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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发表于 2006-2-17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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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公费旅游
不知不觉中我们在运-8发动机有节奏的轰鸣中睡着了。直到飞机降落时巨大的冲击力引起的颠簸,才把我们在睡梦中惊醒。透过舷窗看去,天已经黑透了。从空荡荡的停机坪和稀疏的车辆上判断,我们应该是降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军用机场。
“各位旅客:您的目的地已经平安到达。我代表机组全体成员感谢您乘坐本次航班,我们期待您的再次光临!”运-8的飞行员在尽力的发挥着他的幽默,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他载的是一群什么人,一路上一言不发睡个不停。可能是想我们记住他,所以在我们下机时幽上一默。我无声的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扛起包跟在嘟嘟囔囔抱怨没有饮料可喝的钱东海身后走出机舱。这里的空气很湿润凉风习习,应该是来到海边了。
舷梯下,林大穿着一身便衣潇洒的靠在一辆国奥上,满面笑容的挥手和我们打招呼。在国奥的后面是一辆看不清什么牌子的大客,那应该是我们的座车。我三步并作两步,从舷梯上跑到林大面前,准备按部队的礼节报告。
“现在我们是老百姓!”林大指着身上的便衣笑着说道:“谁看见老百姓行军礼的?赶紧上车,我们去新驻地。”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被窗帘紧闭的大客拉到了一个别墅区内。这里植满花草风景秀美,一栋栋红房顶的两层小楼散落在生长的郁郁葱葱的树木中间。一阵微风过后,浓浓的花香伴着淡淡的海水腥味迎面而来,我贪婪的深深的吸了几口。淡淡的海腥味,让我想起了我的老家沧州。
“怎么样?鸿飞,这个住处还满意吧!”林大有些得意的说道。
“满意,满意!一辈子住在这里我也不烦!”司马连声答道:“林大,你要是给我搞上一套,你就是我亲爹!”
“滚!我可养不起你这个败家儿子!”林大笑着说道:“住在这里,我还是沾了你们的光。知道住在这里需要什么级别吗?大军区级!要是真有一套给我就好了,我和你们嫂子后半辈子可就享清福了!”
“行!那也行!我天天在你们家吃在你们家住!”队员们被司马的厚脸皮逗得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三天是我从军以来最舒服的日子。每天早上起床不用去跑步,搬个马扎扛付鱼杆去海边钓鱼。钓着了,自是不必说了,回来趁鲜下锅那叫一个好吃!钓不着,也不要紧可以去厨房的海鲜展示柜里去钓。反正还不到首长来休假的时间,整个疗养区就我们十几个人。厨房的师傅们也闲得难受,正好和我们一起在展示柜里垂钓。白天吃饱喝足后,不是去高尔夫球场抡杆“祸害”草坪,就是去保龄球馆“砸”球道。最令弟兄们开心的就是,趁林大不在的时候用高倍望远镜看海滨浴场上的美女。晚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可以在林大的“监视”下,去洗个海澡。总起来说就一个字“爽!”爽的一向号称意志坚定的林大,也希望我们的出发时间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才好。
六月六日,淫雨霏霏。我们每天的例行节目进行不了了,海滩上的美女也看不见了。队员们无所事事的聚集在我的房间里,司马无聊的拿着电视遥控器在练习弹钢琴,大李抱着他的破笔记本在写可以吓死他女儿的童话故事,小许趴在望远镜前搜索着空无一人的沙滩,期待着他梦中的“艳遇”,猴子用我的笔记本在学打字,他那打字的姿势就像是在刨地心痛的我直哆嗦,其余的队员实在是找不到玩具,只好凑在一起打扑克。无聊极了!终于,司马同志第一个经受不住电视连续剧的考验,甩掉遥控器叫上小许嗷嗷怪叫着走了。我知道他们又去“祸害”健身房里那几件可怜的健身器械去了。这几件器械是给来疗养的首长们准备的,那经得起司马之流“祸害”估计等我们走了,疗养院要大大的破费一下更换新的了。
上午十点钟,林大脸色严肃的走了进来,挥手示意我们原地不动,接着说道:“集合人员,任务通报!”
大李跑到楼道里喊了一嗓子,司马和小许答应着跑回房间。
“同志们,出发命令下来了!”林大看了一下围在他身边的队员们接着说道:“今晚十二时,你们将乘‘赤峰口’号油轮出发。你们的新身份是见习水手,国籍是:菲律宾、马来西亚、香港、新加坡等国的,护照下午会给你们发下去。新身份的背景资料也会同时送到大家要熟记在心,方便应付沿途各国海关人员的检查。上船后,我会介绍船上的人和你们认识。二副是总参派的联络员,在货轮上的这段时间你们听他的指挥。他会分配你们在船上的岗位并给你们上课,学习远洋水手的必要知识和相应的操作技能。大家要认真学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表面上看起来合格的水手。现在各国对利用远洋货轮进行偷渡活动的打击力度都很大,沿途会检查的非常频繁。小心应付不要露了马脚,出了问题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大家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说了。在船上你们是一名见习水手,一定记住自己的新身份!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集中待命,我还要去开会什么时间去港口等我通知。好好睡一觉吧,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你们会非常想念你们的床的。还有一件事,林副司令今晚会来给你们送行,你们可以好好敲一下他的竹杠。休息吧!”
“报告!”司马高举着右手从床上蹦起来,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林大。
“什么事?”
“林大,我可不可以去买点影碟带到船上?”
“可以!”林大考虑了一下说道:“过一会,我让疗养院的管理员开车陪你去。”
“那玩具呢?”
“司马你他妈的多大了!”
“三十了,不过还没有过生日,算是二十九吧。”司马看了看林大的满面笑容,一本正经的答道。
“妈的!你要不要带上尿不湿呀!”
“那到不用,撒尿的问题马桶就解决了!”司马看林大没有生气,肆无忌惮的说道。
我和队员们憋着笑,等着司马挨训。果然林大见司马不停得和他绕弯子,着急了。
“你个小混蛋!是不是皮痒了,想干什么?说!”
“林大,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把钓鱼杆什么的带上船?”
“就这点事你给我绕什么弯子!可以带!”
“林大万岁!”司马的一切要求全被满足了,高兴的大喊起来。
“妈的,早晚被这个熊兵气死!”林大对司马嘻皮笑脸也是无可奈何,笑着骂了一句,走了。
任务终于来了,这一去能不能活着回来谁也没有把握。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接到了出发命令大多数队员都沉默了,静静的坐在那里想心事。只有司马和小许,喜笑颜开没心没肺的大声讨论着带什么上船好。
“弟兄们,老规矩!”我把枕头扔过去砸在司马身上让他闭嘴,然后接着说道:“马上去写遗书,一个半小时后交到我这里。解散!”
队员们起身走了,司马凑到我身边吭吭叽叽的说道:“头儿,不写不成吗?”
“你说那?”
“那你帮我写吧,这破玩意我不会写。再说了,老天爷一定不会把我招去的,就我这嘴能把他老人家烦死!”
“少在这里给我贫!赶紧去写你的遗书去,我快让你烦死了!”
把赖着不想走的司马推出房间,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心事。马上就要出发了,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战备还没有给爸妈打过电话,这样也好省得妈妈刨根问底。不过这次去执行任务一时半会回不来,两三个月不联系妈妈肯定担心。一定又会逼着老爸去军区打听消息,还是写几封信托林大交给王国宏,隔段时间寄上一封让妈妈放心。翻身拿过放在床头的稿纸准备写信,小慧送我的护身符硌了我一下,好像是在提醒我现在牵挂我的人还有林小慧。我把护身符从胸前摘下来轻轻的放在笔记本上,看着那颗玉石般的牙齿仿佛小慧就在我的面前不由得说道:“乖乖的,我先要给妈妈写信!”
写完三封保平安的家信,我打开电脑给王国宏发了一个电子邮件,告诉他什么时间发信,然后我迫不及待的打开我的邮箱,小慧已经给我发来了十六封电子邮件。打开一看发信的日期是相连的,小慧把她的日记给发上来了。读着信,我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仿佛我就生活在小慧的身边,她的一言一行喜怒哀乐全部的浮现在我的眼前。当然,恋人之间相思是永恒的主题,小慧也不例外每封信里都在倾诉着相思之苦字里行间的透露着她对我的爱。一句句我都说不出口的火辣辣的情话,让我面红耳赤心怦怦直跳。想不到刁蛮的小慧,爱起一个人来也是如此的猛烈,这让号称色大胆小的我多少有些招架不住。
信还没有看完,讨厌的司马踢开门大大咧咧的走进来,歪着头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说道:“头儿!干什么呢?怎么满脸通红,眼睛都色迷迷的!”
“滚蛋!你小子除了说别人色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话没有!其实猎豹里数你色,每天恨不得钻到望远镜里去!”我边把司马的注意力向望远镜上转移边悄悄的合上笔记本。
没想到司马根本不上当,嗷的一声扑上来夺过我的笔记本转身就跑,嘴里大喊着:“丫一定在上黄网,看你那一脸色相!”边跑边打开了笔记本。司马进来的很突然,我还没有来得及从邮箱里退出去,小慧写给我的信让司马看了个满眼,他立刻大叫道:“情书!让兄弟们分享!”
我恼羞成怒起身一个‘由后擒敌’把司马撂倒。
“头儿!松、松、松手,我呼吸不了了!”
“把电脑给我!”我把锁住司马喉咙的右手臂稍稍向上提了提。司马乖乖的把笔记本递到了我的左手里。我连忙跳起来,飞快的后退着提防着司马的反扑同时关闭了邮箱。司马剧烈的咳嗽着扑上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重色轻友的小人!为了几封破信差点杀了我。从现在开始我和你割袍断衣,不狂揍你一顿难接我心头之恨!”
司马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吃过这么大的亏,有些疯了!我只好拉开架式和他打成一团。
“你们干什么呢?”
门口的问话让我们停止了动作,定睛看去原来是疗养院的管理员来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在练习格斗术!”我和司马不好意思的说道:“管理员,有什么事吗?”
“车已经停在楼下了,你们的领导通知我,要我陪司马同志外出一趟!”
司马忿忿不平的向门口走去,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做势向被我扔在床上的笔记本扑去。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向司马扑去。司马见我上当了,拉着管理员哈哈大笑着跑了。
下午,我们的海员证和护照送到了。证件制作的水平非常高,就连底纹也和真的证件没有区别,还作了旧化处理和各国的通关记录。如果现在我拿着假护照去空港,就是在国际上大名鼎鼎号称火眼金睛的我国边检人员,也会毫不犹豫的盖章放行。不过对给我们的新名字,我实在是不敢恭维。这位仁兄一定是武侠小说看多了,竟然给我起了个‘宋不悔’的名字,大李的新名字就更离谱了叫史鹰,被司马叫成了‘屎硬’。
每个人的背景资料,我们用了不到半小时就背得滚瓜烂熟。记忆力强是一名特种兵必需的条件之一,比起每次任务需要熟记十多条进攻撤退路线来,这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吃过晚饭,淅淅沥沥下了一天的小雨停了,一轮皓月从云团后面露出了半个脸。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情绪亢奋的队员携带着随身物品,在我的房间里集中准备着出发。
司马已经换好了海员服,坐在地毯上,瞪着眼;呲着牙,用力的打磨刚刚发给他的水手刀。那副形象,活脱脱就是一名准备马上工作的屠夫。其他的队员清理着自己身上可以表明真实身份的物品,放在写着自己名字的文件袋里,等我们出发后,会有人来收拾好送到大队部去。
武器装备三天前,已经送到提前出发的‘天津号’上去了。我们身上只有勉强可称之为是武器海员刀,钢弩是唯一可以射击的武器,我仔细的收好,塞进了海员专用的皮箱里。
收拾好自己的队员在地毯上,横七竖八懒散的躺着,相互取笑穿上海员服的‘熊样’。楼下传来刹车声,接着听见林大直着脖子的喊声:“豹子们!干活了!”闻声队员们一跃而起,搂着肩膀围在一起一齐大喊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一辆地方牌照的中巴车,载着我们从灯火阑珊的市区穿过,不时出现的时髦靓女,引起弟兄们一阵阵的欢呼。林大见状笑着说道:“妈的!嗷嗷什么,一个个像是到了发情期公狗!”队员们哄堂大笑,发现了美女照样还是一通欢呼。我观察着街道两边的建筑物,几分钟后我搞明白了,我们现在是在青岛!
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中巴车开进了空空荡荡安静异常的港区。我习惯性的看了一下手表。九点二十五分,这个时间是港区最繁忙的时候,现在看不见有人活动,应该是戒严了。车,转了一个弯,我看见几座桥吊威风凛凛的站在码头上。桥吊上,控制室的灯是关着的,隐约可以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伏在桥面上。人影晃动了一下,我看见了镜面反光。上面的人影是一名狙击手!
“靠!这是那个部队的笨蛋,还有八百米的距离就被我发现了!”坐在我后面的大李,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听见海浪声音的时候,一个靠在散装码头上的庞然大物映入我的眼帘,这就是我们将要乘坐的远洋油轮‘赤峰口’号。我虽然是从海边上长大这么近距离的看万吨轮还是第一次,没有想到它竟然有这么大!站在码头上望去它足有二十层楼房高一百八九十米长。
“发什么愣?赶快上去呀!”林大推了我一把。我连忙追上走远的队员们,说笑着向舷梯走去。
站在舷梯上的几个人看见我们了,大步流星的迎上来。为首的一名身穿海魂衫的中年男子,握住林大的手说道:“老林!好久不见了!还好吗?”
“好!吃得饱;睡的着!”林大和海魂衫拥抱了一下,拉着他手转身向我们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总参三部的赵参谋!”
“赵儒志!弟兄们好啊!”
“首长好!”虽然没有穿军装,我们仍然按照军人的礼节立正站好,齐声向他问好。
“没有首长喽!我现在是你们的二副,你们是我的船员。我们都是赤峰号的一份子!”赵参谋已经进入角色了,笑着向我们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海员了!稍息吧!”
我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放松了自己。
林大把队员们一一介绍给赵参谋认识,最后指着我说:“他就是鸿飞,这次任务的指挥员。”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你可是赫赫有名,风头盖过了你们的林大!现在好多人不知道猎豹的林大,可提起你来是无人不知呀!”
第一次被别人这样夸奖,我面红耳赤的说:“二副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在尽一名突击队员的职责而已。”
“很谦逊吗!”赵参谋指着林大说道:“臂你年轻的时候强多了!”
林大刚想说什么,一声汽笛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一辆‘小奔’开过来停在了林大的身边。
“鸿飞,整理一下队伍。林副司令来了!”林大边说边跑过去打开了车门。
由于我们没有穿军装,所以少了繁琐的报告。身着便衣的林副司令下车来到队列前,并没有说话而是一个挨一个凝视着我们的脸庞,仿佛要把我们记在心里。然后,他走到了队列前激动的说道:“同志们!再过上几个小时,你们就要离开祖国去杀敌了!说句出征前不应该说的话:去执行这样的任务,是军人的耻辱!但是为了祖国,你们必须要去!必须圆满完成任务!因为我们都是共和国的军人,都是人民子弟兵,我们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一只只身过来的黑手斩断,在狠狠的打它一拳!让它永远记住我们的祖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今天把你们放出去就是要给那个无耻的国家一个教训,提醒他们时刻注意头上高悬的正义之剑,告诉他们犯我祖国尊严的下场!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我在我的家里摆好庆功宴,等你们胜利归来的好消息!最后提一个要求:所有人必须完整无缺的回来!这是命令!明白吗?”
“明白!”
林副司令讲完话,队伍解散了,队员们把行李从中巴上扛下来,在赵参谋的指挥下开始登船。
“鸿飞,来一下!”站在林副司令身边的林大向我招手喊道。
“林大,还有什么交代的!”
“去问问战士们,还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事,说一声,组织上来办!”
“没有了!有什么事情还是我们回来后自己解决比较好。”我看着林大一脸的真诚,心里暗暗纳闷,林大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变得有点婆婆妈妈,说话还比较晦气,好像我们有去无回一样。不就是个小土吗,一只手就把它搞的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好!这才我们的猎豹!”林副司令发话了,说着递个我一大包东西。我接过来好奇的问道:“林副司令,这是什么呀?”
“好东西!我半年的‘粮食’没有了,送给你们解解馋!”
迫不及待的打开包,原来是三十条专供部级以上首长的极品白包中华烟,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前一阵子,林大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条,我软磨硬泡死皮赖脸的要了半天,他才给了我一包,现在可好一下子有了三十条。
“谢谢首长关心!”我有些激动的说道。烟鬼就是这个德行,给一条好烟比给上几百块钱还要好。
“不用谢了,我也是有私心的,给自己留了五条准备招待客人。可是我的警卫参谋看不住家,一夜之间突然不见了,也只好这样了!”说完,林副司令自己呵呵的笑起来。
明白了!原来林大的白中华是从林副司令那里‘偷’的,不由得向林大看去。林大正在狠狠的瞪着我,那意思我明白:说出去,没有我的好果子吃!偷偷的笑了一下,我装作没有看见林大的眼神把头扭到了一边。
“哇噻!白中华!发了!头儿,你可不能独吞见一面分一半,不然小心我告密!”司马扛着一大包光碟,在我身后伸着脖子喊道。
“去去!这是林副司令给大伙的,什么分一半!”好不容易把极度不放心的司马打发走了,我转身向林副司令说道:“林副司令让你见笑了!”
“呵呵,没有什么!年轻人嘛,就应该活泼一点!”
队员们已经登船完毕了。码头上只剩下了林副司令、林大、我、林副司令的警卫参谋四个人。这时,林副司令从警卫参谋手里接过一个小皮包,递给我说道:“鸿飞,突袭东突总部后撤退时,把这个东西留在现场的显眼处。”
为了执行任务方便,我们把武器装备都换了,为什么还要留下东西?我不解的打开了包。包里的东西吓了我一跳,原来是我们缴获东突核地雷里用来装铯-137的包装罐。这个东西用很大的放射性,对人体伤害极大搞不好是要命的事。我着急的向林副司令说道:“林副司令,你不要命了!怎么把这个东西带在身边!”由于着急我的语气很粗鲁。没等林副司令说话,我看见面无表情站在林副司令身后的警卫参谋,不由得大怒,指着他的鼻子喊道:“你!看什么看!就是你!你是怎么做警卫参谋的?让首长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带在身边!”
“鸿飞,不要着急!这是个仿制品!”林副司令笑着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几十年军龄的老兵了,常识性的问题我还是懂得。”
我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的向警卫参谋道歉。
小许从舷梯上跳下来,看见我们还在谈话礼貌的止住了脚步。
林副司令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双手抓住我的肩膀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不多说了,记住,把队员活着给我带回来!祝好运!”
“首长再见!等着听我们的好消息!”说完,我转身向舷梯跑去。
海面上,一艘领航船‘突突’的开过来,打着起锚的灯光信号。赤峰口号的轮机已经预热完毕,巨大的锚慢慢的露出了水面。船尾,螺旋桨搅起的浊浪剧烈的撞击着码头,庞大的船身在缓慢的移动离开码头。卷扬机轰鸣着收起了水桶粗的缆绳,一声汽笛,赤峰口号随着领航船慢慢的驶离港口。浓浓的夜色很快吞没了站在码头上向我们挥手告别的首长。慢慢的只能看见青岛如同繁星一般璀璨的灯火!我和队员们搂着肩膀站在甲板上,向着祖国的方向齐声大喊道:“再见!我的祖国!” ar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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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7/04, 16:52 #29
送交者: arxu 08/17/04,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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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战大西北 第二十一节 旅途
第二十一节 旅途
远处,璀璨的灯火和天上的点点繁星渐渐的融为一体,分不清那里是天堂,那里是人间。回头看去,海天相接的地方繁星如同一颗颗闪闪发光的钻石,镶嵌在黑色天鹅绒一般的海面上。海上的夜色美极了!
领航船从赤峰口上接着领航员鸣笛返航了,桅杆上的国旗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像是一团燃烧的火。和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噼哩啪啦’的向我们打了一组灯光信号。那是莫尔斯电码,我有些费力的辨读着:“一-帆-”
“是一帆风顺!这是他们的老习惯了。”二副伏在我身边的护栏上说道:“海上的风大!我们下去吧,船员们还在等着我们。”留恋的看了一眼国旗,我们向水手餐厅走去。
远远的十几个人迎了上来,热情的‘抢’过我们并不沉重的行李,簇拥着我们向餐厅走去。走下甲板,喧闹的说笑声迎面扑来,这一定是一群开朗的水手。年轻的水手挤在走廊里,看见我们走来礼貌的让开路,好奇的打量着我们。餐厅里灯火通明,餐桌上摆满了酒菜,看来是要给我们接风洗尘。我不由得心想: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人少了很多的尔虞我诈,真实热情好客。
“欢迎,欢迎兄弟们的到来!”一名健壮的中年人握着我的双手热情的说道:“我是这艘船的老大,郑国辉!以后我们就要在一起混饭吃了,叫我老郑最好不过了!”
“我们的突然到来,给你和你的船员们添麻烦了!”我真诚的向他说道:“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什么做错的做得不好的请你们多担待。我们会努力学习的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一名合格的水手。”
“什么担待不担待得!在一艘船上漂着就是兄弟,是兄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再说了,你们上我的船是我们的荣幸,其他的船想还想不上呢!”说完,就是一阵爽朗的大笑,接着老郑向他的船员们喊道:“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齐声喊完的船员们,拉着队员们入座了。在爽朗的船长的带领下,队员和船员之间的陌生感减少了很多。
“来!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今天晚上我们就办一件事,喝酒!喝他个不醉不归!”老郑把我按在椅子上举起了酒杯:“弟兄们!举杯!为了我们有多了十一个好兄弟!干!”说完,一饮而尽。
我端着酒杯直想笑,听老郑说话的口气不像是船长倒像是土匪头子座山雕。喝干了杯子里辛辣的白酒,抬头看了一眼望着我的,队员们点了点头。反正今天夜里驶不出我国国境,全当是让弟兄们放松一下吧。立刻,队员的一饮而尽引起了船员的叫好声,气氛热烈了许多。放松的队员们来者不拒,推杯换盏中不知不觉的已经和船员称兄道弟了。
坐在我身边的老郑不停的举杯和我、二副喝酒,边谈边喝边喝边谈。谈话中我知道了,船长老郑竟然是山东德州人,距离我的老家沧州不过是一百几十公里的路程,算起来我们还是老乡。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老郑本来就是一个爽朗健谈的人,见了家乡人自然是亲近,一下子就把我当成了自己人。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的个人情况说了底儿掉。老郑今年四十一岁了,有一个十岁的儿子,老婆在德州国税局工作,还有一个弟弟也是一名水手在另外的一艘远洋货轮上工作。他还不停的拍着胸脯向我保证,那一天不相干现在的工作了就来找他,做他的水手,保证我吃喝不愁!
酒至半酣,老郑手下的大副、三副、水手长、轮机长以及各个部门长,开始过来给我敬酒。喝酒的理由层出不穷而且每个喝酒的理由,都是那么充分让人无法拒绝。像是:‘第一次见面了;代表XX部门全体欢迎我们的到来了;同年出生了等等等等。饶是二副拼死相救,替我喝了不少,我勉强是撑过了第一波冲击。接下来水手们上阵了。水手就是水手,少了做领导的在下属面前的‘官架子’,所以动作豪放言语粗鲁。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什么长什么什么校,只看你喝酒够不够爽快。并以此来判断你这个人够不够意思,值不值得去‘交’。刚才还在给我保驾的二副,被一大群水手围住已经自身难保了。围着我的水手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感情深,一口闷!够意思让兄弟陪大哥‘走一个’(北京土话,干杯的意思。)。”看架式,我要是敢说个不和他们敢给我灌进去。老郑对这种做法是认可的,笑咪咪的看着他的手下眼光里竟有些赞许的成分。
被逼无奈我只好横下一条心,喝!反正还有大把的时间要消磨,喝醉了睡觉更香!喝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我索性来者不拒碰杯酒干。不长时间,我感觉不到了酒的辛辣,喝到嘴里感觉凉丝丝的还挺舒服!很快我的双眼模糊了,分不清是谁在和我喝酒。只要是感觉到有人和我碰杯,我就一饮而尽。剩下的时间干了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了。后来听队员们说:那天我真是神勇!左手提着酒瓶右手握着酒杯满餐厅里乱窜,见谁和谁喝钩肩搭背,那个热乎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妈生的呢,简直把整个赤峰口号上的船员全镇住了!喝到最后,我还把喝高了的老郑和各个部门长送回了舱室,这才和队员们一齐回我们的舱室睡觉,愣是没有让船员们看出来,我醉的几乎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睡在餐厅里,直到摸到盖在身上的毛毯,这才意识到我是睡在了床上。
头晕得厉害,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我在摆满了双层床的舱室角落里找到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在头上狠狠的浇了一通,感觉好多了。我揉着被酒精烧得隐隐作痛的胃,习惯性的观察着我们将要住上一段时间的舱室。这是一个足有三十平米的房间,多少有些拥挤的摆了五张床。有一张床的位置摆得有些别扭,应该是为了我们住在一起临时添加的。每个人有一张如同柜子的床和一个一人高的铁皮箱供我们使用。卫生间里还有座便器和淋浴设施。在海上生活过的人知道,这样的条件已经是五星级超豪华了!
队员们不在房间里,我胡乱的洗漱了一下走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上,队员们和几名水手吸着白中华趴在护栏上聊天。
“宋大哥,你醒了!我去告诉厨房给你做饭!”一名脸上长满青春痘水手很尊敬的对我说道:“开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下点面条你看可以吗?”
“谢谢你了!替我给厨房的师傅们说声对不起!还要麻烦他们。”
“说什么呢,兄弟之间那有这么多的对不起!饭好了我来叫你!”说完‘青春痘’乐呵呵的走了。
“行啊!都宋大哥了!李白是斗酒诗百篇,你是斗酒拾兄弟!”二副笑着开我的玩笑:“宋大哥!我还有新鲜的鱼子酱,过一会吃面条的时候要不要来一点?”
“行了,饶命吧!我现在还胆战心惊呢。这哪里是喝酒啊,简直就是在玩儿命!”我摇着头说道:“要是来上这么一次,我非得去作胃切除手术!”
二副呵呵笑着说道:“水手就是这样。海上潮气大,喝酒一可以是祛风湿二可以使枯燥的旅途上有些乐趣。一来二去,每个都多少练出些酒量。每当有新海员上船的时候,他们就会把新船员灌醉,他们把这叫做:‘摸底’。昨天,你已经被他们摸到底了,以后喝酒不会灌你了!”二副向我身边凑了凑接着说道:“昨天你表现不错!他们对你的评价非常高,都说你够意思是个可交的朋友!”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难道拼命的喝酒就是可交的朋友,这是什么逻辑!
“他们常年在海上生活,大海使他们的心胸开阔了。人性变得有些纯真少了许多现代人的尔虞我诈和市侩,他们已经和当今社会有些脱节了,这就是有很多远洋海员不愿意回到陆地上的原因之一!”二副望着海面像是在向我解释海员为什么以酒会友,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队员们很认真的听着二副说话,这是一个了解海员的好机会。我看着二副被海风吹的黝黑的脸庞问道:“二副在海上生活很长时间?”
“是啊,断断续续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要不是身上的任务提醒我,我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名水手了。我总是想要是没有任务多好!无忧无虑的在海上漂着,痛痛快快的喝酒,补给的时候也像一个船员似的去岸上拿清凉油糊弄老外!”说着,二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可是不行啊,我毕竟是一名有任务的军人,职责不允许我有一点松懈!”
“看得出,你很热爱海上的生活!”
“可是我留在海上的时间不多了!”二副的语气中竟然透露出一丝伤感:“陪你们执行完这次任务,我就要调回去做办公室咾!老了!很少再有机会趴在船上看海了!”
队员们理解一个常年在海上漂泊的水手就要告别大海的心情,没有人说话默默的陪着二副看海。半晌,二副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看看!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这些干什么!搞的你们也不愉快了!”
“首长!请允许我在这艘船上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二副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以前我总以为,我为国出生入死立功受奖是应该的。现在我明白,我错了!您和您这样一大批默默无私为国奉献的人,才是最应该立功受奖最应该受人尊敬的人!和您们相比,我做得还很不够!”
“鸿飞呀!不应该这样说,文革时期流行的一句话说的好:革命工作分工不同。你在你的岗位上干的不也十分出色吗!”
“和您相比我有些微不足道,您把您的半生留在了大海上!”
二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说,我们说点别的好不好?在这样互相吹捧下去,我身上的肉,非得麻下来不可!”
不说这些让人心情沉重的话题,队员们活跃起来。七嘴八舌的向二副询问海上的趣闻,不一会说笑声又洋溢在甲板上空。
‘青春痘’来叫我去吃饭,二副去舱室拿了鱼子酱给我,然后领着队员先去船长室了。过一会,我们要听船长介绍一下,赤峰口号的基本情况。
饭后,来到有些狭小的船长室,队员们正在分享老郑的‘哈瓦那’雪茄。从虚掩的门缝里‘腾腾’向外直冒烟,不知道的还以为船长室失火了!
看见我走进房间,老郑抬手甩过来一支‘哈瓦那’说道:“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来一支这可是好东西!”
点着烟,深吸一口,醇香的烟雾充满我的肺部:“好烟!不愧是国际流行的名烟!”
一直盯着我的老郑听见我由衷的赞叹,爽朗的大笑着说:“这是拿清凉油和一付鹿茸换的,兄弟喜欢,再去古巴我给你捎点!”
“谢谢老郑了!”既然老郑把我看作是兄弟,我也就毫不客气的领下了他的好意。
“弟兄们,都来齐了?”望着老郑询问的眼神我点了点头。老郑接着说道:“来齐了,咱就唠唠!先说说我的‘赤峰口号’。”老郑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和得意。那语气听起来,好像是他十岁的儿子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这艘船是91年下水的船,两千年的时候进行过一次现代化改装。上个月刚过了他的22岁生日算是个英俊的小伙儿,不过现在还没有受到姑娘们的青睐,还是个单身,各位有不错的可以介绍一下。”
队员们被老郑幽默的话语逗的哈哈大笑。
“‘赤峰口号’满载排水量是五万吨,主要是运载液体货物和油料。全长一百九十米;高三十八米;吃水深十米,航速每小时十八海里,船员53人,基本情况就是这些。其余的情况各部门长会慢慢的告诉你们的。”老郑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你们上船前,我和船上的弟兄们商量了一下你们的岗位。考虑到有些部门的专业性太强,一时半会学不会,最后决定安排你们去轮机部门。轮机长也是山东人名字叫:沈岳,现在他在轮机舱值班。过一会,他会上来带你们去熟悉岗位的。老宋,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可以!”已经安排好了,询问我的意见不过是走形式,我索性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我的耳朵已经可以听见那震耳欲聋的‘轰轰’声,眼前已经可以看见满身油污的我们。向队员们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的满脸的苦笑,嘴角快裂到耳朵上去了。
时间不长,轮机长穿着干净工作服七拐八拐的,领着我们向轮船最底层的轮机舱走去。看着走在前面干干净净的沈岳,我暗暗纳闷:干轮机的为什么身上看不见一丁点儿油渍?这个沈岳看起来精明强干不像是奸滑狡诈的人,能在性格爽快的老郑手下干上部门长,应该是一个以身作则的人哪?真是奇了怪了!
“到了!这就是轮机舱!”沈岳止住脚步,得意的说道。
我的眼前是一幅巨大的有机玻璃墙,透过有机玻璃墙看见两台巨大的柴油机横卧在轮机舱中央。肯定有很好的隔音设备,我听不见一点机器运转的声音,要不是脚下传来的振动我还以为那两台机器是停止运转的。
“来吧,我们进去参观一下!”说着,沈岳拉开有机玻璃墙边上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我们鱼贯而入,这里和轮机舱还有一道有机玻璃墙相隔。不过,我已经清晰的听见‘轰轰’的机器运转声。戴上耳塞我们随沈岳走进了轮机舱。虽然我们戴着耳塞但机器的轰鸣声仍然充满了耳孔。轮机舱里看不见一个工作人员,只有沈岳大声喊着,双手比划着向我介绍着机器,我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胡乱的随他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离开轮机舱,我们随着沈岳通过一道布满监视窗的走廊,来到了位于轮机舱侧面的轮机控制室。控制室里只有两名水手在值班,看见我们到来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就继续他们的工作了。看着布满仪表的控制台,我有点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没有想到‘赤峰口’号是现代化程度这么高的一艘船,想象中又苦又累的轮机工的工作是这么轻松!
回到甲板上,沈岳向我们说道:“有时间长下去看看,知道具体的操作步骤就可以了,不会让你们去实际操作的。现在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各舱室转转认识一下水手们。我要去补觉了,再见!”
没想到就这么简单,难怪二副不跟着我们下来。和沈岳说了再见,我和欣喜若狂队员们摇摇晃晃的向船长室走去。
“老宋,等一下!”沈岳追上我们说道:“忘记告诉你们了!你们可以天天洗澡,不用担心淡水问题,我们有一个日产六百吨的海水淡化设备。”
真他妈的太幸福了!除了少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闹的城市,我们和在陆地上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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