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去德雷斯顿看看。有谁想去啊?不如散人组织大家去德雷斯顿,易北河。。。wink.gifgirl.giftongue.gif
我想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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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转载的一篇关于这个城市的文章, 因此想去看看那个曾经是火焰风暴中心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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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义问题,在受害的德国,一样没有得到再思。德累斯顿被炸后,德国宣传机器全副开动,大骂“空中强盗”,儿童杀手”,戈培尔第一次请了中立国瑞典和瑞士的报界实地报导英美战争罪行。

三月十八日,希特勒在他的地下室举行最高指挥部会议。德国战时工业主监斯皮尔向希特勒提出报告,认为德国经济将在四到八个星期内崩溃,意思是最好不再打下去。但是会议决定实行自杀性焦土政策。会后,希特勒召见斯皮尔训话,说了一段妙言:


“如果战争失败,人民也将失败。那就不必考虑靠什么活下去。相反,剩下的这些东西也应当摧毁。这民族证明了自己弱质,未来只属于那个强质的东方民族。不管怎么说,这场斗争后留下的只是弱者,因为‘大善’已经死亡。”


希特勒这段最后坦言,倒是他的一贯本色,逻辑混乱,用词夸而不当,却一针见血:仗打输了,是因为德意志民族辜负了他希特勒的期望。这样的人民,不如死绝,不值得挽救。


而俄国,被希特勒最后钦佩地称为“强质民族”,也的确不在话下。三月,苏军进入德累斯顿,他们对显示在面前的英美空军威力,似乎根本没注意,也不想恭维。苏军的纪律(中国人半年后在东北就会领教),使尚未西逃的居民,也拥入了难民狂流。


林彪有一本不厚的书《人民战争胜利万岁》,让全世界的战争理论家哆嗦了几年。实际上本世纪的战争,几乎全是“人民战争”。以前人类互相集体残杀,只是贵族与职业士兵们的事,后来是‘适龄’成年男性的事,其他妇幼老弱的工作只是准备痛哭,准备逃难。也许是战争产业化的结果,本世纪不打则可,一打就是全民战争。后勤供应的组织,比前线将帅的策划更重要。许多时候,也全民作战。战争既然成了全民事业,空军的任务,就名正言顺地改变了:转向轰炸桥梁军工厂,再转向炸毁整个城市。


二战期间,盟军战略中的一大争论,就是英国轰炸空军司令哈利斯坚持:光靠战略轰炸,尤其“整区轰炸”,就能使德国崩解,打赢战争。诺曼地登陆要轰炸机群全力支持,哈利斯认为是不必要的干扰,很不高兴。很多人指责哈利斯头脑荒唐,其实并不见得:投原子弹的最大理由,不就是用来替代美军在日本本土登陆作战?


既是全民战争,“一概炸毁”也并非事出无因。


“我原想写一部战争小说,可以让好来坞西部片大明星出场。最后一个小姑娘对我说:‘你们在那里时,不过是小孩子,想充大明星是不对的。’她的话对我是个很大的启发……我们那时都是二十上下,娃儿脸。”


所以《第五号屠场》的副标题是《童子十字军》。伏涅格特是说这轰炸如儿戏,如同中世纪宗教狂煽动儿童去攻打耶路撒冷?还是说人类一打仗,就象从来没长大?


在德累斯顿老城区流连忘返,我心中想,哪怕现代式的“全民战争”,还有没有个道义限制,或者说,游戏规则?应当还是有的,哪怕对手是法西斯或其他反动派。至少应当明白这里有个互惠问题。


例如英德双方在战争之初,就约定德军不炸牛津与剑桥,英国不炸海德堡与图宾根。这条双方都遵守了。至今不少德国人误认为不炸海德堡,是美军预定要用作司令部。看一下丘吉尔那封信,这样想法也并非事出无因。美国人只是后来才发现沾了这条君子协定的便宜。


再例如不攻击挂着红十字记号的医院,这条需要将心比心。德累斯顿有几幢大医院,整个屋顶漆成了白地红十字。在火焰风暴中,当然再大的标记也没有用。


要仲裁究竟德国犯规多,还是盟军违例多,当然不难,不然第二次世界大战就无所谓善恶,放弃正义非正义。但是我们经常看到的是拿对方的暴行,作为放弃道义反思的借口。


一位芝加哥大学社会学教授著文反驳伏涅格特,指出德国人在战争中犯的罪行更令人发指。


“我能对他说的只是: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


应当说句公道话:在英美这样的民主国家,哪怕是在战时,还是不断地听到理智的声音。1944年底V-1火箭盲目轰炸英国时,报上不断有来信,要求对德国进行报复性轰炸。英国报纸刊登来信时,大部份编者附言:“我们支持政府的政策,即打击德国军事机器,但决不参加报复竞赛”。


伏涅格特在“海松小学”演讲:“请不要去拯救世界,也别听你们的父母亲说什么现在该轮到你们拯救世界,因为没这个事。”


德累斯顿大轰炸后,德国大作宣传攻势。英国议员斯托克(Richard Stoke)有勇气在下院发言,公开指责政府犯下了战争罪行。空军部长辛克莱爵士当场离席而去,留下副手宣读答复,言辞傲慢,实为抵赖:“我们不会浪费炸弹与时间作纯粹的恐怖轰炸。这位议员先生真不值得到议会来发表演说,说是有空军指挥官飞行员成天在策划如何多杀一些德国妇孺”。那么轰炸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说是德累斯顿是铁路交通枢纽。此言非虚,不然我们怎么会来到德累斯顿换车?但是英美情报机构难道不知道德累斯顿拥塞着难民?


“原子弹爆炸时”,伏涅格特写道,“杜鲁门总统发表演说,说广岛有铁路编组场。这么说,把全世界每个有铁路编组场的城市炸平,就不会再有战争。”


人们说哈利斯此人“极糟的战略家,出色的指挥员”。这话意思是:哪怕决策错了,他也能让部下士气高昂。  


蒙哥马利,艾森豪威尔等战时将帅战后殊荣,而1945年9月空军元帅哈利斯辞职,离开英国去南非,担任一家海运公司经理,此后哈利斯默默无闻度其余生。有的书上说他是被工党政府解职的,两者一回事:辞职是留面子,不是给哈利斯留面子,而是英国官方不想过早自我检讨,此后好像也从来没有对德累斯顿发表过任何正式文字,正如美国政府也并不想对广岛长崎发表任何文字。


人类最可悲的缺点是能自动忘却不方便记住的事。


“回想起来,可能最奇怪的事情是只有我一个人关心德累斯顿被炸这回事。


我时不时碰到个把参加那次轰炸的飞行员。他们挺羞怯,不是什么可骄傲的事。我至今没有碰到一个人心里为此难受,包括挨炸的人,他们肯定有亲属死在轰炸中。我跟一个朋友回那里去过,没听到一个德国人说:‘啊,这地方以前多美,街边种满了树,还有公园’。”


又是好天气,又是一个千红百紫好夏日,坐在喷泉边布伞下的人们,已经被近五十年的和平惯坏,看风景,看女人,散漫而慵懒。一个浅红头发女人走过,上身窄小的无袖短衫,中空一大截之下,牛仔裤胡乱剪得仅游泳裤那么大,双腿却长得没完没了。她成了上下半里路的注目靶子,我们也就放开贼眼看。


“老天,这装束比天体营还性感。”


“胡扯!天体营根本不性感。”


我想不起来全世界什么地方有如此大一片古迹,不是半毁坏,而是半修复。


全修复的古迹让人觉得假得可恨,全毁败的圆明园一片凄凉,调子都是统一的。半倾塌的长城更让人更为黯然,塌与未塌处,却也是一个格调。


德累斯顿老城,却是半修复状态,而其震人心魄,正在其错乱,修复段与废墟段的对峙,使得华美处华美之极,惨淡处惨淡之最:修复欲将废墟更新,却装作比废墟古老;废墟本是待修复,难道修复处不是待沦为废墟?这个城市最好永远悬住在这个中间状态,让每个来访者一生难忘,别让过度热心的重建破坏。


又想起《第五号屠场》:“瞧!他睡下去时,是个衰老的鳏夫,醒来时却正行婚礼;他从1955门进去,却从1941门出来;他多次看见自己的出生死亡,生死之间由着他挑。”


主人公们离开屠场,飞向“特拉法马多”星球,航程中放一支乐曲,能消解一切肉体精神痛苦。


我想让德累斯顿做个见证的,并不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类道德,而是最形而下的美感问题。


“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自古文人见废墟而兴叹。《洛阳伽兰记》之所以成为千古名篇,就是因为洛阳盛事不再。圆明园的辛酸,是完全彻底的毁灭:除了几个柱子,半段花饰,什么也没有留下。王谢之堂,早已是寻常百姓的破屋。但是这里,却是半数伽兰金碧辉煌,半数佛堂焦壁断梁。


战无好战,死无好死。难道战争还有什么道德可言?一切为了胜利。为了战胜法西斯这个世界的最大威胁,小道理服从大道理。


人类自从被女娲与耶和华创造以后,就不断地互相打杀。这是人的本性。人的第一原罪是想性交,第二原罪就是想杀人。食色性也,杀人也是人性。《旧约·创世纪》第三章就是亚当夏娃受蛇的引诱吃了智慧果,而第一个智慧就是怕赤身露体,耶和华一看这两个人类竟然拿叶子编衣服,就知道人类从此无可救药;


第四章亚当夏娃的大儿子该隐杀了弟弟亚伯,于是“必流离飘荡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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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火车站离市中心不远。下车后,我们又吃了一惊。德累斯顿依然美丽非凡:易北河边,游人如织,修复区平展铺砌的街道与河滨,飘着咖啡的浓香。一眼就可以看出,游人大部份是德累斯顿本地人。问路是问不出名堂的,不象在柏林或慕尼黑,满街各种肤色,英语几乎通用。看来德累斯顿还没有重新成为旅游热点。

我们沿着假日里懒洋洋的街道走,只觉得这城市太新,直到拐过弯,突然走进大片的废墟。


“我真不想说这本笨拙的小书化了我多少吨纸片”,伏涅格特写道。一九六九年对自己的亲身经历思考了二十五年,这已经是他的第六本小说。结果写成了他最异想天开的作品。


“又短又乱又闹腾--对于大屠杀,没什么理智的东西可说”。


“大屠杀之后,本应当一片寂静,也确是一片寂静,除了几只鸟儿。那么鸟儿说什么呢?关于大屠杀他们只说,‘唧啾唧啾’”。


德累斯顿的防空洞,大部份是原有建筑的地窖之类加固而成。颓墙压倒在防空洞上,出口很容易堵住。而火焰风暴短时间烧掉大量氧气,拥挤在地窖中的人不少窒息而死。“象上下班时挤满人的街车,突然每个人心脏病发作”。也有比较强壮的人,用斧子砍开门,挣扎爬出街面。却正好落进火焰风暴的扫荡,或在巨型炸弹的震波中,内脏炸裂而死,甚至被屋顶熔化的金属汁烫死。


唯一的生路是向荒郊野外开阔地奔跑,在那里第二天白昼会遭到美军轰炸,但是不至于被活活烧死。


德累斯顿轰炸的死亡人数,最低的估计是八千两百,最高的估计是二十五万人,高低相差三十倍。数字大小看统计者是亲英,亲美,亲德,还是亲苏,也得看什么时间说什么话。在冷战时期,德累斯顿惨案,是苏联宣传的有力武器。在受窘的英美战史作家笔下,德累斯顿常常被写成是一个不小心做过头的事件,究竟怎么会做过头,却总被史家忽略。


伏涅格特相信的是中间数字,十三万五千人死亡。因此,他认为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性”屠杀。


“整个地球上,德累斯顿轰炸只有一个人得到好处。这场轰炸并没有使战争缩短半秒钟,没有削弱德军的防御,没有协助任何方面的攻势,没有从集中营里解救任何人。只有一个人得了好处。那就是我伏涅格特:死一个人我得三美元。想不到吧!”


战后,清理运走了几百万吨废料,当时东德的工程师认为德累斯顿无法修复,只能推平重建。


的确整个居民区完全重建了,苏联东欧到处可见的工人新村式建筑,有规有划,无边无际,整齐而无性格。德累斯顿又恢复到五十多万人口。


易北河美丽的城堡区,又铺砌成只准行人的广场和河滨道。


我们见到的是个半修复的城堡区。‘牢房’大钟楼重建,收藏苏联表示兄弟国家友好而送还的一部份美术珍藏;熔化了的路德雕像重塑了,背景却是断垣残壁;巴罗克式的典皇宫庭修复了一半,延伸入一片废墟之中;浮雕墙重新树立起来,上面的罗马人物重新光鲜;宫廷的罗可可式围廊,修复了一段,繁花镂叶,画梁雕栋,叫人想见奥古司徒王室昔日的奢华,但只消向前几步,又见大片残柱上烟烧火燎的惊心动魄。


我不知道设计人员是什么想法,是否有意保留废墟,提醒东德人民毋忘西方帝国主义者罪恶,现在这景象,我们惊奇得哑口无言:半修复的废墟,辉煌与惨淡相间,绚丽与毁败并存。


如果说废墟有一种特殊的美的话,德累斯顿把这种美大挥大洒地勾勒出来。


“我去公共图书馆,查印第安纳玻利斯报纸,只有半寸长一条消息:‘我军轰炸德累斯顿,损失两架飞机’。看来这是战争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我1954年复员回国,就开始写这个事,就写这个事,就写这个事。二十五年,结果这本薄薄的小书写的是:如何写这样一件事。”


“如何写这样一件事”,的确需要伏涅格特的天才才能弄明白。


英国轰炸指挥部司令空军元帅哈利斯爵士Sir Arthur Harris)的回忆录《轰炸攻势》(1947)对德累斯顿的轰炸只有医案史的叙述。此后出版的回忆录或历史书,才不得不当一桩事来写。近年的如吉尔伯(Martin Gilbert)1989年出版的巨著《第二次世界大战》则引用离德累斯顿不远的集中营里,一个犹太人目击地平线上的火光,兴奋若狂。


或许只有伏涅格特写得‘乱糟糟’的后现代奇书,才把西方读者真正震得醒过来。


“为什么我没有用现实主义的写法?我做不到,因为这本书早就存在,在我的头脑中,我从中取出来而已。这件事还有一怪,关于德累斯顿轰炸,我头脑中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我找到几个难友,他们也不记得,他们也不想谈这件事。关于此事现在已有不少材料出版,但是我的记忆真是一片空白,故事的核心部份硬是给抽掉了。”


美国空军当时不善夜战,十三日夜由八百零五架英国飞机打头阵。英军的夜间轰炸有一套规范,可谓有条不紊:先由一队飞机飞临上空,从高空不断投照明弹,八架双引擎蚊式机进入低空,确定目标,投下红色燃烧弹作为标记,而轰炸指挥员则坐在一架蚊式机中,作低空盘旋飞行。轰炸机人员总是“上半段给政府干,下半段自保小命”,在火力威胁下提前投弹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所以得有监战队看着他们。


空军的气象学家预报极准,说夜十点放晴。果然十点零五分开始“放标”,地面警报刚拉响,近三百架轰炸机就冲出云阵作第一次轰炸。第二波五百二十九架飞机却有意等到一点半才开始轰炸,为了“给地面救援工作造成最大混乱”。


第二天白昼四百架美军飞机的轰炸,让白天救援工作也无法进行--要烧就烧透。


德累斯顿轰炸,战术上可称“完美”,准确得象演习。


整个城市不久就烧成一把大火炬。


三场轰炸之后,德累斯顿作为轰炸目标,连象征意义都不再具备。这个城市终于可以自己处理自己的死人。集中在德累斯顿的各国俘虏,都派来挖人。虽然是冬天,但待挖掘的活人死人太多,不久尸臭浓重,腐烂的肉体淤出绿汁,大群苍蝇围来撒蛆。倒是给挖尸队指引了目标。于是就采取了新办法:每次找到一地窖尸体,不再挖出来,而是用火焰喷射器火葬于地下。


德国党卫军的效率再次显出来:所有被人听到诅咒希特勒带来灾难的人,悲观地认为战争已失败的人,一律枪决或绞死。一个美国战俘从废墟中拣起个色彩亮丽的德累斯顿茶壶,当然已经破了,从技术上说,他不是救护,而是抢劫。军事法庭效率极高,行刑队却缺乏训练,要在他胸前贴一张靶子才瞄得准。


“无论如何,我当初应当死在那里,统计在死亡人数中。死人越多,报复就越正确。”


一九四五年三月底,丘吉尔终于下指示停止对德国城市进行“无论什么借口”的恐怖轰炸。理由却极为实际:“不然,我们将占领的是一片废墟,我们的军队将无处宿营”。


当然,在战争中,丘吉尔无法对这种事作道义反思。但是在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六大卷二战回忆录中,竟然没有一个字说到德累斯顿轰炸。最后一卷有专章“无目的乱炸”说的是德国V-1与V-2飞弹。


也许,德累斯顿轰炸形成的道义问题,已经被用同样手段达到同样目的(只不过效率高得多)的原子弹遮蔽.

[ Last edited by 安雅 on 2005-3-22 at 19: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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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没有咯~都已经重建好的,有兴趣的今年秋天来吧,800年城庆.
哦,我们家楼下的教堂还是废墟,2月13号纪念轰炸60周年的时候还围了一堆老头老太太....
先熟悉一下我的笑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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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特别想去德累斯顿, 当年德累斯顿轰炸非常壮观, 火焰风暴, 很想去看那里残存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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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foxtail_lb at 2005-3-21 22:25:
同志们,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支援东部打开发了,就给点意见吧~~



那边我去过,确实很美!尤其德雷斯顿!!!皇宫,易北河都很值得一看!!

而且还可以去捷克。

只要不在外面晃到太晚,纳粹带来的危险几乎等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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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支援东部打开发了,就给点意见吧~~
先熟悉一下我的笑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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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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