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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06-5-2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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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午夜擒灵
大亮突然猛地从我身边窜过去,吓我一跳,只见他三下两下爬上上铺,从枕头旁边摸出手机来,哆嗦着肩膀打了个电话:“……喂!师傅!师傅!我大亮!我们门上又有血字了!快来救救我们!……今天早上!就刚刚!……是个”人“字!……对!人口的'人'!……真是这意思?!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好好好!几点?!……好!那我们等你!师傅你一定得来啊!……什么?!准备什么?!……好好!还有吗?!……好!到时候你到学校正门后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怎么走!……放心!谁也不出门了!等你过来!你一定得来啊!”挂掉电话,大亮松了口气,然后用力咽了口吐沫,对我们说:“今天半夜她会来……今天谁也别出这个门!”大亮直接从上铺一个高儿蹦到地上,一边穿拖鞋一边说:“刚才师傅说她之前见过'人'字……哎,你还记不记得了,师傅上次说她见过三次门上血字,一次是大龙的,一次是张家娃子门上的'口'字,剩下那一次我猜就是个'人'字了,也不知道是他们村谁家的……大亮一边穿鞋一边扭头问我。”“哦是!我想起来了!”我回应他。
身边几个兄弟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我们在讲什么,于是大亮和我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前几次我们见师傅的经历讲了出来。他们听得脸全白了。
“对了大亮,刚才我听你说'准备'什么?什么意思?”我问大亮。
“哦对了对了!刚才师傅说,让我们找个长宽各不少于三尺的一块平地,而且必须是我们看得见的地方,如果那地方离得我们远的话,再让我们准备一个望远镜,她到时候会在那平地上作法,让我们帮她随时看着周围的动静……对了,上哪去弄望远镜啊?你们谁有啊?”安子这时候赶紧说:“我有我有!上一次去现场看球的时候买的!”边说着,他边从箱子里快速翻出来一个望远镜出来,递给我们。
“太好了太好了!”正当我们都松了口气的时候,耗子突然在背后来了一句:“我想上厕所啊!憋死我了!怎么办!”这时又有好几个兄弟都说要去上厕所——是啊,昨天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这可怎么办!我在寝室东西乱撞,想找个东西,直接就在寝室解决掉,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最后没办法,我说:“这样吧,咱们让楼上女生帮咱们买个大桶水送来,咱们就地解决,也只能这样了!”大家都说好。过了一会水送来了,我把水倒进壶里,然后空出桶来,递给他们……这看起来是很好笑的一件事——但是放在当时,又有谁是可以真正笑得出来?
那一天真叫度日如年,一上午一下午,又加一个晚上,我们就一直窝在寝室,什么都没吃,只是偶尔喝了点水,觉得越坐越凉。其间,我和大亮选好了一块平地,刚好就在楼下边,正对着我们寝室——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围了一圈坐在窗前,只看着桌子上的闹钟滴答走过,等候那救命师傅的出现。
“她说几点来?”我见时钟快转到“2”的位置了,于是扭头问大亮。
“她说是两点,再等等!”话音未落,只见大亮的手机开始绿屏闪烁,大亮如同溺水之人突然见到救命稻草,劈手上去就抓了起来。
“喂?师傅!您到哪了?……是!都在寝室!谁也没出去!……这样,您从西门进来然后右转,然后直走大概五十米就看见我们楼了……然后转到我们楼后的空地上,就能看见我们的窗口了!我们在四楼,紧靠楼角的一个地方!……好好!您快!”大亮扔下手机,说声“终于到了”,然后搓搓两手,很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口,一把拉开窗帘,然后再拉开窗,刺骨的寒风猛地吹进来。我们几个有的站在窗口那里,有的踩着凳子在后面看,有的爬到了床上,探下身子往外看。
夜色压得每个人都窒息起来,我们紧紧盯着楼下的每一丝动静,不出一分钟,隐约见得一个火红的身影,从前面楼角处拐了出来。
我们怕惹了别人的注意,早早就把灯关掉了。大亮见了是师傅过来,赶忙取过手电,朝楼下的某个地方晃了一晃,只见那团红影奔着那道光所指的方向就走了过去,渐渐地,离得光线越来越近,那红色也随着鲜亮起来。
那团红影终于走到了光线里,被那手电微弱的光线照着,好似黑暗中一簇将熄未熄的火堆,看不十分清楚,却是感觉蕴涵了能量无穷。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感觉心生胆气,感觉虽然迎着劲风,身体却暖了许多。
这时候只见那师傅解开身上的一个包袱,取出一件不知是什么东西来,我拿过望远镜一看,原来是一叠竹席。她绕着楼后的地面慢慢走了一圈,然后将竹席层层展开,大概长宽各有三尺,就铺在了距离被拔倒的灌木五米左右的一个地方。
接着只见那师傅将双腿盘作莲花状,就坐在了那竹席的中央,正对那丛灌木。然后她伸出手扯了脑后一下,一头粗直的长发立刻顺肩披将下来,她开始一动不动打起坐来。
过了一会,只感觉耳边的风声越来越紧,风呼啸着迎面冲击在我的脸上,又马上号叫着转向别处,地面开始飞沙走石,吹得那师傅的头发横着飘起来,红色的衣服也随风鼓荡,好似那团火堆燃烧了起来——而唯独那地面的竹席是四平八稳纹丝不动,钢板也似地贴在地上,托着上面静坐的师傅。
又过了许多时,四周的风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好像突然被凝住,只见师傅的红袍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发出些幽幽的红光,不是很明亮,但是将周围三尺之内通通照遍。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就是那个声音!麻将撞击在一起的声音!来了!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先从四楼厕所的窗口跳出来——仿似人形,却又比成人矮上一些,看不清楚脸上的模样,只是很痛苦的抽动着身子,在跳出的一刹那,两手抓住了顺楼而下的一个水管,一纵一纵地跳下去,在跳到二楼的时候,好像突然被什么力量向下牵引着,于是它又想往上跳回去,但那股力量却拉得它动弹不得,终于它又不得不往下一纵一纵地扭动身子跳下来,就这样一直跳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它两手一松水管,猛地砸在了地上——却没有任何声音——接着它翻起身来,又在地面上跳了两下,一头钻进那堆七歪八斜的灌木里,再没了动静。
当时看得我是大气不敢出一口,合当此时,只见又一团黑影也一纵一纵地,顺着旁边的石墙,从楼前的方向跳了过来!
只见那黑影从楼前一纵一纵转过来,突然一个变向跳到石墙上,死死扒住石墙中露出的石头的一角,不停地扭着身子靠向石墙去,死活也不向前挪动,而另一头,却好像始终有股力量在牵引它走向师傅那个方向,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始终未见分晓。而这期间,那师傅却是一直坐定,未动得分毫。
过了一会,一阵“噶——噶——”的麻将撞击的声音突然从那东西体内迸发出来,深夜里显得十分凄烈,直从我鼓膜震荡到我全身,让我瞬时浑身麻痒。
这一声过后,只见那东西被腾空横着牵引向了师傅的竹席旁边,而就在落地的一刹那,它却猛地用两手一撑,嗖地一下也钻进了旁边的灌木里面。
这时只见师傅腾地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我连忙拿过望远镜一看,好像是两个灵符——只见她手持灵符大踏步走向前去,绕着那花坛走了半圈,然后突然朝两株挨着的歪倒的灌木劈手按了下去,只见那两株灌木立即上上下下泛烁起微微的红光,仿佛在暗自燃烧,几秒过后,那两株灌木边便不再了踪影,灵符也随之不见了。
这时师傅慢慢松开两手,踉踉跄跄地走回竹席上,又开始打坐,过了一会,夜风又如往常一般呼啸起来。
这时我见师傅站起来,收好竹席,又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紧接着大亮的手机就响了,只听见对面一个声音很疲惫地说:“你们现在下来,没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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