未说过一句埋怨的话,实际上,所有的荣誉即不能帮我加工资,也不能让我晋升职称,更谈不上得奖金了。爱我所爱,无怨无悔,这就是我的妻子的博大胸怀。唯一遗憾我没有把女儿培养成羽毛球高手。
    我特别要向多年关心、支持我的朋友们表达我的谢意,众人拾柴火焰高,没有你们,华师羽毛球也不会如此兴旺。
    如果我在本文中冒犯了那位,纯属有口无心,看在都爱羽毛球的份上,见谅!
    还有许多我没点到名的弟子们,我永远怀念你们,我以你们为荣。
    感谢各位耐心看完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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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夕阳红——我的羽毛球情怀(上)

                    作者:YY迷   
    我这只拿惯了球拍的手拿起笔来显得何等笨拙,
    尽管我可以把洁白的羽毛球打到场地任意一方!
    人生苦短,人生几何。每个人都在编织着自己的梦,人人都期盼掌声、鲜花、赞美,而这些我都没有经历,但我已不期盼这些,因为跟我终生痴迷的羽毛球运动相比,这些都显得苍白无力。
    短短几十年,举头望明镜,白了少年头。往事如烟,历历在目。
    回首往事,心中感慨无限,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吾老矣”!但满脸的皱纹,岁月的苍桑,八千里路云和月,丝毫没有减退我对羽毛球的那份思念。羽毛球运动,她是我终身的爱人,是我休戚与共、同甘共苦的爱人,我对她的情爱犹如珍品,爱到巅毫。
    1986年,湖北省体委授予我“杰出贡献奖”,我是唯一一个非体育专业人士;
    1996年,武汉电视台在“今日名流”中,以10分钟专题播出我的羽毛球情结;
    长江日报、武汉晚报、华师校报多次报道我及华师羽毛球队,被誉为“冠军的摇篮”;
    1995年,湖北省高校委任我为省高校羽毛球协会秘书长(唯一非体育界人士);
    1996年,我考上了羽毛球国家级裁判……
    我有众多的弟子,我以他们为荣,因为他们都是我和我心爱的爱人羽毛球生的儿女,他们年轻,青春的胴体洋溢着羽毛球的血液;他们有朝气,到哪里都能生根、开花、结果。我此生无悔,因为我为我所爱的羽毛球轰轰烈烈过,尽管那只是个过程,而不是结果。
    夜深人静,是我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我可以打开电视,看看我收集的名将的经典之战;欣赏他们那脍炙人口的一击;抚慰那一支支我数十年搜集的YY系列产品;墙上那件签满了中国名将名字的T恤衫仍然一尘不染……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我是个绝对的业余体育迷,年轻时迷上篮球、乒乓球,尤其擅长水上运动,跳水、自由泳、蝶泳虽无一精湛,却无一不会。我善模仿,所以“文革”中我经常演刁小三、匪金刚、匪兵甲等。
    18岁时, 我从华师一附中高中毕业,回华师物理系当上一名电子厂工人,偶然看到厂里的师兄们打羽毛球,每每为一个小球争得脸红脖子粗,通娘骂老子,觉得有趣,也因为那个年代业余活动实在贫乏。我被别人逼上场(室外水泥地),脚上穿的是白底黑边北京布鞋,上身是红背心,下身穿篮球裤,拍子是木头的,感觉挺好,水平挺差。
    一次偶然机会,我骑自行车到湖北省体工大队去玩,看到了专业羽毛球运动员在训练,我立即被迷住了。我满脸堆笑(很难看)、拿出“永光”牌香烟(当时最好的烟)递给教练(刘新民)说“让我坐在旁边看一下吧”。从那一刻起,我一见钟情地选定了我的终身爱人——羽毛球。
    那个年代,经常搞运动,大会小会不断,我总是溜到体工大队看运动员训练,回来后就模仿,那时的比赛场地就只有汉口体育馆,我骑着自行车踩大桥去看,几乎与运动员的汽车同时到。那时候,运动员都还小,但我崇拜他们,可他们对我不屑一顾,看我那痴迷的样子,讨好教练的神情,心中在骂:“像**个苕。”
    又一次偶然机会,我认识了韩爱萍、田秉义的启蒙教练——武汉市大通巷小学老师陈福成。陈老师因患鼻咽癌住进了肿瘤医院,而医院有几个医生是羽毛球爱好者。经介绍达成:医生们为陈老师特护,而陈老师每天下午在医院食堂教我们打球。我第一次知道了“全场步伐”、“杀上网”、“网前小球”,也知道了如何握拍。陈老师出身贫寒,却一身钢骨铁筋,脾气爆燥却教学有方,也许我是学校的,陈老师从未骂过我,其他人重则挨一巴掌、一胯子,轻则一阵臭骂。比如,谁犯了错说句“我以为”,他马上就会骂“你以为,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他妈算老几”等等。虽然我没被骂过,但我练得很苦,那半年是我一生中最苗条的时候。要知道,陈老师喉咙做了手术,每说一句话都要咽一小口水(他每天一个大水瓶子不离手)以免灰尘沾在喉咙。那一阵从未打过比赛,几乎是枯燥无味的基本功训练,但从那时起,我练就了较好的基本功。
    苍天没有留住陈老师,他走了,带着遗憾带着对羽毛球的无限眷念,也带着一身外债走了(中国体育报曾专门报道过)。那时,他的弟子,韩爱平、杨克森、田秉义、饶宝健、裴良望、孙冰、尚幅梅也都出人头地了。我也就在那时认识了他们。可以说陈老师是我的良师益友,是我的楷模,是我的偶像。我从来就认为我是他的“俗家”弟子,由于以上缘故,我经常出入省羽毛球队了,也不必再频繁递烟陪笑脸了。我与同一宿舍的孙冰、刘小玲、黄凯、饶宝健成了好朋友,他们喜欢听我讲学校的趣闻佚事,我则喜欢听他们讲某场比赛如何赢得惊心动魄,如何输得一塌糊涂。期间,“婊子养的”、“个板妈”、“老子日他妈”、“狗日的”不绝入耳。但他们却是那样的青春四射,活力无限,我经常请他们到华师食堂来嗟一顿,以至几个老队员至今仍对华师食堂的伙食记忆犹新、赞不绝口。每个周六我必到省队,总有队员陪我练球,一般都是两个打我一个(他们怕出汗),常常累得我趴在地上,口中还叫“痛快痛快,像喝汤一样。”晚上几个人在一起喝杯啤酒,聊天到半夜,第二天各回各的家,如此往复。有时,小我一大截的他们,训我就像训继儿子一样,可我听着亲切、顺耳。谁让我得错了“病”呢?
    一次我和另一个业余选手对拉,休息时,吴学凯教练问我:“你比他强吧?”(我确实比他强),我惊异地问:“你怎么知道?”他说:“你的击球点比他高”。从此,我心中明白了击球点高的道理。由于点高,击球就早,早就快,而羽毛球的核心就是快。当然还有变等等。
    我们在建筑工地用两包香烟换了两根钢管,用锹一点一点挖了两个深坑,然后,用水泥将钢管铸进去,成了球网柱。岁月流逝,风雨侵蚀,然而那两根铁柱至今仍然耸立在华师2号教学楼的门前,它是华师羽毛球运动起源和发展的历史的见证。
    一个偶然的时候(我的羽毛球生涯中有许多偶然),一个老同学知道我喜欢打羽毛球,说联系一些人来跟我们赛球。我们几个人高兴坏了!因为我们第一次得到了公体部的认可,能够到室内木地板上打球!要知道,那时能够到室内木地板上打球,无异于跟过年一样。但是学校又不准我们在地板上划线,怎么办?我买了几十张白纸,到图书馆的切纸机上切成4公分宽的长条条,再在木板地上涂上桨糊,贴上去,倒也清晰、漂亮。
    首战的那一天下午,武汉三镇的高手几乎都来了,足有几十人,阵式惊人。他们也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因为他们没有听说过华师有人打羽毛球。首盘韩一丁(外号菜背)胜了蒲广丰(听说是练过的),第二盘我胜了徐惠民,双打我和耿振华又胜了,菜和沈贞平也赢了,最后一盘小沈也赢了。第一次出道,华师5:0大胜。
    此后愈发不可收拾,连连迎战,胜多负少,渐渐打出了名声。难忘的是,期间,我们输过二场,均是对武昌车辆厂,但每次我都赢单双打。那几年我鲜有敌手,几乎每战必胜,尤其是我的大力杀球和反手球至今仍有人津津乐道。不过,至今,我也没有看到谁的反手比我强,即使是我的得意弟子吴锦文、梁斐、罗浩等在这一点上并没有超过我,因为击球点、动作一致性、对角、杀、吊我都能运用自如。专业队教练曾说,我的反手和专业运动员没有什么差别。这可能是我的骄傲,也是我赖于吹牛的本钱。我有点飘飘然了,以为我是天下第一高手了,然而80年代中期的长江杯比赛使我认识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
    那是在汉口新华路体育场业校进行的比赛,我首战对同济的小汪(名字记不清了),我2:1胜,脚却打了泡,接下来兵败如山倒,一场未赢。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仅要有技术,还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连续作战,我是小菜一盘,而比赛就是连续作战的。尽管以后我分别在别的场合赢了在“长江杯”上赢过我的人,争得了一点脸面,但从此,我认识了自己的不足,我是一个娱乐型的选手,不是竞技型选手。换句话说,一周对一个选手,我谁也不怕,连续作战,我逢人必输。(我是平脚板、内八字、岔胯子)
    我有许多老朋友,李建强、宋泽、张兵、彭司马、陶志坚、章可钦、赵江南、四毛、小蔡、周亚男,党心一,陈卓,孟申,韩琦,还有陈水平等。我和张军的双打曾经胜过湖北队二队的女队员,可偏偏在首届长江南北对抗赛上我们俩输给了吴光明、宋波。我们穿得全身YY,“泡”得不得了,输了球,我无地自容,我怪张军,心里骂他祖宗八代,可输就输了,那一场球对我是个毁灭性打击,从此萌发了挂拍的念头。
    总括十几年的经历,以下几件事令我难忘:
    我的第一支YY球拍是李小红送我的;
    我的第一件YY球衣是孙冰送我的;
    我赢得第一个对手是徐惠民;
    我哭过二次均为羽毛球;
    我输得第一个对手是“天一印染厂”的小蔡;
    ……
    我最得意的比赛是赢过省集训队×××、×××(恕不言名),最红火时,我一人拥有数十把YY球拍,几乎所有型号都有,我敢说,我的装备可以跟国家队的队员相比。有些是自己掏钱买的,有的是朋友送的。我对YY产品的痴迷到了虚荣的地步。甚至连内衣、拖鞋、发带、上拍工具也要YY的。每次在华师打比赛,必定要在场地边上画上YY,仿佛那可以保佑我一样。我那不大的办公室一角,全都是YY,包括著名运动员的英姿,我的硕士论文的封面,被我别出心裁地用上我身着YY跃起扣杀的姿势。连我饮水壶都是YY的。94年我带吴锦文、梁斐、罗浩等华师学生,还有车永坚,自费去天津参加比赛,专业队员太多,我们几乎没戏,即使这样,我也不愿丢人,就将二只YY球(YY球当时太昂贵了)装在一筒球的最上端,故意露出来(实际上球是被抠掉商标的“海狮”球),造成我们训练用的都是YY球的假象;还有,一个人上场比赛,把全队人的YY拍子集中起来放在场边,故意露出“YY”字样,如此如此,不亦乐乎。可惜,我又把YY病传给了我的徒弟们。每次比赛,我必定全身上下YY,现在想起来,真他妈恶心!记不清我送给了别人多少支YY拍子、多少副YY线、多少条YY毛巾胶;我以上拍子为乐趣,最快能在27分钟内穿好一支拍子,绝对紧,打起来嘭嘭响。20多年来,我在羽毛球运动上的花费无法计算,我估计,总起来至少可买辆中等小汽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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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羽毛球生涯(下)

发表日期: 2003-11-07

转眼一年过去了,我们几个都觉得再这样浪费下去我们就废掉了。于是我们毅然决定一定要去请那个胖子来做我们的教练。
于是一天下午,我们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向他表达了我们羽毛球队几个人的心意。他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我那天也知道了他的姓名:翟鸣。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们就准备开始训练了。
那时我们球队有这么些人:闵鹤(化学系),龙朝阳(体育系),林跃(教育系),刘昀(化学系),杨慧(女,教育系),还有我。
当我们整装待发地来到翟老师的办公室时他还没明白是这么回事?因为他根本就以为我们是闹着玩的。所以才那么干脆地答应带我们的。
但是我们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们说到做到。
于是第一天的训练开始了:
首先翟老师要求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个星期不允许打球!!!------(什么??????我们来就是要想你学打球的,你却不要我们打?)
然后开始教我们如何挥拍---就是枯燥地挥动我们的拍子,他说这样可以练好动作。
后来等我们挥了几天以后,他把几个羽毛球用绳子牵着从高出吊下来,然后就让我们不停地击打它们。
再后来就是练步法,我记得练步法的那些日子我走路都是像8万---岔的!!!因为大腿内侧的肌肉实在是太酸痛了。特别是练两边摸线的步法时,真的是练完后步子都迈不动了。
还有好多训练的细节我就不一一说了,因为太多了,也牵涉到太多的专业知识。反正基本上我们每天都训练(星期天除外,因为都回家了),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要换一双新的羽毛球鞋---水泥地呀,太费鞋了。可惜没有人来收购右脚的鞋子------我们所有人的鞋子都是左脚的一下子就磨破了,而右脚的却几乎是完好无缺。
训练了大约1、2个月以后,翟老师也终于了解到我们是真心地想学好羽毛球了。他也更加努力地来教我们了。
我们是学生,每天去练球倒也无所谓,但他可是有家有口的人,不过他仍然坚持每天都陪着我们一起练。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那时他们的师娘也很支持他,没有因为他每天很晚才回家而责怪他。
后来翟老师也跟我说:是我们的热情感动了他,把他的积极性也充分地调动起来了。而这样他自己也觉得生活得更加充实了。
他教我们练球不仅没有分文的报酬,还经常给我们买球打,请我们吃饭。要知道,那个时候他能有多少钱呀!!!!!!
当然即便是在现在,他也经常自掏腰包为羽毛球队做贡献。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对羽毛球的热爱,当然也有我们对羽毛球的热爱感染了他的因素,呵呵。
如果把所有的华师羽毛球队的队员集合起来,问问他们有谁得到过翟老师送的拍子?我想应该不会少于20把吧!---我当然说的都是好拍子,最起码是YY85以上的档次的。
我想说的是有几件小事让我记忆犹新的:
1:翟老师让我们一个星期都不打球。可是我们每次训练完了就会偷偷地跑到化学系门口的球场去打会儿球,过过瘾。后来翟老师告诉我们他其实都知道,只是没说而已。因为他一直都认为我们肯定不会坚持下去的。
2:在几年的训练中,我只缺席训练一次。而且那次我还是到场了,只是没训练而已。因为我发高烧,连上楼的力气都没有,但是站在球场旁,我的感觉好多了。这就是羽毛球的魅力。可能是因为看球累了,更是因为烧得太厉害了,我回家上楼时竟然歇了3次才上去(五楼)
3:翟老师后来跟我说了他答应当我们教练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们训练,他们就可以没有我们干扰地打球了,呵呵!
4:学球的第一年的冬天,所有球队的队员和翟老师在我的寝室里吃了一次火锅。虽然现在看起来FB一下是小CASE,但是真的是好温暖的感觉呀!
5:我们那时对YY是疯狂地崇拜:比如说:我自己用布剪了个YY的形状,然后把它缝在我的T恤上;让我妈自己做一个羽毛球的拍套,上面绣上YY;叫我老爸在他们学校的校办工厂用机床把一块有机玻璃割出YONEX的形状...
6:翟老师在我们练了一段时间以后,专门把省专业队的教练孙斌叫来看我们训练。当时练的是步法。我是倒数第二个练的,我跑完步法以后,那位教练不停地啧啧称赞,最后一个是闵鹤跑,他的身体条件更好,跑完以后,这位教练只说了一句话:我的队员步法也不过如此而已。
我们练球是从10月上旬开始的。然后在12月份我创建的华师羽毛球协会举办了第一届华师羽毛球赛。
那次比赛当中我第一次认识了车永坚。他跑去看我们比赛,因为闵鹤也是华农的,他也是的。那时大家都叫他“小坚”。
说到他,说实话,我至今为止都一直非常佩服他!!!他不像我们还有教练每天都在教,他几乎就是自学成材。不懂的地方他就会去问专业队的教练,别人点拨他几句,然后他就又回去继续练。
他能达到这样的水平真的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只能说:他真的是有羽毛球的天分!
在那次的比赛当中,我半决赛输给了闵鹤。闵鹤在决赛当中输给了龙朝阳。
那次比赛真的差一点让我心灰意冷了。我竟然连决赛都没有杀进!
当然现在想起来是个非常好的事情---因为现在回过头来看,那时的我没有急功近利,所以基础应该是打得比较牢的。这也为我以后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
同时我也想起了翟老师跟我们说的一件事:
杨阳老是埋怨教练:一有比赛您就让我们出去打,而不让赵剑华去。(因为教练要让赵剑华在家里练技术,直到完美)所以现在如果谈技术,赵剑华绝对是公认的世界第一。看他打球真是一种享受。当然我不是拿我和赵剑华比,只是想说明打好基础的重要性。
但是在半决赛中输给闵鹤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我那天还经历了件更难堪的事:因为常听闵鹤说车导的球打得非常好,于是我就想和他较量较量。
比赛的结果是15:2,估计还是他让的我2分---看在是我主场的份上。我当时就想,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他那样的水平呀!我甚至对自己的训练产生了怀疑。
我“忍辱负重”,带着曾经被别人多次“蹂躏”的经历再次踏上训练的道路上。
工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有了较大的进步。
期间,同济来我们学校进行了一场比赛。当然还轮不到我们上,是翟老师,铁四院的陈卓,中南财大的陶志坚老师等人上的。同济当时也是以老师为主,还有一个余凡立。他相当厉害。
最终结果是华师赢了,但是相当艰苦,尤其以翟老师赢余凡立那场球为最。
陈卓原来在专业队训练过,所以当时我和闵鹤站在一起看比赛时被他的手法陶醉得不得了,他每打一个球我们都会惊呼一声:太漂亮了。他的每一拍都被我和闵鹤认为是假动作,尤其是他竟然来了一个跨下击球,当时的“啧啧”声不绝于耳。
那时我们也认识了同济的厉害了。
1992年5月份。第一届湖北省高校羽毛球锦标赛将在原中南财经大学开拍。我们的努力和汗水终于有机会得到验证和回报了。
虽然我们知道武汉高校的高手非常多,但是我们也对自己有些信心的。但是中间却被闵鹤的一句话差点把我们的信心全部打碎了:
有一天训练的时候,闵鹤对我们说:同济的人好厉害呀!!!我昨天去看了他们打球,他们打得好好呀!打双打的二个队员衣服,裤子,拍子,拍套都是一样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厉害。
听了他这番话,我们都认为我们的机会不大了,只是想:拿个好名次吧!
比赛前大概一个多月,为了让我们有机会集训,翟老师找了好多人和好多关系,终于在华师的校机电厂找到了一个可以训练的地方---室内的哟!我们高兴极了。
每天机电厂的师傅们下了班就用起重机把工厂中间的机器一个一个地吊到旁边去。然后在中间,划好了一个羽毛球场,而我们就被好多机器包围着练球。
现在想想看,在一堆机器的包围中打球,你们肯定没有这样的经历吧,哈哈!现在想起来真的好酷好酷哟!
他们当中也有不少羽毛球爱好者,也陪我们一起练。
翟老师在我们刚开始练球的时候就跟我们说过:你们赢了我就可以在武汉市的羽毛球界立足了,赢了我以后你们出去才能说是我教出来的学生。于是我们也就非常想在这次集训当中超过他,毕竟还是要出了山才能名正言顺地出去比赛吗!呵呵。
这一个月的训练我们都非常辛苦,每天流的汗要用脸盆装。每个人的水平都有了飞跃性的提高。而在那次集训中,可能算是我进步最快了吧。我原来总是打不赢的体育系的龙朝阳那时基本可以有把握打赢了。
终于,我在一次比赛中战胜了翟老师。当时的兴奋简直是无法形容!我也是唯一一个赢过翟老师的他的学生。因为那次比赛之后,翟老师有了引退的想法。他认为他能够培养出来我们,有我们去为他争光就可以了。所以后来只是陪着队员训练,不会再和他们打比赛了。
也正是因为我的进步,我被翟老师委以第一单打的重任。

终于等到了比赛的日子了。我们都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中南财经大学的赛场。
比赛安排我们一拿到手就紧张了起来---因为我们第一场球就是对同济。
比赛开始时,闵鹤对我说:跟你打的那个就是他们同济最厉害的一个,别的学校打球的都知道他!
我想:我反正没有名气,输给他也不丢丑。所以心态摆得挺正的。
比赛一开始,我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他被我打个措手不及。可能是没想到我们这些无名小卒还能对他构成这样大威胁。第一局输给我以后,他也没能调整好,结果我以2:0漂亮得取得了开门红!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我们华师羽毛球队再接再厉,团结一心,胜利连连。最后的决赛中,在最后的一长双打只能中,随着刘昀后场一记重扣,然后林跃的一记网前扑杀,我们当上了冠军!!!
太激动了,真是没想到,也真是没有辜负翟老师的期望和他每日每夜对我们的关怀和照顾!!!
我记不得那天我们是否出去FB了,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

1992年,我们学校又新来了个来自广西的学生,他叫梁斐。他和我们不一样的是:他刚来学校时就已经有非常高的水平了。虽然他刚来时翟老师就让我和他打了个单打,我也轻松地战胜了他,但是他的到来给我了不小的压力。因为他的基础和条件都非常好,有很大的提高余地。
他来了以后,翟老师也发现原来最不愿意练体力的我竟然经常练体力了!
在此期间,翟老师又收了个关门弟子---刘丽君。因为她是翟老师的关门弟子,她用的拍子,拍套等等都是翟老师提供免费使用的,甚至连毛巾都是翟老师给的YY的。而我这个首席大弟子都从来没有这种待遇。搞得我们都羡慕得一塌糊涂。
1993年的省高校比赛在我们华师举行。我们的实力有了明显的增强,又是主场,这次比赛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悬念了。
比赛开始了,一切正常...直到决赛对中南财经大学。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很复杂,包括排阵,人员心态等等。。。),我们只赢了我的一个单打,其余的三场都输了。冠军没了。。。
而男子单打冠军的争夺战中我赢了。女子单打由刘丽君获得,而且是战胜了团体赛中曾经战胜了她的对手。
但是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晚上翟老师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庆功宴,但是没想到我们输了。但是他最后还是说,输了没关系,下次再来,饭还是要吃的。
于是我们就还是去吃了。
那是华师的桂香园,我们坐在那里,我和翟老师坐在一张桌子上,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没人说话,都呆坐在那里。
最后菜上来了,翟老师把杯子一举,说:“今天我们输了,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下去,我憋了半天的感情一下子崩溃了:我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嚎啕大哭起来了。
翟老师其实也是一直憋着呢!一看见我这样,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跟着我哇哇哇哇地哭了起来,其他队员一看这情形,也有不少跟着哭了起来。
我一看大家都哭了,就更加肆无忌惮地疯狂地发泄了起来,哭到抽泣地上气不接下气了,呵呵。
当时的场面真的是好感人好感人好感人好感人呀!后来旁边不是球队队员的几个翟老师的朋友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1994年的湖北省高校羽毛球比赛在华中理工大学举行的。
半决赛中,我们又一次在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输给了同济。又是我们只赢了我的一个单打和混打,输了其他的三场球。
其实那次输了球之后,我当天的感觉还没有很大的波动,毕竟已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应该不太容易感情用事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球队先到了赛场,准备进行争夺第三名的比赛,而我们旁边的场地,华工和财大也正在做准备活动。
我看着他们,想着决赛将又一次没有我们华师参加,突然间一下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赶紧把头一底,眼泪就开始不停地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了。我也没像上次那样放肆地发泄,只是低着头,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缓过劲来。
那次的比赛男单是我和梁斐之间进行的,最后我赢了,但是我同样无法兴奋起来。


从那次以后,羽毛球就再也没有让我能够那样的大喜大悲了。那样的经历真的是让人难以忘怀的!---即使是这次在洪山体育馆举行的的“湖北省羽毛球群英赛”我也只是非常的紧张,紧张到不敢看比赛了。但绝对没有那样的感情参杂在里面。


1994暑假,我刚刚毕业。天津要举办一次全国性的业余羽毛球比赛,我们几个人:翟老师,我,车导,梁斐,吉刚,罗浩,何伟等7个人去了。
到那里一看才发现我们又受骗了:好多专业选手都来参加这次比赛,包括董炯的启蒙教练:刘慧方,四川队的现役教练和青年队的队员等等。还有北京的郭晓宏等.
而我们是所有队伍里面的唯一一个自费来参加比赛的队伍。
本来都想放弃不参加了,但是后来一想,就当是个学习的机会吧,于是还是参加了这次比赛。
也就是在这次比赛期间,我们开始称呼车永坚为“车导”了,因为每次我们打完球,他必定会来给我们“导”一下,根本不把翟老师放在眼里。翟导,你知道被别人抢饭碗的滋味了吧?呵呵。
这次比赛我们只得了第八,但是我们也见识了不少业余的高手,让我们感觉强中自有强中手。
1995年,其实我已经毕业了,在武汉水利电力大学教书。然后在翟老师那里业余读个研究生。
那一年的湖北省高校羽毛球比赛是在中南财经大学举行的。其实那时华师的实力已经很强了,但是翟老师还是把我招了回去。原因很简单,汪洋要参加比赛了---那一年他进了湖北省金融专科学校。
于是我又一次开始了枯燥的体力专项训练,而且都是自己加练的。我知道,汪洋的实力非常非常强,他是练过的。如果不是机会不好,他可能都进了国家队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比赛胜负肯定是在毫厘之间,而我应该还占些下风,所以我必须加强自己的弱项:体力。
如果我们华师输给了他,那么我们华师几年的声誉就会被他给糟蹋了。(我们华师还从没丢过男女单打的冠军)
比赛那天上午,汪洋先是极其轻松地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战胜了车永坚,显示了他的良好状态。
我和他进行的半决赛是在晚上进行的。另一场半决赛是在梁斐和罗浩之间进行的。如果我赢了,冠军就还是华师的。
第一局我大概是12:4还是6领先,结果却被他追上并反败为胜。第二局和第三局我没有再让机会溜走,虽然过程是非常非常艰苦的,也是我参加比赛以来最艰苦的一场,最后还是依靠一粒重杀结束了战斗。
一下来,翟老师就过来和我紧紧地握了握手---他好象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的,是的,这场胜利实在来之不易呀!

后来的比赛我就基本上没有参加了。因为翟老师又把汪洋也招进了华师,女子方面又招了王瑁婷,那时的华师实力空前强大。所以接连几年都是华师包揽团体,男单,女单的冠军。
直到1999年,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年,因为那一年,华师一直都是最牢固的冠军---男子单打的冠军被来自湖北医学院的韦煊夺走了。他连赢了梁斐和熊斐。决赛是对的熊斐,熊斐的比赛态度让我们所有观看和为他加油的人心灰意冷。
在此我也不想多说了。但是我真的好佩服韦煊的,他没进过体校,却在华师的重重包围之下拿到了冠军。
这里还要提到汪洋,我对他的好感是从那次惊心动魄的半决赛后开始的。按理说他输给了我应该很生气,可是那天晚上比赛完了,他竟然还让他爸开车把我送回了家。
这也说明了这个人的心胸还是非常宽阔的。
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我一下子也说不出来了,反正我最最最最难忘的就是那两次落泪的经历了。以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感触了,那种感触我不会有了,翟老师也不会再有了。

从1990年我入校,到现在华师一共出现过5个男单冠军和6个女单冠军。下面是荣誉榜:
--------------团体----------男单--------女单
1992   华中师范大学   无单项比赛
1993   中南财经大学   吴锦文          刘丽君
1994   华中理工学院   吴锦文          喻娟
1995   华中师范大学  梁斐           王瑁婷
1996   华中师范大学   罗浩           王瑁婷
1997   华中师范大学   汪洋           王瑁婷
1998   华中师范大学  梁斐           熊敏
1999   华中师范大学  韦煊(湖北医学院) 叶冰心
2000   华中师范大学  李君栋          王莹
2004     华中师范大学   黄统荣            王绢(武汉大学)
除注明外均为华师队员
2000年以后到2003年因为种种原因再没有湖北省高校比赛了。

羽毛球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能失去的另一半了,我不敢想象我的生命中如果没有羽毛球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中情况呀。
我这辈子肯定是要个羽毛球成为终身的朋友了。什么都无法让我离弃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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