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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8 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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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激情过后,赵颖如同没有了骨头一般瘫软在桌子上,我伏下身子看着赵颖那双迷离的眼睛。
赵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
她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手指还在下意识地在我胸前摸索。我重复着刚才的话,赵颖开始诧异地看着我,我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我从兜里拿出撒好异氟醚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很快赵颖的手指就从我胸口上滑落下来,那里留下了她的指甲划过的痕迹。
赵颖,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和张倩住在一起的。
赵颖的身体完全软了下来,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先掐死了她。如果不麻醉直接掐死她,人在垂死挣扎时会造成括约肌失控,也就是大小便失禁,会很脏,所以我不会做那样的蠢事。我不用再给她脱衣服了,因为她根本没有穿衣服。人在痛快淋漓的激情之后安静地死去,想必也许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吧,至少我没有让赵颖有一点痛苦。我把她放在地上,然后从包中拿出硬膜外针,针的一端连着医用胶皮管。我将管一头顺到实验室地上的下水道里,然后将针尖对准赵颖的颈动脉直刺下去。也许我应该再拿一支针插到她的股动脉上,那会让她的血会流失得更快些,这样一会就不会有太多的血流在外面。我脱光了我的衣服,祭奠仪式正式开始。
师姐,这一切都是为你所做,我不要你一个人孤独地活在那个世界里,我找到了人陪你。赵颖的皮肤很光滑,充满弹性与光泽,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血色。冰冷的身体摸起来好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像,我的手在她的乳房上停留了好久,我知道自己还是有点不忍心破坏这样的尤物。人没有选择生的权力,这是我们永恒的悲哀。无法自己选择死的人是更大的悲哀,可是为什么自己选择死亡却还要给别人留下悲哀?
我用手术刀在赵颖的下颌划下,一直划到了她的阴阜,然后又在她脖子、腋下、胸肋以及腹股沟和脚踝两侧都做了几个横切口,接下来的工作首先从头开始。我先用拉钩钩住赵颖下颌的切口然后用力上提,将她头部皮肤与脖子的皮肤分离,然后用剪子从背后脖子的位置将她的后脑皮剪开,我跪在赵颖的身上抓住赵颖的两个耳朵用力一扯,赵颖活着时的面具就这样被我拿在了手里,看着她那满是肌肉纤维与鲜血的脸,我哭了。没有了眼皮,赵颖的眼睛大大地瞪着。我看了看,拿起身边的针头扎了下去。
当我将赵颖躯干的皮下组织完全游离下来时,天已经开始发黑了。也许是因为白天的二次做爱的原因吧,我感觉很累。身边是剥下来的人皮,赵颖的尸体上还剩下四肢的皮肤没有剥掉,看上去有些滑稽。我决定先不做了,躺在地上睡着了。如果你那天经过解剖实验室。你会看见月光下实验室的地上,两个赤身裸体的人,一个是只剩下四肢皮肤的尸体,另一个人紧紧抱着自己,头向腿的方向低着,双手缩在胸前,姿势就像是孕妇腹中的胎儿,那个人就是我。
半夜的时候我被夜里的风吹醒,身上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让人很不舒服,但我却还不能穿衣服,我的身上全都是赵颖的血。我开始有些烦躁,草草地将赵颖尸体上的四肢皮肤全部剥离了。还好赵颖很瘦,身上几乎没有多少脂肪,这样泡在福尔马林里就不会浮起讨厌的脂肪颗粒,看看自己的作品,手法没有屠夫的完美,但是速度还是那样让外科医生望尘莫及。
我用手术刀将赵颖尸体上残留的大块脂肪和淋巴割了下来,但赵颖胸前始终还是有少许乳腺和淋巴清理不干净,割的不小心已经划断好几根胸大肌,我干脆放弃。满是脂肪块和血迹的尸体看上去很不干净,我找到实验室里橡皮管接在角落里的水龙头上,冷水打在身上,我不禁浑身一抖,我把水流关小,让水顺着赵颖尸体的脸上浇下来。红色的鲜血、白色的筋膜还有黄色的脂肪在水流的旋涡里一点一点旋转不见。
我心灰意冷,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我的手上、胸前都是鲜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下腹上也满是血迹。阴毛被血粘成一片,阴茎缩成一团紧紧贴着身体,异常的冰冷。腿上的血迹已经干成了一片,边缘已经翘起来。我轻轻地把那片血迹揭了下来,放在唇边粘粘地化成一块,还是腥腥的味道。
我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实验室小间的门。塑料皮衣、钩子一切都在,因为新的实验楼的建成,这边东西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但是厚厚的灰尘还是留下了有人来过的痕迹,福尔马林池子的盖子没有盖牢,难怪福尔马林的气味在楼下也闻得到。我挪开那死沉死沉的盖子,向池子里望了一眼。
嗨,我来看你了。
穿上皮衣,用钩子钩住了赵颖的尸体。让我们最后读一次这具尸体原来的名字吧,因为现在的它,只有通DNA测验才能知道她是谁了。但警察永远无法想到失踪的人会脱掉人皮外衣躺在尸体池子里。所以是我杜明依据法律宣布,赵颖已经失踪。
我把尸体用钩子甩到池子中,尸体果然不争气地半浮着。我跳进池子,翻起下面的几个尸体,把它们盖在赵颖的尸体上面。最上面的尸体好像故意似地翻转了过来,把他的死人脸露给我看。由于已经泡了一年多,肌肉早就没有了鲜红的颜色和光泽,眼框里只是一个深深的大洞。他的嘴好像被人撬开过,嘴边的肌肉纤维断了好多,我用脚把它的头踢向一边,借着晨起的阳光,我看见它的口腔内侧有什么在发光。是一颗镶过的金牙,那颗金牙发着和尸体一样土黄色的光。我用钩子使劲地戳下去,将那具尸体的下巴给戳烂了。
完成了这一切,我草草地用水冲了冲身体和实验室的地面。我把剥下来的皮肤用手术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分几次扔到了马桶里,一按下水开关,那些碎块很畅快地就进入下水道。剩在手里只有带着头发的脸部皮肤还有二块沉甸甸的肉——赵颖的乳房,我拿起那个头套好一阵看,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东西。站在镜子前,我左右比量,但似乎找不到可能易容的结论。这样的人皮面具应该不会是假的了吧,看来金庸也不能理论联系实际呀。把赵颖的脸拿在手里太久,心里有点很奇怪的感觉。我把她的乳房还有脸皮放在塑料袋里和我的工具再加上赵颖的衣服一起放进单肩包。然后我穿好了衣服,很小心地从实验楼里走出来。我没有从正门走,是从实验室楼旁边的墙跳出去的。
走到学校旁边的住宅小区里,我发现我的摩托车后座被人用刀划了两个口子,轮胎旁边有人的呕吐物。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十分好,我发现昨天晚上有人做了和我相同的事情,只不过他是醉的,而我是清醒的。
十五
师弟,送我一份礼物吧。
嗯。
为什么不问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你的生日吧,是下个星期。
师姐笑了笑,没想到你竟然知道。
其实师姐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像的多,你的生日、三围,就算你的月经周期我也知道的。
当我说完这话时,师姐在电话里久久没有说话,然后小声地说,杜明,我很高兴,是真的。以前很讨厌别人问我这些,可是还是会想让人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听着师姐的话,我感觉师姐很残忍,因为她不但折磨自己还在折磨我。
那你那天为什么不……
师姐听到这,马上打断我,杜明别再说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为什么?
因为你太干净了。
我干笑了几声说,师姐,我那么了解你,你又了解我多少?
很多呀,你很单纯,想法总是很美好,你更适合那种像小鸟依人型的女孩子,不适合我的。
我叹了口气,好吧,那师姐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什么样都好,只要你送的。
那些天我的确有些烦躁,我开始相信一切皆有因缘。我知道发生过的一切都不可能像以往的聊天那样一笑而过。这个结果是我造成的,是师姐造成的,我们要承受这所有这些。戏子在舞台上哭泣,台下的人却总是那么冷漠。我已经不能改变我的台词,而我的戏已经到了高潮,哪怕是嘘声一片,我也要继续。师姐,在你独幕剧中的王子也许是另一出戏的小丑,也许在你转身时就会发现,而让你转身的也必定是那王子的召唤。
我开车走到加油站时,从高速路上转了个弯,走进了坑坑洼洼的小路。初秋农村的早晨,已经有了薄雾,打在脸上就像谁的泪水一样冰冷。一堵墙里斜伸出半扇树杈,上面零星结了几个苹果,我伸手摘了一个放在嘴里,青青的还是满嘴的涩。
几只狗在我身边蹿来跳去,我的身上似乎有好闻的味道。它们围着我团团转,却一声不叫。我回手从背后的包里拿出一块肉扔在几只狗中间,几只狗饶有兴趣的闻来闻去,然后兴奋地大咬。就这样那个34D的胸部没出一分钟就被这些笨狗们吃完了,剩下那点长着鲜红乳头的皮肤无法让狗儿们下咽,两只狗在拼命地互相扯拽,想争夺那口饭后甜点。我拿起一只树枝朝它们打去,那两只狗低吠了几只,松了口讪讪地跑开,我用树枝挑起那层皮使劲地一甩,就把它扔到小路旁边的水沟里了。走的时候顺便把赵颖的衣服挂在苹果树上,这是作为那个苹果的酬谢。剩下的一半乳房和赵颖的脸皮还有她的内裤被我分别扔到了路上经过的粪池还有垃圾箱里,回到家时天已大亮是上午八点多钟了,我简单地洗了个澡就睡了过去。
十六
当我再次睁眼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没有做梦,这是一年来难得的好觉。可惜电话铃在耳朵里响来响去,我不情愿地拿起电话。那边立刻传来王瑶的声音,充满了哭腔。
杜明你怎么还不来呀,都快交班了。
昨天给朋友的狗做手术太长时间,有点累了我才睡醒。
哼,竟然为了一只狗,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啦。
拿着电话我都想象得出王瑶现在撅着嘴的样子。
没忘呀,晚上要陪你嘛。
没一句正经的,你到底来不来。
我笑笑说,当然来了,对了,王瑶你今天穿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
王瑶啊了一声还是小声说了,和你上次看见的一样。
我没有继续逗她,只是问了她想吃什么。王瑶隔着电话大叫了起来。
我要雀巢冰激凌。
来到医院,在守卫室看到了我的一个邮包,是师姐寄给我的。我看着那张单子,是师姐的字,很乱。可惜今天是星期天,我只能明天再去取了。来到楼上,王瑶看到我大呼小叫的。又要喂我吃冰激凌,又要我和她们护士玩扑克,我看得出她装得很勉强,但我还是很努力地配合着她。吃过了晚饭,她偷偷地拉着我的手进了男更衣室。
我有点害怕,我想今晚你陪我聊天。
行呀,我笑着答应她。
你等等我。
王瑶笑得十分灿烂,她转身就跑了出去。等王瑶再回来时,她手里拿着一个茶杯。
特意给你冲的咖啡,我可不想你一会就睡着了,我们要谈整个晚上的哟。
嗯。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等到她回身的时候,我顺手把杯子里的东西倒在了窗台上的花盆里。
王瑶盯着我看了一会,确定我已经睡着了就悄悄从我身上跨过去,打开了窗户跳了下去。等到她的脚步声从耳朵里消失,我坐起来将窗台上的花盆移到了另一个窗台上,把她顺手关上的窗户也再推开,因为那扇窗户外面没有把手,在外面王瑶她根本不能再打开。
我穿着白大衣睡在床上,天已经开始发黑了。风不断地从开着的窗外吹进来,隐约带来了几声蟋蟀的叫声,在这个季节应该已经不可能再有蟋蟀了。但是事事根本无绝对,其实只要方法正确,你就会很好的生活。当你觉得你无法生活,那只是你的生活方式不对,无关这个社会丝毫。 你不相信事实,不应该去逃避,那样事实还是事实。你只有去改变,那样事实才能成为历史。我左手握着那张邮单,右手不停地在两股间磨擦。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让夜晚好过些。 我不停地想象着师姐的嘴,师姐的腰身,我不停地自渎。随着体液的喷薄而出,我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哭泣。过了好久,屋子里的风突然小了起来。身边多了个软软的身体,她的双手从背后环住我的身体,我轻轻地叫着师姐,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会时,坐在对面一起值班的护士孙艳看着我和王瑶一脸贼笑。王瑶有些不好意思,我在桌子下面轻轻握了一下王瑶的手,王瑶对我笑了笑。交完班,还没等我换好衣服,王瑶就闯了进来。王瑶一把抱住我,我连忙把更衣室的门关上。
你干吗?
杜明,一会我去你家吧。我今天不想回家了。
王瑶的脸埋在我怀里不敢看我,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乖,都挺累的。今天先回家休息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王瑶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好久,然后点点头笑笑离开我的怀抱,在她回身关门的瞬间,她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王瑶的嘴唇湿润,温热中又有一丝冰凉。我站在那里手摸着脸,听着门外王瑶脚上塑料托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耳朵隐约有一种回声在响,我感觉自己似乎处在梦中,一个自己曾经做过的梦中,那种不真实感再次出现。
我走出手术室,楼下外科很吵,好像昨天的外科的值班大夫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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