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嫔得意洋洋的笑着说:“臭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呀!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我看苏嬷嬷现在怎么保你!”

    原来静嫔一直处心积虑的想除掉我这个慈宁宫安插的‘钉子’,平时忌惮婆婆不敢动,如今抓到我这么大的痛脚怎么能轻易放过啦。

    静嫔大声呼道:“来人呀!把这些奸夫淫妇抓起来!”

    静嫔的呼喊声,将屋内的素云和小勤子等人惊了出来,大都吓得青面黑的,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几个胆小的都吓得发抖。

    静嫔看着没有人动,怒道:“你们都看着干什么,还不把人都给抓起来。”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看着静嫔在那里嚣张的大呼小叫,我当机立断冲过去“啪!”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我狠狠的一个勾拳打在她肚子上,静嫔痛呼着捂着肚缩在地上。

    如果刚才静嫔突然出现的惊吓让得大家心跳到嗓子眼了,我刚才的行为却让大家的心落入万丈寒潭,化作潭中沉石开始飕飕的往外冒寒气。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在此发呆了,我急唤醒他们:“别发呆了,先把她捆起来再说。”

    还是何锋锐先反应过来,冲过来点住了静嫔的穴道。随后他在如临大敌的紧张后软摊了下来。

    “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居然……”何锋锐开始有点说不出话来了。毕竟多年的封建君王教育深入骨髓。

    “我居然怎么样?现在不是她是死就是我们死,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我招呼几个人把静嫔绑了起来,后吩咐小勤子:“小勤子出去看看,有没有人在!”

    “好的!”小勤子飞快的跑了出去,一会儿跑了回来:“没人!”

    “那好!把门关上,大家进屋谈!”

    •••••••••••••••••••••••••••••••

    大家进了屋各自或站或坐的静静的呆着都不说话,阴沉着脸,似乎各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看大家都不说话,现在坐着也不是办法,我先打破沉默:“各位对不住,今天是我考虑不周,让大家跟我一起冒险,如今还落入这种险境,我先给大家道歉。”

    沁晨姑姑柔声道:“这跟你没有关系,大家今天这样做都是为了香兰的病,而且这样做都是我们自愿的。”

    陈远晖沉声道:“现在不是说谁对谁错的时候,眼下怎么办?杀了她!”

    “不行!她是主子呀!杀了她,我们谁都跑不了!我们还是赶快向主子赔罪吧!”沁晨姑姑急道。

    我看有些人己经开始有点动心了,我急溃骸安恍校【叉墒鞘裁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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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沁晨姑姑十分惊讶!

    “对,我知道你有办法让我们靠近内医院!”我十分肯定的告诉她。

    “那天……”她惊惧的捂着嘴。

    “是我,那天我什么都看见了!”我倾着身附在她耳边道:“我并没有对你不利的意思,你难道真的忍心让香兰这样吗?”

    香兰伤成那样她真的很心痛,她素来最痛爱香兰的,沁晨姑姑想了想鼓足勇气道:“好!你要我怎么做!”

    “帮我进内医院,我知道他可以帮你,我绝对不会连累他的。”

    我转头对屋里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道:“香兰平时是我们的好姐妹,她是最善良好心的,谁有难她都帮,现在她伤成这样子请大家帮帮忙,我需要大家帮我,只是要大家跟我起去请御医,愿意跟随我去的请过来,不愿意的我不勉强。”

    众人互相张望,都有点犹豫不决,脸上似乎有点畏惧。

    我有点儿急了,人少了怎么能行,急说:“我不是要大家做什么为难的事,只是跟我去一趟就行了,难道大家真的见死不救吗?”

    素云站了出来道:“我去!香兰平时跟我最要好了!”

    有人带头了就好,陆陆续续有四五个人站了出来,其余的人都表示支持,愿意留下照顾香兰,我很高兴的跟大家道谢,和沁晨姑姑一起带着大家悄悄离开了钟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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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真是天公作美,夜色浓厚漆黑,小小昏黄弧月也被乌云笼罩。我们偷偷摸摸的躲到内医院不远处的小花坛里,借着茂密的花丛隐藏身形,沁晨姑姑悄悄的去打探消息去了,众人皆耐着性子静静等待。

    不一会,沁晨姑姑小心翼翼地身子回来了,不等我们发问就说:“内医院是三个太医当值,有两位正在里面,还有一位陈太医去应诊了,这位太医年纪不大医术很高,应该快回来了。”

    我寻思了一下,道:“看来我们运气不错,不用进内医院了,我们在这里等这位太医。”

    众人一听,不用进内医院,不由松了一口气。

    消息没有错,我们没等到三刻钟,我们等的人独自提着灯笼慢慢走来,他看起来很年轻,举手抬足间的儒雅气质由内而发,年轻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忧郁,深邃眼眸看似平静却如大海般深不可测。

    不知道这么做的结果如何,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为了救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到他面前道:“奴婢,给陈太医请安!”

    陈太医略略一惊,问道:“你是哪个宫里,怎么深夜乱闯。”

    “奴婢是钟粹宫的,我有一位姐妹高烧不醒病情危急,请太医去帮我看看!”

    “你没有旨意,我不会去的!”陈太医淡漠地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

    “求求你,我那位姐妹真的很重,等不了明天请旨了,医者父母心,你就通融一下帮帮忙吧。”

    “不行!”

    “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我卟通一声跪下,恳求他。

    “不行!”他依然那么冷酷坚决。

    居然这么冷酷无情,我恨得牙痒痒的,我把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里冰冷一片,没有一丝松动。不那么做不行了。

    我乘他不备突然冲了起来,抓起他的手,往我胸前划过,粉色旗装从领口划开,三道红色的划痕在雪白的胸前特别显眼。

    他吓了一跳,赶紧丢开手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故意大声叫:“救命,救命呀!”

    沁晨姑姑和其他人立刻从花坛里冲出来,故意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故意缩着身子,颤抖着道:“他,他想轻薄我!”

    大家齐刷刷的盯着他。

    陈太医冷静下来,冷冷一笑道:“原来是准备好的,可是你不要忘了,你们钟粹宫的这么多人私自出现在这里就是死罪,爪痕是怎么抓的,宫里还怕找不到高明的仵作来验证,你还是回去吧,别枉费心机,白白浪费这么多人的性命。”

    众人脸色煞白,陈太医整了整弄乱的衣裳,一派镇定自若。

    我停止了颤抖,放开拉着衣领的手,抬起头淡淡笑道:“谢谢陈太医提醒,我差点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不过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知道错了那就好,我先走了,你们领了旨再来叫我吧!”陈太医抬脚就想走。

    “抓住他!”

    大伙一听,就条件反射按住了陈太医,陈太医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陈太医,对不起了,软的不行只有来硬的了。”我转身对一起跟着来的几个小太监说:“小勤子,把他衣裳拨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好嘞!”小勤子愉快的答应。

    我和几个宫女扭着头站在一边,几个太监就开始脱陈太医衣裳,陈太医使劲挣扎,虽然是几个小太监按着他,但是陈太医一介文弱书生又怎么能动得了。

    不多时,小勤子就惊喜地道:“有,有,他大腿根上有一块胎记。”

    “放了陈太医,把衣裳帮陈太医穿上吧!”

    “陈太医,奴才伺候你穿衣裳!”小勤子揶揄地道。

    陈太医推开他的手,独自整理着衣裳。

    “陈太医,现在你没有办法了吧,可以跟我去救人了吧!”我略带得意地笑道:“你身上的胎记被我们看见了,你就说不清了,我们可以说你偷潜到钟粹宫欲对宫女不轨,被我们撞见了落荒而逃,你一张嘴说得过我们这么多张嘴,我们可以让全钟粹宫的奴婢来做证。”

    陈太医不说话,将头扭到一边。

    “请吧!陈太医你现在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小勤子推了推陈太医。

    陈太医心不甘情不愿的跟我们回钟粹宫了。

    回到钟粹宫,陈太医帮香兰诊了脉、施了针,可他什么都不说,我心里十分焦急,问道:“陈太医,到底怎么样,能医吗?”

    陈太医还是不说话。

    沁晨姑姑也有点急了:“陈太医,您别见怪,我们是为了救人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我们跪下给您请罪。”

    正要跪下,一颗小石子飞了过来打在陈太医身上,陈太医立刻吼道:“何锋锐,你给我出来。”

    从屋外的树下跳下一男子,动作潇洒俐落,一气呵成。看着他走进屋来,沁晨姑姑一脸惊喜。

    何锋锐笑道:“远晖兄,何必生气啦,今天就是没有我在这里,也会像现在一样,我只是小小的推波助澜而已。”

    “你不点我哑穴,她们哪那么容易抓住我!”

    “你喊也没有用,这位滟姑娘一定还会有办法,何必多费一翻周折啦!”

    “哼!”陈远晖生气道:“算了!遇见这种见色忘友的家伙只有自认倒霉了。”

    “多谢陈太医大人大量,不知香兰的病情怎么样?”不知道香兰的病情,心里始终是不放心。

    “她没什么事,幸好来得及时,要是拖到明天不死也变白痴,我现在开个方子,煎药服下后就没事了。”

    “多谢陈太医!”

    陈太医信手开了方子,后道:“一会我会让那个家伙把药送来,服了就没事了,我现在先走了,回去晚了可能会有麻烦。”

    “那就麻烦太医了,我们送您出去!”

    我和沁晨姑姑送陈太医和何锋锐出去,还没有走出钟粹宫,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好呀!你们这些大胆奴婢,竟敢淫乱后宫,私会男子。”

    我心咯噔一下,着了,今晚老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就是说不出来,原来没有想到她——静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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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春暖花开一派欣欣向荣,此时紫禁城拥有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区区一个下三旗的宫女得了圣宠,后宫里每位妃嫔都带着几分火气,连春天柔和的风中都带着淡淡的火药味。

    我真的没有想到几天前苏嬷嬷带我远远看见的那顶轿子里坐的女子引起了那么大的风波,紫禁城里不知道有多少醋坛子被砸碎,我们钟粹宫这几天可一定都不清静,宫里的古董细瓷每天不知砸碎了多少,前殿里时不时的传来“噼哩叭啦”的碎声。

    我这个在后宫里卷起这千重浪的罪魁祸首,没有一点紧张却在钟粹宫里晒着暖洋洋的春日,上次从苏嬷嬷那里回来以后,就没有什么活给我干了,我现在每天休息,休息再休息就好了。

    早上一早刚去敲打敲打了和贵人,午后没事就在太阳底下睡个美容觉,心情正舒畅啦!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前殿就传来刺耳的噪音,这几天都习惯了,哪天不来这么一段,还真不习惯了,当给我唱催眠曲吧。不理她,继续闭目养神。

    今天可没有往几天那么好的事了,沁晨姑姑没过一会就冲了起来,道:“快,去救救香兰吧,你不救她就没命了。”

    我一听立即睁开眼,心中一惊:“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沁晨不由分说的拉起我就跑道:“一会儿我慢慢的跟你解释,先去救人要紧!”

    我慌慌张张的趿拉着鞋,任由沁晨姑姑拉着我跑,香兰不但是我的好姐妹,而且还对我有恩,不能不救。

    还没有到前殿就听到鞭打声,和静嫔的呼呵声:“我打死你这个小妖精,打死这些不要脸的小蹄子,我收拾不了大的,我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的,你们姐妹都是一路货色。”

    只见香兰己经遍体鳞伤的躺在地上,静嫔依然不停的鞭打她,也许是鞭子打着不过瘾,静嫔丢掉手里的鞭子,又抬起她那双穿着花盆底的脚狠狠踢向香兰,此时铺天盖地的拳打脚踢落在香兰娇弱的身躯,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静嫔愤怒的表情、阴狠的眼神把精致的脸孔扭曲得异常丑陋,寻常时节居然没有看出她如此歹毒,下手这么残忍。

    我心中的怒火一下窜到头顶,怒目圆睁,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上前抢人。我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上前去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搬‘菩萨’救人了。

    我站在殿前,大声喊道:“奴婢炜滟给静嫔娘娘请安!”

    静嫔此时非常不痛快被人打扰,不过似乎记起了苏嬷嬷,转过头来露出僵硬的笑脸道:“炜滟呀!有什么事呀!是不是在宫里有什么不顺心的!”

    我低头咬牙,敬声道:“娘娘对奴婢很好,而且沁晨姑姑和香兰对奴婢多方照顾,奴婢感激不尽。”

    “那就好!”

    “奴婢今天来,主要是禀告娘娘,奴婢前几日答应了苏嬷嬷这么天给她送点心过去,不知奴婢现在可否前去。”

    “哦!苏嬷嬷那里你只管去就是了,替我给她老人家问个安!”

    “是,谢娘娘,娘娘你继续奴婢不打扰你了鞭打下人,奴婢一定如实向苏嬷嬷禀告,你对她老人家的问候。”我嘴里带着威胁意味的着实加重了‘鞭打’和‘如实’两个字的音,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

    我带着威胁的微笑走了,静嫔就在后面狠狠的摔东西,她咬牙切齿的恨,可是又耐何不了,扭曲着脸诅咒道:“该死的和贵人,难怪当初那么轻松就把人让给我了,原来她是慈宁宫的钉子,现在我做什么慈宁宫都知道,碰又碰不得,砸又砸不得,啊……气煞我了!”

    她可是冤枉和贵人了,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故意布局引起她的注意,至于苏嬷嬷我根本没有想到的,只是机缘巧合而己。

    她无可奈何地看着己经奄奄一息的香兰,现在己经不能再打下去了,慈宁宫知道可不得了,强压着怒火道:“把她给我抬下去!”

    一边的沁晨姑姑松了一口大气,赶紧招呼其他的人帮忙,大家七手八脚的将香兰抬回了房。

    我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后面又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看来己经奏效了,我不用再去麻烦苏嬷嬷了,我就在钟粹宫里面转了个圈,到和贵人那里弄了点金疮药和白药。

    回到房里,大家都己经忙开了,看着香兰的样子真的有点惨不忍睹,以前白嫩俏丽的小脸变得青一块紫一块,肿得老高了,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鞭痕几乎遍布全身,特别是胸口那个花盆底留下的红印显得触目惊心。

    “到底为什么,要把她打成这样!”文明社会中长大的我,受不了这种视人命如草菅的事。

    沁晨姑姑叹口气解释道:“香兰的姐姐香悦,原是慈宁宫的小宫女因做了一手好点心,受到太皇太后赏识一直带在身边,也是因为她的福份被皇上看中了封为答应,主子不敢为难香答应,只好拿香兰出气了。”

    “静嫔真是莫名其妙,不就是封了一个小小的答应吗?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拿别人出气吗?”我恍然大悟,但依然不喜欢她的作法。

    “你小声点呀!要是被她听见,小心她拿你出气!”沁晨姑姑慌道。

    此后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害怕被她听见了,看来静嫔平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积压民怨很久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夜里,大家都还是不放心轮流守着香兰,香兰的伤势一点也不见好,而且己经开始发烧说糊话了。

    不断给她热敷还是不见效,这样子烧下去可不得了,沁晨姑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我看见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急道:“我们赶快去请太医吧!不然晚了可就麻烦了。”

    “要是能请太医,我们早去了,没有娘娘的吩咐我们是请不到太医的。”沁晨姑姑无可奈何地道:“现在天色己晚,就是主子也不能随便在宫里走动的。”

    “那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干坐着呀!总要出去试试。”

    “太医都在内医院里,无旨踏出内医院门槛一步就是死罪,门口的侍卫立即就可以斩了他。”

    内医院?侍卫?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我也顾不了许多了,转身拉住沁晨姑姑道:“姑姑,这次就只有你能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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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通红金亮的余晖透过翠绿的树叶,一点点的洒向沁晨姑姑和侍卫相拥的身影上,美丽晚霞将两人身影拉升,深深交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霞光流转间,男俊女俏煞是好看。

    淡淡的金辉洒在身上显得特别凄美,两人淡定温柔的完全沉浸在属新天地自己的幸福桃源里,实在让人不忍人打扰,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永远都那么美丽,心中怀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祝福悄悄的离开。

    谁知一个不小心脚不小心踩着一颗小石子,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打破了这片美好平静,引起了侍卫的注意。

    “谁!”侍卫厉喊一声,凌厉的目光扫向我藏身的地方,天啊!这地方怎么到处都是武林高手,是不是武林高手不值钱呀!随便一个都是高手,我现在哪敢停留,飞快的往回跑,要是被抓住了,他们为了藏住秘密不把我活撕了才怪。

    慌慌张张的跑回晾衣裳的地方,就看见香兰在那里等我,看起她有急事找我,一看到我回来了,立即拉着我说:“滟姐姐,你走哪去了,到处找你,慈宁宫的苏嬷嬷在前殿等你,娘娘正传你过去啦!”

    “真的?是苏嬷嬷!”我有点不敢置信

    香兰认真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们快走吧!”我拉着香兰赶快跑了,不光是为了躲沁晨姑姑,而且又能见到苏嬷嬷心里真的好高兴,天天都在这里累得昏天黑地的,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通知苏嬷嬷我到了静嫔这里,没想到苏嬷嬷居然先找到了我。

    来到前殿苏嬷嬷正在和静嫔饮茶,我也不管静嫔,欢奔过去拉着苏嬷嬷的手道:“婆婆,我好想你,我现在都没有时间去看你。”

    苏嬷嬷慈祥道:“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来看我,我就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了?”

    “我很好!”不想让苏嬷嬷担心。

    “怎么会还好啦!人也瘦了,手也比以前粗了。”

    “婆婆,我没事,这些是我该做的。”我安慰苏嬷嬷道:“婆婆,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是呀!我是专程来带你去个地方?”

    “可是,我还有衣裳没有洗完,而且还没有打扫院子!”

    苏嬷嬷沉下脸,冷冷的问道:“静嫔娘娘,你们宫里的衣裳没有送往辛者库。”

    “是,因为……”静嫔急于解释,但是又说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来。

    “素问静嫔娘娘好洁,没想到静嫔娘娘居然连衣裳都不愿意送到辛者库,我想娘娘是觉得和别人的衣裳混在一起洗不舒服吧。”

    “不、不、不!”静嫔连连摇头,这大逆不道的罪名可不是她担得起的,辨解着:“嬷嬷,你可千万别误会,只是有几件衣裳赶着穿,所以才会在自己宫里洗。”

    “娘娘,你不用跟奴婢解释,奴婢请问娘娘可否让炜滟跟我走一趟,让我们俩好好说说话。”

    “嬷嬷不用跟我打招呼,想见炜滟不用跟我说,以后直管叫她去就是了。”

    “谢娘娘!”

    苏嬷嬷径直带我离开钟粹宫,来到一个精美的三层楼阁上,楼上风景魄丽,紫禁城的风光尽收眼底,各殿阁金碧辉煌,鳞次栉比,夕阳下洒上淡淡的金辉,耀眼异常。

    苏嬷嬷上来以后一直都没有说话,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婆婆,你要我上来跟我说什么吗?”

    苏嬷嬷指着楼下刚经过的精巧软呢小轿问道:“丫头,你知道那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可能是宫里的妃子主子吧。”

    “不,那里面坐的是一个宫女,可是当她再坐轿子回来的时候,她就是不是宫女是主子了。”

    “她是去受宠的?”我好奇地问。

    “对,你想不想坐上那轿子,我可以让你现在坐上那轿子。”说着轿子停在了楼前。

    我惊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后宫里久呆!后宫这里的游戏,不是我们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可以玩得起的。”

    “只要你费点心,讨得皇上欢心,在后宫里你就有权有势了。”

    “婆婆,君心难测,就算得到了又能得到多久呢?女人要靠自己,依靠男人那点恩赐生活,我宁愿不要。”我笑了笑接着说:“就算他全心全意爱你,又怎么样,董鄂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后宫这个深不见底的旋涡,我是一点都不想卷进去,不说别的,我前脚进了乾清宫,立马晓晓就该出事了。这是我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丫头,你可要想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以后后悔可没机会了。”

    “婆婆,你不用劝我了,我要的婚姻是那种一夫一妻白头到老,而皇帝是绝对给出了我的。”我肯定的回答。

    “你真的想好了!”

    “嗯!”我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苏嬷嬷见我意志坚决,只好挥挥手,让那顶轿子离开了。

    苏嬷嬷回头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丫头,上次你说要来看我,怎么没有来!”

    “那天,我遇到了一个无赖,我给他耍了,我还以为他想不开,开解了他半夜,结果他什么事都没有。”我越说越气愤,想起那张可恶的笑脸真想打碎他。

    “后来呢?”

    “后来他把我给你准备的蛋糕,给弄了去让他还,他居然给吃了!”

    苏嬷嬷紧跟着问:“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就是御花园的小湖边上。”

    苏嬷嬷闻言,若有所思的沉思一会后,道:“哦,你说弄点心给我吃,我还没吃到啦!”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办法弄了,很不方便的。”

    “没事的,我知道你现在在静嫔那里不好过,以后有机会再弄,现在静嫔不敢像以前那么放肆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

    苏嬷嬷目送我下楼走远后,孝庄太皇太后从后面厢房里走了出来,轻笑道:“看来皇上要找的就是她了,她居然叫皇上为无赖。”

    苏嬷嬷慌恐请罪道:“请主子恕罪,她不是有意的。”

    “不知道者不罪,真是奇女子,看得如此透彻。”孝庄感慨道。

    “是不是把那个宫女换出来?”

    “不必了,反正她也不想入后宫,就遂她的心愿吧!”

    “那皇上那边怎么交代?”

    “他自己都没有看清楚是谁,他又怎么分得清是真是假?反正那个小明子不是己经帮他在慈宁宫里挑了一个去了,就由得他吧。”孝庄威严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哀伤:“玄烨不能再走福临的老路啦!真情对皇帝来说是多余的!”

    “回宫吧!”

    “是!”

    @@@@@@@@@@@@@@

    从离开楼阁开始,我心里就在犯嘀咕,苏嬷嬷今天真奇怪,不是为了单纯想见我才来的,似乎另有目的。怎么会这样呢?好像有什么关于我的重要事情发生了,而我却完全不知情。可是我左思右想都不对,心里越来越疑惑,越想越糊涂,干脆不想了。

    抬头一看,我居然不知不觉的都走到了内医院了,我真有点佩服自己,胡乱走都能走回钟粹宫。不经意间眼睛余光一瞟,发现在内医院门口当值的侍卫居然就是沁晨姑姑的心上人。好奇多看了他两眼,现在看来他更显得英气俊朗,配沁晨姑姑真是郎才女貌。突然他察觉我在看他,他转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视线,加紧往回赶,害怕他发现我主是发现他们秘密关系的人。

    几步跑回钟粹宫,刚以为安全了,差点就被突然飞出的花瓶砸到,我大吃一惊,静嫔正在前殿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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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时节,皑皑白雪开始溶化,树枝花茎间冒出点点绿意,但这却是最冷时节,还没有五更天,就被沁晨姑姑叫起了床,随后丢了一堆衣裳给我。井里全是似化未化的冰水,我将手伸进冒着如白烟般的寒气的水里试了试,骨缝里面都渗进冰冷的寒气,双手冻得发痛,刺骨的寒冷由指尖传遍全身,急忙收回来。

    沁晨姑姑恼道:“你在干什么?有你这样干活吗?你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呀!好好洗!”

    “水这么冷怎么洗?”

    “你最好快点洗!娘娘吩咐过了辰时你还没洗好,是不会给你留早饭的!”说完她把转身就走了。

    我看看那堆衣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洗!我不相信几件衣服能难倒我!”

    搓了搓开始有些发冷的手,鼓足勇气拿起衣裳放进冰水里开始搓洗,水依然冰冷刺骨,洗衣进度缓慢,这个时候我倍加想念家里那台全自动洗衣机了。

    眼见辰时快到了,衣服才洗了一半,心里头开始有点泻气了。

    突然听到有人在轻轻唤我:“滟姑娘……”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和贵人手下的绿歌,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奴婢替和贵人向姑娘请安,和贵人命奴婢前来问候姑娘一切是否安好?”

    我没好气的指了指那堆衣裳道:“你看我现在好不好!”

    “主子请姑娘稍加忍耐,万勿操之过急轻举妄动,娘娘一定尽快前来救姑娘的。”

    “哼!”我冷冷讽刺道:“要是她真有能耐,那么我现在也不会是在这里。”

    “那只是一时权益之计,望姑娘海量汪涵。”她四周打量了一下:“姑娘以后有什么事,或听到什么消息,可以在院西墙根下,叫奴婢的名字,到时自然会有人来见您的。”

    我现在才不想听她废话,想把我当三岁小孩唬,居然想让我给和贵人打探消息,没门!我此时也没心思与她虚与委蛇:“你去吧!一会有人来了,有事我会跟你联络的。”

    “是!”绿歌悄悄退下。

    哼!看来她是怕我一时忍耐不住,对付静嫔,打草惊蛇惹来麻烦!她多虑了,我哪有什么心思对付静嫔,树那么多敌人以后如何行事,不然我会甘心于此地洗衣裳。

    想到洗衣裳不禁开始头痛,还是赶紧干活吧,那么多衣裳还没有洗完。

    此时骄阳己高高挂挂天空中,带来了些许温暖,手不那么冷了手下的动作也俐落不少,终于到了午时,衣裳己经全部洗干净了,通过检查。刚吃过午饭,还没有休息过,沁晨姑姑又命打扫院子。这个时候我一点也不欣赏紫禁城的宏伟,只恨该死的古人为什么把房子修那么大。

    沁晨姑姑几乎随时都盯着我,只要做完一样,新的活又来了,仿佛不把我的精力榨干,势不罢休似的,如此折腾来,折腾去,到了半夜我才一身疲惫的回到房间休息。

    风进屋我就躲在床上不想动了,积累了一天的疲惫一下子袭来,浑身酸软疼痛,没有一根骨头不在喊叫,没有一块肌肉不在抗议,从来没有这么劳累过。为了自己的家人再苦再累也要忍受,别人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忍耐但时候到了,我都要通通加倍偿还,让你比我如今受的更多。

    睡意袭来,我刚刚踏到梦乡的边缘,己经看到迷蒙美丽的梦乡,有人轻轻的推了推我,将我从梦乡里活生生的拉了回来,我心里火冒三丈,还让不让人活了,都什么时辰了,干了一天的活,现在还不让人休息。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只见我同屋叫香兰的小宫女端着一盘精巧的点心站在我面前。

    我问她:“深更半夜的又要干嘛?”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糕点,推到我手里,也不管我什么反应,急速转身跑回自己床上睡觉去了。

    我有点茫然的拿着手里的糕点,一丝久违的甜意萦绕心头,甜丝丝的感觉慢慢从心头化开,流向四肢百骸,恍惚间感觉到冰凉的双手也开始慢慢温暖起来。虽然只是一碟小小的点心,此时却是显得弥足珍贵,阳光之下必有阴影,同样的有阴影的地方必定会有阳光,紫禁天的阳光没有落在那些天潢贵胄当中,却在卑微的奴婢之间流转。

    香兰的背窝轻轻的抖动一下,虽然她没有说话,这就足够了。

    •••••••••••

    香兰只有十四五岁,长得清秀靓丽,不是特别漂亮,但是非常耐看的可人儿,也许正因为如此,沁晨姑姑将她定为接班人,随时跟在静嫔身边侍候。

    此后几天,香兰每天到吃饭时就偷偷给我送点吃的来,使我的工作也轻松不少,也许是听了什么人招呼,开始几天都不敢跟我说话,渐渐的在没人的时候,敢跟我谈一点。

    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是沁晨姑姑吩咐她每天给我悄悄的送吃的,一直是我视为的黑面煞神的沁晨姑姑,居然是刀子嘴豆腐心、面恶心善的人,真是想不到呀!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刚想到沁晨姑姑,就听到她的声音,不过有点奇怪!我放下手里正在晾的衣裳,寻声而去,眼前的情景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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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皎洁的月洒出淡淡的月芒,与地面皓雪千里相互辉映,将紫禁城笼罩在浅浅的光晖中,威严雄伟的紫禁城显得神秘恬静,远处“吱吱嗄嗄”踏雪的声音,打破这片宁静,一顶软呢小轿踏着月光来到了绿歌姑姑的面前。

    绿歌顶着寒风在雪地里,等了半个多时辰了,贵人主子叫她在这里等人,也不让她知道等什么人,在深宫生活多年,宫中生存之道,她懂,但是心里仍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娘娘如此紧张,遣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令她亲自等候。

    此时,轿子到了跟前,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脸上难掩着兴奋。当轿帘掀开,走出一个双十年华宫女打扮的姑娘时,她震惊,她等的人居然是一个刚入宫的小宫女,让她怎么也无法相信。

    我看着眼前这个从我下轿开始,就发愣盯着我的宫女,淡淡一笑,反正该着急的人也不是我,陪她在这里玩玩呆会吧。

    我无聊地抬了抬头,四周欣赏一下紫禁城的夜里的风景,不经意间瞥见墙角飞快消失一道身影,心中一喜,脸上溢出诡异的笑容,紫禁城这地方,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满了眼睛,现在我就更不急了,在这里等着说不定还有热闹啦。

    绿歌虽然年纪不是很大,毕竟也算是皇宫里的老人了,她很快就回过神:“姑娘,请随我来。”

    我现在怎么能走,好戏还没有开始啦!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怎么就你一个宫女在这里,你主子呢?”

    绿歌略带惊讶之色道:“主子,正在寝宫里等您。”

    “哼!那就是要我去见她了。”

    “这……还请姑娘多多体谅,后宫……”

    “别给我说那么多,反正我是不会是去见谁,要不叫她来,要不我就走,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姑娘……”

    “还不快去。”

    “姑娘,你不要为难我嘛!如有不到之处,娘娘自会向你赔罪。”绿歌依然不死心的劝说着。

    就在此时,我隐约听见远处传来踏雪的声音,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没有枉费我在此耍赖逗留这么久。应该再加把火,弄得更热闹一些。

    “你是什么东西,我评什么听你的!”我大声喊叫道。

    “谁敢在宫里这么如此放肆呀?”

    说话的女子,一张秀美精致的脸,肌肤白细嫩滑,明眸皓齿,一身淡红色的旗装在冰天雪地里格外抢眼。

    绿歌一惊,连忙拉着我跪向行礼:“静嫔娘娘吉祥。”

    我也顺势行了礼,她就是婉姑姑给我说的掌管钟粹的静嫔娘娘,果不出所料,能来就只有她了。不过让我奇怪的是,绿歌的拉着我的手居然开始发抖,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手心己经冒出虚汗,没证没据的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静嫔娘娘身后一个着淡绿衣裳的提灯宫女走上前,道:“娘娘问你话,还不快回娘娘。”

    “回娘娘,奴婢绿歌是和贵人宫里的,在此训斥新来的宫女,不想惊扰了静嫔娘娘,请娘娘恕罪。”

    静嫔娘娘一双冷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问:“看你这岁数想也进宫多年,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我正想答话,绿歌忙抢先回话:“禀娘娘,她一直在冷宫里,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大胆!”静嫔娘娘怒斥绿歌:“我没问你话,谁让你答话的!沁晨,给我掌嘴,狠狠地教训这没规矩的奴才,你主子不管教你,我来管!”

    “喳!”

    沁晨放下手里的宫灯,挽袖正准备扬掌开打时,和贵人突然出现,及时阻止问道:“妹妹给姐姐请安,不知妹妹宫里的奴才怎么气着姐姐了,真是该死,妹妹代为赔罪。”

    “妹妹别这么多礼,都是这些奴才不好,这些奴才现在特不懂规矩,胡乱插嘴;要么就是在宫里大喊大叫,不管教不行呀!”

    “都是妹妹管教不利,还让姐姐费心,真是该死。”

    “妹妹千万别自责,都是现在的奴才太刁了。”说着,静嫔用手冷冷的指着我:“这个奴才刚才在钟粹宫门外大声喧哗,还好是我见着,要是其他宫里的见着了,还不都说我这钟粹宫管事的不利,连奴才都教不利索。”

    “姐姐放心,她是刚从别处分来的宫女,一直没主子调教过,妹妹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我心里冷冷一哼,我现在可真变成肥肉,两只狗都在抢,不知道哪只狗厉害点,能抢赢啦。

    “妹妹,这你就别操心了,敬事房的不知道怎么办事的,弄个一点都不机灵的往我钟粹宫里送,过几天我把她把她退回去,给你换个伶俐点的来,今天就由我暂时把她带回去了!”

    “姐姐,那多麻烦呀!教教会好的!”

    “妹妹别说了,我知道你好心,可也不能老这样,让敬事房那帮奴才以为我们钟粹宫的好欺负!”说着,亲密的拉着和贵人的手往钟粹宫里行去,边走边说:“看看妹妹出来的时候,也不多穿一件,小脸都冻得有些青啦!”

    和贵人脸哪是冻青的,根本就是气得这样的,话说到这份上了,又不敢再争辨,再说下去反而会引起静嫔的怀疑。

    此时,和贵人也只有顺着台阶往下走了,脸上强挤出笑容道:“那妹妹就告辞了,此事姐姐就费心了。”

    我看着这两个姐姐妹妹喊的那么亲热,可那个又不是笑里藏刀,巴不得对方早点倒台呀!这些女子真可怜,这么争来争去的,还不就是为了那虚无缥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的圣宠,可到头来又有多少女子真的得到好下场的。

    和贵人强压着火气走了,静嫔小胜一场,脸上挂着胜利的得色冷冷的命我跟她走,正合我意,一番安排没有白费,虽然前路茫茫,至少我脱出了纳兰家的掌控,以后如何行事也方便了很多。

    随着静嫔回到她的寝宫以后,静嫔再也没有看我一眼吩咐道:“沁晨,她就跟着你,以后宫里的衣裳不用再送到辛者库了,全部交给她做,什么重活都交给她,绝对不能让她闲下来。”

    “喳!”沁晨应道。

    “哼!以为我不知道,想弄个狐媚子在宫里,引得皇上到她那里去!”静嫔喃喃自语:“看我不把好折磨得不成人形,看她怎么勾引皇上!”

    虽然声音不算大,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差点跌倒了,她的想象力可真丰富,事情居然让她想成这样,真是不佩服她的想象力还不行。她简直错得离谱,皇帝是天底最嫁不得的男人,伴君如伴虎,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命;更别说我是受到现代教育的独立女性,怎么可能容得下一夫多妻。想引起康熙的注意很容易,在家的时候历史书没少看,康熙年间的小事也许知道的不多不准,但是大事基本上是不会错的,可是不到万不得己是绝对不能走那一步的,后宫是什么地方,呆这么久心里有底,如果说以前对后宫抱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则是荡然无存了。

    跟沁晨一起退下,安置在下人房里,沁晨姑姑吩咐了我早上五更起床干活就走了,我看看天色,从刚才折腾到现在差不多快二更天了,不敢多想赶紧躲到床上休息,明天的活看来不会让我好受的,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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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乘着月色,悄悄的离开庭院,好久没有看到苏嬷嬷了,想去看看她老人家,过不了几天可能要到和贵人宫里去,这次出门再也不会向前次那样胡冲乱闯一气,之前就己经问明了路线,踏着愉快的步子。

    这几天心情太好了,连蒙带骗之下,和贵人终于签下了协议,二天前和贵人将第一个月的一千多两银子交了,给的是银票,不是婉姑姑帮我辨认,我还真的分不出真假来。每月一千多两银子虽然对百姓很多,依我看对纳兰家不算什么。当初要十万两银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们家底不知道多厚啦!虽然每月一千多两银子,怎么也比不了十万两银子多,但总是到了手的,十万两银子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得到啦。

    这一切还要多亏了月柔丫头私藏的杂物,这次啦!就原谅她这么乱花钱了。

    婉姑姑己经拿着我的第一桶金顺利离宫去了,虽然我们都舍不得,还是不得不分开。我实在不放心凝晓的处境,我不敢在纳兰家面前表露得过于关心,只能麻烦婉姑姑帮我细心寻访。在和贵人没有怀孕以前,凝晓应该是安全的,纳兰勋受过上次的教训,应该不会太放肆。

    想起那个混蛋上次的衰相,心里真是痛快,脚步下又轻快了几分。

    不知不觉己经走到御花园,“唉”一声幽幽轻叹从树林深处传出,刚才光顾着高兴了,没有注意到四周诡异的环境,小径被密密实实的树林给掩盖,怪异的树枝在风中张牙舞爪,四周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一个人走在这种小径上显得格外骇人,特别是刚才那一声叹息之后显得更加恐怖,一阵凉气从背后一直窜到头皮上,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最近装神弄鬼太多了,心里对鬼神之事增添了几分敬畏,一向受到影响大的我居然有点儿害怕,慌忙的加紧了脚步。

    “哎!”又是一声叹息。

    “谁!”

    泥人还是三分火啦!何况我还是一大活人,我到要看看是什么在做怪。虽然怕,但逃避不是我的性格,无论是神是鬼都要去探个究竟。

    小心翼翼的穿过小树林,没有想到此处居然别有洞天,一汪静如明镜的湖水映入眼帘,清澈透明,没想到御花园居然有这样的地方,不愧是皇家园林。

    轻叹又传了出来,顺着声音望去,湖畔树荫下隐隐约约站着一个清瘦男子,他站在湖水中,脚下的鞋子已经被湖水浸湿。

    “喂!你知不知道深更半夜,在外在叹气会吓着别人的。”居然是个人,深更半夜装神弄鬼的让人气愤。

    “不准过来!”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呀!好像自杀的人都会来这么一句,自杀!不是吧!我赶紧叫住这个人:“喂!你干嘛!你不会是想不开吧!”

    糟了,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不该说。

    湖中人身形一顿,双肩开始微微颤抖,随后厉吼道:“这里没你什么事!”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死啦!虽然你是长得不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但也用不着想不开嘛!”

    “滚!”隐约间我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滚?你叫我滚我偏不滚!我索性在湖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道:“我今天就陪你耗着了,年纪轻轻的做事没担当,犯了错改了就好了嘛!”

    “有的事情做错了是没有办法改的。”

    “喂!你是不是把你主子的东西打碎了,还是干了什么别的坏事。”我猜想

    “我做了让生灵涂炭的事情。”

    我大吃一惊,差点从石头上滑下来:“不是吧!没那么严重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气,他的背影看起来有点悲凉。

    “真的那么严重呀!”我细看他这样伤心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劝劝吧:“喂!你不会是想现在就这样死了还债吧,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现在欠的可是人命债,债没还就死了,当心你下辈子被阎王判变猪变狗!”

    “胡说八道!”

    “你不信?不信你试试,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我看你还是把债还了再说吧!”

    “人都死了怎么还?”

    我疑惑居然这么快就要成功了,再接再厉:“你可以想办法补偿他们家人,他们应尽的责任,由你替他们完成不是更好吗?”

    他定定的望着湖面,静静的出神,一直没有出声,我心里开始如波涛汹涌般紧张,忽然他朝湖里走了两步。

    我急道:“喂,喂,喂……我给你说了那么多,你居然还想死!”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转身狂笑道:“哈哈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自杀!”

    又咧开大嘴一阵狂笑。

    我居然被耍了,他居然从头到尾都在耍着我玩,看着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特别碍眼,第一次有了一种想把什么东西撕碎的感觉,顺手操起手里的包袱砸了过去。

    他竟然轻轻巧巧的就把它接住了,我气昏头了把给苏嬷嬷准备的蛋糕给扔了,我立刻就后悔了,看他居然将包袱打开了。

    我急呼:“不准动我的东西!”

    音还未落地!蛋糕已经在他嘴里了,他点着头说:“嗯!又香又软,入口即化味道不错!”

    “强盗!谁叫你乱吃我的东西!”

    “咦!不是你丢给我的吗?”说着,又是一块蛋糕消失在他嘴里。

    “吃吃……,吃死你!”我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喂!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

    “我才不会把名字告诉无聊的疯子!”

    他居然又开始笑了,我更气愤了:“笑笑……,当心呛死你。”

    急冲冲的离开树林,准备到慈宁宫去,没走两步,气糊涂的脑袋想起给婆婆准备的礼物都没了,怎么好意思去打扰,只有以后有机会再去啰,怒气冲冲的往回走,边走边咀咒那个无聊的混蛋,那张可恶的笑脸不知不觉的在心里留下一个模糊小点。


    ••••••••••••••••••••••••••••••••••••••••••••

    他看着我走远后,微微一笑道:“小明子!”

    “奴才在!”一个小太监从树林里走出来。

    “看清楚,她是哪宫里的人吗?”

    “奴才没看清楚,不过奴才见她是向慈宁宫方向去的,应该是慈宁宫的人。”

    “老祖宗调教出来的人,难怪……”

    “奴才听主子刚才笑得很开心,是因为那位姑娘吧!”小明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虽然没说几句,她居然解开我心中郁结,看来她说的对,死了的没办法,但颠沛流离的难民好好补救。”

    小明子眼珠子开始滴溜溜地乱转,看来想打什么鬼主意。

    玄烨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把刚才的事丢在脑后,收拾一下心情,道:“是时候准备上朝了。”

    “喳!”

    我和他都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但有时候注定要发生的纠葛,是不可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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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幕,乌云蔽月,微弱的星光流出淡淡的光芒,大地一切景物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偶尔响起的鸦啼,配合着四周星光映照下光怪陆离的阴影,让人们望而却步,早早躲进了屋内。

    和贵人却只身带着金公公,小心翼翼的离开寝宫,金公公提着一盏琉璃八角宫灯,在前面引路。金公公来到庭院前,恭声道:“娘娘,真的不用奴才陪你进去了吗?”

    和贵人望瞭望前面漆黑的院门,在如此阴森的夜,居然一反常态诡异的大开,院内没有一丝光明,借着昏黄的宫灯,依稀可辨此时院内的情形,只有寒冷的北风卷着残枝败叶在院落里飞旋,呜呜作响,此情此景在宁贵人心里平添几分恐怖。

    “不用!”她心里虽然紧张万分,事关重大,依然命金公公留在院门,独自硬着头皮进入院内。

    和贵人轻轻地推开厅门,屋内幽黑空洞,张开的门就如怪兽张着的巨口骇人恐怖,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进的时候,黑暗深处传来冰冷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话音刚落,屋内亮起淡淡暗淡的烛光,我侧坐在桌前,几缕飘落的秀发遮掩着我的颊,低垂着眼帘,我用眼睛的余光淡淡的打量了一下这位纳兰的大小姐,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明艳,不过我清楚她现在不得宠,康熙的全部心思都在己故的赫舍里皇后身上。虽然我很恨纳兰家的人,不过我却有一点可怜这位表面风光无限的娘娘,但是这些不足以改变我的决定。

    我倒了两杯茶,道:“来者是客,请坐!”

    此时和贵人明白面前这女子就是她深更半夜来找的人,她急忙道:“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进宫月余,妹妹因宫中规矩所限,不便前来请安,望姐姐……”

    “别姐姐妹妹的,我可受不起。”话没说完,我连忙打断。

    “姐姐何必如此,妹妹并无他想,只是……”

    “诶!”我先声夺人:“我不想知道什么,你是宫里的妃嫔,我现在是宫里的奴婢,而且我进宫是为你办事,别太做作了,我是怎么进宫的你我心里有数。”

    “姐姐……”屡次被打断,和贵人上有一丝急躁。

    “别!我们还是不来虚的,咱们先把话说清楚。”

    “全听姐姐安排!”居然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和贵人强压着胸中怒火,脸上依然露出恭敬的表情。

    “好,那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啦!只负责让你怀上男孩子就是了,至于皇上宠不宠幸你,你怀不怀的上孩子,那就是你的事了。”

    “那当然!”

    “怀上之后十个月一步都不能错,每天必须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哼!十个月这么长的时间,随便想点办法出点错,生不出儿子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十个月?”和贵人人疑惑道:“为什么阿贵家的,就可以一下子就好。”

    “她怀的是什么,你要怀的是什么?你好好想想吧,能一样吗?”

    和贵人细想一下!也对!就没有继续追问,点了点头。

    “很好,原则性的问题我们基本己经达成了共识,我们再来谈一下细节问题。”我顺手拿出一张协议递给和贵人。

    和贵人拿着看了看,脸立马惨白,手轻轻抖动。这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提了一点小小的要求而己,无伤大雅的,嘿嘿……

    第一条,纳兰家每月应支付慕容炜滟工五百两白银、风险金五百两白银、精神损失费二百两白银、医疗费一百两白银、离家生活补贴二百两白银,夏季每月需增付清凉饮料费一百两、冬季每月增付烤火费一百两,合计白银一千六百两,每月初一付清,如未付清,慕容炜滟可以不为纳兰家工作,由于慕容炜滟未工作,造成一切损失,将由纳兰家自行负责。如需慕容炜滟付出额外劳动,劳务费另算。

    第二条,工作场所由纳兰家提供,未能提供一切后果纳兰家自行负责,未工作期间慕炜滟的工钱纳兰家照付。

    第三条,慕容炜滟每天工作四个时辰,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超时工作每个小时按五十两白银计算,不足一个时辰按一个时辰计算。

    …………

    第十六条,如纳兰家三月未付清款,此协议自动作废。

    虽然知道这些条款对他们不见得约束力,但是将来要是没有生出阿哥来,也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此时和贵人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和贵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脸孔开始微微的颤抖,灯光下艳丽的颊由颤抖开始慢慢的扭曲变形。

    她铁青着脸,丢掉手里的协议道:“我想你弄错,你妹妹的性命掌握在我手里,说白了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没有资格给我讲条件!”

    我猛的睁开低垂着的眼,诡异得欲滴血的双眼,冰冷的盯着和贵人。

    “啊!”和贵人尖叫出声。她骇得跌跌撞撞的退到墙角,缩起来发抖,舌头开始打结,话也说不太清楚:“你,你,你……”

    我阴阴的盯着她:“我想是你搞错!”

    我轻轻的一划将事先准备好的青花细瓷茶杯整整齐齐的从中间断开,满满的一杯茶水,沸着热气流了出来:“我想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让你跟那茶杯一样,整整齐齐的从中间断开,肚子里的肠、肚什么的!就跟那茶水似的流的到处都是。”

    “啊!不要,不要……”

    我看吓得差不多了,拿起协议轻轻的走到她面前:“其实,你也不用怕,如果我要害你,你现在又怎么会好好的呆在这里呀!我啦!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哥对我妹无礼,他让我放了些血就算两清了,你们纳兰家对我姐妹的救命之恩,虽然我不喜欢你们家的作事方法,但是我始终是要帮你的,毕竟我欠你们一份情嘛。”

    和贵人闻言,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面露喜色:“多谢滟姐姐大人大量!多谢滟姐姐大人大量!”

    我笑了起来,进宫的第一关己经顺利通过,心里欢欣异常,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希望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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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回!”婉姑姑叹道:“这对别人来说,只要时间到了就可以回家,可我不行!”

    “为什么?”

    婉姑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道:“你看我多少岁了!”

    “二十多快三十了吧!”

    “对,今年二十九了,你学了三个月也应该知道,宫女一般12岁进宫,25岁就可以出宫!”

    “可为什么你现在还……”

    “是,因为我的主子!”

    “主子?”

    “对,其实像我这样岁数的宫女不是没有,可她们都是主子舍不得留下的,我不一样,我是因为主子去世才留在宫里的!”

    我凝视着她的双眼,想从她双眼里发现虚伪与机狡,但双眼里流露的只有对真实生活的无耐,双眸里充满着哀伤与无耐。

    此时廊外开始飘起绵绵细雨,一切笼罩在迷蒙雨雾里,婉姑姑轻轻地走向雨帘前,霏霏细雨如雾如梦,最易勾起人心深处的幽思,婉姑姑手抚廊柱,眼望远方,思绪陷入无边的回忆里。

    她幽幽一叹:“十七年前我十二岁,我第一次进到皇宫就被他华丽的外表迷惑了,可是我到以后才知道这里是最丑最暗的地方,那个时候……我可以说过了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生不如死,在宫里是愿打不愿罚,打不过是一顿皮肉之苦,罚……将会是无穷无尽的折磨,那一天……我被罚了,在宫墙角边上跪了一天一夜了,四肢无力又渴又饿,偏偏……下起了暴雨,像冰水一样的雨倾倒在身上,又冷又饿,天也像今天这样,雨把一切都变得似真似幻,头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冷,就在我觉得快不行的时候,只看见雨雾中出现了婀娜的身影,迷蒙间美得像画似的人,接着我就昏迷了。”

    她突然兴奋的对我说:“你知道吗?当时是鄂主子救了我,你知道鄂主子是多么温柔的人吗?她是在这后宫里面唯一的好人。”

    鄂主子?我暗暗的吃了一惊,问:“是董鄂妃吗?”

    婉姑姑一惊奇:“你也知道鄂主子?”

    最有名的一段帝妃恋情的女主角,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重来没想到,我可以离历史中的人物这么近,想想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就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大惊小怪了,于是点点头道:“以前听过,你继续说吧!”

    “后来,我就一直呆在鄂主子身边,那是一段很平静的日子,只要把事做完了就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很幸福的生活,……鄂主子很得宠,所以我们在后宫里地位也自然比别的宫女高些,养成了我们骄纵的习性,不管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仇恨,我们宫里始终得罪了不少人,主子在的时候还好,可恨树大招风,无论我们如何努力,鄂主子还是没有留住,……主子去了之后,我们就成了所有人的箭靶,我只好躲到冷宫避祸,可是进冷宫容易,出冷宫就难了。”

    “哼,你认识纳兰家是那种信守诺言的仁人君子吗?”

    “你认为当时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婉姑姑苦笑着道:“不帮她们就会放过我吗?我教你宫里规矩,也不算伤天害理。”

    “我相信你,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婉姑姑瞬间脑子一片空白,震惊与困惑围绕着她,我淡淡笑了笑,施施然的从她身边走过。

    片刻间,婉姑姑抛开迷雾,急问:“你为什么相信我?”

    “我从来没有不相信你!”

    “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反问。

    “当年如贵人的姑姑,也是曾对付鄂主子的,我又如何会真心为纳兰家办事?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你要干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为了对付她们才那么做的,你今天无缘无故对金公公的态度恶劣,我就知道你一定有所图谋,而且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对!不过我想知道你以后怎么办?你现在可是落在她们手里的棋子。”婉姑姑担忧地问。

    “怎么办?今天不过是缓兵之计,以后怎么办我还要回去好好想想。”我仰天坚定地道:“不过,我就算是棋子,但绝对不是一颗听话的棋子。”

    &&&&&&&&&&&&

    回到庭院我就独自回房,婉姑姑则坐在厅里,静静地望着我的房门出神,她进房有半个时辰了,什么动静也没有,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让人捉摸不透。刚来时意志消沉的模样,为了妹妹疯狂恳求的样子,还是刚才精明锐智的模样,什么才是真正的她。婉姑姑陷入迷惑,但是这样的她我却愿意相信她,没想到在宫里这么多年,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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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三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差不多都是在学规矩中度过,虽然每天都很辛苦,但是用心就不难,期间苏嬷嬷来看过我几次,我什么都没有说,从心里我把她当成我的长辈,不想让她为难。不知道为什么婉姑姑不只教我宫里的规矩,还给我讲各宫的势力分布,宫中要害。我想这决不会是纳兰家吩咐的。

    规矩学得差不多了,该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虽然规矩不少,但是难不到我的。

    “第一是睡觉。宫里有个特别严的规矩,宫女睡觉不许仰面朝天,必须侧着身子、蜷缩着腿。因为宫廷里的人都信神,传说各殿都有殿神,一到夜里全出来到各殿察看,保护着太后、皇上和各主子们。宫女睡觉不能没人样子。大八字一躺,难看!冲撞了殿神可得罪不小。另外,宫女们还有个私人忌讳,睡觉不许托腮,说这是哭相,永远也走不了时运。”

    “第二样就是吃饭,伺候主子不容易,从头到脚,一根头发丝也不许乱,要干净、整洁、利落。身上不许带邪味更不许有脏味儿。每天只能吃八分饱,要注意看姑姑的眼色,姑姑用眼角一瞟,马上就得把饭碗放下。在宫中不能吃鱼,身上会带腥气味。如果在上头当差,身上突然冒出脏味儿来,那叫‘大不敬’,丢了差事是一定的,可能姑姑和掌事儿的也得受连累。”

    “第三样就是,当宫女的要朴素,说话行动都不许轻浮。要求有宫廷气派,像宝石玉器一样,由里往外透出润泽来,不能像玻璃球一样,表面光滑刺眼。所以我们宫女不许描眉画鬓,也不穿大红大绿。一年四季由宫里赏给衣裳。除去万寿月能穿红的、擦胭脂、抹红嘴唇以外,一年差不多只能穿两种颜色衣裳,春夏是绿色,淡绿、深绿、老绿可以随便,但不能出大格;秋冬是紫褐色的,惟一能争奇斗胜的,是袖口、领口、裤脚、鞋帮的子和绣花,但也是以雅淡为主,不能过分。”

    ……

    “还有就是,宫里许打不许骂,宫女是打人不打脸。”我自信地微微笑了笑,问道:“婉姑姑,我讲的对不对?”

    婉姑姑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阵掌声闯了进来.

    随着一阵掌声,一个老太监走了进来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婉姑姑一看来人,立即站起身来行礼:“奴婢给金公公请安。”

    “不必多礼!”金公公拿他那双金鱼小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问道:“想必这位就是滟姑娘了。”

    婉姑姑点了点头。

    我冷冷地斜睇他问道:“你是谁?”

    “奴才小金子,是钟粹宫的管事,现在在和主子手下当差,今儿奉了和娘娘之命,特来请你过去。”金公公状似恭敬,但言词之中,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傲气。

    “你算什么东西!”我冷冷地看着他。

    “滟姑娘,你……”金公公一时没有反映过来,他没想到我说话那么直接,一点也不留情面。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请得动的,叫她自己来,别随便支使一个不阴不阳的奴才来招呼一声,我就得跟过去。”我冷冷哼道:“你告诉她,过了时辰可别怨我。”

    “你,你,你……”金公公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在宫里哪受过这种气,在宫里别说奴才们了,就是贵人、小主们都会看在他是宫里老人的份上对他客气三分,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奚落。

    此时金公公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双眼圆瞪盯着我,嘴里不住的喘着粗气,全身开始微微的颤抖。

    他真想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可转念一想主子交代的事,又硬生生地把烧到头顶的怒火给压了回去,凭着他多年在宫里打混的经验,硬是露出一个稍嫌僵硬的笑脸。

    “姑娘,你看这样小的可就没法交代,你看是不是先……”

    我不等他说话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没什么好说的,说不行就是不行,她不想来就算了,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到时候可别怪我。”

    金公公顿时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行事,我一看她还愣在那里老半天不动,怒道:“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婉姑姑一看双方有点僵持,她立马打了个圆场:“金公公您别说了,滟姑娘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的,你还是先回去回了娘娘再说。”说着就拉着金公公就往外走:“来!公公我送你出去。”

    金公公见我脸色不好,也算识趣了,有台阶就赶紧下:“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金公公一出院门,火气马上就冒了出来:“她以为她是谁呀!傲得跟什么似的。”

    婉姑姑立即安抚道:“金公公,她是谁可不是咱们该知道的,咱们这都不是给主子办差吗?小心啦!”

    “哟!您瞧我都急糊涂了!”金公公恍然大悟,接着又叹口气道:“哎!今天这差事办成这样可怎么办呀!娘娘又说了不许来硬的!”

    “金公公别担心,没事的!”

    金公公疑道:“这话怎么说。”

    “你细想想,这位姑娘来得就蹊跷,这差事也挺奇怪!”

    金公公心想这还用你说,不过表面还是点头说对。

    婉姑姑接着说:“我看这事娘娘心里也没有底,只是要你来探个底,你回去之后如实禀报就是了。”

    金公公点了点头:“多谢姑姑提点,你的事我一定在主子面前美言。”

    “公公您费心了。”

    “一定,那我就先告辞了。”

    “那你就慢走了。”婉姑姑嘴角扯着诡异的笑,双眼冰冷地盯着金公公在转角处消失的背影后转身,却看见我在她背后笑咪咪的样子,她着实吓了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你出来,我就出来啦!”

    婉姑姑惊道:“那你什么都听到了。”

    “是呀!不过我想知道纳兰家答应了你什么要求?”我咄咄逼人地继续追问:“是金?是银?还是权位呀!”

    虽然跟婉姑姑相处不久,但是她的为人我还是比较清楚,她绝对不会害我的,否则怎么会让我多学那么多东西啦!婉姑姑是好面子的人,有难处是不会跟别人说的,只有出其不意。

    婉姑姑急声辩道:“不,是为了出宫!”

    “出宫?”我觉得不可思议。婉姑姑的回答让我糊涂了,我想了千百种理由,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也许别的朝代这种理由是非常合理的,但是清朝的规矩是宫女到了25岁一般都要出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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