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见鬼 (连载)

公子白,25岁,身高1.65米,现年25岁,某大学法律系本科毕业,法学学士。职业,某律师事务所律师,正式执业刚满一年,没有女朋友。此人由于职业关系,平日自由支配时间,闲暇之余就是与同城的同学小聚闲聊或上网冲浪,还有就是独自研究些有关佛道两家占卜、求仙、驱邪一类的法术。对于最后这项嗜好,他的大部分朋友都表示无法接受,因为律师职业本身就是讲求客观事实与法律的现实主义职业,根本与佛道、神魔这类虚幻唯心的东西搭不上边,对此公子白却是自有道理。
  
    理由一:本人自幼在乡村长大,时常目睹撞鬼、鬼神附体有驱鬼、跳神事件,甚至亲自经历,对于本人来讲,鬼神之说是客观事实。
  
    理由二: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对鬼神的争论长期存续,在某一特定历史时期由一方居主导地位,但双方均不能对所有的客观现象全部作出全理正确的解释,对鬼神学说全面否定无权威的理论依据。
  
    理由三:综上两点理由,本人结合自身特点,对鬼神等一系列灵异问题进行研究具有实践价值学术意义,如能作出突破,更对世界发展具有重大促进作用。
  
    对于公子白振振有词的说辞,朋友们都是同样的看法:这样的不作律师真是浪费呀!公子白本人更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但公子白也有自己的苦恼。小时侯遇到一些和尚、道士都说他有慧根、灵气,可是除了经常撞鬼和学习成绩不错外跟其他人一样,对所谓的鬼怪懵懂无知。特别是成年以后连鬼也撞不上了。说来惭愧,少年时虽说撞鬼数次,但都是出现怪异的症状,之后经村里的神汉、巫婆破解就没事了,从来没真正的看见过鬼怪显形,等到懂事后找那些为他治病的神汉、巫婆去问,他们对灵界的事都是一个态度——闭口不谈。于是他只得查阅儒、释、道、基督等宗教典籍和从民间传说中寻找线索。而这些正式的典籍和各种版本的民间传说对灵界的描述不是千篇一律就是模糊不清,对具体的问题根本无所涉及,真正的关于灵界的法术、秘史都是口口相传,外人很难得知。他在现实世界是个有为青年,可对于灵异世界的认识只能是雾里看花,难见真容。另外,身系父母对他光大门楣的希望和朋友真情,又不能为了一探灵界的究竟而真的斩断尘缘,投身空门。所以,公子白为了在灵异学或者说玄学上有所突破,最大的愿望就是——活见鬼。
  
    这天,公子白闲来无事习惯性地到城里的地摊市场转悠。这个地摊市场其实是个破烂市场。在一个窄小的胡同里,人们把家里没用的东西摆在露天地上叫卖,希望实现这些破东烂西最后的一点儿价值。更有一些人常年在这里出售假冒的古董骗不识货的主儿上当。对于古董公子白倒是有些认识,所以他没事的时候就到这来,以揭露别人的骗局为乐。几乎所有卖假货的他都认识,而且有几个人还曾让他帮忙鉴定古董真伪,毕竟卖假的人也想弄些真品充门面。快逛到街尾的时候,公子白发现紧挨着街尾有一个地摊,摆摊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面生的紧,看样子是新来的。于是他走过去看了看摊子上的货,摊上摆的是一些平常家用的破瓶烂罐,只有角落上的一个小人像挺特别。公子白蹲下来,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那是一个小男孩儿的立姿雕像,瞧材质应该是骨头,什么骨头一时看不出来,雕像整体匀称,身体各部分比例适中,刀工精美,人像只有五公分左右,但手脚、眉目俱全,连肚兜上的花纹、头部等细部都刻画的栩栩如生,整个一年画中的胖娃娃形象。在娃娃的颈部系了一根杏黄色的丝线圈,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已经变成暗褐色的了,可瞧人像的色泽却是雪白的,就象昨天雕出来的一样。公子白一则觉得这像雕得精美,另外出于好奇,为何精美的雕像却配一古旧的挂线,伸手把人像拿起来,入手的感觉很轻,而且现在是夏季午后两点半,烈日当空,人像入手后却仍透着一丝凉气。
  
    “大爷,这像是哪来的呀?”公子白决定问个究竟。
  
    “噢,我们那地方动迁,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来的。”摆摊的大爷回答道。
  
    公子白接着问:“您老这摊摆多久了?”
  
    “唉,来晚了,十点多才到,只占了紧里边的地方,没几个人走到这儿,明天得早点了。”老人开始抱怨。
  
    公子白心里一惊,在大晴天晒了近四个小时,人像还有凉气,果然古怪,暗下决心买回去研究一下。
  
    公子白接着问:“这个您多少钱卖给呀?”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诚心买,就给个价吧。”公子白心里盘算了一下,说:“您看30块钱行吗?”“30”,老人很惊异的望着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小人会卖30元钱的样子,结果双方很快完成了交易。
  
    公子白拿着刚买到手的人像,离开了地摊市场,挤公共汽车的时候,顺手把人像挂在了脖子上,可能原来就是挂在脖子上的,小人像正好垂在他的胸口正中位置。挂上人像后,他感觉胸中凉凉的,开始觉得满舒服,可是凉气越来越强,很快公子白就受不了了,在盛夏午后拥挤的公车内,却有一种置身阴寒地牢的感觉。公子白大惊之下摘下人像,寒气也立即消失了。

怀着满腹疑问,公子白一回到自己租赁的单间后就开始查阅书籍,上网浏览,希望找出有关冒寒气的人像的资料,结果到了午夜时分仍然没有头绪。看着桌上放的人像,公子白不禁自言自语道:“可爱又奇怪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不能给我点提示。”随后一阵困意袭来,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朦胧中公子白见到一个中国南方某处的村落,仿佛电影镜头般在向他逼近。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笼罩在血红色的夕阳之中,本该炊烟袅袅的时间,全村却是生机全无,随着镜头的推进,在村内的小路上,庭院之中遍布着人畜的尸体,每具尸体上都布满撕咬的痕迹,而变得血肉模糊。公子白意识到自己在作梦而且是恶梦,但无论他的意识如何清楚,却一时无法在这个无比真实的梦魇中醒来,只能看电影般任凭梦境的继续。
  
    远处一个身影迅速接近,是一个身背木剑的中年道士,行色匆匆,当他来到村口见到眼前的惨象时,如遭雷击般僵住半晌,随后狂叫着:“宠儿,宠儿…”发疯般在尸体遍布的村中寻觅,终于他停在一棵垂柳之下,泪流满面。在那棵树下,一个约四五岁大的男孩儿伏尸在地,男孩儿的脖子显然被某种东西撕咬而血肉模糊,血从伤口流出凝结在男孩儿白皙的皮肤和鲜红的肚兜上,在夕阳下显出怪异的紫红色。那男子抱起尸体,轻抚着男孩儿稚嫩的脸庞,公子白终于看清了那男孩儿的脸同他买回来的人像的脸一般无二。那中年道士突然仰天长啸:“想我李问情空有一身异术,却连自己的骨肉都有能救,所学何用?”随即抽出背后木剑指天而誓:“皇天厚土,历代主师,弟子学道本为除魔降妖,不敢有私,现爱子早逝,于心不甘,斗胆预用茅山秘法,望父子重逢,在此向天问卦,如所求得允,弟子雷诀过后此树当折,如不允所愿,教弟子死于雷诀之下。”誓言过后,道士凝气运剑,直指苍天喝道:“天地混沌,盘古初开,阴阳始分,雷震万物,疾!”话声过后,一道闪电划破暮色,道士面前的一棵垂柳在霹雳一声后轰然而倒。道士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抱起童尸飞掠而去。就在道士消失后,无数的闪电从天而降,劈在小村之中,小村在雷电过后变成了一片白地。
  
    同时又一个画面出现在公子白眼前。一个四周布满符咒,香烟缭绕的法坛,还是那名道士披散着头发,舞动着木剑,对着桌面一个骨刻的男孩雕像念着咒语,烧着一张张的符咒,远处一个白发道士望着法坛长叹一声:“除魔不为己,降妖难留情,阴阳本陌路,无缘难相逢,七七四十九日,十年阳寿,绝尘,你这是何苦呢?”法坛上被称作绝尘的道士放缓了动作,神色越发凝重,法坛的四周刮起了阴风,吹得烛光忽明忽暗。绝尘的额角沁出了串串的汗珠,吃力的念颂着:“阴风起兮通黄泉,黄泉府中寻千遍,千呼万唤召尔魂,魂魄来兮像中存!”念毕,一道强劲的阴风吹灭了法坛上所有的香烛,风中一道比夜色更深的黑影窜入了法坛上的雕像,绝尘迅速咬破左手中指,并把中指印在雕像的头上。“以吾之血定尔魂,以吾之气通尔灵,急急如律念!”绝尘接着念颂。而那雕像随着语音闪出了白色的萤火,并把绝尘中指的血吸了进去,过了一刻钟,雕像不再发光,绝尘虚脱的坐倒在法坛下,原本乌黑的发髻也变得灰白,光润的面容也增添了数道皱纹。此时,一个幽深又幼稚的童声从雕像上传出:“爹爹,我又看见你了。”绝尘顾不得疲惫,把雕像抓在手中热泪莹眶,这时公子白才看清了那雕像,赫然就是自己买回来的那个。
  
    公子白从梦魇中醒来,天色已经发白。晨风吹动着窗帘,那个人像正立在桌上望着他。作为对灵异现象持专业研究精神的他,对刚刚无比真实的梦境心有余悸,心中盘算以刚刚的梦境可以归纳出一条线索。很久以前一个俗名李问情的道士——绝尘发现自己的儿子被害,心痛之余使用茅山秘法将儿子的魂魄封在人像之中,进而达到与子相逢的目的,而刚刚的梦境就是这雕像给他的启示。如果推测属实的话,岂不是有望达成自己的心愿---活见鬼了!
  
    既然有线索,公子白也无心睡觉了。立刻打开电脑,挥鼠上网。在茅山派的主页上他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养鬼术简介。
  
    养鬼术:茅山派镇派绝技,茅山法师通过仪式、符咒召唤鬼魂,并以自身精血饲养,用于护身、降魔。常见的种类有柳灵童、桃人耳报、运财五鬼等。养鬼者须持善念、行善事,否则必遭天谴。通常法师所养的鬼在一定期限后由法师施法解放,任其投胎转世,或者养鬼者得道飞升时与其共列仙班。该术部分旁支传于东南亚一带发展为降头术。
  
    看过简介,公子白又生疑问,以目前雕像所存的灵力,其中的鬼魂并未被释放,而且以达百年之久。而养鬼者又是此鬼的亲生父亲,不可能无缘无故将人像弃之不顾,其中一定另有原因。而解释这一切的答案就在面前的人像上。如何与人像上的鬼魂沟通成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总不能天天晚上靠做梦来找真相吧,一百多年的事得多少天才能梦完哪!可能没等梦完就神经衰弱而死了,于是在公子白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看着微明的天色,公子白暂时压下了诱人的想法,把人像小心的放进了抽屉,躺在床上睡了一小觉之后去上班了。下班之后,公子白在饭店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又去洗了个澡,做了个按摩,又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后精神饱满地回到家里。拿出人像后公子白对着他足足抽了四只云烟,转了一百多圈,终于等到了半夜子时。公子白最后下定了决心学着绝尘的样子咬破了中指印在人像的头上。指尖流出的血渗到了人像之中,公子白感觉指头透过一丝寒气,有些麻木的感觉,忙学着绝尘的样子念颂:“以吾之血定尔魂,以吾之气通尔灵,急急如律令!”
  
    人像就象梦中一样发出一层淡淡的有如实质的萤光。同时公子白的眼睛好象突然被蒙上了一层灰纱,四周的光亮立刻暗了两度。他清楚地看见从像中逸出一团灰白色的光影,缓缓地化成一个身穿肚兜的男孩——就是梦中所见的男孩。公子白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吃惊地缩回了手指。男孩没有消失,反而飘到他眼前:“宠儿终于得救了,求求你帮宠儿找爹爹好吗?”公子白呆了半晌才回答道:“你慢慢说,你到底是什么,到底要干嘛?我弄明白了才能帮你。”于是在夜半时分一个鬼魂开始向一个人讲述他的经历。
  
    男孩名叫李宠,是茅山派绝尘道长未出家时所生的儿子。在五岁时所住的小村被尸群袭击不幸身死。绝尘爱子心切遂用茅山招魂养鬼秘法将其魂魄寄于人像之中随身而带,使父子虽阴阳相隔,却可朝夕相处。随后五十年中,李宠随绝尘四处除魔灭妖屡建奇功,绝尘更被尊为“卫道第一人”。在一次扫灭僵尸的行动中,当僵尸全被收伏时,李宠回到像内休息,突然被符咒封印与其父失去联系。待封印符咒效力消失时李宠发现置身荒野,而且已经是五十年之后了。李宠用剩余的法力寻遍人、鬼、神三界不见父亲的踪迹,由于没有了法术的供养,只得保住一丝元气蛰伏在人像之中,等待有缘之人相助脱困。机缘巧合之下,公子白以鲜血和灵气将他唤醒,因此恳求公子白帮助他寻找父亲的下落。
  
    公子白象只呆头鹅一样听完李宠讲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而且在腿上掐了一把,疼得他直咧嘴,确信自己不是在作梦,才颤微微的问道:“那你真的是鬼喽,不是我自己的幻觉?”“当然不是幻觉,不信你看。”李宠说完整个身子飘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之后竟大方的从公子白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公子白只感到一阵发凉,李宠已经到了他身后,在向他扮顽皮的鬼脸了。在确信自己真的活见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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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真是欣喜若狂,因为不但最大的愿望得以实现,而且所见的不是传说中恐怖的冤鬼,而是一只道家高手所养的灵鬼,这对自己的研究真是意义重大呀!连最后一丝恐惧也无影无踪后,取而代之的就是好奇之心,所以他问了这只叫李宠的鬼一连串的问题,对此李宠一一作了答复,大致情况如下:
  
    李宠生前是茅山派第三十二代弟子绝尘俗家时所生之子,死时六岁,随后被其父招回魂魄存于灵鬼像内,时至今日已一百五十多年,一百年前与其父失散,因缺少法力供养蜇伏灵鬼像内,在即将油尽灯枯之际被公子白所救,为了感谢公子白的相救脱困及愿意帮助其寻父之恩,按灵界的规矩,在未寻到其父前由公子白供养。公子白须每日子时用自己的中指血一滴供养李宠,而李宠则须用自己的灵力帮助公子白完成某些非人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公子白在招唤李宠时误打误撞吸收了一些李宠的阴灵之气,进而毫不费力的拥有了休道之人要苦修十几年才能练成的通灵慧眼,也就是常说的阴阳眼,只要公子白意念所动,就可以达到活见鬼的目的了。这下公子白可爽呆了。另外,公子白担心养鬼折寿,但李宠的回答让他放下了心,因为李宠的父亲在施法时确实付出自己十年阳寿的代价,但之后李宠只能是从供养之人的血液或其他途径获得法力能源,不会再折其他人的阳寿了。在所有疑问得到开解之后,公子白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在一夜之间成了养鬼仔,那感觉又让他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早,公子白迫不及待地把灵鬼像挂在脖子上,说也奇怪,经过昨晚的突发奇想和误打误撞,原本阴寒的雕像这次居然不冷不热刚好和他的体温相同,同时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老大,早啊!”“小李,咱们上班了。”公子白随口答道。“老大”和“小李”的称呼是昨晚公子白和李宠定好的,因为依灵界规矩李宠应该叫公子白“主人”,可实际上公子白并不能完全算是他的主人,而且还比李宠小至少一百二十岁,所以公子白就变通了一下,让李宠叫他“老大”,他叫李宠为“小李”。毕竟时代不同了,“老大”的称呼更时髦,而且收个鬼小弟实在是有够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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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婚

  
    在收了李宠作小弟,公子白高兴了好一阵子,并且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一边帮助李宠恢复法力,一边跟李宠学习一些简单的法术,而且在公子白的强烈建议下,李宠改变了现身时那穿肚兜的过时造型,改穿以穿着现代童装的形象出现,为此公子白买了好几件名牌童装烧给李宠。但是在高兴之余,现实问题产生了,两个多月没干活老本花得差不多,现在房子要交租,手机要缴费,一切都得用钱来消费,而公子白真的缺钱了。于是公子白问李宠能否施个“五鬼搬运”什么的,搞点钱。李宠的回答是:“老大,你当我是财神爷,我只是鬼而已,要钱自己赚才行!”公子白为之气结。
  
    无奈之下,公子白只有再次作回本行----律师。在苦熬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朋友打电话介绍了一个据说是百万富婆的客户给他。公子白在办公室接待了她。来人自称苏兰,是市内某公司董事长苏定康的独女,不算其父名下的资产,身家也有六七百万,现年三十二岁,与丈夫结婚九年,现在丈夫以感情不和为由起诉至法院离婚,按照婚姻法的规定,结婚八年以上房产等贵重财物都将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在离婚时予以分割,如果判决离婚的话,至少有近三百万的资产将被其丈夫分走,因此苏兰想请律师代理诉讼,同时也是最主要的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
  
    听说苏兰的大概介绍,公子白心中不以为然,一个普通的离婚案件,就是涉及的财产数额较大,单律师代理费就能收个五万八万的,算是个大活儿,但离婚案件一向是律师比较头疼的业务,俗语有云:“清官难断家务事。代理离婚案件在事实及相关证据方面很难澄清,因为两口子的事旁人无法考证双方主张的真实性,所以十件有九件达不到当事人预想的效果。律师界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律师也办不明白离婚案,为了慎重起见,公子白仔细地询问了苏兰。
  
    问:“你和你丈夫是自由恋爱还是经人介绍的?”
  
    答:“我们俩是自由恋爱的。”
  
    问:“你们在认识前你丈夫是作什么工作的?”
  
    答:“他是本市农村的,大学毕业后在我爸爸的公司工作。”
  
    问:“你们如何相恋进而结婚的呢?”
  
    答:“他到我爸爸公司后表现的非常能干,不论多么难的业务他都能作好,当时我在父亲的公司帮助父亲处理业务,是他的才干吸引了我,在我们相恋后他的才能更是表现的突出,结婚后我就一心在家,而父亲也因为身体的关系把公司的大部分事务交由他打理,现在父亲的公司实际上是由他作主。”
  
    问:“那你们婚后的感情应当不错,为什么会发展到离婚的地步?”
  
    答:“婚后我们过得一直很好,直到两年前父亲身体突然变坏后,他就开始改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每天的脸色都阴阴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无缘无故的起床在屋里转圈,有时我半夜醒来,却发现他正坐在我旁边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非常吓人,而白天的时候则一切正常。开始我以为他工作压力太大,精神有问题,可是看了很多医生都有说他很正常,以后我们就分居了。一个月前他向法院递交了起诉状,要求离婚。”
  
    问:“你对他还有感情吗?直接一点就是说,你想不想和他离婚?”
  
    答:“我和他一直都挺好的,虽然这两年疏远了许多,但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另外,如果我们离婚的话,不但会造成直接的财产损失,父亲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公司也将因此而陷入困境,所以我不想也不能离婚。”
  
    问:“通过刚才你谈的事情,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在你们婚后一直没有孩子,为什么呢?”
  
    答:“我们好的那几年,我曾经想过,而且我和他都没有生理上的缺陷,可是就是没有孩子,这点我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问:“你有没有想过或发现第三者的存在呢?”
  
    答:“没有第三者,我可以肯定,因为他每天准时上班回家,有空就陪我,没有时间干其他的事。”
  
    问:“你仔细想一下,有没有其它可疑的地方呢?”
  
    答:“我没觉得他哪儿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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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问完了所有问题,理了理思路说:“根据你的说法,你的丈夫在近两年突然对你的态度急剧转变,甚至要求离婚,而你于公于私都不想离婚,对吗?”“没错。”苏兰回答。“我可以帮助你解决眼前的问题,第一次开庭审理作到判决不予离婚的结果,可以把离婚一事拖延一段时间,有了这段时间你可以用来重新挽救婚姻或者逐步掌控公司,最低限度可以将你父亲的公司保存下来,虽然你个人财产会损失一些,你看可以吗?”公子白说。苏兰犹豫了一下回答:“那就拜托了。”
  
    之后公子白与苏兰签了代理合同,收了五万的代理费,送走苏兰已经中午了。公子白到律师楼外的饭店要了碗馄饨,没吃之前先在心中招唤了李宠一声:“喂,小李,出来吃馄饨好不好?”李宠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老大,我法力才恢复两层左右,日当正午,阳气正盛,我哪能出来,不要耍我了,你吃就是了。”“那我就不管你了,实在是饿坏了。”公子白开始大吃起来。“老大,五万在你们阳间可是不小的数,你能给人家办成事吗?”“我饿了,居然怀疑我的实力,我跟你说,你老大我小名可叫律师,捉鬼不行,打官司告状可是一流,要不然我拿什么混饭吃,给你买衣服,还要攒钱娶老婆,还有,没足够的钱,我怎么有盘缠带你四处跑,去找你爹呀!”公子白一大串的理由加上自信满满,立刻把鬼小弟砸得哑口无言。
  
    案件进行得非常顺利。苏兰在法庭上声泪俱下的陈述,加上公子白引经据典的代理意见终于说服了法官,一审判决不予离婚。宣判后,苏兰的丈夫张扬听完判决后,阴阴地留下一句话:“不离婚,你就惨了!”简单的一句话却给人脊骨发凉寒毛倒竖的感觉。公子白下意识地用阴阳眼看了这个健壮英俊的男人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公子白大吃一惊。张扬全身笼罩了一层灰黑色的气息,在黑气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同时李宠的声音在李宠耳边响起:“老大,这人被鬼附身了。”黑气中的女子此时也对公子白的目光产生了感应,一双阴冷的鬼眼直直的瞪了过来,幽怨的声音直入公子白的脑海:“少管闲事,否则惹祸上身!”望着张扬离去的身影公子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回到家中,公子白问李宠:“小李,今天看到的女鬼居然敢恐吓你的老大。如果她找我的麻烦你能不能摆平他?”“今天见到的女鬼,照我的估计鬼龄也就十年左右,以我目前的实力是可以搞定她的。奇怪的是一般的鬼不会在人间停留这么长的时间不去投胎,而且能够大白天附身在健康男子身上。照我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是各冤鬼因心愿未了留在人世,一是有人用法术养着她,就象我一样。如果是后者,或者两样都是就麻烦大了。老大,我看你这件案子就到此为止吧。无论是冤鬼还是被养的鬼被缠上都是麻烦事。”
  
    李宠不但说,而且还现身出来。“对了,老大这件案子你捞到不少油水,不如弄些上好的点心和漂亮的衣服给我。我开始喜欢现在的社会了。通过这些日子跟附近的鬼友们交流,发现做鬼也要作得爽一点、酷一点!”“我饿了,才几天,你个小鬼就开始学坏了。看来你们鬼界也跟人界一样,真是腐败呀!好了,就满足你一下。至于那女鬼只要她不来搞我,我也不去搞她。还有,你出去玩最好不要把你得鬼友带回来,我可不想把这搞成群鬼俱乐部!”
  
    案子结束刚好一周,苏兰又来找公子白。比起上一次苏兰显得憔悴多了。苏兰讲在离婚判决的第二天,她的父亲就去世了,她的丈夫拿出了她父亲亲笔书写的遗嘱。在遗嘱上明确表示将她父亲的全部财产都留给张扬个人继承。而事实上苏兰的父亲知道苏兰和张扬闹离婚闹了很长时间,于情于理都不会写这样的遗嘱,但遗嘱确实是苏兰父亲的亲笔。这让苏兰十分不解,同时苏兰也感觉自己的身体日渐衰弱,且药石无效,很象她父亲的症状。她来找公子白想问问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家产落入张扬的手中。原本三五分钟就可以讲完的事,而苏兰却断断续续地讲了十几分钟。公子白告诉她,在法律上真实的被继承人自书遗嘱很难被推翻,所以要达到目的希望不大,除非证明在书写遗嘱时被胁迫或者意识不清。
  
    这时,一直藏在人像中的李宠开了口,当然只能让公子白一个人听见。“老大,这女人中了鬼界秘法‘夺魄追魂’,身上阳气正在被吸走。不信,你看看她身上是否有一团不断扩大的阴气,当阴气将她身上的阳气全部吸尽就会离开她的身体,回到施法的鬼那里,那时侯她就魂飞魄散连鬼都作不成了。不知是哪个鬼这么毒辣,这可是鬼界禁用的法术。”公子白在心里回应:“那怎么办?你能搞定吗?总不能就这样看她死吧?”“遇到这种事,我也不能再忍了。以前跟我老子一起的时候,见到这种鬼是坚决要收的。你先想办法把镇魂丹给她吃了,把她体内的阴气逼出来。我跟踪那道阴气查个究竟。”
  
    公子白暗运阴阳眼一看,果然在苏兰的胸腹之间有一团暗灰色的阴气蠕动,并且在蚕食苏兰身上的亮白色的阳气。“苏女士,你不要着急,我先为你冲杯咖啡,你喝一点可能会好些,然后我们再慢慢研究。”公子白起身去冲咖啡,同时借冲咖啡的机会在里面放入了镇魂丹。苏兰接过咖啡喝了两口,通过阴阳眼公子白看见苏兰身上的阴气立刻飞出她的身体,而李宠随后飞身追去。
  
    喝过咖啡后,苏兰明显恢复了一些精神,接着问:“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心血落入旁人的手中。而且我势必要和张扬分手,自从法院判决不予离婚后,他变得非常可怕。在父亲的葬礼上,他整个人的气势比尸体还要让人害怕,谁看他一眼脊梁都会冒凉气。”
  

“冒昧地问一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吗?”公子白试探着问。
  
    “这个我不能确定,我们家里人不信仰任何宗教,严格说我不信。”
  
    “人们不相信某种事物,往往是因为对事物缺乏感知,而你不相信有鬼神是因为你没有对鬼神地感受和理解,可是我想你丈夫的体会应该与你不同。”
  
    “公子律师,你的意思是说我遇到的事与鬼神有关?”苏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下面说的话完全超出了律师的职业范围,也超出了你的理解能力,所以你可以自己决定是否相信,并且谈话所用的时间不会向你计时收费。你想听听我额外的建议吗?”公子白决定提示一下苏兰,以便她对以后将要出现的怪异现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既然公子律师如此郑重的提出,我想我应该听一下。”苏兰考虑了一下,因为自己也对最近的事件有所疑惑,所以决定听一下公子白的意见。
  
    “根据你以往及现在的陈述可以归纳出几个疑点:1.你对你丈夫与你相恋前的历史情况并不了解;2.你丈夫在公司的表现过于出色,几乎是心想事成,实在不合常理;3.你父亲的病情没有合理的医学解释;4.你丈夫突然提出的离婚申请;5.你父亲的突然死亡和不合情理的遗嘱;6.你丈夫出奇正常的作息和气质的突然改变。以上事实难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并且我在离婚判决的当天在你丈夫身上看到了鬼影,并且你本人也中了阴毒的鬼咒。我想对你说的就是,一切事件的原因就在于有恶鬼作祟。”
  
    听完公子白的话,苏兰说:“你真的在我丈夫身上见到鬼,而且断定发生在我家的事与鬼有关吗?”看着苏兰茫然的神色,公子白知道光凭说还是不能让她相信。只好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只小铜铃和一面小铜镜递给苏兰。“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只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话。回家后把这个铃铛和镜子放在床头。如果晚上铃铛自己响了,你向镜子里看就有你要的答案了。”
  
    终于苏兰拿着镜子走了。
  
    苏兰走后不久,李宠回来向公子白报告了他的所见:
  
    李宠跟踪那道阴气一直到了苏兰父亲的公司,阴气飘进一间办公室,李宠停在窗外向里面窥探。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张扬坐在办公桌后面,上次附在他身上的女鬼居然显形站在房间正中。那女鬼把阴气吸入体内,随后说道:“自从吸纳了苏老头的魂魄,我的法力增强了不少,这次的夺魄追魂只要一个月就能让苏兰魂飞魄散,怎么才几天就被人识破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做的,绝对饶不了他!”
  
    “小莲,我求求你,不要在伤害阿兰了。她已经失去了父亲,马上又要失去丈夫和家族的产业,非得要制她于死地吗?”张扬哀求那个女鬼。
  
    女鬼听了张扬的话,突然变得一脸厉色,恨恨的说:“你这负心人,当初你对我多好,人家死了还要把魂招回来,说什么永不分离的话哄我。认识了苏兰后就让我帮你作苏家的女婿,骗我说只是为了苏家的财产,有了苏家的财产我们就可以过更好的生活。我依着你,天天看这你和那个贱人在一起,谁让我是鬼,不是真正的女人不能给你肉体的满足,我只要你的心是爱我的,就满足了。谁知你居然真的爱上了她!我不甘心!”
  
    “我不是为了你已经要和她离婚吗?”张扬低着头,躲闪着女鬼的目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在被我发现你真的爱她后,你怕我害了她才故意疏远她,甚至要和她离婚。如果她同意离婚我可以放她一马,可是这贱人不但不离婚,心里还妄想和你破镜重圆,我这次绝不放过她!”
  
    “我求你不要这样,别忘了是我施法招你、养你的,我一样可以把你封印起来。”张扬情绪十分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女鬼一脸轻蔑的表情,进而放声长笑:“哈、哈、哈……,如果是一周前你还可以办得到,可是在我的夺魄追魂吸收了苏老头的魂魄后,你只有听我摆布的份了。你以为你还能控制我吗?”女鬼说完直接上了张扬的身,张扬旋即恢复了冷酷木然的表情。李宠怕被发现急忙赶了回来。
  
    李宠讲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老大,这可是一个脱离控制的厉鬼,通常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而且她还控制了张扬的身体,想要搞定她还真是费劲哪!你和苏兰谈得怎么样?”
  
    公子白苦笑了一下回答说:“你想一个富家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衣食无缺,现在又连遇婚变、丧父,再告诉她被鬼缠,你说她能接受吗?还好我把镇魂铃和灵光镜给她了。明天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因为今晚那女鬼一定会去找她。”
  
    第二天,苏兰果然面色苍白地来找公子白。现在他对公子白的说法是深信不疑,心有余悸地讲述了头一天晚上的遭遇。
  
    苏兰回到家,将信将疑地按照公子白的话把铃铛和镜子放在床头,然后就休息了。深夜她被床头连串的铃声惊醒,同时听到楼下客厅里有隐约的脚步声。于是,她来到卧室的门口顺着门缝看下去,发现张扬阴沉着脸神色木然地向楼上走来。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张扬异常苍白的脸、呆滞的目光和僵硬的动作,使苏兰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下意识地锁死了卧室的门,躲到了床上。脚步声到了卧室的门口停了下来,张扬粗重的呼吸和沉重的敲门声一起传了进来。苏兰抱着枕头躲在床上,惊恐地瞪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门外的张扬掏出钥匙开门,由于门是从里面锁死的他没有打开。
  
    “贱人,开门!”一个女人凄厉的喊声从门外直传到苏兰的耳内。苏兰更加恐惧,抱着枕头蜷缩在床的一角。骇人的静默持续了几分钟。咚、咚、咚……张扬开始狠狠地撞门,苏兰的心也随着撞门声剧烈地跳动着。在撞了几十下门后,那女人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别以为一扇破门我就奈何不了你。”撞门声嘎然而止,又是持续了十几分钟的静默,接着苏兰床头的铜铃又再次作响,而且响声又密又急连成一片变成了尖啸声。苏兰想起公子白的交代,往床头的铜镜中看去。
  
    铜镜中映出一个站在门口,确切地说是飘浮在门口的身着白衣、面色青白、披散长发的女子。那女子正用空洞却看上去充满怨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并且伸出长着尺许长鲜红指甲仅剩下枯骨的双手向她扑过来。“鬼呀!啊……”苏兰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扑过来的女鬼在冲到床前时突然被某种力量阻挡了一下,就象一只疾飞的鸟突然撞到透明的玻璃上一样被重重地反弹了回去。苏兰再也不敢看了,一头钻进被子蜷作一团。耳边只听见铜铃的尖啸和一个女人恶毒的诅咒:“我要把他夺回来!他是我的!我要你永远消失!”直到天亮的时候,苏兰隐约听见了张扬离去的脚步声,而且铜铃也不在响了,她才战战兢兢的拿着铜铃和铜镜来找公子白。
  
    公子白听完苏兰的讲述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女鬼凶到如此地步。自从公子白给苏兰喝下了镇魂丹,就料到施展夺魄追魂的鬼晚上会到苏兰那里查看究竟,所以他给了苏兰镇魂铃和灵光镜。一来可以保护苏兰,二来可以让苏兰信服他说的话。就是没料到这女鬼强大到随意控制活人的地步。要不是苏兰被铃声惊醒及时缩上了睡房的门,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因为镇魂铃和灵光镜只对单纯形态的鬼魂有阻挡作用,如果鬼魂控制其他人的肉身,就可以借助人力轻易将镇魂铃和灵光镜毁去,真是捏了一把汗哪!看来自己对驱邪除鬼方面的事还是经验不足啊!
  
    “看来,缠上你丈夫的女鬼与你丈夫还有些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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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对你的怨气很深,她不说让你死,而说让你消失,意味着想让你魂飞魄散,作鬼都作不成,就是通常所说的灵魂和肉体的彻底毁灭,情况非常的严重,我劝你还是到你和你丈夫从未去过的地方或者寺庙里躲一躲。”公子白建议苏兰。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能不能讲得明白些,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究竟是什么?”苏兰既惊恐又疑惑。
  
    “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些地方不清楚,不过很快我就有结果了。你放心,自从我第一眼看见那女鬼后,就被卷进来了,而且我还破了女鬼的法术,想不管都不行了。总之,一旦事情清楚之后,我立刻通知你,并帮你解决。”
  
    送走了苏兰,公子白给自己在公安局上班的同学打了个电话,又过了半个小时,公安局的同学给公子白往回打了一个电话,两个人谈了半个多小时才收线。随后公子白叫出李宠来,李宠这次居然以一身迷彩服饰现身,还有模有样的戴一副墨镜。
  
    “我饿了,小李你搞什么飞机,扮兰搏儿呀!还有,一个鬼戴墨镜有个屁用啊?”
  
    “老大,我扮兰搏儿,是为了配合你英雄救美的故事情节嘛!而且,大白天的光线这么强,我当然要戴副太阳镜挡一挡,总好过你的近视镜吧!”
  
    听了李宠的回答,公子白险些昏倒,心想,这是什么护法灵鬼,分明一捣蛋鬼呀!“好了,我不管你怎么搞了,我可不是英雄,不过苏兰这个“美”可得非救不可了!”
  
    “老大,你刚才定是查到什么吧?”
  
    “那当然,你老大我,在这个城里还算交游广阔,刚才通过公安局的同学查了一下张扬的底,原来这个张扬还不简装呢!他幼年父母俱丧,由他奶奶带大,而他的奶奶则是当地有名的灵媒,专门为人作招魂、驱鬼的法事,张扬就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而且天质聪颖,学习克苦,竟然从一所普通高中考入本城的重点大学。然而就在他考入大学的第二年,他奶奶去世了,他几乎失去了生活来源,险些缀学,后来得到了同村村长的资助才完成学业。就在张扬毕业参加工作的那年,村长的女儿小莲突然死亡,从此之后张扬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一直住在城里。”
  
    “这跟苏兰有什么关系吗?”李宠不解地问。
  
    “你是猪脑啊,你亲耳听见张扬叫那女鬼阿莲,极有可能张近几年扬从小就从他奶奶那学到了一些养鬼的法术,之后就利用小莲的鬼魂平步青云,作了苏兰的老公,现在又要谋夺苏兰的财产。所以,苏兰现在非常的危险。”公子白解释道。
  
    李宠在地上飘了两圈,非常老气横秋的讲:“有疑点,有疑点,说不通,说不通。”“什么疑点,不通的,赶紧讲出来,装什么样成熟!”“我一百五六十岁的人,不对,是一百五六十岁的鬼,比你成熟多了,我问你,张扬既然懂得养鬼之术,为什么不养其他的鬼,偏要养同村的阿莲?张扬已是苏家的女婿,苏家的财产迟早都是他的,他干嘛要搞出离婚等一系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来,这与他们以前的作风完全不符,难以解释?更令人惊奇的是,现在的情况不是他控制所养的鬼,而反倒是鬼来控制他!以老大你的资料及推论,很难解释我提出的问题吧!”
  
    面对李宠的问题,公子白还真的无法解释,只得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刚才我说的只是一些推论,当然会有漏洞了,为了进一步搞清事实真相,合理的解释包括你提出的疑问在内的一切问题,也是我叫你出来的目的,继续追查事实并保护苏兰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累了,睡一会先!”说完,靠在沙发上睡了起来。
  
    李宠反应过来时已经中计,无奈之下只得忿忿的说了句:“老大,你阴我!”闪身去了。
  
    李宠飞快地穿行在大厦的阴影中,本来在全盛时期的他,完全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动,可是自从一百年前与父亲失散,没有了法力加持,并且还在不断的消耗法力以维持魂魄,使得他只剩原来的二三成法力,所以在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只能在阴影中行进。很快他就来到苏兰独居的郊外别墅,因为在谈话时,苏兰说要到国外避一避,所以先要回家取护照,估计他现在刚好在家。
  
    苏兰的车子停在门前,楼门敞开着,客厅的门也开着,整栋楼就象是在烈日下晒干的死鱼一样静静的。李宠停在客厅,望着楼梯正对着的一扇紧闭的门。门后是苏兰的卧室,从里边传出只在冤鬼才独有的怨气,一丝丝的象蛇一样从楼梯一直蜿蜒到李宠的脚下,李宠对这种气息一点儿都不陌生,仿佛回到了从前与父亲在一起的日子,他小心的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掩藏起来,随后冲向苏兰的卧室。每一种鬼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这种气息与鬼的能力的大小成正比,也就是说,越强大的鬼所散发出的气息越强大,而且强到一定程度的鬼还可以控制甚至改变自身的气息,为了使屋内的鬼不至于先发现自己,李宠将自己的鬼气掩藏了起来。只一瞬间李宠穿过紧闭的房门来到室内,室内空空的,无人,无鬼,只有凌乱的衣物散落在地板和床上,李宠感到的冤气正是从床上的一本护照中发出的。
  
    李宠在确认了房间里再无其他可疑之处后,伸手碰了一下护照,护照随手而开,随着护照的翻开,那一丝丝冤气猛然膨胀,刹那间冲满了屋子,随后变成了一张巨网罩住了整间屋子,在巨网上布满了暗蓝色的电流,李宠运集法力几次试图破网而出,都被弹了回来,还险些被网上的电流击散了形体。几次失败后,李宠终于发现硬闯是没有用的,因为这是由冤鬼怨气所化的“缚灵魔障”,这是一种鬼界法术,只对鬼魂等到灵体有效,一旦被子罩住,要想破网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凭借灵体自身实力强行冲破,但对灵体本身会造成极大伤害,破网不成,魂飞魄散;一是借助人界或仙界的力量击破网罗,因为这种法术形成的网只能对灵体产生作用,而对人或仙则不产生效力。若是在李宠的全盛时期,可以凭自身实力击破网罗,因为这种低极法术对他够不成威胁,或者有父亲在旁,根本不用费力,直接依附在父亲身上就没有问题了。现在却是实力不足又没外援,一时间束手无策,正在李宠埋怨自己轻心大意,阴沟翻船的时候,“缚灵魔障”开始逐渐的缩小,李宠不禁大惊失色。

  李宠出去后的一刻钟,公子白被手机吵醒了。“喂,您好,哪位?”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过来:“公子白,让你不要多管闲事,你不听,居然帮着苏兰那贱人,还让她躲起来,你以为躲得掉,现在那贱人还不是落在我手上。”
  
    “你是谁,想干什么?”“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想知道我要干什么,到张扬的办公室来就清楚了,不过不要想报警,你知道警察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要是不来,不但苏兰立刻完蛋,我也会去找你的。”不等公子白回答,电话咔的一声挂断了。
  
    公子白望着电话一时间头大如斗。没想到这女鬼如此难缠,不但抓了苏兰,还要将自己一勺烩了。招唤了鬼小第数次,居然一点回应都没有,两人(鬼)之间的联系莫名地中断了。公子白把心一横,救人要紧,刀山油锅也得闯了。律师作得腻了,就作回法师爽一下吧!
  
    公子白把刚刚炼制的所有法器都装进了挎包,战战兢兢地来到了XX公司。这幢原本门庭若市的十五层办公大楼现在异常的冷清,门口立着一张“内部装修,暂停营业”的告示牌。偶尔有一两个员工进出。公子白进了门厅,门卫简单的盘查后就放他进了电梯。公子白上了电梯直奔14楼,因为张扬的办公室就在14楼的1414号。
  
    刚出了电梯门,公子白腰间的镇魂铃就剧震不止。“叮呤呤……”的铃声在无人的走廊里带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公子白急忙开了阴阳眼仔细观瞧。可不得了!大白天,走廊里却是灰雾朦朦、阴风阵阵,其间还有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更可怕的是,回头看却发现电梯口已经不见了,他正处身在一条两端无限延长,两侧有无数门口的走廊当中。公子白连忙关了阴阳眼,结果看到的仍然是那奇怪的走廊。基于对灰雾中鬼影的顾虑,公子白还是决定开着阴阳眼。因为公子白与李宠相处了一段时间,在李宠的指导保护下也见了一些鬼魂,知道那些鬼影是一些魂魄不全无处容身的孤魂野鬼。但他不知道已经中了女鬼设下的法术——“鬼打墙”和“万魂破体”。
  
    所谓的鬼打墙是一种比较初级的鬼把戏。其原理就是鬼用自身的力量形成一个虚拟的空间,同时把这个空间叠加在真实空间之上。当人进入真实空间后,同时也进入了鬼制造出来的虚拟空间,人的感官同时受到两个空间的刺激,进而真伪难辩,被自己感官所愚弄被困在一定的空间区域无法脱离。
  
    万魂破体则是高级的鬼界法术。在鬼界魂魄不全的鬼无法投胎转世,也无法接受来自外界的供养,鬼界更不承认其做鬼的资格。这些鬼只能游荡在四处,希望找回或者补全丢失的魂魄。法力高强的鬼可以施法招集这些孤魂野鬼利用他们想不全魂魄的强烈而执着的欲念,加上法术的刺激和操纵形成万魂破体的法术。万魂破体一经施展,被招集的孤魂野鬼无论遇到人、鬼、神、佛全都会蜂拥而上,不顾一切地吸取被攻击对象的魂魄,直到被攻击者魂飞魄散。面对如此难缠的法术,人鬼神三界一直未研究出完美的破解方法。
  
    鬼打墙和万魂破体一起运用,就复合成了一种阵法“噬魂迷踪阵”。陷入阵中法力稍弱者难逃形神具灭的厄运。公子白根本算不上有法力,也不懂什么阵法,只是从李宠那里学了一点简单的常识,所以他进阵后险些被眼前的景象骇得屎尿横流。
  
    当看到无数模糊但形状恐怖的孤魂野鬼向他袭来时,公子白的第一反应是立刻从挎包里掏了一张护身符贴到了胸口,护身符和镇魂铃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了一层闪着白光的护罩,冲过来的孤魂野鬼被护罩挡在了外面。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孤魂野鬼的增多,护罩一点点地变薄缩小,护罩内的公子白也觉得四周的压力越来越大。情急之下,他一口气把包里剩下的八张护身符都拿出来贴到头、手、腿、背上,护罩立刻增大了五倍,压力也减轻了不少,但护罩外孤魂野鬼的数量却成几何倍数的增加。护罩又开始一寸寸地内缩,换做胆子小的只看护罩外异常恐怖的孤魂野鬼的形象和听他们的鬼号就已经吓得大小变失禁了。好在公子白的胆子够大,也够冷静,这全靠他在校读书和作律师时各种案发现场、死人尸体见得多了。
  
    当时公子白没时间陶醉和欣赏自己胆大和临危不惧,尽管他非常的自恋!当时他的脑子在飞快地旋转,很明显护身符和镇魂铃撑不了多久,自己中了人家的招。依据武侠理论如果没有办法破解敌人的招式,就只有一个办法,以攻止攻,如果幸运的话可以拼个同归于尽或者逼敌人改招换式。面对成千上万的孤魂野鬼公子白一筹莫展,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护罩被毁之前找到设阵的女鬼,直接废了她,当然也有被她废的可能,但总好过坐以待毙。女鬼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张扬的办公室,只有找到张扬的办公室才有机会和女鬼见个面。转念间护罩已经削弱了一半,公子白不再犹豫,毅然作出了选择。
  
    对于鬼打墙的原理,公子白比较了解。这种法术只是在实质空间的基础上用虚拟的空间来欺骗人的感觉。实际上公子白确实在大厦的14层,只是眼睛见到的空间位置是法术营造的幻象。只要不被幻象所迷就能够走出虚拟空间。大厦的设计很简单,电梯口出来后就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两侧为办公室的门口。公子白在上楼前看了门厅内的楼层示意图,1414房间就在电梯口右侧,走廊右侧的第4个门口大概十步的距离。公子白出电梯后就站在原地没有动。所以,公子白先向右转了九十度,眼前是一堵墙,此时护罩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情况十分危急,公子白一咬牙冲着墙迈了一步。他没有撞得头破血流,而是穿过了那道墙,眼前还是一条走廊。这一步坚定了他得信心,他不理眼前得幻象继续向前走,护罩也在快速地缩小,压力也越来越大。从第三者得角度看,只见一个发着白光的球体被黑乎乎东西覆盖着,象是一团被蚂蚁包裹的蜜糖一样缓缓地移动。当第十步走完时,护罩只剩下半尺,四周都是孤魂野鬼。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一个只剩下半张脸的鬼魂正用仅有的一只滴血的眼睛贪婪地盯着他。他艰难地再次向右转了九十度,护罩只有一寸了,眼前除了孤魂野鬼什么也看不见,甚至可以感到孤魂野鬼冰冷的手爪正扼住他的喉咙,公子白真正体会到了面对死亡的恐惧。他把心一横,眼一闭猛地向前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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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第一次感觉撞到了实际的物体,而且肯定是一扇门。门开,睁眼,公子白看到身上的护身符和镇魂铃都成了碎片,自己正身处一间办公室当中。眼前是宽敞的空间,高大的落地窗、气派的老板、舒适的沙发、别致的茶几充斥其间。谢天谢地,公子白冷静的判断救了他的命。这间办公室正是他要找的张扬的办公室,而那个女鬼正在这间办公室里。
  
    因为噬魂迷踪阵在施展时,阵内遍布孤魂野鬼,设阵者必须在阵内操控,为了不使众鬼反噬阵主,阵主必须在阵内某处设下结界使群鬼不能进入,这个地方就是通常所称的“阵眼”。公子白误打误撞进了阵眼,暂时逃过了万鬼噬体之灾,却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没有了孤魂野鬼的纠缠,公子白松了一口气,赫然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不禁在心里把搞事的女鬼尽情的侮辱了一番,同时扫视这间气派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静静的,人鬼全无。公子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落地窗一侧的窗帘有轻微的颤动,好象后面有东西。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当然没忘记从挎包里把斩鬼的桃木剑拿出来。他靠近窗帘,伸手猛地掀起它,一张青绿色、七窍流血的女人脸突然呈现在他的眼前。尽管公子白有足够的思想准备还是被恐怖的景象吓得一呆,随后一只拳头在他眼前急剧扩大,之后他承受了一记直接又纯粹的物理打击,立时鼻血飞溅,眼镜碎裂,头部剧震,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原来女鬼察觉了公子白和李宠在苏兰的事上从中作梗,又对李宠非常顾忌。于是,事先设下圈套困住了李宠使公子白失去强援,再将公子白诱入噬魂迷踪阵里,想先解决公子白这个“面瓜”,然后再设法毁了李宠的法身雕像,除去这一人一鬼的绊脚石。没想到公子白竟然在阵中支持了许久,还找到了她所在的“阵眼”。由于她法力有限连施“缚灵魔障”和“噬魂迷踪”后法力不续,公子白闯入后无法继续维持噬魂迷踪阵的阵势,所以躲到了窗帘后面喘息。公子白揭开窗帘时,她先用恐怖的鬼相吓住公子白,随即操纵张扬的肉体结结实实地给了公子白一个满脸花。
  
    公子白恢复知觉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眼镜也布置飞到哪里去了,看人模模糊糊的。苏兰反绑着双手蜷缩在地上,一幅标准的惊慌失措的表情。张扬神色木然地坐在老板台后面,身侧飘着那个女鬼。
  
    “大律师,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连噬魂迷踪阵都给你闯进来,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不过,运气终究还是运气,现在那小鬼不在,你只不过是一个无能的笨蛋,最后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女鬼阴笑着嘲讽公子白。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张扬老家村长的女儿阿莲。你已经死了多年为什么还要出来害人呢?是不是张扬养着你,指使你杀害了苏老先生?你又准备将我们怎样呢?”公子白突然感应到李宠的信息,李宠正在赶来的途中,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救援,公子白不得不突出奇兵,跟女鬼东拉西扯。
  
    女鬼显然被他的疑问触动了。“看来你不光运气好,头脑也不笨,能猜到我的来历。没错,我就是阿莲。我不是没理由的害人,我要报复,我要带走张扬的一切!我要报复,报复!”
  
    看着女鬼抓狂的神情,公子白继续刺激她:“你到底要报复谁,怎么报复呀?反正我们落到了你的手里,横竖难逃一死。你总得让我死得明白,我可不想稀里糊涂就玩完了,到阎王那里我还要投诉你呢!”
  
    “看在你就快死的份上,就告诉你,也好让你知道我的怨恨和悲伤,也算是对我自己的慰藉吧。不过死在我手上,你们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阎王了。我会让你们的魂魄彻底消失,作为对你们知道我秘密的补偿。”
  
    说到这里,女鬼的神色反而平静下来不再凄厉,一段爱恨纠缠的往事在她口中娓娓道来。
  
    阿莲和张扬两家是邻居。两个人从小就一起游戏、一起上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高中毕业后张扬考入了城里的大学,而阿莲落榜。从此,阿莲便替张扬担负起照顾奶奶的重担,张扬没有了后顾之忧一心求学。在阿莲的心底,张扬就是那个托付终身的人。在张扬的奶奶去世后,阿莲还恳求当村长的父亲资助张扬完成学业。阿莲默默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张扬的一句承诺:“你对我的爱,我将用我的一生珍藏,生死相守、不离不弃!”
  
    然而幸福并没有因为阿莲的善良而亲吻她的额头,一场疾病轻易地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就在张扬毕业的那一年。她满怀怨气的死去,带着一句没有实现的诺言徘徊在阴阳路上,一直等到张扬用奶奶传授的法术招回了她的魂魄。她真的很高兴,因为她又可以看见张扬、又可以陪着他。为了张扬她可以去做任何事,包括害人。
  
    开始的时候,阿莲以为张扬招了她的魂魄只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却没想到张扬的心已经被都市的繁华填满了私欲。在欲望的驱使下,张扬只是将当作实现个人愿望的工具。在张扬的哄骗和驱使下她做了许多损人利己的事,从而造就了张扬在苏氏企业迅速崛起的神话。虽然这样,阿莲并没有感到不安和委屈,因为她始终相信张扬还是爱她的,为了爱她做的一切都值得。甚至容忍了张扬和苏兰的结合,因为她毕竟只是一个鬼,有些方面是无法满足张扬的,她只要拥有他的爱就足够了。
  
    后来,阿莲发现张扬仅仅把她作为办事工具来驱使,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爱意。并且在与苏兰结合后,张扬虽然另有目的但事实上却真正从心底爱上了苏兰。阿莲愤怒了、绝望了。这种愤怒绝望了所产生的怨力竟使她挣脱了张扬加在她身上的禁制,摆脱了张扬的控制。张扬发现无法控制苏兰后,只得与她谈判。阿莲此时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杀了苏兰。为此,张扬再三恳求,阿莲才勉强同意张扬和苏兰离婚,同时取走苏氏企业的财产,让苏兰人财两空。张扬出于苏兰的安全考虑答应了阿莲的条件。之后,由于公子白的介入,张扬与苏兰没有离婚,而且公子白还发现了阿莲的存在。所以,阿莲的怨恨上升到了极点,将张扬的背叛全部归罪于苏兰的美丽和富有。在用夺魄追魂吸收了苏老先生的生命力加强实力后彻底控制了张扬,随后定下计谋力求将苏兰、公子白、李宠全部消灭以泄私愤。
  
    阿莲的故事讲完,苏兰已泪流满面。公子白却放声大笑:“你的经历确是招人同情,可是不能成为你报复的理由。”
  
    “为什么不能?张扬是爱我的,是受了这贱人的引诱才背叛我的,所以我要毁了这一切,让他重新开始。”
  
    “你错了,不要为自己作自欺欺人的辩护了。”
  
    “我有什么错?”
  
    “人死尘缘断,既已身死,生前情爱就已经烟消云散,你执着不放是一错;听任张扬召唤,重回人世,沦为被人役使的工具,执迷不悟、自甘下贱是一错;张扬利欲熏心,玩弄感情,是他意志不坚别有用心,关他人何事?你本末倒置,迁怒于人,是一错。你一错再错,伤及无辜,当入无间地狱永受煎熬,你难道不怕?”
  
    其实,公子白在故事快讲完的时候就感应到李宠到了办公室的门外,而且还给了公子白分散女鬼注意力的信息。所以公子白又加大了打击、刺激女鬼的力度,大声斥责嘲弄女鬼。
  
    公子白的话明显对女鬼有所触动,原本形若实质的身体,变得若隐若现。这正是女鬼自身怨力减弱的表现。公子白的话深层次地触及了女鬼的内心世界,使她对自己的怨恨产生了怀疑。

此时,隐藏在门外的李宠,已经从急急赶来的疲惫中恢复过来。面对如此良机岂能放过。立即闪身入室手结法印,口念咒语:“无边罪业流毒万世,无尽愚痴祸及百代。引奈何之水,取炼狱狱之火,结修罗之力,汇而成池。消业血池!”公子白只见李宠飘在他身前,手中一道暗红的光射到了女鬼的脚下,随后变成了一汪血红的池水,池中无数血红的人影随着池水的波浪哭嚎翻滚,一时间哭嚎声和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室内,用血雨腥风来形容此时的场面也决不为过,血池象一头魔兽张开的巨口一下将女鬼吸了过去,当女鬼有所反应的时候,池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踝,池中的血影们正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裙向下拉扯。看着女鬼一点点的下沉,李宠念道:“由怨生怨,罪业可除,无怨生怨,沦入血池,当受冲刷三千载方消罪业,重入轮回,这消业血池就是你的归宿,望你早日消业脱困吧!”“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没错,没错……”女鬼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脱离血池,可是无济于是。就在女鬼只剩下肩部以上的双手和头的时候,一直被她控制的张扬突然醒来,扑到了血池边,伸手去拉女鬼,同时向李宠叫到:“停下来,不怨她,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贪心害了大家,求你停下来。”李宠忙喊:“放手,消业血池非怨鬼不收,等她罪业消去自会脱身,你所犯之罪,阳世自有定论,待你终老之时阴世方可裁定,再不放手,你的魂魄会被她脱下去的。”张扬的肉体并不能抓到女鬼阿莲的手,但他们的魂魄却紧紧锁在一起,阿莲想挣脱他的魂魄,但试了几次都不行,她渐渐地下沉,只剩下头部和被张扬拉住的一只手露在外面。
  
    张扬转过头平静地对苏兰说:“我的贪婪和自私让我不惜利用爱我的人满足自己的私欲,并不择手段地得到了你。后来我真正地爱上了你,便觉得所有的贪欲都不重要了,但大错已经铸成。我爱过也被爱过,而且同时伤害了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一切罪孽源自于我。我不愿看到我爱的人因为我而受伤,也不能让爱我的人去承受我应得的痛苦,所以我要去陪阿莲,你快乐的活下去吧!请你原谅我,我必须对我的错负责。永别了,我的爱人!”随后张扬的魂魄牵着阿莲的手投入了血池。那一瞬间,阿莲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苏兰泪流满面。血池消失了,办公室里只留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只鬼、一具尸体。
  
    整件事结束了。张扬意外死亡(死因不明),苏兰以妻子的身份合法继承了张扬及苏氏企业的所有财产。公子白则作了苏氏企业的特别顾问。事后,公子白问李宠是如何脱身的。李宠答曰:“其实很简单,拨打110报警喽!到底是乡下鬼,根本不知道电话是干什么的,那象我跟老大见多识广,打个电话叫来了人民警察,缚灵魔障对人不起作用,警察冲乱了阵势,我就趁机脱身了。”说完作机智勇敢状。
  
    公子白又问,以后施法能不能不搞得血腥恐怖。李宠答曰:“不好意思,小第是鬼,鬼界法术都是这个样子,越高级越是恐怖。”公子白遂晕!醒来后,仰天长叹,遇人(鬼)不淑,奈何、奈何!因为见了李宠施展的“消业血池”后呕吐了三天,厌食半月,消瘦十斤。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此时,同时又唤公子白赴宴,席间端上一盘血羹,公子白见状大呼一声,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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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连载的很急人.等都载完了再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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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就接着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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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的一座山脚下,有处古老的宅院。整个宅子不算大,只占了半亩地左右,青砖围墙内规矩地排列着一正两厢十间青瓦覆顶、巨木为梁柱的房龄已有百年以上的标准旧式砖房。院子里青砖铺地,绿树为荫,菜园中瓜菜飘香,一位老人正坐在石桌前享受晨光带来的清冽。突然,老人双手捧心,双眉紧皱,冷汗瞬间湿透了单衣,张大的嘴巴吃力地喘着气,呼救的声音也凝结在了嘴边。随即老人仆倒在地,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就这样在朝阳下结束了他的生命历程。此时,正房的窗口后面正隐藏着两副贪婪的嘴脸。

    公子白最近在处理一个公司改制的非诉讼案件,几乎天天都扎在各种文件堆里,对改制的每个环节都要制定方案或者出具法律意见,忙得焦头烂额。他只是每天对李宠进行例行得供养和进行一下一般的法术修炼。李宠对公子白得工作也不感兴趣,每天不是自行修炼就是外出玩耍。苏兰事件结束后,李宠又把自己知道的法术捡合用的教了公子白几招,公子白也新炼制了几件法器,再加上他的阴阳眼和聪明的头脑足可以对付一般的灵异事件,至少撑到李宠救援是没问题的。毕竟通过佩带的人像,公子白可以随时召唤李宠。所以这二位着实各行其是、各得其乐了几天。

    这天,公子白刚刚写完一份法律意见书,正在电脑前面做眼保健操,考虑是否要把显示器换成液晶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公子白停下手部运动,接起了电话。

    “公子律师,请到第三接待室,有人等候。”前台接待员甜美制式的声音传过来。

    公子白放下电话,到了第三接待室。推门往里一看吓了他一跳。十平米不到的接待室或坐或站的挤了二十几个人,从五六十岁的老人到十几岁的孩子无所不包。面对一屋子的男女老少,公子白一时间满脑子的问号。接待员也是头大无脑,这么多人应该安排一间会议室,而不是这么屁大点的接待室,想作罐头啊?这不,其中有几位实惠的农民兄弟,实在是不见外,正大口地吸着旱烟,弄得满屋乌烟瘴气,甭说讲话了,就这么呆着,不出十分钟保准全得送医院打氧气去!于是,还没等谈正事先折腾了一把,一众人等换到了一间会议室,等各位叔叔大爷、兄弟姐妹、小朋友都坐好后,又交代了不准吸烟、不准随地吐痰、吃零食的规矩后,公子白才正式地作了自我介绍。

    公子白的自我介绍作完后,这群人又象见到救世主一样,个个眼睛放光、嘴巴大张,激动地上来握手、拥抱,甚至还有要跪下磕头的。结果又害得公子白维持了半天秩序,还暗中决定一定要建议主任请两个保安回来,以备不时之需。“请大家不要激动,麻烦哪位先告诉我,各位来自何处,位什么事找我好吗?”公子白话一出口,又惹来一阵骚乱,二十几张嘴在同一时间争先恐后地发言,公子白仿佛一下进了养蜂场,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好在众人当中年龄最大的老者觉得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咳嗽了一声,用烟杆敲了两下桌子。别说,老者的举动还真管用,所有人立刻闭嘴。老者环视了一下众人,随后说:“大伙是来请律师办案子的,又吵又嚷的象话么?老四家的文霖读的书最多,就让他把情况讲一下,等他讲完别人在补充。”老者的话看来很有权威,没人反对。接着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戴了副眼镜,一脸的学生气。在公子白的注视下,这个叫文霖的,很有条理的说明了众人的来意。

    这群来找公子白的人,都是市郊文家村已故老人文武全的子孙。文武全老人于二十二天前去世,享年八十五岁,他的一生真正可以用“坎坷不平”四个字来概括。他在解放前出生于文家村,父亲是文家村的村长和最大的地主,可以说生长在富裕之家,从小就吃穿不愁。九一八事变,日本侵略东北,他毅然离家参加抗日联军,在白山黑水之间与日本鬼子展开了艰苦的游击战。日本投降后,他又继续从军参加了辽沈战役,还立下了战功。随后,又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从朝鲜回国后,又放弃了组织安排的军职,解甲归田回乡务农。平静的日子过了不久,文化大革命开始,他又出生地主家庭被打右派,遭受批斗、家产全部充公。直到后来拨乱反正才得到平反,不但将他家的房产返还给他,还正式承认了他革命军人的身份,落实了相关的优抚政策。

    然而老人的晚年仍然未得安宁。老人共有五子三女,均成家立室多年,文家也是人丁兴旺,老人生前已经见到了重孙子。但是老人却没有享受到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因为,儿女们都另立门户,即使同村而居的大儿子、三儿子也不是与老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老人和老伴两位老人孤单的住在山脚下的祖屋里。

    十年前,老人的老伴去世,偌大的宅院只剩下老人形单影只。虽然老人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但是留老人一个在老宅无人照顾始终不妥。于是儿孙们因为老人的赡养问题吵的不可开交。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基于老人的三子早丧,三子的儿子即老人八个孙子之一文云刚刚成家又无房居住的情况,经过老人同意,由文云和其妻子王月赡养老人,其他子女按月支付老人的赡养费,在老人死后文家老宅由文云继承,其他人不得争执。同时,将老人立下了老宅由文云继承的遗嘱,连同子女们达成的协议一起进行了公正。就这样既解决了老人的赡养问题,又解决了文云的生活问题,文家的子孙们着实的松了口气。之后,文云夫妇搬进了文家老宅和老人一同居住,并且照顾老人的饮食起居。

    二十二天前,老人在家中去世,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记载死因为心力衰竭。虽然老人从无心脏或其他病史,但基于文云夫妇以往尽心照顾老人的表现,子孙们没有对老人的死因有任何怀疑,都认为老人是寿终正寝。可是在老人死后的三七(人死后每过七天称为一七,三七就是死后第二十七天),家族中的人都作了同样的一个梦。梦中老人对他说:“坎坷一生,有苦有功。原当百岁,八五即终。子孙不孝,外鬼逞凶。吾怨不平,正果难成。”其间神色愤然,凄苦异常。听话的人不明白老人的意思,继续追问,老人居然给了一个异常明确的答复:“知我意、伸我冤者,非××律师事务所公子白律师不可,尔等速去寻他!”随即老人转身而去。

    第二天,亲属们在互相谈论时发现,大家作的梦都一样。再一查证,确实有文老人提到的律师事务所,而且确实有公子白其人。而老人近十年来都没有离开过村子,很难知道城里的情况。所以,众人见到公子白的反应才如此强烈,所有人都希望在公子白身上找到答案。文霖讲完,在座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没有反对和补充的意见。

    这下公子白可头大了。居然有死人点名要请律师的,这千古奇事竟让他给碰上了,这律师作得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公子白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有人在后面搞事,要不那能出这档子事。想归想,公子白的嘴可没闲着。

    “各位,如果你们只是因为共同作了一个同样的梦,而在梦中有人指引你们来找我,希望我能为你们解决某种疑问或者某个问题的话。我十分遗憾,如果你们的梦境是真实的话,也只能说明文老的死并非自然死亡,而我对文老的死完全不知情,我想我帮不上什么忙。”面对一无所知的事情,公子白是绝对不会随便涉入的。

    还是文霖作为众人的代言人,接着说:“太爷爷(就是文老人)在梦里说的话,虽然有难懂的地方,但可以肯定是有人害死了他。我们也有怀疑的对象,但是也仅仅限于怀疑,我们希望在你的指导下利用合法的方法查明太爷爷的死因,何况太爷爷指定了你替他伸冤。我们绝对相信那不仅仅是一个梦。”

    “那你们怀疑的对象是谁?有什么证据吗?”公子白有一点点的好奇。

    “我们怀疑文云害死了太爷爷。因为只有他没作这样的梦。”

    “就凭这点,就说一个人犯有谋杀重罪,恐怕没人相信。杀人是要有动机的。文云侍侯文老已经有十年了,如果他是厌倦了侍侯老人,早几年就下手了。再说文老已经立下遗嘱把房产留给文云,他不会为了房产而杀人。连起码的杀人动机都不成立,就乱怀疑别人杀人,未免太武断了吧。”

    “我们起先也没怀疑过文云。太爷爷托梦后全家一起开了个族会,当然没有通知文云。大家把太爷爷的遗物重新整理了一遍,发现了太爷爷的一箱日记。在一本十五年前的日记里记有一段话,今日无事翻种田园,偶燃发现父母埋藏之物,黄白各一坛,妥善藏之,容后处理。去世前一个月的日记里,又写道,儿孙衣食无忧,黄白之物遗之徒增烦恼,唯捐于慈善,既去烦忧又可积福于子孙。文云似又所觉,此孙年幼爱财,此事不可托负与他,待五子文重归来,可托之。所以,我们大家怀疑文云知道太爷爷还有一批财宝,为了得到财宝所以谋杀了太爷爷。”文霖回答道,其他人随声附和。

    “各位,从法律角度讲,你们如果怀疑文老被人谋杀,应该按照正常的程序向公安机关举报、控告,要求立案侦查。作为律师,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法律咨询、代书等服务,至于侦破案件不是我能力所及和职责范围。你们有离奇的经历和模糊的疑点,但并不能因此证明一个人有罪,而且是杀人罪。我不可能对你们有多大的帮助,各位还是到公安局报案,看看有什么进展吧。”公子白虽然对众人的说法有所认同,但还是不想莫名其妙地卷到里面去。

    最先开口维持纪律的老人,一直没有作声,这时开口了:“公子律师,就象你说的那样,我们就是到公安局报案,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我爸在托梦给我们时已经说只有你才能帮我们,所以我们全族才来求你。我们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需要付出多大代价,只求你给我们讨回个公道。我代表全家老小求你了!”说完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进而所有人都跟着跪下了。

    这下可把公子白给整蒙了,看着跟自己爷爷、叔叔一般年纪的老人和其他男女跪了一地,很明显如果他不答应就不会起来。公子白是最见不得眼泪的,只得说:各位,赶快起来。我只是律师,能力有限。这件事其中包含了不被社会承认得灵异成分十分离奇,实在难办。我一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看在各位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尽力而为吧。”他这么一说等于变相答应了众人的请求,跪在地上的众人千恩万谢的站起来。文老的五儿子刚从国外归来创业,当场开了十万元的支票给公子白,说是给他的办案费用,被公子白拒绝了。不是他不爱钱,实在是毫无头绪,有钱也不敢收啊。而且就这么希里糊涂地接了这鬼差事,心里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该不是仇家派来玩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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