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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05-8-10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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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和
さ、
迂桓的血液还没来得及被晨风吹干,莫哈的王储博阔耶就像父皇休下了战书。他认为我最终的选择触犯了莫哈国的尊严。作为莫哈未来的王,他认为有义务为他的国家讨回尊严。
北国的骑兵彪悍凶猛,如狂风般驰骋南来。战争的洪流不可阻挡,史诗般壮阔流淌。
而这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经营着自己的生活,陪伴丈夫,侍奉公婆。这是我前世欠下的债,今世该了的缘。只时,无论我怎么卖力,始终也抹不去他们眉间的哀愁,面上的冷淡。可这又有何干?今生本来就该我去还情。可我依然知道战情的紧迫,这一点,仅从父皇派来保卫公主府的侍卫越聚越多就不难看出来。
し、
这次战争的惨烈远远超过奈落帝国史上的任何一次。双方交战三月有余,敌军拓疆六千里,硝烟弥漫,死伤无数。空气里似乎都飘荡着血液里哭泣的音符。
三天来驰过公主府门的报亡战马使举国上下心乱难安。我听到人们高喊:“平国将军战死,安国将军阵亡,康国将军……”
奈落的四大护国将军只剩下定国将军一位在前线苦挨苦撑。
す、
初冬的江南终于薄冻轻寒。我站在公主府最高的“问月阁”前,遥望城北烽烟,想念我的雪原。
我看见定国将军跨着战马,飞驰经过门前。一道血柱从他肩头喷薄而出,划落一道绚烂的云彩。他抬起干涸的双眼,在与我四目相接的瞬间,长叹驰远。
那天夜里,父皇派人送来一封信函。信使说这是定国将军夹在战报里一起送回来的。听说他只望了父皇一眼就沉沉睡去,再也没有醒来。
信是被拆开过的。我展开信纸,笔势苍劲,如沟似壑。只是到了信尾才稍显凌乱,看得出那是后来补上的字迹,是用鲜血续的篇。
“我尊贵的公主----凝烟,请原谅我直呼您的名字。您可知道,您的身影早已在我梦里萦绕千遍。
您可能并不记的我的样子,只知道我是定国将军的长子----奕坚。或许您还记得在您七岁那年参加围猎祭典时,曾为一个在决斗中受伤的少年包扎伤口吧?那个少年便是我,定国将军的长子----奕坚。而您却不知道,那一刻我就已认出你是我前世的小妹----悬叶。我等了二百七十年,终于与你再相见,那一年我十二岁。
前世的你我是对落难的兄妹。我们流落街头,乞讨为生。那时我只有七岁,而你还未满五岁。
我牵着你的小手走过大街小巷。北风呼啸撕破你我单薄破旧的衣衫。你瑟缩着如同树梢飘摇的枯叶。在那个动荡的年月里,有谁肯可怜两个肮脏病弱的乞儿?懂事如你总是捂着呱呱作响的肚子,傻笑着对我说:‘哥,我一点儿都不饿。’
叶儿,你可知道我那时的难过?
于是,我悄悄钻进一个面店,一把抓起桌上的热馍,扯着你的小手,没命似的奔窜。面店的老板放出恶狗将我们追赶,我们只是手牵手绝望的狂奔。你赤裸的小脚被石块划得血迹斑斑,而手里却始终抓着那个馍不肯松开。
我们还是被捉住了,面店老板横肉满脸,恶毒地一脚踹向我的胸间。我抱着肚子痛苦地在石砾上翻滚,象极了被拖出水的鱼儿,绝望又无助。
你跳起来,一口咬住那老板的手腕,狠狠地撕下一块肉来。那阵势吓得一旁的恶狗也呆呆愣愣,不敢向前。
可是你还是太过单薄,单薄得像寒风中瑟缩的枯叶。恼羞成怒的老板从痛楚中回过神来,将你一把提起甩向砾石丛间。你瑟缩着朝我伸出小手,你说:‘哥,给你吃馍。’
叶儿,你是我前世的遗憾,我在遗憾中走过二百七十年。今世的我又遇见了我的叶儿,我又怎么会让你再受一点点伤害?
今世的叶儿成了奈落的公主,我任你的小手为我裹着伤口。可是叶儿,为什么你满脸都是冷漠?你还是不肯原谅那个保护不了你的哥哥?
博阔耶的军队已攻近国都。我凭着前世对叶儿的亏欠,奋战在前线。当博阔耶的长剑刺入我的胸膛,我倒在地上,听见流淌的血液痛苦的低唱。我拆开写好的信件,续写今生的眷恋。
叶儿,想不到历尽两百多年的沉浮变幻,今世的我依然带着遗憾离开了你的身边。在离开的瞬间,我真想再听你叫我一声,哥!
凝烟,我要你快乐。”
せ、
奕坚是为我死去的第二个男人。那个勇敢而又伟岸的男子。撤回的士兵说奕坚身中七刀十三箭,却依然高喊:为公主而战。只是他再也不能知道我为他包扎伤口,只是遵从父皇之命去显示一个尚国公主的慈悲风范。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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