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最底层,除非你自己去看,否则你不会知道什么叫最底层。网上的社会最底层都是编的,带了少许浪漫,少了许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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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要当就当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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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这些,有人喜欢告诉我一下,我再继续
一个懒惰的人不会是一个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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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她叫温柔,第二天,我问的她。
   她姐姐,叫温情。
   他们的父母,原本都是乡下小学教员,川北,挺贫困的地区,收入微薄。但是,比种田的农民经济状况好一些,毕竟手里总有活钱。
   不幸的是,一场大火,夺去了他们的生命。同遭不幸的,还有学校的二十多个学生。
   温柔和温情姐妹,逃出了火海。不过,从那以后,也开始了她们苦难的历程。
   温柔的病是小时候耽误了,落了残疾,但是稳定了,不会有什么发展。姐姐就不行了,肾功能一天比一天差,身上瘦得皮包骨,腿却经常浮肿,出现了尿毒症的症状。
   我问温柔打算怎么办?
   温柔说换肾,要几十万元,不要说她们孤儿姐妹,就算工薪阶层,谁能换得起呢?
   只能换一个,就是温柔将自己的一个肾换给姐姐,测过血型了,相同,而且因为是同胞姐妹,排异反应会小很多,但是,几万元的巨额手术费和手术后长期的透析费用,仍然让她们一筹莫展。
   温柔说,姐姐已经自杀过两次,都被她救了下来。
   她不能总看住姐姐,得干活挣饭钱。于是想了个办法,说是找企业寻求赞助,这种事情,报纸上总有。姐姐才不闹了。
   实际上,温柔说根本没有可能。
   她去过妇联,妇联的人很同情她们,甚至发动机关工作人员捐款,帮助她们姐妹,但是,那距离手术的费用,差得太远了。
   企业,到传达室就挡住了,她连一个厂长也没有见到过。
   这种事情,如今太多,找到一笔数万元的赞助费,其实是十分渺茫的。
   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是温柔还是很信任我,悄声告诉我,她省吃俭用,已经攒下了好几千元。
   我想,她们这种状况,能够存下几千元,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但是,要存到几万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离家出走,在社会上混了五年,什么苦都吃了,公园、车站、地沟、水泥筒子,哪里没有住过,也不过才积蓄了一万多元。
   从捡到的小报上看,说有的乞丐一年能够挣到几万元回乡盖房子,简直是他妈拿老百姓寻开心。
   除了偷就是抢,再就是骗,否则一年弄几万元,那中国没有下岗职工了。
   还有一条出路是做买卖,得有资金,还得有经验。
   对于我们这样的流浪族,那是要命的事情。
   说到买卖,温柔的眼里,出现了令人诧异的眼神。
   她说她观察我很久了,断定我是好人,就是不知道肯不肯帮她。
   我想,我的一万多元存款都帮助她,没有问题,就是不够。
   这个时候,几年以来,我第一次想到寻求家庭的帮助。
   毕竟,我虽然因为逃学挨打,和父母有了积怨,但是我说自己病得要死了,他们还是会给我钱的。只是,他们不会不明不白的把钱寄给我,势必来到我住的医院看我,才会帮助我啊。
   在我皱着眉头想办法的时候,温柔看出了我的心思,坚决地说:“你不要考虑给我们一分钱,我们不会接受的。”
   我惊讶地看着她,心里想,那怎么办?
   天上又不会掉馅饼。
   温柔犹豫了半天,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艺术学院旁边的蓝梦迪厅,知道吗?”
   我好气又好笑:“当然知道了。”
   心里想,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且不说长相,就说你是个残疾人,那里也没有你工作的机会呀。
   她似乎下了决心似地说:“和我们同屋住的吴媛,不干餐馆了,去迪厅卖摇头丸,发财了,和她男朋友现在租很阔气的房子住。”
   傻眼。
   我真的傻眼了。
   看上去那么柔弱的她,这时真让我感到有点杀气腾腾的。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人到了这个份上,真是没有不敢想的。
   我没有作声。
   温柔看着我,轻声问:“害怕了?”
   我点了点头。
   温柔说:“可能会坐牢。”大颗的眼泪滴落下来:“而且我坐牢,姐姐就活不下去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说:“但是比等死强。”
   我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除了这样,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个就是现实,我们不会坑蒙拐骗,明知这也是犯法,但是却做出了痛苦的抉择。
   当我们写出这些东西的时候,没有为贩毒行为张本的意思,稍有判断力的人都会看出。不过是现实生活的折射而已。
   我们找到了货源,是吴媛提供的路子,她在那里的名字是“小狐狸”。
   在一个昏暗的巷子里,我和一个精瘦得像猴子一样的男人碰头,路灯黯淡,却奇怪地抚平了我的不安。
   坦白说,这家伙闪烁的小眼睛令我很不舒服,直觉就像猥琐男。
   猥琐男从头到脚审视我一遍:“你是第一次做?”
   我说:“是的,日子被逼得没法过。急了豁出去了,想在这行混点饭吃。”
   他说:“小狐狸介绍的我放心,但丑话说在前,到时谁栽了,谁也别抖露谁。”
   我说:“成,大家混饭吃都不容易。”
   他说:“你准备拿多少货?”
   我说:“每颗多少钱?”
   猥琐男比了个手势。
   我说成,先给我50颗。我不敢拿多,没经验。
   于是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突然远处拉响了警笛声,我们慌忙夺路而逃。
   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修长,然后在转角处突然扯断。
   拐过转角,我拼命的跑,一口气穿过七条街。
   我上气不接下气,直到身后听不见任何警笛声。
   用袖子擦擦满头大汗,靠,老子从没这么狼狈过。幸好以前被疯狗追惯了,练出这副好身手。
   其实第二天我才知道,当晚在小巷附近有两批人聚殴,警笛声并不是冲我们来的。
   这也足够我吓的,我小心翼翼地揣着怀里的包裹回到水泥筒子。
   温柔早就在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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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在艺术学院门口卖唱,认识了一个女孩。
   她是四川人,个子不高,胸脯很大。长得很俊,尤其是皮肤,很白很细。可惜,是残疾,小的时候患小儿麻痹,家里穷没钱治病,一条腿残废了。
   她拄着一条拐,在学院门口卖盗版光盘。
   不过,她只卖工具盘和教学盘,从来不卖黄色光盘。不像我隔壁那个四川寡妇,专门卖毛片,抱着孩子做掩护,把毛片塞到孩子裤裆里。顶不是东西了。
   我帮助过她一次,是被迫的。
   那次,城管来抄摊子,几个小贩都抓住了,她慌忙之间,把一包光盘塞到了我怀里,因为她知道城管是不查抱吉他唱歌的。
   我因为怕罚款,也跑了。
   大概,她担心了一晚上。第二天,我特别早一点去,见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赶紧把那包约四十张光盘还给她。
   她很感动,但是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进光盘是一块八的价钱,卖四块,如果被抄了,加上罚款,大概一个月也挣不出来。
   我们没有交谈,我继续唱我的歌儿,她走了,那天没有在那里卖盘,也许是到别的地方去卖了。
   晚上,我回水泥筒子,意外地发现她在离那筒子不远的一棵树下坐着,显然是在等我。
   原来,她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说:“等你。”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她说:“我早就知道。”
   我问:“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来取光盘?”
   她说:“我知道你今天会给我带过去的。”
   我沉默了,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她问:“你唱歌应该比我挣得多,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
   我说:“省钱。”
   她问:“合租的房子,一个床位一个月一百块钱,便宜点的也有八十元的。你要是得了病,哪样花钱多呢?”
   我说:“我没病。最多感冒,一块五一板二十粒的感冒通,一次四粒,准好。”
   轮到她沉默了。
   显然,她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我突然想起今晚还没有吃饭,我想她大概也没有吃,于是试探着问道:“我……请你吃东西好吗?”
   她并没有客气,点了点头。
   我从兜里掏出了今天挣的所有的钱,数了数,二十二块五毛,决定大方一次,全部花掉。
   一旦大方了,就不用考虑兰州拉面和酸辣粉之类,那些东西,吃得我一想就泛酸水,大概她也是。
   炒菜,一大盘宫爆鸡丁,两碗米饭,也就是十二块。又买了二十串羊肉串。靠,就当过年了。
   她吃得很香。
   最后说:“我今年头一回吃肉。”
   我问:“你一个月挣得了三百元吗?”
   她说:“挣得了,有的时候还多。主要是姐姐有病,交了我们两个的床位费,就去掉一半了,省吃俭用,得给她买药。”
   我沉默。
   我知道,女孩子更难,想像我这样省钱住水泥筒子都不行,毕竟不安全。再加上她姐姐吃药,她哪里舍得吃饭呢。大概连碗拉面也舍不得买。
   如果被抄一次,就更惨了。
   我送她回去,原来不远,租的地下室,十几个人一个大屋子,大部分女孩儿都是附近餐馆的打工妹,她因为残疾,人家不要,只好干卖光盘的营生。
   她姐姐,我也看见了,如其说是她姐姐,倒不如说像她妹妹,比她单薄,蜡黄脸,病得很重。
   她说不是传染病,否则人家不让住,是肾衰竭,不是几个钱就能治的,现在只是维持。
   回到水泥筒子,听着隔壁寡妇的鼾声,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忘记了问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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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四方桥旁边的三截水泥筒子原来就我一个人住,现在不行了,先是四川来的两口子带个孩子,占了一截,用油布隔开;接着,一个下雨天,安徽的一个寡妇带个孩子挤了进来,我一时好心让她们住在了中间那截,也用油布隔开了,我在外边。遭罪了,她出来进去,都要经过我的“房间”,我的隐私权完全被剥夺了。
   话又说回来,我除了晚上手淫时小心点,别让她看到,也没有其它啥隐私。
   过吧,踩到我的鸡 巴,我都不会急,好男不跟女斗。
   但是,不要碰坏我的吉他,那才是我的命根子。
  
   话虽然这样说,有一天,我们还是吵起来了。
   原因是她那个四五岁的女儿,总是爬到我这边来乱翻。就算我没有什么资产,常用的东西总是有点,挎包里放着一本歌谱,一条毛巾,还有家用电器——手电筒,都是我用了很多年的宝贝,不能任人随便动的。何况那个小屁孩,竟然用我的毛巾擦屁股。扔掉可惜,接着用……实在是令人无法忍受,我就喝了她一声。
   她娘不干了,母老虎似的,扑出来怒骂。
   我想揍她,忍了忍,没有动手——确实,打女人,有点那个。
   但是,隔壁的那两口子唯恐天下不乱,过来煽风点火。
   当初,他们来的时候,我是不愿意,没有让他们三口子占到两截,那男的看我人高马大又年轻,没敢太猖狂。现在看到机会来了,就想联合寡妇把我挤走。
   这怎么可能。
   这三截破水泥筒子,我河马已经住了快两年,没有产权,八成拥有居住权了吧。可怜你们两家子超生游击队没地方住,勉强收留了你们,怎么反客为主,撵起我来了。当初,城管的三次罚款,你们分摊一分钱了吗?
   简直岂有此理。
   我打人了。
   没有打女人。
   我把四川小个子暴打一顿。
   结果呢,小个子男人更矮的女人服软了,赔不是,还要请我吃东西。
   我肯吗?
   他们除了捡破烂,吃的东西都是到餐馆去乞讨的剩饭剩菜,不怕有肝炎吗?
   我河马离家出走五年了,虽然没有混出个人模狗样,但是,乞讨人家的剩饭菜,是一次也没有干过,因为那不符合我的卫生习惯。
   就算一碗拉面,或者一碗酸辣粉,我河马每天也是靠劳动挣的钱下馆子。
   请我吃剩饭,想什么呢,老实点比啥不强?
   从那以后,三截管子都消停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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