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一個泰國男人 zt

第一章 耀祖你對泰國這個地方有什麼樣的感覺呢?
天氣很熱,東西很便宜,遠看很美近看很可怕的人妖
?
還是,還有其它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跟泰國特別的有緣,好像冥冥中就註定了很多事情...
爸爸和媽媽是在參加一次旅行去泰國的時候認識的,他們各自跟大學同學參加旅遊團...一群男男女女年齡相近,本來就容易熟絡在一起,漸漸的也都玩在一塊。
那一天,團帶到了一個海邊,大伙全都跑下去游水,媽媽跟爸爸當然也不例外...後來,媽媽不知道怎麼的,居然被海水捲了去,而且情勢好像還很危急,馬上就要沒命了...據爸爸的換帖死檔說,那時爸爸像發瘋一樣第一個跳下水去救媽媽,好像不把海浪當一回事似的,英勇的要命...

英雄奮不顧身,而且英雄還長的挺帥,媽媽當然是愛上他了,然後他們結婚,生下了我。我的名字,是用那個海灘的名字取的,我叫做湄楠。湄南海灘的湄楠。
雖然我的名字是用泰國小島上海灘的名字取的,不過我卻在很晚之後才去到泰國...爸媽也奇怪,好像對泰國這個地方十分紀念,紀念到把我的名字都賠上了...可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卻再也沒有去過泰國一次。要升大四的那一年暑假,我跟我的死黨雀兒去泰國玩;雀兒是從國外回來的,她很喜歡自助旅行,同樣是二十歲的年紀,雀兒卻已經去過十多個國家自助旅行...我很羨慕雀兒,台灣的女孩兒,總是不敢輕易踏出足跡。媽媽也一直很擔心,不過是跟雀兒一起去她就放心多了,臨行前媽媽又幫我準備了一大堆東西...什麼感冒藥,頭痛藥,胃藥,擦傷口的膏藥,繃帶...我苦著臉看媽媽把東西一樣一樣的裝到包包裡,整個人都傻眼了...我跟媽媽說:「媽,我只去六天,又不是要去六年,妳不用幫我準備這麼多東西啦...「以備不時之需嘛...妳用不完,可以分給雀兒啊,女孩子家在外面要小心...
我不想聽媽再念下去,只好呆瞪著眼看她把東西塞啊塞的填進我可憐的包包裡。果然第二天在機場我就被雀兒笑了。「湄啊,妳帶這麼多東西是想要去泰國住個幾年啊?雀兒從小在美國念書,一直到要上大學了才回到台灣,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洋派...穿的像個美國女孩,講話像個美國女孩,笑起來大喇喇的,長的也漂亮,學校裡很多人追她。我是那種把頭髮留的很長,比較安靜,穿的衣服也是不露胸不露背的女孩...學校裡的人總覺得奇怪,為什麼我跟雀兒會成為好朋友,我們根本風馬牛不相及。其實他們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我跟真正的雀兒。大一開學那天,雀兒穿的很辣,細肩帶的小可愛背後全都露出來,配上迷你小短裙...全班的男生都像看到肥羊一樣猛盯著雀兒,雀兒卻好像很習慣這種注目禮了。晚上我從校門口出來,訝異的發現雀兒被一群混混纏住...那群混混把她推向暗巷裡,雀兒漂亮的臉上有說不出的恐懼。我趕忙找校警去解救雀兒,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雀兒的上衣已經被脫下來了...白嫩嫩的手臂猛得發抖,雀兒抱住了我,滿臉都是淚。從那天開始,我們就成了好朋友。雀兒上課時自動的跑來坐在我身旁,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畫畫...

我們雀兒都是美術系的學生,不過她有趣的是個性開放活潑的她主修講求文靜修養的國畫,而看似應該要主修國畫的我卻主修大膽用色的西畫。

其實雀兒並不如她外表的活潑放開放,有一次,雀兒緊張兮兮的跟我說:「湄,我跟妳說喔,妳不可以笑我喔,我啊...我還是處女耶...」我聽完差點昏了過去。我和雀兒呢,就是美術系的兩朵花,只不過,人們叫雀兒玫瑰,叫我蓮花。會認識耀祖,我常在想那會不會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運...

和雀兒在泰國的皇宮前被嘟嘟車司機半強迫的拉上車,載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一下車,司機就開口說車資五千,我和雀兒都傻住了,接著一票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泰國人也跑出來助陣。正當我們急的快要哭出來的時候,一個高挑的男子走了過來,開始用我們聽不懂的泰文跟那群泰國人理論...他講話的樣子有條有理,我雖然聽不懂他說的泰文,可是感覺的出來那些騙子好像有點怕他。然後,那些兇神惡煞的人突然就悻悻然的離開了。
「妳們是台灣人嗎?」他轉過身來對我們說中文。「是啊。」雀兒有點訝異的回答他。
「我也是台灣人,我姓周,我是個導遊。」他笑了一笑,看起來很迷人。「謝謝你。」我說,我發現早在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眼神沒有辦法移開不看他了。後來,他跟我們聊了好久,原來他的團剛好在旁邊的樂園裡面玩,他出來透透氣,剛巧救了我們...他叫耀祖,三十歲,是個職業導遊,帶過的團遍佈五大洲,我們聊了好多,聊到他的團要出來了所以不得不說再見,不過我們交換了電話,回到台灣以後,我跟耀馬上熱烈的交往起來。和耀交往以後,我發現耀還沒有出現之前的人生根本就是很狹窄的,耀好會玩,好會逗人開心...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學問好的讓我崇拜,最重要的是,和耀在一起非常的有安全感...那種安全的感覺,好像天塌下來都無所謂,反正有耀會稱著,反正有耀會稱著...

我們一交往,就交往了五年,在這期間,我大學畢了業,在一間國中的美術班當美術老師...耀的事業越來越成功,他帶的團一向有口碑,馬上預約至少也要等三個月才輪得到團...他拼命賺錢,嘻皮笑臉的說要快點賺一棟房子給我當少奶奶。
耀常出國,我們見面的時間少,可是我們卻因此更恩愛...耀的家人一直催我們快點結婚,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自己此生是要嫁給耀的,可是我還太年輕啊,我才二十五歲,我跟耀說我還不想那麼快結婚,耀很很體諒我,他總是隨我開心。直到有一天,我們在公園裡看到一對夫婦和一個小奶娃,耀跑過去逗弄那個小奶娃...他好像對那個小奶娃有興趣極了,回家的路上一直跟我說他好老,好想要快點有一個孩子。突然,在過馬路的時候,耀居然當著我的面跪了下來,嚇了我好大一跳,耀很大聲的說:「陳湄楠小姐,妳可以嫁給我嗎?我周耀祖發誓一輩子只愛妳一個女人,所有賺回來的錢都給妳花,妳要我出現我一定隨傳隨到,一輩子當妳遮風避雨的港灣。」整個街的人都在看我們,連汽車都停下來了,我嚇的有點呆了,然後聽到旁邊的路人議論紛紛的說:「快答應他啊,快答應他啊...「湄當我的周夫人好嗎?」耀微笑的看著我。我整個臉都通紅了,怯怯的點了點頭。耀整個人跳了起來,叫了一聲,旁邊的路人好像也被感染似的一起鼓譟起來...我正不知所措著,突然被耀抱了起來,耀往我的臉猛親,還一邊跟路人說謝謝...整條街都是鼓掌聲,交通都癱瘓了。那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刻。兩家開始緊鑼密鼓的籌備婚事,耀訂了最貴的禮服和酒席,他說:「湄,妳是我的新娘子,我要花最多的錢在妳身上,讓全天下的女人都妒嫉妳。」我笑嘻嘻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說:「耀,當我們一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全天下的女人就妒嫉我了。」雀兒剛巧從門外走進來,聽見了我們的對話,她馬上發出了想吐的聲音:「我拜託你們兩個,不要肉麻死其他人好嗎...我請雀兒當我的伴娘,這是當然的,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覺得自己真是幸福,有一個愛我的男人,還有好朋友陪在身邊。婚禮前一個月,耀又要出一個團,他百般不願意,說要陪在我身邊...我叫他別任性,工作就是工作,反正離婚禮還有一段時間,瑣事我會打理好的。耀離開的那天,我還在賴床,他清晨四點就出門去機場了,我還記得他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可是我並不知道,這一別就是永別。
用影子恋爱,用右手写字,用左眼流泪
过着不用吸食牛奶的生活
努力享受生活,不要问我过的好不好
我只有一种回答,能活着就是幸福

我一般是通过其他网站链接看的....
不收录那些地址...
要不你自己用文章题目去搜搜看
应该能找到差不多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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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把美麗與健康帶給你。
Mary KayKathy´s shop
爱,并非没有争执,而是每次争执过后,爱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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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
那也是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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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咯.....无意中看到的
好像是个海外文学b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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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楼主你从那里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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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也蛮痛苦的
一步的距离,一生的长度,爱你,不告诉你,我成了寂寞的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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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看这样的中篇 这篇写的很真实 莫名的震撼了下
回想起那种彻彻底底的爱情  受伤也是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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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 我可以和妳一起分擔眼淚的重量嗎?

傍晚,桑找到了我跟annie,他把我帶回部落裡去,他擔心的像要噴出火來,我卻一句話也沒說。第二天一早我們就下山了,一下山就開車回曼谷,回到曼谷,我跟桑說,我要回台灣了,桑很驚訝,他問我為什麼,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我突然變得異常冷酷,我跟他說,我們的關係我已經膩了。

桑的臉變得很慘白,他什麼都沒說,收拾東西就離開了,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那間六十一樓高的空礦房間裡,卻突然發現,這個房間比我一剛開始來的時候更冷清。

我回到台灣,家人如釋重負,這兩個月像一場夢一樣,夢裡的我沉醉過然後又醒了過來。

我發現我再也不能畫畫,每張畫只要畫到一半就沒辦法再畫下去,我轉行當一個售畫商人,日子就在買畫和賣畫中渡過。

四年很快過去,我三十歲,原本耀給我的錢加上我買賣畫得來的錢,我變得更加有錢,我覺得很有意思,很多人想要有錢,拼死拼活都賺不到,有些人,像我,明明不需要那麼多錢,可是錢卻一直往我這邊過來。

我沒有跟任何人交往,除了家人和朋友,就是我開的那家大型拍賣畫品的公司,我去全世界各地選畫,買畫,可是我再也沒去過泰國,也再也沒有買過任何一個男人。

十幾歲時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三十,可是三十卻在某一天早晨莫名其妙的出現。

雀兒嫁給了一個泰國的企業家,他們認識的原因是那個時候雀兒跑到泰國去找我,可是她沒找到我,反而認識了她現在的丈夫,雀兒現在很幸福,已經有兩個寶寶了。

每當我看到雀兒的丈夫,我就會想起一個人,他也有頗黑的皮膚,跟亮睛睛的眼睛。

二零零四年冬天,我去了巴黎,在一個大型畫展看中我看上了一幅畫,那幅畫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做我可以和妳一起分擔眼淚的重量嗎,那幅畫好大好大,是完全一比一真人比例畫出來的,畫上面是一個女人趴在一隻大象身上哭,那個女人哭的很傷心,眼睛都哭腫了,大象的表情也很哀傷,舉起長長的鼻子嘶鳴,一個人跟一隻動物一起哭,哭的好慘烈,好像天地都要崩裂了。

看到這幅畫,不知怎麼的我就想到了桑,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幅畫一定是他畫的,桑怎麼會在巴黎呢?或者說他的畫怎麼會到巴黎呢?

我滿心疑惑,也滿心期待。

我跟展場的負責人說我要把這幅畫買下,負責人很客氣的跟我解釋這幅畫畫家本人不願意賣,只僅供展覽。

我不死心,我請他們幫我安排跟畫家見面。

這件事僑了兩天才有下文,負責人幫我們約下午三點,在展場樓下的咖啡廳見面。

我坐在咖啡廳裡,點了一杯花果茶,那個畫家遲到了十五分鐘,我有點氣惱,正不耐煩的時候,突然聽到馬靴聲喀喀喀的往我這邊走來。

「原來是妳!」

那個聲音很尖銳,我抬起頭,看到一個留著長髮的美麗女孩。我愣了一下,那個女孩子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抱胸,她臉上滿滿的怒意,看得我不解。

「妳忘記我了嗎,我可不會忘記妳,我是皮可,我們在朱大見過面的。」

皮可一說,我就認出她來了,難怪我見她就覺得眼熟,她比當年成熟了很多,頭髮留的長長的,還燙了捲,戴著一個黑色絨帽,穿著鮮紅色的大衣,看起來像個巴黎街頭的流行女子,一點也沒有當初在泰國時的學生模樣了。

「怎麼會是妳?」我有點詫異的問。

「難道妳以為是桑會來嗎?」皮可挑釁的哼笑了一聲,坐下,點起了一根煙,優雅的吞吐了起來。

「難道畫會是妳畫的嗎?」我不甘勢弱的反問。

皮可搖搖頭,不屑的撇撇嘴,把煙捻熄。

「畫是桑畫的,我才不會畫這種東西。」

「那為什麼來的人是妳?我記得我跟展場的人說我想見的是畫家。」

「哼。」皮可又哼哼的笑了起來。

「桑跟我已經結婚了,他畫的畫怎麼展怎麼賣都是我在處理,所以當然是我來見妳的面啦。」

皮可一臉驕傲的說,好像在跟我宣告著,最後還是她贏得勝利。

聽到皮可這話的時候,雖然我的表情很冷靜,可是我的胸口好像狠狠的被打了一下。

我突然不想買那幅畫了,我覺得難過,好像生病那樣難過。

「那恭喜你們,妳如嘗所願了。」我強硬的把話說出口,逼自己要直視皮可的眼睛,我不能讓她覺得我勢弱了。

「謝謝妳。」皮可面無表情的說。

「那我走了。」

我站起身,我想離開這個地方。

「等等,妳要去那裡?妳不是要跟我買畫嗎?」

皮可拉住了我的大衣,她的表情好像有點慌張。

「你們不是不賣嗎?而且我也突然不想買了。」

我故意把你們兩個字說的很用力,一邊說一邊覺得胸口更酸了。

「妳不可以走!」

皮可尖叫著對我說,聲音好大,整個咖啡廳的客人的轉過來看著我們,我也被她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

「妳有什麼問題啊?」我生氣的看著她。

「妳才有什麼問題呢,妳這個女人...」

皮可一邊說,眼淚居然一顆顆的掉了下來。我愣住了,我不明白皮可為什麼要哭,可是我有一種很不詳的感覺,像皮可這樣好強又討厭我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在我的面前掉眼淚?

「妳有什麼好,桑為什麼要這樣喜歡妳?為什麼啊...」說完,皮可又大哭了起來,侍者為難的走上前請我們離開咖啡廳,因為我們已經嚴重的影響咖啡廳裡的客人了,我結了帳,帶著皮可走出咖啡廳,我看著皮可哭,發現她雖然打伴的入時成熟,可是她其實也不過才二十三歲,她哭的那麼慘,就像一個可憐的小孩子。

我把皮可帶到公園去,讓她坐在椅子上哭個徹底,皮可哭完以後,把眼淚擦乾,拿出鏡子開始補妝,補好妝以後,她轉頭狠狠的瞪著我。

「妳一點也不愛桑,對不對。」她一臉很認真的問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也不敢回答,我的冷靜全部都消失了,我看著皮可,一句話也沒辦法從嘴裡說出來。

「我知道,妳不愛他,因為剛剛我說我跟桑已經結婚的時候妳一點表示也沒有。」皮可笑了笑,又拿出一根煙點了起來。

我還是沒有說話。

「我是騙妳的,我沒有跟桑結婚。」皮可說。

我愣住了。

「妳為什麼要騙我?」我問。

「因為我討厭妳。」皮可的眼睛又紅了起來。

皮可帶我到巴黎一間小巷弄裡的公寓,外牆灰白灰白的,看起來殘破不堪,大街上的巴黎金碧輝煌,小巷裡的巴黎卻百孔千瘡。皮可帶我到一扇灰藍色的門前,她告訴我,這是桑在巴黎住的地方。她開了門帶我進去,裡面滿地的油彩,牆角邊都是畫好或沒畫好的畫,很多畫的主題都是一個長頭髮的女孩子。

我知道那些女孩子是我。

我在畫室裡看了一個下午的畫,皮可就坐在一邊,傍晚的時候我問皮可桑什麼時候會回來,皮可對我笑了笑,她說,桑永遠不會回來了。

夕陽西下,房間裡沒有開燈,小窗子把夕陽的光接進房間裡來,皮可躲在照不到陽光的角落,紅著眼睛跟我說桑的事。

她說後來桑回到朱大把書念完,在朱大的那段時間,為了學費跟生活費,桑每天

都忙的天昏地暗,畢業後,桑申請到獎學金來法國深造,皮可第二年才申請到資格,她來的時候桑除了上課,還一口氣打了三份工,每天忙的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巴黎的生活消費太高,連家裡有點錢的皮可都必需要兼差貼補。

原本她很高興可以跟喜歡的人一起在異鄉念書,可是她很快的就發現桑的心裡已經被一個人填的滿滿的,他的畫有百分之八十都在畫她。

皮可說,桑曾經告訴她,他希望自己念完書以後,可以賺很多錢,然後他要去台灣,他要去找那個他喜歡,可是他總擔心配不上的女人,桑天天都在說這些話,好像是激勵自己在這麼辛苦的生活中的動力一樣。

皮可說,桑很努力,系上的教授也都覺得他很有天份,尤其是他畫了我可以和妳一起分擔眼淚的重量嗎?這幅畫後,教授更是大加讚賞。

皮可說,桑說,這幅畫不賣,要留著送給那個女人。

可是當天午夜桑開車送貨的時候就出車禍了。他再也沒有醒過來。

皮可買了一張飛往台灣的機票,讓那張機票跟桑一起下葬。

「我春天就要回泰國了,書已經念完了。」皮可說。

「我沒有想過會遇到妳,我只是想,那張畫桑畫的那麼好,應該要拿出來展覽給大家看的,他那麼有天份,可是卻這麼早就離開了。」

我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哽住了。

「這幅畫。」

皮可從床底下拿了一幅畫出來。

「我覺得妳更加會喜歡。」

那是一張很小的畫,畫裡是我跟桑在海邊吃著椰子冰的樣子,海水好藍,椰子冰看的就覺得好香,我回憶起我站在海水中,看著天空,看著岸上的桑,我跟他說,真正美麗的風景,原來一定要身在其中才能看明白,桑站在岸上對我微笑,說,其實只要喜歡的人在那個風景裡面,那就是最美麗的風景。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一掉就不可收拾。

我想念他,可是他已經不存在了。

皮可帶我去桑的墓園看他,那整大片的綠地草皮讓我覺得不真切,桑真的躲在這裡面嗎?他不會喜歡這裡的,太單調了。

過了很多年以後,我又回到蘇美島,我在通揚海灘待了一個多月,每天都發著呆看夕陽落下,我知道我在等什麼,我在等,等一個人,有一雙漂亮眼睛的人,拿著兩杯椰子冰,向我走來。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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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以拉旺瀑布

桑離開了我,我不知道他去了那裡,我搬去了eric那邊,退掉了旅館,很快的我就不再想念桑,我發現原來沒有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女人是可以很狠心的,男人可以因為歉疚跟一個他已經不愛的女人在一起,可是女人不行。

桑像我的家人,可是我沒有愛上過他。

我跟eric在一起的日子很愉快,直到他的女朋友找上門的那一天。

Eric的女朋友很美,金色碧眼,我跟eric是被一桶冰水潑醒的,eric的女朋友不知道那裡來的消息,知道eric在蘇美島跟一個華人女子同居,遠從澳大利亞跑過來抓姦,我生平第一次被抓姦,第一次睡到一半被人潑了冰水,都發生在同一天。

我常在想,如果耀不是死了,而是被我抓到他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我會希望是那一個呢?我會希望他死,還是背叛?再完美的男人,都沒有辦法十全十美,是嗎?

Eric要跟我分手,他約我到我跟桑第一天到蘇美島那天晚上的那個海灘餐廳,氣氛跟那一天一樣美,可是eric要跟我談的是分手。我不願意,我哭著、喊著說我不願意,eric好像嚇到了,他詫異的表情看著我,彷彿這個一直以來都保持優雅嫻美的女子瘋了,他跟我解釋他跟他的女朋友早就已經q婚了,在蘇美島跟我的這一段只是個小小的意外。

我只是eric的意外?他這句話把我徹底的崩擊了。

我不知道我的難過是因為我真的愛上了他還是因為他有著那一張和耀一模一樣的面孔,我只知道我害怕的全身都顫抖了,我不想離開eric,我變得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Eric的女朋友把我所有的東西都丟了出來,那天蘇美島下雨,蘇美島難得下雨,我卻碰上了,我和我的行李站在eric的門口淋雨,我坐在eric的門前,好像瘋了,我不願意離開,我不離開,我嚇壞了所有經過的人。

Eric跟他的女朋友卻偷偷的離開了,蘇美島很小,四處都傳著,有一個被甩掉的華人女子,每天都坐在小屋的前面,不吃東西也不離開。我總覺得只要我守著,ERIC就會回來,或是,或是耀就會回來,我相信著,我守著,直到飯店的經理報警,我被警察抓上車,我哭著喊著,我掙扎著,我以為我可以瘋了,瘋了會比較快樂,可是我沒有,我只是在昏過去之前,看到了桑擔心的表情。醒來的時候我在醫院,手上綁著點滴,桑坐在我身邊,一臉憂鬱。

「湄,妳感覺怎麼樣?」桑的眉揪的很緊,看起來像個憂愁的小老頭。
「我又沒死嗎?」

我對桑微笑,話像是跟自己說的。

桑對我搖搖頭,他的眼睛好像濕濕的。「湄,那個男人對妳有這麼重要嗎?」

「桑,我找不到他,我已經快要不能活了,我找不到他,我已經失去他了。」

我閉上眼睛,眼淚卻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當天下午,桑幫我辦了出院,我也沒什麼事,只是沒吃東西,又沒睡,血糖變的很低,才會昏過去的,我們回到旅館以後,我跟桑說,我不想再待在蘇美島了,我應該要離開了。

我讓桑去買明天一早的船票,我跟桑說我想坐船,不想坐飛機,桑不願意離開房間,他打電話請飯店幫忙訂了船票跟火車票,然後又陪我去了一次通揚海灘。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去搭船,船好大,有三層那麼高,一輛一輛的大巴士可以輕鬆的開進來,我戴著寬邊的大草帽,站在船頭看海。我問桑,他有沒有看過鐵達尼號啊,桑說他有,我說,這船挺像鐵達尼號的,不過破爛了一點。

桑很認真的跟我說,如果我跟鐵達尼號裡的ROSE一樣跳到海裡去,他會跟著跳的,他的眼神堅定,我對他搖搖頭,笑他是小孩子,說話不經過大腦。

輪船到達蘇微塔尼,我並沒有跳下海去,我們下了船,改搭火車,我第一次搭有上下鋪的火車,我們訂了頭等艙,房間好小,兩張床旁只能站一個人,就是整個空間了,我爬到上鋪去睡,可是到了晚上,我又爬下來,躺在桑的懷裡。天亮,我們回到曼谷。

一下火車,我就跟桑說我要去看泰國最大的瀑布,桑去租了一台車,我們把行李放好,就開往北碧府。

以拉旺是大象的意思,代表泰國最雄偉的瀑布,我們到的時候是中午,很熱,一個遊客都沒有,我坐在水潭邊,聽瀑布層層疊疊的掉落聲,水潭邊很多蝴蝶,整個景像美極了。

桑看我看瀑布看的發呆,就拿出畫板來開始專心的畫畫,我突然有一個衝動,就飛快的爬上的最高的一塊石頭,快的我自己也沒法想像,我不是那種身手矯建的女孩子,可是我輕鬆的爬上的巨石,我叫桑,開心的跟他揮手。桑也跟我揮手,可是他的表情有一些擔心。

「湄,妳站在上面要小心一點,不要掉下來了。」

桑放下畫板,跑上前也要爬上石頭。

桑爬到一半,我突然很想對他微笑,我叫住他,他停止攀爬,望著我。

「你真的會跟我一起跳嗎?」我說,我覺得我的笑容很甜,甜的有一點絕望。

桑的眼睛瞪大,好像害怕極了,我不等他回答,就往下跳,碧綠綠的潭水布滿了我的眼前,我開心的尖叫,一點點興奮一點點害怕,桑突然從身後抱住了我,我不敢相信的回頭看他,他居然真的跟我一起跳。

我們一起掉到水裡,好大的水花,好深的潭水,潭水好冰,可是桑的身體好溫暖。

我跟桑一起浮出水面,他的眼睛好生氣,我卻大笑了起來。

「沒想到,我跳,你真的會跟著跳。」我一邊笑,眼淚卻一邊掉了下來。


第十章 愛情的重量

我跟桑離開了北碧府,繼續開車往北,經過了素可泰遺址和蘭坊,我們到達了清邁。比起曼谷和蘇美,清邁少了曼谷的擁擠,也沒有蘇美的熱情,清邁像是北嶺的一朵小花,清清幽幽,安安靜靜。

「我喜歡清邁。」我跟桑說,也許我一剛開始就該來這裡。這裡比較適合磨掉傷心。大街上很多穿著傳統服飾的女孩子在兜售銀飾,桑買了一條用一個一個大象銀品做成的手鍊,看起來古樸可愛。

我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發現那條手鍊被戴在我的手上,床邊的桑還在睡著,嘴角邊有著孩子般的笑容,我輕輕的摸他的眉,他的眉很剛毅,摸起來卻很柔軟,可是我突然覺得,我們這樣在一起真的對嗎?等桑醒來,我跟他說我想要去騎叢林大象,可是我不要跟團,我要桑去請一個嚮導,雇兩隻大象,我和他一人騎一隻,多少錢都沒有關係。

第一個問題馬上就出現了,清邁地區的嚮導跟我們說,大部份的遊客都是坐在大象背上已經固定的椅子,只有當地人才會控制大象,如果沒學過怎麼控制大象,是沒有辦法坐在大象身上騎過叢林的。於是我跟桑開始學習騎大象。我騎過馬,可是騎大象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大H的皮很粗,還長著刺刺的毛,一點也不像櫥窗裡賣的那種可愛的絨毛娃娃,可是坐在牠的身上,卻有一種很穩重的安全感。

嚮導教我們要用鐵勾刺大象,告知他方向,他說因為大象的皮很厚,你用拍的或指的牠根本就不能感覺到,他們強調鐵勾不會讓大象痛,我卻猶豫了很久才用鐵勾輕輕的拉了大象走一圈。桑學習的很快,他好像天生就對動物有一套本領,兩個禮拜以後,我們終於學會輕鬆的操縱大象,就跟著嚮導上了山區。

我坐在大象的脖子上,輕摸牠的象耳,象耳的邊緣比較薄,被陽光透過還有一點透明,我的那隻象被取了個英文名字,叫ANNIE,牠好像挺喜歡我摸牠的耳朵。

嚮導騎著另一隻象走在我的前面,桑騎在我的後面,桑的大象叫RICH,很喜歡沿路找東西吃,桑為了讓他不要落後,只好買了很多香蕉一路上餵他,我回頭看桑餵RICH的樣子,桑就像個小孩子,開心的跟RICH玩鬧著。

第一天我們在河邊休息,有少數民族部落招待我們,傍晚的時候,我們和一群當地的孩子在河邊和三隻大象打水仗,打的開心極了,大象用鼻子裝滿水往我們這邊噴,我們只有尖叫逃跑的份。桑的衣服全都濕透了,他抱著大象的鼻子爬上大象的背,孩子們開心的對他歡呼,我看他站在大象的背上,看起來像個不可一世的波斯君王。

晚餐,我們跟部落一起圍火,吃烤山鼠肉,鼠肉一半肥透一半又厚實,配著飯吃非常好吃,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吃老鼠肉,可是我一口一口的吃,好像深怕這輩子再也吃不到似的。

飯後,我坐在火邊開心的和孩子們唱歌,天上的星星好像有人故意把一大串珍珠弄散了,數都數不完,多的連成了一條銀色絲帶,我跟著孩子們唱當地的歌,一直唱錯,被孩子們取笑,桑仔細的告訴我當地字的發音,我卻笑的花枝亂顫,硬要五音不全的亂唱。

孩子們都去睡了,我跟桑還坐在火邊唱歌,夜越來越靜,我不好意思唱太大聲,於是越唱越小聲,最後就不唱了。

桑的眼睛在夜裡還是很亮,透透閃閃的映著火光。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眼睛很好看。」我跟桑說。

「沒有。」桑說。

「那有沒有人這樣說過?」我問桑。

桑點點頭,說:「湄,妳的眼睛也很好看,像畫裡走出來的中國女人。」

我笑了笑,其實是有點開心的,開心的臉都有點發燙了,我不想被桑發現我臉紅了,起身走到河床邊去踩水,一剛碰到水就被冰到了,沒想到晚上的水會變得這麼冰涼。

「湄,水很冷,妳不要玩水了。」桑擔心的看著我,然後他也走到水裡來。

我看著桑,嘟著嘴像小孩子一樣,發出很不滿意的聲音抬頭看他,桑笑了笑,摸摸我的頭,說:「湄,明天再玩水好嗎,晚上真的太冷了。」

我假裝乖乖的點頭,桑滿意的笑了,然後我假裝很驚訝的看著桑的身後,說:「桑,rich要跑掉了!」

桑一回頭,我就使勁把他推到水裡,桑從水裡爬起來,一臉驚訝的看著我,他還沒反應過來,還對我說:「rich在啊,跟ANNIE睡在一起。」

我使壞的笑了起來,開始對桑潑水,他恍然大悟的瞪了我一眼,也開始對我潑水,我開心的大笑起來,桑也笑了,水好冰,可是好開心,我突然覺得我在那一瞬間回到了孩子的時候,那個沒有離別,沒有失去的年代,我開懷大笑,笑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然後我笑倒在水裡,被桑一把的抱了起來。

「妳很不乖,湄。」桑用泰文跟我說,每當他說泰文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特別迷人。

我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可是一陣風吹過來,我冷的打了好幾個哆嗦,桑看我冷,把我更緊的抱在懷裡。

我們回到房間,部落裡連電燈都沒有,桌子上只有一根粗蠟燭,整個房間的能見度很低,桑把我放在床上,拿了一個大毛巾抱住了我,又拿了另一條幫我擦頭髮,然後他才幫自己拿了一條毛巾。

「我比你大好多歲的,你知道嗎?」我一邊擦頭髮,一邊跟桑說。

「那又怎麼樣,我只知道,妳看起來好小。」

桑停下動作,對我微微一笑,他的影子在燭光下看起來好大。

「哇,好甜的嘴巴。」我又嘻嘻笑了起來,我懷疑,是部落晚餐時拿給我的那杯小酒,喝起來甜甜的,可是我覺得我好像被醉透了。

「你幫我換衣服。」我把毛巾拿開,酒精讓我眼前的東西都變得迷離,我知道我在挑逗桑,我當著他的面把上衣脫下來,又把內衣也脫了下來。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聽錯,可是桑好像喘了一下,我有點得意的輕輕笑了起來。

「妳不要玩我。」桑走到我面前,用毛巾幫我擦身體,我把頭靠在他肩上,安心的閉著眼睛。

桑的手經過我的身體,我覺得很熱,我輕輕的喘起氣來,然後我吻住桑,桑好像很痛苦的抓著我的頭髮,一遍一遍的叫我的名字,湄啊湄啊的叫,我觸碰到他溼透的身體,冰涼的衣服後面是他結實的胸膛,我很喜歡他這個地方,不管是摸著或靠著都讓我很有安全感。

第二天醒來,我躺在桑的懷裡,桑的手臂很粗,很有力,滿滿的是彈性,我用手摸桑的鬍子,他被我弄醒,眼神慵懶的摸我的頭髮。

「我忘了跟妳說,妳的頭髮也好美。」桑的聲音在早晨比較啞,讓我有種他不是二十出頭歲的錯覺。

我笑了笑,安靜的靠在他胸上,閉著眼睛,享受這快樂的一刻,直到部落的人來叫我們吃早餐。

吃過早餐以後我們離開部落,騎著大象經過瀑布,經過叢林,有很多條河一定要大象才能帶我們過去,水流湍急,人很容易就會被沖走,我摸著annie的耳朵,一邊幫她加油打氣,一邊回頭看桑。Rich是隻年輕的象,不但愛吃東西,也喜歡玩,牠過河的時候搖搖晃晃的,我看的很擔心,桑卻一直笑著跟我說沒問題。

沒想到,再過一條比較湍急的河川時,rich居然摔了一跤,桑滾到河裡面,一下子就不見了。嚮導跟我都馬上尖叫起來,rich跌坐在河水中,表情好像很無辜,我馬上就想往水裡跳,嚮導尖叫著跟我說不可以,我傻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桑從水面浮了出來,好像嗆了很多口水的樣子,看到他沒事,我的眼淚馬上就掉出來了,我從annie身上跳到水裡,緊緊的抱住桑,整個人都在顫抖。

桑把我抱到岸邊,我還在哭,一邊哭一邊喘氣,我也嗆了不少水,可是桑的手臂棒我很有安全感。

「不要哭啊,湄,妳這個可憐的小東西。」桑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裡,好像要揉進他的身體裡一樣,他的身體好溫暖,我覺得我像是一隻樹熊。

那一瞬間,我心裡所有的悲傷好像都可以揉不見了。

「我以為你會死掉,我以為你會死掉…」
我像個小女孩一樣躲在桑的懷裡哭泣,那一瞬間我真的以為他會死掉,可是他沒有,他從水中爬了起來,他還有力氣抱住我,他還活著。我們又回到第一天住的那個部落,我跟桑全身都溼透了,可不能按原訂計劃在下一個地點紮營,我雖然換回了乾的衣服,可是好像感冒了,身體有一點點的發燙,桑整個晚上都陪著我,我其實沒有那麼不舒服,可是我假裝好像很嚴重,我看到桑在一邊擔心的模樣,心裡暖哄哄的,好像一大團的棉花糖,好甜,還浮浮的,好像不是真的。

第二天我的燒就好了,我睡到中午,醒來的時候桑趴在我的床邊睡著了,我不忍心打擾他,幫他蓋好被子,自己一個人輕手輕腳的走出小木屋。

屋外的陽光絢爛,我瞇起眼睛,伸了個懶腰,看到一群孩子在跟annie牠們玩耍,就跑了過去。來到山裡人的性情是會變的,會變得像個孩子一樣,做什麼事都孩子氣,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住在山裡的人都沒有什麼都市人的欲望,他們笑起來,特別真誠,也讓我變得比較真誠。我跟孩子們,大象玩成一團,突然有一個差不多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拿著一台收音機跑過來,對我大喊:「湄姐姐,這是不是妳國家的歌啊?」

我停下來看著小女孩,她手上的收音機不知道是幾十年前的產物了,我看她小心亦亦的捧著,除了雜訊我什麼都聽不到。

「這收音機壞了吧。」我對她說。

「沒有啦,妳仔細聽啦,沒有壞。」

小女孩很急的跺腳,把音量轉到很大,雜音也跟著變大了,我引引約約聽到一個女人在唱歌。

我把耳朵湊近收音機,聲音突然間變得有一些清楚,我愣住了,因為在播的是許美靜的城裡的月光。

是耀嗎?是耀在提醒我嗎?提醒我這趟來泰國是要來找他,不是要找另一個人來愛的。是嗎?不然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這種莫名其妙的山區讓我聽到這首歌呢?在這種最不可能聽到這首歌的地方…

我在泰國這麼大段日子,都市待過,島嶼待過,從沒聽見過這首歌,我以為我把這首歌忘記了,可是它卻在這個時候出來提醒我。

我把收音機從小女孩的走上接過來,抱在胸前,把臉貼在收音機上,我努力的聽著,耀的臉孔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還是沒有辦法愛上其他人。桑很好,可是我的心已經死掉了。

我騎著大象在森林裡亂走,annie奇怪的一直往後看,她可能不習慣沒有其他的大象做陪,我一直哭,哭到沒有力氣,最後趴在annie的身上。大象的皮很粗,像沙紙一樣模著我的臉,可是不會痛,我摸著annie的背,好厚,據說大像可以扛起一千公斤的東西,那牠可不可以扛起我對耀的愛情呢?

我對耀的愛太重了,重到我已經快要不能負荷。
用影子恋爱,用右手写字,用左眼流泪
过着不用吸食牛奶的生活
努力享受生活,不要问我过的好不好
我只有一种回答,能活着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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