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ginally posted by 安雅 at 2005-8-27 08:12 PM:
杨说的也没错啊


这种东西其实没有错与对,只是我们这些局外人不理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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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美食抵制秋天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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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说什么。。。tired.gif
轻轻的我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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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的时候,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先是弟弟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出国深造的机会,然后是医生说再有一次手术,妈妈的情况就应该能够更好并且稳定了……我丝毫不怀疑这是我们完美的爱情和决定带来的好运。可是,快乐的日子大约因着那个“快”字而匆匆远去了。四月里的一天,妈妈突然发作,住进了加护病房。
  知道眼睁睁看着亲人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感觉么?我真的恨不得去换过她来。我们的所有也不过令她在观察室中苟延残喘。苟延残喘——这是一个残酷的字眼,可是这是事实。那几天,为了筹钱,我的唇上急出了水泡,烈也陪着我奔忙。
  “烈,今天借到200呢。呵。”
  “200?太少了吧。”
  “少是少点,可是比没有强啊。”
  “素你真是乐观,我就是喜欢你这点。”

  “烈,我把这个拿去卖了吧。”
  “这个……再想想别的?……好吧好吧。”
  “烈,谢谢你。”
  “别这么说,你要保重自己才是。”

  “烈,好累啊。”
  “我也是。”

  “烈,今天又筹到些哦。”
  “你太辛苦了。”

  “小素,我……”
  “烈,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讲电话。我在借钱,挂了。”

  “小素,你看,今天……”
  “烈,怎么办?我想不到办法了,今天医生又催我了。我……好累啊。”
  “哦……”

  “烈,怎么办?怎么才能……?”
  “钱钱钱钱,你现在只想着钱,你都唯钱是图了。”
  “我不是唯钱是图,我是唯钱是命,那是我妈妈的命。”

  我们都已经喘不过气来,对着彼此发泄。
  烈在发火:“那我就是不重要的啦?”
  “你讲讲道理……”
  “不讲。有什么道理可讲?我想跟你过的生活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他冲上来握住我的肩,像在冰室的那天,那天,我也没有想到之后是这样的生活。
  “烈,这样的生活,那么疲惫,那么忙碌,那么艰难,对不起。”我冷静下来。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小素。这不是你的错,可是……”
  “可是这是我的责任。”

  烈听了这话,仿佛受了打击,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的爱也是你的责任啊。我的就是你的,这没话说,可你看我们还剩什么?”我环顾四周,是的,若是酒吧的墙可以卖,我早就把它卖了吧,我是自私的。我苦笑:“烈,你承担不起了对么?”他颓然地倒在椅子上:“小素,我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生活。”他看起来很无辜,是,他很无辜。
  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贫贱夫妻百事哀,除了爱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只是,这样的日子里,爱情,有什么用呢?烈开始晚归,我们开始各顾各。我不怪他,真的不怪,直到我看到他拥着街头流莺走来。他醉了,我知道他是醉了,不然他不会说出那么多伤人的话,他说:“简素,你看。我这样的生活多么快活,在认识你之前,我就是这样快活的。你们大家看啊,她像不像一个圣母?为了一个苦难的家庭,她什么都可以牺牲。以前牺牲自己,现在牺牲了我,哈哈哈,多么伟大。你滚,还我的快活……”说完狠狠将我掀翻在路边,嬉笑着离去。他的背影和任何一个浪子没有不同,只是步履沉重,我想,那是我给他的负担。摔得很痛,可我没哭,因为他说得没有错。
  我去找了杨阡,意料之中的凌辱。他已有了现下的女人,不重要;他觉得我贱我蠢,也无所谓。现在的生活,我已经撑不住了,爱情,我不要了。我要妈妈安好,弟弟出国,姐姐顺利,我要用前半生的痛换后半生的安适,如此而已。我求他,用尽一切手段,只求他能回头,不,求他让我回头。
  当我又回到杨阡身边,已经不再是他的专宠,但他还是愿意养着我,像养宠物,牢牢锁住,同时还让我养我的家人。这很好。我没有回到烈那里收拾东西,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他也没有再与我联系,这场我以为天下无双的爱恋,竟是这样的收场,我没有猜到。车路过酒吧时,我看到了空空的房,想来,烈已经让我拖累得筋疲力尽了,他没有力气爱我了。只是,我还没有能把他的钱还他,他会以为我是个只要钱的女人吧,我不喜欢他这样想我。可是,没有办法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怀抱着有烈的记忆,这样下去,过了30岁,我可以带着家人远远走开,找个可靠男人,干些平常营生,过一辈子。
  只是,我不知道,那时我的心还会不会像现在,有隐隐的恨意浮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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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去酒吧,杨阡以为我是厌倦了,生活回复平静。多么飞快,今年我便26岁了。杨阡问我:“宝贝要什么礼物?”我多么好运,不能指望每一位恩主都如此善待宠物的,我环住他的腰浅笑:“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要求。”他揽我入怀说:“我就喜欢你这点。看了便轻松。……那我给你钱去自己挑吧。不亏待你。”贴在杨阡胸前,我知道自己又一次算对了,在这里只有无所求才能有所得。我闭上眼,幻觉我与他是拥有一个家的寻常男女,催眠自己,我想,这样下去30岁也不是很难熬。过了30岁我可以带着家人远远走开,找个可靠男人,干些平常营生,过一辈子。如果没有遇到烈,我就会这样过下去。可是更惨的是,遇到了烈,我还是只能这样过下去。我不停幻觉不停幻觉,可始终控制不了,将杨阡幻作烈,泪如泉倾。
  日子依旧锦衣玉食,我却日见消瘦,瘦到去医院时妈会拉着我的手担忧地问:“小素,是不是杨老板……?”我止住她:“妈妈,我减肥呢。”她不信,又如何?家人都已经接受我的“工作”,总要过得一日算一日的。从医院出来,秋日的下午铺满了疏淡的阳光,我想下车走走。司机有些犹豫,我安抚道:“你知道我有分寸,老板今晚不回来,我逛逛就好。”他想了想,答应了,他是知道的,杨阡纵容我,而我也不过是想趁好天气走走,呵,放放风。
  烈从街对面冲过来的时候,我猝不及防。他恶狠狠地把我拉进路边的冰屋,坐定后一言不发地逼视我,我的一颗心惊得几乎跳出来。这个人,我们不是应该从此永不相见的么?我命令自己挣扎要站起来,烈却猛按住我,我这才看清,他头发蓬乱,胡茬参差,双目血丝,那双潭水似的美目啊。我感觉心内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被撕裂开来,原来,心痛真的是心上生理的疼痛,而不仅仅是心理的描述而已。他按住我的那双手冷硬如铁,我忍不住伸手去捂:“烈,你……怎么……这样呢?”这一刻我惶然无措,他一用力,我就跌进了他的怀里,我们一齐颤抖。烈的心跳激烈而火烫,我的身体开始回暖,一切的一切,我真的很想拥有。就这样吧。
  像众多文学作品中的描述一样,离开杨阡时我只带了几件衣服,仿佛这样方可留得几分自尊,但这仍然引来了他的嘲笑和愤怒,他扇了我的耳光后说:“你已经被我养懒养贱了,从这个门走出去,你便是去死。”我不回应,这些年来,他并没有亏待我。我出门,义无返顾。
  开始时烈担心杨阡会来酒吧寻衅,可我知道,他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费事的,即使深得宠爱,也不过是此时的一个,彼时还有别个。我现在要操心的是经济,我打了三份工,晚上也接了工作在家做,重新踏入社会,很多东西都要从头来过。烈劝我不要太辛苦,我只是笑,他是不富有却也没有穷窘过的人,他不了解负担一个家庭是多么大的责任。第一次带着烈去看妈妈,她的表情很复杂,我知道,她心疼我,但也担心这个家。可我不怕,妈妈的手术成功后恢复得很好,小弟懂事地找了兼职帮我分担,姐姐也开始在家做手工活,我没有理由不相信日子正在越过越好,辛苦些,但并不艰难。偶尔有闲我会陪烈打理酒吧,我有如鱼得水的快乐,收了工已是夜深,我们可能上街吃些心爱的小点,也可能累到倒头就睡。看似世俗的小幸福,在我的生活里渐渐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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