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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31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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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类学家相信,人类文明之所以能够起源,首先是因为我们的祖先一开始就失掉对性、暴力以及领地标记气味的极度敏感。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将嗅觉排在五感之末。视觉使人联想起清明和先见。触觉常用魔法或黄金形容,谓之轻、谓之柔、谓之微妙。味觉可能意味着雅致。但事情不妙我们就闻到了耗子味,整个腐败的事业就臭气熏天;闻闻那事儿,靠不住的事闻起来就有鱼腥味儿,还一点儿用不着鼻子一吸以表嗤之以鼻;卑鄙家伙就是发恶臭的人……!这样的例子在我们的口语中不胜枚举。可能我们闻道之初是在中世纪,正好抬起鼻子就撞上了一堆恶臭,当时哲学家终日被粪堆、横流的阴沟、臭水洼包围,于是便认定了人类的嗅觉是粗鄙的东西,因为它并不曾增进人类的智慧,或给我们带来世界的美。我们的鼻子所能做的最好的事儿,只能是就致命的空气对我们警而告知,这些空气遭到败坏,每隔几年就会给人类带来一次疾病和瘟疫。到19世纪末,以法国为中心的一整派学科人物开始担心起“气”对健康的影响;一位医学观察者布瓦西埃·德·索瓦热曾于1746年写道:“牛肚子里散发出的那种恶臭气如果被人们吸入,那人就会被传染上疝气,接着还会呕吐,甚至发痢疾。”英国诗人约翰·弥尔顿早在一个世纪前就已提到过这个问题,在《列西达斯》(1637年)中,他写道:“饥饿的绵羊抬头望,但无人将它们喂养。可是,由于它们呼吸的风和那恶臭的雾,体内的腐败和污秽就开始传染、蔓漾。”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我们花着大量时间在自己的生活环境中植香除臭。(科学家证明,人的鼻子可以察觉出大约1万种臭味。)我们保持水的流动以防止死水发臭。我们每年花掉数十亿美元,把自己的身体弄得到处都是香皂、除臭剂、香水、古龙水、滑石粉、须后水以及冲洗液的香味,竭力使自己闻起来像其他什么东西而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我们不给自己的车、房子、办公室通风时,便用化学药品仿制的松针、柠檬、海风来为它们弄上香味。虽然我们制造着空前数量的个人垃圾和臭气,但我们的隐秘排泄系统会将它们统统排掉,以便清洁或倾泻到远离我们敏感的鼻孔的地方。难怪屁成了这么个令人生厌的不速之客。
但在过去十年中,放屁在美国和英国,在某种程度上已逐渐变得正大光明。我们已公开承认,屁是有趣的。儿童书中已开始讨论“我们放过的气”,贺卡上人们对屁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脱口秀节目主持人以屁制造幽默,电视和电影的喜剧片更是例行公事般把屁当作笑料。电台主持人霍华德·斯特恩几乎天天都要对着麦克风放个屁,用娱乐招揽北美的听众。但是,放屁该不该成为平常话呢?如罗马哲学家卢克莱修两千年前描绘的那样,有异味的物体(这里就是屁了)是由微粒组成的,这些微粒可以进入他人的鼻腔,就像蒸发的精灵,他们在黏液中粘成一体,从化学角度看,这样就将A的屁和B的身体结合在一起———这可不是什么美妙的画面。卢克莱修的科学论述不是毫无道理的。屁的分子来到你鼻子顶上的黏膜层,在上面它们被传输给膜层里数百万计的受体细胞。在那里屁分子变成了电信号,沿着神经纤维进入你的大脑内。然后,你和某个人的漂泊的屁就合而为一了———很高兴那是你,而不是我。也许人人在心中为之骄傲的、感觉良好的屁并不是其他人的最佳兴趣所在吧。毕竟,除了你,谁还想闻你的屁呢?不过,读屁却又是另外一码事了。屁的世界要比你想像中的更恢弘、更精彩、更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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