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街]门上血字

序言
  好在我毕业多年了,不然我是决然不敢写出这些东西来的,在当年,当我还在那所大学念书的时候,每当我走过那学校的某几个角落,我总是能感觉有阵阵冷风在忽忽悠悠的牵引,让我心随之往下一沉,不由得打阵激灵——这总让我感觉有一股股神秘力量在不断佐使我的意识,让我对其产生敬畏。而直到现在,虽然我已身在南国工作多年,有时候还会在梦中突然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我要说的事情大概可以分成三件,一件是关于草木的,一件是关于猫的,最后一件是关于一座水塔的,我现在得把这些事一件一件说出来,否则这困扰我多年的秘密实在是堵得我心头发闷。
  这关于草木的第一件异事,发生在我的大学一年级时候,我暂且把这事称作“门上血字”,至于为什么,你们往下看就明白了。

  第一章 黑色纵影

  那个楼简称“商培”楼,位置就在校园的最西侧。由于我入学的时候是以走读生的身份进入的,所以就没有和我们系的人住在一起,而是通过关系在这栋楼里找到了一个床铺住了下来,寝室是在408室。
  其实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根本不懂什么灵异之类的东西,但是在楼里确实流传着这样一个吓人的故事,那就是——在一个大型晚会在我们学校举办的那天晚上,大家都跑去主楼前看晚会去了,商培楼里只有守门的老大爷在看楼,就在晚会快结束的时候,楼里的灯突然一下子全都熄灭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于是那看门的老大爷就隐隐约约借着主楼前面舞台的灯光找蜡烛,这时突然感觉背后凉风生起,一团黑乎乎的似人非人的影子夺门而出。那老大爷以为是小偷,于是就大喊一声“站住”就追了出去,结果冷不妨脚下一绊,竟摔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着那黑影一纵一纵地远去在前面的灌木里,就没了踪影。
  老大爷心生奇怪——因为那灌木并不密集,只是一排而已,灌木后面就是一片并不算大的空旷的草地,草地的尽头就是一堵青石垒成的石墙,如果那人往那边跑了,能跑去哪呢?难不成还钻进石墙里去了?
  反正谁也不知道,老大爷当时也没多想,只觉得摔得浑身都疼,追人也追不见,于是就爬起来往楼里走。这时楼里的灯竟又突然亮起来了。
  灯亮之后不久,晚会也刚好结束了,很多学生结伴往楼里走,老大爷在门口招呼各位同学回寝室看看谁丢了什么东西没有,还叫了学校值班的保安来楼里搜了几遍。可是奇怪的是,大家什么东西也没丢,保安搜了好一阵,也是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
  那么那一纵一纵的黑影,不是小偷,又会是什么呢?
  以上这件事,是一次我们寝室的人和那老大爷打扑克的时候大爷无意中说起的,说得我们几个毛骨悚然。当我们问起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的时候,老大爷说没看见脸长什么样,只是模糊记得他的个头比成人要矮一些,行动极快,还一纵一纵地跳着行走。
  和大爷打完扑克的那天晚上,我们寝室哥几个开始讨论这个事,越说越觉得蹊跷。且不说那人长什么样、怎么消失的,就说断电这件事就解释不清,因为主楼和商培楼用的是一根供电电缆,如果是电路出问题,那肯定是主楼和商培楼一起断电才是(我在大学期间经历停电,每次都是这样),然而事实上,那天的晚会进行的非常顺利,更不要说什么断电的事情发生了。还有,断电之后又重新来电,这就说明肯定是有人在操纵的,而那团黑影是跑出去以后又重新来了电,那么,又是谁在操纵楼里面的那个开关呢?
  我的校友应该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我说的那排灌木,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现在面对商培楼的,直接就是一小片草坪,然后草坪的尽头,还是那堵石墙。至于那排灌木究竟后来是被谁拔掉的、为什么被拔掉的,看到后来你便了解。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提前透露,那就是,有人曾经向学校反映过那天晚上发生过的奇异事件,但是遗憾的是,学校并没有及时作出反应,只是把它当作一起盗窃未遂事件,而直到有一天,又发生了另一件事——还是和这排灌木有关系的事,从那以后,那排灌木就被连根拔掉了,后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窄窄的石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而那石板也据说是有来头的,不是说石板本身,而是石板下边压的东西……

第二章 凶形初现

  说到前面提到的“另一件事”,就不得不提到我寝室的哥们大龙,大龙是我们寝室的活宝,能说会道,长的也帅,很受女孩子喜欢,于是我们寝室一致推选他为我们寝室的“外联部长”——所谓的“外联”,其实就是和女生寝室建立长期友好的合作关系,并谋求进一步的发展——大龙非常高兴地就任了这个职位,因为他觉得这是他为大家和为他自己谋求共同富裕的好机会。
  说到外联,允许我介绍几句,住过商培楼,或者是了解一些商培楼情况的人都知道,商培楼里住的大都是自考生,只有个别像我这样找关系住进去的才是统招生,我们的课程安排各不相同。商培楼的最大特点是:楼里既有教室又有寝室,他们一般不出楼就可以上课;寝室分列一至五楼,一至四楼住男生,五楼住女生。
  对了,我要说的外联就在这里了,上过大学的都知道,刚开学那阵,都比较流行结交异性的友寝,于是大龙就凭借他的个人才华,把五楼最惹火的一个寝室拿了下来,八位美眉,刚好对应我们八位兄弟。两个寝室渐渐打得火热起来,经常到对方寝室去打打扑克什么的,一般是女生来我们这里居多,因为毕竟女生寝室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男生看见的。于是我们寝室也非常欢迎,经常周末一打扑克就打到凌晨三四点,然后再各自散去睡了。
 一天晚上,我要说的事情来了。
  那是个冬天的夜里,很黑很冷。
  那么冷的天,居然人来的还特全,八个女生都到了,可是十六个人挤一个寝室是怎么都挤不下去的,于是大龙提议上去八个人,于是大家自愿结伴,上去了八个到女生寝室,我们寝室留下了大龙、大亮、安子、我,还有四个女生。
  不一会我们就玩得热火朝天,全然忘记了时间,只感觉屋子里的灯光越发耀眼——其实那不是灯光变得更亮,而是外面变得更黑的缘故。
  一转眼打了两轮,一看表,竟然已经是下半夜了。
  这时有一个叫小茜的女生玩着玩着突然说要去洗手间,然后就问能不能就近去四楼的,不用上五楼了,反正下半夜的也没有人。我们几个都说没问题,大冬天的,谁下半夜跑去上厕所啊。这女生都有找人陪厕的习惯,况且是大黑天呢,于是小茜拉着一个另女生说:“你陪我一起啊。”谁知大龙这时来了句:“我陪你去吧,去男厕让女生陪多不好啊!”小茜没说话,有点害羞地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大龙心领神会就跟了出去。我们几个人在寝室里偷笑,因为我们都知道,大龙一直在追小茜呢。
  借着走廊忽明忽暗的昏黄的灯光,两人一前一后就出了门,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四楼的厕所比较特别,虽然住的都是男生,但是却是女厕的格局,没有小便池,大概四楼以前住的都是女生吧。
  我和大亮、安子偷偷跑到门边,扒着门往外看,只见厕所门口站着大龙一个人,正在点一根烟,没注意到我们在偷看他,估计小茜已经在厕所里面了。于是我们又轻轻合上门,窃笑着,想着他们回来以后用什么话题让他们难堪。
  结果没到一分钟,就听见劈里啪啦的拖鞋拍打地面的声音,往我们寝室这边急急的传过来,象是有谁跑得很急的样子,转而没过两秒,拖鞋的声音没有了,只听见咚咚地硬物撞击地面的声音,一声紧比一声地传过来。我和大亮一对眼,感觉不对劲,刚要开门看个究竟,只见“咣当”一声寝室门被推开了,大龙用胳膊斜夹着小茜闯进来,手中的烟早不知道掉哪去了,连拖鞋都跑掉了。
  我们三个男的忽地一下站起来,刚要问个究竟,只见大龙绿着一张怪脸,哆哆嗦嗦地说:“不……不是人!”大龙的一句“不是人”,当时就把我们几个说得头发都直起来了,要知道,大龙平时总说说笑笑的,晚上还经常给我们放《张震讲故事》,胆子还挺大的,看到他那天晚上那狰狞的表情,我们每个人都感觉毛孔在往外渗冷汗。
  这时我身边一个小女生突然大喊了一声——“快关门”!给我吓得腾地跳起来,上去一脚就把门蹬上了,然后飞快地把门锁拉上。
  大龙一直就站在那没动,小茜一直在他腋下夹着,正好夹在脖子上,正闭着眼睛大口喘气,嘴唇都白了,感觉就好像是快要死的样子。我们几个赶紧把她从大龙身上拉下来,平放在床上,死死按住她的人中穴位好久一阵,她的眼睛才慢慢张开了,开口第一句话是:“不像……不像是人……”这时我转过头看大龙,他正在哆哆嗦嗦地倒水,连水壶都拿不稳了,我赶紧一步跨上去,接过水壶,给他倒了半饭缸的热水,他咕咚咕咚几下喝下去了,洒在了胸前许多好像也浑然不知。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那副吓人的面孔,以为他被什么附身了,生怕他突然暴跳起来掐住我的脖子!
  大概过了几分钟,两个人都平静了些,呼吸渐渐平稳了,大家手足无措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谁也不敢问出些什么,只等他们说出些什么。
  哪知这时大龙突然凭空大喊道:“窗帘!快拉上窗帘!”可是窗帘一直就是拉上的。
  于是我壮着胆说了一句:“已经是拉上的了,大龙。”话音刚落,大龙竟又提声大喊:“拉开窗帘!看外边有没有东西!”——话音里居然带着哭腔了。
  大龙这一喊,我登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外面的夜风呼啸地刮着,好像阵阵野兽的啸叫,偶尔从窗口钻进来的几绺风鼓着窗帘一动一动的,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真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他这么一喊,谁也不动了,过了几秒,大亮突然腾地站起身来,把手伸进写字台的桌洞里一阵乱掏,摸出一把张小泉牌的折叠刀,嘴里恶狠狠地说一声“他妈的,到底什么玩意”,就直奔窗口而去,“哗啦”一声拉开窗帘,我们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一缩,只见窗外黑漆漆一片,什么什么都没有。大亮又贴在玻璃上往外仔细看了看,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大亮一伸手又拉上窗帘,转过头来问大龙:“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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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白纹黑头

  大龙这时才缓过神来,点上一根烟,坐到躺着的小茜旁边,说:“刚才她在里边上厕所,我在外边等,突然她捂着嘴飞快跑出来,撞到我身上,说有鬼……”正说到这,小茜突然捂住脸说:“别说了好不好!我很怕!”大龙赶忙伸过手攥住她,说:“这么多人在,别怕别怕……”大亮在旁边握着刀一直没放手,急着问:“别怕!这么多人呢!到底怎么了快说!”大龙又接着说:“她说有鬼,我说别怕,不可能的,你看见什么了?她就说她从窗口往楼下看,借着昏黄的路灯,看见一团黑影在楼下的那排灌木上跳上跳下的。我说我不信,就要硬拉她进去看看……她死活也不走到窗边,我就自己从窗口往下看,看见真的有一个黑影在窜上窜下的,动作很轻快,灌木动也不动,就在我盯着看的时候,那个黑影突然往上窜起来,大概有两米那么高,好像弹起来一样,我吓了一跳,刚想转身走,就见那个黑影‘嗖’地靠到商培楼的墙根下面去了……我那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想看看他到底跑哪去了,就贴着窗户往下面看,结果角度不够看不清楚,我就想开了窗探头往外看,结果我刚一开窗,还没来得及伸出头,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头从窗台下边升起来了,脸上没有五官,只有几道白色的条纹,头下边连着肩膀,没有脖子。我当时吓得动也动不了了,两三秒后那头又缩回去了,我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拉过她就往回跑……他妈的……”一边说着,大龙又开始哆嗦起来了,小茜表情痛苦地塞住自己的耳朵。大龙一口接一口猛抽,一根烟转眼就抽完了,这时他突然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我,让我浑身打个冷战。
“干吗?”
  “再给我根烟。”
  “哦……”
  “铃!铃!铃……”
  这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刺耳的响起来了,一声,两声,三声……
  他妈的,是谁赶这个时候来电话?!都下半夜两点了!
  我伸出手刚想抓烟,结果被那电话铃一激又缩回来了,屋子里很静,刺耳的铃声和着外面的狂风一声一声响着,显得格外恐怖!
  没人敢接那电话,只因为那电话来的太不是时候。电话响了十几声,自己灭了,大亮过去一把把电话线扯下来了。就在这时,大龙腰间的手机又嗡嗡地响起来了!大龙的手机调的是振动,振动的声音不大,但是那时候听起来,却象是一个男人在低沉地呻吟。
  大龙的身子随着那振动猛地往上一挺——他显然是被吓到了,他摸索了半天才把手机从腰间掏出来,我们一圈人死盯着那闪烁在屏幕上的一串数字。
  大龙握电话的手直哆嗦,我们一齐把头凑过去一看,号码还挺熟悉,大龙犹豫了一下,使劲一按按键接了起来——“喂?!”“喂?大龙啊,怎么寝室电话没人接啊?你们在哪呢?”原来是耗子(我同寝的一个哥们)从楼上寝室打过来的。
  “我们在寝室!耗子你听我说!出事了!你们赶紧回来!让她们四个女生也都下来!赶紧的!”“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别问了!赶紧下来!”“哦……好!”那边急急地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走廊开始悉悉索索地有动静了,一行人趿拉着拖鞋由远及近走过来,等走到门口的时候,耗子在门外“哎”地发出声疑问来,紧接着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耗子用脚踢着一双拖鞋进来,边踢边说着:“哎?这不是大龙的拖鞋么?放在门口干什么?”只见大龙脸色铁青,紧闭双唇。我们几个也谁都没说话,只用眼盯着进来的每一个人,生怕跟着进来别的东西。那四个楼上的女生刚一进来,我们寝室那四个女生从一声不吭突然变成痛哭流嚏,扑上去就和她们四个抱成了一团,把她们四个人吓得魂不附体。
  “怎……怎么了?!”耗子当时就被吓懵了,瞪着眼睛大声问我们几个。
  大龙只顾拿过烟来自己闷头抽着,一声也不吭,大亮用他那把张小泉折叠刀一下一下用力戳在木头桌子上,皱着眉头也不言语。
  我刚想开口说说情况,大龙突然抬起头问耗子:“你刚才说我拖鞋在哪?”“在门口啊,怎么了?耗子一脸的不解。”“两只都在门口?”“是啊!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快说啊!”大龙这时慢慢把头转向我,一字一顿地说:“刚才我跑到半路的时候鞋就掉了……”我当时最怕大龙那种语气,半死不活的,冷森森的,我只感觉冷汗在一个劲儿往外冒。
  我咬了咬牙定了定神,转头跟他们刚进来的八个说:“你们听好……刚才大龙陪小茜去厕所的时候……遇见鬼了……”话音未落,那新来的四个女生“啊”地一声就叫出来了,和我们寝室那四个女生死死搂在一起。大亮这时大吼一声:“都别哭!哭有什么用!赶紧把这双拖鞋弄出去!真他妈犯邪!”说着就一把拽开了门,用脚把大龙的两只拖鞋拨了出去,然后抡圆了腿使劲那么一脚,那两只拖鞋蹭着地面就朝厕所的方向飞过去了。
  大亮这时又咣当把门关上,看了大龙一眼,说:“你没意见吧?”大龙只顾闷头抽他的烟,好像八辈子没捞着烟抽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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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又有可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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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现血字

  这里又不得不说说大亮。大亮生在农村,从小就走惯了夜路,胆子特大,听《张震讲故事》的时候经常能乐得出声来。通常情况是,在我们都吓得要死的时候,他突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声冷笑,让我们几个听故事的都感觉荆芒在背,如坐针毡。
  有一次我们问大亮,你是怎么那么大胆的,受过什么训练没有?结果他告诉我们,他上小学的时候,放学路上都要经过一堆乱坟冈子,那时候他们几个小孩就经常结伴去偷人家坟上的小碗小碟什么的,偷完了也不拿回家用,就一路上随手玩着玩着打碎了。如果遇着哪家坟头石碑上镶着金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几个就想方设法给撬下来,撬不下来的就把石碑打碎了再往下抠……
  我们还问过他,有没有特别害怕的东西,他想了好一阵,最后说,他有一天自己放学走夜路,路过那片乱坟冈子时,看见几个人影在飘来飘去的,他那时候也挺害怕,就扯嗓子喊了一声,结果一声出去后,那几个人影就忽地钻进地下不见了,第二天村里人说有几个坟头被挖了,里面的尸骨都没了……
  他说那算是他比较害怕的经历。
  好了,书归正转,还是继续说那天晚上的事。
  大亮重新把门关上的时候,屋子里十六个人面面相觑着,好像要把对方看出来是鬼才算完。大亮握着“张小泉”,门神一样靠在门上,环视了一下四周惊恐的我们,嘴里在嘟嘟囔囔说着什么,过了几秒钟,突然来一句:“好,刚好十六个,一个也不少。”大家没敢松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大亮两手一拢,把刀合上,说一句:“我看今天谁也别走了,一起等到天亮再一起行动吧。”这无异是一句废话——谁敢走?
  东北的冬天,夜通常比较长,我们那晚从凌晨四点多一直坐到凌晨七点,外面的天才放得大亮——如果算上我们打扑克的时间,我们已经差不多坐了十个钟头了。这期间没人敢说一句“上厕所”——虽然大家都喝了不少水压惊,大家甚至话都没说几句,只是互相时不时诡异地对望几眼,然后眼巴巴地等待天明。
第二天是个周六,天放亮后不久,周围寝室的人都还在睡懒觉,那八个女生中有一个说要回去五楼,不要再呆在四楼了,害怕,于是其他七个女生也同意,就要求我们男生送她们回楼上。
  我嘴里不说心里在想:四楼和五楼,就差那么一层楼,哪个还不一样么……
  大龙这时也缓过劲来了,毕竟大白天的太阳光是可以壮壮胆的。于是大龙就跟大亮说:“走,咱俩送她们上去吧。”于是他一拉门就先走了出去。
  就在他一拉门的那一刹那,两个黑色的东西从门楣上劈里啪啦落了下来,大龙当时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我们几个男生抢上前去一看,原来是大龙的那双拖鞋!后面几个女生立刻凑了上来,问:“怎么了怎么了?!”大亮把身子一横,说:“没事!你们待会跟紧了我就行了!”就在这时,耗子一把抓过大龙的右手,大声说:“大龙你的手怎么出血了?!”我们几个又回头看大龙,只见他的右手虎口在往外哗哗淌血,大龙张开嘴含上去一抿,发现了挺深一道口子,正当我们几个要把大龙扶起来包扎的时候,大龙把嘴移开,用他那只受伤的右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门上说:“这……这是什么?!”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门的正中央,竟拼着四条血线——之所以说是“拼”着,是因为四条血线排列的很有规律,首尾相接地围成一圈,每条血线又稍微延伸出一截——就好像是四排麻将摆好后的样子——合起来看,好像是一个异化的“口”字。
  大龙索性挣脱了我们扶他的手,一屁股坐在了门前,头发蓬乱,目光呆滞,神情阴郁,口中喃喃自语:“和我干上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我和安子感觉不对,赶紧将大龙从地上拉起来,一直拉到床上坐着,大龙好像瘫了一样,一点劲也使不上,给我和安子累的够呛。耗子拿过大龙的毛巾来,一边给他擦一边拍着他的脸说:“大龙!大龙!你没事吧?!兄弟们都在这呢!没事啊!”周围那八个女生有一个开始哭出来了,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一转眼全在哭了,又不敢出大声,于是都使劲捂着嘴睁大眼睛哗哗地流眼泪。整个场面十分恐怖。
  屋子里都是惶恐无措的人,只有一个人还在保持着冷静,那就是大亮。
  大亮刀不离手,当我们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正独自倚在暖气上,用刀子在窗台上面刻刻画画着什么。
  “大亮,你干什么呢?”安子走过去一边问一边看。
  大亮突然转过身,用刀尖点着安子迎面而来的胸,给安子吓了一跳!
  “大亮你干什么?!”“别动!你过来!我跟你们讲!”大亮边说边用刀子在安子胸前划了一个“口”字。
  一刀一刀下去,好像凌迟剜肉——刀子虽然没割进肉里,但是安子已经在打颤了。
  “大亮……你……有话你就说好不好……”大亮没言语,画完一个“口”,又在“口”的外面写了一个“门”字,画完后合上刀子,抬头看看安子,又转头看了看我们,慢慢说道:“门中有口,是个'问'字……问谁?问什么?”一时间我们都僵在那里,好像是突然有了什么线索,但是线索好像又立刻中断了——问?我们确实想问,可是向谁问?难道我们身边有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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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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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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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急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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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类型还是?

等有了结果再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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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MM, 真想用贾琏骂平儿的话来骂你一顿! 请快续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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