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harine1984

第二章 神话故事
【沙 发】
“说里面藏有一件古怪的秘密？”扎西笑着问。孟文龙点了点头，扎西又问：“那他说没说这镯子里究竟藏了一件什么秘密？”他又点了一下头才说：“说了。”


扎西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着问他：“是不是这对玉镯之上刻了一张藏宝图？”孟文龙苦笑着说：“若是真正一张一般的藏宝图，我们也不进来了，这个秘密，你叫我怎么说呢？”说到这里，他好象不知怎样去形容，顿在那里。扎西接口说：“你是不是想说这对玉镯有文史价值或是学术价值？”


孟文龙点头说：“也可以这样说吧，你是藏族，肯定知道你们藏族中的七世藏王叫什么名字吧？”扎西答道：“七世藏王我当然知道，他是所有藏王中名声仅次于格萨尔王的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位藏王，但他叫什么名字我倒不记得了，只知道传说中在他以前的藏王死后都升天了，唯有他被妖女迷惑，以致坏了法术。他的臣民为了把他的身体送上天，便把他的身体切碎，施法请来神鹰，由神鹰叼着他的身体碎肉，赖以上天，自这以后，藏族就有了天葬这一风俗习惯。”


孟文龙笑着问：“你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扎西问：“你问的是七世藏王这个故事？”孟文龙点了点头道：“不错。”


扎西笑着说：“故事当然是真的，但这只是一个传说，一个神话故事，就好象汉族中的炎帝和黄帝一样，我们只从史书中知道有这样的记载，但具体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或者这样一件事谁也不知道。”


孟文龙长释了一口气，说：“你知道七世藏王被妖女坏了法术，但你知不知道他是怎样被妖女坏了法术的？”扎西笑着回答：“这我就不清楚了。”孟文龙笑了一下，忽然又问：“这就对了，现在你猜一下这对玉镯与七世藏王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者直接点说，这对玉镯跟七世藏王的法术有什么关系？”


扎西笑着说：“难道这玉镯还是他老人家的的手镯不成？”扎西以为他开了句玩笑，谁知孟文龙却笑吟吟的点了点头说：“一猜就中，这对玉镯正是七世藏王的手镯。”扎西摇了摇头说说：“原来老孟吹牛编故事的本事倒真胜人一筹，如果你去当作家，写出来的作品一定畅销得很。”


孟文龙笑着说：“当不当作家，我们暂时放下不谈，你再猜一下这对玉镯与七世藏王的法术有什么联系？”扎西想了想才说：“难道这对玉镯与七世藏王的法术有关系？”孟文龙点头说：“有，这对玉镯上刻有藏王如何上天的法门。”


扎西听他说话，越来越玄，心里虽然不相信，但没在口里继续发驳他，孟文龙见扎西的那模样，知道扎西不信，笑着说：“你不信是不是？”扎西苦笑着说：“我本来是准备相信的，可是你叫我如何去相信？”


孟文龙听了扎西这话，喝了一口酒才说：“这也难怪你不相信，因为这件事我原本也不相信，只是我祖父手稿中确确实实的记录下了这件事，我才不得不相信。”扎西笑着问：“假如是你祖父故弄玄虚呢？你也相信？”


孟文龙听了扎西这话摇头说：“你说的这种可能也不排除，但你想想，一个人欺骗别人可能是会有的，但他总不会欺骗自己吧？我祖父一生中都在进行藏文化考古，年逾古稀才发现这个秘密，而且他为了这个秘密奔波忙碌，餐风露宿，最后居然为这件事而死在这山中。我想如果是他老人家故弄玄虚，准备愚弄后人，但他自己却不必在这件事上倾注这样大的心力，以致最后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要知道，他老人家在当时已是整个中国都很出名的考古学家。”


扎西摇头苦笑：“就算如你所说，那这对玉镯与七世藏王的法术有什么联系？”孟文龙说：“据说这对玉镯是……”说到这里，孟文龙却没有说下去，突然问扎西：“你相不相信埃及金字塔是地球人所建？”“你问这个干什么？”扎西奇怪的问。


孟文龙还是没回答这个问题，又继续问：“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飞碟和外星人？”扎西笑着说：“你如不是《奥妙》这本杂志看多了，便一定《飞碟探索》这本杂志看多了，但我还是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太相信有飞碟，更不相信有外星人。”


孟文龙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又问：“国外有部影片叫《蛇谷的诅咒》，不知道你看过没有？”扎西摇头说：“没看过，什么内容？”孟文龙介绍说：“故事讲的是一个美国科学家从一份手稿中发现了印度有个什么山洞里有一个宝瓶，瓶里有巨大的力量，他带了一名记者就去了。”


扎西接着说：“结果到了印度，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得到了那个宝瓶，结果奇迹发生了？”孟文龙看了看扎西一眼，笑着说：“原来你看过？”扎西摇头说：“不，我的确没看过这部电影。”孟文龙奇怪的问：“那你知道后面的情节？”扎西摇头叹道：“这是科幻小说或科幻电影的模式，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孟文龙听到这里笑了一下才说：“没想到你这样顽固不化。”扎西从包里摸出一包平五牛，边发烟边说：“科幻故事是不能为现实中的任何一件事作依据的，不过，你难道对这些全都相信了？”孟文龙点头说：“不错，我相信我刚才问你的那些全是真的，既有飞碟，也有外星人，埃及金字塔更不是人类修的。”


扎西笑而不语，掏出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才将烟雾徐徐吐出，只听孟文龙又问扎西：“你将你的脑袋比一下牛顿，结果如何？”扎西答得很干脆：“不如，那是不能比的，就象拳击比赛一样，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孟文龙却依旧不放松，又问：“那爱因斯坦呢？”扎西摇头说：“还是不如。”


孟文龙还在问：“爱迪生呢？”扎西奇怪的问他：“你问的这些都是一代科学巨人，而我是一无名小卒怎能与他们相比？”孟文龙忍着笑对扎西说：“依你说他们的智商不会低吧？”


扎西回答说：“当然不低，否则怎会发现万有引力定律？怎会发明电？又怎会造出原子弹？”孟文龙点头说：“不错，可是你知不知道他们晚年研究什么去了？”扎西奇怪的问：“研究什么去了？”孟文龙答道：“他们都研究神去了，也就是研究外星人去了。”


扎西摇了摇头，笑着说：“第一，你说的这些科学巨人晚年到底去没去研究神或外星人，我不知道。第二，你忘了两件事。”孟文龙奇怪的问：“我忘了哪两件事？”扎西拈着他面前的酒杯说：“一件事就是你忘了喝自己杯中的酒，另外一件事就是你忘了告诉我们那玉镯与七世藏王的法术究竟有什么联系？”


孟文龙笑着喝了一口酒，才说：“据我祖父的记载上说，那玉镯上刻有藏王死后上天的法门，也可能就是外星人如何与地球人联系的方法，但这对玉镯，却被七世藏王当着定情礼物送给了那妖女。”


扎西鼓掌道：“精彩！精彩！好精彩的故事，倘若把你说的这段整理成小说，可以与藏族史诗《格萨尔王传》相比美。”


孟文龙苦笑道：“你若当真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再给你讲一段真实的故事，如果你听了这个故事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么只可能有两种结果。”


扎西问：“哪两种结果？”


“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孟文龙笑着说。


扎西见他说得如此郑重，不由得转头对燕飞与燕文道：“想必二位也一定听过他说的那个故事吧？”二人点了点头，燕飞说：“听过。”燕文还特别解释说：“就是相信了他的那个故事，我才跟他一同进山来的。”


“如此说来，”扎西笑着说：“这个故事我不想听都不行了，是什么故事？讲出来听听，看究竟有多神秘？”孟文龙说：“这些故事也是从我祖父当年留下来的日记和手稿中看到的，当然原故事很杂很乱，我将它们浓缩了一下，就成了这个故事。”说完这话，孟文龙已经开始讲他的故事。


民国二十五年，西康省，德格藏经院。


夜半时分，寒风呼啸。


藏经院西侧的一个房间里还亮着灯。


屋内有两人，一个头发花白，戴着眼镜，但看身板还很硬朗。另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是一个眼镜，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下相对而坐，一盆牛粪火就放在两人中间，窗台上的牛油蜡烛正“劈刺刺”的燃烧。


那年轻人点燃了一只烟，深深吸了一口，将烟雾缓缓从口里吐出，抬头望着屋顶，眼睛眨了几下，嘴角随之一动，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屋里一阵沉静。


这二人看似貌不惊人，但那老者却是当时中国的一位相当出名的考古学家，姓孟叫亭辂，毕生研究藏文化考古，这是他第四次领队进藏进行学术考古。那年轻人叫肖林，是孟亭辂的学生兼助手，这也是第二次随孟亭辂进藏。他们来藏经院已五天了。


二人还是没有谁先开口说话，肖林默默抽着烟，过了半响，他忽显得有些急躁，几口将手中的烟吸完，一下子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捻了捻，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看了半响坐在他面前的老师，忽一下子站起身来，几步走到窄小的窗前，小心的朝外看了看，将双手插进裤袋，来回在屋里走了几趟，才又坐下。低声问孟亭辂：“老师你刚才跟我说的都是真的？”


孟亭辂微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盯着肖林，目光如炬，说：“你跟在老师身边已不是一年两年，老师何时骗过你？”


肖林苦笑了一下才说：“正因为我跟着老师已有多年，知道老师从来不说谎，所以我才还坐在这里。但我不知道老师您自己有没有觉查到，您刚才说的一切是不是有点……有点那个……？”


孟亭辂还是笑着问肖林：“老师的话有点怎样？”肖林苦笑着说：“是不是有点玄？”孟亭辂笑着问他：“你觉得玄在哪里？”


肖林闷了一会儿才说：“第一，学生以为，那七世藏王本来就是传说中的人物，就象汉文化中的炎、黄二帝一样，有没有这样的人都值得怀疑，就更不用说发生在这样一个神话人物身上的故事。”


孟亭辂点了点头说：“你继续说下去。”肖林却没说话，闷了半响才忽问：“依老师之见，真的有天？如果有天，天又在哪里？如果是来自另外一个星球上的人，可是这个星球叫什么名字？又在哪里呢？”孟亭辂笑着说：“这个问题放在后面，你刚才既然说了第一，应该有第二的，这点我很了解。”


肖林笑了一下，才说：“第二，老师刚才说二世达赖活佛将这神秘的手镯交给了康巴活佛那索真吉活佛，由那索真吉活佛带回去研究？”孟亭辂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说：“在这个问题，你觉得玄在哪里？”肖林回答说：“就算有这么一个玉镯，也就算上面真有这么一个秘密，但那索真吉活佛只是康巴的一个小活佛，他的地位在藏族宗教中并不高，二世达赖有什么理由将这对隐藏了这么重要秘密的玉镯交给那索真吉活佛？”


孟亭辂解释说：“首先，地位的高低并不代表智慧的高低，所以说二世达赖虽然是藏族的宗教首领，但并不是说他也是藏族中智慧最高的人，拿索真吉活佛的确十分聪明，他在二世达赖时代，曾被称为‘智慧王’，从记载上看，那索真吉博学睿智，佛理精通，所以，二世达赖把这对玉镯交给他带回康巴研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肖林点了点头，才又说：“第二，刚才老师说到那索真吉活佛将那对玉镯从西藏带回，路经他念踏翁山喇嘛洞时，因为种种原因将那对玉镯放进洞内，并嘱咐后来之人不得再去取那对玉镯，因为那对玉镯上附有无穷的魔力！”


孟亭辂问：“对这一点你有什么看法？”肖林回答说：“学生以为，首先那索真吉活佛说的原因是什么？他又为什么说那玉镯带有无穷的魔力？这魔力又以什么形式表现出来？再说……？”说到这里，他忽住口不谈，孟亭辂问：“再说什么？”肖林说：“再说他念踏翁山上也没有听说有个山洞叫喇嘛洞。”


孟亭辂回答：“不错，你说的这一点才是最关键的地方，因为我也查遍了他念踏翁山的地形图，也没有找到一个山洞叫喇嘛洞，不过我近日在藏经院中发现了一个宝贵的线索。”


肖林听到这里，兴趣马上涌了上来，问：“什么线索？”孟亭辂说：“当年那索真吉活佛不知怎样发现了那玉镯上附有无穷的魔力，所以他把这对玉镯放在喇嘛洞中，希望不要有人再去研究它，但他回到德格后，突患重病，他在病危时，想到自己私自处理了这一宝物，只怕二世达赖不会同意而怪罪下来，于是挣扎着给二世达赖写了一封信，但这封信却因种种原因没有送出去。”


“老师的这个线索是怎样得到的？”肖林忍不住问：“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