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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8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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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童年
由於爷爷名下还有那么一点值钱的东西,所以我们家和大爷家为了这点遥远而未知的家产存在着尖锐的人民内部矛盾。每次大爷大娘经过我们的院子到爷爷奶奶房里去,都被娘视为头等敌情。这时娘会放下手里的活计,静静的凝视着北屋里的一举一动。等爹回到家里,娘会压低声音,细致的将事情发生的时间,人物,可能的情节描述一遍,并且不准我们偷听,以防我们走漏消息,让敌人察觉到我们已经掌握他们的内部活动。爹和娘与大娘,大爷这些大人之间的较量是暗地里悄悄的进行的,比的是内功与暗器。
相反,我们这些毛孩子之间的斗争就直白,激烈的多了。大娘大爷共有三女二男。斗争主要在没有上学,但已经熟练操作直立行走与一切农村肮脏词汇的学龄前儿童间展开。大娘家符合这一切要求的只有他最小的女儿。我们家有我小姐姐和我。从数量上我们占了优势,但由於对手比我小姐大两岁,而大我四岁,所以在智利因素上我方明显处於劣势。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战场主要分布在爷爷的目光所能扫射的范围内,这一震摄因素严重影响了我们的临场发挥。
这一切并没有迫使我们放弃战斗,相反,更加激励着我们去开发我们的机智。一旦目标出现在我们门口,小姐会平静的靠近,我也跟上,用超出爷爷耳背的分贝小声喝骂,激怒对方。一般我们会便骂便把战场向外转移。等移到街上,便立刻把战斗公开化,我们变成了厉声叫骂,对方也经过短暂的热身后,迅速进入角色,以更加尖利,更加肮脏的词汇回报我们。这种对骂一般会每天重复一到两次,极少有机会发展为武力冲突。现在想来,那真是一种娱乐啊。它让我们的童年变得多么的富有激情,富有挑战。
偶尔有时候,我们会主动出击,将斗争发展到大娘家里。农村那时候还是以生产队为最小工作单位,等队长的哨子把所有的大人都吹到四野八乡里之后,我们就成了村里的主宰。我们可以上树,可以爬墙,绝对出当年游击队之右,就差爬火车,炸桥梁了。这也有其客观原因,火车,桥梁等先进设备离我们有三十里之遥,我们那时根本意识不到他们的存在。
那时候的社会治安真的没的说。家里即使没人也极少有人家将院门锁上。现在想来,是那时候农村太穷了,连贼都认为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一偷。但我和我姐惯于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小到一砖一瓦,
一草一母,都是财富,都会对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大家庭里的小家庭起到深远的影响。所以,我们决不眼高手低。於是大娘家里的一切放在了我们的高度重视下。这不但可以增长我方的建设,而且消减着敌方,比偷其他人家更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
我们会若无其事的从大娘家门口经过,用眼角的余光作出判断,是家中无人,还是奶奶在他们家,还是他家小女儿在家。后一种情况我们断不敢贸然动手。而如果前两种,那就是天助我也了。奶奶根本察觉不到我们的偷窃行为,即使她在,我们也大可放心破门而入。进去后,一般先扫场,看有没有什么不同于往常的东西存在。若有,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他家小女儿从其他人家偷来的。但绝大多数是第二种情况,是逃过我们俩的严密监视,从我们家偷来的。我们会以最快速度运回,顺便查看还有没有能够携带的东西。有一次实在一无所获,我们便把大娘家喂鸡用的臭气烘烘的鸡食盆子给抬回来了。这次目标太大了,并且为农家生活必需品,旋即被大娘发现,到我们家里打吵了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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