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积分
- 8021
- 威望
- 1566
- 金钱
- 0
- 阅读权限
- 90
- 在线时间
- 848 小时
|
精英们“逃离北上广”几无留恋 转移二线城市筑梦
筑梦“二线”
0 `. o, K+ |5 G% |, I) k9 P+ y2 c C3 f( c! w2 G) x2 x; \; Q' t
在“逃离北上广”成为网络流行语之时,早有一部分精英,在一线城市历练多年之后,主动选择“战略转移”,在二线城市中打理自己的人生。于他们,新城是重新安置生活与理想的居住地;于新城,这些移居者会带来更多附丽。人与城,在新的历史时间点,努力兑现着彼此的梦想
! e$ k4 N& r, i, c. _3 N# q* V% o0 T* `; y
本刊记者/张蕾
$ M4 g, |0 P# y- ?csuchen.de
. }! F w& P" C4 U1 O/ h 有一个沈阳姑娘,叫李晗静,刚失恋了,想逃离北京太多的触景生情,逃离这个需要她坐在星巴克发呆,给路人甲和路人乙设计对话以打发寂寞的莫大城市。csuchen.de$ c- r( P1 z5 M/ C- W; ^4 l
* w4 Y4 ]- X( [( q4 q6 w' x9 h 有一个滁州小子,叫鲁誉,接受不了两个人在北京吃一顿饭要超过七八十块钱,想退到重庆去——那是他女朋友的老家,在那里,二三十块钱会让两人吃得很高兴。人在德国 社区4 O- V# Y$ a1 H( f/ c+ S
2 S" T+ T% Z r. ~7 Pcsuchen.de 出于生活成本的计算,出于自己内心的需要,出于事业发展的另辟蹊径,出于思乡情结8943;8943;他们打消了对“北上广”(北京、上海、广州)的迷恋,决定离开。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数量,但他们就在我们身边,真实得亦如我们自己。
: c+ t& }5 s: w$ x( o0 o5 J- D5 f9 v0 Y, h' C9 O. V. R, z
根据《中国新闻周刊》与腾讯网联合进行的网络调查,在近1500名参加调查的网友中,有超过八成的“北上广”居民想过到二线城市发展,这其中,已经付诸实施的占到四成。对他们而言,“北上广”的生存难再留恋,地级城市又难以满足他们久经历练的人生的需求发展,于是,“二线”城市(众多的副省级城市、计划单列市,也包括重庆这样的西部重镇),成为这些城市精英们的流动方向。
) e: l! p2 u: ^+ e
' Z& C0 ?$ J3 y% B E 梦想转舵% |- s- [: @6 c8 I
# D% h ?3 d/ U7 {/ U5 ]" G+ scsuchen.de 1977年出生的李晗静在2004年踏上了北京的土地。在此之前,她的工作是沈阳电视台编导,做了四年。
# o+ q. Z: U4 T* N& n
x$ n6 g6 O0 U+ R, Z) l5 C0 K6 _ “当时我的想法:这个城市有我的梦想,我死也要死在北京,我的小孩要在北京念书,我争取要嫁一个北京人。”, b5 |0 ]% R( @; T& [
" F0 _" {- W5 E% g 奋斗型加家庭型的央视女编导开始了自己的北漂生活。她的目标,是在2003年抗击非典报道中大红大紫的柴静。- d, T w7 P$ I1 u7 Y: G
1 c; I k4 J; Z) ^- xcsuchen.de 一毕业就来到北京的“80后”男生鲁誉更是对首都充满了向往,血脉贲张。在大学里学习艺术管理的他觉得必须来北京,理由很简单——“文化之都”。
, s- n0 F: K) Q! }6 ]) Y8 g& L
8 x5 h. S, l/ N0 C) u& m1 J 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社会中各个角落的资源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向有限的大城市汇集,这里的机会俯拾皆是又光怪陆离,去“北上广”,既是生存发展需要,也是内心情感需要,几乎快要成为一种信仰。成批的怀揣理想的外省青年涌入北京——北京已经成了“梦想”“奋斗”的符号,代表着向上的希望。
; h% |1 c2 @; C
1 f. m8 q. O, a" F3 H 梦想向上,生活却有自己的轨迹。8 w% ?. k4 V5 }6 s4 {; P! L
. \5 f+ Y% Q" V$ L+ k6 D$ v人在德国 社区 在沈阳从不计较请人吃饭谁埋单的李晗静,在北京三里河租下房子、花去大半个月的工资时,便开始掰扯着请人吃饭的次数,如果超过两次,她心里就要犯嘀咕,暗暗抱怨起对方来。
& {/ Y" ~% h# K8 Z' f; f4 k" [# d人在德国 社区 e0 U) s/ k: h1 ~4 y
每天要从表哥家租住的西四环倒了公交倒地铁、奔向东四环工作地点的鲁誉也觉得,穿越紫禁城的路途过于漫长,漫长到几乎没有时间与家人密切联络,漫长到想每天晚上12点之前入睡都成为奢望。人在德国 社区9 A0 T+ V! l' |8 n* |9 m0 S* s
人在德国 社区# ? y' j. F: i
“巴黎就像一座蛊惑人的碉堡,所有的外省青年都准备向它进攻8943;8943;在这些才能、意志和成就的较量中,有着三十年来一代青年的惨史。”19世纪的法国巴黎,早就演过这样挣扎的一幕,巴尔扎克本人深有体会,他在两个世纪前的表达,在今天中国的“外省”青年读来,依然会激起强烈的共鸣。3 y, W9 r& M4 {1 B/ n5 p& p" A3 w
+ T( r. m- Y/ V* P6 H, _: t 李晗静和鲁誉,“70后”和“80后”两代北漂,在北京起步时生存条件并不算差,或许这个城市的大部分人都过着跟他们大同小异的日子。他们有些已购置房产,有些还要遥遥无期地租住下去;虽然按照职业划分,他们大概都可叫做“白领”,但white-collar worker,依然是worker的一种。" M# M- H# A2 `, m0 f/ L
1 D% _" S3 ~6 S: U3 v( a& l- T 这个城市希望他们成为“中产”,因为“中产”是一个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中产越多,社会发展才会越健康(详见《中国新闻周刊》2010年第13期《中央力推“橄榄型”社会》)。在城市化进程远远没有结束的今天,“中产”的潜在人数(如果从职业性质、受教育程度来鉴别的话)的确在膨胀,但他们要么有“中”无“产”,要么因“产”返“贫”,没有过上与阶层名声相匹配的富足生活(详见《中国新闻周刊》2010年第8期《被消失的中产》)。
, h& o# X! S9 T
6 d4 i0 @1 v- t5 ]( S3 O 赚钱的压力,让李晗静越来越看重收视率,以前受到的“新闻要关注人的灵魂深处”之类的教化已经悄悄更替为“电视就是为大众制作娱乐产品”,这一转换的合理性是“毕竟是广告商养我们”。另外,采访对象给她下跪央求不要拍摄,或者在新闻现场遭到农民围攻,这些极富冲击力的场景上演得多了,李晗静开始对自己要为之奋斗的职业产生怀疑。
, T. h# k7 E1 w$ p! M: F, \: z1 v; O" c; K2 b% P
理想和现实之间亘古不变的冲突,向她泼出一盆冷水。4 U5 T( m9 f1 v+ N
- r4 Y' F' m& X# l8 G7 g 那种冰凉的感觉,对鲁誉来说更切身一些。他觉得没有房就没有归属感,没法安安心心地奋斗,赚的钱花得紧巴,“没有在这个城市生活的尊严感”,“没有归属感,没有留恋,慢慢地就对一个城市失去了信心。”# l3 x" @( C: E
+ b: B N, C- r. H; p. J& K3 |
李晗静发觉自己永远成不了柴静,加上失恋的情感渲染,她决定离开。
' a! ~( q& d: Y# V人在德国 社区. G( _& E, Z5 u" h$ w
鲁誉在反复的成本计算中发觉,自己的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加上女友想回老家,他也决定离开。. v! y8 g" O' ]8 D; z) R0 V; C
. c7 a `# k! |
在“天堂”消解戾气
' S% M& h9 M: K1 s3 U8 b" A$ V% Q: @( t% {+ n$ v% o) m, E
刚去杭州的时候,李晗静经常做梦,梦见带子丢了,或者采访对象就坐在对面,但一言不发。北京的手机号一直留着,甚至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压根没有使用杭州的手机号。+ {$ M: |0 R0 t6 r* O! J z
8 R" _4 w3 p- z0 C! X
“我想可能还会有人找我。”她至少半年要回一次北京,会友。8 f, M' i, @# h- a
- ~0 N7 I$ B' x" ?: H) |$ {
当初她给自己设定的“在野”期限是一年。一年期满,李晗静回北京联系好了工作,还请朋友们吃了“回归饭”,最终却重回杭州工作和生活,不定期限。
+ r0 E6 F a3 P( Jcsuchen.de
$ [: m; f$ K9 T# @0 @/ Ncsuchen.de “因为我觉得杭州更适合我了。”李晗静的朋友评价现在的她“气场变柔和了”。
6 j3 {+ W5 b1 o
2 @4 V2 D6 x ^! S" \( N5 T7 k “我在北京的时候很焦躁,特别要强,什么事都想做得好一点,不容易原谅别人。”在杭州一年多来的反思,让李晗静承认,曾经的自己太过强势和凌厉,这让她失去了生活的幸福感,以及那段信心满满的爱情。人在德国 社区: Z3 h/ |6 `9 |' @, e0 D; z8 {
csuchen.de) ]- q" v, F" x
在北京,最浪漫的事是在没有工作的下午,在百盛的星巴克观察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想象如果他们相遇,会产生怎样的对白。除此之外,生活被分成了两大块,“感觉不是在拍片就是在睡觉”。
/ y. @1 G5 z; M& |6 O# ~
U; _% Q) G4 m i7 T# ^csuchen.de 在杭州,李晗静还是喜欢觅个惬意的地方,呆着。在“人间天堂”,西式的咖啡店没有中式的茶舍受欢迎。一间茶舍,早上九点进去,晚上六点出来,花上68块钱,管三顿饭,能看看书,还可以抬眼赏西湖。一个周末的时光就这样滑过。! v' z- N8 e/ q* ?8 Y) k
csuchen.de- D4 f9 K+ u: G; T
她开始越来越不能理解加班,“礼拜天怎么能上班呢8943;8943;”再不是北京话语下的“在机房待20个小时还兴高采烈”,“不加班就不踏实”。" D+ `/ }9 S. |5 u6 N- b9 m
" O2 o, [2 p' a/ k
她更多的寄情山水,时不时跑到山寺中,与和尚法师们喝喝茶,聊聊天。再不是北京环境中的“去一趟香山,开车开仨小时”,人头攒动,比红叶还多。
# D) ]4 y8 _/ {; L2 j6 b9 p% H2 M% H6 P
杭州也有交通拥堵,但李晗静觉得每天过钱江桥,路过西湖景区,相当于穿梭在天堂,可以消解掉因堵而生的戾气。而在李晗静离开北京的这一年多里,北京市区每天的堵车时间已由3.5小时增至5小时。
5 p9 L8 b* Z! y. |% F2 I: ]人在德国 社区人在德国 社区2 f2 \4 W {/ M, Q5 I- L& F
她也不像以前那么喜欢项羽、荆轲、苏东坡、李白了,因为觉得他们跟自己“都没啥关系”;她“现在喜欢所有尘世间在那里温和走过的男子,他们可能也不是特别有才华,但他们安静谦和,有人生的烦恼,但致力解决”。对于曾经的偶像柴静,李晗静说,“我没有她那样的能力和坚持,而且,我也不想那么辛苦地质疑和思考。”
. m. E" E# s! V$ v. S! ^! _1 t+ d$ ?csuchen.de8 F3 V+ W1 S- W9 Z" r0 ~; g& D0 r; W+ I
“我开始喜欢那些温和的、包容的、圆融的、开放的、温暖的,一切这样和谐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北京缺少的,杭州也少,但大自然里有。”在她眼里,杭州比北京,更接近自然。" D0 C7 B' G4 F F
5 Y" b' Q" B- {5 m! D人在德国 社区 她保有着只比北京略低一些的薪酬,现在是一家移动传媒的部门主管,“把自己养活得挺好”;只是,因着杭州的房价也逼近一线城市了,所以她还是不会买房,至于未来会在哪个城市,她还没有想好,“希望有个家有段感情,他在哪,我就在哪。”
' K; i8 v3 \4 w( z- U( r0 ^; R8 K. N' S2 a; k8 r$ J
对北京几无留恋
7 w/ ~+ B2 Q# H* E: @, E. r
% a: x; {$ G& N2 q, n0 X/ T+ K0 J, o 鲁誉已经开始在重庆看房了,虽然他和女朋友回来定居只是三个月前的事。1 T% B% j; Q2 X- U1 [% H) o9 l
$ G) ^2 ]' b) f4 ] “现在看的楼盘大概相当于北京东二环,是可以看到嘉陵江的‘江景房’,均价在七八千,在北京的话估计已经超过四万了。”
/ |8 t( W" B7 s1 [( l+ B) t4 ]4 W+ L& Q+ }4 G/ ~
鲁誉离开北京的决定,起初并没有得到家人的赞同。% s0 S5 w6 V( w# O S4 E( l0 m
& L; V; n8 p0 G" P* D3 ^+ n
在北京已经安家落户的表哥“威胁”他说,离开这里,做你这行的,还有啥前途?
, g. d9 W. k( \4 [8 ^
3 {1 V; p* { b) ]* pcsuchen.de 而鲁誉应对的理由是:你看,重庆都有了大剧院。, w9 s) M: y% E6 B" r
' ]6 ?6 Y- ^7 u* g9 L9 H
建设总投资16亿的重庆大剧院,是目前国内在档次和规模上仅次于国家大剧院的文化演艺场所。这个外形如“玻璃房子”晶莹剔透的宏大建筑,寄托着改善这座直辖市“社会文化事业基础设施严重滞后”的希望,也承载着“塑造城市形象、提高城市文化品位与城市功能、增强城市吸引力和辐射力、丰富群众文化生活”的梦想。* h# r. d) q; ~: I4 L
+ q& Y* b0 j* _2 K1 t5 xcsuchen.de 现在,这座建筑也承载着鲁誉的梦想,虽然“重庆的演出市场比北京还是小很多,跟北京和上海成熟的模式相比还像个小学生,重庆这边民众对高水平演出的欣赏能力还是有很大问题”,但他相信“经济发展之后就是文化的发展了”。人在德国 社区- C/ B( p% N& D
! B7 T) t# r: K/ @8 [
像很多正在崛起的二线城市一样,重庆的经济也在发力。鲁誉的家人最后同意他去重庆发展,部分原因也是看到重庆楼市涨情不错,“房价跟城市竞争力挂钩嘛。”在鲁誉眼里,重庆一点点地剥离诸如成都那般西南生活的休闲,而有了几分“小香港”的味道。. Y4 z$ r( O6 m# d, t8 c+ l
/ Y9 y( s# G8 k. V 去年重庆大剧院承办了“大河之舞”、“猫”等国际性演出,演出市场比较火爆,这也增加了鲁誉对未来重庆市场的信心。& G& _% I! _& M. t/ k; W3 N% A [( P
4 I& }+ ]' g# k
做国际性的大项目,鲁誉觉得自己在北京的经历给了他竞争优势。csuchen.de: S" T& n! a4 Z
/ {- Z2 C" C: Q0 l “所谓见多识广,很多东西我比别人更容易更快入手,比如做男高音(演出),在北京有做过,比较清楚企划、宣传怎么做,怎么跟媒体沟通等等。”
! s1 i: g- B7 l7 `# [6 G, v& z6 n
* g/ C/ o' ]3 N3 r' i( @$ s 步入发展高速路上的二线城市,对人才,尤其是有过“北上广”等一线城市奋斗经历的中高级人才,也呈现出渴求之状。根据媒体报道,猎头公司科锐国际2009年大概输送了将近40个总监级以上职位的人员到二三线城市;根据招聘网站前程无忧的统计数字,2009年年底各区域企业招聘需求放量,属长三角经济圈和天津环渤海湾经济圈的职位需求比较抢眼,企业职位需求节节攀高;相形之下,同期京沪广等一线城市在2009年的企业招聘量,同比均有所下降。
4 [5 p3 i7 B" m% }8 E$ t: k1 lcsuchen.de) {& l; b4 M+ H7 E: }. R0 B/ f
在鲁誉看来,仅有的劣势,是自己还没有完全熟悉重庆当地的市场,情形就像巴尔扎克《幻灭》里,老赛夏教育小赛夏从巴黎带回来的时髦花样在本地不适用:“唉,孩子,外省是外省,巴黎是巴黎。”csuchen.de9 n% q0 u; T4 V0 X
csuchen.de# N" h, v# ], a7 E }% N% P% {
鲁誉并不担心这种落差和适应,对于这位西南山城的新移居者来说,以后所有的时光都是可以用来适应的资本。对于北京,鲁誉几无眷恋,仅仅是出于工作的需要觉得不应该跟“文化之都”失去联系。
/ u* Y0 ]$ W; W% F- }) K& F7 Z9 O8 Z
+ | p9 \: {( S( X$ n' _% P人在德国 社区 “(在重庆)没有在北京学到的东西多,没有北京的那种力量。8943;8943;做文化的人还是会回北京看看,回北京就是业务上的事情了,生活就是在重庆。”
7 q0 U. T: ?: N2 d8 b2 b人在德国 社区' v( I N+ _" ^# S6 _/ D# ^
至于那些还在一线城市奋斗的人,鲁誉觉得从长期成本的角度考虑,不值,“在哪都是生活,在北京那么累,干吗不去其他的二线城市?”人在德国 社区# ^; C0 a, {6 [
( |1 Y# T* ^6 P" U: G, w 理性的“梦想者”
) k3 G, L2 R% ~+ s! n+ I- b7 Z
3 _3 M. P, I1 c$ A1 v “有一句诗是什么来着,说世间的人都已经庸庸碌碌的忙了,山里的和尚刚睡足了起床。生活真的是第一位。”在自己新闻事业正风风火火时毅然退出的李晗静,到杭州之后,学会了倾听自己的内心去判断生活,而不是那些完全外化的因素——财富、权力或者社会名望。
1 @+ m4 H! @8 k ]0 q5 a: N
8 X9 O' y3 ?5 Q" q “你曾经认为顶顶重要的东西,换个角度想想,似乎又不那么重要了。”
. o3 g( D- f) c% Ccsuchen.de
$ T8 j% M. M6 e1 x9 p1 V6 z( g$ } “愚公移山和愚公搬家都解决了遮挡阳光的问题,没有对错,只有选择。”李晗静说。
6 S* q c+ J8 p% l7 s6 \; @" ]3 J8 @/ k7 X
这样想的,远不止李晗静和鲁誉。
4 h' a& t/ A$ [4 J$ u8 e
0 Y; v6 T& m. }7 L 安徽人丁健离开北京之前还是个互联网新闻编辑,但他不想一辈子干下去,于是选择转做电子商务,恰好工作机会出现在杭州,加之杭州距离他的家乡很近,他来杭州定居了,房子买在余杭(相当于北京的通州)——虽然这里的房子涨到了两万,但他觉得,相比北京,这里还是要低一些(通州新城区规划公布后,房价大涨至三万上下)。
; A4 f; R% G4 S& j
& h$ ~0 [, K5 O: n. v# q 山东人张林回到念大学时所待的城市青岛,找回了久违的归属感,现在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虽然当初吸引他去北京的地下音乐、摇滚乐这些当时叛逆的东西,依然在他的喜好列表上,但“不当饭吃”,年龄的增长也让他越来越包容,越来越认可“表达个性和态度并不一定要单一的形式”。即使青岛目前还无法提供给他更多的工作选择,“想跳槽都没有(更好的)地方可去”,但“在一个你喜欢的地方,活着,做你喜欢的事情,有风险也是值得的”。0 |2 p" X. U# t% f( d. V) z" q6 q8 S
$ K' U. y0 s( J
陕西人范凯从北京辞了工作后,回老家西安买了房子和车子,但做国际艺人经纪的他还是决定再回北京,等将业务扩展、熟悉更全面的演艺产业运作模式之后,再回老家。无论将来飞到哪里去工作,生活还是要在西安的。csuchen.de+ F( W( }$ [: {/ c- C6 p* K6 |+ \4 r
7 ^8 i! Z3 a3 k* l; O
8943;8943;
1 Q9 Y1 y1 j$ [7 n( {! c2 W
/ N8 W* r; j7 V1 k# S9 I) I6 v/ p 前程无忧2009年年中对于“个人跳槽意愿”调查结果显示,选择非一线城市的求职者比例为24%;到年末,愿意选择去非一线城市的求职者比例上升为31%。5 `. U' I% e$ r) T. W( o; j
# H0 D& M p$ w$ D
根据《中国新闻周刊》与腾讯网的联合调查,超过67%的人认为二线城市的综合幸福指数会高过一线城市。接受媒体采访的“北上广逃离者”也普遍认同,离开一线城市后,生活过得滋润了很多。由此可见,此番移居,是白领们相对理性的选择。csuchen.de& g; M O5 _! z: i
4 \# ?2 X: D: I! L6 [. U6 O
然而,移居的目的地是经过权衡选择的。对于北上广培养起来的心气儿,不是小地方所能消受——在小城市根本没有市场的产业,为其工作的白领当然不可能送自己上绝路;小城市的资源分配,重亲缘,轻能力,认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白领显然无法接受这种“不公平”;小城市文化娱乐形式贫乏消损了生活的乐趣,小城市生活节奏太慢让人感觉时间都凝固住,小城市的工作琐碎无聊再看不到向上的希望8943;8943;人在德国 社区; P4 H4 A3 i# k( \; O6 M; H
csuchen.de: T# p) {( Y, B, } E5 v; L1 {
在相互的接纳谈判中,省会城市、副省级城市和发展势头强劲的经济圈辐射城市显现出“二线城市”的优势,虽比不上“北上广”的成熟、稳固和物质极大丰富,但因其对资源的吸纳能力较强并怀有强烈的提升欲望,基本具备移居白领们所要求的平台,也确实具备容人(才)的体量和胸怀,所以它们更容易跟一线退居者们契合。csuchen.de8 P5 ^$ O( K! A3 @ \' d
: w, J1 M8 e9 m* Z" gcsuchen.de 科西嘉岛上出生的拿破仑是外省青年的榜样,凭着自己的血肉之勇打遍天下的传奇,让后来者无限向往。无论中外,年轻人寄望于凭借个人才智步入上流社会,是城市壁垒渐次打开后的应有之义,也是社会进步的表征。csuchen.de* `. b P" ^% e/ G. s+ x
0 [. \" o( J+ f' k) w R& |: Q9 ?6 U人在德国 社区 然而,在中国市场经济和社会改革发展的现状下,在中国城市化急剧又复杂的背景下,即使社会成员向资源集中的大城市做正向流动,也会出现诸多现实的困境。
' O2 b, W2 K. A3 h/ x1 H3 g$ M5 {% V+ |. f0 P# ?- X+ K/ U
在时代的汹涌中,微小的个体们,像李晗静,像鲁誉,像丁健、张林、范凯——三十岁上下,有着高等教育背景,在一线城市有一定的物质或精神积淀,又因着信息化和全球化的便利,不怯于抛弃地缘优势,不单为生存、更为生活质量,理性地选择离开梦想之都,在资源再分配中崭露头角的二线城市,开始另一番生活——成为大浪淘沙中拼命稳住自身幸福的次生梦想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