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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芳华绝代——双骄





傲视香江的女歌者从来都不乏其人，徐小凤雍容华贵，汪明荃则端庄精明，王菲更是变色龙般的前卫，而与赖斯利缘法最深的，当属梅艳芳。她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游走中性线路却搏得至尊阿姐，没有十足功力，谁人招架的住？



贺新年，她穿旗袍，也是盈盈淑女，他披长衫，更是翩翩公子；颁奖夜，她怒发盈额，恰似烈火冰山，他劲歌热舞，周身意气分发；双双对对，堪称“舞台经典”。



从娱乐白丁到江湖一统的天皇天后，梅艳芳的王者霸气是一目了然，而赖斯利则内敛收藏，一分傲气隐于眉间。



所以她开个唱，他做嘉宾，哥哥一头短发打理到抖擞却不张扬，瘦削身躯着深色服饰，表情不带半分病容，依旧眉目俊朗，风采灼灼。而梅姐的顶上风景却是拔地而起，纵横间再战江湖的野心昭然，但无碍两人相得益彰，举手投足间多少岁月，眉来眼去处丝丝入扣。



那一晚二人在台上的你来我往，真真芳华绝代。



曾几何时，大家都是人在红尘，几番挣扎。



坚韧如哥哥者，尚须伴侣默默支撑，而梅姐番番兜转，总是如花开又落，似月盈还亏。



谁曾想，今天就忆当年。她坦然他们都挨过辛苦，那一份骄傲其他星星到那里去补，谁说岁月无情？谁真心，谁假意，怎说观者无知？



他护着她几多时日，真假间她竟也要他一生相许。



灯熄了，一夜无梦。

[ 本帖最后由 Iricce 于 2006-12-10 15:2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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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鸭巢穴式



送一个青蛙王子给你，愿你幸福浪漫。条件是你要一直戴那副美丽的眼镜。



小时侯，看你那一头乱发，不得要领，觉得象个鸡窝窝，后来念书了，看散文了，知道还有更有趣志的说法，叫鸭巢，再后来，了解什么叫时尚了，知道了你是将写意用在发型上。



你的鸭巢一定是用上等材料精工做成的，你自己也最中意，不然，只是鸭巢，却为何总是让人当做焦点，随时随地，用“光学仪器”频频盗版。



唐老鸭要是和你会晤，一定要请你帮忙设计室内装修，据说这也是你的业余爱好。对了，看了一眼似水年华，你有无打算请黄磊做参谋？



小的时候，欣赏你眉宇间的忧愁，能将少女的心牵住不放。长大以后，更愿意看你快乐无忌，心如赤子，顶着漂亮的鸭巢，如得意的孩子，象顽皮的精灵，让人们舍不得在你身上刻意去找岁月的痕迹。



鸭巢不小心道出了你的青春奥秘，这是我最爱看的你。



过去我是你的迷，幻想着你用我高兴的方式来爱我。如今我依然是你的迷，高兴的却是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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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星·月·末世纪童话



“那个青木是个懂戏的……青木要是活着，京戏兴许就传到日本国去了”。



叛徒！汉奸！蝶衣……戏痴。



嘎纳青睐霸王别姬，却始终未给哥哥黄袍加身。



日本人却将协会大奖颁给他。



就在自己人因他一个角色，一段表演而辱他娘娘腔、香港某些报端将他描绘成怪物时，日本的杂志，日本女记者却赞他比想象中高大英俊，对他的表演和精神大加称颂。



连我们对他的了解，都是生前没有死后多？为什么？



看看常盘贵子的眼神。



98年，他与日本名优合作星月童话，分饰两角，一缕金发，泾渭朗然，虽没有了蝶衣的水袖和台步，但气宇轩昂，阳刚味十足，日本人依然买帐。



可这边记者会问他，见过了宋承宪有什么感想？



人家只不过是玩我们已经玩过的游戏（回忆一下琼瑶阿姨，温习一遍纵横四海），可偏偏也有人买帐。



都说韩国人精明，输出的是内销产品。



但香港电影毕竟走过了它曾经一度的繁华，韩流毕竟强劲袭来。



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虞兮虞兮奈若何？哥哥已走，一个时代结束了。



臣民说：国王死了，国王万岁！



主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



达也对Hitomi说：请嫁给我。



家宝对瞳说：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很久。



我们对哥哥说：天堂……冷吗？



仰望星空——SALU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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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焰——热之前奏



从小你一定听过王子和公主的故事，每一个童话都有一个相同的结局，从那以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直到永远。这是人们的情结——永远倾慕嶺上风光。可是现实生活中，永远有多远？



哥哥给了我们二十六年。



00年，他着GUCCI衫，为转刊的文化广场拍摄了这组照片，半隐半露的时装，点缀着他奇迹般年轻的身躯，华贵而性感，发丝如黑色火焰，冷淡镇定地开始舒展，身后的风景渐暗渐浓，眼眸中的执意逐寸逐寸摄你心魄。一丝诱惑已入化境。



香港娱乐界的三朝元老，二十六年演艺生涯，他真的是在燃烧，先是半红不黑；而后红到透彻，风过处，燃起一片；最后红到去尽焰花，赤心如炽，炉火纯青。



傲视红尘的人。



理由是——他的红不是天赐的。他只是不将努力轻示于人，听过他讲京片子吗，我们这些听到广式普通话就笑到打跌的人。



事实是——和田惠美发现哥哥身材尺寸竟然与十年前一样,岁月在他面前象个玩笑，哥哥也玩笑着说,他依然可以在银幕上“坦然”相向。



他也谦逊，说自己只不过比较幸运，一分工一直做到现在，整整二十几年还有的开，但谁都知道，他是一个太称职的艺人——他对自己小到手指的动作都非常留意，别说是发式——李碧华说，一个生不逢时的人。一个走得太快的ARTIST。



所以，我要以各样红为他做底，只有他才配的上这热烈到残酷，绚烂到极致的颜色。



2000年6月，经过报刊亭我刚好停步。



原来二十六年后，是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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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热·情——from angle to devil



看电影杂志02年写了一个专题——倾国倾城的男人，谈到哥哥，用了那张照片，2000年热情演唱会，成就了一个不老的传说，那一年谁都知道，哥哥45岁。



照片上的他几乎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五官精致到几近完美，黑白分明的双目传递着他独有的神韵，叫人明白什么是造物主的光荣。



他有着这常人难以企及的恒久容颜，都说英雄和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他在那个圈子里可谓是英雄兼美人，好奇的人猜度他比常人更惧怕年华老去，嫉妒的人等着他年华老去，要看他脱发露顶，红颜不再，木秀于林啊。



是的，他恐惧这样的结果，但我猜度着那不是肉体和外在的，而是灵魂和艺术的。



人们都说他已经够好，他经历的已经够足，但他唯一看不破的还是他的艺术。



一个忧喜参半的现象，这个完美主义者每隔三年，不超过四年必有惊世杰作，恰好亦舒（yishu）说过，一个人的时间用在何处是看得见的。



一千个日夜的积淀。



2000年7月31日，天使揭开了殿堂的帷幕，明与暗，光与影，衣香云鬓，声冽舞激。梦死醉生的开始。烈焰转为狂飙，所有声势到头来化做一头翻飞的怒发，扑将出来，台上台下，汹涌如潮。佳人才子，趋之若骛。



大热香江。



但惯坏的孩子不再惊奇于任何的创意，即便这次把它拆的支离破碎，下次还会有更好的，他们是有经验的。但这一次他们失算了，这一次真是他最后一次。



那一天有人说他是为情所困，有人愿意相信他脆弱，以证明自己的超脱和坚强。我们心底看到的是他为艺术祭奠的疲累和苦痛，血红一片。



身后哀荣，无人能及。



林燕妮说，Leslie是屹立不倒的，但却付出了生命。



他说，人不会无求的。



89……93……97……00年，03年，陪你倒数。



4月，7月，9月，星辰无语，天长地久有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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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依稀红颜美少年：青涩



我知道这不合常理，但我实在舍不得离你远去。



Because

——Every generation has a legend……



Every journey has a first step……



Every saga has a beginning……——《star war》



原谅我用这半生不熟的语言，我一直喜欢这样来称呼你：leslie——legend.



谁曾想，一个绚烂的传奇却有着一个寂寥的开端。



中国人说三岁看老，照片上的你年纪小小已是神姿俊秀，西装领结一副天生贵骨，简单的孩童发式称着文雅漂亮的五官，早已是眉目如画。



这样的孩子，又是最年幼的一个，却缺少父母的关爱，遗憾和失落不是没有的。你却那样的淡然从容，头发梳的柔顺服帖，绝显不出你的寂寞。虽然它一直延续到异国他乡。



后来，人说你对朋友最长情，绝不会变更；再后来，你坦然公开了那段风打不散的恋情，一如预料中那样，长长久久。是否你很小就已体察到这个世界上什么最重要，什么是不能或缺的？



也许这就是你后来受万人宠爱的始作俑者，有些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昨天看了你初试啼声的American Pie,竟是料想不到的好，虽然后来你唱片烂市，薪金入不敷出，用今天看起来可笑的服饰和发型来打理自己，可你的笑容是真诚的，你的梦想是热烈的，你的表演是最投入的，你渴望成功的心理是不加掩饰的，还有你的声线是天赐的，决不是你自己所说的鸡公嗓，呱呱声。



从那以后，你一步一步走来，越来越成熟，但所有的这一切都依然在你身上保留着，你对爱的渴求是那样的毫不遮掩，甚至有着孩子一样的随性和霸道，会撒娇，要人疼，这使你从一个巨星还原为一个凡人，一个可爱的，真实的人。



那个依立门边，手拿鲜花的美少年，密如浓云的黑发下，眉目间还隐隐有一丝羞赫，专注的眼神对着镜头，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样的纯情是永远无法装扮的。



但纯情有时却用来玩于骨掌，枉自辜负了宝哥哥的青春年华，如今岁月流失，让我们再到哪里去圆红楼旧梦？



英雄莫问来时路，但那一番辛酸为谁人道。



在台上会有嘘声，银幕上多是陪衬，褪不尽你的青涩，冲不破命运的玄关，试问谁人不会怨上心头，无从消受。



虽说天降大任，但云开月明在何时？就连浓密的发丝，也无半分的得意。



看着你温文尔雅地端起咖啡，这番风情虽不令市场买帐，却不知咖啡中是否加糖？因它不仅是你心中的涩，也是我们心中的涩。



笑中带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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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寸寸青丝愁华年：绽放



一个时期，人们喜欢看老照片。



看到这些十五六年前的旧影，告诉我，你心跳呼吸正常吗？



所以理解，为什么歌迷会拖家带口地去送他。连母亲都说，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童叟无欺。其实那时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青春独独对他留情。



这也使我们庆幸，如果他早早盛放，早早凋零，我们岂不是要与传奇失之交臂？命运蹉跎但韶华长存，从这一点讲上天对Leslie仍是公平。



他从来够不上高大，但却黄金分割，发哥曾幽默地赞他“我不及他矮，所以我不及他靓”。那一年他领十大靓人之冠。



绝色之一的林青霞也说他靓得耐看，应该可以一直靓下去。他一生一语成谶的事情太多，唯这一句让人备感骄傲和甜蜜。



没有人能说清楚具体到哪一天，哪一个时辰，这个默默向上游的年轻人如静夜中的百合突然怒放，你从来不会有耐心去注意花开的声音，但它盛开了你却无法不流连忘返。如今人们回想起来，说的清道的明的只是一句THANKS MONICA。



这个打磨得太久的钻石，光芒开始璀璨，天幕终于等来了它的星辰，冉冉升起。



男人说，正是那过于漫长的等待、奋斗、压抑和失落才赋予张国荣的外在以感情和独有的忧怨；女人说，他年近30才算长开，脸上才慢慢开始有焦点；那么是他的星途成就了他的美丽，还是他的美丽成就了他的星途？这也是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见仁见智吧。



总之，苹果熟了。从头到脚再也找不到半分青涩。四六分也好，三七分也好，他的发式也一改过去年青人的毫无特色，开始有了自己的风格。



发丝打理的总是很有质感，以前遮到双眉耳畔的烦恼全部剪去，两鬓额角不留一丝多余，光洁的额头上更显的怒发丛生，成功地让完美的脸型彰显无遗，从骨子中散发出的忧郁冷感的气质，略嫌纤秀的挺拔身材，太过优美的五官轮廓，让他（不同于彪形大汉）可以酷得那么特别。



巧的很，他声线给人的印象也是越来越有特色和质感，两相夹击，不由人不心醉神迷。



他终于可以站在万人中央，将他的魅力挥洒到如鱼得水，将每一刻都化为偶像时代的经典和永恒。气势如虹，走向颠峰。



打开碟机，重新放一遍《倩女幽魂》，人间路上，让心再与那熟悉的歌声做一回蹦蹦跳跳的少年游。



那一年除了这部电影外，大记事中还记录了第一个亚洲区的百事巨星，还巧合了人们非常喜欢的一个数字：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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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归真



没有哪一个男人的刘海可以留的那么理所当然，当然，40岁之后。



第一次注意到哥哥额前的散发，是在《春光》的开镜礼上，哥哥和伟仔在闪光灯前展示着他们tango舞的pose，伟仔一贯地将沉默挂在脸上，将心思放在眼里。哥哥也一贯地扮什么就扮到投入，长长的刘海恰好混淆了男女的发式，将男性的特质藏进遮住的额头里。稍尖的下巴，眼神妩媚而调皮。伟仔托住他的腰，舞曲之中一个“华丽转身”，媒体就预备好开始“惊声尖叫”。明知他是男人，却想到用俏丽来形容他，明知是在做戏（其实戏还没开始呢），却禁不住让他带着无端地遐想。借用一名网友的话：这TMD才是巨星。



网友说他喜欢哥哥在同步过冬中的发型，我也喜欢，看他严肃时，阅尽沧桑的一份尊贵、冷然和淡定跃然而出；随意时，又让人觉得分外的可亲和真实，舒坦和自信——我就是我。



虽然《枪王》和《异度空间》不能算做哥哥的代表作，但距离今天最近，所以我记住Rick和Jim，虽然哥哥的这款头型下时有忧郁光影在浮动，但他还是他，Rick持枪的动作依然是招牌，而因为占医生竟然有人相信他过分投入而无法抽离。



其实即使当他深深投入角色中时，他也从未失去自我，只不过不管做什么，不管留什么发型，他都会找到最好的融合点。我相信，哥哥即便有一天剃个光头，也一样品格独特，魅力丛生。



这就是作为明星和演员的Leslie，看着细碎柔软的头发贴在他前额，与童年时的发式竟然相象，已褪去年轻浮光的脸孔却记录着他一路走来的荣耀和沧桑，记起了他的一句话：I belong to show business,show business belongs to me.现在想想，这竟是一生一世的诺言——丽的电视的艺员、粤语流行歌坛的天皇、香港影界的精英、甚至，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定相信他可以是华人世界的著名导演，让人知道，香港除了有王家卫，还有张国荣，另一个，作为导演的他。



但一切已随风，当我们回忆着这短暂而璀璨的生命，流连在他的美丽和美好中时，哥哥可能早已在云深不知处的界地，留着他平日里最简单不过的柔软直发，一切回到最初。乌黑的光泽，被风轻轻撩动，一个邻家的大男孩，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辈，一个优秀而善良的男人。嘴角一丝笑痕，也许也在回忆着红尘。



多情因笑我，早生华发！

Iricce

（十七）后记



每一个故事总要有结局。



写到这里，我终于可以停笔了，几天来心中一直有个鞭子在抽赶着自己，有些话，有些事不说出来，做出来，总觉得以后会后悔和遗憾。上大学的时候，教授说道历史学已将洪秀全研究到了是长大胡子还是小胡子的份上，让人感到可笑又可悲。



毛发须根说穿了不长在人身上，没有了人的感情，的的确确是死物。



但哥哥是不同的。



为什么，我想他一生中埋伏的大大小小、浓浓淡淡、深深浅浅的缘分远远超出常人，所以一千个人就会有一千个理由。



二十多年的演艺生涯，他留下来的身影数不胜数，忘记他也就难上加难。



这里能提到的只是万分之一罢了，是能见到的他诸多侧面中的一些。其实不用多费唇舌，该记住的我（们）总会记住（——旭仔）。



常想，每个人想要记住些什么、忘掉些什么，的确不需他人来罗唣。记忆是这个世界上最真诚的东西，最终不会对自己撒谎。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尽管增增减减，总要相伴一生。就象人生怎少得了风风雨雨，都是一辈子的事。所以，原以为可以写到他黑发变白，写到我江“女”才尽。



原以为……震惊二字最多只会与银幕和舞台上的他相连，以后的日子还会很长很长。



所以，那一晚痛开始的时候，满目红白都看不见，心上只有那一丛漆黑萦绕，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影像。



怀念哥哥，Leslie，张国荣先生。

诚实可靠小郎君~

常盘贵子老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