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

我记得他的笑容，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在叶影班驳的梧桐下，他的笑容就这么细细的绽放。这一笑，让我用我的青春，我的快乐与之交换。再也无路可走。
我的世界，被这一笑彻底颠覆。
这笑，倾国倾城。

我始终学不会如何描绘一个男人的眼睛。用我的钢笔和画笔都不能够。他的眼睛，只在我的记忆里反复加以印证，却不能够表达。
那是很美的眼睛，长睫毛，深刻的眼线，温柔的眼神。即使用了这么多的形容词，我仍旧无法让你体会它的美。这是我的错，我得承认。
可是它是真实存在的，这点我要向你保证。让你确信，是真的有过这么一个人，他就在我的记忆里，永不磨灭。

我总是在听王菲的时候想起他。那个时候，我在做很多事情。比如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整理衣物，扫地，浇花，拖地，抱着洋娃娃，照镜子，梳头，化妆，叠被，穿衣……我说这么多只想告诉你，他就如同空气般围绕在我的四周，如影随形。
我是想过摆脱的，我和很多男人交往。我和他们拥抱，亲吻，有的还会做爱。可是有什么用呢？他还是在，还是站在那里。不离不弃的样子让我于心不忍，转而后悔万分。
我爱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连背叛，都显得力不从心。

他又笑了，站在那片记忆的阴影里，冲着我。可是我该怎么办，我挣扎，但无心逃脱。他是囚笼，是我的罪。或者我该告诉你，我和他的故事。

（一）
我在三月的春阳里遇到林昔晨的笑容。

愚人节我接到林昔晨的情书。

儿童节我决定和林昔晨在一起。

国庆节我和林昔晨接吻。那是我的初吻。

圣诞节我留在林昔晨家过夜。我在那晚将自己彻底交付于他。

那年我18岁。

（二）
我一直以为我会和林昔晨结婚的。我年轻，漂亮，会做很多家务。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我给他很多自由的空间。而且，我很爱他。
他对我，亦是很好。宠我惯我，忍受我偶尔的无理取闹。
我问过他，将来嫁给你好不好？他说好。
这样的爱情，完美。所以应该有结果。

（三）
和林昔晨的第一次争吵。令我非常伤心。亦很绝望。那时我懂得，我们的爱情也是有裂痕的，和所有的爱情一样。我始终是逃不出这个圈子。
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了一夜，哭着。天下了雨，淋在身上很冷。他没有追过来。没有他的怀抱和誓言，我真的不习惯。可是我不想回去，我想一个人呆着，尽管我已经开始想念他。
那一夜，我在绝望的阵痛中，想起他曾送我的一首歌。
“GIRL，真爱你了，有你就无求了。若今后有选择，我仍是专一的。
GIRL，真爱你了，有你就无求了。若还有舍不得，就是与你分隔。”
我又哭了。然后我哼着这首歌，回到他身边，哭倒在他怀里。

（四）
那天天又下雨了，我真讨厌这样的天气。所以我决定不出门。可是我的百合花该怎么办呢？我想要一束百合花的。我要林昔晨给我去买。他又在那天夜里惹我哭了，他要补偿我。
我看着他穿好鞋袜。初夏的清晨，微凉。我抱住他，向他索要一个吻。他说，宝贝，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他吻了我。就出了门。
白色的T-shirt，烟灰色的布裤子，略长的头发。这身我最爱的打扮。他将这个我最爱的背影留给我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五）
我总是叫他林昔晨。我不叫他昔晨，或者晨。他不配我这样叫他。他把我的爱情和快乐都带走，怎么还能得到一个甜蜜的称呼？
我一直想去那个现场看看的，看一辆卡车是怎样从我的林昔晨身上飞驰而过。那个逃走的车主，那辆车的车牌号，我一直都想知道。
所以我在每个下雨天去那个路口，等待一个也许永不会实现的愿望。

（六）
我天天唱着一首歌，反复的唱。“GIRL，真爱你了，有你就无求了。若今后有选择，我仍是专一的。GIRL，真爱你了，有你就无求了。若还有舍不得，就是与你分隔。”
我天天收拾房间，做两个人的饭。洗两个人的衣服。我睡觉习惯睡在右边，空出一个人的位置。
我在每个晨曦的微光里哭泣。

（七）
黑色的蔷薇，
开满你的背脊。
我试图攀爬上去摘取，
却跌入你的怀中。
从此我做了你的蝴蝶。
不能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