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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发表于 2007-1-16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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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一定要复国。朱棣大肆杀戮已将天下正气扫荡一空了。我们表面降附,为的就是等待皇上大军过来时能够出一臂之力。
皇上,你受过那么多苦,你不觉得屈辱吗?你就忍气吞声将江山送了吗?你就是要送,你也要想想我们。我们生活的希望端赖于你。
皇上,你看看这么多鲜血吧,你就忍心让他们白流吗?
……
朱允炆脑中混乱,刀子哐当掉了下去。隐忍也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还在迫他。
早晨,幼蕾将干粮分给大家,看到朱允炆缠着布条的手腕,颤声道:大哥,你……朱允炆露出局促的笑,道:不小心而已,再也不会这样了。幼蕾心如明镜,只是怜惜地看着他。三人沉默地就餐。幼蕾道:我们应该赶路了。三人商议路线,决定沿海至温州,再至福建,穿江西、广西到贵州。英凤道:我想在沿途放下四色铁环,希望有人帮助我们。朱允炆默许了。虽然之前,他不想再打扰与麻烦旧臣。
大家整顿一下,拿了行李,拜过赵云虎的坟墓,骑了马出发。
4。旧部追随
沿途也是险象环生,大道几乎都有官兵把守,小道也时有人游击。朱允炆学了些武术,足够防身,三人一路收拾小兵,也不算太吃力。这日进入温州境内,朱允炆的几个旧部依四色铁环指示,找了过来。给大家带了些银两和食物。那些人依然是匍匐在地,称朱允炆为皇,脸上均是复杂而不易分解的情绪。朱允炆谢过后,连连让这些人快走,以免露了风声,招来杀身之祸。三人亦饱餐了一顿。幼蕾拿了铁环道,这个东西这么灵么?英凤指点道:这有个机关,可以转出四种颜色。你看这绿色的,如果连着几个是同一方向摆的,就表明是我们行进的路线。红的指向表明有杀身之祸,必须勤王,黄色的是需要食物,蓝色的表明拥有者需要保护。我看咱们饿了这么多天,所以摆了黄色。幼蕾道:这个讲究真大,但他们怎么知道。英凤道:这些都是亲信,应天未破之前,程济大人就叫人做了,为的防身,他们每人也都有好几枚。遇到危险,就可以摆出蓝色急救。幼蕾道:这东西真好,我们真的不是很孤单。又朝向朱允炆,道:大哥,以后不许你胡思乱想,有这么多人拥戴你。朱允炆亦不说话,只是笑了下。
吃饱饭,英凤因肚子隆起,欲去城中添置必要的物什,幼蕾保护她同去。朱允炆还是原地留下。
到城门外,远远看到进出城门的百姓排成长队伍接受检查。英凤道:如何是好,锦衣卫的人是认识我的。幼蕾道:那姐姐还是回去吧,我进去看看。英凤拉了幼蕾的手,道,妹妹要小心。如情况不妙,就赶快回吧。
幼蕾点头。到旁边草丛中换回女装,因上次夜探衙门,锦衣卫的人见过她男装。幼蕾排上队伍。一个个过去,脸上有疤痕的全被截下,女子但凡有几分姿色的也被截下。幼蕾惊出一身冷汗。看着前面的队伍越来越短,幼蕾彷徨无定。这时,一顶轿子过来,旁边仆人竟向幼蕾招手,幼蕾来不及细想,进入轿内,看到里面的人竟是禇家大公子士礼。士礼惊喜交加,道:傅姑娘,你怎的到了这里。幼蕾也觉自己运气实在太好,对这大公子不禁也绽出几朵笑靥,道:我过来探亲,公子如何又来了。士礼道:太巧了,我也是探亲,我母亲就是温州人氏。而且,我二弟最近也在温州办事。幼蕾心头一紧,想,他也来了么?遂问:他,做什么事。士礼笑道:姑娘不用紧张,二弟已经答应我,不再伤害你,他只是要抓一个朝廷疑犯。说话间,轿子已经进入城内。士礼问:姑娘亲戚住哪里,我可以送你过去。幼蕾忙谢道:不用了。很近,我自己走。士礼眼神殷切,道:好不容易碰到姑娘,能否请姑娘喝杯酒。幼蕾心想,如能将自己送出城更好。便道:午饭已经吃好,黄昏怎样?约哪里呢。士礼喜出望外,道:就到海涵楼吧。
幼蕾遂去集市买了些杂物,因天气骤冷,又给朱允炆和英凤各买棉衣一件。一切料理停当,时间未到,又在人群里转悠,因经常行在偏僻山道,喧哗的人声在她听来不啻乐音。在街市上,那些着黑色劲装的锦衣卫总是会猝不及防撞入人群,人群纷纷避开。看大家脸上均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幼蕾往海涵楼去。海涵楼有三层,气魄甚大,门前有一方池子,种了些荷花,如今花事已过,只有残枝颓叶。好在池里养了些鱼,五彩斑斓,优游快乐。幼蕾遂在边上看。
楼上人在看她。禇士弘亦在此设宴,招待锦衣卫玩乐,一偏头,就在窗外发现了幼蕾。他眉头一簇:她怎可如此大摇大摆在此赏玩?她怎知为了他们,他费劲心思讨好锦衣卫。正待想办法将她支走,看一人走上去,同她说话,竟是他大哥士礼。
士礼道:傅姑娘早到了么?看幼蕾身边大包小裹,道:买这么多东西。幼蕾道:姨母叫我出来采买。我见时间不够,先过来会你。士礼遂令仆人将东西带着,领了幼蕾进楼。幼蕾看他行走不便,也没有心机,上去扶住他。士礼心里一暖。
是二楼单独的雅间,不大,但雅气干净,墙上挂了字画,南面有雕花圆窗,窗下有一琴,角落有兰花点缀,正中的方桌上已布满菜。士礼请她上桌。幼蕾便也不客气。两人碰过酒,士礼干掉一盅。幼蕾问士礼近况。士礼喟然道:我这个样子,还能怎样。也就是仗着父兄,混口饭吃。幼蕾道:公子,岂能这样想。士礼道:哎,活着没有尊严,所以,想回温州,随便蹉跎日子,也无人敢看不起我。士礼又饮了几杯,絮絮道:我的二弟几个月前已经完婚,夫人是内阁大学士的千金,可喜可贺啊!幼蕾心一滞,虽早料到此结果,但听人亲口说出,还是哆嗦了一下。士礼又道:我的三弟很快又要成婚,夫人也是大理寺卿家的小姐……唯有我,只是家里一个累赘……士礼眼泪出来了……幼蕾看了亦心酸,劝慰道:你何须去羡慕他们,他们娶的不是夫人而是权势、地位而已,也许你反比他们幸运,可以找一个喜欢的人……士礼泪眼朦胧地对了幼蕾,道:傅姑娘,你,真好……我只是觉得没有权势与富贵,所有人都看不起你,这世界总是很势利。幼蕾轻笑道:是你生活的环境太势利了。公子,你不轻视你自己又有谁敢看不起你。士礼收了泪,喃喃道:姑娘,你,你能陪在我身边吗?幼蕾正欲回答,门突然开了。来者是禇士弘。眉间有一丝肃杀之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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