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积分
- 2143
- 威望
- 856
- 金钱
- 1
- 阅读权限
- 80
- 在线时间
- 0 小时
|
61#
发表于 2005-9-9 22:46
| 只看该作者

把东西分给蓉茗一部分,空出一只手的朱嬷嬷急忙把抱在一起的清漪和粉淑也拉起来。两个女孩在厮打中将继续的所有悲愤和怒火全都发泄干净,乖乖地被朱嬷嬷拉着一起走出去。清漪不再追问她们的身世,回首望向一片狼藉的大厅和倒在地上的白夫人,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只有紧紧拉着她的那只手才是真实的。粉淑甚至没有回头,这个家从来就不属于她,清漪就是她的一切。她不在意失去白家千金的身份,她不在意失去还算有保障的富裕生活,她只要和她手拉手一起长大的姐妹。
朱嬷嬷走在前面,脸上是和做朱夫人时完全不同的干练和坚毅,她的眼睛在黑夜中如同闪亮的星子。公主的车马是绝对动不得的,她早就趁装疯乱跑的时候冷眼相中白家后面停着的一辆旧马车,外形普普通通绝对不会引人注目。因为早上有人驾车去附近的城里置办婚礼用的酒菜,车还没来得及卸下来,两匹精壮快马静静地在车前吃草料。朱嬷嬷到前面去拉马起身,仍然哭个不停的蓉茗拎着行李爬上去,她不关心朱嬷嬷到底是谁,也不关心这马车要开向何方,她尽情地享受脆弱带来的安宁和轻松。
没有丫头婆子的陪伴,清漪和粉淑互相扶持着爬上马车,来关车门的朱嬷嬷见她们并排蜷缩在一起的样子,忽然笑着说:“我看你们两个肯定是嫡亲的姐妹,真是越看越像,现在看起来好像双生女一般了。”
“真的,我以前就觉得她们长得特别像,现在更像了。”蓉茗悄悄擦掉随泪水倾泻而下的不雅鼻水,囊着鼻子说。
清漪和粉淑同时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赵蓉茗的心忽然沉了一下。眼泪不知不觉间止住了,马车已经缓缓开动,蓉茗稍微整理一下外表,用最冷静的声音对粉淑说:“粉淑小姐,你曾经说过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又说你们不是白家的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给我和清漪讲一下吗?”
粉淑的神色中有一丝惊恐,有点恢复到她以前畏缩的样子,清漪急忙握住她的手给她鼓劲。粉淑在朱嬷嬷丢上车的几个包裹里翻找片刻,找出一个有点残破的小画轴,和一颗夜明珠。夜明珠给小小的马车带来光亮,在夜明珠幽暗的光线下,粉淑屏气凝神地缓缓打开画轴。
这是一张仿洛神图的画,裙带飘摇,顾盼生姿的凌波仙子踏水而来。若是普通人定会被画中仙子的美貌所吸引,但是马车里的三个女孩却是惊恐地看着画中人那张噩梦般的绝世容颜 —— 洛仙公主。
画中的洛仙公主似乎妖气更浓,三个女孩盯着画看了好久,蓉茗忽然伸手将画卷收起,一颗心狂跳不已。她干涩地问:“这是洛仙公主的画像,你们拿这个干什么?”
粉淑的神志似乎仍然深陷在画中,木然地说:“那不是公主,那是我娘的画。不对,不是我娘,是柳树仙子的画像,我娘生得和她很像。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妹妹晕倒了,大家都说我才是娘的女儿,娘抱着我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有人说喜儿死了,她毕竟照顾我这么多年,我想去见她。可他们不让我去,娘让我那晚和她一起住。那天晚上我睡不着,想去找喜儿的尸首,到外面去走的时候正好遇到朱婶。她本来在装疯,看到我之后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那画给我,说这是她从咱们家的密室里偷偷带出来的,还有一个簿子,不知是什么人写的。”
粉淑又跑到包裹里翻了一会儿,翻出一个线订的簿子递给蓉茗,蓉茗接过来翻看,发现里面密密麻麻记了很多东西,还标有日子,看起来是什么人的日记。见字如阅人,此人的字迹刚劲有力,但又透着一股娟秀儒雅之气,赵蓉茗的眼前出现一个一身铮铮铁骨的书生形象。她翻了半天,里面有即兴写下的诗词歌赋,有符咒一样的标记,夜明珠的光线毕竟比不上日光,马车又摇晃的利害,她放下簿子揉揉眼睛。
粉淑明白她现在什么也看不了,旁边还有瞪着大眼睛等下文的清漪,她轻轻嗓子继续说下去:“我也是偷着看了一夜,前面的乱七八糟看不懂,后面有几天忽然看到那人写的字。上面说……,上面说我爹……,不是,是白老爷雀占鹰巢,所以他也要如此法报复白老爷。所以他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和白老爷一妻一妾的两个女儿调换过来。那说的应该就是我和清漪了。”
这是清漪和蓉茗第三次听到调换孩子的事情,两个人全都本能地皱眉。蓉茗看着手里的簿子,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两个少经世事的女孩说。首先是这簿子到底是何人所写?怎么会在白家的密室里?怎么又会忽然冒出来?这簿子和酷似洛仙公主的柳树仙画像在一起,这画像难道是同一人所画?画上的到底是谁?到现在为止,洛仙公主所说的那两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还是个疑问,这个簿子的主人说的话又有多少可信程度?
粉淑心里也明白这事并非那么简单,她紧张地笑着说:“这人说的肯定是真的,你看我和清漪生得这么像,肯定是嫡亲的姐妹。朱婶说那人可能是被我爹……,不是,被白老爷囚禁在那密室里,将我们姐妹调换之后就逃了,所以朱婶说要带我们去找他,找到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蓉茗闭上嘴。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们今生今世很难再回白家,就让她们觉得白家和她们并无瓜葛吧。但是她还是好心提醒粉淑:“天下之大,去哪里找一个不知相貌不知名姓的人呢?”
“能找得到,他在簿子后面写了,他把家传的两个镯子留给我们姐妹,上面有他的去处。”粉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个银镯。一只是那夜蓉茗捡起后还给粉淑的,另一只是粉淑偷偷挖出来的。
清漪惊呼一声抓起银镯在手里仔细摸搓,她还以为再也无法找到童年最美好的一段回忆了呢。回想起两个人小时后一起在柳树下许愿,她鼻子一酸靠在粉淑肩膀上嗔怨地说:“你今天怎么那么对我?真是比什么都伤人。”
粉淑急忙伸出双手抱住她带着哭腔说:“我也不想啊。可是若我还是和你那么要好的话,公主和娘亲都会留心我放你走的。哪里还有机会和朱婶一起下药啊。对不起清漪,以后再也不会了~~~~。”
两个女孩抱头痛哭起来,蓉茗向后靠去,无力地盯着手中的簿子,她的麻烦似乎越来越多了。
不知白家会怎样?
马车迅速冲下山,没有走官道,而是顺着一条浅浅的小溪往下游猛奔。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关系着四个人的性命,虽说那关外常被用来迷大牲畜的迷药应该能坚持一夜,朱嬷嬷仍然不敢怠慢,拼命打马前行。朱大户家在关外有一个牧场,朱夫人曾经最喜欢骑马驾车,所以今夜的车夫做的得心应手。幸好两匹马也都相当出色,体力速度都可称得上是千里良驹,马车如疾风迅雷一般远离白家的山林。
清漪和粉淑哭累了,窝在一起迷迷糊糊睡去。蓉茗心事重重睡不着,她推开小窗,从缝隙里看星空。夜风吹在脸上,将流下的泪吹干,她忽然开心起来?这次和以前比简直是太好了,就算白家剩下的人被没门,至少朱嬷嬷清漪还有粉淑和她一起逃出来了,身后应该没有追兵和探子,若是她们躲藏的好,说不定这三个人能躲过此劫。
她笑着轻轻关上小窗准备睡觉,窗缝合闭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一只大鸟在夜空中掠过,好像是一只雄鹰。蓉茗带着笑容躺下,她现在也像一只鸟儿一样自由了。
白家别墅内外仍然是一片寂静,偶尔会传来几声鼻酣。洛仙公主仍然在椅子上香甜地睡着,丝毫不知刚才有一把剑和一个脚踏曾经在她美丽的头顶犹豫好久。
一个身穿青色儒衫的高大男子缓缓穿过东倒西歪的侍卫和白家下人一直走到大堂上,他驻足凝视洛仙公主的睡脸,一直看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