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慢慢晃悠,我还是踏上了北京的土地。一年有两个极,极长的一个白天,极短的一个白天。我到那日,适逢一年最短的白天。他提早半小时进了火车站台等我,清晨五点多,北京的雪刚刚堆积,天很寒。没下火车时,隔了玻璃老远看见他,像只棕熊,我哈哈大笑。等到自己下车,我想哭。
   我寒碜的穿了一双单鞋,一条仔裤,上身一件超低领针织衫外罩一件长长的羽绒衣。跨出车厢站到他面前,不过五步,冻的我找不着东南西北。那会如果有人想拐卖我,一定成功,不用试。傻在那儿,我答应过他的拥抱早被我扔到了爪哇国。四目相对,Tommy竟然没有笑我,他手里抱的外套也派上用场,我把自己裹的像粽子,然后学袋鼠原地跳跃。他的举动再一次感动我,好象我冰冷的心有一丝温暖,也许只是错觉。
   拉着我往外走时,我才发现他很高,高出我一个头还多。除此以外还很结实,他裹了一堆衣服,我的直径不及他二分之一。任他牵着前行,我想叫他大笨熊,不过这个称呼直到我离去也一直保留。和他说话很费力,我总得仰头踮脚,眼睛努力上翻,我想当时我的模样一定逗人发笑。
   火车站的清早,寒风袭人,割的我脸生疼,冻红的鼻头,像萝卜,可惜不能咬,不然会不会像萝卜那样清脆呢?终于上了他的车,他把空调开到最大,很久以后我脸还是疼。北京,真的太冷。假如没有他的邀约,我还会来吗?现在我还能肯定的回答,一个人,打死我不去。至于其它人的邀请,想来我也不会答应。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宿命罢。
   坐在他的车里,看他开车,这个侧面棱角分明皮肤曾小麦色喜欢听RAP的男子,我竟在他身上不曾找到陌生。就仿若多年不见的朋友突然相见,依旧熟稔。而我,好象看到久已消失的安全感。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我讨厌男人的碰触,面对他,我的毛病有些微不足道,甚至可以忽略。我顺口说到火车上有人骚扰我,并拿了我的手机记下号码。他直接接话过来,要是那人再骚扰你你就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叫他有事来找我。看他说的一本正经,我呵呵直笑,这又是否是确立的关系呢?
   他带我吃地道的北京早餐。那咸的味道,油腻的感觉,以及我一整天都无法吃光的食物害我两天没有食欲。地域差异,所幸我没有其它感知,比如水土不服。
   太阳升起之时,我们相见三小时,他如愿以偿接受我的拥抱。而这一抱也抱出问题,地点是他家,莫明其妙我的拥抱变成他把我从客厅抱到他的房间。而他床边的笔记本,就是我们相识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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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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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你这人挺逗,还特可爱。”,“呵呵,我哪里可爱了?”,“可爱而已,我的感觉。”,“那行,你来北京我可爱给你看。”。信来息去,过后稀里糊涂聊些什么我自己也无知觉。
   “北京冷,我受不了。”,“没事,穿厚一点过来。”,“……,我就没有厚衣服。我讨厌像粽子。”,“那你过来再买。”。“干嘛这么想我来?”,“不为什么,没有理由,一起玩啊。”看着这些啰哩叭嗦的信息,我想想还是答应他去北京。找不到去的理由,也找不到不去的理由。而他,就像三年前的L,给我同样感觉。
   很早以前L允诺过我,这个时候到我家乡看看。只是,再多的暧昧也终究还是暧昧。我站在一个起点向前走,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无论我如何行走,最终只能回到原点。报复自己还是不甘于L曾经对我的冷漠?我在发错信息那夜终于答应Tommy去北京,玩。
   我的家人还不曾到家时,我便订好一张去北京的火车票。那会因为去的问题,我和Tommy争执很久。没有坐过火车,我想尝试,他说北京给我订机票我这边出票飞过去比较安全,后来我还是一意弧行。
  那时第一次在电话听到他的声音,距离我们相识三天。其时他正和我朋友静一起吃饭。
   我认识一大帮呆在北京并且乱七八糟的人,静是最正常的一个,我们相识十五年并且一直关系很好。我和Tommy聊天时无意提及她以后他一定要见她一面。至于他是想认识我朋友抑或有别的企图,当时在我而言没有所谓,毕竟各人想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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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游戏无论哪类都有竞争,在连连看里面也有等级显示,那个时候我是钻石星座,他是月亮星座。就是说我的等级比他高许多,我没当一回事随便和他对战几盘,输赢对半。他嘿嘿贼笑,我急了,我们暗里较劲。时间就那样在鼠标点击中流逝,一个小时后我彻底输下阵。要找个相当的对手不算易事,他说明晚再玩,不加思索我顺手手敲出我的OICQ号码。棋逢对手,不抓住哪行。
  从QQ游戏转移到QQ,我们开始聊天。大半夜聊天,我几年没干过的事,尤其是在OICQ上。我已经很少用QQ,相较而言,MSN也是有事才用。这一次,估计我脑子进水不浅。
  他在游戏的名字叫Tommy。我叫妃子。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我直接叫他喂喂。第一次聊天,无非关于连连看,随后调查户口。就那样啰哩叭嗦半天,我们把对方盘问的一干二净。仅剩的一点兴趣全无,我打算一边看碟吃东西,一边睡觉。
  睡觉吧。嗯,我也有这个打算。那一起?无所谓。呵呵,有空你来北京玩吧。我心不在焉敲了一个字,好。他就说行,那明天再说。随后他在QQ上的头像暗了下去。
  估计半夜不睡的人,身体寂寞灵魂空虚。不过我怀疑我和他没有灵魂。因为我们对聊几句就相互MAIL了照片,彼此问到什么说什么,没有矜持。照片上他是个很阳光的孩子,至少我这么认为,而我,阴郁的表情仿佛没有吓倒他。
  想想睡觉也没意思,我裹了被子呆电脑边上捏着鼠标继续连连看,一边玩一边想明晚一定得玩过他。等到我眼睛比兔眼还可爱的时候,成都该死的电又开始施行限时供应。习惯开着电脑睡觉,这一来我想入梦也难。用棉被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刚开始数绵羊,就看到我父亲发来信息,他说第二天来成都看我。
  太过兴奋,我干脆起床穿衣逛街去。一个人SHOPPING,嘴不停歇的吃,走来走去,白天刺眼的光让我异常难受,奇迹般我脑海里会想到Tommy。是否是我中邪?不得而知。晚上拎着大包小包回家蒙头大睡,临睡前我没忘给Tommy留信息。
  这一觉睡的依然不安稳。我一向浅眠,梦里总是不宁静。醒来电脑里的碟还在播放,Tommy的头像灰暗如故。继续看碟,赖着被子的温暖不愿起身。我是寒性动物,能让我取暖的人很多,我愿意接受的人没有。
  时针指向PM23:00,肚子饿的不行。我起床做饭,Tommy依然不在。一个人独生在外,我唯一学到的东西就是自己必须善待自己,不然哪怕你死在外面也不会有人关心你。而我,胃病严重,如果自己不保养,指不定哪天我就夭折在这陌生城市。
  左手夹着勺子吃饭右手握着鼠标玩连连看,Tommy又那么无端冒了出来。这一夜,在游戏我们有些暧昧。他不再叫我妃子,改叫老婆。以他的理论来言,妃子不就是老婆吗?
  玩累的闲暇片刻,我和他说我后面三天不能上网,他问我为何,我如实以答。他留了他的手机号码给我,我自然回应他,我们约定有事信息骚扰。他再一次叫我去北京玩,我想想告诉他我没钱,去不了。他不死心,说请我,我又让他来成都陪我玩,绕来绕去始终没有共识。
  对于他的邀请,我不能一口答应。谈不上认识的两个人,虽然这样的刺激让人心动,但危险系数过大。关于他说请我,物质于我,并无那么重要。我是月光族,有多少用多少,所以,我也确实没有钱跑来跑去。
  我的父母来成都,不仅是看我那般简单。他们被我敲诈出去旅游一趟,美其名曰我要散心。当我穿了高跟鞋爬山累的半死被他取笑之时,我发誓一定要见到他再取笑回来。
  难得和父母在一起,我固然不会回我的住处,不上网,无事可做我就和朋友发信息。我手机有个坏习惯,信息一多它就自己乱跑,至于跑到哪里我也不知。我一直不太喜欢信息,打字麻烦,所以跑错的信息我要反应过来也需要时间。也许是天意,又或者是缘分,朋友邀我一周后的圣诞来趟山西之行,我的回复阴错阳差跑到Tommy手机上。这一来,注定了我会有趟北京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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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的冬天总是很寒,冷的我无法入睡。我已经习惯过一个人的自闭生活,无所谓明天可以做什么或者昨天都做了些什么。于是乎,我麻木地活着,躲在一方角落,龟缩。
    曾经我也想过死亡,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并非你说想死就死那么容易,如果不是孩童,那么责任感便无时不刻的跟随我。曾经我也想过堕落,那些所谓的堕落生活,我也尝试过一些,因为家庭,我却做不到真正的堕落,所以,我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自古红颜多薄命,我在生活里面尚算有些姿色,而这一谓红颜,便注定我的情路坎坷。当然,要抨击我姿色或者辱骂我的,我并不介意,真实该是怎么的它始终不会改变。
    多少年以前?我也是个健康活泼的小孩,我有红润肤色,我早睡早起,我不抽烟不喝咖啡,我在阳光下面大笑,奔跑。可是那些都已成为历史。当我的过去被称之为历史之时,就注定不会重演。
    L是一个男人的代号。那个让我在几年里面憔悴至极的男人,我不知该用什么字句描述他。他仿佛不是真实的,然又的确存在过。因为他,我甘愿放弃我风光无限的生活,然后沉静,沦为内敛并且脾气怪戾的女人。
    之所以不得不提及他,在于他给我的伤害确然无以复加,又或者我的今天全拜他所赐。当他某天很轻淡的告诉我自由其实在我手上那刻,我悲哀的连眼泪也找不着出处,原来我所谓的爱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为这样的人浪费三年青春,苦候,十个傻子加起来也不抵我的痴傻。
    彻底意识到我的状态有问题,或者我似乎好象患有抑郁症的时候,我必须逼迫自己去接触生活。我打算第一个改变从网络开始。也许这么说有些类似于放屁,然而我确实是个自闭的人。比如玩网游,我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比如即时类的通讯工具,我打开它们,但不会说话,只是看着上面人来人往。除此以外的现实,不曾爱上L之前,我有许多朋友,短信电话约会聚会上网逛街玩乐占据我睡觉以外的全部时间。而今除了最好关系的朋友,没人知道我行踪。
    我的状态出问题表现为长期性失眠,白天不想睡觉,对任何事情没有兴趣。其它状况还很多,也不必要完全说明。
    因为晚上我习惯性失眠,因为我想改变一下状态,所以我试着半夜不在许多网站上东游西晃。网络游戏也不曾让我安下心往死里玩,这样一来我不睡觉就无所事事。我曾试图靠写字吃饭,这几年L让我写字状态全无,半夜我必须找点事情来做,不然傻呆着确实不行。
    如果说我整天游手好闲,其实一点不为过。不过我还是需要介绍一下我的家庭背景。我是无业游民,八十年代初的孩子,一个人在陌生城市生活。我从小随心所欲,我有一个能力超强的父亲和一个极其能干的母亲。用他们的话说,把我弄到这离家不远不近的鬼地方生活是为了锻炼我。我意愿里最奢望的生活就是回家,做只米虫,不过不太可能。
    那一夜极为平常,在我决定改变状态的第二天,我半夜进QQ游戏玩连连看。这个游戏和其它的益智游戏同属一类,打发时间不错,也不用思考。我总想这样很快我就能有困意,等我有些困意那么我就赶紧的窝进被子睡觉,兴许一天提早一点哪天我又能白天生活晚上睡觉。
    生活总是事与愿违,你越想怎么样老天越不愿照你意愿去行事。人必须臣服于宿命,我不觉得人掌握命运就能改变生活。
    凌晨三点一刻,没有暖气的屋子冻的人直跳,我决定再玩几盘连连看就用电脑放电影边看边睡。他就这么毫无征兆闯进我所在的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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