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关系的大环境趋向恶化

五湖散人

郑永年

　　近来中日关系发展的各种迹象表明两国关系的大环境越来越糟糕。由于日本被指责的种种作为，包括拒绝对历史问题的反省、政府同意右派修订的教科书、推动成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等等，激发了包括中国在内的东北亚国家的新一波反日浪潮。

　　中国的反日声浪及其过程中出现的个别激进行为，导致了日本方面要求中方道歉。但中方认为这一波的抗议浪潮责任不在中国，而在于日本。日本方面接着又宣布准许私人公司在有主权争议的东海海域勘探天然气资源，这又必然导致中国方面的抗议。

　　很多年来，中日两国一直互相抗议，互相指责。但现在有了很大的不同。冲突面从言语向具体的行动发展。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而是意味着两国关系正在全面恶化。已经有评论家得出中日必有一战的悲观结论，也有人在呼吁要慎防触发战争。

存在着潜伏冲突点

　　在短短一段时间里，中日关系发展到令人担忧的程度，这表明两国关系的大环境很不好。中日之间存在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潜在冲突点。在大环境好的情况下，大事变小事，比较容易化解矛盾和冲突。但在大环境不好的情况下，小事变大事，小矛盾就会成为大冲突。说不定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超出任何人的主观意愿，而出现一些谁也不想看到的后果。

　　不能说中国领导层没有意识到这样下去并不符合两国长远、甚至是短期的利益。正因为这样，政府对这次抗议运动进行了有效管制。实际上，自九十年代末以来，政府对民族主义抗议运动一直在采取有效管理的办法。1999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导弹击中中国南斯拉夫大使馆，激发了一波民族主义抗议浪潮，北京政府就用管理的办法妥善地处理和安抚了民众的情绪。

　　中国政府也使用了同样的办法来处理这一波反日民族主义浪潮。尽管外界有人指责中国政府在背后支持反日抗议运动，但中国政府实际上采取了一系列举措来控制态势的恶化。例如政府不准许中国的媒体对抗议活动进行任何报道，也禁止党政官员参加抗议活动，甚至事后对游行示威进行调查。自发的群体抗议活动，如果没有政府的干预，后果会是不堪设想的。

　　不管政府如何有能力来控制民间民族主义，强大的民族主义浪潮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政府的自主决策，也就是说，政府在决策过程中必然要考量到人民的声音。中国民间对日民族主义历来是各种民族主义情绪中最强烈的。无论谁执政，也不能对此漠然处之，否则对外的民族主义抗议运动就会转化成为内部政治危机。

　　更为重要的是，尽管中国还是一个人们称之为权威主义的政体，但随着中国社会的日益开放和信息技术的突飞猛进，政府已经没有能力像以往那样全面控制民族主义性质的示威游行。

经贸不能改善政治气氛

　　在日本方面，情况更为糟糕。今天日本所面临的内外因素都在促使日本的对华政策向右转，显现出其极其强硬的一面。可从三个方面来讨论这个问题。从政府内部来说，小泉政府近年来走的是民粹主义路线。因为全球化和内部社会经济生态的变化，执政的自民党的内部派系政治不像从前那样稳固了，而外部民众支持力量急剧衰落。

　　农民和邮政部门在业人员一直是自民党的社会和组织基础，但这个基础已经不稳。这使得日本的政界尤其是小泉本身求诸于民粹主义式的民族主义情绪来拓展民众的支持。可以理解，小泉内阁中很难发现对中国友好者，而是充斥着蠢蠢欲动的鹰派人物。

　　从社会层面来看，从前日本的政府和企业之间的紧密关系使得企业界对政府的决策能够产生巨大的影响，但今天企业界已经很难对政府产生直接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尽管中日两国之间日益强化的经贸关系不能给两国的政治关系造成一个好的氛围的原因。

　　再者，较之年长的一代，日本年轻的一代没有强烈的历史感，很多人不懂得为什么中国总是要在历史问题上作文章。年轻一代的这种状况是有利于小泉政府的民粹民族主义的。

　　促使日本政府对华强硬更为重要的因素来自外部，即美国。美国要拉日本来抗衡中国的崛起，日本要依赖美国来抵消所谓的“中国威胁论”。日本的种种作为诸如要求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和通过修改和平宪法及再军事化成为正常国家都有美国在背后提供强有力的支持，日美安保把台湾问题视为两国的共同战略目标更是明目张胆地把中国放在了两国联盟的对立面。

　　更令人担忧的是日美安保给日本鹰派政府提供的模糊空间。美国为日本提供军事保护伞，一旦日本和中国发生军事上的冲突，美国必然卷入其中。这种状况使得小泉政府在挑战中国方面变得更为强硬。

　　总而言之，中国社会经济的转型使得政府越来越难控制民族主义运动。在日本问题上，政府和民众之间具有相当的一致性，一个完全漠视民众情绪的政府很容易失去其合法性。

　　另一方面，尽管两国关系每况愈下，但没有迹象表明日本鹰派政府会转变其强硬的对华政策；相反，日本所面临的内外环境正在驱使日本政府不惜和中国正面对抗。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中日冲突似乎一触即发。无论是热战还是冷战，中日之间的公开对抗必然造就世界局势的大变革。

五湖散人

　日本外长町村信孝昨天按既定行程访问北京，与中国外长李肇星会谈。双方正在设法为两国近来的紧张关系寻找疏缓之道。

　　日本媒体报道，首相小泉纯一郎为避免日中关系进一步恶化，已决定不参加靖国神社春祭。新华社则发表评论员文章，介绍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的指示：“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而《人民日报》也在头版发表署名文章，强调“推进和谐社会建设必须保持社会的平安、稳定、有序”。

　　形势发展似乎显示，日中双方都有意为紧张关系降温。

　　小泉不参加靖国神社春祭的决定，看来是善意回应了中国国务委员唐家璇对到访的日本共同社社长的谈话。唐家璇借受访之机直接开出了修复关系的首要条件：“当前最突出的仍然是日本领导人参拜靖国神社问题。这是当前两国政治关系出现困难、双方高层互访中断的症结。”

　　不过，尽管情势出现转圜机会，却远未足以令人乐观。就像唐家璇所警告的，中日关系“形势复杂、严峻，而且（这个形势）仍在发展”。

　　唐家璇把话说得很白：关系到中日政治基础的历史和台湾问题仍严重干扰两国关系的健康稳定发展；领土和海洋权益争端突出；国民感情出现下滑势头。他甚至毫不避讳的说，这些因素“有使中日关系走向恶化的可能”。

　　日本方面，町村信孝出访前也毫不客气，发表了外交蓝皮书，指责中国开采东海油田、核潜艇闯入日本水域等事件“都是危害日本安全，侵害主权的严重问题。”日本政府上星期三刚刚宣布批准国内企业到东海有争议的海域采油，更给两国关系火上加油。

　　除非两国外长的最新接触能有效缓和气氛，否则，中日对峙僵局恐怕难以化解，甚至会恶化。

　　从小泉年年以首相身份参拜靖国神社造成与中国领导人的互访传统中断之后，日本争取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要修改和平宪法、扩军派兵，以及把台海列为战略目标，本已给两国关系蒙上了阴影，令人意外的是，日本政府仍在这个敏感时刻批准违背史实的新教科书，并且部级官员接连对中国民间的示威游行强烈抨击和索赔，包括怒责中国是个“可怕的国家”。

　　日本政府的强硬作风颇让人意外。它的如意算盘难道是看准中国的民间反日浪潮会“反噬”中共政权？或者，判断中国政府有“后顾之忧”，认为危险边缘游戏最终将迫使中国政府为“自保”而让步？

　　中国政府可能也想靠群众和舆论压力迫使日本退离敏感界线，但它投鼠忌器是明显的。可是民间反日示威游行仍然一波又一波，而一些示威游行群众威胁日本在华侨民和企业的生命与财产安全的做法，则可能刺激基本还很平和的日本民间情绪。但是，如果日本政府以更强硬的态度试图迫使中国让步，极可能真的燃起中国民间更激烈的怒火，届时中国政府将如何“自保”？中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原本就是当年的抗日歌曲，中国镇暴警察如果镇压唱着国歌反日的示威群众，后果将难以想像。更大的可能是中国政府只好跟着民意走，两国关系将更危险。这正是令人忧虑的地方。

　　中日关系确实“正处在十字路口”，双方政府千万须谨慎处理这一“历史性挑战”。

五湖散人

中国大城市的反日示威活动，昨天持续在深圳、香港、广州、珠海、东莞、沈阳、上海、南宁、成都、长沙等城市蔓延。

深圳示威规模最大

其中，深圳示威者超过3万人，规模最大。沈阳示威者更向日本领事馆丢掷石头和泼红油，并与防暴警察发生推撞。

　　示威者强烈不满日本篡改历史教科书，认为日本政府应该就第二次世界大战侵华历史道歉，并且反对让日本成为联合国安理会的常任理事国。

　　据日本驻广州总领事馆发言人鹤冈估计，深圳示威人数超过3万人，他们从昨天上午10时30分开始，分五批在日资百货公司“吉之岛”外集合，然后出发到深圳各主要大街上游行。

　　“吉之岛”在一个星期前的反日示威活动中，成为部分示威者的泄愤目标。昨天，该公司停止营业，并且把招牌遮盖起来。深圳市公安局也派出防暴警察在该百货公司的外围把守。

　　外电和香港媒体报道，情绪高涨的示威群众从“吉之岛”或深圳市体育馆出发，沿途挥舞着中国国旗，高举反日标语牌和高呼口号，并且焚烧日本国旗和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的人像。

　　与深圳接壤的香港，昨天下午也有成千上万名民众（主办者声称有1万2000人参加，警方则估计有5000人），从港岛维多利亚公园出发前往中环的特区政府总部请愿。

　　主办者之一的保卫钓鱼岛行动委员会成员焚烧纸制的小泉纯一郎人像，并要求中国政府动用否决权，反对让日本成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

　　另据日本驻广州总领事馆所掌握的消息，厦门也有6000人参加示威，珠海和东莞有1500人，南宁也有数百人。

　　其中，东莞一家日资电子公司“太阳诱电”的2000名外地工人，前天原本计划采取抗议行动来争取改善工作环境，后来却演变成反日示威。他们一度破坏了工厂的后门，迫使工厂暂时关门停产。

沈阳超过千人游行

　　而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的所在地沈阳，超过千人游行至日本领事馆，沿途高唱国歌和呼喊口号，大批公安和配备防暴装备的武装警察则在日领事馆外戒备。

　　示威者抵达领事馆外围后，开始焚烧日本国旗。有情绪激动的群众向领事馆投掷石头和泼红油，又有数十人企图冲破警察防线，双方发生推撞和对峙。武警防线一度被冲散，不过示威者在中午过后散去。

　　由于上星期天有近2万人参加反日示威，广州市安全部门从上星期五就开始从邻近县市调集警力加强在广州市区巡逻。

　　此外，警方也掌握到示威组织通过手机短信发出的讯息，在示威者可能聚集的天河体育中心和中华广场，事先就部署大批防暴警察，同时禁止群众停留聚集，并不时检查往来的路人手中的塑料袋。

　　昨天上午9时45分，大约20多名大学生在天河体育场西门手举标语，高呼口号，立刻被四周赶来的警察抢下标语，全部被带上警车载走。

　　在中华广场，昨天上午10时30分也有大约500人聚集，但也很快被防暴警察驱离。警方过后出动广播车，在大街上呼吁市民不要聚集，以免情况失控，影响社会秩序。

　　前天有10万人参加示威游行的上海，昨天相对平静。武警派出大批防暴警察在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及日本总领事官邸把守，并封锁通往领事馆的通道。大约有200示威者试图到封锁区游行，但很快被警方驱散。

　　至于成都和长沙，也传出有示威活动，但人数不详。

　　另外，约有50人在越南首都河内的日本大使馆外示威，手持写上中英文的横额，高呼反日口号，要求日本人离开越南。据香港《明报》报道，这些人都是中国留学生。

五湖散人

　　两万人游行过后的上海星期天，位于淮海路和复兴路的一家日式餐厅招牌上，暗黄色的蛋花累累，遭蹂躏的门面吊着一幅中国国旗，俨然声明：“我卖日式，但我很中国”。

　　这大概是商店玻璃窗门被砸烂的老板心声。前天的反日声势事过境迁，遭殃的老板今天望着自己的损失自叹倒霉。

　　显然，反日示威者针对的是日本，受害的却是他们的中国同胞。高呼“抵制日货”的众多青年相信有不少是日产手机、电脑和许多电器产品的拥护者。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他们对日本侵华的历史并不陌生，却也是在日本高科技产品包围下长大的一代。

　　中国如今已超越美国，成为日本的最大贸易伙伴，但如果单以抵制日货作为赌气的方式，最终吃亏的将不止是日本。中日外交政策与日本政治的错综复杂，不是把家里的日产电冰箱丢掉就能化解的。

　　经济利益和民族自豪感是否应该混为一谈，精明的中国人最清楚了。前天在虹桥地区的日式餐厅只见鸡蛋石头飞至的当儿，南京西路和淮海中路两个都会标志的日式餐厅却座无虚席。这才是现实。

　　正如一名示威者说，他参加游行是表达中国人民对日本侵华行为不悔悟的不满，却没参与任何破坏行动，因为“我宁可采取成熟的抗议方式”。中国人民游街的声势足以让日本和国际社会看得见、听得见，搞破坏只能引起负面的反弹，而且这种反弹的冲击可能更长远、更沉重。

　　另一方面，面对日益壮大的反日浪潮以及邻近国家的批判，日本对其主观的历史教科书能坚持多久只能拭目以待。

五湖散人

（北京综合讯）在中国反日风潮还在蔓延之际，日本外交部长町村信孝昨日下午抵达北京。为避免町村访问期间遭遇反日示威，导致中日会谈形势更趋复杂，北京当局事前加强警备，运用一些手段将反日分子疏散。

　　据台湾中时电子报报道，中国大陆当局除了软禁部分“六四天安门事件”受害者及异议人士外，还将中国民间保钓联合会、爱国者同盟网、抵制日货联盟等传统反日团体“请到”郊外休息。

　　一名反日团体成员透露，当局为了分散反日势力，昨天起分批将反日团体成员载往郊区的会议中心等地。他们在会议中心里能打球、游泳，只是不被准许外出。

　　不具名的反日人士说，“就当作一次免费度假”。他们被告知今晚就能回到北京，明天还可以正常上班。

　　报道称，町村信孝的来访，促使北京改变9天来默许民众示威游行的态度，除了疏散及软禁部分可能领导示威活动的领袖外，有关部门也事先呼吁市民不要参加未经许可的示威游行。

《人民日报》：

建和谐社会须稳定

　　日本驻北京大使馆官员昨日上午透露，中国外交部已表示，会保证町村此行的安全、不受到反日人士的侵扰，估计这两天北京不会有大型反日活动。

　　另一方面，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昨天头版发表署名文章指出，推进和谐社会建设必须保持社会的平安、稳定、有序。

　　文章说，当前中国所处的国际与国内环境相当复杂，既面临大好机遇，也遭遇严峻挑战。中国现代化建设正处于一个重要战略机遇期，确保稳定，才能抓住和用好这个战略机遇期，实现经济发展和社会和谐。

　　此外，确保稳定，才能化解矛盾、理顺情绪；确保稳定，才能妥善解决面对的各种问题，为大陆的经济社会发展创造良好的内部和外部环境。

　　文章表示，维护社会稳定与实现社会和谐的重要问题是依法有序地看待和处理面对的问题：“当今世界很不平静，会有这样那样的磨擦和问题；国内改革建设不会一帆风顺，会有这样那样的困难。解决这些矛盾和问题，只能冷静理智、依法有序地进行。”

　　文章强调，和谐与稳定符合中国国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促进和谐与维护稳定是每一个公民的责任。人人应该为和谐稳定尽责出力。

　　北京相关人士昨天表示，这篇署名文章与大陆最近的反日风潮有关。官方不愿见到愈来愈炽烈的反日情绪失控，影响到社会的秩序与稳定。

五湖散人

　中国上海前天发生的大规模反日示威损害了日本社会对它的良好形象，不少日本企业备受冲击，更是深感失望。

　　日本经济产业部长中川昭一昨早在多个电视节目中对中国作出严厉批评。他指出：“无法阻止暴徒袭击企业，就无法称为法治国家。”

　　自民党干事长代理安倍晋三在仙台的一场演讲中，更针对中国不客气地表示：“如此扩大了示威活动，真怀疑（中国）还能不能够办好奥运和世界博览会？”

　　与此同时，针对中国批评日本的历史认识问题，在政界有影响力的民主党副代表小泽一郎在一个群众演讲会中，为日本打抱不平。他指出：“英国在中国发动鸦片战争，俄罗斯也有过类似举动，为何就看不到他们（指中国）反英、反俄？”

　　日本各大报章、电视媒体都在问：原本相信中国政府可以保住的“商业大都市”，为何还是逃不过反日劫数？

　　日本主要报章《读卖新闻》社论昨天大标题指出：反日示威，（在）中国（投资）风险加大。它在文中指出：“这次受到袭击的上海、杭州、天津都是日本企业投资集中地。反日长期化，必然让中日经济关系受到打击。当然，这样的事态，也会让其他投资国担心……，这些都是爱国教育让中国自食其果。”

74%日企业家

对反日情绪不安

　　针对近期的反日浪潮，有1万6000名会员的日本新一代企业家团体“青年会议所”昨天发布了一个紧急调查结果。数字显示，有74%日本企业家对中国、韩国的“反日情绪”感到不安。

　　在问及“反日”的原因时，有69%企业家指出：“责任不在日本”，“日本没有错。”对于问卷列出的一些可能成为原因的答案，画上圈圈最多的是“靖国神社问题”（29%）、历史教科书问题（6%）、领土问题（4%）。

　　对于要如何改善“反日”局面，却有79%认为“不应该聆听中韩的主张”，还有72%认为“日本政府目前所显示的态度还不够强硬”。

　　负责这一调查的“青年会议所”代表对媒体表示：“会员们平时都在中韩跑动，进行民间外交，针对这次反日，不少人都在奇怪地问：至今在交流上所做的努力，怎么会是这个结果？6月，本团体和中国的全国青年联合会还有一次交流活动，希望能够消除彼此的不理解。”

　　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所长田中明彦在NHK电视的座谈会中表示：“中国的年轻人以反日作为爱国主义的记号，轻易被煽动，有可能成为今后东亚不稳定的因素，值得关注。”

　　同一座谈会上，另一日本学者也表示：“目前，反日虽然只是局限在东亚的韩国、朝鲜与中国，在台湾、东南亚国家都还没问题。不过，中国的政治影响力延伸到了东南亚的华人圈，让这些地区不得不担心和关注中日关系。日本政府要做的不仅是在历史问题上，必须对中国表明态度，也得对其他亚洲地区下功夫，寻找一个总体的解决方案。”

五湖散人

（东京路透电）日本可能把中日在东海探油引发的争执提交国际法庭。

　　日本贸易部长中川昭一昨天在富士电视访谈节目做出这个表示时也说，中日双方还是愿意坐下来讨论，所以目前还没有上国际法庭的计划。

　　中国和日本之间的东海蕴藏着丰富石油和天然气，中日对这片海域要如何划界一直存在争议，双方各自表述这海域属于本身的专属经济区范畴。

　　上个星期，日本经济产业省宣布，接受民间企业的申请，授权3家石油公司在存在争议的东海进行试验钻探，中国外交部即刻指出，日本的行动是严重的挑衅。

　　昨天，中川昭一在富士访谈节目中说：“目前，中国政府愿意就这个问题谈商，日本也愿意谈商，并且提供相关资料，所以，只要中国肯采取一些适当的行动，我们就不用去到那样的阶段。”

　　他说，日本目前还没有把这项争执提交国际法庭的打算，不过，这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可能途径。

　　昨天，中川昭一在参加朝日电视台的访谈节目时指出，中国必须停止已在东海展开的3项天然气开发行动，并且同日本交换她所探测到的海底油气田资料，这样日本才会考虑同中国联合开发这片海域的资源。

　　中川昭一说：“中国不能说对我们好的全属于我们的，我们就联手来处理你所申诉的那部分。这么说是不公平的。”

五湖散人

随着中国反日示威活动范围扩大，中国驻日大使馆以及领事馆周围也呈现一片紧张气氛。

一日本男子捣乱

点火自焚重伤

　　根据报道，昨天凌晨2点多钟，在大阪的中国领事馆一片骚动。一名30多岁日本男子丢瓶子捣乱，后来还点火自焚。火虽然及时被扑灭，可是这名男子却重伤入院。警方目前还在等待调查他的真正动机，怀疑他是要对中国进行抗议。

　　为防范日本右翼以及反中分子的过激行为，东京中国大使馆、大阪、长崎、札幌的领事馆和有中国人宿舍的中日友好会馆等设施都在昨天戒备深严，有日本机动队、警察等在周围巡逻。

　　连日来，日本电视反复播映中国各地的反日镜头，让一些旅日中国人开始感到不自在。

　　有中国留学生对本报表示：“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这两天在街上说华语，都觉得周围有很多眼光往我这里看……”一些在中华街开餐馆的旅日华人也开始向日本媒体投诉：“这一周来生意少了，希望中国反日快快平息。”

　　《东京新闻》昨天还刊登了一则标题引人瞩目的采访文章，题名为：一名亲日留学生的愿望以及盼望和解。原文除了感激日人给予他留学的协助，也告诉日本人：“目前，觉得日本人可恶的中国人不多。中国人不是要赔偿，只是要日本人真心反省日军在中国所做的事情。”

　　据悉，一些在网上的谣言，譬如说日前传说有中国留学生在日本被杀等，据悉都带给旅日留学生在中国的家人无比的担心。日本外交部日前发出警告，呼吁网上媒体准确处理新闻，以免加深中日间不必要的误解。

五湖散人

中西辉政

　　针对使馆、领事馆的破坏行动，中国政府不作出谢罪与赔偿回应。这一种对应态度，除去是敌对国之间会发生外，普通上是不可能出现的。同时，也可解释为：“它（中国）并不希望与日本共存”。

　　按照常理，日本是应当召回大使。不过，日本并没有这么做，显示了日本政府重视国际评价，要让国际社会认为日本是对的，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中国的反日，夹杂着历史认识以及日本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两个问题。它要压制日本“入常”的行动，还选用原本一度放下的“历史牌”，都可看成是中国对日外交政策又再进行一次转变。

　　从江泽民换成了胡锦涛，原本让人期待中国会有开明的对日政策，没想到中国却在军事、核潜艇、东海资源开发，反分裂国家法上扩大了军事色彩。邓小平时候主张的“为发展经济，在还未有足够力量之前必须对外保持低姿态”的路线已出现破绽。

　　今日的中国，除了要对日本实施强硬态度外，还要在国际社会上表明它是“历史受害者”的立场，实施双重外交标准。中国或许也预料到如此一般摆弄历史牌就可以分裂日本国内，叫日本不得不作出让步。

·作者为京都大学大学院教授

·原载《产经新闻》

五湖散人

被潮流化的反日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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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祝慧（摘译整理）

　　与其说中国反日示威的人群中，所有人都拥有强烈的反日意识，倒不如说那是一种“潮流”。中国的反日感情，虽然多少存有对日本历史认识的抱怨，但是造成这么一幅过激化景象的归根究底还是中国独特的国内问题。

　　在中国，政治活动是被限制的。当然，在周末，有那么多人上街游行也不正常。他们用手机，互联网联系，显示了他们不是属于贫穷的弱者，是中产阶级。

　　反日示威受到了沿街居民的呼应，行动也日益激烈。中国虽然实施市场经济，可是渐渐取代过去思想教育，用来影响国民的是强化了的爱国教育。另外，基于言论报道自由上受到严格限制，生活在封闭感中，反日就成为中国当局唯一默认的活动，甚至于扩大到了示威活动。

　　日本人在这样的示威活动中是面对危险的。中国有不少日本产品，如果情况没有改善，网上继续反日，日本的观光客肯定会减少。如此下去，中国自身也将受到负面影响。中国人爱国，也有必要以大局为出发点。

　　中国政府虽然也在网络上发出呼吁，督促冷静。但是，看不到一点变化。不管是在示威现场或者是在反日网站上，都充满了反日标语。这些景象，活生生传到日本国内。即使是对中国有好感的日本人，看到这些也同样会开始讨厌中国，渐渐的也会支持对中国实施强硬政策。

　　这其实是一种恶性循环。特别是在今天，当听到中国示威人群口中以“爱国无罪“，将丢石头等激烈行为正当化，对中国厌恶的日本人更在剧增。“爱国无罪”更令人想起在1930年代的抗日斗争中，被逮捕的积极分子为自己辩护时说的一句老话。

　　“冤冤相报何时了？要以爱停止一切”——1951年，在签署旧金山对日和解条约时，前兰卡总统以这一句话，放弃了对日索取赔偿。以中日两国今天的互补关系看来，两国关系处在只有前进，不可退后的阶段。有往来就必定有摩擦。如何建设解决问题的基础，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原载《每日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