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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5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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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1 21:07:29
再来一个短故事吧。
其实戒嗔小和尚毕竟不是圣僧,也时常犯戒,甚至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犯没犯戒,比如我也很爱看电视,记得有一次看周星弛施主的片子《大内密探008》中间有一段品酒的部分,让人记忆深刻,应该是这样的情形,有位姑娘拿了一杯葡萄酒让很多人品尝,大部分人都说,酸、涩,不好喝。
只有周星弛施主说,这是一杯好酒,只是有的人品的方法不对,品尝葡萄酒的时候,要把舌头卷起来——便于舌尖品到甜味、避开两侧品到的酸味。
戒嗔小和尚知识并不渊博,又从不饮酒,所以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种品酒的方法,但是有时候也若有所思,或许看书看帖子也是一样,学会剥离掉酸涩的部分,才可以体会香甜感觉。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2 14:39:26
中午的故事
天明寺坐落的山叫茅山,很多香客以为这里一定有道士,其实叫茅山的地方未必有道士,这里只有和尚。
有山的地方就会有水,天明寺在山南的半山腰,转到山北面,有一个三重瀑布。
所谓三重瀑布其实是一个瀑布,从山顶上流到山角的时候,被分成了三个。
有人说,山下的淼镇的“淼”字就是源自这个三重瀑布,是否真有其事,无人考证。但我们称这个三重瀑布为淼瀑
茅山不高,也不陡峭,淼瀑的水流也不急,那怕在山脚下水花也只是在脚底附近形成细细密密的一层薄雾而已。
壮观是一种美,涓涓细流是另一种美,淼瀑的水源是山水汇集而成,即使雨水少的的时节也不会干涸。
有些香客喜欢我们这里山泉水泡的茶,师父有时候会吩咐我们上山顶取水,寺里其实是有自来水的,不过我们的自来水和淼镇居民家用的自来水并不一样,是用水泵从井水中泵上来的。
用井水或用山泉水给香客们泡茶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差别,不过香客们如果有特别要求,戒嗔还是会拉上小师弟戒痴、戒尘一起上山顶去取水,从山边小路转到山的背面正好是第二重瀑布的底端。
我们径直上山取水,上去的是三个人,下来的通常只有戒嗔一个人,戒痴、戒尘这两个小和尚只是假借取水的名义出来玩而已。
现在的季节正是山花烂漫之时,山间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很多,也有蝴蝶飞舞,但也不是什么奇异品种,只是普通的白粉蝶。
无名的山,无名的寺,无名的水,野花,野草,白粉碟,便是小和尚戒嗔的生活之处。
山顶上的风一般要比山腰大许多,有时候一阵疾风吹过的时候,把很多花瓣吹起,山风不知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要吹向何处,甚至感觉不到吹来的方向,只是觉得风在身畔盘旋,带着花瓣飞舞,花瓣久久不肯下落,良久才落于水流之中,顺流而下。
昨天取水下山时,看见几名旅客在二重瀑布的底端水潭中嬉闹,有位年青的男施主还把头埋于水中,暴饮甘甜的山泉山。
戒嗔也不便对他说,刚才戒痴还在瀑布上层小便过,既然是无关之人,何苦扰了他人雅兴,再说童子尿也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转到山路中段,看见一老者坐于路边山石之上,脸上微有愁容,戒嗔上前询问。
老人家告诉我,听说淼山有一种奇艳的草,特来寻觅,可是寻遍了整个山都不见踪影,所以心情郁闷。
师父说,老施主专注寻求奇草,而忽略了山边美景,无得却有失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2 20:54:44
今天的关于头发的故事
好多施主问戒嗔头发的事情,其实出家人也是有头发的,只是比较短,戒嗔对头发的事情其实还相当在意的。
有时候人很奇怪,越是得不到的,留不住的,反而越发在意,而一些早已拥有的却随手放在一边,等到失去了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意的。
戒嗔十二岁就出了家,所以自十二岁以后的十年时间,头发都没有超过半寸的时候。
寺里负责剃发的是智恒师父,在家人常说,做那行恨那行,其实也有例外的,比如智恒师父,在寺里给人剃发了二十多年,不但没有厌倦,反而形成了嗜好,见到低辈分的小和尚们头发稍微长点了就看不去,一定要给他剃了。
技术这种事情,当然是越练越熟悉,不过还是有例外的,依然是智恒师父,二十多年理发经验,还是常常把我们的头皮弄破,一来我们确实不太配合,在他手下动来动去的,二来给我们剃发,只要求剃光了,也没有造型设计的要求,所以没法提升技术等级。
在小辈僧人眼里,没人比智恒师父更可怕,因为他眼睛总会盯着你的头上看,本身我们头发也不多,还总人惦记着。
有时候在院子里和师兄弟们闲聊,智恒师父从里面走来,如果手中拿着剃刀,我们就会作鸟兽散,戒尘、戒痴这两个小和尚跑的比“如来”还快。戒傲平时喜欢和几位师兄一起打蓝球,所以逃跑的速度也比戒嗔要快,所以,坐在剃刀下的人通常是戒嗔。
施主们如果有机缘来我们天明寺看到寺里头发最短的和尚很可能就是戒嗔。
没有头发不代表就不用洗头了,每天晚上戒嗔都会洗头,不过还用不上洗发液,香皂就可以了,戒嗔头发最短,自然也是干的最快的,有时候用毛巾一擦就干了。
所以师父说,细细思考自己的短处,也许会发现它并不是一无是处。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3 20:22:04
我来了,因为短消息太多,我就不一一回复了。这里道歉一下。
下午好像网络出了一点问题,我先把中午写的重贴一次
有位姓杜的施主开了一个杂耍班,常年在附近几个乡镇之间走动巡演,如果不下雨,杂耍戏每隔十天都要来淼镇一次。
淼镇是个小地方,娱乐活动也不多,每次演出团经过淼镇的时候,就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候。
杂耍戏班表演是在镇东边的空地上,没有帷幕隔着,观众来来往往看或者不看都是自愿的,即便是给钱不给钱也没有强求。
戒嗔和师弟们去镇上买东西,也不自觉的选了杂耍班来镇上的日子,有时候我们站在人群的后面,远远的看节目。
小镇里的杂耍班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技巧,可能是好奇,又可能是相当随意自由的制度,所以即使节目并不太精彩,每当节目结束的时候,围观的镇民也报以热烈的掌声。
当然杂耍班也有拿手节目,也就是在节目的最后,表演空中悬绳过人的节目,类似于大家说的“走钢丝”。
就在这个节目中,很多劳累了一天,忙碌了一天,争议了一天的镇民得到了些许快乐。
戒嗔每次看节目的时候,都可以看到另外一位姓李的施主,李施主在镇上开一家小店,家境殷实,在镇里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了。
围观的镇民中就只有这位李施主不快乐,每当镇民掌声雷动之时,只有他愁眉不展。
终于有一天,戒嗔忍不住问了李施主,为何独自不乐?
李施主说:“我在想,他为什么不掉下来?”
戒嗔回答他:“施主,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师父说,一个人心情好坏,很大程度和心态有关,寄望别人从空中下落得到快乐的人,怎么可能得到真正的快乐呢?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3 21:35:35
晚上的故事来了
每个人都有犯戒的时候,出家人有时候犯戒的次数比在家人还多,因为在家人没有什么需要遵守的戒律。
所以用不同标准去衡量一件事情,产生的结论似是而非。
一个人名字其实和行为是无关的,叫戒嗔的有时候会犯嗔戒,叫戒傲的也有骄傲的时候,叫戒痴则常常痴迷,就是师傅那位叫戒烟的俗家弟子也没有把烟戒掉。
天明寺唯一不会犯戒的就只有戒言,戒言并不是哑巴,它是智恒师父养的一条土狗,它不会说话只会叫,有时候狗能做到的事情,人确难做到。
戒言很胖,有香客根据戒言的体型质疑我们寺里人一定偷偷的吃荤,否则狗怎么可能那么胖。其实戒言确确实实是和我们一起吃素长大的,而且偏爱吃胡萝卜。
其实每个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很多,用一知半解的思想得出的结论,也未必是正确的
我们也没有去向香客解释戒言很胖和吃荤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因为你去向他解释的时候,他反而又可能去想,你可能是心虚,要不为什么特意来解释呢?
戒嗔其实还有一个丢东西的毛病,还好寺里地方并不大,翻来翻去总能找到,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只能请戒言帮忙了。
戒言虽然也能找到东西,不过行动也不神速,可能吃素长胖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虚胖的。
闲来无事时候,戒言和戒嗔会在坐寺门边上的山石上,远望山下景色。
香客临门之时,常常会拉着戒嗔问事,戒言则在脚下转悠。
有时候长老在侧,香客便会撇下戒言和戒嗔直接向长老问事,戒言和戒嗔依然似无人之时一样,坐于石上。
有次香客问长老,我如何提高自己的修为?
长老回答,如果施主眼中并不只有那位看起来身份最尊的人,而是把两人一狗都看在眼里,修为自然提升了。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4 14:10:26
茅山最有名的景点就是三重瀑,清澈的山泉水,流水中随波而动的花瓣,举目仰望天空,这里自有一份通透。
有位老施主说,在这里古树下,找块山石席地而坐,闭目养神,耳畔只有潺潺流水之声,听闻飞虫空中振翅之声,或是采蜜归宅的蜂儿。眼未睁,但依然可以看到柔若无物的花瓣从与瀑布相连的小潭中居住的鱼儿头顶掠过。
老施主说,心中美景止于此,如果再追逐花瓣最后飘到了何处,是否化成花泥去护花了?反而不美了。
三重瀑虽美,确不是戒嗔最喜爱的地方,戒嗔喜欢带着本书,去寺右侧的一块很大山石旁,靠在树旁翻经阅卷,偶有落叶被山风吹落,落于经文之上,信手取来,夹于书中做为书签。
这里无水无花,只有独特的幽寂,也许这就是戒嗔爱此处的原因。
戒傲性格于戒嗔大大不同,不似佛门中人,喜欢多动,戒嗔时常想拉着戒傲一起来此处修为,只是戒傲从来不肯来。
到是有次戒言叼了戒傲的布袜跑来找戒嗔,戒傲追到此处。
那次戒傲也学着戒嗔一样在树下修行,只不过看了一小会就忍受不住又去打球了。
戒嗔不解向师父请教,为什么如此清净的场所却无法平复戒傲的躁动的心?
师父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幽寂的山石旁并不是戒傲心中的归宿,戒嗔,你自顾自己的修行,随他去吧。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4 21:27:59
茅山上可不似山下小镇那样,夜晚还有灯火,山上总是黑漆漆的,这里人烟一直不旺,所以山间小路也是又窄又陡。每逢晚间的时候,我们便很少出门。
天明寺有时候也会留宿一些香客,有位姓陈的施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如果用晚间乘取的山泉水泡茶,其味更清香,师父虽然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但还是吩咐戒嗔这晚去山上取水。
戒尘小师弟也和戒痴一样爱动,这晚也要求师父允许他和戒嗔一起出门,戒嗔手中拿着一盏香客布施给寺里小灯,小灯的造型和寺里很久以前用过的煤油灯一样,不过现在已经是用电的了。
外在的东西一直没有变,不过里面的确实变了很多。
爱动的还有戒言,我们出门了一会才发现,它原来也跟在了身后,我们三个在夜色笼罩的山路上行走,鼻际有淡淡的花香,这种香味其实在白天也一直存在,只是被光亮中被忽略了,到了夜晚反而在不经意间体会了出来。
有逐光的飞蛾也在凑趣,绕灯而舞,草丛中点点光亮,是夜行的莹火虫为小灯添彩。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叫声,戒尘在身后忽然问:“师兄,这是什么声音。”
戒嗔也无从回答,平日这个时分戒嗔正在寺里,很少留意外面的响动。
戒尘又问:“会不会是老虎?”
茅山上从来没有有老虎出没的传闻,戒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戒尘。
戒尘仿佛有些害怕,从后面抓着戒嗔的手,手心都是汗珠。
戒尘问:“如果老虎来了,我们怎么办?”
戒嗔回答:“如果老虎来了,有戒言保护我们。”
戒尘仍然不放心,在我们取水的路上不断和戒嗔讨论,戒言是否能对付的了老虎这个问题?
戒嗔想了很久,也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告诉戒尘,戒言是可以对付老虎的。
回到寺里,戒尘又忍不住去问智缘师父同样的问题。
师父说,在无所事事的山路上,去讨论一个想象出来的威猛生物和一个吃素长大的土狗之间谁更强大,确实是一个打发时光的好方法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4 21:46:17
还有些话要说
从来没有点评过自己写的故事,有些故事自己体会出来可能更有滋味。
中午的故事很多人以为我是反击,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想让想听故事的朋友们不在为了戒嗔去做争议。
晚上的故事其实就是一个值得不值得的故事,天涯杂谈中的一个小帖子,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如果有兴趣每天光上十分钟、二十分钟来听听戒嗔说说故事,其实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每件事情都不一定是那么值得深思考的,有时候曲解了,反而误人,发贴人的目的可能很单纯,但是想多了,就会有很多想法。
我们不会一直在无所事事的山路上行走,有那么多闲暇时间去争论,老虎与狗之间谁更强大这个问题,为了这个帖子花费很多时间真的不值得,如果让自己不快乐可能就不值得了。
小和尚的小故事仍然会继续,喜欢听的施主们,记得一定要戒嗔,至少我是不会在意很多事情的,所以如果有争议,请大家不用回应了。
快乐才是第一位,本贴目的只在于此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5 12:20:30
中午的故事来了
淼镇东边有位姓孙的老施主,他是一名木雕艺人,手艺还算不错。
天明寺香客中,有很多人希望可以从寺里请佛像回去供奉,师父便请孙老施主为寺庙做九十九尊佛像。
过了几个月,孙老施主把他制作的佛像送来寺里,戒嗔把这些佛像摆放在佛堂中,却左看右看总觉得有一尊佛像好像与众不同,显的格外的精致。
戒嗔忍不住问戒傲和戒尘,结果他们也有同样感觉,戒嗔想,会不会是戒嗔向他俩询问之时,误导了他们呢?
正好智恒师父路过,戒嗔便让智恒师父看看佛像,结果智恒师父也一眼认出了那个与众不同的佛像。
戒嗔心中有了疑惑,会不会是镇上有其他的高超木雕艺人制作了这个佛像呢?
戒嗔把这尊佛像留了下来,第二天,孙老施主来寺里的时候,戒嗔便拿出佛像向孙老施主询问佛像的事情。
孙老施主看了佛像后,忽然笑了。
他说,这尊佛像确实是他做的,在为我们寺里制作佛像期间,有位姓丁的女施主向孙老施主订购这尊佛像,说是想送给她城里的女儿,孙老施主也有一个女儿,非常体谅丁女施主的心思,所以在制作这尊佛像的时候,特别的用心,丁女施主因为其他的缘故,提早去了城里,所以佛像一直未取,孙老施主就把这尊佛像随同其他佛像一起送到了寺里。
于是戒嗔把这尊佛像重新放回佛堂,在这佛堂之上,在九十八尊为生计而做的佛像之中,确实应该有一份用心完成的作品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5 21:02:49
晚上的故事
智惠师父未出家的时候曾经是一名教语文的老师,他出家的时候带来了很多书,大部分都不是什么佛经,可能是那时候尘缘未了吧,久而久之,这些杂书都堆到了戒嗔的床下。
这些书也不是无人光顾,有些有好学之心的老鼠在里面坐窝,时常翻阅。
早晨起床时候,袜子上又多了一个洞,可能是被未读过礼仪篇的老鼠咬的吧。
这段时间是放假期间,也是天明寺里最忙的时节,平日里常常一个香客都没有的小寺庙,现在香火是最旺盛的时候。
昨天寺里来了一位中年的女施主,她已经是第三次来天明寺了,来过天明寺三次的香客其实很多,而她前二次来寺里间隔的时候也很长了,不过戒嗔却记得她,因为她以前来的时候,都是寺里没有香客的时候。
让人影响深刻的,一定是特立独行的,而不是凑趣而来的。
女施主拜完佛之后,要拉着戒嗔说话,寺里人少,香客又多,不过戒嗔也不愿意让她失望,还是陪她聊了一会。
女施主有个儿子,用女施主的话来说就是很不成器,女施主三次来寺,第一次是为了他求学,第二次是为了他求职,第三次则是为他求姻缘。
女施主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拉着戒嗔数落儿子的不是,从五岁一直讲到二十五岁,百味神态,各戒俱犯。
戒嗔在她的唠叨声中只听了一个字,你听到了吗?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6 12:35:53
有施主说,戒嗔的故事类似于杂志上的心灵鸡汤式文章,实际上戒嗔是吃素的,这些故事永远不会是心灵鸡汤,最多也就是心灵蘑菇汤。
很久以前戒嗔一直想问她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年有人愿意收养弟弟,而你为什么一定要送我上山?”
每年见到她,只有一两次,每次见到她都想问,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理由让戒嗔不能张口。
这个问题,困惑了戒嗔很久,不敢问寺里的师父们,因为不想从那里得到答案。
曾经想换上在家人的衣服找个不认识施主问问答案,也许在家人对俗事的理解可能比出家人还要强。最后也没有去,即便是去了,有多少人认出戒嗔是和尚呢?
出家人被尘缘困惑是不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情呢?其实不奇怪,如果依照经文做标准,或者是件奇怪的事情,但如果依照你做标准,或许只是一件小事了。
你我之间差别只不过一个字而已!
深夜也曾常常难眠,偷偷摸出床下出家人不应该看的书,寻找答案,一本二本,一无所获。
以为静心打坐可以得到答案,也未有得,戒嗔一直以为自己修行不够。
有一天在寺里看电视,这里信号不好,不像镇里已经用了有线,只能收到几个台,雪花点也很多,不过听到电视中有人在问:“你想知道什么答案?”
在禅房中没有领悟的答案在这里终于找到了,那一刻戒嗔不再困惑,在不能改变结果的事情面前,答案显然已不重要。
没有恨了,是否就真的空了?为何在雪地中为她奔跑?原来还有爱!
无惑了吗?当然还有,只是戒嗔已经把它们藏于心底了!
也许不去寻求解脱的人,才能真正解脱!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6 20:49:07
今天的故事来了,下午就打了点,所以比较快
淼镇上有一个姓张的小施主,平日偷鸡摸狗的事情做的很多,名声很坏,有次偷了镇上一位老施主家的鸡,一直被追打到山上。
这段时间,戒嗔经常能在寺前看到张小施主的身影,回去告诉戒傲他们,每个人都忧心起来,天明寺里的庙产并不多,那些香炉、木鱼什么的,就是被偷去也没有用途。
唯一担心的就是戒言,肥肥嫩嫩的容易遭人惦记。
每当张小施主在寺前出现,寺里的大小和尚就赶快拉着戒言,生怕被偷了去。
一日、二日、三日,危险终未来临,戒言还在寺里吃着胡萝卜,戒嗔忍不住靠近张小施主看个究竟,原来张小施主只是在山前寻觅一种野菜。
本应宽容的和尚原来也会用偏见看人,是否每个人心里总觉得自己微微的与众不同,高雅点,清高点,就像当和尚的以为自己可能比世人脱俗些,实际事到临头,还不是一样。
没什么比认识自己更值得去做的事。
算算发贴也有十天了,每天信手写上几个长长短短的故事,这一日,算术一直不好的戒嗔,掰手指算算,竟然已经算不过来,借助了脚指头,才发现原来已经讲了十八个之多了。
小山上,瀑布前,青石上,有小和尚盘腿而坐。
在那个转身之后,坐在三重瀑前小岩石上给大家讲故事的小和尚忽然不见了,空荡荡的青石上,仿佛不曾有人来过 - 作者:释戒嗔 提交日期:2007-5-30 21:31:00
前段时间给施主们讲了一些我们寺里的事情,没想到有了很多争议,怕施主们吵起来,特意要求封了贴。
最近请教了师父们,他们说我的故事可能不全对,但并没有诽谤佛教,另外和尚上网也是不犯戒的,很多大师都上网说佛法。
小和尚没有什么修为,所以我只是说说寺庙附近的小故事。
本来前几天就打算上来说故事的,但是最近寺里很忙,过几天就是六一儿童节了,镇上有一场演出,政府的一位工作人员特别做智惠大师的工作,让戒尘和戒痴去表演节目,大师也同意了。
两个小师弟从来没有上台演出过,所以特别紧张,这几天忙着排练节目,还要让我做观众给他们建议。
我觉得不用那么紧张的,大悲咒平时在寺里也是天天念的,现在只是换一个地方念而已,照平常的念法就可以了。
等会我就来给大家说故事了,希望施主们不要再有争议了,如果有施主对戒嗔有疑问,请其他维护戒嗔的施主不要和他们起争执,不用担心戒嗔,我不会在意的。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30 22:03:07
先来说一个我这位俗家师兄的故事吧。
我的师父收过几个俗家弟子,其中一位叫释戒烟,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要求起的,听起来有点怪,很多人都说不像佛家弟子的名字,智缘师父说过,听不起不像的东西未必不是真实的,而那些很像很像的,更有可能是刻意而为。
戒烟师兄在上海生活,他每年都会来寺里几次,戒烟师兄是做房地产方面工作的,这几年他每次来都是笑眯眯的。
智缘师父告诉我们说这就是修行的结果,潜心修行后的领悟,当佛法渗入心灵的时候,可以让人心情舒畅。
不过镇里的孙老施主说戒烟师兄开心是因为房价涨的很高。
寺里两位小师弟都很喜欢戒烟师兄,他每次都会带不少好吃好玩的给戒痴和戒尘。
戒烟师兄喜欢给我们讲一些发生城市里的故事,他说他住的上海是一个很大的地方,比淼镇大十倍都不止,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人们对未知事物的反应应该就是新奇和疑惑交织而成的吧。
我和几位师弟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附近的几个镇子,但是还是觉得戒烟师兄说法有点夸大了,在附近几个镇子中间,淼镇是最大的,从镇子上走一圈,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上海有很多新奇的事情,戒烟师兄说有机会带我们去,可惜师父未必会答应的。
戒烟师兄非常喜欢天明寺附近的环境,说这里的山水特别让人心动,空气清新,即使快到六月,山里还是很凉爽的,就连天也是蓝蓝的。师弟们听到的时候都很奇怪,难道上海的天不是蓝色的吗?
师父那次也在旁边,他对戒烟师兄说,回上海的时候不妨抬头看看,然后再告诉我们看到什么?
过了些日子,师兄从上海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他回去之后,按师父所说的看了看,才发现原来上海的天也是蓝蓝的。
师父告诉我们,每个人其实都行走在蓝天之下,如果你没有感觉到,那是因为你没有抬头向上看,而不是它不存在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5-31 21:55:34
晚上的故事
戒嗔喜欢讲故事,其实根源是来自我师父智缘大师,每隔一段时间智缘大师都会在佛堂里为来寺里的信徒们讲佛法故事,时间也不确定,有些执著的人会天天到寺里来等听故事,也有些并不常来的人恰好就碰到了师父讲故事时间,也许这就是师父所说的人有缘人吧。
虽然都是说故事,不过师父讲的故事比起戒嗔来说要精彩的多,其中包藏的道理也多很多,戒嗔的故事中就有不少从师父那里听来转述给大家的,不过讲的要差很多,很是惭愧。
来寺里听故事的施主也不全是佛教徒,也有一部分是从前不信佛的,他们大多数是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想来山里散散心。
师父对此到并不介意,佛堂的门始终是敞开着的,多宽慰一颗需要宽慰的心就是一份功德。
最近听故事的人中又多了一个常客,是山下淼镇中的一位大婶,她在镇政府里管计划生育工作,听说大婶脾气不好,还经常因为计划生育的问题和人吵架,有时候在听故事的人中也有和大婶争议过的,在寺里的时候,大婶从不当我们面与人争议,她并不是虔诚的佛教徒,但也懂得尊重我们。
大婶也有抱怨的时候,如果寺里不忙的时候还对我们边叹气边诉苦她的工作做的很难,她常感慨,如果镇里的人都像师父们这样不让人烦心就好了。
小故事并不能真正改变一个人,但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潜在的影响,大婶也有所得,前段时间她特意来感谢师父这段时间对她的指点,她对师父说,最近和人争议的时候,心头常常会想起智缘师父的小故事,有些原本觉得重要的事情,忽然之间觉得并不那么重要,以前觉得应该较真的事情,也开始思索是否有必要较真,一些无谓的争议自然也少了很多。
然而师父却回答她,其实让人领悟的始终不是说故事的这个人,而听故事的你呀。
上面有位施主说自己总是不快乐,其实来我们寺里的人中有很多不快乐的人,有人在故事中领悟,小和尚并不知道这些故事是否能帮助你,希望尽一份力吧。
记得以前也有一位很不快乐的施主因为师父的故事改变了很多,等会我和戒傲的手机发个消息问问他是否可以把他的故事告诉你,希望你也能像他一样改变。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6-1 17:22:55
我来了,陪小师弟去镇里了,回来不久,先给大家说一个故事吧。晚上再告诉大家今天的事情。
昨天有位施主问戒嗔是否知道股票,其实戒嗔是知道的,而且还知道股票现在涨的很高。
我们寺里没有人炒股票,不过寺里的人对股票还是挺有兴趣,并不是想炒,只是想了解,每个人总想对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有所了解,正如施主们对我们的生活很好奇一样。
师父的一位俗家弟子戒愁师兄也在大城市工作,据说对股票很了解,上次来寺里时候,智缘大师还特意向他问问有关股票的事情,我和戒傲也坐在旁边听他讲。
戒愁师兄讲了很多,听的出也讲的挺细了,不过我们几个还是听的一头雾水,很多戒愁师兄觉得非常简单的道理,非常浅显的词汇,我们还是不能理解。
有时候自己觉得简单而平淡生活在别人眼里可能显得很高深,甚至不可思议,而我们眼里无法想象的日子,对你来说再平常不过。
最后戒愁师兄只好用我们寺做了一个股市的比喻,我们才稍微了解了股市是什么。
戒愁师兄也请智缘师父不要介意他用天明寺来做比喻,只是为了让我们好懂一点,并没有亵渎佛的意思。
戒愁师兄的故事是这么说的:如果说天明寺是一个股市,而来来往往的香客则是股民,天明寺里的佛堂可以许愿,佛堂的门也始终是敞开的,所有香客都可以来许愿,在允许许愿的时间里,所有的许愿都可以实现,只是香客们都不知道这个允许许愿的时间有多长,也许是十个时辰,也可能只有半个时辰,但是大家都知道一个规则:那就是如果许愿时间结束前离开佛堂的香客可以带走愿望并且成真,而那些直到许愿结束的时候还没有离开佛堂的香客,不管许了多少个愿望都无效,而且今后日子还要负责帮许愿时间结束前离开佛堂的香客实现愿望。
于是香客们有些人达成了一个愿望,也有些人达成了二个愿望,而那些不停的许很多愿望的人,最终却一无所获,还要替别人实现愿望。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6-1 21:42:01
今天晚上的故事来了
天明寺山下的淼镇的中心位置有条小街,这里集中不少店铺,是淼镇上最热闹的地方,小街的附近,有一块很大的场地,这里没有店铺,不过也很热闹,那是个露天的集市,很多施主在集市中叫卖,这里有卖些手工艺品的摊位,有卖衣物的摊位,也有些卖特色小吃的摊点。
场地中间有五处高高的旗杆,我们也不知道它们以前是做什么用途的,不过它们也荒废很久了,上面早已没有了旗帜,几处旗杆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他们外壳上残留的一些不同颜色的漆,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远远望着它们的时候,就快要看不出明显的区别了,时间对事物的改变,往往大让人难以想象。
五个旗杆中间的一个是黄色的旗杆,有一位老施主经常在这个旗杆附近卖糖葫芦串,有一只黄褐色的小狸猫总在老施主脚边绕来饶去,我想可能是这位老施主养的吧。戒痴很喜欢吃糖葫芦,所以每次来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依依不舍的盯着老施主看,老施主有时候会布施一个给他,也有时候领着戒痴的师兄也会买一个给他,戒尘则很喜欢老施主的小猫,路过的时候就会停下来逗它玩玩。
老施主年纪挺大了,但身体看起来还算健康,只是他的左手和智缘大师一样有点残疾,还好对行动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有时候我们去镇里买东西的时候也会来这个集市,记得有一次,智缘大师带着我和两个小师弟戒痴和戒尘一起去镇上,路过这个集市的时候,忽然有一位外地人向我们问路,他问我们,集市中黄色的旗杆在哪里?
戒痴立即回答他说,就是广场的中间,那边有位卖糖葫芦的老施主,智缘大师补充说,那位卖糖葫芦的老施主左手有点残疾,戒尘又补充说,他还养了一只黄褐色的小狸猫。
戒嗔忽然在想,原来即使在看同一样事物的时候,每个人所看的所侧重也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你看待事物的过程,就像一面镜子,不经意的折射着你心底的东西。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6-2 14:29:15
> 作者:雪韵707 回复日期:2007-5-31 23:16:29
> 又见戒嗔!
> 看了很多小师父的文字,在看故事时,确实能让人稍微平静些.可因为一件对我一生中最大最痛最让人心痛最无法接受的打击,总也无法平,无法静心,无法轻松和开心.现在,连怨、哀、痛甚至恨都没法戒,嗔之一字, 如何才能戒?或者忘?
很多时候,刻意想忘记的事情,反而更难忘记。
所以戒嗔建议施主不用把你所经历怨、哀、痛、恨都戒了,忘了。
不如静静的等待,任它驻留心中,或许有一天,施主在庭院散步之时,忽然又想起了这些往日的怨、哀、痛、恨的时候,施主会发现,你原来早已经忘记了。
中午的故事就送给雪韵707施主吧
戒嗔平时也出远门,当然最远也就是去附近几个乡镇,宝光寺在淼镇附近,隶属于马家镇,离天明寺是有一段距离的,戒嗔有时候要去宝光寺替师父送东西给那里的大师,就在镇中心乘坐23路公交车前往。
淼镇的居民很多人都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在公交车上见到我们大多也是见怪不怪了,有些外地的施主才会好奇的研究我们。
有一次,有位女施主抱着孩子,坐在我们旁边,她的孩子是个刚会说话的小施主,女施主指着我们问她孩子我们是什么人?那个孩子指着戒嗔的头说:“球,球,球。”
可能戒嗔没有头发的头,确实很像个球,女施主那次特别不好意思,急忙向我们道歉,请我们不要介意。女施主可能不知道戒嗔的法号,这种事情也介意的话,怎么能戒嗔呢?
有段时间没有去宝光寺了,前段时间师父又让戒嗔去宝光寺送东西,戒嗔站在公交车站等车,和戒嗔一起等车的还有另一位大婶,她也是在等23路公交车。
不知道为何,原本挺多的23路公交车,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一辆都不见。
我们在路口等待,很多时候来来去去的都不是我们想要的。
有过了一会,戒嗔跑去站牌处看了看,才知道原来23路公交车已经改道了,现在去马家镇是改乘27路公交车了。而刚才等车的那段时间,27路公交车开过去了好几辆。
又过了一小会,戒嗔和等车的大婶终于上了27路公交车。
那时是春天,路两边一片翠绿,山野中山花盛开,风从车窗外吹进,即使混杂着汽油的味道,仍掩饰不住悠然的山野味道。
大婶在车上遇上了熟人,戒嗔听到她不停的和熟人诉说刚才错过车子的经历。
戒嗔以为,错过固然可惜,也无法改变,但如果执意往回望,再错过了两旁的美景,其实更加可惜。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6-2 21:17:06
晚上的故事到了
和尚也是凡人,也是会生病的,我们有时候有点小感冒什么的,就在寺里吃点药,病的比较严重的时候也要去山下看医生,
淼镇的卫生院规模不大,只有四名大夫,其中有三个大夫都是女施主,所以我们只能找一位姓沙的男大夫看病。
沙大夫人很好,医术也很高明,有几次智惠大师病的比较重的时候,他就跑上山来给智惠师父看病。
寺里的人都喜欢沙大夫,但是戒言很怕他,每次沙大夫靠近戒言的时候,戒言就使劲往后退。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有次戒傲师弟说,会不会是沙大夫的名字让戒言害怕?
沙大夫曾经向我们解释过他名字的来历,
他出生在一个清晨,而他儿时的第一声哭泣伴随着破晓时分的一缕晨光而来。
沙大夫家里三代行医,医生这个职业和普通职业的最大不同在于,工作稍有疏忽就会关乎人命,沙大夫父亲对他的要求及其严格,他希望沙大夫做事可以一丝不苟。
所以沙大夫的名字叫沙晓苟。
戒嗔很想向戒言解释,沙晓苟这三个字和杀小狗这三个字只是音同,其实含义是相差很大的,但解释不解释戒言也是听不懂的。
其实人名字怎么会让狗害怕呢?何况戒言虽然很聪明,但毕竟听不懂人话。
虽然戒言不喜欢沙大夫,可是沙大夫却特别喜欢逗戒言玩,也许是大部分人都有争胜之心的缘故。沙大夫不管怎么讨好戒言,甚至有次拿出了犯戒的食品给戒言,但是戒言始终都不喜欢他。
缘分是很奇怪是事物,有人一见如故,有人如何努力也得不到认同。
得不到的缘分不如放弃,忽略了手中缘分才真正可惜的事。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6-3 13:28:09
> 作者:四毒 回复日期:2007-6-3 11:10:05
> 小傅父,借6.1之机,想问一下。为什么我们童年的时候,很喜欢玩沙、玩水,成年后,就慢慢的不玩了,是我变得世故了,还是周围的小朋友成长、世故了,于是就因为找不到游伴,也就放弃了这些童年时认为最好玩的事物呢?
中午的故事回答四毒施主的问题
戒嗔小的时候也有玩具,山里的孩子,玩具很简单,是一个木雕的小人,那是戒嗔小的时候父亲做的,戒嗔的父亲并不是木匠,所以做出的玩具其实很拙劣,如果不告诉别人这个是什么,估计他们也要猜上很久。
孩子的眼里没有贵贱之分,当然也不会在意玩具的质量好坏,戒嗔很喜欢这个不像小人的小人,整天拿在手中。
那年进寺里的时候,戒嗔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只带上了它。
很多人走进寺门的那一刹那,都以为自己从此和尘世隔绝了,然而即便是莲藕内心真空之所,也有根根柔丝穿过。
戒嗔还记得把那个小木人放在枕边的情景,只是不记得,是哪一刻它掉到了床下。
过了很久,有次扫除,哪个夹杂在戒嗔床下书堆里的小人忽然掉了出来,洗去沉积在小人上厚厚的一层灰尘,这个小木人依然不像个小木人,一切仿佛不曾变过,只是对戒嗔来说,对它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一种喜爱了,变成一种奇怪的感觉,有种追忆,有种思念,脑中不再是儿时终日不离手把玩的情景,记忆仿佛更远,有幅画面从心里走过,是父亲把它交给戒嗔的那瞬间。
戒嗔曾经以为自己离开过,却不知自己一直在这尘世间。
它没有变过,可是戒嗔变了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6-3 21:46:01
晚上的故事来了
我们天明寺山下的淼镇里有家小饭店叫益家饭店,饭店不大,但是生意不错,因为店里厨师手艺不错。
有时候下山办事赶不回寺里了,我们就会去益家饭店吃饭,饭店的老板会特意叫厨师给我们准备素食。
那天饭店外忽然多了一个笼子,笼子里关了一只小狗,戒尘和戒痴都喜欢这只小狗,就在饭店外面逗小狗玩。
玩了一会,我们从饭店的厨师那里知道,原来这只小狗是过几天准备杀了做菜的。
我们都很难过,戒嗔就大着胆子和饭店老板商量是否可以把狗放了,饭店老板对我们很客气,不过却不同意放了小狗,说有客人预定了。
戒嗔很为难,只想上山和师父商量能不能拿些钱,把小狗买下来。
这时候,饭店里有个客人,看我们和饭店老板商量很久,就想帮我们用钱买下小狗,可能态度不太客气,饭店老板一时恼火,和那位客人吵了起来,最后说不什么也不肯卖小狗了,非要杀了不可。
小狗没有放,客人也走了。
我们回到寺里,请智恒师父来和饭店老板商量,饭店老板兀自在生那位和他吵架客人的气,说了几句,就不再理我们,回饭店里面招呼客人了。
智恒师父没有焦急,只是带我们站在饭店门口对着关小狗笼子念经,戒尘和戒痴平日经常因为念经不专心被师父责罚,可这一次也念的特别用心,我们一直念了几个小时,中间饭店老板出来看了我们好几次,想让我们走,也无从开口,不断有客人帮小狗说情,终于老板也心软了,把小狗送给了我们,智恒师父要给他钱,他也不肯收。
有时做事情只是有了一点坚持,一点心思,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后来我们给这只小狗取名叫戒言。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6-4 14:01:41
夏天到了,天气也越来越热,山里的气候和镇上的气候是不一样的,正午时分烈日暴晒,可是到晚间又凉爽的似初秋。
虽然没有头发,不过戒嗔也会留意别人的头发,那些冬季头发浓密的施主,到了现在就剪短了很多,因为这样比较凉快。
那天寺里来了一个小施主,他跟他母亲一起来寺中进香,他看戒嗔样子很羡慕,他觉得如果可以像戒嗔这样没有头发,一定会很凉快,小施主很调皮,看年纪比戒尘还小不少,他母亲不同意他的要求,就在佛堂的地上哭着不起来。
小孩子的耍赖是一种权利,但也有人没有,比如戒尘,戒尘被外婆送上山上的时候还很小,他父母离异后,跟母亲在镇上过,有天母亲跟着戒尘的继父一起外出打工,一去就没有回来,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怕有一天不能照顾戒尘了,想把戒尘送去孤儿院,只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说,戒尘有父母不符合收留条件,镇上曾经有个耍猴戏的男人提出过收养戒尘,外婆怕戒尘跟过去后,会和他一起在街上流浪,便和智恒师父商量,是否可以把戒尘送上山来。
那年寺里香火并不旺盛,几位师父商量很久还是决定留下戒尘,和尚生活也简单,多一个孩子应该也是可以养活的。
戒尘来寺里只是四岁,基本不说话,也不太喜欢笑,没有特别抗拒过这个陌生的环境,也许是习惯了这种被送来送去的日子,他送父亲处被送到母亲,再被母亲留给外婆,最后到了寺里。
戒尘小的时候会偷偷问我,你们会不会把我送走?我会告诉他不会的,他才稍稍安心点。
后来来寺里时间久了,他也不再问了。
戒痴天生好动,不过什么事情都会让着戒尘,戒尘一天天变的活跃起来和戒痴有很大关系,我们毕竟和戒尘有很大年龄差距。
还回到本来的故事,那位躺在地上哭泣的小施主,一直不肯起来,他母亲没有办法便请智恒师父帮忙,看是否能帮他儿子剃个头。
智恒师父有些犹豫,因为一直以来都是给本寺的僧众剃头的,从来没有给外来香客剃头。
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给僧众剃头也是剃头,给香客剃头也是剃头,事情只要是对的,就可以去做。
小施主达到了目的,便高高兴兴的做在板凳上让智恒师父给他剃头,期间还有几位香客以为小施主要在寺里剃度出家,纷纷驻足观望,还有几位施主向智恒师父表示祝贺又收了一名徒弟,其实剃度的程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在上一贴的时候也简单的说过,有不少必须的步骤。
很快,小施主的头也像戒嗔一样光光的了,开心的跑在寺后去玩耍。只不过一会就哭着跑了回来,说被晒的很热。
原来,头发太长固然不会凉爽,如果太短则没有了遮掩,
很多事情就像头发一样,要有尺度,不做或做的过了头都不好。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6-5 13:12:49
中午的故事来了
我师父还收过一个俗家弟子叫戒忧,戒忧师兄就住在淼镇,有次她去城市里买东西,对方找钱的时候,有一张特别破旧的,戒忧师兄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便不想接受这张钱。但是卖东西的人也很不高兴,有点想争议的样子,戒忧师兄性情很平和,也没有与他继续争论,只是把收下的零钱,随手买了张彩票,结果中了一等奖。
生活中意想不到的事情很多,你一直以为不需要的东西,却变成了你想要的。
虽然是一等奖,不过钱并不多,因为多人买到同样的号码,戒忧师兄的奖金大概是几千块。
戒忧师兄回到镇里,在路边遇到孙大嫂,戒忧师兄中了奖,自然样子很开心,孙施主就问戒忧师兄,为什么如此开心,戒忧师兄便忍不住把中奖的消息告诉了孙施主,并请孙施主替她保密,孙施主答应了。
第二天半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了戒忧师兄中奖的消息。
第三天整个镇子除了镇东头的陈施主不知道,其他人也都知道了。
陈施主那天晚上喝多了酒,一直昏睡着。
镇上人和戒忧师兄熟悉点的,见了面都纷纷向戒忧师兄道喜,不熟悉的也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戒忧师兄忍不住去责怪孙大嫂,孙大嫂很委屈向戒忧师兄解释,她只是在镇上的马路上自言自语时被人听到的。
那天消息也传到了山上,不过版本很多,开始的时候,大多和中奖有关,只是金额不同,从一百万到五百万的不等,后来衍生的消息也多了起来,比如戒忧师兄因为中奖要离婚以及中奖只是幌子,其实是贪污的钱等等。
戒忧师兄那几天很困惑,逢人便解释中奖的事情,有人信了,也有人认为如果不是心虚,你解释什么?
戒忧师兄特意上山向师父请教。
师父问:“戒忧,你中了多少钱?”
戒忧师兄说:“我中了5000多块。”
师父又问:“戒忧,如果你向每个人解释后,你又中了多少钱?”
戒忧师兄说:“还是5000多块。”
又过了几天,戒嗔终于看到戒忧师兄快乐起来,就像戒嗔在第一个贴里所说的那样,人不会因为别人怎么看你而改变,自然也不需要特别在意别人对你说什么。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6-5 21:54:44
茅山上有个三重瀑布,当阳光强烈之时,折射在水流之上,便会有七彩霓虹从飞流而下的水流中折射出来。置身于此,便仿佛在光彩之中。
可能是山上有我们的关系,有人称三重瀑为佛光瀑,戒嗔知道这不是佛光,只是别人对我们的尊重。
瀑布是山泉水汇集而成,有时候豪雨过后,水势会变的很急,甚是壮观。每逢雨后有彩虹出来和“佛光”辉映的时候,就会有很多施主赶来站在山石上观瀑。
人们很容易被虚幻的光影迷住,也许是那一刻心灵也被震撼。
瀑布的旁边有个山洞,入口很小,里面其实很大,我们很少进去,怕在里面迷了路,也常叮嘱小师弟们不要轻易进去,可是有次戒尘和戒痴在附近玩耍,戒痴还是跑进洞里,很久没有出来。
戒尘很害怕,跑来找戒嗔,戒嗔急忙去洞里寻找戒痴,把戒尘留在外面,万一戒嗔也迷了路,戒尘还可以再回去搬一次救兵。
戒嗔来的匆忙居然忘记了带盏灯来,刚进洞的时候,从外面照进来的光亮还是依稀照清楚洞里的路,越往里面走并越看不清,脚下碎石凌乱,手触着阴冷的山洞壁慢慢前行,隐隐听见戒痴的哭声,只是不知身处何处,摸进怀里,意外发现还有一包生火用的火柴,戒嗔轻轻的一根根擦着火柴,照亮着周边不大的地方,不远处哭泣的戒痴循着火柴的微光,跑来戒嗔身边。
在光艳“佛光”照不进的角落,总要有火柴的微光闪烁才可以。 - 作者:释戒嗔 回复日期:2007-6-6 21:19:55
刚看了一位施主传给我的关于台湾电视新闻对戒嗔的报道视频,有些话并不是戒嗔说的。
今天的故事来了,两个关于洗碗的短故事。
今天戒嗔去了趟镇上,经过益家饭店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饭店的老板娘李施主正搬着一个大木盆正坐在饭店的外面水池边洗碗,她看到戒嗔就招呼我进去坐,每次我们寺里的人在她那里吃饭,他们只会收很便宜的价钱,不过戒嗔今天带了馒头下山,不需要打扰她了,李施主边洗碗边拉着戒嗔说闲话,她说她最讨厌的就是洗碗,开饭店的人,一年四季不知道要洗多少个碗,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洗碗也洗烦了。
戒嗔想如果有一天,要洗的碗少了,那也说明客人少了,李施主可能又要不高兴了。
我们的思想就像始终找不到支点的不倒翁一样,摇摆不定,对任何问题都会首先去看他的缺点,等到失去后才想到它的好处。
淼镇里有间非常小的庵堂,只是在街道上一个小小的门,里面只有两位法师,他们年纪也挺大了,每年到这个季节,他们就在庵堂门口放上一个很大的盛开水的壶,戒嗔不知道这个开水壶有多少年头了,只知道戒嗔第一次来淼镇的时候,它就在哪里了。开水壶很干净,因为两位法师会天天清洗,开水壶的旁边有法师写的一张字条,上面有“免费开水”几个字。
开水壶旁边放着两个搪瓷缸,年头和开水壶一样久远,过路的行人如果渴了可以自行取水。两位法师每天清晨都会放上满满一缸开水。
每个过路的人,在喝完水都会自觉的到旁边的水笼头上去把搪瓷缸洗干净,所以,大家喝水的时候都不用洗搪瓷缸,因为前一个人已经洗过了。
一杯水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是如果让人在这一刻想到要替别人着想,这也是种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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