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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9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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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 Stampa的事件相信很多在新西兰人都不会忘记﹐英文媒体曾多次予以报道。
去年3月25日﹐奥克兰大学学生James Stampa利用午休时间﹐驾驶他的新摩托车﹐后座上载着他的同学Joe Griffiths﹐行驶在奥大附近的Symonds St上﹐中国留学生丛波(Bo Cong音译)驾驶车辆在他们面前突然做了一个“U”型大转弯﹐James虽紧急煞车未能避免悲剧﹐两车相撞﹐James当场死亡﹐Joe严重受伤。 而就在车祸发生的前两个月﹐丛波收到了禁止驾驶的交通违规罚单。
丛波﹐21岁﹐2001年1月留学新西兰。在法庭上﹐他被裁定无罪﹐他的辩护律师和法官说他可能不懂罚单上英语“Forbidden”(被禁止的)一词的意思﹐因为他英语有限。法庭最终以粗心驾驶判处丛波250个小时的小区服务和1万元的经济赔偿﹐两个受害家庭各为5000元﹐以每周分别支付50元的形式分期偿还﹐法庭裁定从2004年11月11日执行。
本来﹐事件至此可以告一段落﹐然而﹐令受害人James家庭无法接受的是﹐丛波并没有执行法庭的裁定﹐在法庭准备再次裁决时﹐却发现丛波因不去上课而被移民局取消了他的学生签证﹐并已于1月21日离开了新西兰。
“在这个案件中﹐他杀死了我的儿子﹐毁坏了我们的家庭﹐而他回到了中国﹐却完全过着正常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否知道。”James的母亲悲愤地说。
而一场车祸粉碎的何止是一个年轻人的梦想。
不久前﹐本报记者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进了James位于奥克兰市区Mission Bay的家。随同记者前往的是两位曾经受雇于新西兰保险公司﹐负责调查丛波交通肇事保险赔偿事宜的私人侦探。
客厅里﹐摆放着James骑着摩托车﹑和外公钓鱼﹐以及和两个妹妹的合影照片﹔墙壁上悬挂着James的多幅画作﹔James生前养的黑脸大猫﹐也静静地从我们身边走过--这一切仿佛在说﹕James无时不在。
James的母亲﹐Fuller Stampa女士﹐流着泪向我们讲述了他的儿子以及事件的经过。
19岁的James﹐是奥克兰大学机械工程学专业3年级的学生﹐他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高性能赛车的设计者﹐为留学深造﹐已着手开始调查欧洲﹑亚洲和美洲有关空气动力学专业的留学情况。
James15岁起就开始打工﹐他用自己赚的钱购买喜爱的东西和摩托车﹐并为留学海外积攒学费。他生活中的另一爱好是垂钓大鱼。他在1996年创下的钓取了71公斤重的鲨鱼的纪录保持至今。
James生前购买的最后一样东西就是他心爱的本田600CC摩托车。在车祸发生的前一天晚上﹐James兴奋地对妈妈说﹐他的新摩托车是他拥有过的最好的东西﹐他非常高兴﹐并给了妈妈一个少有的吻。
James的母亲Stampa女士﹐原来拥有一家销售健康食品的公司﹐自儿子出事后﹐她每天夜不能寐﹐无法工作﹐不得不卖掉了经营20年的生意。
James今年19岁的最小的妹妹和James最为亲密﹐并以James为榜样。James出事后半年的时间里﹐没有人能够接近她。一年过去了﹐她刚刚可以谈论James﹐但是听说我们到来﹐她回避了。
仅仅小James不到一岁的Holly﹐当时正就读于奥克兰大学资产专业﹐她的教室就对着车祸现场﹐意外发生两分钟﹐她正好从教室走出﹐亲眼目睹了哥哥的出事现场......她停学了一年﹐后转学心理学﹐因为无法面对每天一走出教室就看到哥哥出事的地方。
如果说2003年一名汉米尔顿的中国留学生因无照超速驾驶导致加油站的一名4岁小女孩丧生﹐其父受伤﹐并最终以其父母捐赠4万新元而获减刑﹐从而引起当地人愤慨的案件至今仍令人记忆犹新的话﹐丛波在事发后也写信给James的母亲﹐询问赔多少钱他可以不用上法庭......
“他只想着用钱来解决﹐而当法庭命令他赔偿时﹐他却不赔了。”Stampa女士说。
在法庭上﹐丛波称﹐他没有钱﹐也没有银行账户﹐他家里非常穷。而据警方说﹐丛波的父亲在中国是一位银行负责人。此前丛波还提供给这两名私人侦探他的银行账户以支付保险公司的赔款。
Stampa女士先后出庭8次﹐法庭最初拟判决1万元赔款中的7500元给James家庭﹐2500元给Joe家庭﹐但Stampa女士要求法庭多给Joe一些﹐因为Joe是在贷款上学﹐他的父母负担不起他的学费﹐而且严重的腿伤使得他可能还要进行二三次的手术。法庭最终判决各赔5000元﹐而Stampa女士至今共计得到的仅仅是从法庭那里转给她的300元。
尽管如此﹐Stampa女士仍然认为﹐“整个事件是个意外﹐是一个愚蠢的男孩做了他不该做的事。这不是中国人的事﹐不是种族问题﹐仅仅是个人问题﹐是国家体系的问题。”
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让我们来听听这位kiwi母亲﹐对中国留学生﹑对留学生的父母们想说的话。
她说﹐在这里的中国留学生﹐“他们代表着自己的国家﹐但目前做的不太好。他们中很多人没有责任感。他们买跑车﹐超速驾驶﹐没有驾车经验。这就象我的儿子去了国外一样﹐人们都认为他代表了我们的国家﹐他的行为应让他的国家感到骄傲。中国学生开快车给kiwi造成一种影响﹐即我们不喜欢中国人﹐从而产生反亚裔的现象﹐那非常不好﹐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认为大多数的亚裔学生还是代表了他们了不起的国家。”
说到留学生的父母﹐Stampa女士叹息道﹐“他们只知道让他们的孩子呆在国外﹐却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在做什么。这些孩子来到国外就自由了﹐他们聚会﹑喝酒﹑抽烟﹑赌博﹑开快车。
“父母们应该承担起一定的责任﹐去做一些调查﹐发现哪些言行举止可以接受﹑哪些是不可以接受的﹐并努力看到他们的孩子是这样做的。
“要确信你的孩子想来这里学习﹐如果不想来﹐不要勉强他们﹐否则浪费时间和金钱。”
一个年轻的生命﹐仅仅值一天的社区服务和300新元的赔偿﹐丛波就这样离开了新西兰﹐重新回到他正常的生活。他的离去﹐暴露了新西兰司法体系上的漏洞﹐这也是令受害人家庭﹑两位私人侦探以及许多新西兰人气愤的。然而抛开这些不论﹐虽然我们知道大多数的留学生都在刻苦学习﹐然而当一个年轻的生命被如此轻飘飘的结束﹐而肇事着又如此不负责任地走开﹐作为华人﹐我们还能期望新西兰人以怎样宽阔的胸怀来容纳这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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