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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男士的初恋---续
看着几位老兄的打趣,吴云和兴地说道:“拿朋友的痛苦当作自己的快乐,真是今不如昔了!”吴云停了停,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说到今昔,有一点很有意思:当时是那么痛苦,而现在想来,却值得回味、留恋,觉得太珍贵了,我在想----”吴云又停了停,皱着眉,像是在挖掘一个深层的想法。
“因为初恋,初恋是难忘的。”张敏说。
“因为过去的事一去不复返了。”辛一平说。
“是啊,初恋是难忘的,往事一去不复返,还因为----”吴云一面重复着,一面有节奏地点头,似乎是在催着答案快跳出来,忽然,他眼睛一亮:“对了!纯真!那时,所想的所做的,丝毫没有瞻前顾后,不计较利弊得失,更没有什么行动策略,就凭着一种自然的、原始的情感,一种无法遏止的激情和冲动。走过了这么多年的人生道路,那种纯真的感情体验,还会有吗?”
“为什么没有?”李其源第一次开口了,大家有点吃惊地看看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说,不为外界所动,坚持自己的信念和感情,这就是纯真,谁都可能做到呀!”这话使大家更加吃惊地看着他。
吴云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其源:“说得好!可我说的是年少无知的纯真,我倒想追回这一份纯真!”
“要追回这一份纯真?小阿弟,你还是太纯真。现今这种社会环境,充满着你争我夺,人们都想要发财的秘诀、制胜的谋略,到处有虚假的骗局,所以,你需要的是犀利的眼光,而不是纯真的心怀!”王伟说。
“是啊,可反过来,正好说明纯真的重要,更值得珍惜。”吴云说。
“没错,就像今天我们的相聚,不就是追回了你说的那份纯真?”王伟拍拍吴云的肩膀,接着说:“可是,人,首先得求生存,靠纯真能求得生存?不,你不要说了,今天我们不争论这个问题,但要对你说一句,好兄弟啊,还是多长点心眼好。”
吴云先是摇摇头,又微笑地看看王伟,点了点头。
“小阿弟,这话你该听听。”张敏说,又问吴云:“你和覃沁后来有没有再谈起这件事?”
“没有,没什么好谈的了。你们看,我的初恋就像肥皂泡,美丽而又短暂,不过,以后谈恋爱,就多了点勇气,少了点莽撞。”
张敏说:“应该说是美丽而又浪漫!”
“也许你更浪漫。”王伟看着张敏说:“该你啦。”
张敏轻摩双掌,坐直身子,一脸正经地开门见山:“我在大学里,迷上了一位大姑娘!”
“哎,你刚才还说,大学里没谈过恋爱。”辛一平说。
“借题发挥,讽刺我吧!”吴云对“大姑娘”三字颇为敏感,装出似有不快的样子说。
“那大姑娘我认识。”王伟说着眨眨眼,有意不说下去。
吴云似有所悟,其它人也有点明白了。
“那大姑娘的名字叫----”王伟举起双手,像乐队指挥示意开始那样,用眼光催着大家。
于是,大家都开了口:“戏剧!”,“导演!”,话虽不一样,意思倒是相同的。
在一片笑声中,张敏颇为得意,他为自已的故事设计的“引子”,收到了戏剧效果。
“想当年,他自编自导自演,在全校得了奖,出尽风头,自然一头栽进了这大姑娘的怀抱!”辛一平说。
“那时候,他的枕头边,书包里,全是戏剧理论书。快到考试了,临时抱佛脚,李其源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对吗?”吴云对李其源说。李其源在班上一向成绩最好。
张敏也看着李其源:“总算没辜负你,至少不曾挂红灯,对吧?”
李其源对两人点头一笑。
“什么时候你栽进了活美人的怀抱?”王伟问。
“大学毕业以后。她,真是个活美人,你们见过的。”张敏的口气似乎有点自喜。
“活美人?我们见过?是大学同学?”吴云连连问。
“跟我们一个系,低一届。”
“叫什么名字,快说!”王伟有点不耐烦。
“白梅!”
“哦----”王伟记起来了:“那个模特儿。”
“哪个模特儿?”辛一平又问。
“那时文娱部组建时装表演队,要我们体育部推荐人选,我推荐过她。那以后,只要学校里有时装表演节目,她都上台,大家应该见过的。”王伟说。
吴云记起来了:“原来她叫白梅!身材不错,五官还算端正。”
“还算端正,那当然,怎能跟覃沁比呢!”张敏口气酸酸的。
吴云伸手就是一拳,被张敏笑着挡开。
“闲话少说----”王伟还没说完,大家齐接:“言归正传。”于是八只眼睛都转向张敏。
“大学四年级时,系里想排个话剧,她也参加了。后来不知怎么,没排成。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都有好感,但仅此而己。毕业以后,也一直没见过面。我那时既上课又当班主任,还要去学生艺术团作指导,就是想谈恋爱也是没时间。有一次参加观摩听课活动,已经开始上课了,门外闯进一位女教师,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白梅!她也认出我,挤到我身边坐下,做了个鬼脸。那天我们一起吃午饭。也怪,有好几次,我们会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笑,似乎彼此都曾想念过,早就盼着这一刻似的。其实,要不是那次凑巧,我已经忘了她。我们谈了各自的工作。我说到正在筹划一个元旦合唱晚会,全校有十几个合唱队参加,串联词、队型设计、指挥,都由我负责。临分手时,我顺便说了句,除夕那天晚上请来捧场。
“谁想到,一个多月后,合唱晚会即将开始,我已经站到指挥台上了,忽然发现有个女的坐在乐队边上,她的样子,很惹人注目,定睛一看,原来是白梅。我对她点头示意,心里顿时一热,指挥得更加卖力,情绪十分投入。整个晚会一气呵成,很成功!以至我和白梅一起逛街时,说得尽是关于晚会的事。当然是我自吹自擂,她似乎很感兴趣,不,应该说,她有点崇拜我。”
张敏停顿了一下。王伟问:“怎么个崇拜?”
“她说我有当导演的天赋。”张敏摊着左手,像是托了什么东西,双肩稍稍一耸,接着说:“我说我的梦想就是当导演,她说她的梦想是当导演的助手。”
“话中有话,意味深长!”辛一平打趣说。
吴云问张敏:“话中怎么有话,意味怎么深长?”
张敏凑近吴云,一字一字说:“凉意在扇中,爱意在诗中!”
吴云伸手按了按张敏的脑袋:“别混淆视听,继续讲你的!”
“那以后,我们经常约会。那是我一生中少有的好时光。有一次她问我有什么感觉,我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反问她:你说什么感觉?”说着,张敏用手掩住半边嘴,轻轻地:“她凑在我耳边说:‘时时刻刻想着你,一想到你心里就甜’。这种话我说不出口,但我会行动,一把搂住她,那种感觉,就像在云里雾里,真美!”
“你这云里雾里的人,形容形容,怎么个美法?”吴云问。
“大家都经历过,还用得着我来形容?”
“正因为大家都经历过,却形容不来,所以要请教你呀!”王伟对张敏点头说。
张敏挺起胸膛,伸出右手,做出朗诵的姿势:“就像心田开满了花朵,就像双臂化成了翅膀,就像全身激荡着暖流,就像……,没词了!”
吴云接上去:“就像双脚踏上了云端,就像周身披满了霞光。”
辛一平也心血来潮:“就像泡在暖暖的浴缸。”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辛一平,他居然装出自悔失言的样子,更是引得众人击掌畅笑。
张敏颇有感触地说:“感觉是难以用言词表达的,特别是那种爱与被爱的感觉。有时我在想,在这人海茫茫之中,一个个人擦肩而过,有谁在乎你?更有谁想着你?而今,就有一个人,时时刻刻在想着你,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你,她因为你而快乐,因为你而满足,她要待你好,把你看得很重。想到这里,就会悟到自己的存在有一份价值。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真情吧,出自内心地给他人以温暖和快乐,这就是真情。人间就因为有真情,光明之火才永远不熄!”说到这里,就像被自己的话所感动,张敏的眼里有点湿润。
听的人都在想,张敏至今没有结婚,也许是因为他和白梅的感情太深,还在眷恋着她,很能理解他的这种“伤感”。
王伟叹了口气说:“话是说得不错,但是有真情,也有假意,有光明,也有黑暗。”
辛一平也说:“有真也有假,有善也有恶,有美也有丑,历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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