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鱼

(2005年5月蓝版《良友》  作者/付体昌)

长这么大吃了很多鱼,淡水的、海水的,清炖的、红烧的,还有最近两年北方很时髦的水煮鱼、酸菜鱼,各种美味吃遍却仍然有一种不满足感,大概是15年前那条鱼的滋味已经浸透了我的生命。


那天别人送了一条大鲤鱼,足足3公斤重,妈妈把它放在大铁盆里,倒满水还露出个脊背,妈妈说先养着,等爸爸回来炖了吃。我和弟妹盼着爸爸快点从镇上回来。


第二天大鱼有点蔫了,不像昨天那么活蹦乱跳了,用手摸也懒得动,那天我们给大鱼换了4次水,可它总是提不起精神。


第三天早晨弟弟跑过来说大鱼死了,我们今天能吃到妈妈做的红烧鲤鱼了,我们都很兴奋。妈妈把鱼杀了,洗得很干净,放在盘子里。我跟弟弟跑到村口等了三次爸爸,没看见爸爸的“大金鹿”。晚上看见鱼的身上撒满了盐。


第四天妈妈闻了闻鱼的味道,把鱼埋进了盐袋子里。


第五天妈妈让到镇上办事儿的邻居给爸爸捎了个信儿,说家里有事儿让他回来一趟。邻居回来说爸爸那里很忙,办公室前拿着棉花发票兑换柴油化肥的人排成长队。


第六天妈妈把鱼从盐袋子里拿出来,拍掉身上的盐巴从鱼嘴穿了根线挂在铁丝上,鱼肚子用小木棍撑开。妈妈说晒干了,就不坏了。


第七天夜里院子里“扑通”一声,起来一看是小狗跳起来想叼鱼,弄倒了顶铁丝的扁担。妈妈把鱼拿进了屋子。


第八天妈妈又把鱼挂在了外头,我们对鱼彻底失望了。


第九天村委会的人到我们家收缴集资提留款,末了不走想在我家蹭饭。妈妈让我悄悄地把那条鱼移到看不见的铁囤后头。


第十天晚上门外响起了爸爸“大金鹿”熟悉的铃铛声,我们三个一溜小跑去开门。弟弟喊着吃鱼喽。


当妈妈提着鱼走到厨房时,我们听见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早该给孩子们吃了!非等我干什么!”爸爸在训斥着妈妈,妈妈只低头往灶里添柴,眼角湿湿的。原来鱼已经坏了,里边生了好多小蛆。爸爸在压水井旁的黄瓜架下挖了一个小坑把鱼埋了。我们都很失落。妈妈那天晚上一直在念叨,埋在盐里不应该坏得这么快呀,爸爸不做声了。


第二天爸爸从集市上买回一条大鲤鱼,妈妈给我们做了盼了多天的红烧鲤鱼。


那年夏天那棵黄瓜秧特别旺,结出的黄瓜又大又脆。


当我20多岁谈恋爱的时候把这个故事讲给女友听时,她用城里人特有的傲慢说,“不就是一条烂鱼么……”我知道那时候她家里已经小康了。


后来我们分手了,我没有半点遗憾。我固执地认为不懂得这个故事的人没有资格谈论爱情。
清风晨曦
暗香浮影
何处神仙人家
归来兮
悠悠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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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有点涩涩的。
女口果人尔能看日月白这段言舌,那言兑日月人尔白勺目艮目青有严重白勺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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