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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07-2-3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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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瓣水仙花 快闪(6)
我说:“孩子不是陪你去打掉了么!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们继续看电影。”
“谁无理取闹!”拉拉的眼帘耷拉下来,眼神却更为阴狠,“我知道自己不能够再有什么奢求,自己的爱早已经成为你家庭的一个累赘,这种爱就会招来别人的恨意,我原本以为最后等来的是你妻子的恨意,可我万万没想到等一些小问题出现的时候,最先对我有恨意的人是你。我早就知道,你和你老婆背后肯定已经手拉手同仇敌忾了,你们把我清理出局,没有给我半点还魂的机会!”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拉拉,万万想不到从她嘴里能蹦出这么多的话来,这些含着恨意的词语像井喷一样倾泻而出。
“想不到吧?”拉拉歇斯底里地狞笑,“你以为我羸弱可欺是不是?可你不知道我也是个人,是个有喜怒哀乐的人,不是你想要方就方要圆就圆的橡皮泥玩具。我心里憋的气、窝的火现在已经像一个火药桶,只是爆炸的引线我暂时不想去点燃。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和以往一样平静,每天保持同样的面容,这些努力让我脸部的肌肉疼痛麻木,但我不能松弛,我要一步一步实施我的计划……”
“你有什么计划?”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凝固。
“很公平,你毁了我,我当然要还回去。”拉拉的声音变得很妩媚温柔,“胡子,我告诉你啊,以前我杀鸡宰鱼的动作总是很温柔,落手轻缓,像是在抚摸情人。因为那个时候,你会在旁边柔情似水地看着我,我甚至宁愿是看到你拿着菜刀,自己是你刀下的一个猎物,甘心被你做成一道菜肴。但现在呢,咯咯,我把鸡的头和脚捏在一起,揪去鸡脖子里的毛,右手操刀在喉咙上准确用力地一割。”拉拉比划了一个落刀的手势,露出诡异而满足的笑容。
“拉拉,你疯了。”我张口结舌,半天冒出这么一句话。
拉拉的描述已经陷入一种自我陶醉的状态中,拉拉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子,风把她的长发吹乱,遮住了面孔:“我要借助杀鸡来练手,就是想有朝一日用这种狠毒的方法来对付你,或者是你心爱的家人!我要让你妻子的血液流遍你家里的每一块地方,然后我站在被鲜血染红的地板上拍手跳舞?我一想起这个场景就浑身颤抖,我不是害怕,是我必须抵制住诱惑,要忍耐。”
我从没想到拉拉竟然连带我的妻子也这么痛恨,我忍不住跑上前,卡住她的脖子说:“你可以恨我,但不能迁怒到我妻子身上。”
拉拉不理会我的话,她的双眼已经泛出红光:“知道吗,我还在存钱,不再是为了给你买西洋参,给你补身子来糟践我。我把这些钱都换成了一瓶一瓶的白色药片,你不是刚有了个可爱的小女儿吗,听说她晚上不爱睡觉,老爱哭,别担心,我这药是为她准备的,第一天一颗,第二天两颗,第三天三颗……”
我一股血液直冲头顶,猛地蹲身抓住拉拉的双腿,把她的身子掀到阳台上:“不许说,再说我把你扔下去!”
“就要说,我要你们全家不得好死,要你痛苦一辈子!”
拉拉这句话和那个“快闪”邮件的最后一句话完全相同,难道那封邮件就是拉拉发的,她这句话已经完全激怒了我,我双手一提一送,拉拉就消失在23楼的窗口。
在松手得一刹那我就后悔了,我就这么结束了一条生命!
那个梦境竟是一种寓言,拉拉真是我谋杀的。
如果这世界上有灵魂存在的话,她一定会来索我的命。
当然,眼前比她鬼魂索命更麻烦得是警察,我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这种时候,我当然不会傻到在这里等待那场莫名其妙的“快闪”,需要快闪得正是我。
我没有走电梯,电梯里有监视录像。从安全通道下了楼,看门的保安正在看报,我悄悄地绕了出去,一切还算顺当,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大街上也毫无动静,看来拉拉的尸体暂时也还没有被人发现。我不敢回家,才附近找了个旅馆,开了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
捱了几个小时,我开始想到,必须给予自己今晚不在凶案现场的证据。要证据就必须有目击证人。我决定去附近的酒吧。在那种昏暗喧嚣的环境里,没人会留意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如果再刻意勾搭个风骚女子,证人就有了。
我推开酒吧门,不巧的是,正好有一群人出来。如果被这帮人看到我这个时候刚进场,那么导致得只能是反作用。我赶紧掩面掉头!
“胡子!你怎么也来这里!”有人叫我,糟糕,居然还是认识我的人。听声音还很熟悉,等等!这个声音是……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门,头皮上每一个毛孔都透出冷气!
这是拉拉的声音!
我缓缓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心惊胆战朝后看去。拉拉笑魇如花站在那里,后面还跟着几个办公室同事。
我喉咙一提,顿时浑身冰凉:“你,你……”实在找不出什么言语在表达。
“我怎么了?”拉拉左顾右盼,“脸上有花?”
几个同事也笑了起来,说:“胡子你真不够意思,好歹是人家秦天的生日,你怎么到现在才跑过来。”
我顾不上向寿星祝贺,战战兢兢地问:“拉拉,你今天不是加班么?”
拉拉说:“谁像你那么工作狂,我们一下班就跑出来喝酒唱歌了。”
我狐疑:“你一直在这里?”
“是啊?”拉拉伸手来摸我的额头,“胡子你没事吧?”
我连退三步,双腿打颤:“拉拉,你真的一直在这里?”
寿星秦天也走上来:“胡子,什么事魂不守舍的?拉拉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她是“麦霸”,有歌唱能舍得跑?中间连厕所都憋着没去上。”
“别胡说八道!”拉拉嬉笑着追着秦天打。
我的心中乱成一团,如果拉拉一直在这里和秦天他们喝酒唱歌,那么刚才在办公室陪我加班,和我吵架,被我推下楼去的拉拉又是谁呢?
汗水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渗出来,仿佛刚从大雨里捞出来似的,我不敢深想,甚至害怕去触碰这些念头,我宁愿这一刻患上失忆症,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统统忘去。
“快走呀!你又发什么呆!”
拉拉畏缩在我的怀里,电梯门开着,外面是一楼大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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