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

突然想写点什么,为纪念做了一件傻事吧。

我是个喜欢发呆的人,然后就能想出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他常常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可是,当胡思乱想变得有根有据的时候,就不那么好笑了。因为不想看到那个人为存在的事实在自己面前狡辩。

对我来说,坐火车很痛苦。那轰隆的声音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去看书。于是就看着窗外发呆了,陷进了回忆,叹物是人非,时光飞逝。曾不止一个人问我为什么如此悲伤,摇摇头,尽力摆出一副笑脸。还没有老吧。

突然有一天凌晨从梦中惊醒,没来由的想起第二天是他生日。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忘了这个日子。而这些年却总能清晰的记起来。于是脑子里开始编织一封信。由最初的想炫耀自己过得如何好,变成责备他给我带来的痛苦,变成简单的问候。又睡了一觉醒来后,也没有动手去写那封已经打好草稿的信,觉得没必要了。

本来是想写一些儿时生活的,居然写了这么些没来由的东西,就留着吧。不是学文的,从小学到高中,语文成绩一直在六十分左右晃,高考一百五十分的卷子也就考了九十一分。要编个有连贯性的东西有点难度。隔壁阿姨对我小时候的描述是张着嘴巴闭着眼睛哭,死命地哭。估计老爸老妈忙着没时间照顾我。而我也成了一个“哭宝精”,就是一个爱哭的小孩。我也确实很爱哭,老爸说一句不中听的,嘴巴一瓢,开哭。老师说一句重一点的话,涨红了脸,眼泪已经在打转了。现在很少哭了,不过也是因为没有诱因,适当的时机,眼泪会倾盆而下。我不知道女人爱哭好不好,不过多半的男人似乎是受不得女人哭的,是不知所措呢,还是心疼呢,那就不知道了。又扯远了。

其实我是个很乖的孩子,听话,用功读书,帮家里做家务,干农活。不过天性里还是有点懒的,怕黑。记得小的时候,家里人都下地干活到很晚才回来。我把晚饭做好了,看天黑了就不走动了,找一面没有窗户的墙,埃着坐下来,盯着门和窗户看,生怕有东西从门缝里挤进来。直到家人回来才安心地去睡觉。还有一个记忆深刻的场景是在稻田里,陪妈妈去拔水稻里的草,夏天,雷阵雨前总是黑压压的乌云。我就边拔草,边仰头看那些变幻莫测的乌云,觉得它们就是怪物,很快就会把我吞噬了,想逃回家,可是又要陪在妈妈身边,那是一个充满恐惧的下午。如果天黑了,我要一个人出去买东西的话,总是两步一回头地走。没有路灯,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越走步子越快,跌跌撞撞往家冲。有灯光的地方就是安全。现在倒是不怕走夜路了,可能是有路灯,可能是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而在家乡,对于鬼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信的,加上爸爸讲的那些鬼故事,我宁愿晚上待在家里。上小学的时候,放学回家,会经过一些坟墓,小朋友们都知道,傍晚尽量不要五个人一起走,因为五个人容易“武鬼”,就是会引来鬼。也没有真正见过什么怪异的现象,就是有一点根植于心,就是死了的人他们也活在我们周围,看他们的亲人活得咋样。我们烧纸忌拜的时候,他们也会来美餐一顿,带点钱走。爸爸对这些是很讲究的,很多规矩。比如烧纸的时候不能碰凳子,烧完纸要等一等,按顺序先作揖,再把凳子一头挪开一点。哪一位死后多少年要请上桌,哪一位供了多少年,可以送走了。不过也谈不上是迷信,算是风俗吧。

对于死亡,很小的时候就有经历了。婶婶一撒手,丢下了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孩,还带走了一个。我跪在她旁边的时候,眼泪居然无声的流了出来,似乎明白她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而那个小孩,被大人门用一个竹篮装着,吊到房梁上,改名梁根。说是为了不受她母亲的影响,留在这里长大成人。这个名气我觉得是很难听的,而且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可也一直用到现在。她闹着要改回本名过,可家里人都不同意,也就一些朋友叫她本名。现在居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婶婶走后两年不到,爷爷受不了打击,也去了。因为婶婶的非自然死亡让这个家庭蒙受别人的指责,还有一个小孩要带。而几个儿子因为分家的事让老人受够了气,发誓死也不去长子家。最后好像是在抬去伯父家的路上断气的。儿子可以被老子指责,却不能不尽孝道,不然不被吐沫星淹死才怪。关于怎么奉养孤苦伶仃的奶奶,几个儿子想了个好办法,就是吃饭一家轮一个月,但仍然住在叔叔家,这样可以帮叔叔照顾女儿。刮风下雨的时候就要送饭给奶奶吃。奶奶就这样生活到她去世。她把剩下的精力都用在叔叔和堂妹身上。每次我回家要走的时候,奶奶总拉着我的手问我下次什么时候回去,见一次少一次了。可惜最后奶奶走的时候我去外地出差,刚出门没多久,爸爸打电话到宿舍,回来后同屋告诉我的。也就只能回家过年的时候多给奶奶磕几个头。关于奶奶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东一榔头西一棒,瞎写了一通,有空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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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一到吧,人就容易安静,一安静呢,就回忆,一回忆呢,就不好说了。
今天  你碎石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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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边看LZ的帖子边想我的家人的,看的心里酸酸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酸,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伤心的回忆,我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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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chinesehejing 于 2007-9-29 12:15 发表
角色的变化,也带走了往日的情怀

孩提时想着自己的未来,要创造一个自己的未来。女娃娃们都有个自己心目中的他,男娃娃们也将自己的她悬挂在心间,只等着他/她的出现。于是想着好好爱,好好对待。只是到了不再是娃 ...


很喜欢读你的回帖,觉得你很真,透过网络都能感觉到你的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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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chinesehejing 于 2007-9-29 12:16 发表

界四谁打的阿,还打脑门上了:ridicule: :ridicule: :ridicule:


:chic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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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啊哦 于 2007-9-29 11:56 发表
我错了老大,我重新来.:qiang:

界四谁打的阿,还打脑门上了:ridicule: :ridicule: :ridicule:
君子小人,总在一念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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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的变化,也带走了往日的情怀

孩提时想着自己的未来,要创造一个自己的未来。女娃娃们都有个自己心目中的他,男娃娃们也将自己的她悬挂在心间,只等着他/她的出现。于是想着好好爱,好好对待。只是到了不再是娃娃了,发现心中的他/她一直也没有出现,或者出现了却被别人抢了先机,娃哈哈,于是纠缠,于是痛苦,于是放弃,于是坚持,于是这世上的一切的痛苦都在这个时间里通彻的体会。跌跌撞撞找到了一个他/她,过着生活,也许大多不敢跟曾经的那幅画面比较,怕失望,怕心痛。于是顺理成章的成了娃娃的爸爸妈妈,操心了东,再操心西。当年自己是娃娃的讨厌的一切一切都毫不犹豫家在自己的娃娃身上,不管他们喜欢不喜欢,不问他们乐意不乐意,美其名曰为了你们好。可是自己当年是怎么样的逃避这样那样的必须的种种都已经抛在了脑后,昂首挺胸的我们接过了父母手中的教鞭,同时扔掉自己是娃娃时的那些抗拒,那些理论,因为,我们升级了,是爹妈了,不再是娃娃了。再然后我们的娃娃也要造娃娃了,于是开始选妃了,招婿了,于是我们又蠢蠢欲动了。一切世俗的东西都摆在了桌面上,唯独把娃娃的想法放在了桌子底下。当然,到底老东西也抗争不过小娃娃,于是无奈妥协了,却不认输。于是折腾,斗争,过招。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我管你爱谁,我管你想要什么,我生了你,养了你,你就该听老子/老娘的话。娃哈哈,婆媳过招70回在家家上演。
等到有一天,再也折腾不动了,在摇椅上想的时候会不会想到自己曾经扮演了所有的角色,唯独不能把经历过的学以致用,换个角度其实很难,尤其被动的时候。
希望我的娃娃会是个幸福的娃娃,能和妈妈交流的娃,能让我主动放弃上天赐给我的这样一个美丽位置的娃。希望我能跟她一样的娃,一样的妈,一样的想。
君子小人,总在一念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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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chinesehejing 于 2007-9-28 22:35 发表
你俩啥表情啊
我错了老大,我重新来.:q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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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如果奶奶还在的话,应该九十四岁了。印象中,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藏青短袄,围裙,冬天的棉裤角总是用布条扎紧,小布鞋。走路很慢,也许是因为裹过脚的原因。只看到大拇脚趾,其他的都窝着,有点变形了。不过妈妈说奶奶的脚一点也不小。比起前些天我在一个博物馆看到的古代三寸小鞋大多了。没法想象那么小的脚是怎么在地里干活的。不过从我记事开始,奶奶就不怎么下地干活了。其实前面用孤苦伶仃来形容爷爷走后的奶奶还是过于夸张了,毕竟还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人丁兴旺。奶奶共生了九个子女,存活下来的就四个,这个比率似乎在那一辈人中算是个平均水平。

奶奶有哮喘,曾经好几次在鬼门关前打转,靠药片维持了几十年。所以她的寿衣也早早地就做好了,还有寿材(棺材)。人活着就把棺材做好了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证明子女比较孝顺,要放鞭炮祝贺的。所以每年夏天奶奶的一件重要任务就是把寿衣拿出来“暴伏”(三伏天把衣服拿出来暴晒),因为我们家乡气候比较潮湿,如果碰巧哪个屋角角漏雨了,衣服可能会有黄斑。后来奶奶把寿衣捆成一捆,用塑料薄膜包起来吊家里了。对于放在叔叔家厨房隔间里的棺材,我总是有点莫明的恐惧,轻易不走进那里,其实也只是一个木头做成的空盒子而已。我也从来没问过,奶奶走的时候是不是又新做了寿衣,寿材似乎早给挪做它用了。

怎么说呢,爷爷走前因为分家闹得不可开交,剩下奶奶之后一切都平静了。我一直没搞明白,爷爷也不是什么地主,只是个木匠,为了几个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银元闹得鸡犬不宁,何必呢。现在独生子女倒是简化了这个问题。也许是女性的韧性和平和,奶奶再也不跟儿子媳妇有一点是非之争。轮到谁家吃饭,就开开心心去,人问:你媳妇好吗?听说。。。,奶奶:好,今天吃什么什么了,其他我也不知道。“好,好,好”几乎成了奶奶的口头禅。人说奶奶过糊涂了,妈妈说奶奶过聪明了,何必跟自己的亲人过不去呢。似乎妈妈多多少少也从奶奶那里学了一些。我不知道中庸之道是不是可取,也许对不同的事应有不同的应对方法吧。

慢慢地,奶奶听不太清楚了,看不太清楚了,也开始出现老人斑了,不过牙口一直很好。脸上的皮肤松弛下来,明显看到脸颊两侧垂下来了。眼皮也不那么能轻易抬起来了,可是为了能看点东西,奶奶用透明胶把眼皮粘上,我们看着觉得很好笑,亏她也想得出来。奶奶恼人的时候,就是堂妹或者叔叔不着家的时候,她就自己在村子里转悠,直到找到他们为止。很多跟叔叔一起玩(打牌)的人都怕了我奶奶了。就这样一个不完整的家庭让奶奶多操了不少心。我们时常说,叔叔是大人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去吧,把堂妹管好就行了,可她就是闲不下来。现在她去了,也没来得及看堂妹成家立业被婆家宠爱的情景。我想奶奶操的那些心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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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啥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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