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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是我一个同学兼朋友写的,虽然讲的是自己的故事,却常常觉得那是所有女人的故事。恍惚间甚至让我误以为在读张爱玲的“倾城”或是“沉香屑”。
因为她,让我觉得水瓶座的女孩有种天生的才气和傲气,只是觉得可惜,这样的女孩却无人欣赏,那字里行间的寂寞和顾影自怜是谁都可以读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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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花

上次去DOUGLAS看见一盒3个的蜡烛花,颜色是娇嫩的粉红色,一朵朵很丰丽地张开层层花瓣。第一眼看见就很喜欢。想起家里有一只翠绿色的半透明的塑料碗,如果放上一碗水,点起蜡烛花,让她在水面上浮着,肯定很美。于是就买下了。
今天有个女朋友过来玩。天黑了就点起蜡烛花。她惊呼:真美!亏你想得到!我微笑,是的。我就知道一定会很美。
蜡烛花心闪着一点火苗,慢慢地在水上移动。明亮的火光,看久了眼睛疼。一片片的花瓣缓缓地融化。在烛心的周围聚成一点烛泪,越来越深。花有泪,花谢泪干。烛有泪,成灰泪干。蜡烛花,泪干的时候就只是一点焦灰。红颜成灰,原来也只是弹指瞬间。
粉红色的花,翠绿的碗。烛光里看来有种特别的端丽。总以为红与绿的搭配虽然醒目,但难脱俗气。现在才发现,这样的配色也可以优雅清淡。水光透过碗投在桌上,刻下浓淡不一的碗面上的枝叶图形。
用指甲轻轻地推着蜡烛花,看她拨开水纹浮来浮去。突然就想起从前的莲花灯。据说放一盏莲花灯,许个心愿,如果灯在视线所及范围内没有熄灭,心愿就能达成。不知道这样一朵蜡烛花,是否也能当成莲花灯?
如果要许愿,许什么呢?只愿花开,不愿花谢。愿与长相守,不愿生别离。只是,心愿很少能成真,所以才有那么多的祈祷的法子。不如只求快乐,凡人都不能知道明天,何必为难自己。
蜡烛花美丽地闪烁着,美丽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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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和书生

聊斋里总有书生遇到狐狸精的故事。狐狸精爱上了书生,但是他们之间的故事总不会一帆风顺。要不就冒出来个道士,苦口婆心劝书生莫为妖孽所迷惑;要不就是书生自己开始心慌意乱,觉得自己的名誉生命受到危威胁了。结局嘛,要么就是误会全消,一人一妖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好象这样的结局不多)。要么就是永远分开,本来就属于两个世界的。
想起来就觉得狐狸好可怜。花了千年的心血,只是想成为人,享受人的感情。偏又有那么多的禁忌,不能自由地对一个人。其实只是作狐狸,在山野树林中四处奔跑,无拘无束,未必不开心。作了人,有那么多束缚,真是没意思。如果爱上了一个人,也许要因为他而失去辛苦修来的道行,也许要有生命危险被人收伏,即使一切都过去了,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于别人看来,永远都是异类。那么的辛苦,唯一的希望支柱大概就是那点爱罢。
偏偏爱又是最不可保证的东西。付出那么多后的狐狸,比绵羊还软弱可怜。
不知道书生又是怎么想的。爱上狐狸,大半是因为她的美貌罢。红袖添香夜读书,人也格外显出本事来。可是有一天出门,突然有个道士冲过来说,啊呀,你脸上有妖气!肯定就先昏了。如果不是大骂道士胡说八道,就是马上跪求救命。就算口里不说,心里也是不停地犯嘀咕。回去再看那位红袖,怎么看都觉得心里发慌。千般体贴,万般柔情,一下子就象蜘蛛网似的缠人讨厌。但是是没有勇气当面去问的, 总是不愿意一下子就把话说绝,毕竟还是舍不得马上放弃温柔乡。只是心里有了个结,怎么都不舒服。于是尽量拖罢,拖到有一天不能再拖了,也要拉了道士来当挡箭牌。一是保命,万一狐狸翻脸呢,还是有点怕,二是推卸责任,自己重情重意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以后怎么说也好找借口。实在难得看见一个书生会正气凌然地说,就算你是异类,我也对你一片真心。可以这样说话的人,需要太多的勇气和信心,这太难了。为了所谓的异类,也许要放弃很多东西,承受很大的压力,每个人都会考虑是否值得。这也不算错,毕竟谁都有权为自己打算。
这么看起来,狐狸和书生都是情有可原。分开是因为本来不是一个世界的,勉强也没道理。如果在一起,那是可以谢天谢地的了。只是彼此的牺牲可能很大。若是开心,自然也是值得的。只是还是觉得有些书生可恨。一有什么威胁到自己的利益,马上是180度大改变。什么真情真意,都比不上自己的名誉地位,身家性命。狐狸若是错选了这样的人,只能说是倒霉了。不后悔都不行。
还是自由自在作只狐狸,在山林里奔跑好。
书生么,在书里找颜如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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