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姐凝神一会儿,说:“丽鹃,想问题要往好的方向上想,尽量使自己宽心。你为什么不觉得他是因为疼你,怕影响你的身体,影响孩子而甘愿苦自己呢?男人这一辈子,即便是结婚了,也会有那么一段时候是自己解决的。你不要动辄联想到他不爱你了,他讨厌你了,态度要释然些,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他对你是尊重的。你没看中国式离婚里,老婆怀孕了,丈夫还找鸡呢?你家亚平的表现已经很忠诚了。”

“哼,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如果他爱我,想要又心疼我,那种表现是不同的,不会是现在这种彬彬有礼的客气。他现在给我的感觉,不象丈夫,更象邻居或同事。他如果想要,我完全可以帮他,用其他的方式。夫妻生活又不是简单的活塞运动。我怀孕了,也不是完全没需求吧?为了孩子我可以忍,但我需要他抱抱我,亲亲我,肢体触碰不代表就是性交吧?他连这个都省略了,这难道是因为爱孩子?”丽鹃眼圈红了。

“丽鹃啊,一切都为了孩子吧,少想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要让自己敏感。”

周日的时候,丽鹃的父母破天荒带着礼品来到丽鹃家看亚平的父亲。他们在床边嘘寒两句,便到客厅说话。亚平妈在厨房倒茶。

“哎呀,丽鹃啊!你这个孩子怀得,真是一点肉没长,这说明孩子长的肉都是吃你身体的老本,你这不是要给孩子吸干了吗?要多吃点!吃不下要强迫自己吃!不要心疼钱!”丽鹃妈大声说。

“我不是心疼钱,我从怀孕起吐到现在,实在是塞不进去。”

“这个心情也是有影响的。你看这个家,老人么又病,家里么又乱,房间里到处飘着药味道,就是普通人整天生活在这里也吃不消啊!你要不要跟我们回去住?”丽鹃妈问。

亚平强忍厌恶,口气略嫌冷淡地说:“妈,丽鹃在这里被我们当大熊猫一样保护,从没有舍不得给她吃过,她是真的吃不下。我父亲虽然病了,却从没让丽鹃伸过手,她被我们宠得象女皇一样。你放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们家的人,我们怎么会对她不好?”

“哎!你这话真讲到点子上了!你们对她好,也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是不啦!我倒没什么不放心,不还是担心外孙营养不够吗?”丽鹃妈一句话都不饶人。

丽鹃赶紧缓和气氛:“哎呀!妈,现在的胎儿的普遍问题不是太小了,而是太大了。人家好多孕妇到后来都被医生逼着不许吃饭,怕生不出来呢!我这样一举两得,又不会生起来太痛苦,又不用生完以后减肥了。你真是瞎操心。”

“好好好,你的事情轮不到我管,上面有婆婆,下面有老公。我今天来,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赶过来问一下。去年存的10万块好象下个月要分红利了吧?我来提醒一下,不要这边忙起来忘记了。我想啊,现在两边都等钱用,你们这边亚平爸爸看病也不能没钱,我们那边你哥哥要买新房子,地址都选好了,我看,这次索性连红利带钞票一起拿回来吧!你们看呢?”

亚平和丽鹃互相望了一眼,点点头说:“好!我叫亚平给他姐姐打电话,下个月到时间就拿出来。”

丽鹃妈欢天喜地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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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鹃啊!你这次怀孕赶的时候真不对。人家都养得白白胖胖,你怎么又黑又瘦的,这都要7个月了吧?都没什么变化。”蔡姐边擦桌子边跟丽鹃说话。

“有,还是长了两公斤。”

“哎呀!才两公斤?我生我儿子长了20公斤,从那以后就没减回去多少。你这不是为了怕胖而特地不吃的吧?“

“蔡姐,我怎么会呢?我也想孩子长大些啊!医生都说体重偏轻。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情,我又吐得厉害,怎么可能胖?唉!”丽鹃叹了口长气,想把胸中的郁闷全部排遣出去。

“又出什么事情了?不还是你公公吗?”

“唉!他。。。。。。。。”丽鹃想了想,摇头,不再说了。

“走,陪我上厕所去。”蔡姐拉着丽鹃出了办公室。

“蔡姐,我真的好难过,开始后悔要这个孩子的决定。我觉得,亚平根本不爱我了,他是纯粹为了孩子才跟我一起。”

“不要胡说八道,他常来接送你,没事就打电话问候,很不错了。”

“你只看到表面,内里的苦乐我自知。”

“说说看?”

“算了,我说不出口。”“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他,他跟我分居半年多了。”

“恩?”

“他从我怀孕起,就不再碰我了。”

“为什么?”

“我想他内心里还是恨我上次把孩子弄掉的事情。”

“上次孩子掉怎么能怪你呢?这是不可抗力啊!”

“我觉得应该跟医生说的差不多,是基因的问题造成的,但他可能觉得是因为房事造成的。”

“房事他不做?责任怎么全在你呢?”

“是我要的。”

“丽鹃,如果他亚平这样想,就是思想有问题。怀孕是双方的事情,出了困难要搀扶着一起走过,否则谈什么相濡以沫?孩子没了还能再造,夫妻感情没了,一切都完了。”

“但他一定会想,要是孩子不掉,他爸现在就看到了。他老觉得对不起他爸。这次孩子就是为了让他爸闭眼才要的。”

蔡姐眉头紧锁,沉默了许久说:“丽鹃啊,可记得以前我跟你说的话了?孩子得为了自己而要,不能为别人。不过现在孩子已经有了,你不要再乱想了。想什么都没用。”

“我现在就是后悔要了这个孩子啊!我有不好的预感,亚平的心已经完全不在我身上了,他对我的温情都是表现出来的,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为了敷衍我,让我平安生下孩子。”“你多心了。或者是在吃这个孩子的醋。他对孩子好,还不就是对你好?”

“他,他,他昨天自己。。。。。。他都不愿意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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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我!我。。。。。。。。”

丽鹃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般下淌,一句话都说不出。

“鹃啊,鹃,你听我说,我这是没办法,不是说我不爱你了,我。。。。。”亚平不知道在这种尴尬下,该说什么。

丽鹃递过来几张餐巾纸,说:“擦擦吧,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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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平,我真想死了算了。上次一点都不难受,怎么这次简直跟扒我皮抽我筋一样?我要你抱抱我。”丽鹃躺在床上拉着亚平的手。

“丽鹃,知道你辛苦,不过你多少都要吃啊!不然怎么撑得下10个月?我抱抱你。”亚平伸出手摇摇丽鹃。“我过去睡了,有什么事情你马上叫我,记住了?”

丽鹃跌跌撞撞即将走进怀孕的第六个月。这时候的孕妇,人家的肚子都很明显很骄傲地挺出来了,丽鹃若不刻意撅撅,上公共汽车都没人让座。丽鹃每天下了班以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垂暮的亚平爸看肚子。她特地换上紧身的衣服让亚平爸看出轮廓。亚平爸凭着一股劲儿撑着,撑着。

“我在想,也许就是看孙子的意念,支撑着我爸一直活着。其实他很痛苦了,只是撑着不说。不过,我的异想天开,也许孩子下来了,冲冲喜,我爸百病全消呢!”亚平低声跟丽鹃说。

“我看可能性不大。”丽鹃叹口气,“能撑到孩子下来就不错了。我知道你那时候说的你爱我是骗我高兴的,其实就是为了让你爸高兴。算了,我认了。反正,孩子迟早得有。”

“鹃,你别胡说八道,我既为我爸,也为我们自己。我回房间了,有事你叫我。”

“亚平。。。。。。。我都过五个月了,不会有危险了,没事儿,你真不要和我一起睡?”“不要。我不想犯同样的错误,谨慎无大过。你多休息吧!”亚平转身离去。

亚平将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不开灯,放下窗帘,打开电脑,开始放起小电影。

屏幕上,男欢女爱的声音,亚平的手开始忙碌。

女主角撕心裂肺,带着哭腔的吟叫中,亚平喘着粗气进入状态。

“啊!”亚平低吼,手指湿润。

一抬头,丽鹃站在身后,泪水在眼眶中含着。

亚平就这么张着带着污秽的手指,敞着裤门非常狼狈地在丽鹃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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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鹃吃了吗?”亚平爸问。

“你别问了,回头又惹气。少管闲事,多问自己。”亚平妈将罐子重重搁在桌子上。

“唉!算了。忍忍吧!就当为了孙子。又不是看她的面子。”

亚平妈用手背擦擦面颊上的泪,收拾凌乱的家。

“老头子啊!你可不能走啊!你这一走,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想想人这一辈子,真伤心。到老了,一场空。总巴望着要孩子,其实,要了孩子又有什么用处呢?”

“可不能这样说啊!这是我们李家的根啊!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让香火代代传下去吗?都不生,谁还记得你呢?谁会在你死以后给你烧纸呢?”

“你还指望他们给你烧纸?老头子啊,你比我幸福多了,你如果走在前头,最少还有我想你,我惦记你,我若走了,真是穷着上路了,谁都不会记得给我烧张纸。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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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鹃这次怀孕真是多舛.,从一开始确定怀孕起就呕吐不止,吃什么吐什么,吐到连胆汁都喷出去。

“恩,丽鹃这次怕是男孩,你看她上次一点反应都没有,据说怀男孩的才这样剧烈。说明上次那个掉的是丫头。掉了也好,不掉那个哪有这个?”亚平妈跟亚平爸嘀咕。亚平爸越来越瘦,就象是一根竹竿上挑一张皮一样,老头咳起来翻江倒海,感觉肺和肝都会一不小心咳出去。亚平爸两只手按着腹部,无限感慨地说:“上一胎无论男女,现在都该看到了。我是怕,这胎再好,我都等不着啊!”

“放心!你的日子长着呢!”亚平妈宽慰着。

“丽鹃啊!你要多吃点啊!你看你,本来就瘦,一怀孕怀得都没人形了!”亚平妈做了一桌的菜,丽鹃尝都不尝。“你不吃,孩子营养怎么跟得上呢?”

“我一口都吃不下。”丽鹃有气无力。

“那硬撑也要撑下去啊!”

“我试了啊!一吃就吐。嘴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全是苦的。”丽鹃每天的饭就是两个酸苹果。

“你媳妇吐成这样,这孩子还能留得住吗?没见过这种吐法,一点都不吃。”亚平妈跟亚平嘀咕。亚平也无能为力。

“丽鹃,你就吃两口嘛!”亚平端着蹄膀坐丽鹃床前。丽鹃回头看一眼,就开始打恶心,捂着嘴巴下床。

“妈,你东北带的酸菜还有没有?我现在突然特别想吃酸菜。”丽鹃某日突然在上班的时候打电话回家。

此时家里一片混乱,亚平的爸一阵爆咳之后有进气没出气。亚平妈忙着拿药拿喷雾剂 的时候一不小心踢翻了尿盆,跨过一滩尿跑去接的电话。

“谁的电话?”亚平爸略平静一些后问。

“丽鹃的。她突然说想吃酸菜。”

“她想吃点东西不容易,你赶紧给她送去吧!”

“可是。。。。。。。你这样,我怎么去?”

“唉!我已经没指望了。孩子却一天都不能耽搁啊!你快去吧!孙子等吃呢!”亚平妈狠心放下手边一切,抱着酸菜坛子就坐车去丽鹃的单位。

因为不认识路,亚平妈中途还跑错了,多倒一趟车,到了丽鹃单位都临近下班时间了。丽鹃看着婆婆抱着酸菜坛子,满脸疲惫,甚是感动。“赶紧吃!趁有胃口!”亚平妈催促。丽鹃打开坛子,一股馊哄哄的酸气迎面扑来。丽鹃又开始干呕,趴在墙角起不了身。

“不行!心里想着多好吃,一闻到味道就够了。真对不起,妈,我想吃的那一阵子早过去了。”丽鹃面色惨白。亚平妈面色土灰,一言不发拿着罐子走了。

“妈,你不等几分钟?我这马上就下班了,一起回吧!”

“不了,一大家子等吃呢!他爸身体又不好。你慢回吧!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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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灿烂的夜霓虹,浦江对岸的灯火一闪一闪。

丽鹃瘫软如泥,甚至没有了叫的力气,亚平这才开始发力。

隔日,亚平带着丽鹃上一家地下卡拉OK,两个人在包厢里喝着果汁调情,丽鹃无法抵御亚平的爱狂潮,关起包厢的门就开始云雨。

再隔日,在亚平出差的同事的家里。

“亚平,我好象真的怀孕了。”丽鹃一个月后的一天惴惴不安地告诉亚平。

亚平胸有成竹地说:“应该可以肯定。”

“这孩子能要吗?你爸爸又生病,家里一点经济基础都没了。养个孩子好贵的。说老实话,前一段时间,我都对我们的婚姻没信心了。我好怕呀!万一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孩子就没有父亲了。”

“你放心,孩子不会没有父亲的。我保证。”亚平并不看着丽鹃,却看着远方。丽鹃依偎在亚平的怀里,无助的,迷惘的。

“妈,丽鹃怀孕了,我想让她搬回来住,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怀孕了?哪来的孩子?她都不在家住。你可要想好了,指不定是谁的。”亚平妈一脸不相信。

亚平坚定地说:“你放心,是我的,我知道。”

“既然这样,就回来吧!”

“您别给她脸看,我怕她孩子掉。我一定要保证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让我爸亲眼见。”

“你放心吧!只要你肯定是我家的种,看在我孙子份上,我什么都能忍。我就是当牛做马的命。”

“我肯定。”

周日,亚平和母亲一起去丽鹃家接丽鹃回来,丽鹃面上好尴尬,赶紧喊了一声妈。亚平妈面上笑盈盈的,好象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丽鹃长丽鹃短,并当着丽鹃妈的面说:“过去的就过去啦!丽鹃到底也是我的孩子,我什么都不会记得的。”丽鹃羞愧得眼泪汪汪,真想说一声抱歉,硬是堵在嗓子眼儿里没冲出口。丽鹃想起蔡大姐的话,当双方都伸出诚意的手的时候,也许情况并不那么糟。

“我说他妈怎么笑得那么虚伪,转脸就什么都忘记了。原来你又怀孕了是吧!小姑娘,不是你娘乌鸦嘴,我一看那老太婆,就是一脸奸相,满肚子坏水。你真是一点心眼没有。你能跟他现在怀孕吗?都不晓得未来怎么样!他爸不晓得要拖多长时间,你们的包袱不晓得要背多久,他妈还不停地搅和,你这是把自己送上独木桥了!想回都回不去!真是啊!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老娘商量商量!你要跟我先讲,我坚决反对你跟他要孩子!自己都顾不好了,怎么顾孩子啊!”

丽鹃妈一听说丽鹃证实怀孕的消息,捶胸顿足,“死逼丫头,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跟我汇报,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我告诉你!这绝对是亚平的鬼点子,想借个孩子拖住你,不让你跟他离婚!”

“妈,你胡说什么呀!”丽鹃笑盈盈地答道:“我以前也没打算跟他离婚呀!这次怀孕也是我同意的。我也想借这个孩子拉近跟亚平的感情。前一段时间,真的好伤啊!”

“哼!你想好,不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多个孩子更多份操心。”

丽鹃搬回了自己的窝。亚平在她搬回的第一天起就住进了书房。

“亚平,就睡一起吧!我保证不做什么。我想你在我的身边,闻你的味道。”丽鹃在书房拉着亚平的手摇啊摇。

“不行,我妈不许,怕再出事情,这次一定要严格控制,遵照医生嘱咐。我这是为你好,为我们的孩子好,听话!”亚平坚决将丽鹃赶出书房,并夜夜锁门。

“你讨厌!好象生怕我强奸你一样!锁什么门呀!”丽鹃娇嗔地抱怨。

“我是锁我自己,我怕忍不住想你。”亚平摸着丽鹃的头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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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平回家后对母亲说:“妈,我想把丽鹃接回来。”

亚平妈沉默半晌说:“你这不是赶我走吗?她来了,我住哪儿?她会伺候你爸吗?如果她行,那我就随便找个地方当保姆去。”

“妈,丽鹃不是那么坏。她还给了你一万做治疗费,给了爸一万五看病呢!”

“她哪里有钱?她的钱都吃光用光花光了,她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你不用给她贴金。”

“不是,那是她从他妈那里借的。”

“现在我们没钱,等以后有了,还她。我不占她的。”亚平妈态度坚决。

亚平并不气馁,他有自己的想法,每天下班前给丽鹃去个电话,就上她单位去接她。两个人散步去淮海路,再送丽鹃回家,临别前,亚平不忘吻吻丽鹃的头发。丽鹃已经慢慢软化了,只等亚平请她回去。可亚平并不张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例假?”一周后的一天,亚平在送丽鹃回家的路上不经意地问道。

“怎么?前天刚结束。”丽鹃答。

“没什么,算着差不多这几天,怕你累了,走不动。”

“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丽鹃的心都融化了。

亚平每天锻炼身体。

亚平到网上查资料。他注意到某个小坛子里专门讨论生男生女的栏目里有统计资料,女性性高潮先于男性的,怀孕容易得子。他暗暗记下了。

亚平依旧每天接丽鹃,一起吃晚饭再送她回家。丽鹃都等不及了,她认为亚平态度很好,曾经的愤怒失手完全可以原谅,可是亚平却好象羞于张口请求。

10天后的一个傍晚,亚平捧着鲜花去丽鹃单位接,吓丽鹃一跳,内心暗暗开心:亚平也许今天要请自己回去了!

亚平带着丽鹃直奔外滩边的和平饭店,进入二楼餐厅,找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烛光,玫瑰,菜肴映着丽鹃红艳艳的脸。“干吗啦?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要这样隆重?夫妻呀,有什么话明讲。”

“没事儿,我爱你,想让你知道。”

“你讨厌!嘴巴抹蜜了啊?这一段时间看你怪怪的,看来分开住一段也好。”

“鹃,我想你。”亚平将手从桌子下面伸过去,在丽鹃的丝袜上来回揉捏,时轻时重。

“好好吃饭呀!人家都看见了。”丽鹃扭捏着红着脸。

“你想我吗?”

“想什么?不想。”

“真的不想?”

“你讨厌。”丽鹃的嘴角漾着柔和的笑。一顿饭吃得心猿意马。

餐毕,亚平揽着丽鹃的腰,脸贴着脸出去。“楼梯在这边。”丽鹃说。亚平一使暗力,将丽鹃拉向另一个方向,“今晚不回去了,我要在这里要你。”说完,亚平拉着丽鹃直奔电梯。

“你发疯啊!好贵得来!你中大彩啦?突然间这么爽快?”亚平并不说话,一只手探过丽鹃外套的边缘进入内侧。

“这要多少钱一晚上啊?你讨厌啊,有这钱不如给我买衣服了,我都小半年没买过衣服了!为什么不回家啊?”

“我怕你见到我妈心情不高兴。我不要你不高兴。”丽鹃的心已经彻底融化。

亚平打开宾馆,耐心地为丽鹃放满一缸温暖的水,一件一件将丽鹃的衣服剥到精光,抱丽鹃躺在浴缸里,自己则跪在浴缸边细致地为丽鹃擦沐浴乳,在丽鹃敏感的私密地带长久停留。丽鹃眼睛微闭,面色绯红。“鹃,我爱你。”亚平咬着丽鹃的耳垂低语,丽鹃浑身无力。“鹃,你太性感了,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亚平继续低语。

亚平抱着丽鹃回到宾馆的床上,开始冗长的调情,直到丽鹃忍不住低吟。亚平并不着急,丽鹃开始急不可耐地要求:“要呀!戴上套套!”

“我要爱你零距离。”

“不行啊!我今天是排卵期,要出问题的。不行不行!”

“鹃,鹃,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就当一切都已经过去,为了我们的婚姻,为了我们的爱情,就要一个结晶吧!我要让世界都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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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跟爸说过不治了,现在又治,再治一半没钱怎么办?不是打击更重?”

“不会,这个医生看病会想办法替病人省钱。能承受得起的那种。看病算是你尽心,否则你会一辈子难受。”

“那,鹃,你不跟我回去吗?”

“不了,我衣服在妈那里。”

“你不想我?”丽鹃复杂地看了亚平一眼,不说话,转身走了。

亚平带着父亲的病历找到张医生。

张医生仔细看完后说:“你要是早点来找我就好了,我们这里新引进了氩氦冷冻治疗的方法,对这种无法手术的癌症病患特别有效,价格也不贵,一次费用也就一万多,再辅助点中药,还是有希望的。不过,现在。。。。。。。你看,化疗的剂量这么大,用的抗生素都是顶极的,再往后吃什么都不管用了。现在你父亲本身的体质很糟糕,我们就采取保守治疗吧!尽量减少老人的痛苦,你说行吗?”

“你父亲的病是潭教授看的吧?”对面的医生插嘴问。

“是的。”“我一听他下的那些猛药,就知道。哈哈!他可是著名的潭一刀啊!”

“是的,他开刀技术是一流的。不过我父亲这次没开。”

“什么呀!见人宰一刀!”

“别胡说,李大夫。”张大夫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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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过去了,某日,亚平父亲在与一家人聊天的时候说:“我这一辈子,有儿有女,都还挺有出息,外孙也见着了,没啥遗憾了。唯一觉得缺的,就是没个孙子啊!要是能撑到眼见着孙子落地,我就彻底可以闭眼了。”说完,眼里一片憧憬。

亚平与姐姐与母亲相互对望。

晚上,亚平走进厨房,对忙碌的母亲说:“妈,我心里难受。我不是个孝顺的儿子,眼看着爸这么走,什么都做不了。今天听了我爸的话,我想,想把丽鹃接回来,不管丽鹃这个人怎样,我想趁爸还在,抓紧生个孩子。满足他的愿望。您看。。。。。。。。”

“你决定了问我做什么?”

“您不答应,我不能去接她。我知道您恨她。”

“我不恨她。她是你的老婆,只要你们过得好,我无所谓。对我来说,儿子养大了,也就送给别人了,我早就想通了。你爸说的,归你爸的话。关键看你自己,你希望和她过下去,我没意见。”

“我还是想要个孩子,算是我送给爸的最后礼物了。我其他什么也做不了,我真的很无能。”

“人的命,前生注定,生死也好,婚姻也好,都是上天安排过了的,这样想,就没什么想不开了。”亚平妈说完,转身继续和冠华说话。“你明天就回了?你自己的钱拿回去吧!你爸现在也不用瞧了。你凑个一万块也不容易,家里还有孩子,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们老的,已经没用了,活着也是累赘,早死早安生。”

亚平第二天提前下班,去接丽鹃。近一个月不见,两个人看着都显得憔悴。“妈把房子卖了,爸爸也从医院出来了,不治了,妈让我还你这三万。”亚平把包装好的钞票递给丽鹃。丽鹃把钱推回去说:“你借单位的钱还了吗?”

“没。不够。房子卖得急,只卖了五万多。”

“那你先把这钱还公司。”

“那剩下的不够还你了。”

“你妈这次住院的钱,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你从里面拿一万出来补这个洞吧!算我道歉。本来也因我而起。”

“鹃,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我气疯了。”

“大家都疯了,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人在高压之下,难免会失控,只需要一根导火索。”

“你跟我妈道个歉,比给她一万块强多了。还是一家人。”

“错,给你妈一万块,比口头跟她说抱歉强多了。”

“你干吗老这样看我妈?她是一辈子苦过来的,没享过什么福,你不会理解她的。”

“她也不会理解我的,我们原本就是两代人。剩下那一万五,你拿去到肿瘤医院找宋大夫,”丽鹃从包里拿出一张记着电话号码和地址的纸条,“这是蔡姐给我的,她说宋大夫人很好,用中西医结合治疗癌症很有效果,不少晚期病人都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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