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山里,那个村子似乎被蓝色的雾笼罩,显得飘飘渺渺,异常的不真实。一簇一簇的灯火像是萤火虫的光,也泛着幽幽的蓝色。

陈开望着下面这个村子,心不知为什么缩紧了,接下来在那里会发生什么?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

那个有着篮雾笼罩的村子,像是发着青蓝光辉的鬼眼,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走吧!”淑白说着顺着山坡走下去,林里的草可以高到她的腰部。

“会不会有蛇啊?”陈开回头问旁边的绯绡,望着黑乎乎的一片,他有些胆怯。

“这样走太危险,我走前面!”绯绡说着,快走了两步和淑白并肩走到一起,“是那个方向吗?”他指了指前方问淑白。

“不错,只要顺着这条路应该就可以到,我也好久没有回来了,想不到长了这么高的草!”

绯绡听了伸出一只手,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干什么,突然周围被一团青色的光辉照亮,林子里恐怖的气氛顿时减了很多,陈开仔细一看,一个火焰一样的东西在绯绡的手掌中跳跃着升了起来。

“这个是什么?鬼火吗?”看来绯绡的办法真的是不少。

“引魂灯!”他说着把手一抬,那团青色的火就像有生命一样,慢慢的飞到他们头顶,在前方悠悠的徘徊着,回头对陈开和王教授说“这个可以驱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会有帮助的,我们走吧!”

“你这个朋友是在哪里认识的啊?”王教授见了也一阵唏嘘,饶是他不信鬼怪,现在也不得不佩服。

“是,是……”陈开挠了挠脑袋,不知该怎么说:“高考前在马路上拣的~”

王教授听了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看了看陈开的脸,得到这样的答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摇了摇头跟在绯绡和淑白后面走了。

那团青色的火焰就在四个人头顶一米多高的地方,慢慢的飘着,他们快,它也快,他们慢,它也慢,那淡淡的青色光辉一直笼罩在他们上方,不离不弃。

陈开不知为什么,走在林中也不觉得害怕,纵是周围野草丛生,灵魂似乎也是得到了安抚,非常平静。

一路四人无语,走到半山腰时,旁边的林木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躺在高草中。

“那是什么?”陈开指着不远处那个庞大的影子,好像有一些斑驳的白色。

绯绡回头看了看:“好像是车子!失事的车子吧!”

“这里的这片山坡叫断魂坡,已经出了不少事了,不过我们走路不怕的!”淑白对他们说。

“断魂坡?”陈开突然觉得心中一紧,恐怖又跟了上来。

旁边的王教授好像想起什么,忙问淑白:“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来头啊,怎么司机都不爱来?还有这个叫什么断魂破的地方?”

淑白回头看了王教授一眼,眼中是冷冷而忧伤的目光,过来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不错!我们这里是有些说法!”

“什么说法?”绯绡也在一边好奇。

淑白望了望周围阴森的树林,对他们说:“这里很久以前死了很多的人,名字也不是叫归夜村,而是叫鬼野,满是鬼怪的原野的意思!”

“什么?”陈开失声叫着,在半夜阴森的山林里听到这样的话实在有些让人承受不了。

“为什么会死很多人?”王教授总有一些刨根问底的学者风范。

“也许是战场吧!”绯绡回答,询问的目光望向淑白。

淑白点了点头:“不错,就是战场,战鬼的魂,一直在这里徘徊,因为这里四面环山,他们找不到出去的路!”

说完,又指了指下面的村子:“古代开始,就不停的有神社和做法事的人被皇上派过来驱逐鬼怪,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村子,据说这个村子也是按照八卦的方位盖的,而这个村子里的人,现在还在沿袭着古代的任务!”

“驱鬼很成功吗?”王教授问淑白。

“不!”淑白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像是有鬼怪,可是并不成功,每次跳那个驱邪的舞时,都有死伤的情况发生,不过以前倒是有人砍下来鬼的角,在远处的庙里放着。”

“我们走吧!看来任务很多啊!”绯绡听了笑了笑,好像这些事情引起了他的兴趣。

“是该走了,不然天就更晚了!”淑白说着拉紧衣服,转身又引路去了。

陈开在后面看她和绯绡一黑一白的两个背影,一种不安的感觉渐渐在心里生起,这个以前叫做鬼野的村子里面有什么样的鬼怪潜伏呢?

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可以看见下面人家的灰色瓦房了,此时已经是深夜,刚刚在山顶看到的那些寥落的灯火已经全都熄灭了。

“淑白!”陈开裹紧了衣服问她:“这么晚了,你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吗?”

“来我家吧,应该可以!”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一条宽阔的马路上,看来这里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

“那太好了,我好累啊!”陈开松了口气,这山路走起来比平地不知累了多少。

正要进村口,突然一个很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操纵着鬼火的人,会带来灾难!”

“老婆婆,可不能这样说啊!”绯绡说着,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把头顶的灯招了回来,那团火焰在他手掌中不停跳跃,晃出青色的光晕,照得绯绡的脸似腊像一般无可挑剔,黑色的发,白色的脸,红色唇,分外的不真实。

可以看见对面是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老妇,佝偻着身体,脸上的皱纹横生,与绯绡形成了强烈大的对比。

“呵呵!”她说着笑了一下,露出黑洞洞的嘴,里面没有半颗牙齿:“希望你能够安分守己,早点离开这里!”

“我是带来福音的,我们走着瞧!”绯绡说着伸嘴一口气吹灭了掌上跳跃的火焰,此时已经是在村口,不同与刚刚在深山中的阴森恐怖了。


“妈妈!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一个中年的男人,手上拿着一只电筒,把那个老妇人拉了回去,边走边道歉:“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她年纪大了有点糊涂!”

“什么糊涂了?那个分明是鬼火,是不祥的预兆,鬼又要出现了……”那个老人边叫边被她的儿子拽了回去,只有颤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陈开听了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忙回头对淑白说:“我们快走吧,我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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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在车站找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归夜村。”淑白上了车对那个开车的司机说。

“什么?是这座山后面的那个村子吗?”司机听到了这个地方好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那里!我们有急事!”

“我不去那里,你们去找别的车吧!”那个司机摆了摆手,一副惊恐的样子。

“你这不是拒载吗?”王教授在车后座叫着。

那个司机转头对他们说:“我就是拒载又怎么样?那边的路是出了名的爱出事故,这么晚了我去了不是找死吗?”

“那我们再找一辆车问问看吧!”陈开说,现在夜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么晚的天是没有几个人爱往山沟里钻。

“没有办法了!”淑白只好下了车,“还好车站的出租车多!”

“小姐,我劝你还是别问了,那个地方没有人愿意去的,就是白天都不会有人去,更何况是晚上?”说完,发动了车子走了,好像生怕他们再找回来。

又问了好几个司机,果然都没有人答应去那个村子,看来淑白的老家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给双倍车筹,有没有人载我们去?”绯绡突然大声喊了一句,可是声音很快就被车站喧闹的人群给湮没了。

“哎呀!没戏!”陈开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夜空:“我们要不等明天白天再问问看?”

“不行!”淑白突然叫了起来:“尽快,我们一定要尽快回去,要不然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的!”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淡定自若。

陈开看了她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这里得山风确实冷彻心肺,不停的吹着,好像要吹散了他们的希望。

“你们要去那里吗?我可以拉你们,不过我要三倍的车钱!”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司机。

“你,你这是趁火打劫!”陈开看他的长相,怎么看都是像抢劫的。

“没有问题!”绯绡说着指了指王教授:“等会儿他会给你钱!”

“好吧!”王教授望了望越来越黑的天色,又望了望急得要崩溃的淑白,无奈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那个人说着把他们领到一辆车子前面,居然不是出租车。

“这是怎么回事?”陈开指着他的车问,难道是传说中的黑车?

“我没事自己拉点活干,你们到底走不走?”

“走!还要尽快!”淑白说着已经拉开了车门,一低头钻了进去。


车子开了一会儿,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颠簸,一看就是已经远离了公路。

山上茂密的树木在道路两旁张扬着,晚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巨人,偶尔有山风吹过,这些巨人就跟着摇晃一下,传出古怪的声音。

“这,这就是你家吗?”陈开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那些司机都不愿意来这个鬼地方了。

“不,还要往前走!”淑白说着指了指前方更为黑暗的一片深山。

“你们没事去那个地方干吗啊?”那个司机开始搭茬。

“那个,那个我们回去探亲!”王教授在后面说。

“哼!”那个司机冷笑了一声:“从来都是人从那里出来,可没有见过几个人回来!还探亲?”

“那个地方有什么古怪吗?”陈开问他,看他的语气这个村子似乎并不怎么样。

“古怪?简直是邪门!”他说着指了指淑白:“你问她不就知道了吗?那里这些年死了多少人?”

“这是怎么回事?”陈开急切的问她,难道她在领他们走入一个陷阱?就像一开始她所布置的圈套一样?

“我们一会儿下车再说!”淑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问。

车子上每人说话了,没有人再敢问关于那个村子的一切,连那个司机也把最闭得紧紧的了,随着车身的颠簸,路,已经越来越靠近那个村子了。

山上阴风阵阵,树影婆娑,偶尔还会有不知什么动物窜到路上,又逃走了。

生怕一张嘴,就会有真的有什么被他们从黑暗的树林中招了出来,带着死镰,取了他们的性命。

“我不走了!”又走了一会儿,那个司机突然停了车:“你们现在可以看到那个村子,从这个山头上一路走下去就行了!”

“喂!你不能这样啊!”陈开叫着,这个人怎么言而无信?

“你们快下车吧,我求你们了,要不是缺钱用,我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说完指着前面的一条路:“前两天刚有一辆车从上面翻了下来,说是来考察工作的,没有一个活的。所以打死我都不会走了!”

“我们下去吧!我知道怎么走!”淑白说着推门下了车。

他们也只好跟着她下来,刚刚走下来,那个司机就马上发动了车子,逃命一样掉转了车头就走了。看来真的很害怕!

“好冷啊!”陈开叫着,山上的风一下就吹透了他身上的棉衣。

“就是这里吗?”一直没有说话的绯绡指着山下的一片灯火。

“就是这里!”淑白面无表情的说,一点也看不出回家的喜悦,倒像是在面对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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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面具(下)

又过了几天,四个人一起出发了,淑白的家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即使是坐飞机还要辗转两天才能到达。

“唉?你的那个朋友不来吗?”王教授问坐在旁边的陈开,他们三个正好坐在一起。

“你是说绯绡吗?”陈开问他。

“是啊,他要是不去我们去了也没有用啊!”难道是临行之前改变主意了?

“他啊,我把他托运了!”陈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没有身份证,不能买机票,只能托运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绯绡也有今天啊,他一想到就要笑死了。

“哦!他能去就好!”淑白说完似乎放了心,又不说话了,自从他们出发,她的话就越来越少,好像正在被不安笼罩着。

过了三四个小时,飞机才到达机场,一下了飞机,陈开就忙着跑到领行李的地方站在传送带旁边等着。

王教授和淑白都不明所以,一个大活人还真的能托运?

只见传送带上缓缓的过来一个竹子编的笼子,缝隙不大,不过也可以看见一个白色皮毛的动物在里面窜来窜去。

陈开见了,忙将那个笼子一把提了往洗手间的方向跑:“你们先出去等我吧,我们马上就回来!”


“怎么会这样?难受死我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绯绡一出来就咆哮着,声音几乎要把大厅里的人全都吓跑。

“哎呀呀!谁让你没有身份证,王教授和淑白在等着我们呢,一会儿我们还要坐火车!”陈开说着把那个笼子折叠了一下放在行李包里。

“你,你还留着这个干吗?”绯绡指着那个笼子问他,看来是害怕再钻进去。

陈开看了他一眼:“你还要回来呢!不留着怎么办?”

“陈开!”绯绡恶狠狠的对他说:“我回来的时候会自己想办法,不会再和你们一起了!”英俊的脸上挂满了气愤,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快走吧!等会儿多买两只鸡吃,不要生气了!”陈开说着拽着他往出口走。

王教授和淑白正在等他们,看到绯绡的身影他们都很高兴。

“我们快走吧!”淑白急切的说:“争取能赶得上下午的火车,要不然就赶不及了!”

“什么赶不及了?”陈开问他。

“自然是月圆之夜!”绯绡在一旁说:“圆月,长刀,纳兰舞!这个舞定是要在圆月跳的!”

“不错!”淑白看了他一眼,眼里却没有感情:“离十五还有一周了,我们还要排练、准备!”

“那我们快走吧!”王教授说着提着行李走在最前面。


到了火车上,绯绡又开始不安分了,周围的乘客都向他们投来好奇和羡艳的目光,窃窃私语声不断,还有人偷着用相机往他们这边照相。

“陈开,其实有的时候太完美也是个错误,你说呢?”边说还在边理了理自己的长发。

“是啊,是啊!你真的好漂亮啊,可惜你是个男的,行了吧!”看来他在飞机上攒的那点怨气现在已经全都忘光了。

见惯了他的这副爱现的样子,陈开也没有什么精力去理他,见对面坐着的王教授已经在打盹,自己也忍不住了,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也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陈开,陈开,起来了!”

他睁开朦胧的睡眼,车已经停了,周围的乘客都在忙着拿着自己的行李下车。

“我们到了吗?”陈开问。

“把厚衣服穿上吧!”淑白说着已经从包里掏了一件大衣穿在身上:“山里挺凉的,我们还要再坐车!”

“什么?”陈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的天色就已经黑了,赶到那里不是深夜?

“快了,再坚持一下!”淑白说着已经拿了自己的行李准备下去了。

陈开只好自己也翻了事先准备好的棉衣,刚刚套上,就看见绯绡从包里掏了一件华丽的白色羽绒服出来,他总算是明白自己的背包为什么那么鼓了,他爱享受的性子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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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开和王教授跟在他后面,那个会议室里也没有蛇了,淑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放在那个檀木盒子里,脸色惨白,豆大的汗顺着她的额头滚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陈开见了她的脸色,吓了一跳。

“这个盒子里,盒子里……”淑白望着门外的三个人,脸上已经扭曲得变了型,一点也看不出美丽的痕迹。

“盒子里的有蛇是吧?”绯绡笑着看她,“只要你不去碰那个面具,就什么也不会发生!可是你偏偏去碰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淑白望着绯绡:“赶快把蛇弄走,它咬着我呢!”

陈开忙跑去看,果然盒子里有一条蛇,张着大口,牢牢的咬住了淑白的手,而那个面具已经不翼而飞了。

“真的只是好奇吗?”绯绡看着淑白的脸,冷冷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穿透,“那个保险箱根本就没有什么妖气,这整件事,都是人类所为!”顿了一顿又说:“淑白,慕容淑白,要拿面具的人就是你吧!”

“你为什么这样说?”淑白瞪圆了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不可思意。

“找陈开的是你,提出把面具从保险箱里拿出来的也是你!”绯绡看着她说:“那个保险箱很坚固,怎么才能把它拿出来呢?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假装有人要偷面具,只要找个理由转移它,放到安全的地方,在途中就是下手的时机。”绯绡说着又摇了摇头:“可是你遇到了问题,就是王教授根本就不信这个世界会有鬼,如果他真的要解决只能找警察,但是警察一来一切都会被识破,你这才先下手为强,自己主动去找了陈开!”

“是这样吗?”陈开在旁边听得心寒,自己原来又一次被利用了!

“你又有什么证据这样说呢?”淑白铁青着脸,看起来心上身上都不好过。

“我的证据和别人不同!”绯绡笑着说:“那就是咬着你的蛇,所谓幻由心生,你要是不存着拿面具的心,它是不会变成蛇的!”

“这个也未免太可笑了一点!”她说着摇了摇头,嘴角牵动着强笑了一声。

“教授!你知道这个面具是干什么用的吗?”绯绡转头问王教授。

“好像,好像是跳舞用的!”王教授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自己的得意门生转眼就变了偷面具的贼。

“那是谁的面具你知道吗?”绯绡又问。

“我不知道啊,什么谁的面具,应该是谁跳了舞,就是谁的面具吧!”王教授又是一头雾水了。

“不是纳兰的面具吗?”陈开在一旁补充。

王教授瞪了他一眼:“谁和你说的啊,怎么会有纳兰的面具?”

“淑白说的啊!”他说着指了指淑白,渐渐明白自己在这件事上还不止上了一次当。

“淑白!你怎么知道这个是纳兰的面具?你之前不是没有见过,难道你就是为这面具而来?”绯绡说着,眼光深邃,似乎记忆回到很久以前:“纳兰,纳兰,如水的长刀,狰狞的面具,这个都是鲜卑族的神话,后来没落的民族,消失在历史中的民族,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慕容,就是鲜卑族的国姓吧!”

“不错,这场游戏我是输了!”淑白听了似乎很赞许,笑着点了点头,与刚刚的神色判若两人:“圆月,长刀,纳兰舞!”顿了一顿又说:“我就是舞者,跳纳兰舞的舞者!”

“那我们就好好说说吧!”绯绡说着拿起来那个檀木的盒子,他一碰盒子,里面那条红色的斑驳的毒蛇一下就消失了,淑白抽了手出来,里面依旧是一个狰狞的面具。

“好!”淑白看了看自己大手,上面连一点伤痕也没有,看来一切真的是幻术。她很淡定的交叉着双手,坐在沙发上,沉静的脸,冷落的语气,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清高的慕容淑白。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靠跳舞来驱邪,你会不会信呢?”淑白问绯绡。

“这个是当然的,有很多民族都是这样!”王教授在一边说。

“这个不同,有一种舞是很危险的舞!”淑白似乎提到了一件让她很痛苦的事情:“跳舞的人,非死即伤,可是如果不进行仪式,就会有厄运降临到所有人身上!”

“怎么会有这样的舞?”绯绡也很奇怪。

“这个就是我拿面具的原因!”淑白说着伸手摸着那个檀木盒子,棕色的盒子,散发着淡淡的光辉。“这种面具一共有六个,三个战士,三个鬼!也是六个人跳的舞!是死亡的舞蹈!然而又是非跳不可的舞蹈!”她说着望着王教授:“一年以前,有人从我们那个村子里偷走了这个面具,这个舞就没有办法跳了,现在它正好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不打开保险柜,我也知道里面装的是它,它在呼唤我,我不过是在取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也许你早点和我说明原委,我会把面具给你的!”王教授望着他的学生,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惋惜。

“这样也不晚!”淑白说着望着绯绡,眼里全是坚定的神色:“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为什么啊?”绯绡听了觉得不可思异,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明明是她自己要偷面具被抓到了,居然还好意的拜托别人帮忙。

“阻止那个舞,不能让它再跳下去!”她一字一句的说,语气非常的坚决。

“我又凭什么替你干这个?”绯绡呲之以鼻。

“也许,我见过的人,就你有这个本事吧!”

“呵呵,那倒是,这在我不过是一件小事情!”绯绡说着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陈开看了他骄傲的神色心都心都凉了:这个家伙,别人拍两句马屁,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教授!”淑白对着王教授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偷这个面具,可是我要是不这么做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在我的家乡发生!”脸上全是忏悔的神色。

“我不怪你,你拿走它吧,我知道有些事情确实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尤其是历史沉淀下来的东西。”

“谢谢你,教授!”淑白感激的说,接着又对王教授说:“您不想看看那个古老的仪式是什么样子的吗?扮演战士的舞者,和扮演鬼的舞者跳的是什么舞吗?”

王教授望着天花板开始出神,一开就是在幻想那个场面:“心向往之啊,可惜身不能至!”

“谁说的,这两天我们就收拾收拾一起出发吧!”淑白说着站起来又一把拉住绯绡的手:“真的非常感谢你,拜托你走一趟吧,别人真的无法担当这样的重任!”

绯绡被她捧得上了天,满脸都是笑容,还故作淡然的说:“我试试吧!”算是答应了。

那边王教授则是捧着那个棕色的盒子,看着里面的面具,脸上是无限的遐想,那个神秘的舞蹈好像在他脑海中呼之欲出了。

陈开看着这两个人,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被淑白搞定了,他望着淑白的脸,坚定而美丽,还有一丝智慧的光彩,不得不让人佩服她手腕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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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开实在是熬不住了,眼睛越来越涩,头也慢慢的垂了下去,困倦如潮水般说来就来。

刚刚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凉凉滑滑的东西顺着他的裤管往上爬,他伸手拽了一把,软软的东西,又凉又湿,一下就清醒了。

再一看手里,居然抓了一条蛇,黑色的皮肤,上面有红色的花纹。

“哇!蛇啊!”陈开吓得一下跳到沙发上,再一看,脚下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蛇,能有几十条。

“这个是怎么回事?”淑白也吓醒了,脸上面无血色:“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是从门外爬进来的!”王教授指了指房间的门。门缝里还有蛇在不停的往里爬,再这样下去,他们估计都要葬身蛇腹了。

“是幻术!”绯绡站起来说:“不要害怕!是缚妖咒启动了!有人碰了那个保险箱!”

“什么?”陈开站在沙发上,指着地上的蛇:“这些都是幻术?那我们是不是该赶快过去看看啊!”

“不错!”绯绡说着已经踩着满地的蛇拉开了门的把手:“我们过去看看!淑白和王教授在这里看着面具!”

“我也去!”王教授喊着:“我还没有见过鬼呢!我就不信这个邪!”

三个人一起冲出了房门,再一看走廊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蛇,比屋子里不知多了多少倍,让人不知从何落脚。

“不要紧!”绯绡对他们说:“这蛇不会咬人,只要保持心中空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就往前跑吧!”王教授弓着腰在后面说:“我们一鼓做气跑到教具室就行了!”说完,已经撇开老迈的腿跑在了最前面。

陈开和绯绡也跟在他后面,几十米的路,现在看起来竟是这样的长,那些蛇软软的身体被踩在脚下,有一种肉麻的感觉。

这真是幻术吗?这也未免太真实了一些!还没等陈开想完,教具室的大门已经在眼前了。

绯绡一脚踢开大门,“有什么?”“抓到了什么?”王教授和陈开一起大声喊着,两人争先恐后的往里看。


里面整洁的教室居然什么人都没有,就像他们走的时候一样,而且就连满走廊的蛇也没有一条,哪里有什么鬼怪?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开问,那这些蛇是哪里来的?不是有鬼怪碰到保险柜蛇才会出现吗?

“呵呵呵!”绯绡似乎早就料到了,一点也没有惊讶!“我们回去那个会议室就知道鬼怪是什么了?”

“这是什么意思?”王教授问他。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绯绡回头朝他们挤挤眼睛,走到走廊上,伸出一只手,喊了一声“退!”所有的蛇都在一瞬间不见了,果然是幻境。

“难道?难道这些蛇是你故意弄出来的?”陈开望着干净的走廊,依旧是漆黑一片,哪里有一点蛇的痕迹。

“不错啊!”绯绡边走边说:“保险箱上我根本就没有下任何咒!”

“那你把咒下到什么地方了?”陈开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分明就像是一场比拼智力的游戏,哪还是什么捉鬼?

绯绡说着已经伸手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说:“真正的咒,是下在了那个面具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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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走进了教学楼,打开了整个二层的灯,由于是要捉鬼,关着灯还是太冒险了些。

绯绡推门走进了教具室,回头对三个人说:“今天晚上的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鬼就会出现的!”绯绡说着还朝他们挤了挤眼睛。

说完走到那个保险箱前,“我要先在上面施了幻术,只要有人碰它,就会有幻境出现!”

“等一下!”,淑白在一旁说:“也许我们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安全的地方比较好吧!”

“对啊!”陈开也附和着,这确实是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而且他也很想看看这个面具是什么样子的。

“那是我开还是王教授开呢?”绯绡望着王教授。

“我,我来开吧!”王教授搓了搓手,从兜里掏了钥匙出来,仔细的对了密码,打开了保险箱,从里面取了一个棕色的檀木盒子出来。

“这个就是面具?”陈开问,那个传说中的面具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不错!”王教授说着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你们想看吗?”

当然没有人说不同意,剩下的三个人一起点了点头。

王教授笑了一下,脸上现出学者特有的骄傲笑容,伸手拨开了盒子上面金黄色的铜制搭扣,缓缓的打开了盒盖。

里面红色的丝绒布上放着一个鬼脸的面具,狰狞的脸孔,圆睁的眼睛,倒立的双眉,整个面具的脸是红色的,脸上画了一道道的花纹,面具的额头上还写着一个梵字。面具在红色丝绒的衬托下散发着一种诡异而可怕的气氛。

“这?这就是面具?”陈开指着盒子里的东西问:“这个不就是鬼脸吗?”这种东西给他都不要居然还有人要来拿?

“不错,这个就是战士的面具!”王教授说:“应该还有鬼的面具,如果没有错的话鬼的面具应该是青色的脸孔!”

“哦!”陈开应了一声,在他眼里,这两个都比较像鬼。


绯绡见拿出了面具,走到保险柜旁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回头对他们说:“好了,现在我们去别的教室等那个要拿面具的鬼出现就可以了!”

“就这样简单?”陈开问他:“那我们走了,谁来看护这个面具?”

绯绡朝他笑了一下,“我在上面施了‘缚妖咒’,只要有人碰这个保险柜,咒术就会自动启动,到时候我们在别的房间也能看到幻想!”

“会是什么幻想?”陈开问他,不会是那些阴森可怕的那种吧?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绯绡说着让淑白打开了离那个教具室很远的一扇房门,是个小会客室,有宽大的沙发可以休息。

“为什么要离得怎么远啊!”陈开看了看教具室的门,离这里怎么也有二三十米了。

“呵呵!”绯绡并不答话:“和我一起把走廊的灯全关了吧!”

“为什么是我?”陈开哀嚎了一声,可是也不敢违背他,只好耷拉着脑袋和他去关灯了。

走到走廊上,绯绡按着灯的开关回头对陈开说:“我的妖气太重,怕真有妖怪不敢出来,所以才选这么远的地方!”

“哦!”陈开似乎明白了一点。

绯绡手一按“啪”的一声,半边走廊的灯就全暗了。

“我们去那边!”绯绡说着带着陈开走到另一边走廊上。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吗?”陈开边走边问他。

绯绡却摇了摇头,回头对陈开说:“这件事情最奇怪的就是:没有妖气!”

“什么意思?”陈开不明所以。

“那个保险柜上留下的痕迹一点妖气也没有!”绯绡的眼光突然变得冰冷而严峻,“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开站着摇了摇头,他说的话好像有些不对劲,可是自己又想不通。

“一会儿你你就会知道了!”绯绡说着按下了开关,整个走廊都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绯绡白色的身影突然变得非常刺目。

“我们回去吧!”陈开颤抖着说,所有的灯都熄了,黑暗给这个长长的走廊平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氛。

两个人再回到屋里,王教授和淑白把那个装着面具的檀木盒子放在会客室的茶几上,神色紧张的等待着后面发生的事。

“不要紧!”绯绡笑着对他们说:“我们只要在这里等待就好了!”说着把那个盒子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

“王教授,你说要是真的有鬼怪来取这个面具,会是什么鬼怪?”他笑着问。

“不知道!”王教授回答:“这个面具应该就是用来驱鬼的,好像不可能有什么鬼会打它的主意!”

绯绡打开了盒盖,露出了里面狰狞的面具,红色的鬼脸,似乎是鲜血的颜色,圆睁着的双眼,雪白的獠牙,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他“啪”的一声盖上了盒盖,又把盒子放在茶几上,双手交叉,头靠在沙发上:“我们休息一下吧!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陈开却怎么也不能净下心来休息,那个放在茶几上的棕色盒子,似乎在这个斗室中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气氛,慢慢的攫住人心。

等一下,等一下会发生什么呢?淑白和王教授的脸上也全是紧张的神色,没有人说话,只有绯绡一个人若无其事的歪在沙发上休息。

死寂一般的沉默,死寂一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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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和绯绡说起这件事,他还是爱理不理,一个人歪在床边,举着镜子左看右看的。

“你的镜子要照到什么时候啊!”陈开实在是受不了他了,除了吃鸡就是照镜子。

“哎呀呀,我都说了没有事了,你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绯绡听了放下镜子,又走到厨房去端了一只鸡出来:“你要不要吃?”

“不吃!”陈开已经快被他气死了,“你到底去不去?不然我就不帮你干活了!”只有祭出杀手锏。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就去了!”绯绡咬着鸡腿,可是语气已经明显缓和下来,让他自己打扫卫生,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啊,还是去抓个鬼什么的比较轻松。

回头又斜着眼睛对陈开说:“你真是个好骗的家伙!”

“你怎么这样说我?”陈开问:“我被谁骗了啊!”

“唉!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纳兰的面具啊!”绯绡说着长叹了一声,目光深邃而遥远:“那只是一个传说,而传说,注定就不可能是真的!”

不是纳兰的面具吗?陈开站在屋子中央纳闷,可是那个沾满血迹的保险柜里装的又是什么?

第二天,绯绡穿了一件白色的风衣和陈开一起出门了,两个人一起走到历史系的教学楼,一上楼就看见淑白和王教授在说什么。

看到他们两个人来,淑白很高兴,笑容立刻在脸上绽开了花,在楼梯上朝陈开招了招手:“你们来了啊!”说完看了看绯绡:“这个就是你的朋友?真是让我惊讶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

绯绡对她笑了笑:“谢谢,可是我不是一个很喜欢别人恭维的人!”

“这不是恭维啊!”淑白拿了一只原子笔放在下巴下,仔细的打量着绯绡:“发自内心的话怎么算是恭维?”

“你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啊!”绯绡看着淑白笑了笑。

“你就是来捉鬼的?”王教授在旁白一副呲之以鼻的表情。

“是啊,是啊!”陈开忙抢上去说:“这个是我的朋友,他有一些别人没有的本事!”

“唉!”王教授望着天花板,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真是世风日下啊,堂堂的大学教授和研究生居然还请了道士来捉鬼!”似乎真的很伤心。

“我不是道士!”绯绡在一旁抗议,他最讨厌牛鼻子老道了。

“哦!对了,我倒忘了!”他说着扶着眼镜仔细的打量着绯绡:“你好像那个天天跟在陈开屁股后面的小狐狸啊!”

“我们还是先不要说这些了,先去看看那个教具室吧,过了一夜又是一片狼藉了!”淑白见苗头不好,忙在旁边拉架。

“哼,和我走吧!”王教授说着背着手走在前面引路:“要不是为了明年好招新生,我才不会去找人解决呢!历史上的东西,缺了神秘又有什么意思?”

陈开觉得他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可是又无法赞同,只有一声不吭跟着他走了。


推开那个教具室的大门,果然又是一片混乱,甚至比之前还要混乱,陈开和淑白前一天硬着头皮擦下去的血手印现在又出现了,而且更多,整个保险箱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

“就是这样!”陈开指着那个保险箱给绯绡看。

绯绡双眉紧缩,伸出一只手按在箱子上,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回头对王教授说:“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一个面具!”王教授回答:“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送给系里的!”

“这个事情有点棘手!”绯绡说:“这个面具自从放到这里怪事就发生了是吗?”

“是啊!”后面站着的淑白说:“已经两周了,天天晚上都是如此!”

“哦!”绯绡笑着说:“我明白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试试看能不能抓住那只鬼”

真的这么好解决吗?陈开望着窗外的天空,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绯绡这次,也太自信了吧?

他抬眼偷瞧了一下绯绡,如玉般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让人无从得知他的心事。只希望,只希望事情能够顺利的解决。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晚上,绯绡白天在家睡了一天,晚饭的时候才晃晃悠悠的过来,天这个时候已经是有些暗了。

“你们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绯绡边走边问旁边的陈开。

“淑白啊,慕容淑白!”陈开告诉他,白天居然忘了介绍他们。

“呵呵,奇怪的名字,不过倒也不奇怪!”绯绡笑着说。

陈开望了望他,今天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怪里怪气的?什么叫奇怪又不奇怪?

两个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历史系的教学楼,淑白和王教授站在门外等着他们。

“已经让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回去了!”淑白看着他们笑着说。

“哇,怎么这么容易?”陈开还以为清走所有人是所有事情最费力的一宗。

“王教授对他们说今晚有人要来杀蟑螂,所有人就都早早走了!”

陈开望了望王教授,这个看似智障的老头还有一些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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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从历史系的大楼出来,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天上。

陈开一推开门,就跑进去问绯绡:“今天发生的事你都看见了对不对?不用我和你再说了吧?”

“你在说什么?”绯绡瞪圆了眼睛问他,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

“你不要装了,你不是想了法子天天跟在我的后面吗?”陈开问他,这个人真是死鸭子嘴硬。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是不是发烧了?”绯绡说着伸出一只长手要去摸他的额头。

“哎呀,我们的历史教授都看到了,你就不要再演戏了!”陈开急着说,难道他跟着自己有这么丢人吗,怎么死活都不承认?

“你们的历史系教授是不是有妄想症啊!”绯绡不明所以。

陈开听了心都凉了,也许吧,那个老头都快老糊涂了,自己居然还把他的话当真了?看着眼前玩世不恭的绯绡确实没有一点很在乎他的样子!

“那我问你!纳兰是谁?”陈开决定不废话了,直接切入主题。

“纳兰?”绯绡说着摸了摸下巴,好像在想事情,“是不是清朝的一个才子啊?”

“好像不是那个纳兰!”陈开隐约觉得不对:“民间的传说有没有这个人?更古老一点的?”

“那好像就是鲜卑族的一个美男吧!”绯绡说完了问陈开:“你问这个干吗?”

“哎呀!后来呢!那个美男是怎么回事?”陈开总算是问出了一点眉目,可不能被打岔。

“鲜卑族是南北朝的时候一个少数民族,因为那个时候的人以崇尚美形为风气,这股风也刮到了鲜卑族,后来鲜卑族的人更甚,连君主都要挑选美丽的人,最终证明了大多是绣花枕头,这个民族也就没落了!”

“那个纳兰是皇上吗?”陈开好奇的问。

绯绡想了想:“好像是一个战士,据说生得极美,以至上战场还要带着面具,怕是人看了他的脸影响了士气,后来就有人模仿他在战场上的舞姿编了舞来驱邪,也是带着面具的舞!”

“面具?”陈开想着,应该就是这个传说,这个纳兰到底已经美到什么程度了呢?在战场上杀敌都要带着面具?要是可能他真的很像回去看看,那个风月无边的年代,那些倾国倾城的人。

“喂!你问这个干吗?”绯绡一肚子的不满。

“要是我说,真的有纳兰的面具,你会有什么想法?”

绯绡的眼睛转了一下,很认真的对陈开说:“那一定不可能是真的,连这个人都在史书上找不到,怎么会有他的面具?”

又抻了个懒腰,“早点睡吧!骗小孩的玩意不要随便相信!”

陈开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绯绡似乎有什么没有告诉他,他不爱说,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只是望着窗外的月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可以美到那种程度,比绯绡还要美吗?时间的冲刷,使所有人都湮没在历史的河流中,渐渐的成为传奇,供后来的人传颂。

那个带着面具,拿着长刀的战士已经在陈开的想象中渐渐浮现。可是陈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面具的出现,后来搅乱了他们的生活,而且是以一种并不美丽的方法。

第二天上课,刚刚走到教学楼的门口,就有人一把拉住了陈开。

回头一看,是那个历史系的研究生淑白,穿了一件白色的风衣,带着眼镜,更显出了她的成熟。

“你等会儿下课来我们系一下,我有事找你?”淑白对他说了就抱着书走了,风吹起她暗红色的头发,一张脸冷冷的没有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扔下陈开一个人愣愣的站在教学楼的门口,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下了课他还是一口气跑到历史系的教学楼去了。

到了才发现一个问题,淑白她们班的教室在哪里?还是研究生没有教室只有自习室?他都不知道就跑了过来,只好傻傻的站在门口,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陈开!”一个声音飘了过来,把在昏暗的楼洞里站着的陈开吓了一跳。

“是你啊!”他回头一看,是淑白站在他的身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声也不响。

“找我什么事情?”陈开问她。

“嘘!”淑白竖了一只手指,暗示他不要大声说话,“我们去教具室!”

陈开只好闭了嘴,一声不吭的和她上了二楼,本来是大白天的,被她神秘兮兮的一折腾,他的神经也跟着紧张起来。

“是面具的事情吗?”陈开小声的问她。

淑白点了点头,并不说话,直接带着他走到走廊的尽头,掏出钥匙打开了教具室的门,诺大的教学楼居然就像是一座空城,一个人也没有。

进了教具室,里面又是一片狼藉,昨天晚上他们明明都已经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陈开见了乱成一团糟的屋子惊叫起来。

淑白转身关了门说:“现在是上课的时间,王教授正在讲课,我是逃课出来的。”

“你找我难道就是为了打扫卫生?”陈开指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地图,粉笔和书问她,这些人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才会想起他?

“当然不是!”淑白摆了摆手,然后伸手指了指那个保险箱:“是为了这个!”

陈开这才注意到那个保险箱,比昨天毁坏得更厉害了,而且墨绿色的保险箱上面被人纵横的抓了几个鲜红的手印,好像是拼命要把保险箱抓破一样。

“这个,这个是血吗?”陈开说着伸手去蹭了一下,已经干枯的血迹,摸起来让人发毛。

“不知道!”淑白也弯腰看着那个保险箱,“今天早上我一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真的是鬼吗?”陈开害怕的望着她,这种破坏的程度怎么可能是人干的?

“你不是说有朋友可以解决这件事吗?”淑白着急的问陈开:“你看看我们历史系现在都被它闹得人心惶惶,大白天都没有几个人来教学楼了!”

“这个,这个有多久了啊?”陈开问她。

“好像?”淑白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大概有两周了!”

“以前呢?”陈开问她“以前有没有这样的事?”

“没有啊,自从有一个学校的校友捐赠了这个面具就开始了!”淑白紧张的说:“王教授一直不相信有鬼,可是我们这些学生都很害怕!”

“那我回去问问我那个朋友吧!”陈开点了点头,这个样子确实不是一般的情况,好像真的有什么鬼怪要取那个面具。

“那就拜托你了,王教授那边我会想办法的!”淑白很高兴的对陈开说。

陈开望着她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淑白,我的那个朋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到时候真的看了什么不要被他吓到才好!”

“怎么会?”淑白笑着说:“难道他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那倒不是!”陈开嘟嘟囔囔的说,真是不知道怎么和她说绯绡是只狐狸啊。

“好了,不说废话了,来帮我把这个教具室再收拾一下吧!”淑白说着拉了陈开去干活。

“还说不是让我打扫卫生?”陈开抗议着,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这些人都是找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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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过了一周上课的时候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诺大的教室空旷得可以听见回声,根本就没有几个人选这门课。等教室的大门被推开的时候他就更是傻了眼,居然就是那天在花园里遇到的智障老头。

那个老头走到讲台上,调了调话筒,对着下面的人用非常缓慢的声音说:“大家好,我姓王,是历史系的教授,以后就要和大家一起学习我国的文明了!”

话说得还是很正常的,陈开听了一愣一愣的,大学校园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连有老年痴呆症先兆的人居然都是历史系的教授?

在枯燥无味中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陈开低着头刚刚要跟着下课的同学从门边溜走,就又被那个王教授叫住了:“那个后面跟着狐狸的同学,帮老师搬一下教具!”

旁边的人都不明所以,摇了摇头背着书包走了,只有陈开一个人耷拉着脑袋折了回来,走到讲台旁边帮他收拾东西。

“呵呵!辛苦你了啊!“王教授笑着对陈开说。

“不要紧,应该的!”陈开逢迎着他,明明是故意的,还假惺惺的说这种话!

“唉,现在的小孩都是口是心非,要知道我最讨厌这样的学生了,期末的时候对他们的要求就很严的!”

陈开听了,马上抱着地图就走出大门:“王教授,教具室在哪儿?”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教授的包一起提了,肩抗手拎的跟着王教授走了。

两个人走到历史系的教学楼,里面黑呼呼的一片,文科和理科就是不一样,陈开想着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系的教学楼,依旧是灯火通明,估计有很多人都在加班加点的自习。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在回首已百年身,当初报考的时候要是学文,现在自己不是也一样潇洒?

想着已经跟了王教授上了二楼,刚刚走到二楼的走廊上,就有几个学生“呼呼啦啦”的从一个房间冲了出来,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陈开看了纳闷,难道历史系最近要看秋季运动会?还是最近流行在走廊里热身?

那些学生跑到走廊的尽头,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开始唧唧喳喳的说了起来,里面夹杂着什么“太可怕了!”“一定是鬼啊!”的话。

“鬼?”陈开听了这个字心头一紧,最近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似乎特别的多,连历史系也不例外吗?

“你们在干什么?”王教授看着他们喊了一声:“亏你们还是研究生呢!怎么就没有一点做学问的样子!”

陈开看着他严肃的脸,开始觉得这个教授确实是值得尊敬的,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那些学生听了乖乖的回到各自的教室去学习了,只有一个女生留了下来。

陈开看了看那个女生,好高啊,能有一米七了吧,头发染成了暗红色,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一看就比他们这些本科生成熟很多。那个女生和王教授说:“我来帮您开教具室的门吧!钥匙今天在我手里!”

那个王教授看了一眼那个女生,一副不满意的表情:“淑白?怎么连你也和他们一起凑热闹?”

那个被叫做淑白的女生听了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反驳,伸手接了陈开手上的包:“我来帮你拿吧!”

“谢谢!”陈开望着这个很有气魄的女生,突然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小孩一样,慌忙说:“我是十系的陈开!是个大一的新生!”

“哦!”那个女生看都不看他一眼:“我叫慕容淑白,名字太长,一般人都叫我淑白!”

陈开望着她冷落清高的脸,历史系的人在真是不同啊,连女生都这么酷,甚至连名字都是酷到家了,他颠儿颠儿的抱着地图跟在慕容淑白的后面走了。


走到一个房间,王教授对着后面的淑白说:“把门打开吧!”

“那个,教授!要是看到什么你不要惊讶啊,绝对不是我们干的!”淑白好像很害怕开这扇门。

“又出现了?”那个王教授回头对她说,过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句:“你们刚刚就是争先恐后的看的那个?”

淑白没有说话,表情严肃的点了一下头,伸手把门打开了。

陈开只觉得这个历史系的教授和学生深沉得过了头,说的话怎么都是驴唇不对马嘴,两个人还偏偏能够沟通。

拉开灯绳以后,里面的景象把陈开下了一跳,教具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还有一个石膏像被打碎了,已经看不出以前是什么东西了。

三个人走进去,小心翼翼的拣没有东西的地方走到里面,里面是一排排的保险柜。

“又是这个!”淑白指着其中一个保险箱说。

那个保险箱似乎比别的保险箱要新一些,不过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只有在边角还可以看出它是一个新的保险箱。上面被什么东西抓的一道一道的,有的地方连铁皮都翻了出来。

“这个是怎么回事?”陈开见了问,“好像是什么东西抓的吧?”能把保险箱抓成这样不是血肉之躯能干的。

“不要管它!”王教授说,“一定是故意有人干的!我才不会相信什么鬼怪!”

“教授!”淑白很紧张的说:“这个不是第一次了,还是把里面的东西还回去吧!”

“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王教授摆摆手:“这些保险箱里的东西都是有很高的历史价值的,难道让我一一还回去不成?而且这都是民间义务捐赠的,叫我怎么还回去?”

回头又对陈开和淑白说:“你们把这个房间收拾一下,不要理会那些无聊的事!”说完就走了。

陈开抱着地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果然,果然又是叫他干活,为什么每个认识他的人都支使他,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丫鬟命?

不过有淑白陪着他还是很开心的,淑白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不过却是个美女,虽然高了点,可是并不妨碍陈开愉快的心情。

两个人一边收拾一边聊天,陈开实在是憋不住了问她:“你知道那个保险箱里装的是什么吗?”

淑白没有想到陈开会突然问她这样的话,忧郁了一下该不该说。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而且我有一个朋友是专门解决这类事情的,说不定可以帮上忙啊!”

淑白又看了看那个狼藉的保险箱说:“里面装的,是一个面具!”

“什么?面具?”陈开一阵失望,他以为装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是啊!”淑白点了点头,“不过这个面具很特别,据说是纳兰的面具!”

“纳兰?纳兰是谁?”陈开问她,好像是一种菜的名字。

“民间传说中的人物,你可能不会知道!”淑白说着就不理他了,继续收拾东西。

陈开一阵懊悔,估计是她看和自己说了也不懂,干脆就不说了,早知道自己多读点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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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面具(上)

陈开是一个很孤独的少年,也许该叫做青年,离群索居,在学校里也没有几个朋友,每天只是背着书包来往与公寓和学校之间。在这个万物萧条的凉秋时节,陈开常常对着湛蓝的天空叹气,也许是高处不胜寒?可是他还没有到达高处就已经快被周围的人遗忘了。他常常自比古龙笔下的侠士,觉得那样的孤独与他是何等相似?可是又不好酒,又没有剑,他也渐渐认命了,他不过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因为种种原因与同学们无法融和到一起,可是各色的花边新闻还是没完没了的缠着他。

这天,孤独的少年,不,青年陈开走在学校的路上,突然被一个人叫住:“小伙子,你等一下!”

陈开看了一下叫他的人,是个老头,快有七十了吧,眼睛上架着厚厚的镜片,头发已经花白,手里抱了一大摞书,正在花园坐着晒太阳。

“老师,你叫我什么事?”陈开问那个老头,在学校里连宿舍看门的都要叫老师。

“过来说话!”那个老头朝他招了招手,和蔼的对他笑着。

“怎么了?”陈开走过去,这个老头不会是要他干活吧?他认识的人几乎都以支使他为乐。

“呵呵呵!”那个老头对着陈开笑着:“小伙子,我能看见哦,能看见你后面跟着的东西!”

“什么?”陈开一头雾水,回头一看,只有青色的水泥板和发黄的草坪,哪有什么跟着他?

“是只白色的狐狸哦!”那个老头笑着对他说:“很可爱的小狐狸!”

“什么?”陈开吓了一跳:“难道绯绡跟过来了?”

“看来你知道这个狐狸是谁?”那个老头笑着对陈开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有趣了,跟着什么的都有!”

“你还能看见什么?”陈开急着问他,如果有人有阴阳眼的话,估计这个老人就是。

“还有人后面跟着狗啊!”那个老人指了指远处的一个人,“你看不见吗?”

陈开扭过头去回头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悠闲的遛狗,他立刻没了语言,看来这个老头不是眼睛而是脑筋有问题,“没错,是跟着狗,我看见了!”陈开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呵呵呵,是吧?其实人老了而且近视达到了一定程度是可以看见很多东西的!”那个老头很自豪的说,看起来非常得意。

“没什么事我回家了!”陈开也不好意思再打击他了,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愚蠢。

“再见啊!”那个老头坐在花园的石阶上朝他摆手:“和你的小狐狸好好相处啊!”

陈开又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后,依旧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他觉得心中一阵宽慰,原来自己并不孤单,绯绡一直在想了方法陪着他,所以他的一举一举一动绯绡才了如指掌。

秋天真的是个美丽的季节啊,孤独的少年陈开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孤独了,双手放在脑后,吹着口哨,踏着金黄色的落叶回家了。


刚刚到家里,就见绯绡揉着惺忪的睡眼正在吃鸡,“你回来了!一起吃吧!”他的美丽在这个时候荡然无存。

“怎么我一回来就开饭啊?”陈开问这个懒惰的动物。

“唉,你命好啊!我刚叫餐馆的人过来你就回来了!”绯绡说着抓了鸡腿在嘴里大嚼起来。

“呵呵!”陈开也倒了杯水和他一起吃,脸上挂着一副知足的傻笑。

“你怎么了?”趴在床上的绯绡问他:“你不是说这辈子再也不吃鸡了吗?”这个家伙脸上的表情已经渐渐向智障靠拢了啊。

“没有什么?”陈开拿着鸡肉高兴的回答,原来绯绡真的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才每次叫外卖等他,“呵呵!”他又傻笑了两声,望着窗外的云卷云舒,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过了几天,学校发了表格下来,由于他们是理科要辅修一门文科才能拿满一个学期的学分。

陈开咬着笔头对着一张空白的表格一筹莫展,到底要选哪一门呢?

语文是不行的,从高中的时候他就知道语文的作业奇多,而且大多都是要写作文,全都写下来能把人累死。

想了半天在历史后面打了个勾,绯绡好像对历史非常的熟悉,要是有什么作业他还是可以帮上忙的,就这么定了,他为自己英明的决定暗喜,可利用资源一定要尽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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