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坟番外篇(已有结尾)zz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白苏坐在院里的柳树下,右手拿着一本诗经,左手无意识地在身旁突出的柳根上摩挲。他喜欢触摸不同质感的东西,不同的触感给他不同的联想。柔顺的丝绸是妹妹的温柔,冰冷干涩的铁器像是父亲身边的老管家,现在手心里凹凸不平的树皮像是他被禁锢的一生……。

不知不觉微笑着叹口气,说一生还早了些,其实他才十八岁不是吗?只是一颗心老得快要懒得继续跳下去。

不远处传来妹妹白芙娇嫩的声音,“哥哥,你看我找到什么?”随着话音,一个粉蝶一样的小人随着春风飞扑到他怀里,把手里的一本书送到他面前,“你看,原来秦朝的始皇帝本来有个很出色的太子,后来被他那个又傻又坏心的弟弟给害死了。”

“嗯,哪又如何?”

“那个太子的名字叫扶苏。”白芙一双美目盯着长她一岁的哥哥,似乎对他的‘愚笨’有些不满。

白苏的心一动,博览群书的他早就知道公子扶苏的存在,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太多。白苏笑着将妹妹搂在怀里,缓缓地说,“芙苏……扶苏,你是不是说我们的名字加起来和这个倒霉的扶苏公子同音?”心里在笑,女人就是女人,看了秦朝从吞并六国到亡国这几十年处处渗着鲜血和阴谋的历史,这个小丫头最感兴趣的却是一个人的名字。

白芙嘻嘻笑着靠在兄长胸前,低声说,“哥哥不觉得我们的经历也很像吗?我们两人就是扶苏公子,山下老家里的那个猪猡就是贪婪冷血又没用的秦二世。白家的一切本该都是哥哥的,现在却被那人占了。”

白苏仍然笑着,但是声音却冷了好多,“芙儿,若老家里异母的弟弟是猪猡,那咱们是什么?不必在言词上诋毁他来出气,他根本和咱们没法比。更不要把我和那个输给白痴的扶苏比,输给白痴的家伙连白痴都不如。我们不会输,我们不会输给任何人。白家的一切算不了什么,若是我们能离开这里,整个天下都可以是我们的。”

“嘻嘻……哥哥似乎活过来了呢。”白芙把下巴点在白苏胸口,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兄长忽然有了神采的俊脸,视线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慕。

白苏脸色微红,他发现妹妹是发现了他近期情绪低沉而特意刺激他。应该是恼羞成怒,他带着点惩罚地用力吻在妹妹的红唇上。轻微的痛楚令白芙觉得更兴奋,娇声求饶中更多的是邀约,两人在和暖的春风中纠缠在一起。若他们不是亲生兄妹,这本是世间最美的一幅鸳鸯图。可惜他们之间紧密地血脉联系令这幅美图染上一种名为乱伦的罪,令不远处的观者呕吐出来。

首富白府的柳总管在隔壁院子里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但心头那份厌恶之气仍然纠结不散。他用随身皮囊里的水漱了口,再抬眼的时候一双垂柳下面已经空无一人。他抬腿想要去训斥两个犯了人间大忌的孩子,但是双腿似是灌了铅,迈不开步子。一方面是害怕会看到更不堪的景象,另一方面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他无力地坐在门槛上,两手用力抓自己的头发。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知道这并不全是少爷和小姐的错啊!

白苏和白芙是白家早亡的大夫人所出,根据白夫人的遗言,两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就被囚禁在白家这个深山别墅内。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以为白家老爷身下只有侧室生的一个儿子。两个孩子小的时候白老爷还经常上山来探望,自从十年前的某一天白老爷慌乱逃离这别墅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一切都交给柳总管打理。柳管事在别墅里安置了两个哑奴,这宅子虽大,但是只有四个人居住,所以活计不多,两个哑奴足以应付。

一个空荡荡的大宅,两个哑巴奴才,偶尔出现的柳管事,这就是白苏和白芙的全部世界。至今无人知道白苏和白芙如何学会读书写字,似乎是天生就会。书中或许有教过礼仪廉耻,有教过何为乱伦,但是这些属于世俗的东西还是需要在俗世中言传身教才会真正理解,现在要教他们也太晚了。

何况……

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天性中的一部分,若非被禁锢在这宅子里,以白苏和白芙的年纪早就该成亲生子。身为白家大少爷的白苏说不定还是妻妾成群,在外红粉知己无数,—— 就像他的弟弟。

是他疏忽了,这些年来给少爷小姐置办衣物粮食文墨书籍,偏偏却忘了两人的终身大事。

可是要如何安排呢?少爷和小姐是绝对不能离开这宅子的,所以他们的伴侣也不能,只能在这棺材一样的豪宅里到死。买几个人进来倒是不难,就怕那些人不老实走漏了风声。

[ Last edited by 九尾 on 2005-11-4 at 15: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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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激动,反正是前篇,没有看懂的以后到·公主坟·里面去找:P
原作者说的,别拍偶,偶也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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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冤家,我有心将你打,却一个心儿怕;要不打,只恨你这冤家羞人煞;罢罢罢,低眉红了脸儿帕,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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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虎头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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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的软弱只闪现片刻,很快就离开五妞的肩膀,恢复往日悠然洒脱的样子。他笑着拍拍五妞的头,转身回房想要追问些事情。房中已没有海东青黑色的身影,杯盏碗碟之间落着一封白的刺眼的信。信封上没有落款姓名,只是一片白,白得阴惨。

白苏稳下心神取出里面的信件默默读完,眼神渐渐茫然。五妞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院中,白苏将信团在手心运起内力,信纸一瞬间被碾为齑粉。五妞端着两碟小菜跨过门槛进来,惊讶地在房里寻找海东青的踪迹,白苏笑着摊开手似是想要接过五妞手里的盘子,手心里的粉末无声无息地散入空气中踪迹无存。

“他有事先走了。”白苏真的顺势接过盘子摆在桌上,五妞的心里一阵轻颤,不由自主地露出笑脸,海东青的事情随即被抛到脑后。

“小姐真的不会回来了吗?”想起白芙,五妞多少有些伤感。

“若她回来就是失宠了,还是不回来的好。只是以后会麻烦些,你爹一定会发现少了两个人。那家伙做了两张人皮面具,要你学一人扮三角。”白苏顿了一下,看看五妞瞪大的眼睛和嘴巴说,“要你一下子学会扮三个人很难,而且容易出差错。可以对你爹说夜牡丹忍不住山中生活寂寞逃了,而芙儿因为我宠你而闹脾气不见人,你就只要偶尔扮成她在你爹面前露个脸就成了。”

五妞嘴巴动了几下,想要推托,但是白苏很执著地看着她的眼睛,令她说不出那个‘不’字。她心里正在挣扎,白苏继续说,“以后只有咱们俩人守在这里,日子怕会无聊的很,我会教你认字,教你弹琴,教你下棋,教你易容改装,若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武功。不管你多苯多怕都得学,因为你是要陪我的人,……。”

五妞一头扑到白苏怀里,高兴地直落泪,嘴里说:“只要少爷肯教我,我一定全都学会。”她心里已经勾勒出一幅和白苏两人灯下对弈的情景,幻想自己可以很快学会一切令白苏刮目相看。

白苏的脸上没有笑容,在心头环绕的依然是海东青信中留下的话:你和芙儿都是血女之后。血女之后必定聪慧貌美,不能长生却有近不死之身,可与常人交媾生子。血女之女必为血女,生子则为血种。与血女交媾的男子不受影响,与血种交媾的女子中却十有一二会转为血女。汝等平日虽为不死之身,但血女产女之日必血崩而亡。我已告知皇上芙儿身体羸弱不宜生子,皇上一口答应。我不知寻常女子为何变为血女,只觉之前转为血女者原本就美貌刚强神似血族。扶苏虽不似血女,但凡事皆有万一,你自行考虑。

无后便也罢了,他不是那种信奉‘有子万事足’的凡俗男子,柳总管下次来的时候就叫他送些避孕药材。若五妞想要孩子就在外抱养,对她说自己不想生下另一个怪物。怀中温热的人体已经开始慢慢软化白苏曾经愤世嫉俗的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转变,更乐在其中。他一直想要的或许并不是自由,而是和其他人同样的生活。被人关爱,没有惊恐的眼神投在他身上,一下子回想起父亲当年看他的样子,心情又低沉下去。两只手臂将五妞圈得更紧些,像是一个抱着金娃娃的守财奴。

五妞的脸羞红了,不自觉地想起前几夜的温存,手悄悄摸上平坦的小腹,那里是否已经有了一个新生命在里面?

院内一对垂柳随风摇摆,似声声叹息。

[全文完]

此文为公主坟的前篇,我决定把很多东西还是放到公主坟里去写,结尾就变成这么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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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有了,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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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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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坛色鲜味美的酸辣瓜干摆在桌上,旁边围坐三人。五妞,白苏,海东青。

白苏脸色苍白地一遍一遍看手里的信,字字句句都是白芙的口吻,但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她竟然选择留在外面,选择嫁给别的男人。一朝天子又如何?会比他更了解芙儿的顽皮下那颗渴爱的心吗?万人之上又如何?会比他更宠爱芙儿吗?难道人心真得如此易变,芙儿临走前明明说过永不分离的,为何不出十天就快乐地要他祝福她?若连一起长大的妹妹都无法信了,要他怎么信那个连名字都不肯给过他的男人?

“你对她做了什么?”白苏俊俏的脸上罩上一层黑气,逼问海东青。

“我安排她和皇上见了一面。”海东青毫无惧色,似乎也很喜欢瓜干酸中带辣的口感,一口一口吃个不停。

“然后皇上就逼她入宫?”白苏在心里勾勒出当日的情景,被白芙美貌惊呆的皇帝征召白芙入宫,白芙怕抗旨之罪会连累家人,于是饮恨入宫。

海东青冷笑,“相反,是芙儿用计逼皇帝不得不接受她的。那丫头的脾气你最了解,若是她自己不甘愿,就算把天下人都拿去陪葬她也会宁死不从。你若不相信她也会爱上别的男人,那说什么你都是不信的。”

“我当然不信!那昏庸无能的皇帝有什么值得芙儿爱的?”白苏彻底抛开温柔假面,宛若修罗。

海东青不急不恼,冷静地用手指点点五妞的方向,“扶苏也不够聪明美貌,你又为何爱上她呢?”

气头上的白苏一时没注意海东青对五妞的称呼,“她不够聪明,但她善良,她没有芙儿的绝色,但她忠诚,最重要的是她心胸宽广,甚至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差异。这些你应该是最了解的了。”

海东青笑着点头,“我最了解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他不是个好皇上,偏信佞臣方士不理朝政,即不英俊也没才学,唯一的爱好是炼丹求长生,如果没有龙袍在身,他就是个非常普通的人。他太善良,听我讲你和芙儿的故事之后替你们哭了一场,竟然还想要降旨天下要对妖邪之物一视同仁。他又懦弱,他亲封的左右丞相吓他几句,他就不敢降旨了。三十多岁见惯后宫佳丽的大男人,第一次见到芙儿的时候竟然激动到晕倒,可是又怕会害了芙儿所以不敢让她进宫,只说要偷偷封块地给我来照顾你们两个不容于世间的异类。最后还是芙儿向我讨了一包春药,把个堂堂九五至尊给煮成熟饭才逼得他收了芙儿入宫,然后连着两天晚上自己不睡还扯着我问要怎么保护芙儿不再被别人伤害。这么没用的皇帝,连我都替他丢脸,也不知道芙儿看上他什么。”

白苏的脸色随着海东青的话变幻,最后趋向缓和。那男人的确如传闻中一般是个昏庸帝王,但他应该是个很好的爱人。若芙儿自己都不在乎和后宫里的三千佳丽分享这傻子的宠爱,他还说什么呢?白苏坐下来又看一遍信,这次看得清楚很多。白芙信里大部分是对他的叮咛和祝福,但言辞间流露出的是幸福的味道,她应该是真的很快乐。谈不上背叛,他可以爱上五妞,白芙当然也可以选择她更喜欢的人。以后就是纯粹的兄妹,做兄长的应该去祝福她……。

“还有吗?”海东青点着见底的盘子,五妞连忙起身去后面盛菜。五妞一离开,海东青就走到白苏旁边,像安慰孩子一样说,“想哭就哭吧。”

白苏推开他的手,纵身跳出房间追上五妞,把头埋在五妞肩膀上无声抽泣。海东青叹口气,打起白苏珍藏的梅酒的主意。记得白苏不喜欢在白芙面前落泪,有苦恼也只和他说。现在五妞已经可以代替两人支撑白苏,白芙也有了愿为她放弃一切的男人,这两个孩子的责任他可以放下了。只剩下一件事,由他们自己去抉择。

海东青掏出一封信留在桌上,一闪身就跃出高墙融入密林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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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五妞而言是一团混乱,海东青不知下的是什么奇药,身子是昏睡着的,脑子偏又醒着,外面发生的一切都知道。

海东青脱掉她衣衫的时候,她想尖叫挣扎,可惜身子一动不能动。海东青手指的抚摸像是带着毒,凡是他触过的地方都麻酥蛀骨,他在五妞的未经人事的身子里轻易点起一把火。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脸上,五妞浑身都发烫了,心里结结巴巴地骂,骂自己不知羞耻地沉沦下去。

人的可悲,教条把脑子训练的很好,可身子膜拜的还是原始欲望。

当海东青离开的时候,五妞真的松了口气,然后听到白苏的声音,想起自己已经算是失身给海东青,五妞的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不知自己未来如何。她是被人迷昏了非礼,错不在她。可是小时候乡邻家的媳妇和丈夫下地耕种的路上被恶霸当着丈夫的面霸占了清白,回家后还不一样被逼疯了送进尼姑庵。当年替她哭过几场,现在相似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才觉得这里面的道理荒谬地没天理。

白苏和海东青的话她没听进几句,脑子里都是娘亲小时候讲过的烈女传。被人摸了手臂就要把手砍下去明志,她被海东青摸了脸岂不是要砍头……。罢了,若少爷怪起来,她就自己卷包袱进尼姑庵去好了。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放肆地探进肚兜里,在胸前激起一层鸡皮。五妞立时心跳如打鼓,震得她脑子都晕了,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是谁?”

嘴唇上痒痒的,是有人在轻啄。原来是少爷……,五妞的心落下去,然后又快跳几下,欣喜于白苏不介意海东青刚才的无礼。真是古怪的一天,本来是一心想死的,可现在却如在美梦之中。早就好奇白苏的轻吻滋味,今天尝到了却尝不出感觉。只是两张嘴碰来碰去,没味道的,可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然后有人把五妞这颗心像个面团似的揉来揉去,各种说不出滋味的味道被一点点揉进心里,然后从心里慢慢扩散到全身,整个人都瘫软了。白苏的手与其说是在抚摸五妞,倒不如说是在五妞身上取暖,原本冰冷的手指慢慢温暖起来,最后是火热,探向五妞自己都羞于探索的密境……。

白苏房间窗口花瓶的野花似乎也感觉到室内不同往日的气息流动,一只勤劳的蜜蜂落在上面,娇弱的花瓣飘落在桌面上。若它还是有根之花,明年就可以孕育出饱满的种子。

五妞不算是无根之花,但是也不是自由生长在天地之间的野花,更不是备受呵护的名花艳草。第二天白苏亲自下厨熬了一份药给她喝,已经换上妇人装束的五妞心里甜得想哭。

“少爷,这怎么好呢!我自己来吧。”五妞惶恐地接过碗,脸还是红的。

白苏笑着说,“你会配避孕药吗?”

碗好烫人,五妞端不住几乎翻到在地上,白苏伸手稳稳地接了放在桌上,然后站在一旁笑看着她。这碗药是逃不过的了,五妞盯着黑黑的药汁,觉得像是一个无底深渊。屋里的气息诡异,白苏过了半天忽然幌过神来。他和聪明绝顶的白芙在一起惯了,原本很多事都不需要说那么清楚;而外柔内刚的白芙有事都会想办法解决,不像五妞这样闷在心里低头不语,若不是看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白苏还想不到为何一碗掺了几勺蜂蜜的药还把她苦成这样。

本以为有的是时间来改变她,可以教她读书写字应对礼仪,可以将她隐藏的光芒全都放出来,一如那天在白芙后面跑过花园的精灵女子。就从现在开始吧,让她把封闭的心打开。白苏上前一步抱住五妞,却把五妞委屈的眼泪给抱了出来,眼前是白苏的白色儒衫,儒衫上慢慢增加的灰点是五妞滴下的眼泪,耳边是白苏温和地声音,“自己低头哭有什么用?有事就说出来,我又不会恼你。”

五妞当然想直问白苏为何不想她有他的后代,只是没有勇气,在白苏的诱导下才鼓起勇气,“少爷为什么不准我有孩子?”

五妞的脸上虽然布满泪痕,但眼睛中已经开始有了坚定,不只是唯唯诺诺地小妇人。白苏的微笑中有一丝忧郁,“不是不准你有孩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甚至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时有孩子对谁都不是好事。若那家伙没有骗我,咱们这几年间就会有机会离开这牢笼,到时候想做什么都可以了。”

“那今天怎么没看到小姐?”五妞心里安静下来,觉得白苏想得不错。

白苏笑容中的阴影更大,“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咱们三人还是一起。”

五妞擦干眼泪,小心观察白苏温和笑脸下真正的表情。凡事都是习惯就好,心里话说习惯了也就大胆起来,她这次几乎没犹豫,很自然地对白苏说,“少爷,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白苏很满意五妞的改变,笑着说,“说吧。”

“少爷,我很苯,我娘从小就说我不会看人脸色。少爷以后在五妞面前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装出开心的样子,不想笑就不要笑,不然我看不懂的。”话还没说完五妞就开始后悔了,她最爱的就是白苏温和笑脸,白苏脸上没有笑容的样子竟然比海东青还阴冷。

感觉到五妞的瑟缩,白苏很快恢复笑容,“你也不必看懂。有人教过我,就算我哭我苦,也只是娱乐了敌人,救不了自己半分,倒不如时刻都做出开心的样子。骗过别人,也能骗过自己,日子久了就觉得自己其实也是开心的。你若是不喜欢看我这张笑脸,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收起来。”

“少爷你开心就好。”五妞摇摇头,把白苏的话记在心里,也学白苏的样子面露微笑。她学得不像,还带着几分僵硬,样子很是发噱,白苏真的笑了出来。拍拍五妞的头,“多腌些瓜干吧,芙儿回来以后一定吵着想吃。”干活比优雅的笑容要简单,五妞开心地跑到后院去洗菜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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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武功比我想象的要好,但是你应该记得借用别人东西之前应该打招呼,否则为贼。”他遗憾地放弃轻薄五妞的嘴唇,一根手指推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以为白苏真的被迷药迷晕所以放松警惕,自己的剑就飞到自己脖子上了,这人还真是小看不得。不知白芙是否也是装晕呢?他有些担心。

“彼此彼此。”白苏没好气地由他把剑抽走。

海东青看了昏睡中的五妞一眼,对白苏的话有些不屑,“她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恐怕她不这么想。”白苏也在看五妞,眼神很复杂。

“无所谓了,芙儿呢?”海东青彻底放弃。

“她在大厅,睡得很熟。你真是也打算这么把芙儿的衣服脱掉丢到龙床上去吗?”白苏今天越来越觉得过去似乎高估了海东青。

海东青慎重地想了想说,“差不多,就是把芙儿送上龙床,过程当然会更复杂些。”

“若她不想去呢?”

“我会送她回来,若有食言便罚我永世孤独。”海东青留恋地最后看一眼五妞,挥挥袖子要离开。

白苏叫住他,拿出他给五妞的那张纸问,“等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海东青面色一沉,“你不该偷看别人的东西。”

“这是我的错。但是你给别人的妻子取名字做什么?她叫白柳氏,平时叫五妞也很好,不需要这种怪名字。”白苏将纸丢回给海东青。

海东青抬手将纸条弹到床上五妞的枕边,冷声说,“正好那个小赌局还没有彩金,便用这个如何?若我赢了这就是她的名字,若我输了便应你一个要求。”

“你为何如此胸有成竹?”白苏在海东青的气势下迟疑了。

海东青冷笑,“因为我活得比你久,看得比你多。”

“我赌。”白苏将那纸随手丢入炭盆中。

海东青额头青筋暴涨,瞪着在炭盆里冒烟起火的纸条,上面的字迹一点点被火舌吞噬,只是短短一行字而已:送一个名字给你,春日柳舞喜复苏,就叫柳扶苏吧。纸条燃尽,海东青头也不回地去前厅将白芙扛在肩上带走。白苏没有去送,在房里绕着床转几圈,拿出一个铜钱丢到半空,笑吟吟地说:“苍天在上,若我应该收她便是面,若我不该碰她便是字。”

铜钱滴溜溜在地上打了个滚,有字迹的一面冲上映入白苏眼帘。白苏捡起铜钱笑着叹口气,“你对我如此不公,要我现在如何信你……”

将铜钱丢到一边,白苏躺到五妞身边放下帐子。帐外钻出一个满脸铁青的女鬼尖叫撒野,但床头挂着的避邪葫芦阻挡她的一切恶意。见她不肯放弃,葫芦里射出一道白光将夜牡丹的魂魄收进去,打个饱嗝继续在床头处随着床架的吱纽声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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