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花系列(转)

就这样长大的野花花

  
我的大家庭

等我出生的时候,不行的是,我已经有了四个姐姐,我的可怜的父母,为了生的一个儿子,已经苦苦经营了十一年,年复一年的失望,却从未让他们断了这个念头。他们总在短暂的休整以后,再做一次赌注。其中有一次几乎成功了。那时我的后面的一个。生下来了,终於是个男孩,却是个死婴。这次却再次激起了母亲的希望,自己还是可以育出男孩的,只是这次不小心。於是有了四年以后妹妹的出生。妹妹出生在计划生育颁布的秋天。整整四个月,镇上不同意给妹妹落户口。妈妈天天堵在人家的办公室门口,最后,妹妹终於得到法律的批准,成为我们家里一口人。父母也自此顺应了国策,接受了命中无子的现实。
该讲一下我们生活的外部环境了。爷爷奶奶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的老式家长。随着我们家接二连三的女孩子的出生,爷爷和奶奶的中心彻底转移到了大爷和大娘一家身上。顺便讲一句,爷爷和奶奶可以算得上执行计划生育的早期良民了。他们只养了爹和大爷两个孩子,并且爹是在生了大爷七年之后,经过了他们的深思熟虑,侥幸出生的。自我记事开始,我就知道爷爷不喜欢我们一家。那时和爷爷住在一个院子里。爷爷和奶奶住向阳的大北屋,我们一家八口挤在一间南屋里。晚上三姐,四姐和我睡在一个床上,妹妹小,跟着娘睡。大姐和二姐则被强行赶到爷爷奶奶的屋里去睡,每天晚上两人的离开都是以娘的威胁和吓骂下成功的。我们都怕爷爷怕的要死。爷爷从来不与我们搭话,实际上是从来不正眼瞧我们,他只用眼角扫我们,这时他的眼角分外威严。
大娘和大爷则在另一方面增进助长着爷爷和奶奶对我们的歧视。大娘要陈述一件有关于我们一家的事情时,起始句一般是,“那一窝X。。。。”。我们也给予了他们回报。在暗地里,我们从来不叫他们大娘大爷,我们叫他们大老黑,大老瘸。大娘之所以被称作大老黑,不仅以为其肤色极黑,而且心黑。那时大爷在一家小矿上工作,是那种时有工伤死亡的小厂。有一天,矿上来了几个人,面色凝重。爷爷奶奶已经感受到了不好的消息,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相反大娘倒是平静,还能应付自如。矿上的人终于开口了:”XX(大爷的名字〕今天在井下出了点事,砸到了腿,人已经送医院了。”大娘这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满脸皱成一团,大声叹到:“你可说说,这不是前天才穿上的新棉裤,哎!”自始至终并没有询问她丈夫的腿与性命。几个月后,大爷从医院里回来了,人由身高1米七几青壮年变成了一个不足一米六,且佝偻着腰的瘸子,也在我们中间赢得了他的情侣称号,大老瘸。

[ Last edited by 晴格格 on 2004-2-8 at 01: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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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很亲切啊!rolleyes.g以十六岁的花季播放时间来算,作者应该现在30出头吧。没想到十几年前的农村中学的风气和 和城里的也差不多吗,我们当时还在初中呢,叫生物老师的外号就是“根毛老奶”----注:我们那儿的方言“老奶”就是老太太的意思。好文顶了man.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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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啊,没看完就顶啦。biggrin.gi
[fly]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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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人顶呀?!
真的是好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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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语

我长大了,野气早已腿尽,其实早在几年前我们家就搬进了县城,从那时,我就开始变化了,只是,内心深处这些东西总在闪耀,让我时时记起,我曾是开在山沟沟里的一朵野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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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了
高考就在摸来摸去的紧张备战中来临。
无数次梦中轮回的高考等它真正铺在我面前时,我却丝毫没有紧张。
我对高考的记忆是清晰的,却总断成不连贯的一节,一节。
我还记得,高考的几天娘总问我想吃什么,我怎么也想不起什么好吃,却什么也不少吃。
我还记得,考完数学后,知道答错了一道题,让我出了一身冷汗,接着另一道错题又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在随后的几门我考完后就远远的躲开,我害怕出过多的冷汗会让我虚脱。
我还记得,刚出生的外甥女不停的啼哭,让那三天感到分外的燥热。
我还记得,考完后的暑假里不停的看16岁的花季,那不是盛开的我们么?
我还记得,爹一时不能适应我暑假里不学习,说,就是看看课本再学学也好啊。而我一接近那堆课本,试题就眼跳心悸,爹也就放弃了他的要求。
我还记得,我是在逛街时知道了高考成绩,远远的看见团支书冲我惊叫,“花花,你怎么还不去拿成绩单?” 我才猛然想起,我已经参加了今年夏天的高考,那个时刻准备着的时刻已经成为过去。
我还记得,我的成绩单夹杂在一圈铁定落榜的成绩单里面,显得那么骄人。那时我高中三年第二次在班里考第一,第一次是在高一时悴然来临,我至今不明白我怎么会考过那个短发女孩子呢。只后就永远考不过一个矮壮的男生,这次,我终於如愿,而那个男生却只够专科线。
我还记得,爹无数次的构想温习我的中标,等真正梦想成真,他却没有想象的兴奋,他已经由於持续兴奋而脱敏了,只是一遍遍的回忆我学前和学后的故事。
我还记得,我又一次去翻阅那些课本,我仔细的抚摸我记下的每一个注释,每一个问号,和英语课上留下的那一大片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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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底,摸底
我想经历过高考的各位都知道摸底是什么意思。你有多少本事,几斤几两,十几分卷子一考,就给摸出来了。但这个“摸”决不带有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意思,每次都摸的轰轰烈烈,气壮山河,有人哭有人笑。每被“摸”一次,班主任就会根据那些数码丈量出你与大学的理论距离,实际距离。
第一次高三摸底记忆犹新。这是第一次高考阵前大点兵。我们原先有四个班,又在今年招了三个复读班。共七个班。班主任下的阵前任务是,拿下复读班。
这时的复读生可不能理解为留级生。因为我们那里的本科中标率极低,许多有远大理想的高一级学生就放弃本年度的高考,转入下一级,全力以赴的准备下一年的高考,争取一举考中本科。复读班里的许多哥哥姐姐就是在争取更上一层楼的宏伟目标鼓励下,和我们成了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
我们惧怕这些战友。他们年龄上略长于我们,又由於本来就是高我们一级的尖子生,外观上霸气的很。他们从来不屑于和我们发生类似排名之类的纠葛。
我们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我们行么?后来变成问班主任,这老头行么?
这次摸底可真难哪。不知道那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出的考卷,仿佛目的就是看我们被考得屁滚尿流。我们直接给考傻了。
排行榜出来的,复读班的班内座次基本上就是年级的座次,只有零星的一两个应届小弟弟妹妹侥幸逃脱围剿,孤零零的包围在里面。
班主任这次把整盒的粉笔拍翻在地,班会一直开到下一节的数学老师已经站在了门口,班主任还怒气冲冲,对数学老师说,“小张,这节课我先用了,明天我的物理课你再补上。” 把我们的救星赶走后,老头又点上把语重心长,充满劲道的悠火,开始给我们诉说我们的父母供我们读书是多么多么的不易,你们怎么就这么这么的不懂事。把自己说得过去唉声叹气,欲哭无泪。我们也深深的理解了,我们应该早把那些还没学的看一看呀,我们真对不起父母和一顿吃掉的两馒头啊(我们的山里娃大哥吃6个)。
随着课程的向前进展,我们发现原来有许多我都可以答上,对复读班的敬畏也就随之消减,并增长了一种蔑视,拿学过的来跟我们比,呈什么能!现在我就可以起诉它不公平竞争,那时的法律意识太薄弱了。
我们誓为雪耻的第二次摸底来了,我们要争气,我们要和复读班刺刀见红。
这次的答卷要痛快流畅的多,相反复读班交卷后的讨论没有上次沸腾。
但上次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撤退,我们都不敢到办公室去问成绩,怕问了班主任的粉笔头来。
还没等到上课铃响班主任那威武的身躯就站在了讲台上,腰似乎挺的更直,也没有四处搜寻小粉笔头,我们就有些放心了。
班主任未言先笑,又抹了把脸,把笑给按会去,发言开始,“我们不能骄傲,这次我们考得不错,校里已经定了本科指标,我们班是5个。” 这么重的担子把班主任任压得憋不住的高兴,全级7个班,今年定的本科名额是20个,我们班就夺来5个,这不又是小辉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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