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哭泣的声音

这次见面我的脸终于没有再红了。
　　
可是，心跳得很快。
　　
笑着打了个招呼，我看看时间，快8点钟了，他应该很早就饿了。从包里拿了块点心给他，看他三口两口就解决掉了，心里有微微的疼。听说他以前的工作虽然待遇差点，但是能够准时上下班，现在的工作虽说待遇提高了些，但是同样的工作时间也拖长了不少！
　　
“先吃晚饭吧！”他说。
　　
“吃点什么呢？”
　　
“这一段有什么可以吃的？”他问我。
　　
“好象就只有火锅了。”我在市中心吃饭很少吃中餐，所以我能够想得到的也就只有火锅了，天啊，火锅，我的噩梦！昨天的刘一手火锅我就没有吃多少东西，今天又吃火锅啊？！我真想为我的嗓子哀悼，它今天又得上刀山下火海了！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于是我们的讨论暂停。“恩，在一起。……我们才碰头，还没有说好吃什么呢。……吃御膳宫吧，她的喉咙不舒服啊！……好嘛，你过来嘛！……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们现在往那边走。……”！等等，我好象听到了“御膳宫”几个字！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那里的药膳呢？！
　　
应该是科儿出卖了我。
　　
前段时间因为朋友的聚会，我又去了御膳宫，那天吃的是双菇鸭仔煲。在单位上夜班的时候和科儿聊天顺便提到了同仁堂的药膳，就推荐了那里。我比较喜欢清淡有营养的东西，但是讨厌药味浓郁的食品，所以呢，那里的药膳很对我的胃口！可惜的是，科儿后来和几个朋友去那里，都不怎么喜欢，他们是标准的川菜拥护者，非麻辣不能够入口。既然科儿是很喜欢麻辣风味，那他哥哥也应该不喜欢清淡啊！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却没有什么表情。
　　
是碰巧选在了御膳宫吗？！

　　
“是科儿。”他说，“他问我们晚上在哪里吃饭。”
　　
“我知道是他。他要过来吗？”
　　
“恩。”
　　
呵呵，这个超级大灯泡，凑热闹是他一贯的作风。这可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约会啊！科儿居然也不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一定要来插一脚。听他打电话的感觉，好象被科儿吃得死死的样子，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可是，真的是他很软弱吗？！我看定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软弱的样子啊！
　　
一边走一边聊些闲话，走到御膳宫，他还问我是不是应该望那边走。看来他不是那里的常客，那么，选在御膳宫就应该不是纯粹的巧合了吧？！走到楼上，居然又是满员，得等。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元宵节啊！很多家庭陪着老人一起过节，这里是上上之选，适合春天进补，口味清淡又有益健康。难怪虽然是八点多了，还是没有位子。
　　
等吧，还能够怎么样？！

听花哭泣的声音

元宵节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我是一个不怎么过节的人。
   
记得前不久的情人节，我一个人那里也不想去谁也不想联系。孟庭苇的《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唱得实在是有些凄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越来越怕听到这样的歌声！而还记得《东京爱情故事》的中文主题曲，是辛晓琪的《恋人啊》，里面有这样的一句"故事都有曾经，我总是又忘记多少次受过惨痛的教训……"，可是如果说受过了那么多的痛苦能够换回幸福的话，那么以前再多的伤痛都是值得的，怕只怕在经历了太多的回忆之后还是在万劫不复的地狱挣扎！
   
唉，中国的节日为什么那么多呢？
   
我可不喜欢吃汤圆。
   
下午，我选择了在温暖的被窝里梦周公……




五.
　　
迷迷糊糊中感觉是大灵通的响铃，是他。
　　
问我为什么不接手机的电话，我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他我在家里的话一般是把手机设置的静音状态，尤其在睡觉的时候。又问我下午时间居然还在睡觉，我说天气好冷还是窝在被窝里比较幸福。再问我晚上怎么安排，我告诉他原本我是打算和同事去锦里去逛庙会最后泡汤了，现在没有什么安排了！
　　
他说，那晚上一起吃饭吧。
　　
“你不陪你的家人吗？今天可是团圆的节日啊！”我问。
　　
“没有关系。”他说。
　　
挂上电话，我轻轻地笑了，继续在温暖的被窝里做梦，一觉香甜！

　　
下午四点起床，我梳洗停当，坐在电脑前玩游戏听音乐，接到他的电话，告诉我他下班可能会晚点，到时候再给我电话，还让我先吃点东西垫底，免得晚了会饿得胃受不了。我不由失声笑了，我在家里还愁没有零食可以垫底吗？！有一个大大的食品柜里塞得满满的全部是我心爱的零食呢。
　　
可是，他会担心我饿着。这让我很感动。
　　
出门前，我顺便带了些点心，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他刚刚下班。我们约在天府广场的摩尔百胜门口等。我坐的99路似乎要快些，于是我在商店里面闲逛，突然的灵光一闪，我下意识翻出我的大灵通来，有未接电话，是他！于是我回拨过去，却是占线的声音，同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笑了！

　　

听花哭泣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我另外一个同事的电话，逼供他是谁。
   
这个同事属于狡诘型，她假装已经是谁的样子来套我的话，何况有我那位护士妹妹在旁边的些许提示，我差点就上了她的当了，可惜在她问了我一句对方家里有几个子女的时候泄了密，如果她知道是科儿的哥哥就不需要再问这样的问题了，于是我很不配合地笑了起来……
   
她知道我已经察觉，也就不再追问他是谁了，我们只是闲聊着关于他的一些情况。结果，在我告诉她他的智商高达140做测试理论分析测试几乎是满分而人际关系测试分数低得多的时候，她在电话那头得意地笑了！
   
原来，上一次我去吃PIZZA的时候请她帮我代班，她和科儿也很熟悉的尤其喜欢在收费室那里聊天，正好那天是他也去看科儿，聊起了关于他新工作的测试智商等等问题，难怪她一听到我说，就明白了护士妹妹为什么喊她去问科儿，为什么科儿会说是她不知道名字的一个人！她是知道他的，但是也只知道是科儿的哥哥而已！

有时候，人不能够太铁齿了。
   
就象我一样，秉承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也曾经信誓旦旦地发誓 绝对不会和单位上的同事或者同事的亲戚发生什么纠葛的，结果呢？唉，一切真的是世事难料啊……
   
在怀抱着快乐的心情入睡，我难得一夜未醒。
   
上天关闭了你一扇窗，会给你开启另外一扇窗。其实，关闭窗子的往往不是上天，而是我们自己。当我用心封闭了自己的眼睛，我又怎么能够看见世界的美丽呢？当我用孤独埋藏了我的心，我又怎么可能去拥抱新的感情呢？当我用冷漠面对别人的好意，我又怎么会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幸福呢？
   
心情能够改变一切。
   
而变化了的生活，也能够改变心情！

   
只是，我怎么也弄不明白，他对我的感觉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这样的好事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如果说我的文字是可以媚惑让我在网络的世界里也算一道风景，我的长相就是那种放在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回来的普通。我真的不太明白，他对我哪点感觉好？！
   
不管怎么说，他在我的感觉里是不讨厌的那种。
   
我对人的第一印象只有讨厌和不讨厌两种，如果我第一次的感觉很糟糕，那么无论以后再怎么接触也最多是泛泛之交，不会有多少改观，相反的是如果第一次的感觉不讨厌，我会去尝试进一步的接触……
   
他，是我不讨厌而且想去接触的那类人!

听花哭泣的声音

四.

第二天是大年十四，科室里要去吃团年饭。
   
我一直不喜欢这样的聚餐，尤其是在我喉咙灼热的时候又要去吃火锅，真是雪上加霜的惨痛！也罢，就当是以毒攻毒吧，说不定这样倒负负得正了呢？和同事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等着晚餐的开始，我突然发觉我的大灵通在这家店没有信号，手机的信号也不是很好。他会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消息吗？我不知道。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听见了短消息的铃声，拿出手机一看，原来不是我的。
   
有点失落，继续有一筷子没有一筷子地夹着菜。我笑我自己有时候还是傻傻的，象个小女孩一样等待王子的白马，王子是谁都希望的，但是我却不是公主，所以呢，我希望能够找到一匹漂亮的白马，只要他能够陪我走过生命的春夏秋冬就已经足够，可是别人都说，那也是一种奢求！
   
爱情，也是一种奢求吧？

   
短消息又响的时候，我反应了半天才知道是我的手机短消息在响。是他！他说他才下班，问我在做什么，吃饭没有。我告诉他我正在和单位的同事一起吃团年饭呢。我们就用手机聊着，看看时间，已经快晚上8点了，他也正是辛苦，说是朝九晚五实际上总是要贡献很多自己的休息时间，准时下班只能是一种奢望！
   
让他赶紧回家吃饭去。
   
吃完了火锅，我们几个同事沿着沙河边的公园散步，我一边走一边发着短信，几次差点被脚下的鹅卵石绊到。同事都好奇我在和谁发短信，我却只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除了和我对班的护士知道我是和他在发短信，其他的人都是雾里看花不明了的。她口风很紧，不会到处去说的！
   
幸好，另外一个女同事的电话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在单位踢了会儿毽子，他没有来短信，我决定回家去了。刚刚到家的时候，却又收到他的短信，问我在哪里了。于是，我们就用短信一直聊天，说了很多很多。其中有个小小的插曲：本来我是和我对班的护士妹妹约好第二天去献血的，她给我发了条短信“你明天怎么安排的？”，我的手机是MOTO的V998+，短消息只能显示电话号码不能够显示名字，我当时正和他在聊天，就想也没有想回了“我明天和我同事约好了去献血，下午可能要去武侯祠的锦里，不过她们说不好玩，我还不能够确定呢。”，结果可想而知，被我那可爱的护士妹妹批评为说话太过温柔，“是对谁在发啊？我亲爱的姐姐？！”
   
晕！
   
我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啊！
   
幸好当时是发短信，不然我的同事又该看见我的脸红了……

听花哭泣的声音

同事买的水果居然是桂圆，差点没把我气晕！
   
那几天我的喉咙就象是火焰山一样灼热，我只能不停地喝水、喝水、再喝水。在家里我是尽量不说一句话，可是在单位上好不容易的夜班，我却比白班说的话还要多上十倍。桂圆，是我喜欢的水果，却只能望其兴叹了！
   
我可不想明天失声。
   
我只能选择不停地喝水，以减轻我喉咙的灼热感。他也不停地喝水，因为他在单位上没有喝到水。也可能是这个原因，我喝水的样子很安静，比较象个淑女吧？！看着杯中的胖大海由浓变淡，时间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同事下班了。
   
晚上十点了，偶尔还是有病人，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也只能陪他到底了。看得出来科儿已经很想睡觉了，平时的这个时候他早已经叫嚷着和亲爱的床去约会了，今天却还在治疗室那边看他从来不看的连续剧！

   
他问我要电话号码，我是直接在手机上给他打我的名字的，名字出自《诗经》之《蒹葭》，一般没有什么人能够一看我的名字就能够读得正确的，唉，也怪我母亲，没有事给我取这么一个少见的名字，闹了不少笑话呢！
   
他的名字是努，很拗口的感觉，可能是平仄的问题吧！
   
直到十一点多了，来了个外伤病人，是个小男孩，需要缝合。他才告辞。很礼貌地说以后再联系吧，我心里暗自庆幸，终于可以让我的喉咙休息一下了！那时候我的感觉，就象是沙漠里的骆驼，已经差不多快要虚脱了。
   
忙完以后，已经半夜。
   
科儿和其他的同事看得出来兴致正高，不打算放过我。等病人一走，就严刑逼供我对他有没有什么感觉。“什么感觉？没有什么感觉啊！”我好累的，只想赶紧去休息休息了，而不是被一群鸭子围着。
   
“没有感觉啊？！那我告诉他算了。”科儿如是说。
   
“你哥哥什么感觉？你问过他啊！”我也有点好奇。
   
“是啊，他感觉不错啊！”

感觉不错？
   
这个问题值得探讨一下，科儿是什么时候逮住他哥哥证实这点的？！
   
算算，他哥哥来我们单位以后也没有机会单独和科儿接触，最大的可能是去卫生间的路上被拦截下来逼供的。可是，感觉不错，这个似乎不太可能啊！很早以前就有人说过，我不是那种能够让人一见钟情的女子，我的外表是那么平凡普通，没有惊艳的容貌也没有妖媚的气质，他哥哥对我哪点感觉不错呢？
   
是他太不挑了，还是夜晚比较容易迷惑人？！
   
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是否安全到家了。他住的地方是成都有名的乱世之一，这么晚回去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可真的担当不起啊！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没有睡，回了我短信，让我好好休息，休班的时候再联系。
   
再联系？！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信号呢？

听花哭泣的声音

三.

出来一看，没有人啊！
   
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发觉有人从卫生间那边走了过来，模样依稀是我见过的有点模糊的科儿的哥哥，应该是他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吃饭的时候还在讨论他会怎么出现，因为我们都在楼上的大厅，按照推断他应该先给科儿打电话，没有想到他居然是直接上楼来了！想象中害羞的应该是内向的他，而不是外向的我，怎么事情会弄反了呢？！
   
科儿一一介绍了我们，而且在最后还强调介绍了我。
   
虽然我的脸还是很红，可是我已经恢复了镇静。既来之，则安之这是我一贯的作风。在事情发生前我会去设想很多的可能性并且十分紧张，但是当事情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只会想怎么去面对解决它！
   
“你好！”我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

   
“我饿了。”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他饿了，也难怪，我们吃的黄焖兔已经在胃里开始消化了，而他却才刚刚下班。想起他给了钱却连兔子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唉，真是冤枉啊！于是，我很内疚，虽然那内疚是一闪而过的，赶紧让科儿去点两个菜送过来，弥补我们先前的狼吞虎咽一扫而光的后果。
   
一荤一素，一大盒米饭。
   
食堂的饭菜味道如何我们是很心知肚明的，除了那几样大菜做得还行以外，其他的家常菜真的是不敢恭维。看着他在那里挑来挑去半天吃不下一口饭的时候，我只能陪在那里，也算是对不起他的小小道歉吧！他吃饭吃得很慢，很挑剔，看着他唇上的那颗好吃痣，我突然有个想法：他一定吃过很多好东西！

   
既然我是那个被她们推上断头台的待价而沽的物品，理论上我应该是陪着他说话的。在被同事敲诈了钱钱去买水果以后，我们周围才总算安静下来了，买水果的买水果去了，楼下看病人的看病人去了，连科儿也借故溜掉了……本来，他溜掉也没有什么的，偏偏他在走之前还暧昧地一笑，笑得我又开始感觉脸发烫了！

和他说些什么呢？
   
谈话的内容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好象也就那么很自然地说了很多。我是一个很害怕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的人，总是我一个人在那里说啊说啊别人却总没有什么反应，那样我会先疯掉的！记得科儿说他哥哥很内向，我一度害怕出现冷场的情况。庆幸地是我和他之间虽然话也不算太多，却也不是我想象中那么无言！
   
偶尔的病人，被我同事拦截下来，不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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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

听花哭泣的声音

躲在护士的值班室里看书，书总是能够让我平静下来的好东西。
   
或许他哥哥不来了呢？！
   
我这样天真地想，心中窃喜。最好他哥哥突然改变主意，象我想的一样也觉得尴尬而放弃了这次相亲！那，我也可以逃离这样的气氛了，就算晚饭我来请客好了，那也行啊！我一边想一边看着书，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的天气真的很热，还是空气流通不怎么好，我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散……
   
护士妹妹问我：“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我没有回答。

大概是八点多了吧。
   
我都以为科儿哥哥不会来的时候，心中正在暗自欢喜的时候，同事象一阵风一样涌进值班室要把我拉出去，原来，是他哥哥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脸比开始更红了。她们不拉我还好，一拉我，我就不敢出去了，我那时候只希望有个地洞可以让我钻下去，最好是能够直达所有人都不认识我的地球的对面！我本来应该是个落落大方的人啊，怎么会弄成这样了！
   
“走啊！”
   
一群色女就这样连拖带拽地把我弄出了值班室，我已经笑得没有力气反抗了！“让我自己走，你们不要这样！”我向长空一声大吼，她们才住了手。反正也已经逼上梁山了，死也是一刀，不死也是一刀，那我还不如痛快地把头搁断头台上好了！
   
“千万别忘记了！今天的晚饭是用我的牺牲换来的！”我走到大厅的时候，最后也没有忘记警告那些骗吃骗喝的饿狼，别太过分了！

听花哭泣的声音

路上买了一本《读者》。
   
一到单位，几个同事就开涮了，不是说我应该怎么化妆就是说我需要怎么再打扮一下才更好看，再不就是讨论晚餐应该点些什么菜。我说我在家里吃了一点东西的，她们就笑我不肯吃自己的身价钱！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而单位上的同事几乎都是女的，简直就是进饲养场的感觉！我真不知道她们怎么这么兴奋，不就一顿晚餐嘛，有那么值得期待么？！
   
点好了菜，菜也来了，可科儿的哥哥还没有下班呢，大家望着一桌子的菜都在流口水。我说再怎么说也该等付钱的主来了再开动吧？！可是，那一群饿狼眼睛都已经掉进了菜碗里，羊就在圈里却不准狼去叼，这滋味可真的不好受。
   
等到七点一刻，大家还是开抢了……

我因为吃过了晚饭，只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总觉得这样敲诈科儿的哥哥有点于心不忍，他很可能是人财两空的结果！相对于他的单纯，我的感情生活算得上是错综复杂了。我的过去，可以写一本书，一本我不愿意再回头去看的书！而他，却是一张尚未落笔的宣纸，应该等待一个纯纯的女子为他的生命画一抹动人的色彩！
   
没有主角的一顿晚餐，就在大家的哄抢中消灭得干干净净，药房的同事就进去发药一次，出来就只能啃兔子骨头了。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只剩下了黄焖兔的香味；再一会儿，连最后的一缕气息都消失得无影踪了。不过，同事们还是很懂得毁尸灭迹的道理，转眼间连碗筷都已经收拾好，桌子也擦得光亮了。
   
大家边吃饭边调侃我当调料的精彩，也就告一段落。
   
终于逃离了大家的围攻！

我的脸已经有点红了。我承认我有点紧张。
   
在陌生人的面前我总是这样，很容易脸红得象熟透了的番茄。虽然我是外表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事实上我却是很不习惯和人相处的一个人。我不善于处理这样的场面，尤其在这样的时间和地点。
   
“改在外边好不好？”
   
“那怎么可能呢？我早叫你约在外面的，是你自己坚持！”
   
科儿的一席话说得我哑口无言。是啊！是我自己挖的火坑，难道我还能够喊别人去跳不成？！想想也是我自己活该，没有事干什么去起哄，这下可好，真把自己给卖了！虽然他哥哥还没有来，可是我已经有点尴尬的感觉了。我不知道这样荒诞的相亲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只觉得尴尬。

听花哭泣的声音

二.

事情敲定以后，我开始嗅到阴谋的味道。
   
科儿的哥哥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单纯得象一张白纸。虽然他以前每天下班的时候都会顺路到我们单位上来看看科儿，我应该是见过他的，但是却没有一点印象。记忆中科儿那里好象是有一头“雄性动物”，但是长什么样性格如何，对我来说都是一片空白！很早以前好象也听科儿提起过他哥哥，那时候感觉一个人，尤其是男孩子，到了快30岁都还没有真正谈过一场恋爱，总应该是什么地方不太正常吧？！
   
如果这只是一次玩笑，那也就罢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背后有太多的不对劲了呢？！无意的一次晚餐讨论演变成了一次相亲会，而且是那种有一大群灯泡的相亲会，而我，好象还在里面起哄。是不是，是不是我当了一次把自己卖了还帮拐子数钱的傻瓜呢？！

第二天。在家。夜班。
   
心里有点不安，上班前决定吃点东西才去单位。我不认为科儿的哥哥真会傻傻地跑到我们单位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我相亲。相亲，我晕倒！好象以前我也被母亲和朋友押着去相过亲，不过好象都是在茶楼或者是餐厅，从来没有约在单位过。何况，我还是夜班，上班的医生穿一件并不合身的大号白大褂，是相亲的打扮吗？！
   
平时习惯了上班梳马尾，偶尔也盘髻。
   
我一直喜欢盘髻的感觉，一头长发，只簪一钗。简单，婉约。可是盘髻显得人太成熟了，马尾却又显得太杂乱无绪了，我到底是该把头发盘起来还是散开？！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盘髻，淡妆，我是一个疏于打理自己的人。潜意识里，我还是那个自卑的小女子，以他哥哥的挑剔，这应该只是一场玩笑，只是一场玩笑而已。那我为什么还是修整了一下自己呢？
   
就算为了一顿晚餐的打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