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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1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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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尔忍不住又拿过蓝本子翻开到第二页,他笑了,那个女孩子问:你是贼还是传说中的侠盗?难道你是隐形色狼?你为什么可以进入我的房间?我突然感觉失去了隐私权和安全感,你躲在我的哪个房间?快点显身,拜托,我很害怕。
杜尔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女孩子,捧着本子慌张的四处张望,额头有冷汗。
他突然有一种恶作剧的快乐。
想了想还是不要捉弄她了,人对未知的东西都是好奇又惊恐,而惊恐更远远大过好奇,无谓这么吓唬一个无辜人。
他老老实实的写着:听着,小姑娘,如果你的年龄不超过28岁,叫你小姑娘你就没有抗议权,现在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无法解释,但是我可以保证,以下所说都是事实,第一,我没有隐形,虽然希望有这个能力;第二,我绝对没有跟你同住在一个房间里,和我同住的只有一只狗,我的地址是:广州市××大道145号××小区33栋104室,现在的时间:2003年11月2日,星期日,晚上十点二十四分。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有正当职业,不是色狼不是歹徒,没有恶意,虽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也不至于是个大混蛋。
还有什么要写的呢?暂时就这么样吧,反正一时也说不清楚,正想着,突然看到巴比捧着他的袜子,正一脸陶醉的又闻又咬,十足咸湿佬。
巴比猪头!杜尔大喊一声,我的袜子很贵的!等他冲了过去,巴比一早就叼着袜子一溜烟的躲进沙发背后偷笑去了,他奶奶个腿!造反了!睡够了就来折腾我老人家!杜尔家法指着沙发喊,滚出来!所谓家法,不过是一个空的矿泉水瓶。
巴比在沙发背后哼哼几声,大意是:睬你才傻!
连你都治不了了,我还算是个人!杜尔从厨房里找出一包香肠,大嚼特嚼,不到十秒钟,这家伙就跑了出来,还不敢靠近,坐在门口盯着他,口水直流。
杜尔故意不看他,飞快吃完一根,又抽出第二根,继续吃,我勾引死你,看你可以坚持多久!馋就是巴比的死穴,杜尔吃了不到一半,这坏东西终于顶不住了,哼哼唧唧的蹭了过来,坐到他腿边,抬爪子在他腿上拍了又拍,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放电,杜尔趁他不留神,伸手一捞,抓住了巴比的一条腿,顺手操起家法一顿暴打,空的矿泉水瓶打起来声音是很大,但是力道很轻,每打一下,巴比缩紧身体,眨一下眼睛,作足了可怜相,等打够了,杜尔将他一放,他仍是我行我素,凑到鞋架上,伸着胳膊去捞鞋子。
杜尔气馁,屡教不改的惯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次将巴比捉住,扔进了铁笼子,关禁闭,奶奶个腿,把你家伙惯坏了!
找回了湿乎乎臭烘烘的袜子,杜尔只差吐血,扔进洗衣机里,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时候休息了,周末比上班还累。
临上床前,他又忍不住翻开蓝本子,果然,有回复了,居然还挺快。
她说:我已经蒙了,如果我相信你,那么整件事情就太荒唐了,我宁愿相信你是个可以隐形的贼,这样还在我的理解范围内。诚如你所说,那么我们相处在同一个空间,却不在同一个时间,我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么?!(省略一堆问号和惊叹号)我……遇上了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我现在去睡觉,希望明早起来的时候,这个本子上并没有你的字迹,还有,不要随便侵犯我,我会报警的!
什么?杜尔瞪大了眼睛,从头到尾又看了一次,她的意思……她也是住在这间房里!同居?奇怪的同居,杜尔的呼吸有些急促了,如果他的逻辑没有紊乱,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房东太太失踪的女儿!
他回头看看那个紧闭的房门,背脊一凉,她,她,她究竟是人还是鬼?杜尔站了起来,走到那个门口,摸着冰凉的门把,站立良久,隔着门,他也能感觉里面是没有人气的阴冷,在广州十一月的天气里,又冷又湿的空气渗透衣服贴着皮肤,不太舒服。
可是,他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这个女孩子不是鬼,绝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电脑的时间之谜,也找到了答案,他们不仅共处一室,还共用同一台电脑,用同一个记事本,说不定还养着同一条狗……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杜尔失笑,这件事使得这平凡乏味的日子里鲜活许多,笑得更加灿烂,他提笔写着:关好你的门窗,看看我是不是能够进来。
对着本子,他忍不住一个劲的笑,笑容凝固,眼睁睁的,本子上出现了三个字:我会的!
不出五秒钟,一个一个字魔术一般出现:等等,为什么我能看见你的字一个个冒出来?为什么我却看不到你的人?你到底是鬼还是什么东西?我是个好人,而且胆子很小,求你不要吓我!我毛骨悚然啊!
字迹扭曲颤抖,他看得出她的慌张和恐惧,她肯定在发抖,会不会在哭?杜尔心有不忍,他捏着笔,迟迟不知该如何安慰。
请相信我,他斟酌着,我以上所说都是真话,我真的是人。还能怎么解释?女孩子胆子就是太小了。想了想,他加上一句,看在我家巴比你的小胖的份上,相信我吧。
小胖?小胖跟巴比有什么关系?杜尔不得不承认,小姑娘的字写的很漂亮。
你的小胖不是沙皮,而是巴哥,不信你可以上网查一下,还有,小胖的坐姿是不是象劈叉,他的左手是白色,象戴着一个白手套?
小姑娘的语气更加惊讶,你居然连狗都偷窥!变态的家伙!
干!杜尔哭笑不得,看了看表,居然已经十二点半,不能再瞎扯了,他丢下一句话,明天如果那个家伙再去你家,你试试看叫他巴比,看他反应如何。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好吧,我也要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小姑娘很快回话,不过,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用什么来证明,你确实是来自2003年。
这样的聊天方式有些象QQ,呵呵,杜尔合上本子,爬到床上,真冷,可惜巴比是只狗,还臭臭的,唉……如果有个女人就好了,抱在怀里,又柔软又温暖,还可以为所欲为,嘿嘿……打住!这个念头不能起来,一深入就会不可收拾。
自从杯子离开,他的性生活就处于真空状态,唉……可怜了这么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一想到杯子,满腹的欲火熄的七七八八,杜尔抽了抽嘴角,这个时候还想她作什么?无谓折磨自己。
他翻了个身,想甩掉怀情绪,却又想起一墙之隔的空房子,里面有什么呢?房东女儿是个什么样子呢?她要我证明,这样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我就这么容易相信她,她咋就这么多疑呢?
脑子里乱哄哄,还吵过菜市场,今晚上别想睡了!杜尔摊开四肢,惨叫一声,巴比从梦中惊醒,一跃而起,对着他“物物”直叫,大声抗议!扰“狗”清梦,老大作人太不厚道!
没有睡够,跳上摩托,开的很快,就要迟到了,风很大,睡意一扫而光,赶到公司的时候,离上班时间还差五分钟!幸好今天不要见客户,不然就惨了,都是那个小姑娘,害人不浅!
强忍着哈欠冲动,大步走进办公大楼,有几个小秘书跟他迎面走来,叫了一声杜经理就作掩嘴葫芦状,匆匆跑开,杜尔迷惑的看看自己,第一眼看裤裆,好着啊,封得很严实,摸了摸眼角,没有眼屎,第二拨人走过来,同样偷笑,靠,一大早见鬼了。
他走到大厅的衣冠镜,一看,死了!奶奶个腿,早上赶得太急,忘记戴头盔了,西装革履,却是怒发冲冠!加上脸上还有三条黑印,sigh!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匆匆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把脸洗干净,蘸了些水,打湿头发,扒拉扒拉几下,终于恢复几分旧观,鼓了鼓勇气,作若无其事状走出洗手间,当头撞上费儿,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杜尔,冒出一句,我那里有啫喱水,要不要?
啊?杜尔险些抓狂,为什么坏消息总是传得这么快?什么世道!
费儿看到杜尔那张臭脸,终于忍不住强烈的笑意,扶着墙暴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跺脚,大声呻吟。
杜尔丢下快要断气的费儿,铁青着脸走开了,那个窝火啊,尤其是看到路过同事隐忍的表情,杀人的心都有了。
刚刚坐下,手机响,是沙子,杜尔接过来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你快生日了吧?
杜尔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了,还有一个星期。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杜尔刚想说什么都不要,沙子来了一句,啫喱水还是湿面巾?紧接着就是狂笑加狂咳。
杜尔长大嘴巴好不容易才喊出来,我……顶你个肺!有没有水泥或者502?封住你的嘴!
肺的位置接近胸,你是不是觊觎已久?大笑!
杜尔为之气结,挂了电话,他冲到费儿办公室,撑着门,我说,你还真把自己当女人了?这么八卦,又没有看到你来月经!
费儿白了他一眼,来了也不会告诉你。
杜尔差点晕死,你个贱人!什么时候认识沙子了?
那要问你。
我?
你是不是总是在沙子面前提我?
你丫臭美吧,干嘛提你?杜尔已经坐了下来,两人正襟危坐,作谈公事状。
费儿一边翻文件的说,是她主动打电话给我的,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原来是个美女,都不早点介绍给我,明明知道我是怀春少男,明明知道我寂寞难耐。
靠,我还知道你双手结满老茧,话刚落音,脚面一痛,杜尔正要踩回去,一个小秘书推门进来了,两位经理,行政部通知下午三点在培训室有会议。
费儿的力度加大,他抬起头,一本正经的问,会议内容是什么?
三个代表学习。
哦,知道了。费儿点点头,秘书要转身,杜尔终于找到机会反击,结果费儿又喊了一声,小李,可不可以不去?杜尔干咳一声,不敢动弹。
要签到的。
那不去有没有什么问题,这个家伙,有完没完了!杜尔抬头说,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去做事吧。
秘书一走,费儿立马收回脚,陪笑。
杜尔看了看时间,还有公事要处理,不能再跟这厮穷蘑菇,今天晚餐你请,还有酒吧腐败你买单!
费儿一口答应,杜尔站了起来,刚要走,费儿递了一张纸巾给他,对着他鞋面上的大鞋印努了努嘴,你这歹人!杜尔骂了一声,扯过纸巾把鞋好好擦了擦,回头一句,明天晚餐还是你买单!
遵命!费儿嬉皮笑脸,杜尔往回走的时候想,沙子一定是趁他不注意翻看了他的手机,记住了费儿的号码,这个女人居心叵测。
无惊无险又一天,杜尔像个大闺女一般守在办公室,哪里都不想去,什么劳什子三个代表,不去也罢,因为看到每一个人,他都忍不住要想起今天早上的尴尬,干!
五点半一到,费儿推开门,不如我们今天不要去酒吧?
杜尔白了他一眼,看我的嘴型,NO WAY!
人家想看电影。
杜尔抖了抖,别用这种腔调,你毁坏了我晚餐的胃口。
费儿大笑,我请你看电影吧,很不错的。
看电影?算算日子已经很久没有进电影院了,杜尔问,什么片子?恐怖?战争?武侠还是悬疑?
恐怖片。费儿神秘并激动的说,快点收拾,我们可以看十九点半那一场。
凑合吧,杜尔不是太有兴趣,脑子里有个问题,用什么证明自己是2003年的人?有些苦恼。
费儿催促着,你的破别克什么时候可以修好?整天骑个摩托,你不冷啊?
还会嘘寒问暖了?杜尔冷笑。
我怕你丢人丢不到家啊?
反正不是你家!
坐我的车吧。
好啊,明天你接我上班?
靠,你当我开的士?费儿拍了他一巴掌,不如你睡我家?
去死,我对GAY没有兴趣。杜尔飞起一脚,差点踢中费儿的屁股。
两人说着各自驱车,往目的地开去。
吃饭的时候,费儿一边切牛排一边瞎聊,绕着弯子说到沙子,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周润发和周星驰什么关系?杜尔头也不抬的吃意粉。
没有关系啊。
那不就结了?你尽管去追。杜尔说着突然停住,放下叉子,认真的说,但是如果你想借沙子掩盖你基佬本质,我可不饶你。
费儿语结,双目圆睁,捏紧刀叉,双手发抖,这里如果不是大庭广众,杜尔很可能性命不保。
杜尔还是安然无恙的吃着他的牛柳炒意粉,费儿也没有怎么样,吃着吃着,开始傻笑。
你这家伙,开玩笑还板着个脸。
我很认真的,杜尔喝了一口汤,从头发到脚趾,每一寸地方都很认真,你没有发现?
费儿终于忍不住发飙,靠!我顶你个肺!天怎么没有收了你!
杜尔这才绷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费儿看着他的笑容,感叹一声,幸好我是男人,不然真的会把持不住,一不小心就毁在你手里。
杜尔作呕吐状,你这餐饭吃的好辛苦,肠胃里风浪大作!他抹了抹嘴,好在我江湖经验丰富,还顶得住。
到了电影院,费儿买了票过来,快,时间刚刚好,快上楼!
《触不到的恋人》?杜尔看了看票,转身就走,靠,有病,两个大男人看爱情剧,你脑子渗水我还正常着呢!
喂!这个片子真的很不错啊!费儿在他身后大喊!杜尔越走越快,就恨爸妈没有多生他几条腿!
你不想我还钱了是不是?
五万不是小数目,杜尔停了下来,无奈的看着费儿,这厮正洋洋得意,这年头,欠钱的全是TMD大爷。
看完电影如果你不在五个工作日内一次还清,文剑,你走着瞧!杜尔跟着他走进电梯,恨恨的说着。
费儿只是笑。
杜尔扭过头去,真是没眼看!跟自己眼睛相隔不过一尺,是一张《触不到的恋人》的海报,百无聊赖,他看了看简介:
1997年刚搬家的星贤在信箱里发现了一封寄自1999年署名恩树的信件,而1999年的恩树不久後也收到来自1997年星贤的回信,原本以为是个玩笑,却发现这个不可思议的时空信箱,竟然让这两个前后时期、相差两年的房客展开了一段跨越时间的迷人爱情故事……
杜尔瞪大了眼睛,这……这么巧合?
一出电梯,杜尔就迫不及待的找到放映间,一头扎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想,四枚无花果,沉浸在酸橙汁中失眠24小时,用残存的尊严泡在泪水中15天,哀伤蒸馏出来,把两磅至死不渝的誓言彻底溶解,八盎司的绝望搅拌过剩的思念,加进40%的白兰地麻痹激情,孤独冰镇。
难道爱情就真的这么哀伤?杜尔自嘲,你这家伙还口口声声爱情?别玷污了这个词。
费儿问他,你爱过一个人么?充满绝望的爱一个人。
杜尔不知道沙子对他都说过什么,干脆沉默,费儿继续说,我没有,所以觉得这半辈子白活了,想尝试一次。
靠,你完了你,你是不是什么时候被人阉割了?杜尔给了他一捶,我跟你还是保持安全距离!
杜尔吸了一口烟,就这一口烟,差点要了他的命,因为这时,费儿说了一句话,我如果成了阉人,就一定和你绝望一场!
杜尔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趴在栏杆上形象全无,指着费儿说不出一句话,眼泪狂流。
费儿没事人似的,幸灾乐祸一个劲儿笑,你是典型肺炎还是非典型性肺炎?
这句话提醒了杜尔,心中那个疑问终于有了好的答案,他长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就冲你这句话,我饶你不死。
啊?费儿愕然,你这家伙莫非咳伤了脑子?
你家是不是开了一个杂货铺?
小姑娘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你这个时候才回话,你知道几点钟了么?让女士久等很不礼貌!本子都被我翻烂了!
杜尔看看电脑,2002年11月22日23点14分,而自己这里不过是晚上十点14分,小姑娘今天火气很大啊。
等待总是难耐的,她的语气又软了下来,是的,我家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杂货铺,你知道这个并不是什么证据。
杜尔笑,我完全可以打开网页,搜索一些2002年年底的新闻来让你惊讶,但是我不想这么作,我只想提醒你一件事,2002年12月中国将遭遇一场瘟疫,继而蔓延到整个世界,人人自危……(小姑娘插嘴,胡说,危言耸听)你且少安毋躁,医学上称之为非典型性肺炎,简称非典或者SARS,症状是头痛低烧,浑身酸疼,呼吸困难,记住,从现在起,你一定要多做运动,并且勤快打扫屋内卫生,保持室内干燥通风,多用消毒水清洁家里的物品。(夸张,你的想象力丰富)杜尔不理她的反应,继续写,如果你有那些症状,千万不要小看,一定要到医院去作检查,一旦延误治疗时机,就有生命危险,而且非典有传染性,到时候,你就会看到口罩风盛行。
小姑娘看得一愣一愣,好一会儿才作出反应,你说得有板有眼,如果纯属虚构,那么你很能编故事,但是我不希望是真的。
我也不希望是真的,但是确实发生了,虽然现在已经扑灭,但是很有可能随着寒流再次肆虐,我们现在也在担心。
会死人吗?
会,虽然死得不多,患病并且死亡的几率相当于中彩票,但是当时那个氛围很紧张很紧张很紧张。
小姑娘呆了半天,又问,那跟我家开杂货铺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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