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由 zitrone100 于 2007-8-31 14:28 发表


是,奖励一个二师兄的肉哈~~~~~



你贴了个什么图片? 我就看到一个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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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BIERHOFF 于 2007-8-31 14:00 发表

我帖的很辛苦呢


是,奖励一个二师兄的肉哈~~~~~


两只虫虫 两只虫虫 跑得快 跑得快 一只不吃肉肉 一只不吃菜菜 真奇怪 真奇怪

◢██◣◢  这位同学,你的灵魂现在比大西洋还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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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小5娘子 于 2007-8-31 13:26 发表
太长了,有短点的不?~

"大师兄,听说现在二师兄的肉比师父的肉还值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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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zitrone100 于 2007-8-31 13:04 发表
是个大坑啊?

我帖的很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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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长了,有短点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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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大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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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辰时五刻(即早上8点到8点15分)
  事件实时发生
  
  首先要为蒋干正名,他可并非演义里那个獐头鼠目的小丑,历史上的蒋干可谓伟姿容,也就是说,他是堪与周瑜、诸葛亮比肩的三国美男子之一。
  在廖立的印象里,蒋干只是以才辩著称,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而独步江淮,他怎么可能策划如此轰动的叛乱、谋杀呢?
  蒋干见廖立满眼疑惑,他不由笑道:“从昨晚到今天的一切变乱都是由我精心谋划的,我是想一箭双雕,既杀了吕蒙,又完成了魏王的使命。可惜,正因为我报了私仇,才贻误了公事。”
  廖立忙问:“这么说子翼先生是曹营派驻荆州的卧底?”
  蒋干道:“难道我不象奸细吗?实不相瞒,我在关羽统治荆州时期,就已经悄悄在南郡充当了魏王的卧底了。当时孙权一心想夺取荆州,我也在私下助了他一臂之力。可是孙权杀害关羽之后,又妄图将关羽人头送往许都,以达到其祸水东引之阴谋,他这样做可太不讲道义了,所以我奉了魏王指令,暗中联合各方势力,以图将孙权再逐出荆州。”
  廖立问道:“关索、夏侯兰以及太史恩等人,都是先生的同盟了?”
  蒋干道:“不错,夏侯兰原本与我家魏王是亲戚关系,我指使谯徽非常顺利地与他两个兄弟夏侯英、夏侯杰取得了联系。夏侯兄弟又寻到了关羽派驻江东的卧底偃月,也就是关索,由此一个攻守同盟便诞生了。”
  廖立又问:“这么说乔茂也是受先生差遣,由他而拉拢了太史恩?”
  蒋干道:“其实乔茂不受我的指挥,他确实是当年小乔夫人身边侍卫,当时我还不知他是受何人指使,不过乔茂出现以后,使我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那就是小乔夫人并非病逝,而是被谋杀的,凶手就是吕蒙。我们的计划是先杀吕蒙,造成孙权集团的恐慌,同时由关索、夏侯兰发动起义,绑架郡主孙尚香,迫使孙权从荆州撤兵。于是我们先是利用太史恩将诱毒香献给吕蒙,而后乔茂秘密通知了宫中内侍岑皓,由他装扮成关羽鬼魂的模样惊吓吕蒙,使他服下救心丸药,致使诱毒香发作,他便轻易一命呜呼。而后,关索、夏侯兰顺利地绑架了孙尚香。当然,孙尚香来南郡的准确信息是由乔茂提供的,而乔茂又是从岑皓那里得来的消息。”
  廖立叹道:“若非半路杀出个鲍三娘,先生的计划可就成功了。”
  蒋干道:“那太史恩主动投案也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他还是那么忠于孙权。”
  旁边谯徽解释说:“子翼先生担心太史恩不可靠,所以派我收买了他手下贺琮,及时替换了其五名刺客,为我所用。后来,我们得知吕蒙已经追查到了乔茂,便想派出贺琮去杀乔茂灭口,不想贺琮却被乔茂杀死了。”
  廖立道:“关于这些事情,公子以前也说过了。让我不解的是,乔茂既然不是子翼先生的人,那么他到底受谁指使呢?而吕蒙又为何谋害小乔呢?”
  蒋干问道:“公渊可知,江东大将周泰已经遇害?而且在行宫施放毒香的是孙权身边内侍岑皓?”
  廖立摇了摇头,蒋干又道:“周泰、岑皓还有乔茂他们,都是另外一个组织找到的盟友,我也至今不知这组织出于什么目的,会配合我们行动,只知道他们的组织叫做坠剑盟。可以肯定的是,这伙人极为了解江东内部情况,其首领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会让周泰这样的重臣都为他所用。”
  谯徽接着说:“这样的话,我们就有了第二步计划。早在关索、夏侯兰绑架郡主的时候,岑皓就已经偷偷将毒香运到宫中,只要关索、夏侯兰那里有什么闪失,则毒香计划就可实行。我们准备先由岑皓施放毒香,再燃放礼花发出信号。不管是否毒死孙权,我们都会杀进南郡,配合我们行动的就是周泰。”
  廖立忙问:“当时乔茂已死,岑皓身在行宫,周泰在军营,他们如何与你们取得联系呢?”
  蒋干道:“一个关键人物就是华庆童,他可不是什么普通医生,早已加入了乔茂一伙,其实他早已继承了华佗制作毒香的手艺,为乔茂他们制出许多毒香,就是后来岑皓偷运进宫的那些。可是,还因为这个华庆童,使我们的第二步计划出了差错。”
  谯徽续道:“当初我们不清楚华庆童的真实身份,我还派出刺客打算杀他灭口。后来子翼先生收到密信,信上说华庆童也是坠剑盟的人,必须救他出来。于是我又联络岑皓,绑架了虞翻儿子,迫使他派出手下进宫救出了华庆童。因为行宫守卫森严,只有虞翻了解内部情况,而且他门下豢养许多武士,可以轻易出入内宫。不料,虞翻最后被我们逼得急了,竟然主动向孙权告发,致使我们第二步行动功亏一篑。”
  蒋干叹道:“岑皓、周泰皆已遇害,据说夏侯兰被擒,关索下落不明。”
  廖立又问:“子翼先生发动袭击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完成曹操的使命吗?”
  蒋干道:“我与公瑾幼时就是同窗,后来虽然我们各为其主,但是书信往来不断,没有因为阵营敌对而影响我们的交情。赤壁大战之后,魏王命我去鄱阳湖游说公瑾。公瑾当时也是这身羽扇纶巾的打扮,他说自己虽不及师旷之聪,闻弦琴而知雅意。当时他就识破了我的来意,于是我不再隐瞒,说出实话。公瑾生性豁达,气度恢弘,并不在乎此事,还为我奏曲舞剑。记得当时是建安十四年的冬天,也就是十年以前,孙权把妹妹孙尚香嫁给刘备,公瑾极力反对,为此他还亲赴柴桑,劝阻孙权,可惜没有成功。但是他从柴桑回到鄱阳后,我发觉他整日忧愁,似乎有难言心事。他也不说,我不好动问,只得让小乔劝慰于他。不久,我回了许都。可是还不到半年时间,公瑾就在巴丘病逝,当时他才三十六岁啊。”
  听到这里,廖立也是叹息不已。
  蒋干又道:“公瑾去世后,我去了巴丘吊丧,却发现原来公瑾身边的那些侍卫突然不见了,整个营中皆是陌生面孔。而且,我也没有看到小乔的身影。当时我想,自己夫君突然离世,小乔肯定伤心,悲痛过度,无法陪着守灵。那时刘备派了庞统也来吊孝,庞统还当众念了祭文,写得真是感天动地,使人更加怀念公瑾的音容笑貌。而后,我与庞统协助江东将士,把公瑾灵柩送到了芜湖。就在那里,孙权亲自主持了公瑾葬礼,但是很奇怪,小乔直到最后也没有露面。”
  谯徽又说:“周都督尸骨未寒,孙权就听信了鲁肃之言,将周都督花费一年心血打下的南郡,拱手让给了刘备。”
  蒋干忙说:“孙权出于两家联盟的考虑,以此拉拢刘备,却也无可厚非。我要说的是,后来乔茂出现,向我讲述小乔是被吕蒙谋害,而非病痛病逝。我惊诧不已,吕蒙为何要害小乔呢?根据乔茂的线索,我派谯徽秘密抓了吕蒙外甥邓彤,拷问之下,那邓彤不仅供出了他受吕蒙差遣杀害小乔的事实,还扯出了十九年前毒杀太史慈之事。”
  廖立忙问:“他为什么要害小乔呢?”
  蒋干道:“据邓彤说,当时公瑾率军去征西蜀刘璋,先打算去南郡整顿兵马,点齐军备粮草,大军途经巴丘时,赶上了大雨,只得驻军在那里。邓彤奉了吕蒙密令,带领一伙身怀绝技的武士潜入公瑾大营,绑架了小乔。”
  廖立奇道:“周都督治军严明,麾下皆是骁勇之士,仅凭邓彤等人,怎么可能轻易绑走小乔呢?”
  蒋干道:“最好的解释是里应外合,吕蒙早已在公瑾身边安插了他的卧底。邓彤与那卧底里应外合,小乔就落入了他们手中。”
  廖立又追问:“那个卧底是谁?”
  蒋干道:“邓彤也不认得,只记得那人满脸麻子,似乎在营中有些权力。我去过公瑾大营,却未发现邓彤描述的那个麻子脸。他们绑架小乔以后,吕蒙似乎在要挟公瑾。至于内容,邓彤也不知道。几天以后,公瑾去世,邓彤则奉命杀害了小乔。我得知真相,本想一刀杀了邓彤,却担心惊动吕蒙,便将他释放了。也许吕蒙知道邓彤泄密,便在昨天下午寻个理由将他处死了。邓彤一死,更加证实了吕蒙心里有鬼,于是我下令就在当晚行动。”
  廖立愈发懵懂,他问:“可是吕蒙为什么要害小乔呢?他利用小乔威胁周瑜什么呢?”
  蒋干道:“这就是我请公渊过来的原因,请公渊为我查清此事,也算是我与公瑾这十多年知交一场了。”
  廖立皱着眉头,道:“所有证人都死掉了,如何查起呢?”
  蒋干道;“就从坠剑盟开始吧。”
  廖立一怔,只听谯徽道:“子翼先生已将华庆童接到了这里,既然他也是坠剑盟的人,就应该知道一些内幕。”
  蒋干道:“我必须返回许都,接受魏王新的任务。至于华庆童,就交给公渊和谯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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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辰时六刻(即早上8点15分到8点30分)
  事件实时发生
  
  廖立听说蒋干要走,忙问:“子翼先生就这么信任在下?不怕我向孙权告密吗?”
  蒋干笑道:“若非了解先生之德行,我又怎么会让谯公子引先生至此呢?”说着,他轻叹一声,“我总觉得公瑾之死的幕后也隐藏着什么阴谋,江东之地实在太险恶了。”
  廖立冷笑:“最险恶的还是人心啊。”
  这时,旁边有名侍从过来,对蒋干耳语了几句。蒋干遂对廖立、谯徽说道:“我就先告辞了,这里非常安全,你们尽管放心。在我回来之前,二位不可轻举妄动。”
  而后,蒋干吩咐手下打开了一个密道门,他带领两名侍从进去。廖立忙问谯徽:“从这里真的可以直达襄阳?” 谯徽笑问:“你相信吗?”廖立忙说:“不是你适才告诉我的吗,所有地下密道皆通襄阳。” 谯徽道:“其实南郡密道是通往葫芦谷口的,那里有我们的秘密地下基地,足以容得下两万兵马。密道是从葫芦谷口再到樊城,樊城再到襄阳。而我们接到的每项指令,都是襄阳方面从葫芦谷口传达下来的。”
  廖立惊叹道:“曹操有如此玄妙的地下基地,为何还未夺取荆州?”
  谯徽道:“因为荆州这个地方太显眼了,对于我家魏王来说,这里就象一块肥肉,魏王完全有实力把它吞掉,但那样会引起孙刘两家联合进攻,形势就很被动。魏王索性放着这块肥肉,挑拨孙刘两家互相争夺。我们这些执行秘密使命的人,不时还要出面离间一下他们。我们做得很成功,孙权不是已经把关羽杀了吗?我敢肯定的是,孙刘两家为了荆州一事,还会有一场大战。到时候,无论刘备还是孙权,都会两败俱伤。我们就可以动用地下精兵,配合魏王主力,一举歼灭孙刘。”
  廖立笑道:“计策果然歹毒,希望你家魏王还能活着见到孙刘被彻底消灭的日子啊。”
  谯徽怒道:“你敢诅咒魏王?”
  廖立忙说:“你我政见不同,还是不要争执下去了。我既然答应子翼先生追查小乔之死,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听说华庆童也在这里,何不把他请出来?”
  谯徽道:“你想向他打听坠剑盟吗?我们已经问过他了,他自称不知这个组织。而坠剑盟毕竟协助我们对抗孙权,我们也不好对华庆童不客气。子翼先生的意思是,公渊能有什么办法打开坠剑盟这个缺口,从而探查出小乔遇害真相。”
  廖立道:“这很简单,让华庆童给坠剑盟传个话,就说我们想知道一切真相,不然今后无法合作。”
  谯徽道:“坠剑盟早已给子翼先生发了一封密信,其首领希望我们不要打听什么内幕,只须知道他们也想推翻孙权,与我们志同道合就足够了。但是子翼先生却不甘心,他一直怀疑周瑜死因并不简单,而吕蒙也不是单纯为了勒索周瑜而杀害了小乔。这一切的背后,也许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而坠剑盟虽然清楚内幕,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想让我们知道。”
  廖立不禁奇道:“这个组织为何起名为坠剑盟呢?究竟是什么含义?”
  谯徽摇了摇头,道:“我也曾故意放走华庆童,然后派人暗中监视,想让他带领我们找到坠剑盟的老巢,可是计划失败,那华庆童只在南郡城中乱撞,看来他真的不知道坠剑盟在哪儿。我们担心他再次被孙权手下捕获,所以子翼先生亲自出马,又把他带了回来。”
  说话之间,华庆童已被两名武士从里面的房间里带了出来,他显得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一见谯徽,他就连连拱手说道:“公子,求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吧,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都是胆惊受怕,未得片刻安睡啊。”
  谯徽冷冷地说:“咱们一样,我也是一整夜没合眼。不过既然你参加了这次行动,就应该准备好亡命了。”
  华庆童叹道:“我真是自作自受,安心给吕蒙将军治病多好,怎么也能在江东谋求个官位。只因我贪图乔茂那万两黄金,才断送了我的前途啊。”
  廖立忙问:“这么说来,一直是乔茂与你联系?”
  华庆童道:“对呀,乔茂死了以后,我就到处被追捕,我可真的不知道什么坠剑盟,听都没听说过。”
  廖立奇道:“既然如此,坠剑盟为何非要谯公子他们将你从宫中救出?你这里肯定有什么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华庆童急道:“他们想得到什么,我怎么知道?”他忙对谯徽道:“你曾经答应过我,事情一完,就送我去许都,现在总该兑现诺言了吧?”
  谯徽笑道:“先生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廖立忽地问道:“原来华先生也掌握尊师的毒香之术?”
  华庆童一听,得意地说:“我师傅当初为了得到吕蒙赏金,连夜制出毒香,杀了太史慈。他虽不传我制作之道,却被我偷学去了。后来,我在毒香基础上改制成了诱毒香,这样更加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是若想施放毒气,还是毒香好使。”
  廖立又问:“那么先生卖给坠剑盟多少毒香呢?”
  华庆童面带讥嘲,笑道:“多少?三柱香散发的毒气就足以杀死百人。”
  廖立笑问:“这么说来,坠剑盟有人出面与先生交易毒香?”
  华庆童道:“那是自然,有个说话声音很细的男人给我送来黄金,要买毒香,他自称是乔茂派来的。不过我听他说话声音,好象是个宦官。”
  谯徽道:“不错,是岑皓出面买的毒香,为的就是我们第二步行动做准备。”
  廖立忙问:“岑皓买香是在什么时候?”
  华庆童道:“应该是昨天下午吧。”
  廖立又问:“你们除了买卖毒香,还说了什么吗?”
  华庆童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谯徽、廖立都很失望,他们对视了一下,无不黯然。
  华庆童又问谯徽:“公子,你到底什么时候送我去许都啊?” 谯徽无奈,只得说道:“再过一个时辰,我送你从密道离开,先去葫芦谷口,那里有人接应,自会把你送到许都。”
  华庆童大喜,他忽地眼前一亮,忙对廖立说道:“对了,我记起来了,当时我被太史恩抓住,带回了南郡,被关押在行宫里。就是那个宦官,他在我被关押的屋子外面盘桓了片刻,我立时认出他来,打算跟他打个招呼,不料他在窗外一闪而过。这时,我才发现地上有张卷帛,打开一看,上写——出去以后去屈原巷,自然有人接我。看罢之后,那卷帛竟然自燃,焚为灰烬。过不多久,就有几个黑衣人从屋顶下来,把我救出宫去,到了虞翻府。后来我听说宫内燃了毒香,惊恐之余,竟然忘记了去屈原巷的事情了。”
  廖立大喜,忙说:“先生能否助我们一臂之力?”
  华庆童立时明白,连连摇头,道;“我可不去什么屈原巷,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谯徽恶狠狠地说:“如果不答应我们,我即刻把你交给孙权处置。到了那时,即便你供出我们,我们也早已到许都了。”
  廖立也说:“华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去屈原巷,事后我们一定送你去许都安身。”
  华庆童考虑半天,终于答应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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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南郡城中已经逐渐平定下来,孙权在行宫里犒赏了甘宁、潘璋、太史恩等将领,又听说妹妹孙尚香和鲍三娘合力生擒了夏侯兰,他大喜过望,当下把二女请到殿上。
  孙权来到鲍三娘近前,赞赏地说:“能使荆州太平,使我度过危机,全凭姑娘了。”
  鲍三娘忙说:“为了报答吕蒙都督之恩,小女即便万死,也要保护吴侯。”
  孙权大喜,这时孙尚香道:“兄长,那夏侯兰残忍杀我两个侍卫,我必须亲手杀死此贼,为云月姐妹复仇。”
  孙权道:“那叛贼就暂时交你处置,不过切勿要了他命,等到春节过后,我还要公开处斩此人,以警告刘备。”
  孙尚香立时招呼鲍三娘:“随我去惩治那厮,我要让他比中了毒香更痛苦!”
  孙权忙说:“三娘且住,我还有重要事情拜托。” 鲍三娘拱手说道:“请吴侯吩咐。”孙权道:“我知道你一夜辛劳,非常疲惫,但是关索尚无下落,他一日不归案,我便一日不得安宁。姑娘,我的意思是……”
  鲍三娘道:“吴侯放心,我今天一定活擒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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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辰时七刻(即早上8点30分到8点45分)
  事件实时发生
  
  孙权叹了口气,道:“关索是姑娘的夫君,我知道姑娘不忍伤害于他。但是看看今天发生的一切,多少无辜生命都毁在了他的叛乱复仇之中?”
  鲍三娘道:“小女明白,请吴侯放心,我不会对关索再有私情。”
  等她和孙尚香退下之后,孙权忙问甘宁:“太史恩的伤势如何?”甘宁道:“没有大碍,只须静养几天即可。”孙权道:“待他好些,我亲自去探望。”
  这时陆逊过来奏道:“臣的手下发现了董袭的尸体,是在周泰大营的马厩里。毫无疑问,他死于周泰之手。”
  孙权点头,他不禁叹息不已。顾雍道:“周泰背叛主公,还杀害了董袭、陈武两位将军,他真是死有余辜!”
  突然,孙权怒吼一声:“元叹,你太过分了!”
  声震殿宇,惊得群臣无不瞠目,顾雍也吓得垂首不敢再说。孙权平静了一下心神,缓缓说道:“不管怎样,幼平曾经两次救过我的性命。尤其是濡须之战时,我中了曹军伏击,被困重围,幼平单刀匹马闯入阵中,救我得脱。可惜敌军太多,我根本摆脱不掉。幼平便三次出入曹军阵中,殊死拼杀,方才杀出血路,救我离开。事后我才知道,幼平为了救我,身中数十刀箭之伤,惨不忍睹。我摆酒谢他,他却谈笑自若,喝得大醉,真是大丈夫气派。若没有他,我孙权都不可能坐领江东,更不可能活到今天!唉,当年情景,仍然历历在目,可惜物是人非啊。”
  说罢,他对内侍说道:“传我命令,春节过后,为周泰、董袭、陈武举行隆重葬礼,要让他们走得风风光光的。”
  这时,虞翻忙说:“原来不是蒋钦绑架了臣的儿子,臣误会了他。”孙权道:“公奕还说要亲自营救你儿子呢。”虞翻道:“多谢公奕不记恨我,可是现在叛军已灭,仍然不见汜儿踪影啊。”
  孙权安慰道:“仲翔放心,只要汜儿还在南郡,我就一定把他救出。”
  虞翻连连称谢,又问:“不知公奕现在哪里?臣想当面向他致歉。”
  孙权道:“他就在我行宫里呢,一会儿你就可以见他。”
  话音未落,忽见一个内侍从后面过来,对着孙权耳语了几句。孙权立时脸色大变,惊道:“蒋钦怎么会失踪了呢?”
  众人闻听,无不诧异。那内侍忙说:“蒋将军就在一所偏殿里安歇,小人还为他送去了早饭,当时他还在看书。可是没过多久,小人又去收拾碗筷,就发现他不见了。当时门窗都关着,外面侍卫也说没见到蒋将军出来。”
  孙权怒道:“行宫大内,守卫森严,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大活人竟然被你们看丢了,说不定哪天我的人头也丢了呢!”
  内侍惶恐不已,急忙呈上一张卷帛,道:“这是小人在蒋将军的饭桌上发现的,蒋将军在时,还没有这卷帛呢。”
  孙权展开卷帛一看,只见上写——
  吴侯亲启,暂借蒋钦一用,巳时一刻将他人头归还。同时,此行宫也将连同吴侯君臣一起灰飞烟灭。
  “又是叛贼!给我搜,一定要找到蒋钦!”孙权已是气急败坏。
  顾雍道:“如此恐吓,肯定宫内还有毒香。”
  孙权气得直拍桌案,对着群臣吼道:“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找不到毒香,你们谁也别想过春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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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钦被孙权安置到一间偏殿,他心怀鬼胎,一直忐忑不安。他吃过早饭以后,听说孙权已经平定了叛乱,不禁大喜,打算去向孙权道贺。
  不料这时,他猛然听得外面传来“扑通、扑通”的响声。蒋钦急忙推开殿门,打算出去看看。当他刚把殿门打开,迎面一股异香扑鼻,险些把蒋钦熏晕过去。
  他定睛再看,却见面前有个人影一闪,好似女子身形。不等蒋钦看得清楚,只见那人影对着蒋钦吹来了一堆白花花的东西,好象粉末,喷得蒋钦一脸,他立时感觉两眼火辣辣的疼痛,根本就睁不开了。他两手乱舞,打算抓到那个人影。可是脚下一绊,顿时摔倒。
  不等蒋钦起身,他已感觉有三、四个人突然压在他的身上,七手八脚把他捆绑了起来。蒋钦想要喊叫,却被堵上了嘴。而后,他就被人扛在肩上,带出了大殿。
  以上是辰时六刻左右发生的事情。到了将近辰时七刻,也就是早上八点半以后,蒋钦已经被那些人挟持出了行宫。
  蒋钦睁不开眼睛,只觉耳边生风,他好象是被人扛着,那些绑架者穿房越脊,如履平地。蒋钦感觉适才那股沁人馨香愈发浓烈,好象就是那些人身上发出的。于是蒋钦更加肯定,那些人肯定都是女子。自己竟然被一群女人劫持了,真是有损他的名声。可是现在手脚被绑,眼睛也睁不开,只能暂时忍耐,见机行事了。
  不知走了多久,那些女子终于停下脚步,把蒋钦放了下来。蒋钦卧在地上,被迎头泼来一盆冷水,浇得他直打冷战。这时,他突然发觉自己的眼睛睁开了。
  原来,蒋钦身处一间斗室之内,这里四壁都是粉红色的,没有窗户,房梁上垂着几条铁锁链,还有尖利的铁钩。两根柱子上尽是血迹,这与粉红温馨的墙壁极不协调。
  屋内站立着几名妙龄女子,她们皆是一身青色紧衣,青纱蒙面。屋子正中摆放着石桌石凳,凳子上坐一女子,也是青纱蒙面,看不清她的实际年龄。她的一头秀发松挽成髻,垂散在肩头,身材婀娜,也是一身青色的紧身衣裤。
  她面带微笑,起身离座,扭动着纤腰,来到蒋钦近前,伸出一只嫩手,取出塞在蒋钦口中的破布,笑道;“将军受苦了,其实本可以在宫里解决,又怕惊动了他人,只得把将军请到这里了。”
  “你们想做什么?老子在江东的名声,你们不会不知道!” 蒋钦怒喝道。
  “将军只管叫喊,这里没人能听到的。”那女人的纤手一直在蒋钦脸上抚摩着,轻声问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对周泰说了什么秘密,使得他这样不得好死呢?”
  周泰?秘密?蒋钦立时大惊失色,他似乎已经明白了面前这女人的身份,忙说:“徐夫人,你想怎么对付我,不妨直说吧。”
  那个徐夫人冷笑道:“我不想再重复适才的话,要么你现在就说,要么让本夫人手下这些婢女费些力气。”
  蒋钦忙说:“我真的不是故意加害周泰的,都是他胡思乱想,方才断送了性命啊。”
  徐夫人显得极不耐烦,她又回到了座位上。这时,两名青衣女子过来,架起蒋钦,把他拖到了悬挂在梁子上的那几条铁链附近,其间还有两根铁索上连着尖利的钩子,就象屠户家中挂猪肉的那种钩子。只见二女每人取过一支铁钩,狠狠地钩进了蒋钦的后背的皮肉里。
  蒋钦惨叫一声,险些疼死过去。但这还不算,两个女子还将连着钩子的铁链向下猛拉,铁钩便把蒋钦的身体吊了起来。这种痛苦已非常人能够忍受了,蒋钦痛得连声嚎叫,声音令人血凝。他额头上的冷汗滴答滴答掉在地上,难以名状的剧痛已使他身体痉挛似的抽搐起来。
  徐夫人嫣然含笑,欣赏着蒋钦的惨状,她缓步来到蒋钦面前,笑问:“将军想起来了没有?我只想知道你对周泰所说的秘密,没什么困难的,将军何必受这种痛苦呢?”
  蒋钦用尽力气,颤声说道:“臭娘们儿,你去死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徐夫人叹了口气,吩咐左右:“放他下来吧。”
  当铁钩从蒋钦的肉里取出时,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蒋钦极力忍住,他不能在这群女人面前屈服。蒋钦还以为徐夫人没了办法,他毕竟是江东名将,徐夫人即便想伤害他,也要有些顾忌的。
  不料,蒋钦刚被从铁钩上放下,就被四名青衣女子按翻在地。只听徐夫人冷冷地道:“先剁下他的两只脚来,我倒要看看,你蒋钦废了双腿,还号称什么江东名将?”
  蒋钦一惊,他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真没想到这徐夫人会如此阴毒。也不容得分说,早有青衣女子一下就压坐在他的头上,还有女子骑在他的背上,死死压住他被反绑住的双手。另外一女则反身坐到他的腿上,剩下一女拎着大斧头,一脚踏住蒋钦的右腿,抡斧砍下!
  “我说!快住手啊!” 蒋钦嘶声喊道。
  其实斧头根本没打算往下剁,只等蒋钦这句话了。
  这时,压坐在蒋钦头上的女子立时起身,她揪住蒋钦散乱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徐夫人微笑着对蒋钦点点头,蒋钦忙说:“当时周泰请我喝酒,趁我醉时,追问十九年前那件事,我就无意中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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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辰时八刻(即早上8点45分到9点)
  事件实时发生
  
  “周泰对其他人说起此事了吗?”徐夫人逼问蒋钦。
  “绝对没有,他没对任何人说起过,我可以用自己项上人头担保。” 蒋钦忙说。
  “那太好了,老娘正需要你的人头呢。”话音未落,只见徐夫人猛然亮出一把匕首,在蒋钦颈前一抹。
  立时,蒋钦颈血如同泉涌,溅了徐夫人一脸,徐夫人出手太快了,蒋钦尚未反应过来,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徐夫人,片刻之后,方才一头倒下,断了气息。
  徐夫人轻轻拍了拍蒋钦的头,笑道:“这叫做徐夫人匕首,天下著名利器,荆轲曾经用它刺过秦王,你能死在此匕首下,也算造化。”
  而后,徐夫人将那匕首纳入自己袖内,吩咐手下:“把蒋钦人头取下,在巳时以前送往行宫。既然我们已经告诉孙权,巳时发动袭击,老娘可就不能爽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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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郡城,屈原巷。
  廖立、谯徽带领着华庆童,到了巷子里后,华庆童按照当初岑皓所示,上前去敲一户人家的大门。
  可是敲了半天,也无人出来。谯徽忙问华庆童:“你确定就是这家吗?”华庆童道:“没错,就是这里,岑皓给我的密信上写的明白。”说话之间,院门忽地开了,里面有个一身青衣的年轻女子,她警惕地将廖立他们盯了半天,冷淡地问:“你们找谁?”
  华庆童连忙拱手说道:“在下姓华,是名医生,内宫有位岑皓,他让我来此的。”
  那青衣女子点了点头,示意华庆童进来。廖立、谯徽紧随其后,却被女子拦住。华庆童忙说:“我们是一起的,都是自己人。”女子方才放他们进去。
  里面院子不大,地面还有些积雪未化。进了屋子,就是客厅,宽敞明亮,摆设的桌榻古色古香。那女子先让三人坐下,而后就有另外两名青衣女子端茶过来。
  廖立忙问那女子:“此间主人是谁?为何约见华医生?”
  那女子阴沉着脸,并不回答,转而去了里间屋。华庆童显得有些紧张,手足无措。谯徽在旁低声安慰道:“先生别慌,我的手下就在外面,只要形势不对,他们随时即可进来援助。”
  这时,却见从里面缓步走出一名男子,年龄应该只有三十岁左右,但他形容枯槁,身材瘦弱,看上去极其老迈。他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身后还跟随着几名青衣女子,象是贴身护卫。
  他来到华庆童面前,拱手说道:“先生就是华医生?”华庆童连忙起身还礼,男子道:“在下邀请先生过来,确有要事商议。”
  不等华庆童说话,廖立抢先问道:“尊驾可是坠剑盟的人?”那男子迟疑了一下,忙说:“正是,在下孙坎,是坠剑盟盟主的手下。”
  谯徽道:“我们是子翼先生的手下,……”
  话没说完,他只觉得被廖立狠狠撞了一下,谯徽一惊,却听廖立对孙坎笑道:“其实我们只是华医生的随从,不知足下请我们华医生过来,有何要事?”
  孙坎笑得有些尴尬,他的眼神不时地向身后那些青衣女子瞟去。听得廖立动问,孙坎忙说:“当时岑皓是否告诉华医生,行宫里到底藏了多少毒香呢?”
  廖立道:“这就奇了,岑皓是你们的人,他奉了你们盟主之命向华医生购买毒香,难道你们不知吗?”
  谯徽也感觉势头不对,他的手偷偷向自己怀里摸去。在他身上藏有一支鸣镝,只要出现危险,他就将此鸣镝射上天去,外面的那些手下听到鸣镝之响,会迅速闯进院中。
  这时孙坎道:“不错,岑皓确实只施放了三柱毒香,可是此前他曾经对我家盟主说过,他在行宫里隐秘处还藏有三支毒香,以备万一。在下请华医生来,就是想打探清楚,他究竟买了多少毒香?如果还有三柱香,他会藏到哪里呢?”
  华庆童摇了摇头,道:“当时他只买了三支香,……”
  就在华庆童与孙坎交谈的时候,廖立发现孙坎后面那几名青衣女子正在悄悄向他们靠拢。廖立立时向谯徽使个眼色,谯徽自然也发现了她们的举动。
  廖立挺身上前,将华庆童轻轻推在一边,他对孙坎道:“我们华医生上午还要出城,至于岑皓买了多少支香,是你们坠剑盟内部的事。”说着,他拉起华庆童,就向外面走去。
  不料,那些青衣女子一拥而上,各自亮出匕首,扑向廖立等人。廖立以身护住华庆童,亮出了身上佩剑。谯徽见状,也迅速从怀里取出鸣镝,他打算奔到屋外,可是门已紧闭,两名女子横在他的面前。谯徽情急之下,将鸣镝顺着窗口射了出去。
  鸣镝果然声音响亮,转瞬之间,早有十多名黑衣武士从外面跃了进来,直扑屋内。
  谯徽大喜,他耳边只听得屋中传来女子的惨叫之声,当他回头看去时,却见廖立手中剑光闪动,已有数名青衣女子成了他的剑下之鬼。还有一名女子见势不妙,她一把扯住孙坎的衣服,便想把他拖走。哪知廖立的动作更快,已然仗剑横在了那女子的面前。
  “姑娘,留下孙坎,我就放你逃生。”廖立此时一手挥剑,一手却取出羽扇,轻松地摇了起来。
  孙坎忙说:“快杀了这小娘们儿,我都是被她们逼的!”
  女子大怒,狠狠给了孙坎几记耳光,又把他拖到自己身前,用匕首顶住他的后心。
  这时,外面谯徽那些手下已经冲了进来,他们将那女子团团围住。廖立笑道:“姑娘,恐怕你是逃不掉了,告诉我,你受何人指使?为什么诓骗我们?”
  那女子哼了一声,她猛然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刺了进去。廖立眼见她的尸身倒下,不由得顿足叹息。
  谯徽吩咐手下把那些女子的尸体拖到一边,准备掩埋。廖立搀扶住孙坎,孙坎仍然是惊魂未定,廖立忙问:“你到底是不是坠剑盟的?她们又是谁?”
  孙坎道:“没错,我就是盟主的手下,本来与岑皓约好了,救出华庆童后,就让他火速赶来这里,因为我们盟主还有要事托他办理。可是不知怎么,我家里突然闯来这些女子,说是绑架了我的夫人,威逼我说出坠剑盟下一步的计划。我一见她们带来的凤头钗,就知道她们没有说谎,果然绑架了我夫人。可是我确实不知道盟主还有什么计划啊,他只吩咐我在这里等候华庆童,然后把他带到总部。”
  谯徽问道:“于是她们就逼你先稳住我们,再一举歼之?”
  孙坎颓丧着脸,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换做是你们的夫人被绑架了,你们能怎样呢?”
  廖立道:“你现在就领我们去坠剑盟总部。”
  孙坎却说:“只要你们能救出我夫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谯徽怒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告诉你,不带我们去的话,我现在就宰了你!”
  孙坎道:“反正拙荆已经落入她们手中,九死一生,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谯徽愈发动怒,廖立连忙劝道:“孙坎可是我们找到坠剑盟的唯一线索,公子切勿急噪。”
  这时孙坎又道:“你们是杀我,还是去救我夫人?实话告诉你们,盟主将在巳时对行宫发动一次致命袭击。”
  谯徽冷笑:“这关我们什么事,我还巴望孙权早死呢!”
  孙坎道:“盟主与你们联合发动了两次袭击,却都是功败垂成,盟主已经发怒了,他打算率领坠剑盟单独行动,这次袭击,不仅会摧毁孙权行宫,甚至连整个南郡都要灰飞烟灭,城中数十万百姓也要陪葬,谁也别想活命!”
  谯徽惊道:“你们疯了不成?即使你们盟主仇恨孙权,也犯不上残害全城百姓啊!”
  孙坎冷笑道:“这就是孙权夺取荆州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廖立道:“巳时就要到了,孙坎,我答应去救你夫人,事后你一定带我们去见盟主。”
  孙坎点头:“君子一言,我不会反悔。”
  谯徽却急道:“公渊,不要异想天开了,我们怎么去救他老婆?连那些娘们儿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啊!你适才把她们全杀了,连个活口都没留下。”
  廖立道:“在死人身上更容易发现线索。”
  孙坎幽幽地说:“巳时已经到了,你们没有时间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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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辰时一刻(即凌晨7点到7点15分)
  事件实时发生
  
  董袭无意中拾起周泰战马上的旧鞍子,突然发现了玄机。原来,在鞍子后面还有一张弓弩!
  这种弩机比普通的弓要小了许多,是三国时代弓弩手常用的兵器,从这种弩机上射出的箭,其力道要比普通弓射出的大两倍。据说诸葛亮发明了连珠弩,用的就是这样的弩机。
  董袭立时想了起来,当时周泰率领他们围攻关索时,他并未发现蒋钦、潘璋或是陈武放出冷箭伤害周泰,当然董袭自己也没射箭。他记得周泰在中箭之前,右手的刀碰了马鞍后面一下,紧接着,周泰就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而后,众人才发现他的背部中了一箭。
  当时处在周泰身后的只有他们四将,事后他们互相猜疑,甚至不惜告到孙权那里。董袭心里明白,蒋钦与潘璋互相告状,是为了争夺军权。
  自从夺取荆州以后,吕蒙功劳最大,但是蒋钦、潘璋等将却封赏不多。尤其是潘璋,他与部将马忠亲手擒得关羽,功劳却还不及陆逊,他的心里岂能平衡?于是,潘璋不惜一切时机,为自己谋取权力。
  而蒋钦呢,他在孙策时期就为江东出生入死,最后只得到右护军的职位,还不及顾雍、陆逊等后来者。顾、陆皆为江东本土士族,势力极大,孙权自然要安抚他们,委以重任。但是同时却亏待了蒋钦那些老将,于是蒋钦也在不失时机争夺权力。
  但是董袭为人淡薄名利,他经常保持清醒头脑,在蒋钦、潘璋互相指责对方是奸细时,他却冷眼旁观。只有他一直认定,蒋钦、潘璋都不可能暗害周泰。
  但是凶手又会是谁呢?董袭百思不解,直到他现在撞见了周泰马鞍上的机关,方才恍然大悟。
  玄机已被撞破,那马童也显得不知所措。董袭质问:“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周泰用鞍上弩箭,自己射伤了自己,故意纵走叛贼的?”
  马童支吾半天,吓得脸色惨白。
  “董元代,还是我来告诉你吧!”随着这熟悉的声音,一人出现在董袭身后。
  董袭刚想回头,不料听得脑后传来风声,他暗叫不好,正欲低头躲避,却已迟了,后面那人一剑劈下,斩了董袭人头。
  董袭尸身倒下,后面那人收起宝剑,吩咐马童:“快将他尸体藏匿起来,不可被人发现。”
  杀董袭者,就是江东大将周泰。
  等到马童把董袭尸体藏好之后,周泰召集众将,他当众说道:“听说叛军蠢蠢欲动,图谋南郡,而主公刚刚遭遇毒香袭击,本帅决定统领人马,前往南郡勤王,大军即刻出发。”
  蒋钦却说:“将军箭伤尚未痊愈,如何统率三军?”
  周泰笑道:“多谢公奕记挂,我的伤势已然无碍,可以上阵杀敌。”
  蒋钦还想再说,却被周泰打断:“我意已决,大军现在开拔。”蒋钦忙说:“怎么不见董元代?他去了哪里?”
  周泰道:“我命他先行带领一支军队,前往南郡驰援,他已经出发了。”
  蒋钦道;“不对,他若提前出发,我也应该知道啊。”
  周泰冷笑道:“本帅派将,莫非还要得到公奕批准吗?”
  蒋钦无言以对,于是周泰任命潘璋、陈武为先锋,他则与蒋钦率领本部主力。他们正欲出发,不料甘宁在此刻到了。
  甘宁传达孙权旨意,命令蒋钦火速返回南郡。蒋钦大惊,他忙问道:“我犯了什么错?主公这么紧急召我回去?”
  甘宁冷冷地说:“主公有谕,不得违抗,请公奕动身吧。”
  蒋钦无奈,只得依令行事。甘宁又命自己带来的五十名精兵跟随蒋钦返回,蒋钦心里明白,自己已被监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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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夏侯兰,率领英、杰两兄弟,以及本部兵马,径直杀奔南郡。卯时八刻的时候,他们轻易夺下了城东大营,驻守在那里的马忠落荒而走。
  此时,夏侯军队已经杀进了南郡,并且直奔孙权行宫扑来。
  消息立即传到了关索那里,谯徽道:“看来夏侯兰长驱直入,他们很快即可会合周泰,而后一同去杀孙权了。”
  关索惊问:“公子适才说周泰吗?难道他就是公子派驻孙权身边的卧底?”
  谯徽笑道:“将军太抬举我了,我怎么有资格指派周泰将军呢?他是江东开国元勋,自从孙策时期就屡立战功,又曾经在濡须之战时三闯敌阵营救孙权,其勇猛不在赵云之下,还得到了孙权赏赐的青罗伞盖,可谓无限荣光。而我这一荆州商贾,岂可与周泰相提并论?”
  关索奇道:“我也想不明白,以周泰的身份,为何襄助我们呢?”
  谯徽道:“这事得问我的委托人了,也只有他才可以使周泰背叛江东。绑架虞翻儿子、逼迫虞翻营救出华庆童之事,都是周泰所为。还有,前番我们绑架孙尚香失利后,将军被敌军围攻,若非周泰设巧计用箭伤了自己,吸引了其他四将的注意力,将军又岂会轻易逃出重围?”
  关索道:“这却要感谢周泰了,可是周泰曾经两次拼死搭救孙权,可见他对孙权忠心耿耿,就象赵云忠于汉中王。谁会相信周泰反叛江东呢?”
  谯徽道:“这对我也是个疑问,还是要问我的委托人。”
  关索忙问:“公子的委托人到底是谁呢?”
  谯徽笑道:“不出一个时辰,你就会见到他了。不过见面以后,将军可不要太吃惊啊。”
  谯徽说得如此神秘,愈发引起了关索的好奇心。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呢?他能指使谯徽、策反周泰、利用太史恩毒杀吕蒙、襄助关索他们起义,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无一不与此人有关。难道他是汉中王刘备派驻荆州的高级特工?可是不对,蜀汉卧底只有关索、夏侯兰,不会再有别人了。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正在关索胡思乱想之时,谯徽道:“看来夏侯兄弟进展顺利,将军难道不去增援他吗?”不等关索答话,旁边廖立却摇了摇头,道:“却不尽然,夏侯兰此行,恐怕凶多吉少啊,我不能为他陪葬,还要留住手下这几百号人呢。谯公子,你若相信我,我们必须再次转移。一旦夏侯兰失败,江东军队会彻底搜索南郡、华容一带,到时候我们恐怕会走投无路。”
  谯徽忙问:“你确信他们会失败吗?”
  廖立道:“我对此战预感极其不好,现在我们要做的,一是转移到最安全的地点,其二,公子必须想办法通知周泰,让他不可妄动。至于夏侯兄弟,我与他们已经反目,是无法劝阻他们罢手了。”
  关索也同意廖立所说,谯徽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带将军去个地方,就是我的委托人隐藏之所,那里极为安全。”
  关索眼前一亮,谯徽神色诡异地说:“他可以向将军解释一切疑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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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郡行宫。此时,毒香已在宫中消散得差不多了,清理了内侍们的尸体之后,孙权君臣也出了大殿,来到外面。
  “兴霸现在可到了周泰大营?”孙权回身问陆逊。
  “回禀主公,臣适才得到消息,甘宁已经随同周泰将军率兵开拔,去抵挡叛军,蒋钦也在回南郡的路上。”
  “这次若是擒得关索、夏侯兰,我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孙权恨恨地骂道。
  这时顾雍忙说:“主公,制毒香害人者惟有华庆童,他现在虞翻府内躲藏,主公何不将他抓来治罪?”
  孙权道:“我怎么把他忘记了?虞翻在哪儿?快去把华庆童捉来!”
  话音未落,却见虞翻匆匆而来,他跪在孙权面前,仓皇说道:“臣适才回府,却发现华庆童失踪了!”
  孙权、顾雍等君臣无不大惊,虞翻垂泪说道:“臣原本想挟持华庆童,迫使叛军释放我儿子。可是华庆童突然失踪,我的汜儿仍然下落不明。臣惶恐万状,请主公襄助。”
  孙权连忙扶起虞翻,抚慰了几句。
  这时步鸷过来奏道:“主公,糜芳、傅士仁已在殿外等候。”孙权一怔,忙问:“他们来做什么?” 步鸷惊道:“不是主公想在辰时约见他们,为他们压惊吗?”
  孙权一拍额头,叹道:“险些忘在脑后了,快请他们进殿吧。” 步鸷刚下去,有名侍卫又过来,对孙权道:“主公,太史恩将军已经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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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庆童正在清晨的南郡街头到处乱窜,突然,他发现对面闪出一队巡街士兵,便当下躲进了巷子里。他在这条幽深的巷子里摸索前行,不料,前面又走来一人,吓得他险些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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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情节发生在辰时二刻(即早上7点15分到7点30分)
  事件实时发生
  
  华庆童一直躲藏在虞翻家中,行宫里发生毒香事件以后,府中老院公惊慌失措,华庆童更是深知此香厉害,他惟恐毒气扩散到整个南郡城,便偷偷逃出了虞府。
  其实逃出这里并不困难,这府邸只是虞翻在南郡的临时住处,他们那些官员随同孙权来此度春节,吕蒙怎能不为他们安排住处。虞翻府内也只有个老院公伺候起居,当然不象他在都城建业的府邸那么气派,守卫那么森严了。
  不管怎样,反正华庆童是逃出来了。他避开了巡街士兵,绕进了一个巷子。不料,他刚出巷口,迎面就遇到了一人,把他险些吓死。
  其实,来者只是个葛衣布袍的中年男子,他虽已年过四旬,相貌却很俊朗,面皮也很白净,身材笔挺,看上去很有气质。可以想见,此人在年轻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在他身后,还跟随着两名侍从,各个虎背熊腰,极为健壮。
  华庆童并不认识他们,随即松了口气,打算钻出小巷。不料,那男子就横在他的面前,好象是在故意阻挡去路。华庆童有些恼火,他拱手说道:“这位先生请借过。”
  男子微微一笑,问道:“莫不是华医生?” 华庆童一惊,只听那人又道:“许都来人了,先生不想见见?” 华庆童愈发惊诧,他忙问道:“你是谁?”男子含笑反问:“你说呢?”
  华庆童眼珠一转,忙说:“你莫非是魏王的人?”
  男子点了点头,道:“不错,快随我离开南郡,现在孙权、虞翻正在全城搜捕于你,虞翻打算利用你换回他的儿子。”
  华庆童试探地问:“莫非就是先生指使手下绑架了虞汜?”
  男子道:“虞翻手下豢养了许多门客,都是身怀绝技的刺客,也只有这些人才熟悉孙权行宫,我为了营救华医生,方才绑架虞翻之子,胁迫他派出手下救得先生。”
  华庆童道:“现在毒香已在行宫施放,不是约定在卯时八刻吗?怎么提前了一刻?关索、夏侯兰出兵了吗?”
  男子道:“出了一些差错,宫里卧底已经殉职。”他叹了口气,又道:“岑皓之丝,我还不知如何向他交代啊。”
  华庆童奇道:“先生要向谁交代?难道行宫里那个卧底不是你的人吗?”
  男子摇了摇头,道:“我是什么身份,怎能支配岑皓?”他又道:“这里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到安全地方再谈吧。”
  于是,华庆童随同那男子以及两名侍从,穿过小巷,直奔城外而去。
  与此同时,孙权在行宫里会晤了糜芳和傅士仁。糜芳首先对行宫里发生的毒香事件,向孙权表示了慰问。
  孙权在殿内摆设酒宴,由顾雍、虞翻、步鸷等大臣作陪。孙权对糜芳道:“昨晚发生了很多突发事件,使我有些措手不及,当然在人质问题的处理上,我也对不住你们二位。现在我略设酒宴,为你们压惊,也表达我的歉意。等到晚上守岁之时,我再盛宴以待。”
  糜芳忙说:“在下理解吴侯所为,我们岂会有怨责情绪?”
  傅士仁也说:“若非昨晚吴侯将我们送给关索,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原来那关索恨不得对我们食肉浸皮。今后我们就死心塌地追随吴侯,誓与蜀汉不两立!”
  孙权大喜,当下吩咐顾雍等谋臣轮番向他们敬酒。
  这时,陆逊引着太史恩上殿。太史恩跪伏在孙权面前,叩首称道:“罪臣叩拜主公,请主公治臣死罪。”
  孙权连忙起身离座,亲手把太史恩搀扶起来,说道:“若非将军襄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平定了毒香之祸?将军功高盖世,怎会有罪呢?”
  太史恩道:“臣被奸人利用,毒害了吕蒙,难道还不是死罪?”
  孙权却说:“这事不要再提了,我只知道你今天早上救了我们,救了荆州,你是我江东的功臣,这是有目共睹之事。子明死矣,即使搭上你一条性命,他也不会复生。可你是栋梁之才,江东需要你啊。”
  太史恩一听,再次跪倒,感激涕零。孙权当下执着他的手,将太史恩让到上座。
  这时,却见孙尚香一身戎装,上得殿来,她对孙权道;“叛军入侵南郡,兄长还有闲心在此饮酒吗?”
  孙权笑道:“叛军乌合之众,周泰、甘宁他们自会剿灭,无须贤妹操心。”
  孙尚香道:“听说叛军领头者还是夏侯兰,此贼残忍毒杀了我手下侍卫云月姐妹,我这次定要再擒此贼,为她们复仇!”
  太史恩见状,也对孙权请令道:“臣愿追随郡主前去平叛,关索、夏侯兰一日不除,荆州就不得安宁。”
  孙权迟疑不决,旁边陆逊说道:“既然郡主执意要擒夏侯兰,有太史将军协助,定会成功。”
  孙权点头答应,当下命孙尚香率领五百女兵出征,太史恩另引人马襄助。
  糜芳见此情景,他偷偷向傅士仁使个眼色,随即起身说道:“吴侯,我们也愿意为平定叛军献出绵薄之力。” 傅士仁紧接着说:“臣与糜将军唯郡主马首是瞻,恳请吴侯让我们出征杀敌。”
  孙权大喜,遂将糜、傅二将派给孙尚香。于是,郡主率领太史恩、糜芳和傅士仁整顿人马,准备迎击夏侯兰。
  他们下去以后,顾雍不无忧虑地对孙权道:“主公就那么相信糜芳、傅士仁吗?他们可是反复无常之辈,万一临阵叛变,岂不会连累郡主?”
  孙权冷笑:“我料定他们不会背叛,关索已对他们恨入骨髓,他们也心里明白,即便襄助关索夺取荆州,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况且我在私底下听说了一个阴谋,当初那糜芳被派到荆州协助关羽,其实另有秘密使命。”
  众人一惊,顾雍忙问:“什么秘密使命?”孙权笑道:“关羽刚愎自用,孤傲无比,刘备虽然命他镇守荆州,却时常不放心。所以,刘备派遣糜芳、傅士仁到荆州,名为协助,实是监视关羽。想那糜竺、糜芳兄弟可是刘备心腹之臣,外界虽说刘、关、张恩若兄弟,但是刘备最为信任的仍是糜家兄弟。他担心关羽在荆州坐大,故此派了糜芳。据说糜芳经常将关羽在荆州的动向用密信汇报给刘备,后来关羽似乎知晓了糜芳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责打糜、傅二人。当然,这也是关索极为痛恨糜、傅的原因所在。”
  顾雍惊道:“原来蜀汉内部也这么混乱,主公怎会得知这些消息的?”
  孙权道:“皆是子明生前告诉我的,关羽把关索派到子明身边作奸细,可是子明在关羽身边也安插了卧底。”
  顾雍道:“原来如此,我看是刘备自己断送了荆州,他猜忌关羽,才派出了糜、傅二人,而关羽得知真相,又杖打他们,最后逼得他们献城归顺了我们。荆州之失,刘备才负有不可推卸之责。”
  孙权道:“为人主者,切不可猜忌臣下,否则后患无穷啊。”
  君臣正在闲谈之际,手下来报:“主公,蒋钦到了。”
  虞翻一听,立时勃然大怒,腾的一下起身离座。孙权忙说:“仲翔,你且退下,我要与公奕面谈。”
  虞翻急道:“主公,他绑架了我的汜儿,我岂能坐视?”
  孙权立时沉下脸来,吩咐左右将虞翻拖出殿外。而后他一挥手,示意顾雍等人也先下去。
  不久,蒋钦上殿,拜见孙权。这时大殿之上只有他们君臣二人,孙权轻叹一声,道:“公奕,你太糊涂了,怎么能被叛军利用呢?” 蒋钦不解,忙说:“主公这话何意?”
  孙权道;“我把你从前线唤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已经成了叛军的靶子了。他们暗算周泰,却诬陷于你。还有,他们绑架了虞翻之子,也栽到了你的头上。”
  蒋钦忙说:“主公,我冤枉啊,箭伤周泰,绝对不是我,我还怀疑是潘璋、陈武呢。至于绑架虞翻儿子,我丝毫不知情啊,我为什么绑架他儿子?”
  孙权道:“你随我十多年,我自然了解你,叛军那些小伎俩又怎么可能骗过我呢?我只想知道,他们为何会针对你呢?”
  蒋钦还是有些懵懂,他再次问道;“主公是指什么?”
  “你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事!”孙权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阴森,吓得蒋钦不寒而栗。
  蒋钦忽地想起了什么,他急忙对孙权低语了几句。孙权浑身一颤,他随即镇定下来,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对蒋钦道:“你且下去休息吧,暂时不要露面,等我把他解决以后,自然也就再没有人知道此事了。”
  蒋钦点了点头,遂在孙权两名侍卫的保护下,退出大殿。
  目送蒋钦的背影,孙权一拳捶在书案上,喃喃说道:“为什么要逼我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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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情节发生在辰时三刻(即早上7点30分到7点45分)
  事件实时发生
  
  夏侯兰大军冲进南郡城后,挥戈直指行宫。这时,周泰、甘宁率领大军杀来,双方正好打了一场遭遇战。
  甘宁率领潘璋、陈武直扑夏侯兄弟,众人战在一处。甘宁异常勇猛,杀得夏侯兄弟全无招架之力。陈武见状,打算放冷箭射杀夏侯兰,不料他刚刚张弓搭箭,后面早有一箭飞来,狠狠地射在了陈武后心。陈武惨叫一声,落马而亡。
  甘宁、潘璋大惊,他们急欲寻找是谁放的冷箭杀了陈武。正在这时,迎面一骑杀来,马上战将一刀劈向甘宁。好在甘宁已有防备,他低头闪过,急忙招架。
  直到这时,甘宁方才看清,与他交手的正是周泰。
  “幼平(周泰,字幼平),你怎么……”甘宁不知怎么质问周泰才好,他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周泰却不答话,只顾刀刀紧逼,杀得甘宁全无退路。
  夏侯兰见状大喜,也率领着英、杰兄弟厮杀过来,又是一番混战。
  双方打了十几分钟后,甘宁逐渐落败,被周泰杀得手足无措。潘璋打算偷袭周泰,不料被夏侯英、夏侯杰缠住。
  危急关头,孙尚香率领人马杀到。孙尚香一见周泰与甘宁交战,不禁瞠目结舌。太史恩却不顾这些,他举刀直扑周泰,为甘宁解围。后面的糜芳、傅士仁也蜂拥而上,襄助潘璋对付夏侯兄弟。
  周泰虽然勇猛,却也寡难敌众,面对甘宁、太史恩两员虎将,他打得也有些吃力。而潘璋见夏侯兄弟被糜、傅二将纠缠,他便策马从后面偷袭周泰。
  周泰迎战甘宁、太史恩,还要提防潘璋,就在潘璋挺枪刺来时,周泰猛一回马,避开了潘璋一枪,紧接着,他抡刀向潘璋斜劈过来。潘璋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躲闪,可是周泰这刀劈得太狠,潘璋在情急之下,只得翻身落马。
  他滚落马下,周泰的刀也到了,顿时劈到了马鞍上,将潘璋的战马劈成两段。众人见状,都是大惊失色。周泰却不罢休,催马追杀潘璋。潘璋只得四处乱窜,他在步下,哪里赶得上周泰的马快,顷刻就被周泰追上。
  周泰大吼一声,对准潘璋的头上力劈而下!
  甘宁目睹周泰如此勇猛,惊叹之余,竟然忘记了搭救潘璋。孙尚香更是震惊不已,她本想阻止周泰,但现在已然迟了。而糜芳、傅士仁被英、杰兄弟缠住,太史恩与夏侯兰交战正酣,谁也无暇顾及潘璋的死活。
  眼见周泰手中大刀劈下,潘璋无处可逃,他只得闭目等死。
  不料这时,周泰的大刀举到半空,未及劈下,他忽地惨叫一声,手中刀掉落马下,他用手捂住后背,身子在马上栽了两下,便滚鞍落下。
  原来,周泰适才使出的力气太大,致使后背的箭伤崩裂。立时间,痛得周泰冷汗直流。潘璋一见大喜,他迅速起身,拾起周泰的刀,向周泰扑来。
  “潘将军住手!”随着孙尚香一声娇叱,她已经率领一队女兵冲了过来。
  孙尚香护住周泰,喝令潘璋退下。而后,她吩咐女兵暂且将周泰捆绑起来。不料周泰拼命反抗,那些女兵岂是他的对手,瞬间便被周泰打得七零八落。
  孙尚香忍不住问他:“幼平将军,我们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背叛江东?”
  周泰喝道:“背叛江东的不是我,而是你的……”
  话未说完,周泰便喷出了一口鲜血,他立时卧在地上,再也不动了。那些女兵急忙过来,探了一下周泰的鼻息,她们向孙尚香摇了摇头。
  直到这时,孙尚香方才发现,周泰后背箭伤处流出的鲜血已经渗透了战袍,流到铠甲外面,汩汩鲜血染红了地面。
  孙尚香悲愤难当,她将满腔仇恨都发泄在夏侯兄弟身上,当下她指挥女兵,杀入战团。
  眼见周泰阵亡,夏侯兄弟顿时受了打击,早已无心恋战。夏侯英稍一走神,便被甘宁从斜刺里杀出,一刀斩于马下。夏侯杰落荒而走,却被糜芳、傅士仁截住,他刚一回身,又遭遇甘宁。夏侯杰疲于应战,不料潘璋早已换乘战马,举刀劈来。夏侯杰措手不及,遂被潘璋劈个身首异处。
  目睹两个兄弟就这样战死,夏侯兰惊恐万状,他拼尽力气,杀退了太史恩,而后夺路而走。太史恩哪里肯舍,在后面紧追不放。夏侯兰猛然回身,挺起蛇矛刺来,枪尖挑到了太史恩的肩头。太史恩大叫一声,翻身落马。
  甘宁、潘璋急忙上前救助太史恩,孙尚香吩咐道:“二位速将太史将军送回行宫诊治,我去追赶夏侯兰!”
  不等甘宁阻拦,孙尚香已经率领女兵疾驰而去,紧紧追赶夏侯兰。甘宁无奈,只得与潘璋将太史恩扶到马上,又命人抬着周泰尸体,他们返回行宫。
  孙尚香穷追夏侯兰,夏侯兰跑了一阵,却只发现后面追来了孙尚香的人马,不由放心,他勒住战马,回身喝道:“你这娘们儿怎么纠缠不放?若非念你曾是汉中王夫人,老子早将你挑于马下了!”
  孙尚香冷笑道:“你这手下败将,莫非忘记了前番被我生擒之事了?”
  夏侯兰立时臊得面红耳赤,他大吼一声,挺矛直刺孙尚香。孙尚香也舞动双股剑上前交战。若论马上交手,孙尚香确实不是夏侯兰的对手,不消片刻,她就已是手忙脚乱,浑身是汗了。
  那些女兵见郡主不敌,便蜂拥而上,围攻夏侯兰。夏侯兰凭借手中丈八蛇矛,越战越勇,一时挑翻了许多女兵。孙尚香虽然落败,口中却说:“贼子,今天本郡主定要将你生擒,活祭云月姐妹!”
  虽是这样说,但她眼见不是夏侯兰的敌手。而就在这时,旁边又杀出一哨人马,为首将领手举青龙刀,劈向孙尚香。孙尚香急忙招架,发现来者正是关索。
  “关将军,你怎么来了?”夏侯兰惊喜交加。
  “都是兄弟,以为我真的会跟你分道扬镳吗?”关索一笑,再次杀向孙尚香。
  “关将军不要手下留情,我的两个兄弟已经战死了!”夏侯兰吼道。
  关索点头,进攻更加凶猛。孙尚香即便再厉害,又岂能应付得了他们两员猛将,何况她的马上功夫并不出众。几个回合下来,孙尚香已然再无还手之力,而她手下那些女兵也是折损殆尽。
  “郡主,下马投降吧,看在汉中王的面子上,我不会为难你的。”关索笑道。
  “做梦去吧,我就算是死,化成鬼也要向你们索命。”
  她的话音刚落,却听得远处有个女子的声音唤道;“郡主切勿惊慌,我们来了!”
  随着喊声,却见一彪人马赶到,足有两千余众,为首两男一女,正是丁奉、徐盛和鲍三娘。
  关索一见鲍三娘,不禁火往上撞,他举刀杀来,喝声:“臭婆娘,为了你,险些伤害了我们兄弟情义!”
  鲍三娘也是怒不可当,她正欲迎战关索,早有丁、徐二将冲出,与关索战到一起。
  夏侯兰打算协助关索,不料孙尚香杀来,她还招呼鲍三娘:“姑娘助我擒这贼子,为云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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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辰时四刻(即早上7点45分到8点)
  事件实时发生
  
  夏侯兰心里最惧鲍三娘,担心再次落入她的手里,又会被折磨得很惨。由于心里发慌,他就无暇再战下去,只招架了两下,便纵马向南撤了下去。
  孙尚香和鲍三娘哪里肯舍,遂在后面紧追不放。鲍三娘催动坐骑,眼见赶上夏侯兰,她手中一抖,平空飞出一条红绫,正好从后面缠住了夏侯兰的脖子。鲍三娘扯住红绫,向后一拽,想把夏侯兰拖下马去。
  夏侯兰被勒住脖子,无法坐稳马鞍,他栽了两下,险些落马。情急之下,他只得一手拽住红绫,一手抽出佩剑,将那红绫斩断。而在这时,孙尚香已经从侧面跟了上来,就在夏侯兰斩断红绫的时候,孙尚香正好与他并骑而行。
  看准机会,孙尚香从马背上腾身跃起,直扑到了夏侯兰身上。夏侯兰措不及防,随即与孙尚香一起滚落马下。两人在地上滚打起来,孙尚香死死拽住缠缚在夏侯兰颈上的那段红绫,勒得夏侯兰直吐舌头。
  于是,孙尚香将夏侯兰压在身下,拽紧红绫,勒住他的脖子。夏侯兰岂肯就此被擒,他挥动双拳,试图回身击打孙尚香,但是浑身甲胄,行动极不方便。
  这时,鲍三娘也跃下战马,扑了过来。她一脚踏住夏侯兰的头,狠狠碾压着。夏侯兰的脸抢在地上,被磨得血流不止,他立时抱住孙尚香的脚,猛地向外一搡,鲍三娘惊叫一声,再也站立不住,仰面栽倒。
  孙尚香一见鲍三娘倒下,也禁不住吓了一跳。而夏侯兰趁机翻过身来,一拳打在她的胸口上,孙尚香倒在一边。夏侯兰急忙扯下缠在脖子上的红绫,飞身而起。
  他正想逃走,哪知孙尚香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用力向回一带,夏侯兰顿时一个狗吃屎,摔趴在地。不等夏侯兰起身,孙尚香便一个虎扑,骑到了他的背上。紧接着,孙尚香一手揪住夏侯兰的发髻,一手擂动粉拳,雨点般打在他的头上。
  夏侯兰拼命反抗,却也无济于事。孙尚香打了半天,夏侯兰已是鼻青脸肿,双眼都被打封了。趁着他口鼻流血,卧在地上喘息之时,孙尚香猛然反剪过他的两臂,按压在自己腿下。而后,孙尚香解下自己腰上系的丝绦,打算将夏侯兰双手反绑起来。
  其实夏侯兰也并非不想反抗,只因适才厮杀半天,他已是筋疲力尽,现在又与孙尚香、鲍三娘肉搏,还被孙尚香象武松打虎似的捶了半天,他已经没了半点力气。但是一见孙尚香要捆他,夏侯兰急忙拼尽力气,将手臂从孙尚香的腿下挣脱出来。
  正当这时,适才跌倒的鲍三娘早已爬了起来,她再次跃身扑了过来,一把扳住夏侯兰的右臂,反手扭住。同时,鲍三娘用两腿压在夏侯兰的后背,将其右手臂夹在她的两腿之间,只见她用力向外一拧,噶的一声,竟然将夏侯兰的手臂扭断了。
  夏侯兰一声惨叫,痛得浑身哆嗦。鲍三娘却不顾他嚎叫,用膝盖将他的头死死压住,而后反拧过他的另一条手臂,连同那折断的右臂,一起反剪过来。
  就这样,夏侯兰被孙尚香、鲍三娘用丝绦紧紧捆住。鲍三娘还不放心,又用自己的红绫将夏侯兰的双腿缚住。不消片刻,夏侯兰原本高大威猛的身躯,居然被她们捆成一团。
  夏侯兰忍住疼痛,禁不住哀求道:“能不能捆得松些?” 孙尚香冷笑:“曹操生擒吕布,曾经说缚虎不得不紧。对付你这头恶虎,我们也只得如此。”
  说着,她与鲍三娘将夏侯兰拖到马上。夏侯兰便手脚被捆着俯卧在鞍上,鲍三娘骑上战马,抬起左腿压住夏侯兰的头,使得夏侯兰的头颈被夹在她的腿弯处,动弹不得。
  “姑娘,我们回去向我兄长交令吧。” 孙尚香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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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索不顾廖立和谯徽的劝阻,最后还是去援助夏侯兰了。谯徽无奈,只得与廖立离开驻地,前往南郡。
  “我们怎么也去南郡?那里可成了是非之地啊。”廖立问道。
  “现在我必须带你去见我的委托人,看他有什么计策了。” 谯徽有些无奈。
  廖立心里暗喜,谜底终于可以揭开了,从昨晚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件都是此人一手策划,他究竟是何等高人呢?
  廖立不好询问谯徽,他便在后面默默跟随。当他们距离南郡城不远时,谯徽忽地带领廖立绕到了小路,穿越幽长的乡间小道,他们来到了一间宅院门口。
  这里被许多枯树掩盖,树枝上还挂着积雪,寒风吹来,树枝颤动,一切都显示出湖北隆冬时节的萧条景象。今天正好是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年,可是这里却没有丝毫节日景色,远近百米见不到人烟,使得这所宅院越发凄凉。
  进入宅院以后,谯徽领着廖立又钻进了院内的一间茅屋。屋内摆设简陋,只有一张木版床榻。谯徽上前掀翻床榻,扳起了地上的木版,露出里面密道。廖立随他进入了密道口,沿着台阶下去。谯徽还不忘从里面将木版关上。
  密道里面一片漆黑,廖立只能向前摸索着。忽地,后面燃起光亮,给廖立照明了道路。原来是谯徽点了蜡烛,廖立回过身来,笑道:“还是公子走在前面吧,我怕迷路了。”
  于是,谯徽带着廖立在幽深的密道里穿行了一阵,廖立感觉这里非常熟悉,好象是从在乔茂家里发现的那个密道。想到这里,廖立不禁失口说了出来。
  谯徽道:“不错,乔茂家的密道也是由我建的,直达我的委托人住处。”
  廖立忙问:“那么这条密道呢?”
  谯徽道:“自然也是通往我的委托人那里啊。”
  廖立奇道:“你们是什么组织?到底在南郡有多少密道啊?”
  谯徽道:“你应该问我们在荆州有多少地下密道。”
  廖立听得瞠目结舌,忙问:“难道这些密道最后都通到你那委托人的住处?”
  谯徽道:“错,是通向襄阳。”
  廖立大惊失色,襄阳可是曹操的地盘啊。当时荆州被三家瓜分,曹操占有荆州北部的南阳、颖川等郡,包括荆州首府襄阳以及樊城一带;刘备借得南郡、公安等地,后来又被孙权夺去;而孙权当初占有荆州东部,即江夏一带。
  也就是说,现在的襄阳仍然是曹操的领地。谯徽竟然说这里所有密道的终点站都是襄阳,廖立似乎全都明白了。
  说话之间,他们终于走到这条密道的尽头,前面是堵白墙。谯徽把蜡烛交给廖立,他则把耳朵贴在墙上,用手轻轻地敲了两下墙壁,低声说了一句:“乌桓!”
  过了片刻,只听得墙壁那边有个男子声音回答:“塌顿!”话音刚落,那堵白墙好似一道推拉门似的打开了,这当然也是一扇密道门。门的那边,昂然站立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一身葛衣布袍,相貌英俊,身材挺拔。
  谯徽一见那人,连忙拱手说道:“先生,我来晚了。”那人略一点头,遂问廖立:“阁下可是廖公渊?”
  廖立连忙上前施礼,道:“先生是哪位?怎么识得在下呢?”那人一笑,随即把密道门关闭。
  里面真是别有洞天,宽敞明亮的大房间足有八十平米,看上去是客厅,另外还有几间侧室,屋内时常有些全副武装的汉子来回巡视。那人引着谯徽、廖立落座,他却眼睛紧紧盯住廖立手里的羽扇,似乎若有所思。
  “你一定很奇怪,我到底是谁?是不是曹操的奸细?为什么策划了这一连串事件?”不等廖立说话,那人已然把他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先生若想向我说明此事,我也无须追问。”廖立手摇羽扇,含笑道,“先生适才盯住在下手里羽扇,那么让在下猜测一下,这羽扇似乎让先生追思起了一位故人。”
  那人也笑了起来,道:“公渊果然聪明,那么我在追思谁人呢?你能猜得出吗?”
  廖立道:“所谓羽扇纶巾,当今世上只有一人以如此打扮而著名,真是风流一时,可惜他已在九年前去世了。”
  说着,他放下羽扇,对那人道:“先生应该是周公瑾的故友,不知我猜得对吗?”
  那人笑问:“公渊如此聪慧,想必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廖立道:“据我所知,堪称周瑜故友,又与曹营有联系者,也只有一人啊。”他随即拱手说道:“在下见过子翼先生。”
  那人朗声笑道:“不错,在下正是蒋干。”(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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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卯时五刻(即凌晨6点到6点15分)
  事件实时发生
  
  目送着太史恩被鲍三娘押解而去,廖立叹了口气,他对身边那些刀剑相向的士兵们笑道:“各位收起兵器吧,何必吓唬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呢?”
  谯徽冷笑道:“公渊可不要谦虚,你若是无用书生,那么我手下那两名刺客又是死于谁手呢?当时我派他们从行宫劫持了太史恩,打算杀他灭口,不料被你遇到,他们可是无一逃生啊。”
  这时,夏侯兰对于关索放走鲍三娘的做法仍然心怀不满,他埋怨关索道:“那婆娘是将军没过门的媳妇,我自然理解你对她的感情,但是也不能因此破坏我们的大计啊。”
  夏侯杰也说:“我们兄弟适才坐视鲍三娘逃走,是因为不想让关将军失信。但是那娘们儿已经掌握了我军营地所在,以及我们施放毒香的确切时间,她肯定回去向孙权汇报。一旦我们的袭击计划受挫,将军还须及时想好对策。”
  关索叹了口气,道:“是我对不起兄弟们,万一出现闪失,我关索拼了性命,也要保住兄弟们。”
  廖立忙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都不要自责,还是尽快撤离华容道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夏侯兰一听,道:“不错,公渊提醒的对,我们应该改变袭击时间,趁早离开这里。”
  谯徽道:“我倒有个去处,比这里还要安全,华容守军绝对不会搜到的。”他又好奇地问廖立:“公渊也打算加入我们吗?”廖立笑道:“真是鬼使神差,我原本不想卷入你们与江东的争斗,现在既然到了这里,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先随你们躲藏起来了。不过谯公子,恐怕你已经不能再回府里了。”
  谯徽道:“多谢公渊,那鲍三娘回去向江东汇报之后,丁奉、徐盛一定会查抄我家,全城搜捕于我,我是肯定回不去了。”
  关索忙说:“公子,由于我的失误,把你也给连累了。”
  谯徽不以为然地说:“将军别再提了,反正我迟早要暴露的,索性加入你们,与孙权明刀明枪地干一场吧。”
  众人商议已定,夏侯兰迅速下令,放弃营地,迅速转移。同时,谯徽飞鸽传书给行宫里的卧底,施放毒香的时间提前到卯时八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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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鲍三娘押解着太史恩,径向华容县城而去。太史恩被鲍三娘按在马上,他并未有任何反抗,鲍三娘见他很是老实,逐渐也放下心来。
  他们穿过了一片密林,遥遥发现华容就在眼前。鲍三娘见战马有些累了,便把马勒住,她翻身下马,坐到草地上休息片刻。鲍三娘又见太史恩还俯卧在马鞍上,那姿势很是难受。她便将太史恩拖了下去,让他躺在草地上。而后,鲍三娘为了保险起见,还用自己身上的红绫缚住了太史恩的双腿,惟恐他趁机逃跑。
  太史恩见她忙活半天,不禁连连摇头,鼻子里还哼了一声。鲍三娘叱问:“你哼什么?告诉你,落到本姑娘手里的囚犯,不死也得脱层皮!”
  说着,她解开了勒在太史恩嘴上的丝绦。太史恩苦笑道:“姑娘不必费心了,我是不会逃的。既然前番我已经主动前往行宫投案,又岂会怕死呢?”
  鲍三娘怒问:“说的好听,你既然是去投案,为什么后来又自己逃了?”
  太史恩道:“唉,你们都误会了,是这么回事……”他当下讲两名黑衣刺客将他挟持出宫、又想杀他灭口、后来被廖立搭救,以及他与廖立追查到谯徽的经过。
  鲍三娘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阴谋都是那个姓谯的在幕后主使,本姑娘一定要拿他归案。”
  说罢,她拖起太史恩,就要上马,返回夏侯兰营地。
  太史恩忙说:“姑娘太莽撞了,你已经掌握了他们的所有情况,他们岂会坐等你去缉拿?现在他们恐怕早已转移了。”
  鲍三娘有些不甘心,她忽地对太史恩道:“你说吕蒙杀害了你兄长太史慈,可这都是谯徽、乔茂等人的一家之言,你并没有掌握确凿证据。再者,吕蒙为什么杀害太史慈?即便事实如此,吴侯怎会不闻不问?太史慈是什么身份?倘若他的死真有阴谋,为什么十三年来无人问津?”
  太史恩回答不上来,鲍三娘道:“将军,你被恶人利用了。谯徽、乔茂之流就是利用令兄之死大做文章,挑拨将军谋害吕蒙,已达成他们发动叛乱的目的。”
  太史恩却摇了摇头,道:“姑娘看法恕我不能苟同。”
  鲍三娘冷笑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尽快返回南郡,将军有话去向吴侯说明吧。”
  于是,鲍三娘为太史恩解开了绑在他腿上的红绫,而后将他推到马上。鲍三娘也随后上马,现在,他们俩一前一后乘坐战马,可见鲍三娘已对太史恩信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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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郡行宫。
  顾雍劝说孙权多次,请他撤离行宫,他担心毒香没准在什么时候被人施放,到时候恐怕躲避不及。孙权却不同意,他声称并不惧怕毒香,也不会向叛乱分子屈服。
  这时,潘璋、陈武进宫拜见孙权。孙权早已得知他们追杀关索失利,周泰还受了伤,孙权遂问:“周泰伤势怎样?” 潘璋道:“托主公鸿福,周将军没有大碍,现在城东大营静养,那里有蒋钦、董袭镇守,主公尽可放心。”
  孙权叹道:“周泰曾经两次孤身闯入敌营,救了我的性命。其中尤以濡须之战那次最为惨烈,当时我被曹军围困,拼死冲杀不出。结果周泰匹马单枪而来,为我杀出血路。可惜我没有跟上,又被曹军包围,周泰便再次杀进重围,如此数次,方才救我出了虎口。我毫发未损,可惜周泰却身受重伤,血染征袍。对于周泰将军,无论我怎样封赏,也难以报答他对我的恩情啊。”
  潘璋道:“周泰对江东可谓功高盖世,若是有人敢伤害他,莫说是主公,连我们也不会答应的。”
  陈武道:“其实臣与潘将军此番前来,就是想向主公禀告周泰中冷箭之事的。”
  孙权奇道:“冷箭?周泰不是中了关索的冷箭吗?”
  潘璋道:“绝对不是,当时关索、夏侯兰兵败于城东大营,臣与陈武、蒋钦、董袭、周泰负责追击关索。我们五人激战关索一人,他真不愧是关云长之子,甚是英勇。可惜他毕竟寡不敌众,不久便被我们团团围困,险些就要被擒。不料这时,周泰突然中了冷箭,射在他的后背上,他惨叫落马,我们顿时惊慌起来。而关索就趁机杀出重围,夺路而走。亏得蒋钦追赶了一阵,可惜还是让关索逃了。”
  孙权惊问:“你是说周泰是后背中箭?”
  陈武忙说:“对呀,当时周泰与关索正在面对面交锋,倘若是关索放箭害周泰,周泰怎么也不可能是后背中箭啊。”
  顾雍已在旁边听了半天,此时他插言道:“莫非周泰是中了我们自己人的冷箭吗?”
  潘璋道:“元叹说的不错,我们也有此怀疑,但不知是谁放的冷箭啊。”
  陈武也说:“事后,我和潘将军仔细调查了一番,发现在周泰中箭时,蒋钦、董袭正在周泰身后,他们都有可能暗害周泰。而且我们从周泰箭伤上看,放此箭者当时距离周泰非常近,也正好符合蒋钦、董袭所处的位置。”
  孙权大惊失色,不等他开口发问,潘璋又说:“还有,在周泰中箭以后,蒋钦曾经率领本部追击关索。但是我有个手下亲眼看到,蒋钦根本没与关索交战,他是眼睁睁看着关索逃跑的。”
  孙权怒道:“有这等事?”
  潘璋道:“臣与陈武私下调查,愈发觉得此事蹊跷,只得偷偷来向主公禀报。也许我们是胡思乱想,不该猜疑蒋钦、董袭。他们毕竟是开国元勋,从讨逆(这里指孙策,他受封为讨逆将军)时期就建功立业,为我江东股肱之臣啊。”
  孙权怒气不息,他正欲发作,忽听得顾雍在旁咳了一声,孙权立时会意,他当下吩咐潘璋、陈武暂时退下。二将无奈,只得辞别孙权,离开行宫。
  等他们走后,孙权遂问顾雍:“元叹,你怎么看?”
  顾雍沉吟傍晌,缓缓说道:“今天发生的许多事情都不正常,宫里怎会混进叛军卧底?周泰怎会中自己人的冷箭?臣真是担心……”
  “担心什么?”孙权急切地问。
  “十九年前的那件事,会不会……”顾雍不敢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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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卯时六刻(即凌晨6点15分到6点30分)
  事件实时发生
  
  就在鲍三娘和太史恩即将到达华容的时候,他们最不愿看到的那些人杀来了。
  只见后面尘土飞扬,人喊马嘶,顷刻之后,十几骑将士蜂拥而至,为首正是夏侯英、夏侯杰,他们气势汹汹,拦住了鲍三娘和太史恩的去路。
  “臭娘们儿,你的死期到了!”夏侯英一声断喝。
  “你们想做什么?关索可是亲口许诺放我们走的,莫非想食言不成?” 鲍三娘喝问。
  “这与关索无关,我们兄弟是来为夏侯兰报仇的。”夏侯杰道,“你这臭娘们当初那样折磨我兄长夏侯兰,我们岂能坐视?再者,你已经掌握了我们的情报,还打算轻易走掉吗?”
  鲍三娘明白,眼前一番恶战不可避免了。她随即低声嘱咐太史恩:“将军,我与这些叛贼要了断私事,你自己逃生去吧!”
  说罢,她为太史恩松绑,将他推落马下。而后,鲍三娘催动坐骑,舞起手中双股剑,杀奔夏侯兄弟。
  太史恩就地打了个滚,迅速起身,他眼见鲍三娘与夏侯兄弟战在一处,对方十多名武士蜂拥而上,将鲍三娘团团围住。任凭鲍三娘再凶悍勇猛,却也难敌众多对手。
  厮杀之下,夏侯英在前面吸引鲍三娘,夏侯杰则趁机绕到后面,试图偷袭鲍三娘。鲍三娘被夏侯英及其手下纠缠,早已累得筋疲力尽,浑身香汗淋漓。尽管如此,她还是发现了夏侯杰妄图从后面偷袭。夏侯杰催马跃到距离鲍三娘不远处,他忽地张弓搭箭,对准鲍三娘的后心射去。
  目睹此情景的太史恩再也不能坐视了,他大喝一声:“姑娘,当心背后!”
  其实鲍三娘早已留意夏侯杰了,就在夏侯杰的弦上之箭即将射出去的一瞬间,鲍三娘右手舞剑,抵挡住夏侯英的进攻。她的左手猛然从怀里抖出一条红绫,用力向外一甩,红绫如同一道彩虹般飞出,正好缠在了夏侯杰的手腕。鲍三娘将红绫向回一拽,夏侯杰惊叫一声,自己的雕翎箭竟然脱手而出。同时,他的身体也无法在马上坐稳,随着鲍三娘手中红绫用力一拉,夏侯杰也被拖下战马。
  可惜,鲍三娘只顾厮杀,却忘记了自己昨晚为救郡主孙尚香,曾经在后背中了夏侯兰一箭,现在伤口虽已好转,却没有痊愈。现在鲍三娘用力以红绫把夏侯杰拽下马去,竟然使得她金疮迸裂,此前的箭伤崩开,鲜血汩汩流出。
  鲍三娘疼痛难忍,险些栽落马下。而在这时,夏侯英指挥手下围拢过来,刀枪并举,已把鲍三娘当成了他们的俎上鱼肉。夏侯英还趁机斩断了红绫,使得夏侯杰得到解脱。夏侯杰抢得兵器,重新披挂上阵,杀奔鲍三娘。
  鲍三娘已然没有招架之力,她节节败退,却死活杀不出夏侯兄弟的围困。
  就在这时,忽听得有人大吼一声,便杀进了战团。此人正是太史恩,只见他手中挥动一支短戟,杀伤了几个夏侯兄弟的手下,而后他纵身一跃,跳到了鲍三娘的马上。他坐在鲍三娘身后,举起手中短戟,挡开了夏侯兄弟的刀剑。
  原来,太史恩目睹鲍三娘箭伤复发,眼看就要送命。他立即从地上拾起了夏侯兄弟手下掉落的一支短戟,前去搭救鲍三娘。
  鲍三娘有了太史恩援助,好似如虎添翼,她也来了精神,协同太史恩一番厮杀,二人终于拼出一条血路。
  夏侯英没想到太史恩会插手,他的手下已被太史恩杀伤大半,身边只剩下七、八名武士。夏侯杰还想追赶,被夏侯英拦住,夏侯英道:“前面就是华容县城了,万一丁奉、徐盛闻声而来,我们岂不更加被动?”
  夏侯杰恨恨地说:“难道就此饶了那臭娘们儿不成?我们回去如何向兄长交代?”
  夏侯英道:“如实回禀就是了,本来我们追杀鲍三娘就瞒着关索,可不能让他得悉,否则会伤了感情的。”
  夏侯杰无奈,只得跟随夏侯英,率领他们的残兵败将,回去寻找关索、夏侯兰主力了。
  再说鲍三娘、太史恩纵马狂奔,摆脱了夏侯兄弟,终于进入了华容。城中丁奉、徐盛闻讯,连忙出来迎接,他们火速吩咐去找医生,为鲍三娘治疗箭伤。
  鲍三娘忍住伤痛,仍对他们嘱托道:“快派人禀告吴侯,必须尽快离开行宫。叛军也许已经撤离了华容道,可能会提前施放毒香。”二将知道事情紧急,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快马飞报孙权。
  丁奉、徐盛见到太史恩也在,都很诧异。鲍三娘对他们说:“不可为难太史将军,若非是他,我恐怕早已死在叛军手中了。”太史恩却说:“二位将军尽可将我押见主公,毕竟我是主公通缉的要犯。”
  丁奉、徐盛却碍于鲍三娘的面子,没有下令把太史恩关押起来。等到随行军医为鲍三娘包扎好伤口以后,鲍三娘道:“希望主公能够尽快撤离出行宫,为今之计,我们必须要查找到叛军新的隐藏之地,一举将他们全歼,揪出行宫中的卧底,及时找到毒香。”
  太史恩奇道:“这种致命毒香只有华佗会制出,其徒弟华庆童只能制出诱毒香,这就是我们毒杀吕蒙时用诱毒香的原因。如今华佗已经死了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又有毒香出现呢?”
  鲍三娘道:“这个答案只有华庆童能解释了,将军不是已经把他交给吴侯审问了吗?他应该就关在行宫才对呀。”
  丁奉却说:“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那个华庆童在行宫里消失了,肯定是有人把他救走的,现在主公正在全城通缉他呢。”
  徐盛道:“看来华庆童并不简单,他一定还知道许多秘密,否则叛贼也不会冒险潜入行宫,将他救走的。”
  太史恩叹道:“一切皆因我为报私仇,才把江东陷入这场危机之中,我难辞其咎。”他遂对丁、徐二人说道:“如果二位准许,我愿返回南郡行宫,为主公查出毒香,还荆州一个太平春节。”
  丁、徐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做主。鲍三娘忙说:“其实太史将军对江东是忠心可鉴的,他也是被叛贼利用,方才铸下大错。现在他想戴罪立功,我们应该成全他才是啊。”
  丁、徐二人闻听,也不好再说什么。虽说太史恩是杀害吕蒙凶手,但他死去的兄长太史慈毕竟是江东开国元勋,有了这层因素,丁奉、徐盛当下同意太史恩去见孙权,还为他派了一百名精兵跟随。其实,这百名士兵是担负着押解太史恩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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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顾雍又携带一封密信来见孙权。这原来是蒋钦、董袭联名在城东大营写下的,他们在信中指责是潘璋、陈武射了周泰暗箭,方才使得关索趁机逃脱的。
  孙权看信以后,惊道;“适才潘璋、陈武揭发了蒋钦,现在蒋钦、董袭又联名检举了潘璋、陈武,看来事情真的复杂了。到底是谁暗箭伤了周泰,一时还弄不清楚。”
  顾雍道:“臣还是那句话,有人借着昨晚吕蒙遇害、关索叛乱之机,打算抖落出十九年前那件事来,主公不得不防啊。”
  孙权浑身一颤,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喃喃说道:“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难道还有活口?会是谁呢?”
  顾雍道:“主公身边这些文武,都有嫌疑。”
  孙权吓得跌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顾雍劝道:“为今之计,除了臣与陆逊,主公现在谁都不能相信,不如悄悄撤离行宫,移驾地宫掩体。这样的话,也就不必担心毒香了。”
  孙权奇道:“这里还有地下掩体吗?”
  顾雍道:“那是自然,当初吕蒙得知主公要来南郡,就抓紧时间建了这座行宫,其实是在当年刘备府邸的基础上建造的。刘备在南郡期间,兴建了自己府邸,规模比宫殿小不了多少。他为了保险,还在正殿下面建了一座地宫,非常隐秘。建完之后,他将那些工匠全部秘密杀害了。地宫之事,甚至连关羽都不知道。后来,吕蒙夺下南郡,无意间发现了地宫,他就派人改建了一下,使得地宫更加稳固。除了吕蒙,就只有臣和陆逊知道地宫的事。所以主公隐藏那里,绝对安全。”
  孙权大喜,连连点头,他说:“我昨晚已经约定,辰时一刻会见糜芳、傅士仁,为他们摆酒压惊。等到此事一完,我就去地宫。”
  与此同时,行宫里的一座偏殿里,两个黑影正在秘密商议着什么。
  一人低声问道:“听说这行宫里有座地下宫殿,具体在哪儿?”
  另一人答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来荆州也不过十几天啊。”
  “哼,是不是不想见你宝贝儿子了?”
  “我……我打探一下吧。”
  说着,有人从偏殿里钻了出来,他警惕地向四周扫视了一下,而后抹去额头的汗水,径直离开了。
  不错,此人正是虞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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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卯时七刻(即凌晨6点30分到6点45分)
  事件实时发生
  
  虞翻刚刚离开偏殿,就有个人影从殿外的暗处跃出,轻盈地闪进了殿内。原来,适才虞翻擦拭自己额头汗水的动作,只是一个信号。那人一见信号,就钻进偏殿。
  偏殿里面有个宦官模样的人,刚才就是他在与虞翻对话。这时他正欲离开,却迎面撞见了那个虞翻手下。
  那人一袭黑色紧衣,进殿之后,随手将殿门关上,他亮出匕首,指在那宦官胸口,逼问道:“虞公子被藏在何处?”
  那宦官极为惊恐,他吓得颤声说道:“壮士且请小声些,小人这就告诉你。”
  ……
  再说虞翻回到自己府里,他怒气冲冲地闯到了华庆童隐藏的屋中。华庆童正在悠闲地吃着早饭,他见虞翻进来,连忙拱手笑道:“果真是虞大人救我,不如一起吃点儿吧。”
  虞翻气急败坏,他上前揪住华庆童的衣领,质问道:“毒香到底藏在行宫何处?是不是你为叛军提供的?”
  华庆童立时沉下脸来,他昂然说道:“请虞大人对我客气些,否则的话……”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虞翻救他的原因,故此表现得极为傲慢,因为他清楚虞翻不敢对他怎样。
  一见华庆童趾高气扬的样子,虞翻更加震怒,他亮出宝剑,横在华庆童颈前,喝问:“是不是蒋钦勾结叛军?他将我的汜儿绑架到了哪里?你快说啊!”
  华庆童冷冷地说:“只要虞大人胆敢伤害我,就只能见到你宝贝儿子的尸体了。”
  虞翻却不甘心,他还想在华庆童这里打开缺口。当他正想再逼问华庆童时,却见老院公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跑来,叫道:“大人,你快出来看看吧!”
  虞翻一惊,他狠狠地将华庆童推倒在座位上,而后他收起宝剑,随同老院公出去。却见府门口的门梁上倒吊下来一具尸体,那死者是个男性,一身黑衣,还蒙着面,看上去刚死不久。
  虞翻大惊失色,他揭去了死者脸上的黑布,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正是他适才派到行宫里去杀那宦官的刺客吗?
  这时老院公将一张卷帛递给虞翻。说道:“这是在尸体身上发现的,请大人过目。” 虞翻展开卷帛,却见上写——
  送上你手下刺客之尸体一具,倘若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你儿子虞汜遗体也将以此形式送到你的府上。
  
   建安二十四年除夕
  虞翻怒不可遏,骂道:“蒋公奕,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加入叛军也就算了,何必把我也卷进去?”
  他左思右想,当下准备了一些东西,藏在袖内,而后他嘱咐老院公,尽量稳住华庆童,仍然好生款待于他。虞翻悄悄出门,跨马直奔行宫。一路之上,虞翻忍不住落下泪来,他自语道:“汜儿,休怪为父无情,只因叛贼逼人太甚!”
  到了行宫之后,他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找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内侍,请他开了边门,引着虞翻去见孙权。
  这时孙权正在秘密召集顾雍和陆逊,计议转移到地宫之事。虞翻觐见,他向孙权见礼之后,便伏地痛哭。孙权等人无不惊诧,却见虞翻手捧着几页卷帛,呈给孙权。
  虞翻道:“臣忠心为主,可恨蒋钦勾结叛军,绑架了臣之儿子虞汜,威逼臣从行宫救出华庆童。现在他们又逼迫微臣派遣刺客封锁行宫,等到他们施放毒香之后,便让臣之手下杀害主公啊。”
  孙权观看那些书信之后,厉声喝道:“仲翔,此事你为何不早说?” 虞翻连连叩首,道:“臣也知道不该因私废公,但是臣确实爱惜汜儿,汜儿若是有个闪失,臣也不想苟活了。蒋钦那厮就是抓住了臣的这个弱点,迫臣就范。”
  孙权问道:“这些恐吓信也没有署名,你怎么知道就是蒋钦所为?”
  虞翻道:“那些叛贼绑架了汜儿以后,还约见了臣,臣从他们相互交谈之中,无意中听到了他们提到了蒋将军三字。于是臣就试探地问公奕何时会释放汜儿,他们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认。臣便断定,这些人一定是蒋钦指使无疑。”
  顾雍忙说:“此前周泰背后中了冷箭,潘璋、陈武也曾告发是蒋钦暗箭伤害周泰,据说后来蒋钦假意追击关索,实则是将其纵走。”
  孙权道:“公奕是我江东老将,绝不可能与叛军勾结,这事容后再议。”他遂问虞翻:“那个宦官是谁,你可知道?” 虞翻忙说:“他叫岑皓,就是主公身边的内侍。”
  孙权惊道:“原来是他!他曾经是大乔夫人宫中的内侍,大乔去世以后,他就服侍于我。好在我只是让他在外殿打杂,没有留在身边。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当即吩咐,派出宫廷侍卫,捉拿内侍岑皓前来。
  顾雍忙说:“主公不可轻举妄动,一旦我们拿了岑皓,叛军肯定知晓,则仲翔之子不保啊!”
  虞翻却说:“多谢元叹美意,但是事已紧急,叛军随时都会施放毒香,若再不缉拿岑皓,主公危矣!我虞翻得遇主公信任,万死难以为报。为了主公,我甘愿舍弃汜儿,他能为江东牺牲,死也值得。”
  孙权闻听,紧握住虞翻之手,激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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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时,太史恩也来到了行宫。
  他本想先向孙权请罪,而后将他与廖立调查的经过如实汇报。不料,他刚一进入行宫,就发现宫中混乱至极,许多护卫、内侍疯狂逃命,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太史恩大惊,他急忙拦住一名侍卫询问。那侍卫忙说:“叛军奸细在宫里施放了毒气,快逃命吧!”
  太史恩愈发诧异,他率领手下冲进宫中,四处寻找孙权。可是宫中只见内侍们到处奔走,他们惊慌之下,无意中打翻了悬挂的灯笼,引发了大火。于是,场面更加混乱,有的内侍被火燃着了衣服,他们到处找水灭火,有的干脆倒在地上打滚。而其他内侍为了躲避毒气,乱跑乱撞,互相拥挤,竟然踩踏在倒地者的身体上冲了过去。
  等到太史恩过来,却见被踩死者倒在地上,其场面甚为可怖。他还在打听着孙权的下落,可是那些内侍们只顾逃命,哪有功夫理会他。这时,太史恩忽听附近有人大喊:“你别死啊!我儿子到底在哪里?”
  那喊声声嘶力竭,听上去非常熟悉。太史恩一看,发现有个官员模样的人正伏在一个内侍尸体上,拼命摇晃着那个死去的内侍。太史恩定睛看去,那官员不正是虞翻吗?
  他抢步来到虞翻近前,唤道:“虞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虞翻喊得嗓子都哑了,他回头一看,见是太史恩,不禁吃了一惊。
  “你怎么在这里?” 虞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是来自首的,主公在哪儿?这里到底怎么了?”太史恩急切地问。
  “就是他施放了毒香!” 虞翻指着那内侍的尸体,“他叫岑皓,是叛军安插在宫里的内奸,我们发现了他,他狗急跳墙,就在一座偏殿里点燃了毒香。他本想逃跑,我去追他,结果他没走几步,就倒地死了,想必是也中了毒。”
  “主公还安全吗?”
  “我不知道,当时我只顾追击这个岑皓,没有留意主公。”
  太史恩顿足捶胸,他立时拉起虞翻,带他奔着孙权所在行宫而去。
  虞翻道:“毒气是在岑皓所在那间偏殿释放的,当时就毒死了许多前去抓他的侍卫,不知现在毒气有没有扩散出来。”
  太史恩目睹着周围侍卫们奔走呼号的惨象,他不禁叹道:“他们没被毒死,恐怕先要被吓死了。”
  等到他们冲进了孙权行宫,却见里面空无一人。太史恩与虞翻四处寻找,还是太史恩眼尖,发现大殿正中的桌案后面,孙权的座榻已被掀翻,下面平铺着一层地毯,可是地毯一角夹在了两块地砖之间。太史恩连忙唤来虞翻,道:“看来地下还有机关,想必下面是个掩体,主公没准已经进去了。他们走得匆忙,无意中把地毯夹在了密道门上。”
  虞翻大喜,他急忙敲打着地砖,呼喊孙权。太史恩见状,又急忙向宫外奔去。虞翻忙问:“太史将军还去哪里啊?”太史恩只说了声:“我要掐灭毒香!”
  虞翻还要再问,太史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殿外。这时,地面上的密道门打开,陆逊从里面探出头来,他叫了一声:“仲翔快进来,主公也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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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卯时八刻(即凌晨6点45分到7点)
  事件实时发生
  
  再说太史恩打探明白了毒香所在的地点,便径自而去。当他在距离那间偏殿有五百米时,太史恩眼睁睁看到附近许多内侍都已死去。他感觉势头不妙,当下解去自己腰间的勒甲丝绦,蒙住自己口鼻,而后他径直向那偏殿奔去。
  这时,他发现有名侍卫提着一桶水,想去旁边殿宇处灭火。太史恩急忙抢过水桶,将里面的水兜头便泼在自己脸上。那侍卫惊问:“将军这是做什么?我们还要赶着灭火呢。”太史恩道:“灭毒香要紧,你速去再取水来。”
  那侍卫不敢怠慢,随即拎起木桶,又接水去了。太史恩则一头闯进了偏殿,他见殿内有十多名侍卫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都是七窍流血,口吐白沫,脸色青紫。在大殿正中有张书案,上面燃着三柱熏香。香烟缭绕,释放出紫色的烟雾,袅袅上升。
  太史恩断定这就是毒香,他不及细想,当下一把操过那三柱香,狠狠掷到地上,而后用脚猛跺。毒香被踩灭了,太史恩松了口气,但他忽地感觉呼吸有些困难,眼前头晕目眩,他暗叫不好,急忙奔出了偏殿。
  这时,适才那个侍卫已经提着水桶过来。太史恩接过水桶,将水向殿内洒去。不料,那侍卫开始吃力地喘息起来,片刻之后,他便滚倒在地,痛苦地挣扎,脸部已经扭曲。太史恩眼睁睁看着他口鼻流血,原本白净的面容变成了恐怖的青紫色,转瞬之间,那侍卫两腿一蹬,身子蜷缩在一起,就再也不动了。
  太史恩叹了口气,他立即远离此殿,将那些四处奔走的侍卫们聚集到一处,吩咐他们用浸湿的毛巾蒙住口鼻,然后各自取水,泼洒在行宫周围,以抑制毒气的扩散。
  而后,太史恩又跑进了孙权的行宫,他用力敲打着密道门,大喊:“主公,外面已经安全了!”
  片刻之后,密道门打开,虞翻率先出来,他忙问:“毒香已经熄灭了吗?”太史恩取下蒙在脸上的丝绦,他点了点头,正欲说话,不料眼前一阵眩晕,他便立时昏迷过去。
  这时,孙权、顾雍、陆逊等君臣也先后出来。适才他们在地宫里时,虞翻已经讲述了遭遇太史恩的事情。如今太史恩将毒香扑灭,孙权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早已忘记了太史恩毒杀吕蒙之事,他急忙吩咐救治太史恩。
  这时,外面有侍卫进来,向孙权禀告,毒气已经散去,行宫已然安全了。孙权大喜,他打算走出去,抚慰一下那些死去的内侍们。虞翻连忙劝阻道:“主公不可贸然出去,毒气虽然散去,却也难免还有些许毒气盘桓在行宫四周。太史将军拼死扑灭毒气,他也不想主公再出危险啊。”
  孙权闻听,只得作罢。正在这时,忽见甘宁匆匆而来,他向孙权禀道:“主公,关索叛军不知从何处杀出,已经占领了城东大营,马忠惨败。”
  孙权惊问:“叛军现在什么动向?”
  甘宁道:“驻守城南的周泰将军已经率领蒋钦、董袭、潘璋、陈武四将,打算杀奔叛军营中。不过……”
  孙权急道:“不过什么?兴霸你快说啊!”
  甘宁支吾着说:“由于周泰箭伤未愈,蒋钦不同意由他担任统帅,而想自己代替周泰之职。但是潘璋、陈武极力反对,还说蒋钦私通叛军,双方争执不休,结果……军队至今按兵不动。”
  孙权怒道:“都到了什么时候,他们还发生内讧!真是可恨!”
  虞翻忙说:“臣以为一切都是蒋钦作祟,主公应该立即下令,将他缉拿回来,严加审问。”
  甘宁却说:“值此危急关头,岂可临阵撤换大将?万一引起军心大乱,叛军不是要长驱直入吗?”
  虞翻反驳道:“事实证明,蒋钦确是私通叛军,此人不除,我们便无法平叛。万一那蒋钦暗害了周泰,挟持众将,再与叛军勾结一起,我们如何应付?”
  孙权沉吟不语,顾雍忙说:“为了保险起见,臣劝主公还是召回蒋钦,仍由周泰统率军队吧。”
  甘宁道:“如果主公不放心的话,臣愿自领一军,前去增援周泰。但是切不可召回蒋钦,他是开国元勋,屡立战功,不可能背叛江东,请主公明鉴。”
  孙权道:“这样吧,由兴霸去协助周泰,同时把蒋公奕召回,我自有打算。”
  甘宁无奈,只得携带孙权手令,率军前往周泰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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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按照事先约定,岑皓应该在卯时八刻准时施放毒香,同时他在宫中燃放礼花,发出信号。而谯徽带领关索、夏侯兰等人所去的隐藏地点,可以清晰看到南郡行宫中的礼花信号。
  可是,当他们得知毒香已在行宫里点燃的消息时,并没有看到宫里发出礼花或是爆竹。
  谯徽站在高阜之处,眺望着行宫方向,口中自语:“这不对啊,岑皓怎么不发信号就施放毒香呢?”
  旁边夏侯兰也诧异地说:“而且时间也不对,说好了在卯时八刻,他怎么提前了呢?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关索对谯徽道:“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公子那位卧底暴露了身份,他只得提前施放毒香了。”
  谯徽忙说:“不可能的,岑皓隐藏极深,怎么会暴露呢?”他转念一想,不禁惊道:“莫非差错出在虞翻身上?”
  关索忙问:“虞翻又怎么了?”
  谯徽道:“当时岑皓为了把华庆童从孙权手中救出,恐怕自己无法做到,就派人绑架了虞翻的儿子,胁迫虞翻动用他手下门客,方才救出华庆童。难道虞翻为了保护孙权,连自己儿子都不顾了?肯定是他向孙权告发了岑皓。”
  关索忙问:“虞翻儿子现在何处?”
  谯徽道:“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实话告诉你,除了岑皓,孙权身边还有一位大将也是我们的卧底,就是他的手下绑架了虞翻儿子。”
  夏侯兰忙问:“此人究竟是谁?”
  谯徽道:“现在不便相告,按照原定计划,只要见到岑皓施放毒香,我们就趁机起兵,杀奔南郡。而孙权会火速调集人马阻拦我军。这时,那位将军会以平叛的名义,前来会合我们。”
  关索道:“可是现在明显出了差错,万一岑皓有难,我们现在起兵,岂不也是徒劳?”
  夏侯兰道:“这却不然,即使岑皓失手,他毕竟也点燃了毒香,想必孙权那里正在混乱,我们现在率军杀入南郡,恰在其时,否则错过这次绝佳时机,定会后悔莫及。”
  关索忙说:“现在切不可冒险,猝然遭遇毒香,孙权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许他已然设下伏兵,等待我们钻进罗网。我宁可丧失这次机会,也不能白白将这些荆州子弟兵送往火海!”
  夏侯兰勃然大怒,他愤然说道:“关索,你如此胆小,真是辱没了令尊的一世英名!”
  关索闻听,也是恼羞成怒,他扯住夏侯兰的战袍,怒目圆睁,挥拳就要打夏侯兰。谯徽见状,连忙从旁劝解,他对夏侯兰道;“我认为关将军所言在理,我们仓促发动进攻,惟恐孙权已经有了防备。”
  夏侯兰怒道:“既然如此,你们就龟缩在此,我们兄弟去夺荆州!”说着,他招呼夏侯英、夏侯杰。
  他们不顾谯徽、关索阻拦,点齐了本部人马。夏侯兰竟然还对关索说:“等到我们拿下荆州,斩了孙权,你可不要在汉中王面前抢功啊!”
  眼见夏侯兄弟就要杀向南郡,无论谯徽怎样阻拦,也都无济于事。谯徽急得无可奈何,他求助于关索,关索却无动于衷。适才夏侯兰提到了关羽,关索有些恼怒。
  就这样,关索与夏侯兰分道扬镳,只剩下谯徽顿足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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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大营。蒋钦、董袭与潘璋、陈武争权,四人都想代替周泰统率三军。
  董袭被潘璋、陈武吵得有些烦了,便自己一人出来散心。他本打算前往主帅大营去见周泰,中途路过马厩,发现周泰的马童正在那里,他便过去,只见那马童在为周泰战马换上新鞍。
  董袭也是好奇,随口问了一声:“周将军战马的鞍子损坏了吗?”马童没有留意,只顾装配马鞍,一听董袭在后面说话,吓得他险些窜了起来。董袭大惊,不知马童怎会反应如此强烈。他随手拾起那个卸下来的旧马鞍,无意中看了一眼,顿时吓得董袭魂飞魄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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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卯时一刻(即凌晨5点到5点15分)
  事件实时发生
  
  此时,初升的太阳射透阴翳的密林,为刚进林中的四个男女照亮了道路,这四人正是鲍三娘、夏侯兰以及云月姐妹。
  就在他们出发之后,夏侯兰体内的血游针就发作了一次,他感觉浑身奇痛难忍,满地打滚,痛苦万状。鲍三娘见状,就取出一粒解药,给他服下。夏侯兰果然好些,也不再折腾了。
  鲍三娘冷笑道:“领教了血游针厉害了吧?记住,每隔一刻,就要发作,你会感觉越来越痛苦。听本姑娘的话,你还是老实一些吧。”
  夏侯兰无奈,只得在云月姐妹的看押之下,跟随鲍三娘进入了夏侯兄弟的隐藏之地。
  他们刚一接近营地,就被数十名黑衣武士拦截。夏侯兰挺身而出,厉声斥道:“瞎了你们狗眼,看看老子是谁?”
  为首武士定睛一看,慌忙拱手说道:“原来是夏侯将军,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以为将军出了什么闪失。”
  夏侯兰问:“夏侯英和夏侯杰都在吗?关索回来没有?”
  那武士忙说:“两位夏侯将军都在,不过,关将军至今没有下落。”
  鲍三娘一听,眼神不禁黯淡下来,显得有些失望。夏侯兰遂命他们带路,前往大营而去。
  夏侯英、夏侯杰兄弟早已出帐迎接,他们见到兄长夏侯兰,自是亲热万分。夏侯兰忙向他们引见了鲍三娘,说道:“若非鲍姑娘出手搭救,愚兄此刻恐怕已是孙权的阶下囚了。”
  夏侯英满眼疑惑,笑问:“此前鲍姑娘拼死搭救孙尚香,破坏了我们大计,而今却转而投靠我们,这是什么意思呢?”
  不等鲍三娘答话,夏侯兰连忙说道:“鲍姑娘毕竟念及关索将军的面子,不忍见我落难,故此出手援救。我现在非常信任于她,二位兄弟也不要再怀疑什么了。”
  夏侯英还想再问,却被夏侯杰阻止。夏侯杰忙说:“我们已在大帐准备酒宴,为兄长和鲍姑娘接风。”
  众人进入大帐,各自落座。鲍三娘率先说道:“以前对诸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夏侯杰满脸堆笑,道:“姑娘太客气了,所谓不打不相识。再者,姑娘是我兄长的救命恩人,又是关索将军的未婚妻,以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说罢,他端起酒杯,向鲍三娘敬酒。鲍三娘有些迟疑,夏侯杰笑问:“莫非姑娘还怀疑我们使诈,在酒内下毒吗?”说罢,他抢过鲍三娘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他又为鲍三娘斟满了酒,笑道:“姑娘现在放心了吧?给我一个面子吧。”
  鲍三娘随即饮了此杯,云月姐妹见状,也就没了戒心,放心饮起酒来。夏侯英道:“姑娘搭救我家兄长的经过,一定非常惊险,我们倒要听听。”
  鲍三娘正欲开口,却听夏侯杰道;“我们还是让兄长来讲讲吧。”夏侯兰无奈,只得胡编一气,虚构了他如何被鲍三娘从江东人马的围困中解救出来的。
  正当夏侯兰支吾着瞎编时,鲍三娘忽地感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她眼见夏侯杰又过来敬酒,夏侯杰笑问:“姑娘,这酒有劲吧?” 鲍三娘已经明白中计,却还是迟了,她一下子趴到酒桌上,昏迷过去。旁边云月姐妹见状大惊,她们试图过去招呼鲍三娘,却也纷纷倒地,昏了过去。
  夏侯杰大喜,吩咐手下将三女捆绑起来,押到下面。
  夏侯兰却惊诧不已,夏侯英笑道:“兄长放心,我们早已在她们酒中放了迷药,不到卯时二刻,她们是不会醒的。”
  夏侯兰奇道:“酒内怎会有迷药?适才夏侯杰不是也喝了那娘们儿杯中之酒吗?”
  夏侯杰道:“因为我事先服了解药,所以不会中毒了。”
  夏侯英道:“一切全都仰仗谯公子襄助,若没有他,我们岂会识破她们诡计?”
  这时,谯徽缓步从屏风后面走出,他拱手对夏侯兰道:“这位想必就是夏侯将军了,失敬失敬。”
  通过夏侯兄弟的介绍,夏侯兰方才知道谯徽在丁奉军中派有卧底,知悉了鲍三娘的所有计谋,方才将她迷倒。
  夏侯兰忙向谯徽表示感谢,他又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说:“那个臭娘们在我体内刺进了血游针,一个时辰后就会要我性命。而且每隔一刻,血游针就将发作,那真是疼痛难忍。现在那娘们儿昏迷不醒,我可怎么办呢?”
  谯徽道:“不妨事的,我们可以在她身上搜出解药,待她醒来,再逼她取出将军体内的血游针。我知道将军在她手中,一定受了不少苦,现在轮到将军好好收拾她了。”
  看来一切都瞒不过这个谯徽,夏侯兰想起自己被鲍三娘残酷折磨的场景,不由得羞惭万分。
  夏侯兰忙问谯徽:“公子怎会助我们呢?你是荆州名人,华容首富,本来衣食无忧,何必随我们一起出生入死?”
  谯徽笑道:“我有一位故人,可谓生死之交,当初若没有他,我的万贯家财和身家性命,恐怕就要葬送在蔡瑁手里了。那蔡瑁是刘表的小舅子,曹操南下荆州时,他鼓动其姐蔡夫人和外甥刘琮投降。后来,蔡瑁被曹操所用,他贪图我家财产,便想豪夺。这时有一人挺身而出,向曹操揭露了蔡瑁的阴谋,曹操痛斥蔡瑁,将其罢免。于是,我便与那恩人结为生死之交。直到你们打算发动起义时,他又暗中联合我,让我襄助你们起事,我才为夏侯英兄弟安置了这个地方。”
  夏侯兰忙问:“公子那位朋友究竟是谁呢?”
  谯徽道:“恕我不能相告,你们只须明白,你们并非孤军奋战即可。”
  这时夏侯英问:“既然兄长安然无恙,我们还准时施放毒气吗?”夏侯兰道:“孙权已经做好了防备,现在发动袭击,恐怕会适得其反。” 谯徽道:“我们不妨静观其变,同时再派人早些寻到关索的下落。”
  夏侯兰遂问夏侯英兄弟:“你们安插在行宫里的卧底到底是谁?好在我确实不知道,否则非被姓鲍那臭娘们儿折磨死不可。”
  夏侯英道:“此人也是谯公子买通的,他可是孙权亲信,说出他的名字,我怕兄长会吓个好歹。只要谯公子给他发封密信,他即刻会施放毒气,把孙权及其手下那些谋臣全部除掉。”
  夏侯杰道:“就是这个卧底,在昨天夜里装扮关羽鬼魂,吓得吕蒙心口病发的。”
  夏侯兰觉得越发神秘,但是碍于谯徽在场,他也不好再追问那卧底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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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再说南郡行宫里的事情,自从华庆童被太史恩押解回来以后,即被关押在行宫的一间破殿里。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面对外面森严守卫,做梦也逃不出去。
  突然,大殿顶上传来响动,却见顺着柱子坠下一根绳索,有个黑衣人竟然从屋顶现出,而后他顺着绳索荡了下来。华庆童吓得浑身颤抖,那人下来之后,一把拽住华庆童,将那根绳索牢牢系在他的腰上。华庆童只觉绳索被人拽了上去,他也不由自主地被拉到了屋顶的房梁上。
  梁上伏着另外两个黑衣人,他们低声喝令华庆童不得擅动,而后又用那条绳索把适才那名黑衣人拽了上来。
  华庆童这才发现,大殿屋顶已被掏出个洞来,完全可以容得一个人自由出入。三名黑衣人挟持着华庆童,从那洞中钻出,到了殿外屋脊上面。而后,他们又将几块瓦片取来,遮盖住屋顶洞口。
  华庆童被一人拦腰夹在腋下,随着他们穿房越脊,顷刻间就出了行宫。华庆童也不知走了多远,过了半天,他被带到一所宅院中。这里幽深清静,还有曲折回廊,小桥溪水。三名黑衣人领着华庆童穿过回廊,来到一所小屋。他们打开门后,将华庆童推进屋中,而后他们从外面把门锁上,就离开了。
  屋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华庆童摸索着找到坐榻,坐了下来。他不知自己被何人绑架,也不知这是何处。此时,他确实有些后悔毒杀吕蒙了。当初,他追随师傅华佗行医四方,眼见华佗制出致命毒香,得到了邓彤赠送的黄金。
  后来,太史慈被此毒香害死。华佗为了避祸,带领华庆童北上投靠了曹操。华佗曾对徒弟说过,他后悔行医,应当谋求仕途。终于,凭借他的高超医书,成为了曹操的御医。但是华佗并位就此满足,他利用曹操的偏头痛老病,要挟这位丞相为他加封官职,方才治病。结果惹怒了曹操,把华佗杀了。
  华佗死在赤壁大战那年,所以他不可能还会在十一年后为关羽刮骨疗毒,除非是华佗鬼魂。
  华庆童没有吸取师傅的教训,当乔茂重金收买时,他当即答应制出诱毒香,要了吕蒙的性命。其实他没有打算卷入这场阴谋,但是此时后悔,已然迟了。
  当他胡思乱想之时,房门打开,有个官员模样的人缓步走进,手下从人为他端着蜡烛。那官员向华庆童点了点头,转身又离开了。
  华庆童大惊,他认了出来,此人不正是虞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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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卯时二刻(即凌晨5点15分到5点30分)
  事件实时发生
  
  华庆童愈发觉得怪异,他怎么会被虞翻手下从宫里救出呢?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房门再次打开,两名仆从模样的人进来,还端来了好酒好菜。他们点燃屋中的蜡烛,极为恭敬地对华庆童道:“先生肯定受惊了,请先用些酒菜吧。”
  他们如此前倨后恭,搞得华庆童莫名其妙。一个仆从满脸堆笑,说道:“我们大人吩咐了,一定要照顾好先生,我们侍奉先生左右,随叫随到。”
  华庆童有些受宠若惊,另一仆从却说:“先生在这里暂避一时,切勿私自离开。外面非常危险,您已经是吴侯通缉的要犯了。若是再被吴侯手下捉到,先生不仅性命难保,还会牵连我们大人。”
  华庆童忙问:“你家虞大人可是吴侯身边重臣,他又为何救我?”
  仆从笑道:“先生不要问得太多,只须知道这里安全即可。”
  华庆童无奈,只得在此住下,好吃好喝,又有两个仆从被他呼来唤去,确实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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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再切换到华容道的夏侯军营。现在,昏迷过去的鲍三娘也该醒了吧。夏侯兰率领夏侯英、夏侯杰兄弟来到关押她们的帐中,此时谯徽早已回去了。
  鲍三娘与云月姐妹被捆住手脚,她们醒来之后,就见到夏侯三兄弟。夏侯兰冷笑道:“鲍姑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现在你又落到了我的手中。商量一下,我是给你用钩穿锁骨呢,还是用黄表纸糊脸呢,要不还是辣椒熏香吧?”
  鲍三娘怒道:“可惜当时没有折磨死你!不要忘了,血游针还在你体内呢,你只有一个时辰可活了。”
  夏侯兰道:“不劳姑娘费心,我早已在你身上搜出解药了,在这一刻之内,我不会发作了。现在我就是想请姑娘帮忙,取出血游针。如果姑娘照办,我还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
  鲍三娘呸了一声,道:“你做梦去吧,本姑娘死也不会给你取出针的!”
  夏侯兰叹了口气,道;“这样的话,就别怪我不讲交情了。”说着,他一招手,夏侯英、夏侯杰蜂拥上去,就把鲍三娘推搡着押出了大帐。夏侯兰也跟了出来,他下令撂下帐幕,此时帐内只剩下了擒云、捉月姐妹。
  夏侯兰道:“鲍姑娘,我可不会用什么酷刑,再问你一遍,给不给我取出血游针?”
  鲍三娘仍然骂道:“你等死去吧!”
  夏侯兰点了点头,道:“我会让你亲眼目睹,你那两个手下会怎么死?实话告诉你,她们会死得很难看!”
  而后,夏侯兰向夏侯杰点头示意,却见夏侯杰取出三柱熏香。这时,夏侯兰等人纷纷后退百步之外,鲍三娘也被押着,远离了大帐。夏侯杰先用毛巾勒紧了自己的口鼻,用火点燃熏香,猛地掀开帐幕,将燃着的三柱香抛进了云月姐妹所在的大帐之中。随后,他又迅速放下帐幕,自己闪到了夏侯兰等人身边。
  过不多时,只听得帐内传出云月姐妹凄厉的惨叫之声。惨叫过后,她们的声音变成了痛苦呻吟。又过了片刻,帐内没了动静。
  鲍三娘已是花容失色,她恍然大悟,莫非是三柱毒香?这时夏侯兰命令手下全都用毛巾遮盖口鼻,拎着木桶,冲进帐中,向四处泼洒着木桶中的水,而后,他们才将云月姐妹拖了出来。
  只见云月姐妹七窍流血,口吐白沫,原本俏丽的脸庞却扭曲变形,看上去极其恐怖。她们已经断气多时,脸色变成了青紫色,不禁令人触目惊心。
  鲍三娘两眼死死盯着她们的尸体,禁不住落下泪来。
  夏侯兰道:“这种毒香会在瞬间致人死命,据说中毒者在临死前非常痛苦,与其忍受那种滋味,不如速死,这才真正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我们在行宫里藏的毒香,就是这样的。”
  鲍三娘忍住泪水,痛斥夏侯兰:“你太残忍了!”
  夏侯兰冷笑:“彼此彼此,你用酷刑折磨我时,又手下留情了吗?”
  鲍三娘顿时语塞,夏侯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就给我取出血游针,否则你的下场会和她们一样!”
  鲍三娘悲愤难当,她喝道:“狗贼,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死以后,你也活不了几刻了。有你给我陪葬,我死也值了!”
  夏侯兰惊道:“真是个女亡命徒!”
  他真想毒死鲍三娘,却又怕一个时辰以后血游针真的致他死命。正在犹豫之时,忽听手下来报:“关索将军回来了。”
  夏侯兰闻听,惊喜交加,他立即率领众人出营。只见关索在几名士兵的带领下快步而来,他显得很是狼狈,浑身都是血迹,原本雪白色的战袍变成了红色。
  夏侯兰激动地握住关索的手,惊问:“将军从哪里来?看来是经历了一番血战啊。”
  关索叹道:“自从上次失败以后,我与你们失散,孤身杀出重围,结果遭遇孙权派来的大军,其中以蒋钦、周泰、董袭、陈武、潘璋为首。我一见潘璋,怒从心头起,欲将其斩首,为父报仇。不料那五员将同时杀来,尤以周泰最为厉害,杀得我险些落马就擒。就在我无法招架之时,那周泰突然中了冷箭,翻身落马。我便趁乱杀了出去。后面有蒋钦紧追不舍,不过他追得不急,好象是在故意放我逃走。我觉得奇怪,又不及细想,遂在蒋钦的眼皮底下逃了。”
  夏侯兰奇道:“那蒋钦为什么故意放走将军呢?”
  关索道:“确实奇怪,而且我怀疑放冷箭射伤周泰的也是蒋钦。他可是从孙策时期就扶保江东,可谓元老,竟然私自纵我,不知怎么回事。”
  夏侯兰当下带着关索来到大帐之外,他向关索讲述了鲍三娘的事情。关索闻听,立即让夏侯兰带他去见鲍三娘。
  适才鲍三娘险些被夏侯兰投进帐中去闻毒香,尽管她嘴上很硬,心中却已非常恐惧。现在她一眼看到关索出现,好似见到亲人一般,泪水夺眶而出,叫声:“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中充满着娇柔,听之令人魂销骨酥。夏侯兰还是头一次见到鲍三娘这么有女人味,他感觉诧异。
  但是不管鲍三娘如何撒娇,关索却仍是面沉似水,他冷冷地说:“我还没被你害死呢!” 鲍三娘一怔,她随即明白,忙说:“关索,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是当时我只想救孙尚香,她毕竟是无辜的。”
  关索怒道:“在江东,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我不仅要把毒香投放在孙权行宫,还会在江东六郡八十一州施放。江东百姓必须为他们主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鲍三娘惊道:“关索,莫非你疯了不成?”
  关索冷笑:“在这个时代,能够活命已是万幸,疯了又算得了什么?”
  鲍三娘叹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就是孙权杀害了你父亲吗?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何必牵涉无辜呢?”
  关索道:“不要废话了,如果你不想被毒香折磨而死,就立即为夏侯将军取出血游针,他已经被你折腾得可以了。”
  鲍三娘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在吴侯面前许诺,必须阻止你们的再次叛乱,即使我死,也不能失信于吴侯。”
  关索喝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效忠于孙权了?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
  鲍三娘道:“吕蒙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义父,他一生都效命江东,忠于吴侯,我也要效仿于他。而且我相信,义父誓死效忠之人,也肯定是一代英明之主。”
  关索斥道:“真是太天真了,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罢,他命人将鲍三娘暂且押下,严加看守。碍于关索的面子,夏侯兰不便再说什么。关索却安慰他说:“夏侯将军,我向你保证,辰时到来之前,我一定要让鲍三娘为你取出血游针。如果我办不到,情愿奉陪将军同赴黄泉。”
  夏侯兰感激地说:“有将军这番话,在下就知足了。”
  这时,夏侯杰过来请示关索:“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关索沉吟片刻,道:“按照原定计划,我们请谯徽联络他在行宫里的卧底,只要辰时一到,就施放毒香。”
  夏侯英喜道:“看来孙权只能下地狱去过今年春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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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卯时三刻(即凌晨5点30分到5点45分)
  事件实时发生
  
  再说谯徽返回华容城里以后,径直来到家里。刚一进门,老院公就说:“公子,有两位从南郡过来的客人,正在厅里等候您呢。” 谯徽奇道:“谁呀?怎么这么早来?”
  老院公道:“有位自称是南郡的太史将军。”
  谯徽一听,脸色大变,他急忙转身欲走,不料眼前人影一晃,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就横在了他的胸前。谯徽定睛一看,却见面前出现那人头戴纶巾,身穿葛衫,一手摇着羽扇,一手仗着宝剑。谯徽惊问:“阁下可是廖公渊?”
  来者正是廖立,他没想到谯徽会认识自己,不禁一怔。这时,又一名身披软甲壮汉从后面过来,他一拍谯徽的肩膀,道:“谯公子,在下太史恩,有关贺琮之死,我想向公子请教一下。”
  谯徽认出二人以后,却表现得极其冷静,他昂然说道:“两位这么快就追查到了这里,在下钦佩,请到客厅一叙吧。”
  廖立、太史恩见他神色自若,无不感觉奇怪。
  到了客厅,三人各自落座。谯徽笑问:“这一夜,两位挺忙活吧?,不如在舍下用些早点?”
  太史恩喝道:“少废话?我来问你,你因何几次三番去找贺琮?”
  谯徽笑道:“他是将军手下,难道就不能成为在下的朋友吗?”
  廖立道:“公子,我们也不必兜圈子了。两天以前,太史将军派出五名手下执行特别任务,但是其中一人被你重金收买,他就是贺琮,而另外四人被你杀害之后,换上你的手下冒名顶替。那四名杀手先是要杀华庆童灭口,后来又要谋害太史将军。这一切,都是谯公子的指使吧?”
  谯徽朗声笑道:“公渊不愧是荆襄一带有名的智囊,不错,是我收买了贺琮。至于杀害太史将军那四名手下,由我的刺客取而代之,不过是出于保险起见。我知道太史将军虽然痛恨吕蒙,却对江东忠心耿耿。一旦吕蒙案被查出,太史将军肯定会去自首。我钦佩将军豪气,不过将军这样做,虽然成全了大丈夫美名,却无意中牵连了许多无辜。”
  太史恩奇道:“杀吕蒙皆是我和乔茂的主谋,还会牵连谁人?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杀吕蒙计划的?”
  谯徽道:“将军这话算是问到正题了,说出来你们别不相信,其实杀吕蒙的计划最先是由我提出的,一切设计好后,我找到了乔茂,通过他又找到了华庆童和太史将军。也就是说,将军你只是我们阴谋的一部分。”
  太史恩怒道:“原来我只是你的一枚棋子,被你利用了!”
  谯徽道:“将军真是过河拆桥,我精心谋划,使你杀了吕蒙,报了大仇,你不谢我,却要怨我?”
  廖立问道:“那么公子为什么要杀吕蒙呢?”
  谯徽笑道:“我也是受人之托,但是可惜,我不能向你们说出他的名字。”
  廖立又道:“当时傅士仁找到了华庆童,你担心他无意中泄露什么秘密,牵连到你,故此要派刺客害他。后来太史将军向孙权自首,你也惟恐他会知道什么秘密,所以又向害他灭口。这两件事,公子做得太失策了。你之所以要杀华庆童和太史将军,是因为害怕他们会抖出乔茂来,而只有乔茂知道你的那些秘密。”
  谯徽道:“不错,乔茂才是关键。此前我也派出贺琮去杀乔茂灭口,可惜贺琮反被乔茂所杀。后来,乔茂就突然没了踪影。于是我派出手下,一方面追查乔茂下落,一方面又监视华庆童和太史恩,担心他们被孙权抓住,泄露出乔茂来。”
  廖立苦笑:“可惜公子聪明一世,关键时刻却犯了糊涂。那乔茂自己暴露了行踪,被鲍三娘误以为是关羽余党,故此严刑拷问,结果逼得乔茂咬舌自尽,他的尸体被埋在了院子里。如果公子能够及时掌握这个消息,也就不会做出冒险刺杀华庆童和太史恩的蠢事了。”
  谯徽连连点头,忙说:“唉,当初如果我能得先生辅助,岂会出现失误?”
  太史恩忍不住问:“你到底为谁卖命?为什么单单选择今天晚上杀吕蒙呢?昨晚化装成关羽鬼魂惊吓吕蒙的,也是你的人吧?”
  廖立道:“这个问题我都可以回答,就在吕蒙遇刺之后,关索、夏侯兰紧接着就发生了兵变,难道这只是巧合?当关索知道吕蒙死后,如果临时决定勾结夏侯兰起事,他们准备不会那么充分。唯一的解释是,他们背后有高人指点,也确定吕蒙昨晚必死。而这高人,就是你谯公子。”
  谯徽笑道:“公渊说的不错,毒杀吕蒙只是个幌子,就是要使孙权君臣惊恐,才好使关索、夏侯兰顺利发动起义。”
  太史恩怒道:“计谋真是歹毒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祸乱荆州?”
  谯徽道:“祸乱荆州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主公孙权。”
  太史恩喝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初这南郡是我家周瑜都督花费一年时间从曹操虎口里抢夺回来的,而后由鲁肃都督借给刘备。那刘备、关羽非但不按期归还,反而赖着不走。那关羽独霸荆州,穷兵黩武,他在北伐襄樊期间,害得多少荆州百姓流离失所?荆州有关羽一日,百姓就难以安宁!”
  廖立见状,急忙阻止太史恩,他忙说道:“将军不要冲动,谯公子既然与乔茂关系密切,他也自然知道令兄遇害之谜。”
  谯徽笑道:“还是公渊明白事理,实话告诉你吧,太史慈将军之死,是我们花费了半年时间才查出真相的。太史恩,你应当感谢本公子才是,何必恶语相向呢?”
  太史恩闻言,也不禁无话可说。廖立道:“原来一切都是谯公子所为,那乔茂也无非公子手中一枚棋子而已了?”
  谯徽点头说道:“其实这样说也不准确,乔茂的主人小乔夫人其实也是死于吕蒙之手,但具体情况我也不得而知。一切都是我那位朋友辛苦调查而出,毒杀吕蒙、促使关索发动兵变等事,皆是出自他的策划,我也只是执行者而已。”
  廖立道:“公子那位朋友真是神通广大,我还真想会会他了。”
  谯徽道:“恕我无法满足公渊的好奇心,你们只须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孙权,绝无加害你们的意思。”
  廖立又问:“我只是奇怪,委托公子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是曹操的人,还是刘备的人呢?”
  谯徽道:“还是无可奉告。不过太史将军若想得知吕蒙杀害令兄太史慈的真相,不妨随我去华容道走一遭。”
  太史恩奇道:“你带我们去华容道做什么?”
  谯徽笑道:“你们随我去就是了,有场好戏正等着开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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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翻急匆匆来到行宫,拜见孙权。孙权喝问:“这段时间你都去了哪里?” 虞翻忙说:“臣随主公来到南郡时,臣还带了孩子过来。臣有十一个儿子,尤以第四子虞汜聪慧过人,所以臣想带他到荆州历练一下。不料昨夜汜儿生病,臣急忙为他去找大夫,奔波一夜,没有为主公分忧,请主公治罪。”
  孙权闻听,脸色有所缓和,随即问道:“汜儿现在病情怎样?” 虞翻忙说:“托主公之福,已经好些了。”
  孙权随即把华庆童失踪以及行宫中隐匿奸细和毒香的事情都向他讲述了一遍,而后孙权吩咐:“你派出手下,务必搜捕到华庆童。还有,行宫里藏有毒香,终究是个隐患,务必追查那个奸细。”
  虞翻连连称是,他又问道:“今天就是除夕,中午主公还要大会群臣,到时候吕蒙不露面,主公如何向群臣解释呢?”孙权道:“按照昨晚商定的说辞,就说子明突发暴病,卧床不起,暂由陆逊代替吕蒙。等到陆逊在荆州稳定下来以后,我们再对外宣布吕蒙死讯。”
  虞翻明白,当下辞别孙权,退出大殿。
  他见四外无人,便到了一座偏殿外面。虞翻轻轻叩打殿门两下,里面有个声音说道:“乌桓!”虞翻连忙回答:“塌顿!”
  殿门开了一道小缝,里面那人探出头来,却是个宦官打扮的人。虞翻道:“华庆童已经安置好了,接下来我做什么?”
  那宦官道:“派你的那些刺客暗中监视孙权,辰时左右我们会有动作,切不可让孙权消失在你的视线中。”
  虞翻叹了口气,忙问:“公奕到底什么时候释放汜儿啊?”
  那宦官冷冷地说:“辰时以后,只要孙权还活着,你就一辈子也休想见你儿子了!”
  虞翻点了点头,黯然离开了这座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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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节发生在卯时四刻(即凌晨5点45分到6点)
  事件实时发生
  
  华容道林中秘密营地。
  关索来到鲍三娘被关押的营帐,见她仍然手脚被缚,正蜷缩在角落里垂泪。关索不禁心生怜意,他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三娘,还在为那两个女子伤心呢?”
  鲍三娘扭过头去,似乎不愿正视关索,她说:“她们死的太惨了,发明这种毒香之人更是没有人性!”
  关索冷笑道:“难道让我父亲身首异处的人就有人性吗?他们把 父亲杀便杀了,还把其头颅送往许都,害得他老人家死后都不得全尸安葬,难道这不残忍?你对孙权忠心,可他把我父亲头颅送给曹操,无非是害怕汉中王兴兵报复,方才嫁祸曹操。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丈夫所为,而是歹毒小人的伎俩。你扶保这种败类,迟早也会被他利用,到时候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鲍三娘却反驳道:“你与吴侯有仇,为什么要迁怒江东百姓?如果你将那毒香投放到江东六郡,岂不成为千古罪人?”
  关索哼了一声,道:“我当初隐姓埋名,打入吕蒙身边卧底,受了多少屈辱?当我亲眼目睹父亲被他斩首之后,以为你会给我最大的支持,助我报仇血恨。没有料到,你竟然成为我最大的阻碍。若非是你作梗,现在我早已利用孙尚香而迫使孙权就范,不仅收复了荆州,还为父亲报了仇。三娘,你太令我失望了。”
  鲍三娘道:“我劝你住手吧,不要一错再错,让仇恨乱了你的理智啊。”
  关索恨恨地说:“这全是被你逼的,我原本没打算动用藏在行宫里的毒香,那都是夏侯兄弟利用孙权身边卧底事先放置的。可我认为施放毒香太过阴毒,方才极力阻止,设定了绑架孙尚香的计策。可是,这么完美的计划全被你破坏了。现在,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施放毒香了。”
  鲍三娘一怔,她不知该说什么。关索又道:“夏侯兄弟是碍于我的面子,才没有为难于你。你当初那么折磨夏侯兰,他早已恨死你了。如果不是我从中阻拦,你有十条命也被夏侯兰给宰了。”
  鲍三娘并不领情,她还讥嘲地说:“这么说来,我还真要谢谢你了,郎君。”
  关索听出她话中带刺,遂说:“不必,你只要为夏侯兰取出他体内的血游针,然后我再劝说于他,让他彻底放弃施放毒香,这样的话也就可以保住你的新主子孙权的狗命了。”
  鲍三娘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让我做这事啊。那么我再说一遍,恕难从命,杀剐随意。”
  关索急道:“三娘,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难道你真的值得为孙权而死吗?你了解他吗?你甚至连吕蒙都不了解!”
  鲍三娘道:“我相信自己的目光,吕蒙是我的义父,待我如同亲生,所以他所扶保的君主,一定是位明公。”
  关索无奈,最后说了一句:“你会死得很痛苦的。”然后,他拂袖出了营帐。夏侯兰等人已在帐外等候多时,关索向他摇了摇头。夏侯兰叹了口气,自语道:“老天爷即使只留给我半个时辰的性命,我也要拉着孙权陪葬!”
  说罢,他吩咐夏侯英、夏侯杰:“动手吧。”夏侯兄弟立时用准备好的毛巾蒙住口鼻,取出一柱熏香。夏侯兰拉住关索,示意他远离营帐。关索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营帐,久久不愿离开。
  夏侯兰劝道:“将军,我们还是走吧。”关索无奈,倒退着脚步,渐渐走远。他眼睁睁看着夏侯兄弟的手下将那座关押鲍三娘的营帐封闭起来,而夏侯兄弟已经点燃了熏香,打算抛进帐中。
  “三娘,不要怪我……”关索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正在这时,忽听得远处有人高声大喊:“快住手,不要杀她!”
  众人循声一看,来者却是谯徽。他一路跑来,累得气喘吁吁。夏侯兰急忙示意夏侯杰迅速把熏香掐灭,他与关索迎上前去,谯徽忙说:“千万别杀鲍三娘,我有计策可以让她为将军取出血游针来。”
  关索又惊又喜,忙问什么计策。谯徽道:“太史恩为了追查他手下刺客贺琮之死,查到了我的身上,我现在已经将他和廖立诓骗来了。那鲍三娘一心要为吕蒙复仇,而她认定太史恩就是直接凶手。我们只要把太史恩交给她,让她解救夏侯将军,相信她一定答应的。”
  关索迟疑地问:“出卖太史恩?这合适吗?他也是无辜的啊。”
  谯徽道:“现在管不了这许多了,还是救夏侯将军性命要紧。哪怕过后我们再从鲍三娘手里把太史恩再解救出来,也为时不晚。”
  夏侯兰道:“只能这样了,我和英、杰两兄弟先去稳住太史恩。关将军,你一定要说服鲍三娘。”关索无奈,只得答应。
  这时,有士兵早已在营帐周围喷洒了好多水,其实这水里就含有解毒之药。等到确定营帐内外没了毒气,关索方才进来。
  鲍三娘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已经知道了适才要施放毒香的事情,一见关索进来,张口便问:“怎么又不毒死我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关索笑道:“看来你确实视死如归,既然连死都不怕,还怕活吗?”
  鲍三娘嘴上虽硬,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她毕竟是刚在鬼门关外绕了一圈,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冷汗也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但是不要妄想让我阻止你们的阴谋!” 鲍三娘向来不会在嘴上服软。
  “非常简单,你不是想为吕蒙复仇吗?凶手太史恩就在我们手中,你可以现在就抓他去向孙权请赏。”
  “那么条件呢?”
  “你心里明白,先为夏侯兰取出血游针,然后你就可以押解太史恩离开这里。”
  “说话算话?”
  “我关索是什么人,你自己应该清楚。有我在此,可以保证你擒得太史恩安然离开。”
  “好吧,成交!” 鲍三娘答应得非常爽快。
  再说夏侯兰率领着英、杰兄弟以及谯徽来到大帐,廖立、太史恩正在里面等候,他们乍见夏侯兰,无不震惊。太史恩更是对夏侯兰非常熟识,他立时明白大势不妙,正想抽出腰间佩剑,不料两旁闪出了众多士兵,各持刀枪,将他们团团围住。
  太史恩怒喝:“谯徽,你这贼子,为何要蒙骗我们?”
  谯徽笑道:“在下没有恶意,只想成全将军。将军不是一直想向吴侯投案自首吗?我们这里倒是有个人,可以带领将军去见吴侯。”
  太史恩被他说得懵懂起来,廖立却很冷静,他示意太史恩不要妄动。帐中数十名盔甲武士,刀矛并举,逼住了他们。太史恩也感觉寡难敌众,只得作罢。
  这时,关索、鲍三娘也来到帐中。鲍三娘已被松绑,她抬眼见到了太史恩,不由得俏目圆睁,就要冲了过去。关索立时把她拦住,说道:“放心,人肯定会交给你的,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鲍三娘点了点头,她来到夏侯兰背后,让他卸去身上铠甲,脱了战袍。夏侯兰求命心切,却也听话,顷刻间就脱了个赤膊。鲍三娘在她背上仔细观察了片刻,当下将手在他背部某处用力一拍。顿时,只见一枚寒光夺目的小银针被弹出了夏侯兰的皮肉。
  鲍三娘将那银针拽了出来,顺手藏在身上。而后,她娇笑道:“其实这血游针就在你的背上,只不过针头有轻微毒性,害得你每隔一刻就浑身奇痛难忍。”
  夏侯兰闻听,明白自己上当了,他怒不可遏,挺剑就要去杀鲍三娘。关索立时挡在鲍三娘身前,他厉声对夏侯兰道:“将军,不要忘了承诺,不管怎样,只要她取出银针,我们就必须放她走。”
  夏侯兰怒道:“这个婆娘骗了我们所有人,你怎么还要为她说话?”
  鲍三娘冷笑道:“世上哪有什么自由在人体内钻来钻去的暗器?你们真是一群蠢货!”
  关索喝声:“三娘,你给我少说两句!”随即,他又对夏侯兰道:“是我亲口许诺了此事,如果将军非要杀害三娘,不妨先杀我吧。”
  夏侯兰愤怒至极,但他却不好迁怒于关索,二人便僵持在那里。谯徽见状,连忙劝说夏侯兰,英、杰兄弟也在旁劝慰。
  夏侯兰无奈,他只得把宝剑还于鞘内,对鲍三娘道:“臭娘们儿,带着太史恩,你快滚吧!”
  这时,早有士兵将太史恩绳捆索绑起来,交给了鲍三娘。鲍三娘很是得意,她拱手对众人笑道:“多谢诸位,改日本姑娘一定再来作客。”
  说罢,她推搡着太史恩,出了大营。太史恩并未反抗,他只是回头对廖立嘱咐道:“公渊,继续调查下去,我要知道真相!”话音未落,他便招来鲍三娘的一通拳打脚踢,还被鲍三娘用一条丝绦勒住了嘴巴。
  鲍三娘跨上一匹战马,将捆绑着的太史恩按在马鞍上,然后她就策马而去!(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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