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躲进了妖力空间还心有余悸。刚才的场面实在太恐怖了,鬼楼的一怒之下发动的攻击声势惊人,破坏力也强,如果是陈玄的话早就变成有机肥料均匀分布在鬼楼的草坪底下了。公子白在被击飞到半空,在抵挡攻击时无意向下望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如浮雕一样出现在鬼楼的墙体上,并不住的扭动着,好象要挣脱什么的样子,在呼啸的阴风中也隐约夹杂着“救救我”、“放开我”的哭号声。身体受伤加上奇怪的发现使公子白作出了立刻离开的决定。

    公子白进入妖力空间后,直接在他为自己准备的房间里现身,检查了一下身体情况,受伤的地方正在自动愈合和消肿。真令人兴奋哪,以后小伤就不用去医院了,有省了不少钱,公子白对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喜欢了。那边李宠也表示没有大碍之后,公子白想起了他今晚的收获——一个大活人和五个鬼。公子白当然不能把他们扔在他的私人空间里的私人空间——房子里来了,出了公子白白的屋子就会看见,陈玄已经清醒过来正在空间的一角上郁闷,被镇鬼符定型为鬼火的五鬼则掉在院子里烧烤过后的木炭灰烬当中。

    “小李,麻烦你去把我们的热血青年,茅山勇士带过来,不要吓到他!”公子白非常“郑重”地说。

    李宠闻言立刻“嗖”的一声飞到了陈玄面前。陈玄象公子白说的那样是个典型的热血青年,作为茅山弟子在鬼楼开始出现怪异现象的时候就偷偷的把自己炼制的灵符挂在鬼楼上,可惜他的符力不够,所以只好一边加紧修炼,一边向茅山派的师长通报,请求茅山派派出高手来为民除害。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后,茅山派没派来帮手,却是他自己求成心切竟然把实力提升了一个层次,于是凭着新掌握的太极八卦阵的攻阵冒然单挑鬼楼。在鬼楼破去他的阵势之后,他自认必死无疑,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他的修道知识和法术感应力告诉他,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地球。在这个三维空间的正中,如同神话里漂浮在虚空之中的仙山一样的院落肯定是这个空间的枢纽,陈玄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地移动位置,更别说到公子白的院子里去了。没办法,谁让公子白是这个空间的主宰,没他的允许除非那些实力强横如神仙的家伙,或者象啸月他们那样的妖,根本无法在这个空间做任何事。

    陈玄试了几种法术都毫无效果,正在郁闷的时候,李宠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陈玄被李宠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接着发现面前的是一个鬼,更是心惊,因为他刚刚还在和鬼楼开战,马上把法剑抽了出来。陈玄作完了防守准备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够自由活动了。“你是何方鬼魅,想干什么?”陈玄出言询问。他没有冒然出手,而是出言相问,让李宠很满意。毕竟鬼也是一种生灵,并不是所有的鬼都要被法师收的。其实,陈玄是连串的打击折了锐气,放在以往,陈玄早一剑劈过去了。

    “我老大是这里的主人,他想见你。”李宠遇到了一个真正的茅山弟子,想起了以前和父亲在一起,淘气的时候捉弄茅山的大小道士的时光,所以决定跟陈玄开个玩笑。而且公子白也“郑重”地表示了他自己的意思,李宠那能不借题发挥呀。不理陈玄的疑惑和惊讶,李宠伸出小手纂住了法剑,象投标枪一样把陈玄连人带剑冲公子白掷了过去。陈玄边飞边诧异,怎么鬼不怕我的法剑呢?

    李宠力道控制的很好,加上公子白及时出手接了一下,陈玄就安全着陆了。“小陈,看来你还不错吗?经常锻炼是吧,肌肉很结实吗?这么快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了?”公子白作关心状。

    看见眼前一个比他矮半头,但明显比他健壮的一个黑衣人在指手画脚,语带双关的鄙视他,刚才把他扔过来的那个小鬼还在他身边微笑,陈玄有点生气:“你是什么人?竟敢私自养鬼,你们和鬼楼什么关系,把我弄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茅山弟子吗?如果你是茅山弟子,怎么不会茅山的养鬼术,分不出护法灵鬼和孤魂野鬼?你师父是谁,看我不教训他!”公子白装出一副前辈高手的样子。

    望着看起来不比自己大两岁的公子白,陈玄有点蒙了。怎么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嘴脸,你比谁大多少啊?陈玄有仔细观察了一下李宠,这下他可吓坏了,可不正是茅山术中的护法灵鬼,而且修炼养鬼术的师门中人,在二百年内只有两人,一位是二百年前的绝尘道长,一位是现在的掌门也是他的师父清灵子。他见识过师父养的鬼,那种气息和李宠的一样,但比李宠弱许多。难道说,眼前的就是失踪的绝尘道长,那论辈份可是自己的祖师了。正所谓,不看人面,看鬼面。陈玄不敢过于放肆,小心地回答:“这位前辈,弟子是茅山派地三十四代掌门清灵子的记名弟子陈玄,现在在本市的××大学法律系读书,今年念大二。”

    “这么说你是茅山第三十五代弟子了。算起来,我至少可是借你的光作他的师爷了吧?”公子白问李宠。李宠在旁边点头同意。的确不假。李宠他爹是三十二代弟子,就算李宠不能和他老爹算同一辈份的弟子,至少也是三十三代的辈份,而公子白和李宠平辈论交,可不就是陈玄师父的师叔,陈玄的师爷了!

    “您莫非是失踪了一百五十年的绝尘道长!”陈玄激动万分,一百多年前就名扬法术解的师门前辈呀,跟神仙没什么分别,叫自己遇上了,这下发达了。一高兴,跪下就磕起头来,他根本没怀疑公子白的年龄,因为会法术修道的人的年龄没法从外表判断,他师父都九十九岁了,外表还象三十几岁的人似的。

    公子白赶紧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十分遗憾的告诉你,我是你的师爷而已,可不是绝尘道长,不过我跟他儿子还是很熟的。你小子就是好冲动,能不能问清了再磕头啊?虽然你头磕得不怨,但可不是真心给我磕的,这样我就挑你理了。”公子白不紧不慢地说,“啊,对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公子白,××大学法律系毕业,现在是××律师事务所专职律师。我可是你货真价实的校友、师兄啊!不过,我还是喜欢师爷这个称呼。小玄子,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吧。”

    听了公子白的自我介绍,陈玄差点又一次晕倒。老天爷,你可怜可怜我这个为正义不惜牺牲的热血青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玄在心里哀号了起来。好在公子白讲究人,把一头雾水的陈玄让到屋里,简单地向他讲了一下关于李宠和他自己的事情,总算把陈玄的疑惑解开了。陈玄虽然对公子白攀大辈愣充师爷和叫他小玄子比较反感之外,对公子白和李宠的身份和实力十分的佩服。在感谢了公子白的救命之恩后,陈玄详细地向公子白述说了他来单挑鬼楼的前后经过。

    “说你热血青年你还不服,如果在五四运动的时候,你一定是第一个为拯救国家和民族而为国捐躯的革命烈士。你小子自大的可以,凭一个刚掌握的阵法就去和一个不知什么来头的东西单挑,而且发动起来不遗余力,连给自己逃跑的力气都没留下,真是英勇啊!你准备让你父母给你送终吗?准备让你师父为你拼老命给你报仇吗?以为热血青年是夸你呀?下次想作的时候先搞清自己的实力,留下后路再往前冲吧。”公子白给陈玄狠狠地上了一课,中间还不时夹着对刚才陈玄和鬼楼单挑的战术分析、讲评。一个小时后,陈玄彻底被公子白说服了,不但痛下决心改掉冲动的毛病,还把公子白封为偶像,不是公子白坚决反对他就要改投公子白门下了。旁边的李宠给了一句精辟的总结:“事实证明,自恋狂最终战胜了自大狂!”

    看看手表已经早晨六点钟了,公子白结束了和陈玄的谈话。“小玄子,收拾一下,我把你送出去,你该回学校上课了。”

    “那你干什么呀?”陈玄问。

    “净跟你唠嗑了,抓回来的五鬼还没料理呢。没准还能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东西呢。”公子白招手把扔在院子中间的五团鬼火吸到桌面上,“这五个死脑筋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很嘴硬呢?”陈玄一听有好戏看,那还肯走。为了不被公子白赶走,陈玄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恭恭敬敬地叫了公子白三声“师爷”。至于上不成课,没关系了,那个大学生不逃几回课才毕业的。

    公子白放松了对五鬼的镇压,使他们恢复了形体和说话的能力。公子白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五鬼对公子白关于鬼楼和他们自己的情况的讯问闭口不答,一副大爷无可奉告的嘴脸,弄得公子白直挠头。“小李,五鬼是不是被炼成五鬼煞后就没有自身的意识了?”公子白问。李宠回答:“不是的,五鬼煞里的五鬼只是被施法者束缚和控制了行动,本身是有意识的,如果没有意识就不能准确执行执法者的命令,就不叫五鬼煞了。在这里因为空间不同,他们已经脱离了施法者的控制,应当没有使他们不敢或不能说话的法术控制。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五个故意不说。”

    “师爷,这五鬼是不是聋哑的残疾鬼呀?不如我用手语试试?”陈玄提议。

    公子白和李宠同时笑翻在地上,公子白揉着肚子说:“你师父真不负责,对记名弟子的教育分明是偷工减料。你不知道啊,生前无论是瞎子,还是聋子、哑巴,身体感官的功能残缺都不会带给灵魂,只有缺胳膊少腿的鬼,没有瞎鬼和聋哑鬼。”

    正当公子白为如何整治五鬼大伤脑筋时,房间正中的空间连接球光芒闪烁,呼啦啦出现了一群大野狼,这群狼有十五六匹口里叼着、背上背着野鸡、野兔什么的野味,最后是狼人状态的啸月和两个修成人形的高大狼妖,啸月他们刚刚进行了一次狩猎,忍不住有来举行烧烤酒会了。

    啸月把背上一头健壮的梅花鹿顺手一掷丢到院子中央的烧烤区,其他的狼也带着猎物到院子里,有手的动手,没手的动嘴开始把猎物褪毛、剥皮,来的次数多了他们多少也明白一些料理食物的程序。啸月转身来到公子白所在左面的房间,这里是公子白的客厅,望见公子白一副苦脸,旁边还有一个被他吓趴下的小青年,啸月拍着肚皮问:“小白,我还想找你呢,没想到你真够哥们儿,在这里等我,你咋知道我要来呢?咋的了?一副苦瓜脸,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哎呦!在哪捡一个肉质怎么好的少男呢,今天有烤人肉吃吗?”

    陈玄刚从地上趴起来,听啸月一说立刻又倒了,而且是晕倒!公子白过去几下拍醒了陈玄,之后给啸月和陈玄相互介绍,并费了半天的吐沫才让啸月放弃了吃人肉的念头,让陈玄承认了啸月这个借光的师爷。陈玄心里这个憋气,一夜之间出来两个师爷,一个神神叨叨,一个更绝,认定自己是食物,看自己的时候总流口水。

    “跟你作兄弟还真有搞头儿,凭空出来个徒孙,作师爷的也没什么准备,依人的规矩头一次见面当长辈的总得拿点见面礼出来。这样吧,院子里哪头鹿的鹿角就送给小玄子了,还有鹿鞭、鹿筋什么的,他拿了换几个钱当学费,或者配药吃吃还是不错的。”啸月冲公子白说,“对了,刚才你为什么事发愁啊,说来听听。”

    于是,公子白一边就着炭火烤着野味,一边把鬼楼的事跟啸月说了。啸月听后来了精神:“我靠,不就一个鬼楼吗!它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你马上带我过去,我拆了它,看它还牛×!”

    “大哥,我承认以你的实力,一个人就可以把世贸大楼拆了。可是我们不是拆迁公司,我还要留下那楼,那里还有一套房子等我住呢。所以,你打鬼可以,拆楼绝对不行!而且,我怀疑这鬼楼不单纯,还有我们想不到的东西。这是我的一种感觉,为了证实我的推断,我想审问一下被我抓回来的五鬼。可是这五个狗厮就是不吭声,我和小李的法术用来打鬼、灭鬼没问题,可审鬼就不行了。烦哪!”公子白说,“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如果有用请你吃酱骨头。”

    啸月和其他妖狼族是天生的战士,对打仗比较在行,审问犯人的事他从来都不干,可是公子白说的“酱骨头”他十分向往,凡是公子白推荐的东西都好吃的理论在妖狼族来说就是真理。“先提一个过来我试试。”啸月小心的说。

    公子白也是有病乱投医,没有多想挥手招了五鬼中的一个(为了方便叫他鬼一)。看着面前模样丑陋的鬼一,啸月摆出了最凶的面孔,咧开血盆大口,獠牙、利爪全都露了出来。“鬼仔,听我兄弟说你们嘴挺硬,最好把鬼楼的事从实招来,在这里我兄弟是老大,你的主人根本救不了你。我说的你没听见么?……。”啸月冲着鬼一吼了半天,鬼一只是瞪着眼瞧他,一声都没吭。这下啸月可火了,在公子白、陈玄和其他妖狼面前连一个鬼都可以鄙视他,以后还怎么混?啸月冷哼了一声,右手立刻变形成一根细长锋利的尖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动大刑你是不开口,看我的灭魂刺!”啸月本打算用灭魂刺轻轻地给鬼一来一下让他吃点苦头,结果他认为轻轻的一下过去,鬼一的鬼体在接触到灭魂刺后噗的一声烟消云散了。鬼一虚弱的身体连公子白都不屑用力攻击,哪能抵挡啸月的恐怖威力,何况还是专门对付鬼魂的武器。啸月尴尬地愣在当场,这鬼也太虚了!

    “大哥,我还以为你有好注意,原来还是屠夫本色,幸好还有四个备用的,要不然你可陪不起呀!”公子白无奈地安慰了啸月一下。

    啸月也很不好意思,讪讪地说:“我也没想到,这鬼虚的就象肥皂泡,一碰就破了。这个衰鬼,阎王都会嫌他营养不良,不会收留他,没就没了吧。你喜欢的话,我再抓十个健康的赔给你。酱骨头是什么东西呀?我好想吃吃看哪!”

    公子白听他说阎王两个字,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同时暗自担心,是不是体质好了头脑反而变迟钝了,现成的牛头马面地狱鬼卒,对付鬼的专家级人物不找,干嘛找业余的客串哪!“凭你刚才的一句话,酱骨头我一定请你吃。小李,你怎么也把你的牛爷马爷给忘了,麻烦你跑一趟,把这里的事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过来帮个忙。小玄子,你先到外面的王记骨头馆买三十斤酱骨头,脊骨、排骨都要,再炒几个菜,十瓶白酒,四箱啤酒,人家远道而来,得好好的招待!”公子白迅速分派了任务。

    过了半小时,先是陈玄发来信号,公子白开了空间入口,大堆的酒食被陈玄搬了近来,公子白在院子里的烧烤架旁边铺了一张宽大的台布,把烧烤的野味和买来的酒菜摆上去,勉强的布置了个露天席地的聚餐。紧接着李宠带着牛头马面和十几个鬼卒大驾光临。

    “哎呀,好多酒菜!还有这么多可爱的动物!”牛头看见酒菜眉开眼笑。

    啸月立刻站起来,对牛头说:“冥界的使者,我们不是动物,而是高贵的妖狼族,请不要把我们同野生动物混为一谈。”同时,旁边的妖狼也十分不满地盯着牛头和马面。

    “这位小弟弟,不要生气。我们和你老爸也是旧识。老牛不过是开玩笑,我们在人的眼里不也是怪物吗?到底是年轻人,火气大,开不起玩笑。”经过马面的解释,双方缓和了不少。公子白马上过来相互介绍,双方都是性情中人,几杯酒下肚就开始互相吹捧了,怪物和动物们打成了一片。

    牛头和马面干掉了两瓶白酒后,想起来过来的目的:“小白呀,我听说你抓了几个鬼回来问口供,而且挺失败。摆这么一地的酒菜招待我们,我们也不能白吃白喝。说别的不行,对付鬼类你算找对门口了。把那几个衰鬼放出来,你在这安心看好戏吧。”

    公子白把剩下的四个鬼放出来,因为有专业人士在场,把他们身上的禁制都解了。跟着牛头和马面过来的那十几个鬼卒一拥而上,不知什么做的铁链、绳索把他们捆了个结实。之后在院子的一角,鬼卒们摆开了刑场。

    不得不佩服鬼卒们的用刑技术,无论是多么变态的折磨,受刑的鬼都不会消散。首先是支起一口巨大的油锅,把四个鬼挨个炸了一遍。四个鬼在锅里象油条一样的翻滚,不过油条是不会叫。公子白突发奇想,串了几串肉串就着油锅炸了,吃得各位赞不绝口。接下来,把四鬼夹在两快木板中间,然后用夸张的大锯从中间锯成两半,锯完后他们的身体再被合起来,接着再锯开。四鬼在鬼卒的料理下很快就表示愿意招供。牛头却很不高兴,嚷着十八层地狱里现场版的节目还没演完呢,跟着加演石磨碾压和剥皮敲骨后才把四鬼丢到一边接受问话。这边的啸月和他的族人连呼过瘾,说以后在打仗捉的俘虏不能杀了了事,也得照样操作一下,还说要回去和狼王打招呼派一个代表团到冥界学习一下先进的用刑技术。可怜的陈玄已经因恐惧和恶心晕倒数次,狂吐胆汁1。25升。公子白高兴的是酒钱没白花,只要四鬼肯开口,那房子有一半就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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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卒的努力下,五鬼中剩下的四个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这五鬼生前是苏氏企业招收开发小区而招收的外地民工。在七号楼大地基的时候,他们在一个夜晚轮奸并杀害了一个路过的少女。为了毁尸灭迹,他们把少女放到混凝土搅拌机里绞碎,和着水泥灌进了大楼的地基。事后,他们怕被发觉,借口家里有事离开了建筑工地。通过他们还在工地的同乡得知工程完工,并且已有人入住,公安局也没有对失踪人口进行调查后,他们返回了本市希望能领回他们的工资。那时刚好是七号楼开始有异响,女鬼在不断重复自己被害情形的时候。

    他们下火车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一出车站就头脑发昏,向被人驱赶一样浑浑噩噩地来到了七号楼的前面。到了七号楼前面他们一下清醒过来,发现这里正是以前的工地现场,冤鬼报仇的传说立刻浮现在他们脑海里。恐惧过后第一件事就是逃跑,他们转身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个被他们杀害的少女的鬼魂就在他们的身后。经过恐惧、哀求、挣扎后,他们确认无法逃出女鬼的追杀后,彻底放弃了抵抗。正当女鬼要夺取他们的生命以换取灵魂的平静和往生的权利的时候,七号楼突然把女鬼牢牢地吸在墙面上,并将她溶入楼体。他们以为逃过一劫,可是随后七号楼发出一股强大的阴风,风中无形的利刃把他们的身体切割成了肉眼难辨的碎沫,风过之后他们尸骨无存。而他们的灵魂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接下来,那股力量回到了七号楼的里面。被禁锢在黑暗当中的他们隐约听到了女鬼和那股力量的对话。

    “为什么不让我亲手杀掉他们,我报了仇就可以往生了。”女鬼愤怒的质问。

    “可怜的孩子,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在等一百年也没有能力报仇。现在,借助我的力量把他们吸引过来,虽然你没能亲手报仇,起码你看到了他们凄惨的死法,而且他们的灵魂将作为我的奴隶,这重惩罚不是比单单让他们死更合适吗?死亡之前肉体上的伤痛和心理恐惧,与沦为五鬼煞后灵魂永受煎熬比起来简直是愉快的享受。你难道不想让他们多受一些这么吗?”

    “可是你可以等我杀了他们之后,再收取他们的灵魂,为什么在我杀他们之前动手杀他们。你知道这样我的怨气将永远不会消散,灵魂将不能得到解脱。还有,你为什么把我禁锢在楼体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两天你也看到了,在我的帮助下,你让全楼的人都感到了你死前的情景,可是这些人只是为此害怕,没有人能明白你的意图。如果我不帮你的话,甚至他们没有一个人会知道你的存在。我帮你报了仇,你不介意帮我一个忙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底下已经一百五十多年了,这些岁月让我的意识增强了很多,可是我的身体和实力还不保证我到外面的时候不被哪些和尚和道士骚扰。碰巧你的尸体在我的巢穴之上,而且和这栋大楼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现在你的灵魂再也不会解脱和离开这栋楼,而这座在我巢穴上的高楼将因为你而有了自己的灵气,成为我增长力量的工具。以后这座楼就是你的身体,你就是这座楼的灵魂,你永存不灭的怨力将作为这座鬼楼的动力,吸纳一切阴灵为我所用。”

    “你这个骗子,居然利用我,卑鄙!放了我……!”

    “可怜的孩子!难道你作人的时候也会轻易信任陌生人吗?何况连我是什么你都不知道,难道作鬼也没能让你变聪明一些?也许我的意识真的提高了不少,起码可以骗过单纯的小鬼了。放了你又有什么用?你永不超生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也许等我认为不需要的时候,你会自由,在此之前你将会有五个看守者,免得你惹太多的是非。”

    从此,五鬼被一个不明的力量所控制,这个力量把他们炼成了五鬼煞,不断的折磨和摧残使五鬼彻底被控制,在被公子白俘虏以前他们一直忠实地执行不知名的主人的吩咐,守护着鬼楼和看守着被镇压的女鬼。他们目睹了所有居民的搬迁和好事的鬼魂被鬼楼粉碎吸收了力量。在刘意守无意中回到鬼楼里取文件的时候,女鬼趁着看守松懈的时机把一些信息直接印在他的头脑里,希望刘意守能够帮助她脱离困境,随后五鬼发现了,并且差一点要了刘意守的命,同时也惹怒了公子白。五鬼生前死后所作的一切无论在人界还是在鬼界都是最大恶极,所以被公子白抓住后不敢往出说。

    刚开始的时候,牛头马面只管吃喝,等听说女鬼被弄的无法超生,还有许多鬼魂被鬼楼毁掉就忍不住了。“他妈的!到底什么东西,这么大胆。老实呆着就得了,还迫害我们鬼界的公民,简直是对冥界的侮辱。哪个谁呀,你马上到我们设在本城的管理处去问问,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向冥界汇报?”

    过了一阵儿,派出去的鬼卒回来了。“报告牛爷、马爷,本城管理处的兄弟回话说,鬼楼刚一出现的时候,管理处的处长就过去调查了。结果他和一起去的四个干部都没回来,下面的鬼卒级别不够没办法使用传书法符也不敢擅离职守,派出的报信鬼卒可能还在路上,所以都城那边还没接到消息。”

    “马上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王判官,让他尽快调一批高手过来,最近这边净出事,得好好整顿整顿了!”马面发令。

    牛头听了鬼卒的报告气得把酒瓶子扔得老远,险些把空间的边界给打破了。“来人,跟我走,我把那个破楼给拆了,在把底下的那个混蛋揪出来看看是什么变的!”

    牛头虽然长着牛头,脑子可和猴子有一拼,四鬼的交代他听得很清。大概就是一个纯情少女被奸杀后,变成了一个单纯的冤鬼,本来就很可怜的她又被不知名的东西利用,不但没报了仇,反而弄倒受制于人,无法超生的地步。更可恨的是,不知名的东西居然以鬼楼为工具猎杀鬼类,违反冥界法律在人界纠集和施放大量阴气,施展大规模法术制造骚乱,袭击杀害冥界执法人员。随便那一条罪状都可以让他下地狱,如果不料理了他,冥界的尊严何在!

    看牛头火了,马面连忙阻止。“牛大哥,你以为还是神战时代呀!象你我这样级别的一出手,光散发的能量就能毁了这个城市。那时侯,地广人稀随便从天上打到地下都没问题,现在可不行,到处都是人,你一动手管保冥界的人口暴涨,枉死城都得挤破。如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是其他势力的,搞不好又来个大火拼,对这些人来讲,不就是世界末日!”

    牛头瞪着大眼睛,鼻孔直冒粗气,气哼哼地说:“那你说怎么整?”

    “好办哪!这些小事让手底下的小弟,或者干脆是人自己去做。象我们这种超级老大,只要在背后撑腰就行了。只要我们的小弟不吃亏就让他们尽情发挥,如果有什么纰漏或者惹到了哪个势力的老大,我们在站出来打圆场,不就成了。现在各个势力的老大都在幕后操作,大家心照不宣,都在人界占点便宜就算了,如果真的火拼谁也落不着好。所以,那个势力也不敢开第一枪。这次的事,小白已经插手了,就让他去办,我们大力支持就行了。”马面几句话让牛头气消了一大半。

    公子白接着说:“马爷说的对!以你老的实力犯不着去管这种小事,让我搞定它!咱们还是先吃肉吧,你看说话这会儿,啸月他们可没闲着,吃了不少了。”

    牛头赶紧抓了一条炸羊腿放在嘴里大嚼。“说的也是。那你就辛苦、辛苦,如果遇到对付不了的情况就招呼我们,咱们暂时就住你这里不走了,等事完了再回去。”牛头接着把心思放在吃喝上。“这种直接吃东西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虽然接受供奉也能达到效果,但就是没这样吃舒心、畅快。从神战时代结束我们除了接受供奉,享受一下供品的气息,可没正经的吃过几顿。还记得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在阎王庙里直接吃了一个猪头,把朝拜的人都吓跑了。那些人都说庙里闹鬼,妈的,阎王庙里当然都是鬼了!结果那个阎王庙断了香火,害我被阎王骂了一顿!”牛头可能是喝多了,居然把陈年糗事说了出来。看来作什么都不容易,一个冥界大佬,居然连正经吃顿饭都难!

    听了牛头的话公子白心中大乐,他房子的另一半也算80%到手了,唯一的担心就是鬼楼下面的东西了,不过有牛头和马面撑腰,啸月助阵应该没问题。既然牛头和马面要留下来,啸月也表示要帮忙,这一大票人马的伙食问题一定要解决好,如果所有的食物都要自己买的话,得花多少钱哪!于是,公子白打起来啸月的注意。

    “大哥,你看牛马两位好不容易来一趟,兄弟我这作主人的得好好招待一下吧?酒是没问题了,外面多的是。这菜的问题就不好解决了。为了照顾两位的情绪,牛肉、马肉、驴肉是绝对不能给他们吃的,猪肉有太没档次,其他的飞禽走兽市面上又不好买,你看能不能帮兄弟想点办法?”

    “我当啥事呢!这好办,我和兄弟们再出去打点虎、鹿、熊什么的不就行了。”啸月爽快地答应了。

    “那太好了!不过千万不要在中国境内狩猎,中国的野生动物本来就少,如果照你们这种吃法,一个星期就得有灭绝的。还有,不要抓果子狸回来吃,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得非典,就是你们不怕,我还怕呢!”公子白交代。

    “没问题,我到非洲去还不行吗?一头河马、一头大象,再加五十只羚羊应该够了吧?我们十年二十年不吃东西也没事,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娱乐,你推荐的新吃法弄出的东西味道又好,才偶尔吃点乐呵、乐呵。要是象你想的那样,我爸早把全人类都吃了!”啸月说完,带着他的狼到非洲草原去了。

    安排完了啸月,公子白又把陈玄叫过来。“小玄子,师爷单位还有事情,晚上还要去鬼楼下面探险,就不在这里多呆了。这里的客人就交给你招待,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买需要的东西。我给你留一个印记,方便你进出空间。还有,啸月回来了,你负责帮忙做吃的。”

    陈玄听了公子白对他的安排马上反对:“师爷,我好歹也是茅山弟子,多少也有点法力,你还是带我去鬼楼探险吧?干嘛让我留下作跑腿的伙计和伙夫?”

    公子白马上板起脸,摆出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样子,仰脸(陈玄比他高,须仰视才见)说:“我要下到鬼楼的地下去,你会地行术吗?恐怕你师父要用地行术也费劲吧!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这里的每个客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你跟他们结交一下,对你以后的发展大有好处,这还用我提醒你吗?再说,如果我请个大厨来,他不被吓死也得被啸月他们吃了,你就没问题,有我的面子在这,他们再谗也不会动你的。你要见识一下鬼楼的真相也没问题,啸月他们增援我的时候你就可以跟着一起来,而且绝对安全。我这么为你着想你都不能领悟,资质愚钝,难成大器!”

    被公子白一顿说教,陈玄立刻会意,谁说不是呢,结交了冥界和妖界的重量级人物,随便谁教他两手,或者给他点东西就跟他拉风一阵了。刚才不是白得了一堆上好的鹿角、鹿茸,牛头马面虽然还没表示,如果表示了一定是莫大的好处,师爷果然厉害,我得好好表现一下才对得起他的苦心哪。陈玄此刻打定了主意要侍侯好各位老大,一个有为青年就要横空出世了!

    公子白安排好了一切,出了妖力空间,换好衣服准备去单位。拿起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其中大部分都是苏兰的号码。公子白赶紧回拨了过去。原来,公子白夜战鬼楼,虽说当时夜深人静,可是后来的动静实在太大,附近的居民宣称看见了奇怪的光线和物体,听到了可怕的声响。而且白天到外面一看,鬼楼北侧的玻璃全都没了,使它看上去更吓人。鬼楼周围的公益设施和草地、树木全部毁坏了。整个小区的居民在向苏氏企业讨说法,苏兰一时想不出答案,觉得跟公子白有关,所以打电话找他商量。

    “苏总,鬼楼的事有了些眉目,估计三天之内就可以解决,只要鬼楼以后不再闹鬼,居民自然就不会在闹事。这样吧,你们就对居民讲,公司为了解决鬼楼的事,昨晚对鬼楼的环境和地质结构进行了激光和超声波测试,这两晚可能还要测试,他们看到听到的是测试仪器造成的,正是如此为了避免扰民才选在晚上进行。只要先把他们的疑虑打消,以后又没出现怪事,他们就不会在追究了。”公子白飞快地想好了应付居民的办法。

    鬼楼的幕后有黑手操纵,自己的背后有人撑腰,自己又是苏氏企业安抚居民的幕后指使,如果幕被揭开,或者根本没有幕的话,世界将会怎样?公子白陷入了哲学领域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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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是律师,晚上客串法师,长此以往哪还有时间睡觉啊!尽管公子白抱怨不已,但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还是在入夜时分就开始为进入鬼楼之下作准备。跟牛头马面和啸月人等定好了行动计划,又睡了两个小时,公子白开始行动。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李宠潜伏在法像里,并在上面贴了一张掩盖鬼气的符咒。在距鬼楼一里地外,公子白认清了方向,发动了土遁,向鬼楼的下方潜过去。

    城市的地下比地上还要混乱,纵横交错的下水道、自来水管道、煤气管道、电缆、通信光缆给公子白出来不少难题。左绕右拐、曲曲折折在经历了水淹、电击等几次险情后,终于接近了鬼楼的地基。土地里已经弥漫着比天空中更浓稠的阴气,而且阴气如同旋涡一样,旋转着向更深的地下流去。公子白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将地行的速度放缓,昏黄的土元素包裹在他周围,隔绝了大部分阴气的入侵也防止了他气息的大量外泄,形成了极好伪装。饶是如此,地行引起的土层震动,一样引起了某种东西的注意。一道比旋转下注阴气更强烈的阴气,从地下冒出来,围绕着公子白转了几圈,迟疑了一下才散开。公子白真是捏了一把汗,分明是地下的东西发现土层异常操纵阴气来查探情况,还好外面的土元素包裹的严实,李宠又掩藏了形体和气息,他泄露出去的少量气息使阴气的主人认为是一只大一点的蚯蚓在地下闲逛。

    公子白缓慢的在鬼楼的地基下行进,他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鬼楼楼基的几根地桩上。这个城市的地下是沙质的地层,如果盖高层建筑,都要打很深的地桩与沙层下面的岩层相连,才能保证大楼的稳固,那个被杀的少女就是被那五个民工和着水泥浇铸到地桩里了。在鬼楼地基的中部,有四根地桩明显夹杂着暗红色,甚至有些地方露出毛发和断骨,看来就是这里。公子白在地桩中间停下来,把身体四周的土元素扩散开,形成了一个一他为中心包括了四根地桩在内的活动空间。然后他取了四张招魂符贴在四根地桩包含着少女血肉的地方。“法符到处,冤魂现身!”话音落处四张法符红光迸现,红光聚到一处后,一个女鬼出现在公子白眼前。

    头发凌乱、目光呆滞、衣衫不整、满脸血污的女鬼出现后,不由分说伸出利爪冲着公子白扑过来。嘴里喊着“放开我”的女鬼撞在公子白的护身符的光幕上重重地反弹了出去。

    “我不是他,你不要弄错!我是来救你的!”公子白知道女鬼是把他当成了囚禁她的那个东西。

    女鬼受了打击,听了公子白的话,不再歇斯底里,幽幽地说“你不是他,你的力量跟他不同。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能救我?”

    “怎么说呢。我是盖这个大楼的公司请来对付你的。当我发现真正的闹事者并不是你后,决定来救你这个受害者。昨天晚上来单挑鬼楼的那个小子是我的徒孙,我就是后来收了五鬼煞被鬼楼轰上天消失的那个人。你当时不是也现了一下身求救吗?”

    听了公子白的话,女鬼又歇斯底里起来。“真的有人知道我的事了!真的有人来救我了!”随后有哭了起来:“呜、呜……,救我又怎么样?我只能永远作鬼,出去了又有什么意思,除了四处游荡或者到枉死城还能干什么?”

    “没错,你没有自己报仇,只能永远作鬼,以我的力量也不能超度你。可是,鬼也有自由和尊严,你愿意自己的灵魂不清不楚地作他人的傀儡,甚至变成这个大楼的灵魂,连自己一点点的灵觉印记都被消磨了吗?”

    “我不愿意!我要找他报仇!”女鬼再次咆哮起来。

    “你先平静一下。我来的目的除了救你出去,更主要的就是把幕后的那个家伙找出来。如果不解决他的话,救你也没有用,因为你的尸体始终留在这里,他随时会以你的尸体为媒介施法找到或者消灭你。所以,你应该把知道的情况跟我讲讲,好让我把他搞定。之后你就自由了,而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想办法给你找份工作,省得你无所事事,牛头和马面跟我的关系不一般的。”公子白的话很有影响力,特别是可以给女鬼安排事情做的提议,深深打动了她。因为一个永远的鬼魂要面对的是无尽的岁月,如果在没有任何事情可做,那绝对是一种折磨,所以鬼魂绝大部分都愿意投胎去开始新的生命旅程,那些不能超生的为了控制他们不去惹事生非冥界专门的设立了枉死城对他们进行禁锢。永不超生的无尽存在实在是鬼魂的梦魇!有事可做,不用四处飘荡或进枉死城对一个不能超生的鬼魂实在是天大的诱惑!

    女鬼被公子白的话打动了,讲述了她的经历。她叫方怡心,死的时候刚二十岁。从朋友家深夜返回的她,被蹂躏后残忍的杀害。她刚刚成为鬼魂后就有一个声音对她说,害死她的人已经走了,以她的能力不可能超出小区范围去影响和伤害任何人,如果想报仇的话就接受他的帮助。她为了报仇,可以做任何事,何况是接受帮助,于是即使不知道对方是谁、是什么东西她同意了他提出的用她的灵力渗透整个大楼的条件。楼建成了,住进了很多人,而且她的灵力渗透了整个大楼,楼就是她的身体。她太着急报仇了,于是她把遇害时的声音不断的发出去,想让人知道他们现在安睡的地方曾经被她的血泪所浸泡。几次以后,那个声音阻止了她,并且告诉她害他的人就要来了。果然当天晚上,被某种力量迷惑的五个人白痴一样的来到了楼前面,当她要报仇的时候,又被他阻止,并且他动手杀了那五个人,并用他们的鬼魂来看守她,而她和大楼溶为一体,成了那个声音吸收阴气和鬼魂力量的工具。她为了脱离苦海不断的找机会向外传递信息,终于通过刘意守引来了公子白。之后的事情公子白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到现在你都不知道那声音背后究竟是什么东西吗?”公子白问。

    女鬼回答:“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力量的来源在下面。”

    “好吧。我跟你在这里谈了这么长时间,土元素隔绝了你和他的联系,他应该能感应到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先送你到一个地方,等我解决了下面的事你就安全了。”说完,公子白面前的空间出现了一道裂缝,公子白冲里面喊:“里面的,送一个朋友给你们,好好照顾,别吓坏了女孩子!”一挥手女鬼被公子白送进了妖力空间。

    妖力空间一关闭,女鬼同这个空间的联系彻底断绝,地上的鬼楼仿佛人失去灵魂似的没了灵性,本来被它吸收过来的阴气,立时四散而去。同时,地下传来了野兽般的嚎叫,随着叫声,充斥地下的阴气旋涡高速地旋转起来,一股巨大的吸力,长眼睛一样拽着公子白,把他往下狂拖。公子白拼命往上钻,努力了几次都挣不过旋涡的吸力,索性把李宠也放出来了,一人一鬼随着旋涡急速地下沉。

    “噗通”一声,公子白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跤摔的实在结实,公子白随着吸力势如奔马的下沉,在充满土石的地层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空间,吸力在到达这个地下广场后消失无形,在惯性作用下从空间顶部摔在地面上,如果是以前的他,现在只能用铁铲把他从地上铲起来。等眼睛里的小星星都返回太空后,公子白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墓穴的地宫。从地面到顶部足足有二十米高,砖石地面有近千平米,地面和顶部之间是几十根用来支撑的粗大石柱,在石柱上点着火把。借着火光可以看见地宫各处有序地放置着盔甲、武器、粮食,在地宫中央有一个高出地面五尺的平台,台面上放着一具巨大的棺椁。在放置棺椁平台的四周,百十个穿着从满清到近代衣服的尸体排成方阵,直挺挺地立在那里。我靠,中国传统服饰展览吗,怎么没有清朝以前的,公子白犯了胡思乱想的毛病。

    “这感觉很熟悉,不是鬼,也不是魔,到底是什么呢?”李宠被触动了记忆深处的东西,极力在二百年的记忆里搜寻着。

    “还用想吗?明显的一个僵尸老巢的场景,我说的对不对?”公子白鬼片看多了,自然就联想到僵尸上面去了。

    李宠瞪了公子白一眼,神色庄严地说:“老大,不要再开玩笑了。你说的没错,这里是僵尸的巢穴,只要有点见识的人,用脚后跟也能想到。你以为我脑袋有病呀?”随后李宠又指着平台上的棺材说:“告诉你,我刚才回想起来了,这个躺在棺材里的就是我和我老爸追杀了三年,当时横行东北的,也是杀光我全村的僵尸群的老大。他生前是满清的将领,曾经跟随努尔哈赤攻打过山海关,战死后被明军把他同其他尸体胡乱掩埋,结果尸体埋在了专门出僵尸的养尸地。终于在清末的时候,以他为首的一群僵尸破土而出为祸人间。他们这群僵尸尸龄有三百年左右,生前又都是军人,所以特别的凶悍。我和我爹及其他门派的高手追杀他们三年才逐渐把他们二百只左右的僵尸分而歼之。他率领的最后一股僵尸被我爹和我赶上,在苦战过后,最终将他用符咒制住。然后,我爹和我突然失去联系。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再次碰到他,也许从他这里能知道我爹的下落。”

    公子白立刻作恍然大悟状,然后说道:“天哪,怪不得都说这地方风水好,文老还说这原来是块墓地,果然不假!看情形是这位老大跑路到这里,发现了一个不错的洞府,就住了下来,而且还新收了不少小弟。而我们的苏老板把住宅楼盖在了人家尸王大哥的天花板上,在加上一个女鬼的怨气,能不惊动他吗。你跟你爹混的时侯他的尸龄就有三百年了,到现在不就四百多年了?我不知道四百五十年的僵尸有多聪明,但就从他利用女鬼的手段上看可不是一般战士,跟二班的炊事员有一拼哪!”

    “外面的鬼楼是他吸收阴气增加功力的工具,如果不是我们破坏的话,他继续修炼下去就可以把女鬼的灵魂和大楼真正的融合,使大楼成为他的一个强力的武器,那时候他就会重新破土而出为祸天下。他为自己取了个名字就叫屠万灵,意思是屠尽万千生灵。老大,父亲的下落一直是我的心病,也许这个僵尸能给我们一点线索,所以我恳求你不要一下就把他灭了,一定要留一个活口。”李宠为了寻找父亲的下落,打算活捉僵尸。

    “真牛×!这将士真是胸怀大志,居然要学托塔天王李靖,难道以后要人称呼他为托楼尸王屠万灵!真他母亲的牛!既然他把我们搞进来,就有吃了我们的把握,还求我不要把他一下灭了,你是我大哥,求你保佑我不被他一下给灭了我就烧高香了。快五百年的僵尸大小也算个小BOSS,玩游戏的时候打尸王能掉装备,不知道真人版的有没有奖啊?”公子白其实很紧张,头一回见识僵尸就碰上一个BOSS级的,很明显他周围还有一群形形色色的小弟,如果不给自己讲一个笑话,实在是鼓不起勇气面对呀!

    公子白乱吹大气的时候,棺材边周围的一堆僵尸小弟已经动了。望着冲自己走过来的僵尸,公子白突然回头问了李宠一个问题:“他们是走过来的,速度不太快,为什么不是蹦过来的?”李宠正在全神戒备,听了他的话差点摔在地上。“大哥!你真没知识!只有年轻的僵尸才是蹦着走的,因为他们刚由尸体变过来,关节还是硬的。时间长了,吸收的阴气足了,或者喝了人血他们的关节就会活动,尸龄长的僵尸都是正常走路的,尸王级的虽然不会飞,土遁术可比你强多了。上次跟你讲的时候你干什么来着?”听完李宠的即时解答,公子白作理解状,暗想上次李宠给他讲僵尸的时候他好象在看《猫和老鼠》没好好听,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正想着,走在僵尸队伍前面的几个作清兵打扮的僵尸突然腾空跳起三四米高,伸着利爪、挥着生锈的武器扑了过来。

    公子白凌空一抓,长刀已然在手。“想看你跳的时候你不跳,不想你跳的时候你非跳,你跳我不会跳呀!我跳!”公子白凌空一跃,足足有十几米高,然后凌空下击,在几个僵尸跳到最高点开始下落的时候,公子白正好俯冲到他们的头顶。刀光闪处,几个头颅摔在地上,发出木鱼般的响声。公子白潇洒地收刀落地,正考虑摆什么样的造型够帅的时候,掉了脑袋的几个僵尸又挥舞着爪子和武器向他杀过来。公子白左挡右架,凭借敏捷有力的体格化解了危机,接着长刀狂风暴雨的斩过去,直到那几个先发动袭击的僵尸变成了干肉末才停下来。随后对着后面的大群僵尸作了一个《河东狮吼》里十分经典的“鄙视你”的动作。

    李宠却在空中笑成一团。“老大,你真是帅呆了!早告诉过你了,僵尸是先有生命后有意识的,你以为象人么?脑袋掉了就玩完。他就算没了脑袋的意识指挥,身体也会在本能驱使下循着你的气息攻击你。想你怎么用刀砍,还不如弄台磨面粉的机器,你把他们扔进去磨碎了当骨粉卖倒可以扶扶贫!你不会用法术啊?又快又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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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见李宠嘲讽他没有生气,冲着李宠说:“你是鬼,当然用法术比较好,随便什么雷呀、风呀的就搞定了,可是你怎么能体会用肉体作战的感觉呢。刚才砍僵尸的时候有一种杀戮的快感,而且杀这种东西又不犯法。说实话我刚才好像回到中学的时候跟别人打架,痛扁欺负我的人真是一种享受啊!可惜我小弟不在这里,那时候我们兄弟连手可是天下无敌!”

    “老大,原来你还当过不良少年哪?真没想到啊!”李宠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胡扯!你老大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所以当然要受人嫉妒,还有我还是班长,经常有校外的小痞子到班上来捣乱,只有挺身而出了。另外,我还有一个亲弟弟从小好武,到了中学以后经常有人不服气找茬跟他干架,打仗亲兄弟,我当哥哥的能不管吗?不过那时候通常是我小弟撂倒的人比我多一半,而且也不能动刀子。真是想他呀!”公子白的弟弟在外地工作,一年才能回家一次,所以公子白总时不时的想起他。

    “别发感慨了,以后你再给我讲,僵尸过来了!”李宠指着公子白后面,“要不要我帮忙?”

    “我自己搞定,不准跟我抢,注意棺材的动静,他们的老大肯定在那里!”说完,公子白冲到僵尸堆里,狂砍起来。这群僵尸平均尸龄还不到一百年,力气很大,却行动迟缓,所以公子白进去后象割玉米一样,顿时就倒了一片。公子白砍了一阵,已经有二三十个僵尸被他剁碎了。这时一个块头超大的巨人僵尸一掌向他拍过来,公子白侧身一闪,对着他的手臂给了一刀。“咣铛”一声,公子白的刀被反弹了起来,那僵尸的手臂没有像其他弱小的僵尸一样断掉,只是出了一寸深的伤口,伤口上往下掉着粉末状的肉渣。显然遇到僵尸里的铁尸了,这种僵尸是在含铁质较多的墓地里生成的,尸龄越长就越坚硬。

    被铁尸稍一阻挡,公子白的移动速度慢了下来,后面的七八十个僵尸马上把他包围起来。一时间刀光与尸影辉映,断肢和人头齐飞。说实话,公子白的白刃战水平实在不高。上次被一群低级魔兽围攻就弄得浑身浴血险些掉命。这次也不比上次强多少,要不是力量、速度、反应力都提高了,他早躺地上任僵尸狂踩了。随着他活动范围的缩小,周围僵尸的密度逐渐增大,稍有不慎身上就会挨几下。好在从妖狼那里弄到的变色皮衣不但能变色也够强韧替他抵挡了僵尸的攻击。不然他又是遍体鳞伤的结局。虽然僵尸的打击没给他身上留下伤口,但被僵尸打中即使是他现在的强悍体格,也要痛的龇牙咧嘴。而攻击他的主力铁尸也被砍得刀痕处处。

    公子白久战不下,不由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发起了狠劲。他深吸一口气,稍缓了一下攻击,立刻就有四五个僵尸扑到身边对他又撕又咬。僵尸的攻击刚刚及体公子白已经蓄力完毕,猛然间大喝一声,硬生生用肌肉的力量把撕咬他的僵尸全震飞出去,然后一跃而起对着再次扑过来的铁尸一刀劈下。这刀正中铁尸的脑门,造成了从脑门一直劈到鼻梁一道刀口,接着公子白的刀开始连续高速劈下,每一刀都劈在同一个刀口上,在二秒钟内公子白劈了三百多刀,最后那个铁尸被均匀地中分为二倒地不起。

    刚解决了面前的铁尸,背后风声袭来。不用问,一定是有僵尸偷袭。公子白就着刚才下劈的刀势旋身向后平斩,来了一招漂亮的秋风扫落叶。不像刚才砍其他僵尸的感觉,公子白只从刀上感觉到了微弱的阻力,仿佛砍在装满水的皮囊上的感觉令公子白很诧异。一个浑身往下滴着黄乎乎的脓汁,体表腐败不堪的僵尸被公子白拦腰斩断。“扑哧”一股暗绿色的液体从僵尸的腹腔里飞溅出来,那味道就像变质的大便一样令人作呕。“老大快闪!”李宠在空中出言示警。公子白在液体溅出来时就条件反射地往后退避,李宠话音刚落他就跳出僵尸的包围圈了。

    站定之后,公子白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沾在的几滴绿色液体咝咝作响地腐蚀着衣服,冒着绿色的泡泡和黑烟,幸好露在外面头脸和手没沾上,否则不知回怎样。不知李宠施了什么法术,大约有一浴盆的冷水从天而降,并且全部命中公子白。刹那间公子白变成了地道的落汤鸡,不过他的头脑不再眩晕完全清醒了,衣服上的液体也被冲得精光,只剩下腐蚀过后留下的印记。

    “搞什么搞?”对李宠的举动公子白十分不解。

    “大哥!你真是猪脑啊?我在救你,没看到啊?偷袭你的是毒尸,全身是毒。你砍爆了他,毒气、毒液你都沾了,不用消毒水冲一下你还有命啊?放着法术不使,干吗跟他们拼命?”李宠一边解释一边责怪公子白。

    “不是跟你说了吗,干一架表示我对我家老二的想念。”

    “算了吧你!差不多就行了。再整下去怕是要让你家老二悼念你了。没看那群家伙里面还有四五个刚才那样的便便吗?”

    其实公子白也打够了,被毒尸阴了一下他就更不想打了。妖魔鬼怪可不像地痞无赖那么好修理,以后绝对不一个人跟他们打群架,不管对方是多么弱小,只要不是人类,至少要把小李拉着一起上,毕竟自己还不是不死之身。公子白经过两次被围殴之后,终于为他自己定下了终身受益的一条法则。

    “说不打就不打,老子施法让你们挨雷劈!”公子白叫嚷着抓了一张威力巨大的五雷符打了过去。因为这群僵尸数量多、尸龄长,一般的符咒很难对付得了,所以公子白特意发了一张平时很少用,但对僵尸效果明显的道家正宗五雷符。符发出去后,怪事就发生了。本来应该是五雷符飞到僵尸头顶化作威力巨大的天雷轰下,五道天雷过后僵尸全灭,可是预料中惊天动地的震撼效果并没出现。五雷符出手后,犹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竟笔直地飞向地宫的穹顶,随即隐入岩石当中。公子白和李宠大惊失色,难道打偏了?五雷符过了保质期?该不会把穹顶的岩石震碎,地宫一塌,上面的大楼也跟着塌了吧?

    公子白和李宠的种种猜测和担忧全部落空,这张五雷符产生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五雷符没有爆开,地宫穹顶上连一个石头碴也没掉下来。当五雷符隐没在穹顶的岩石中后,从穹顶上降下一道笼罩整个地宫的金黄色光幕。光幕临身,公子白和李宠顿觉神清气爽精力倍增。而那些僵尸被光幕笼罩后瞬间化为尘埃散落地面。难道符拿错了?可从来没做过这种效力的符啊!公子白和李宠大眼瞪小眼,傻了!

    惊骇莫名之时光幕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人像。这人作道士打扮,鹤发童颜、长髯飘洒,戴发簪、着道袍,右手持拂尘、左手在胸前单掌作问讯状,背背法剑,衣袂飘飘,好一副仙风道骨的形象。公子白被人像气度所摄心驰神往,一时呆立当场,默然无语。而李宠却已经神情激动得不能自已,口里呼喊着“爹”向人像飞射过去。

    李宠突然见到他苦苦寻觅的父亲的形象,瞬间的感情爆发让他失去了理智,想也不想地扑向了空中十米多高的人像。李宠的父亲——绝尘的影像依旧保持着固定的姿态和表情,李宠的身体从影像中穿了过去,影像产生了水纹样的波动,随即恢复了平静。李宠心有不甘地又试了几次,才木然地停在空中,接受着眼前见到的并非真正的绝尘,只是绝尘留下的影像的无情事实。公子白回过神,刚想安慰李宠几句,一道庄严平和的声音发自绝尘的影像。

    “贫道茅山派第三十二代弟子绝尘。贫道与吾子灵鬼李宠追杀尸王三载,一朝功成,镇尸王于符下。欲除尸王之际,突遭同门暗算,其欲纵尸王,另谋他图。吾法力不续,自知不敌,为使其奸谋难遂,自毁肉身,将魂魄所聚之元神附于内丹之内,趁袭者不备入于尸王体内,拼尽余力挟尸王而走。遁至此处吾元神已弱,恐无力压制尸王,故设下困尸壁囚尸王于此。此后,吾仅余之一丝元神将于内丹中苟存,虽不至灭,然恐复醒无期,故留此音容以作后来者之警。吾所留音容非正宗法符不能启之,后来得见者必是正义之士。此音容一现,困尸壁即除,若尸王出土必为祸苍生,后来者必除之!吾内丹元神藏于尸王体内除时不必故及,唯有一事放心不下。吾儿李宠被困法像,与吾失散,虽痛心疾首,亦顾之无力。望后来者垂怜,有缘得见吾子,替吾传语:为父不慈,生未尽养育之责,死未善佑尔魂,未使汝得享童贞只乐,反受孤寒伶仃之苦。此恨绵绵!此情切切!”

    说到最后两句,绝尘眼中泛泪,凌空深施大礼。之后,绝尘影像散去,换成了李宠的身影良久方散。金色的光幕消失后,地宫上下和四壁上出现了闪烁的金光,过了大约半分钟这层金光也消失,困尸壁消除了。地宫恢复了公子白进来时的景象。

    李宠早已泣不成声,虽然他没有眼泪,只是悲切的声音就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酸。公子白潸然泪下,他完全被绝尘所感动。一个家破人亡的道士与儿子魂魄所化的灵鬼相依为命。为了挽救无数平凡人的生命,为了他所追求的道义,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战斗和磨难,所有的一切他都甘愿承受。拼着元神永远沉睡甚至被毁的危险,放弃了修道之人赖以飞升的肉身,拼着最后的力量把尸王囚禁了起来,只是为了阻止某人的阴谋,为了保护一些根本不知道他存在的人。在留下有限的信息的时候,他没有交代后来者是谁谋害他及如何为他报仇,反而特别交代了不必顾及他的元神一定要消灭尸王,最后为他的儿子留下了充满无尽哀伤和关爱的遗言。公子白被深深的打动了。以前他希望有奇遇、会法术,无非是想与众不同,想有新鲜刺激的经历,更高尚一点也只是对未知事物的探求和研究。今天,他终于感受到一个法师在具有非凡能力后所背负的责任、所承受的痛苦。法师这种永远不会被世人了解和承认的职业注定了他们只能永远背对着阳光无言地孤独地面对黑暗。支持他们的只有他们毕生坚信和追求的“道”。

    强大阴冷的气息从地宫中央平台上的棺材里涌出。一声巨响,巨大的棺材炸裂成四处激射的木屑,几只火把折断后掉在地上,上下交相辉映的火光映照着平台上的一具僵尸,蛰伏在棺材里的尸王现身了。李宠和公子白抛开悲伤和感慨全神戒备。李宠为了从他身上取回父亲元神所在的内丹和报杀身之仇必须制服尸王。公子白作为一个法师(至少他自己认为是)在开启了绝尘留下的信息后就背负了除掉尸王的责任,何况还牵涉到李宠父亲的元神和被害真相在里面,更有一百多平的房子作为他的动力。这两位一看尸王出来,眼睛就红了。

    名字叫尸王,实际也是僵尸,但这个四百五十年的僵尸之王在外表上跟其它的僵尸完全不同。其它无论是干尸、腐尸、铁尸、毒尸、狂尸等等僵尸,全都是面目狰狞恐怖或恶心肮脏的造型。而这位尸王的造型只能用一个帅字形容。头顶尖顶红缨铁盔,身披全套连环铁甲,胸前锃亮的护心镜,脚下虎头铁战靴,一杆丈二铁枪寒光闪闪持在手中,全身95%都包裹在战甲之中,露出来的面目和手掌骨肉丰满,整个是驰骋疆场冲锋陷阵的威猛将军,根本不像僵尸,而他却是货真价实的僵尸。一百五十年前他就是纵横一时的尸王,当时他还没那么帅,后来被绝尘用符镇住,随后又被绝尘的元神操控着跑到绝尘游历四方时偶然发现的地下墓穴里。绝尘元神的控制力消失后,他的神志恢复过来,但始终不能冲破困尸壁的限制。所以他无聊的时候就用自身和地下的阴气把身体和甲胄、武器改造和炼制了一遍。结果令他自己非常满意,甚至后悔以前为什么没这样干,如果以前就把自己的外形改变一下,在隐藏一下气息,岂不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就不会轻易被法师发现了。其实以他一百年前的智力根本想不到这点,就连后悔这种情绪也只是六十年前才产生的。

    尸王虽然身体出不去,不断的尝试却让他发现困尸壁只能限制他的身体,而他的意志力可以随着阴气进出地宫。更有趣的是困尸壁是单向的,就是说僵尸可以从外面进来却不能从里面出去。一百多年来不断有经过的僵尸被他的气息吸引钻了进来,留在这里成了他的私人军团。尸王发现困尸壁的特点后就开始更大量的吸收阴气,希望在自身能力提高后冲破困尸壁到外面去,因为他的意志渗透到地面上后发现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是人,有无数比阴气更让他心动的血肉在等着他。无巧不成书,在墓穴地宫的上面盖了一栋楼,地基直通地宫上面的岩层,刚巧五个混蛋又奸杀了一个少女,还把少女的血肉浇筑进了地桩。于是,尸王通过无形但强力的意志,玩弄欺骗了一个一心报仇的女鬼,控制了五个卑鄙的灵魂,把一栋大楼变成了用来助他脱困和供他以后用之横行天下的工具和武器。本来他的计划很好,如果没有公子白这个意外的插曲在过一百年他就可以聚集足够了力量脱困而出了。公子白和李宠就是被他发觉后吸进地宫的,本打算让手下的小僵尸把他们灭了了事,却让公子白无意中开启了绝尘留下的遗言,困尸壁也同时解除了。棺材里的尸王那能不珍惜这个破土而出的机会,更不能放过破坏他计划和威胁他安全的公子白和李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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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王炸开他当床躺了一百多年的棺材,双目寒光连闪,在确定囚禁他的困尸壁彻底消失之后,裂开嘴仰天狂笑:“绝尘小道,原来是你搞的鬼,害老子在这里闷了一百多年没有肉吃、没有血喝。现在老子自由了,偏要去上面祸害你保护的无知凡人,你又能怎样?等老子从身体里找到你的内丹,正好用来增加功力。”随后又用长枪指公子白和李宠说:“绝尘也太看得起你们所谓的法师了,认为随便进来一个就可以收拾我,如果那样老子四百年前就被灭掉了。就凭你们一个人一个鬼能奈我何!”

    李宠早就忍不住了,冲到公子白的前面,指着尸王大喝:“屠万灵,你可认得我?当初我爹能收伏你,现在也是一样!”

    尸王听李宠一说有仔细辨认了一下李宠。僵尸刚刚成型的时候,主要靠辨别各种气息来分辨周围的事物,视力只是作为辅助的感官功能,甚至有的僵尸根本没有视力,尸王也是从最低级的僵尸成长起来的,虽然他有视力但对具体的影像他并不特意去记忆,对各种气息反而特别敏感。当初李宠和他爹跟尸王斗了三年,李宠的形象尸王并不陌生,但是现在李宠为了赶时髦换成了现代版的造型,尸王刚开始还真没注意他,以为他就是一般的护法小鬼,仔细打量李宠的形象和辨别李宠的气息后,尸王终于记起面前的就是和绝尘一起追杀他的灵鬼李宠,算起来李宠也是老鬼级的了。“我认得你了,就是你和绝尘小道一直找我的麻烦,现在绝尘完了,你就是跟他一起吗?”尸王指了指公子白,又接着说:“就这个毛头小子,连最低级的道士他都没资格当,除了有点力气和能丢几道符还能干什么?我也可以算作鬼类,无论斗法术,还是拼法力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急着出去吃人,对吃鬼我早就没有兴趣,也不再想跟你纠缠,劝你换一个高强一点的道士合作也许活的久些,这个人就留给我享用,算是放你出去的代价吧!”

    尸王躲在地底控制鬼楼,曾经和公子白他们有过接触,但却很鄙视公子白。一来尸王是间接地指挥鬼楼和五鬼和公子白打架,对公子白没什么具体印象,二来公子白在对付鬼楼的时候未出全力,发现情况后就撤退了,确实没给尸王留下深刻的印象,再者公子白从未加入过什么门派,也没受过任何宗教的加持和洗礼,更没有进行过系统的修炼,能使用的都是符咒,并且在刚才凭体力砍了二十来个僵尸,种种原因使尸王认为公子白只是一个稍微有点特殊能力的凡人,直接把他列为美食级人物。

    听尸王像小孩子讨糖果一样向李宠要他来吃,公子白鼻子都气歪了。“喂!你这个尸体,不在阴沟里烂掉就算交了狗屎运,不好好藏着却跑出来祸害人,叫人家打败了就好好地蹲监狱改造,没想到改造了一百五十年还是这副德行,看来只有像小李说的那样把你磨成骨粉作鸡饲料!”公子白用刀指着尸王大骂。

    尸王在四百多年里被人骂惯了,一般的“妖孽”、“魔鬼”、“天诛地灭”、“万劫不复”什么的形容词听得太多早就习惯了,可公子白说他是“尸体”要把他做成饲料喂鸡,可把他给惹火了。尸王自从具有了意识之后一直以自己的生命形态为傲,而公子白赤裸裸地指出他不过是尸体,还要把他喂给鸡这种他都不屑吃的动物,在他认为是对他高贵的生命形态的极度侮辱。尸王双目寒光暴射,死死罩定了公子白,挥舞手中的长枪向公子白冲了过来,嘴里大叫:“无知小辈,今天第一个拿你祭我的长枪!”

    “听说你以前是骑马打仗的,不知道还会不会武功,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本律师的厉害!”公子白不甘示弱挥舞着长刀叫嚣着。

    “什么样的法师我都吃过,律师倒还没有,今天就开荤。受死吧!”尸王不知道律师是什么意思,以为只是一种没有什么道行只会打架的法师。

    尸王大概是继承了前任尸体主人的部分光荣传统,看他冲过来的动作就是一个标准的挺枪突刺的姿势,动作干净利落,脚步沉稳有力,前进速度飞快,身上的战甲被带动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铁靴震的地面铿锵作响,挟着惊人的声势,巨大无形的压力迎面而致。尸王的动作不像一般僵尸那样笨拙,他移动的速度超出公子白的预料,四百年的修行让尸王彻底除去了僵尸的弱点,冲向公子白的他简直可以媲美金庸小说里的武林高手。公子白可没什么光荣传统可以继承,虽然他以前和地痞混混干过仗,现在也是胸肌鼓鼓的造型,可是他可从来没练过一天武。面对精通武技的尸王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来自妖狼族血液赋予他的超强度身体、力量、和速度。

    公子白不可能傻站着让尸王借助他们中间的距离逐步加速冲到他面前实惠地给他全力一枪,尸王加速突刺的时候,他也迎着尸王冲过去。在经过李宠身边的时候,公子白说了两个字“布阵”。李宠立刻会意,他没有加入战圈,反而在地宫的地面、穹顶和石柱上画着各种古怪的符号和文字。对付尸王很难用一般的符咒或其他法术把他制服和消灭,即使是绝尘那样法力高强的道士,也是在李宠配合下事先布下阵势压制尸王的力量,并且斗得精疲力尽才勉强把尸王镇住。所以公子白的战略就是自己先缠住尸王,李宠趁机布阵,最后双方配合收服尸王。当然对上尸王的公子白比较危险,但他也没得选,因为大型的阵法设置复杂,公子白还没学会呢。他早就听过N遍李宠讲的收服尸王的故事,根据眼下的情况公子白瞬间作出了故计重施的决定,而且他和李宠心意相通,他说了两个字李宠立刻明白要做什么了。

    放下李宠布阵不谈,公子白和尸王在地宫里打的可太精彩了。论速度公子白还是比尸王快上很多,尸王充其量是人类高手的水平,公子白可是超人级的,所以尸王的突刺才冲到距公子白立身处不到一半的距离,公子白后发限制已经冲到尸王的面前。尸王用的是丈二长枪,公子白的刀长连刀柄在内不过五尺,如果面对面互相扎的话,公子白非常吃亏。眼看二尺来长的枪尖冲着自己的胸口刺过来,公子白大喝一声凌空跃起,几乎是踩着枪杆手起一刀劈向尸王的面门。尸王的反应不慢,立刻横枪招架,公子白全力一刀劈在尸王仓促招架的枪杆上,一声巨响,刀枪之间发出了刺眼的火花。尸王被震退了半步,而公子白身体凌空无处借力,被尸王强大的力道震得向后倒飞,撞在一根石柱上,成了一个头上小鸟乱飞的浮雕。也就是公子白身体结实的过头,否则已经变成锅贴了。突然公子白头上的小鸟四散奔逃,原来尸王已经追了过来,举枪又刺。公子白闪向一旁,尸王的大枪随后刺在石柱上人形凹陷的心脏部位。看枪刺落空,公子白又向石柱后面退去,尸王双臂运力,长枪脱手而出,居然刺穿了双人合抱的石柱,同时尸王已经追着公子白绕到石柱后面,抬手刚好接住穿过石柱的长枪,冲着公子白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经过接触,公子白已经确认尸王绝对有一枪把自己刺个对穿的实力,迎头一击也可以把他砸成肉泥,那还敢硬挡硬架,赶紧溜之乎。于是石头地面有多了一条十多米长半米宽被枪风冲击出来的沟。一个照面公子白就被逼得鸡飞狗跳,打得灰头土脸,为了自己的小命公子白再不敢跟尸王对拼,转而利用自身速度上的优势带着尸王在地宫里转圈。而尸王的像武术表演一样舞动长枪把什么“蛟龙出海”、“怪蟒翻身”、“举火烧天”等等招势一一上演。

    公子白的游击战果然有效,在运动当中居然被他逮到机会砍了尸王几刀。可是这几刀还不如不砍,砍完了更让公子白失望。尸王身上的盔甲和长枪一样都是尸王的随身法宝,公子白的长刀有了一甲子道行已经非常了不起,而尸王的那套装备跟他一起四百年,还被尸王可以修炼了一百五十年,真个是枪利甲坚,长刀砍在盔甲上除了冒点火星外连刀印都没留下。非但如此,公子白稍一不慎手臂上就被扫去一块肉,手臂上的伤口很快就自动愈合了,而被枪尖带去的那块肉直接让枪尖给吸得只剩干干的薄薄的一块皮,不但尸王吸血吃肉,那杆枪居然也有一样的爱好。公子白的感觉就像跟一只长着尖牙利爪的乌龟在作战,一时间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小李,我好辛苦啊!你还没搞定吗?”公子白实在忍不住问了李宠一句,就这一句惹了大祸。

    李宠正在努力布阵,在公子白的掩护下他完成了大部分的阵势,而公子白也被尸王追的张嘴喘。不过阵势的威力也在一点点的显现,阵中的尸王移动的速度正在变慢,只是这种改变在阵势完成前表现的不很明显,加上公子白一直在刺激尸王,所以尸王还没有察觉。本来很快就大功告成了,公子白这一问反倒提醒了尸王。尸王马上停下来,当他看到地宫石壁、石柱上的符号、文字的时候,一百五十年前的情景立刻出现在脑海里,就是这个阵势让他失手被擒,还险些老命不保的。于是尸王狂怒,如果一百五十年后栽在同样的计谋之下他这个尸王就不用混了,其他的妖魔鬼怪笑也笑死他了。

    李宠连出言责怪的时间都没有,尸王已经展开了他特有的法术“吸阴聚阳”——一种疯狂吸收阴阳二气掠夺阴阳两界生灵生命转化为尸王自身力量的法术。尸王把长枪戳在地上,双臂张开向天,从他的口内射出一道黑红色的尸气停在双掌之间,随后全身又放出大量的阴气迅速地聚集到双掌间的尸气外围,接着他的双手推动着气团开始旋转,气团越转越快,他有张嘴一吸,旋转的气团变成了一个通往他嘴里的旋涡,之后扩大成一道黑红色的龙卷风冲公子白和李宠席卷而来。地宫的空间有限公子白和李宠难以躲闪,刚一接触龙卷风公子白就被狂风卷了起来,随着急旋的气流在地宫的石壁和石柱上撞的鼻青脸肿,好不容易才找机会把长刀插在石柱上固定了身体,暂时避免被直接吸到尸王嘴里去的厄运。李宠就更惨一点,对阴阳二气都有强烈吸引,并且对任何灵体或实体生物都有破坏分解作用的旋风一扫到他就差点把他的形体打散,见事不妙他也顾不得摆阵马上溜回法像藏身,他设的阵势也同时被龙卷风扫得一干二净。抓着刀柄悬在石柱中间的公子白也感到身体被强力撕扯,而且体力法力在疯狂下降,大惊之下实施了本来不想实施的求救方案。

    公子白在出来之前早就和牛头马面还有啸月约好了,如果他顶不住就由幕后的这些大爷、大哥出面,本来公子白打算自己搞定然后回去显摆显摆,如今性命悠关再不求救更待何时呀?意念所至妖力空间的入口凌空开启,如同在穹顶上突然张开了一张巨口。“再不出来救我连尸体都没的收,快点呀!”开着张开的空间出口里面没立刻出来援兵,公子白大急。出口内传出牛头的声音:“外面风大,不宜出行,我们在等晴天呢?”公子白上不着顶,下不着地的石柱上听了牛头的话差点没失手掉下去,等风停了我也早挂掉了,骨头渣都没了,公子白对牛头的风凉话十分不悦。牛头当然知道公子白情况危急,不过是跟他幽默一下,就听他说:“马老弟,最近你的肝火挺盛,到外面吹吹风凉快一下吧?”“吃了多半天的酒肉,什么火都没了。那个小月,你和我的几个伙计出去看一下,我们老了,吃饱了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外面的世界是属于你们年轻一代的。不用担心天气,我保证是风和日丽的。”马面说完,地宫里肆虐的龙卷风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围一点点地被压缩成一股直径二米左右的旋转气柱,扭动着改变了方向,被吸进妖力空间的出口。尸王发现自己用修炼所成的尸气和体内阴气结合所施展的法术被人控制不说,还有被吞噬的危险,从来只听说法术被破解的,今天居然遇到了直接吸收法术——就是吃法术的。尸王可急了,法术被破不要紧,如果被硬生生的吞噬,那他施展法术时已融入其中的百年修为就算泡汤了,他可不愿意受这么大的损失。于是尸王运足了力气作起了大幅度的深呼吸,拼命的往回收他的尸气和阴气。可是,对上他的是冥界数一数二人物,他跟人家比肺活量不是白给吗?

    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尸王就强行割断了与体外气体的联系,因为如果在坚持他就会像中了他法术的人一样被吸干成为名副其实的僵尸,为了保存大部分的功力,尸王只得放弃了抵抗。与此同时妖力空间里的马面把吸到嘴里的那股气体凝成了一个玻璃球大小的圆球,在手里摆弄着笑到:“就这点儿能耐也敢称王称霸,如果他不是应劫出现老天故意安排给人界添乱的,我早就干掉他了。现在他的劫数也到了。小月你别傻站着了,外面你的兄弟还等着人救呢。小玄子,这个东西就给你玩了,也跟小月出去见识一下吧。”随后,啸月、陈玄领着十几只妖狼和几十个鬼卒出现在地宫里。风一停公子白就跳回地面,李宠也从法像里出来,两路人马会合到了一处。而尸王被马面折了锐气,正拎着枪在一边生闷气。

    “妖狼族!还有地府的鬼卒。”尸王也是见多识广,马上认出了啸月和鬼卒的来历。“妖狼族一向独来独往,跟其他的妖怪都很少接触怎么跟地府的鬼卒混在一起?对面的小狼,你在族里是什么身份?我不愿意和妖狼族发生矛盾,你不要多管闲事!”尸王对地府的鬼卒并不畏惧,可是妖狼族是妖界重量级的势力,并且具有牵一发动全身的规矩,谁都知道惹了一个妖狼就等于开罪了整个妖狼族,尸王不是傻瓜如此强敌他可不愿招惹。

    “我是妖狼之王裂风的小儿子——啸月,本来我们也不常和冥界的人来往,可因为我兄弟公子白的缘故,我刚刚还和冥界的两位大人喝酒吃肉,酒足饭饱闲着没事听说有人欺负我兄弟,于是就和这些鬼友来替我兄弟出气。很不幸欺负我兄弟的人是你,所以咱俩想没矛盾都不行了。还有冥界的两位大人说你有四百多岁,我才过二百岁,年龄不到你的一半,由我出手不算欺负你,你的害人害鬼的行为冥界也看不顺眼,所以你今天是在劫难逃了。”自从和公子白结了“血契”后啸月的言变得跟公子白十分想似,说起话来总是带一点调侃的味道。

    尸王听完头立刻大了一圈,心说:这什么世道啊?人能和妖、鬼论哥们,鬼和妖还在一块喝酒,照这样搞下去岂不是连我都要找个天使谈恋爱!更可气的就是这个律师,分明是找好了后台然后才过来找我的麻烦,一个人打不过就弄一帮出来群殴!“既然你们存心跟我作对,那就一起上吧,省得一个个的杀太麻烦。”虽然对妖狼族有所顾忌,但啸月已经摆明要找他麻烦,想躲也躲不了,尸王索性决定大杀一通,总不能打都不打就被吓跑吧。

    公子白这时喘匀了气,对啸月说:“大哥,不是兄弟打不过他,他那身盔甲实在太硬,还有那杆枪也够阴毒,他力气也比我大,整个一个忍者神龟刀枪不入。后来还使了邪法,害我灰头土脸的,这个仇你一定要给我报!对了,扁他的时候还得注意,李宠老爸的内丹元神还在他的体内,可别打坏了。”

    “真的么?你大哥我打仗的技术是没说的,砸碎他容易,要是让我留手不弄坏他身体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内丹就有点难度。这样吧,我去把他的龟壳扒了,然后留给你动手术如何?”啸月听公子白一说有点犯难,所以才有这个提议,妖狼族个个都是天生的战士,论打仗破坏可以说是无出其右,但要让他们在战斗的时候还要留手确实有难度。

    “那再好不过了,只要扒了他的龟壳,我肯定能把他变成鸡饲料!”公子白决定让啸月解除尸王的武装,然后再由他痛打落水狗。“小玄子,你也来了,跟你说刚才……,现在你应该……,如果出现……。”公子白转向陈玄,装模作样地开始现场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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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在这节里最后提到了陈玄的师父清灵子,第一次上传的时候把他写成了“老道”,与第六节矛盾,因为他是修道之人,外表年龄看才三十几岁,为了前后一致在这里改了几个字,绝不是骗点击。

    啸月也不多话,双手一挥幻化出想要的武器——一把威风八面的青龙偃月刀(妖狼族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幻化武器)。他带来的十几只妖狼,十分配合他们王子的造型在啸月幻化出青龙偃月刀的时候,不失时机地齐声长啸,使啸月的气势更盛几分。挟着强大的气势,啸月带起一溜银光与尸王战在一处。尸王四百五十年(现在只剩三百五十年)的后天修炼结合继承自尸身前任主人的武技使他横行人界所向披靡,啸月虽然只有二百岁,但其天赋的妖狼血统让他在力量、速度、战斗技巧上具有先天的优势。尸王刚才被马面一口气毁了百年功力,现在有对上年轻气盛的妖狼确实有些吃力。啸月舞动大刀施展了一套大开大阖的刀法,与尸王纵横绝荡的长枪斗在一起活脱脱两个三国武将单挑,就这样你来我往地战了三四百回合,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这两位还在那里一刀一枪地对练呢。本来加油助威的观众都快睡着了。

    公子白忍不住大叫:“你们两个都是猪脑子呀!还以为自己是关羽、赵云哪?如果妖魔鬼怪都像你俩这么打仗,一仗不得干一万年哪!拜托用快一点的方法,好不好!观众都困了!”

    “你才猪脑呢!我打的这么慢就是让你学习一下怎么跟人家过招,像你那种野猴子一样满场乱蹦的打法也叫单挑?现场教学你不是搞的开心吗?我这也是一样一样的啊,干吗不懂利用机会多学点经验呢?”啸月悠闲地说,“你等不急那我就来快的了。”

    “我要有你那么大力气,我也行。快点吧你!”公子白不服气的催促道。

    “裂风斩!”啸月看公子白不领情,施展了法术。啸月纵身跳出战圈,尸王正疑惑的功夫,成千上万由法术幻化的锋刃向他高速袭来,锋刃摩擦空气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尸王发觉再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了,无奈用双臂护住面目,大喝一声全身黑气狂涌,用自身功力和盔甲硬顶了啸月的攻击。无数锋刃劈在尸王身上,尸王全身火花乱闪,叮当作响地被轰退了二十多米,但本身并没受到伤害。啸月趁裂风斩没停下来,尸王双臂护脸全力防守的失机身形一晃瞬间越过了三四十米的距离,来到尸王近前,瞄准了尸王提枪的那只手一刀斩下。刚才啸月和尸王老老实实拼刀给尸王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没想到啸月如此狡诈,招呼都不打就施法攻击,法术攻击还没过,又过来用刀砍,他就没想想都四百多年了谁还按照以前武将单挑的规矩跟他玩,结果吃了亏(还是那句老话,无论混僵尸还是作妖怪,遇事不动脑子就只能等着挨砍)。喀嚓一声,尸王没有盔甲保护的那只手齐腕而断,连同那杆长枪一起跟尸王说白白飞向地宫的另一边。

    “果然只是龟壳坚硬,里面的棺材瓤子确实不堪一击。老弟你就瞧好吧!”啸月一击得手洋洋得意。那边尸王断手出黑烟直冒,尸王嘴里欧嗷乱叫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啸月见尸王锐气再次被折,时机已然成熟,居然收了幻化的大刀,对公子白说:“老弟,看老哥给你扒龟壳。”“狂战!”啸月一声厉喝原本一米九○的身体又增大了一圈,全身毛发如同钢针一样竖起,双目血红,嘴里支出了半尺长的獠牙,手脚上生出了尺长的利爪,放弃了所谓的武术招式,啸月使用了妖狼族独特的战技。化身狂狼的啸月嚎叫着扑像了尸王。尸王失去一只手,还没等用法力修复一头比他高两头粗三圈的巨狼就扑过来了。面对如此近身攻击,尸王的武功招式、法术全都无法施展,只能和啸月撕打成一团,从白刃战变成肉搏战。这两位扭成一团在地上翻滚嚎叫,弄得尘头大起,碎石乱飞。一会儿工夫,公子白他们在外围观战的就只能看见一团发出各种声响滚动的烟雾,不时还有头盔、护臂、靴子、布片和大团的青色长毛出烟雾里飞出来。五分钟后,啸月踌躇满志地从烟雾里走出来,“呸”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块破布,眉飞色舞地冲公子白说:“老弟,老哥我把龟壳给你扒下来了,顺便连里面的衣服也扒了,方便你解剖。妈的,这家伙一定从来没洗过澡臭死了!”

    “大哥,多谢相助,兄弟日后一定补报。快坐下休息。小玄子,过来帮啸月爷爷梳梳毛,你看看都乱了,还掉了不少。”公子白说。

    啸月本来挺高兴,听公子白说他掉毛了,才注意到自己确实被尸王揪掉了不少毛,可把他心疼坏了,自己这造型可深受族里的女狼欢迎,这次可算毁容了。又想起老爸的教导,啸月赶紧对公子白说:“老弟,我老爸跟我说让我多使用人性化的战技,不要随便用妖狼族的特有战技,说是用多了妖狼族的战技不利我的进一步提升。今天一高兴给忘了,以后见了我爸可不要乱说,我可不想受罚。”

    “啊~~!只要你肯教我一点妖狼族的法术,以后你在使用你爸不让用的法术,我就可以给你背黑锅了,你看行不行?如果不行就算了,过两天我正要到裂风伯伯那里看望一下他,顺道也向他汇报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啸月只指导过公子白作战的技巧,对于妖狼族的法术一点都没传给他,公子白每次提及,啸月总找借口推托,这次让公子白逮着机会了。

    “你可真会敲诈,不去犯罪真是白瞎了!”啸月嘟囔着,“一切好说,赶快看看没壳的乌龟把,过一会儿还得动手术呢。”啸月算是默认了公子白的要求。

    场中烟雾已散,却不见了尸王的踪迹。李宠突然对啸月大叫:“你把尸王撕碎了,把我爹的元神也给毁了,还我爹爹来!”李宠以为啸月把尸王弄的尸骨无存,连带绝尘的元神也烟消云散,拉开架势就要和啸月动手。

    “天地良心,为了你爹的内丹元神我才费了半天劲把他的盔甲扒掉,搞的连我的光辉形象都受损,我发誓除了那只手,那个僵尸连头发都没掉一根。”啸月也急了,费了半天劲还没闹着好,他可上老了火了。

    余下诸位则是面面相觑,不知尸王何处去了。这时文老头的声音响起:“诸位,尸王已借土遁而走,他劫数已到该今日授首,请各位速至城东三十里山谷内等候,我自有办法迫他前去。”当方土地传语,在场的没有不信的,于是啸月领着一干人等通过妖力空间的空间转移功能,瞬间来到城东三十里外的一个山谷等候尸王自动献身。

    可怜的尸王,他出世的时候正逢人界动荡时期,天灾人祸纷纷降世,他也算作应劫而生,所以精通天道的各界势力并没有干涉他的行动,只有身在劫中的人界法师们作为唯一抵抗他的力量存在。如今人界劫数已过,天下太平,他如果能顺应时势蛰伏不出还可以留得一命,可他却没这个觉悟,一心要东山再起,为祸天下,结果引动劫数祸临自身。

    尸王被啸月一顿狂撕乱扯护身甲胄被剥个精光,连里面的衣服都破破烂烂几近裸体,没有了甲胄护体,外面还有众多敌人环视,尸王在啸月离开烟雾后做了四百多年从未作过的事逃跑。地行是僵尸生来就会的法术,尸王发动土遁趁着敌人视线不清逃之夭夭。正在暗自庆幸的他漫无目的的在地下穿行,起先碰到穿不过去的地方他就改道绕行,可是越走越不对劲,他也算是地行的老手,怎么有那么多地方过不去,再仔细观察更发现自己走过的路线表面上七转八折,实际上是被某种力量逼着朝一个方向走。在向前穿行了一会儿就更不像话了,前面、左面、右面、下面的土地都坚如精钢,赌气往回走没想到后面的来路都被堵死了,留给他的出路只有向上一条道了,为了不成为花草树木的肥料他只好钻出地面了。事实证明如果土地公要算计一个僵尸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地行的时候阴他一下。

    公子白和啸月一众在文老头指定的山谷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公子白正和啸月抽烟(啸月绝对是被公子白带坏的)的当口,尸王气急败坏地从土里钻了出来。尸王一出土就发现一群人(其实这群当中就公子白和陈玄两个算是人)在围观他,并且全都笑的前仰后合,再仔细看正是找自己麻烦的那群人、鬼、妖的联军,其中笑的最变态的就是自称律师的那个人,居然又拍大腿又打滚的嘴里还奇怪的喊“裸奔”、“裸奔”,到底咋回事?尸王没有被啸月打懵,却被公子白给乐懵了。此时一阵山风吹过,尸王有一百多年没吹着自然风了,风过后不禁大奇,难道风也变味了,怎么吹在身上感觉不对劲呢?尸王低头一看终于恍然大悟,也差点背过气去,原来自己赤条条、光溜溜,宛如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身无寸缕,白生生的肉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和公子白众人的目光里。你想如果你半夜三更的突然看见从地底下冒出一长相不错的裸男来是什么效果,而一个裸男刚一出土就发现一群人在等着围观又是什么心情?

    尸王此刻真是恼羞成怒,也顾不上出逃大计,也不考虑这么一群人老早就等在这里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公子白一伙全都干掉,捡回已经掉在地上变浮雕的四百多年没洗的老脸。一道阴风平地而起,卷着山石、树枝,更恐怖的是夹杂在里面销魂腐骨的阴尸毒火,尸王失去了护身甲胄不敢随便拿他革命的本钱开玩笑,只得施展法术来个大面积无差别攻击。公子白在地上打滚,啸月耷拉着大舌头还没笑完呢,尸王的攻击就来了,早就因为同僚被尸王谋杀而憋了一口气的鬼卒们一直都没机会出手,这次主角们都没反应终于轮到他们出场了。二十个鬼卒挥手发出比夜色还黑的光华,二十道光华合在一处化成一只白骨巨掌,巨掌一扇袭过来的阴风毒火立时瓦解。另外三十来个鬼卒出手晚了没表现的机会,干脆趁尸王法术被破又未施新法的空当冲过去刀枪棍棒、拳脚齐施,围住尸王一顿痛殴。什么是没牙的老虎被犬欺,什么是没毛的凤凰不如鸡,尸王现在是深有体会。上天无路(尸王不会飞)、入地无门(土地公在下面等着阴他),深陷重围,是他的真实写照。

    尸王的身体虽然没了盔甲保护,但鬼卒的痛扁只是让他增添一点烦恼,伤不到他的根本,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公子白他们无尽无休的纠缠。而且自己所会的法术有限,一般的法术又奈何不了他们,归根结底都是那个绝尘小道士闹的,据说他的内丹和元神还在自己身体里。妈的,要是一百年前让我知道就好了,炼化了他的内丹我早就可以脱困横行了。这帮家伙迫我甚紧,与其让他们杀了我取走绝尘的内丹,不如行险一试。尸王被逼急了决定铤而走险。

    一众鬼卒正打的开心,突然从尸王的七窍从喷出了浓重的黄褐色烟雾,鬼卒一接触烟雾立刻被腐蚀,顷刻就有三个鬼卒被烟雾吞噬,七八个掉了手脚,余下鬼卒一看势头不对马上带着伤者撤回了原地。只见尸王七窍中的烟雾越冒越多,烟雾凝而不散包围在尸王周围,形成以尸王为中心的半径一丈有余的半球体,雾色浓重尸王身影目力难见。接着烟雾缓缓内缩,同时把周围的生气、死气统统吸收过去。

    公子白和啸月在异变发生后就停止了笑闹。啸月一边凝神看着烟雾变化,一边对公子白说:“尸王所吐烟雾是他的性命根本——尸气,僵尸全赖尸气存活,僵尸杀人或者吸收阴气也是用所得的阴阳二气转化为尸气,维持生命和提升能力。尸王把本命元气吐出来是要自杀吗?往回吸又是干嘛呢?搞不懂!”

    公子白也很纳闷,如果说不想活了搞同归于尽的把戏,现在也该把尸气扩散,干吗吐出来又往回吸,恶心不说,简直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多此一举)!

    “不好!他要炼化我爹的内丹增加功力。”李宠突然想明白了尸王的用意,“以前他不知道我爹的内丹在他体内,现在他知道体内有内丹却不知在何处,所以他把体内的尸气吐出,只留一丝保命,然后利用尸气为工具,以自己的身体为目标把身体重新炼制,这样就可以把体内的内丹一同炼化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如果成功的话将集正邪法力与一身,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王者无敌了,再想降伏他除非大罗金仙亲临。”

    “这么严重!趁他还没完成赶快废了他!”公子白说完就要冲过去,却被啸月一把拉住。

    “你没看那尸气连鬼卒都给融化了,你直接冲过出不是找死吗。对付尸气这种阴毒、污秽的东西,必须是专门克制他的纯正天罡,你不是正好会一点点吗?为什么不用呢?”啸月怎么着也比公子白多一百多年的知识,及时提醒了公子白。

    啸月说的不假,公子白在和魔兽(详见第四章)战斗的危及时刻,施展了那招“地煞”后,又开发了几招刀法,天罡正是其中一式。施展天罡就是以长刀翠玉的极阴属性为引,利用阴阳相吸的原理,引发纯阳天罡克敌制胜。但是这招与地煞一样威力巨大,公子白又不能随意练习,还不能熟练控制,更不敢轻易使用,如果他能熟练使用早在地宫里他就使用了,何必要费劲又摆阵又叫人帮忙的。啸月的提议确实让公子白犯难,为了消灭尸王是非用不可,但如果控制不住就连绝尘的内丹都一起毁掉,那样李宠他爹可就形神俱灭,大罗金仙也没法救了。

    “老大,不用犯难了。爹的本意就是除去尸王,如果不是后来出了变故,他拼着形神俱灭也会灭了尸王的。他的内丹如被这个尸王炼化后果不堪设想,与其那样还不如毁在我们自己手上,你就放心施为吧,如果有意外的话爹和我都不会怪你。”李宠与公子白心意相通,没等公子白出言就抢先说话,但一想到可怕的后果李宠不禁黯然神伤,事已至此只有祈求苍天垂怜别无他法了。

    转眼间,尸气已经被尸王收回了一半,情况危急,尽管公子白顾虑多多也是不得不出招。唤出长刀翠玉,公子白凝神静气将心神与长刀融为一体,随后长刀对着尸王虚空一指,一道无形刀气立刻绞得尸王体外的气团胡乱翻滚,同时也为天罡锁定了攻击的目标。接着长刀直指夜空,恰在此时空中一道利闪劈下,公子白手中的长刀突然消失无踪,紧接着强劲的罡风和闪电从天而降直奔尸王而去。罡风围绕着有如实质的尸气团旋转着,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气体相互摩擦发出利刃刮骨般的声响,罡风每旋转一圈尸气就削减一层。接连不断的银色闪电从尸气团上方不断的劈下去,每道闪电过后尸气就散开一点。尸气团越来越小,公子白越来越小心,现在他的长刀作为吸引天罡的媒介已经与天罡融为一体,通过对长刀的控制他可以操控天罡,天罡就是他的长刀,只是这种力量太强大,就像让时迁去用鲁智深的禅杖确实力不从心。

    尸气越少罡风和闪电的相对力量越强,攻击的速度越快。当尸王身体外的尸气全都被罡风和闪电扫除以后,尸王发出了绝望的嚎叫,因为他自炼化了自己的部分身体,仍然没有发现内丹的所在,体外尸气全部消散,再也不能保护他,他的法术也无法完成。等待他的只要灭亡的命运。此时罡风和闪电的速度已经快得公子白无法分辨和控制,尸气消失后一道罡风吹过,尸王身上的皮肉全都化掉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而在这具骷髅的胸腔里赫然镶嵌着一颗龙眼大小金黄色的珠子——蕴藏绝尘元神的内丹。但是公子白没法停下紧随罡风而至的闪电,眼见绝尘的元神内丹就要随这副枯骨灰飞烟灭。李宠一直紧张地注视着战局,眼见父亲元神危在旦夕竟飞身过去,情急之下欲用身体阻挡闪电,其实以他的实力就是阻挡住闪电也只能落得个与父同归于尽的下场,但当时他根本没这个概念想也不想就冲过去了。

    眼见一场悲剧即将上演,在场诸位束手无策之际,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斜次里凌空飞出,硬将前冲的李宠拖了回来,同时一个道士闪到尸王的骷髅前用护体的红光硬挡了天罡闪电,并十分郑重地从枯骨之中捧出来绝尘的内丹。公子白赶紧收了长刀,散了天罡。道士也收了护体红光,捧着绝尘的内丹来到公子白面前。没等公子白开口,陈玄已抢先一步拜倒在地,口中大呼:“弟子陈玄给师父请安!”

    那道士示意陈玄站起身,然后肃容向转悲为喜的李宠问道:“贫道茅山派第三十四代掌门清灵子,敢问您可是绝尘师祖的护法灵鬼李宠前辈?”

    “没错,我是李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又赶巧救了我父亲的元神?”李宠承认了身份,并反问了那道士。

    “在派内有历代茅山弟子的档案和画像,绝尘师祖和前辈事迹已成楷模,百多年前失踪亦是悬案,前辈尊容晚辈当然紧记于心。近日忽闻东北地方有人借仙圣之名行邪法敛财害命故到此查探,小徒陈玄又在今日午时电告弟子此处鬼怪为祸甚巨及得遇绝尘师祖的护法灵鬼李宠前辈之事,弟子兼程赶来,寻至此处恰逢僵尸体内有修道者内丹外露,弟子见形势危急所以出手援救。难道这颗内丹是绝尘师祖所留?”清灵子回答了李宠的疑问,当听出手上的内丹与绝尘有关不禁有些激动。

    “此事说来话长……。”陈玄马上充当了讲解员,配合着李宠向清灵子讲起了故事。

    公子白和啸月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紧要关头悲剧变喜剧,还多亏陈玄这小子多嘴才成就了好事。李宠的父亲的元神终于脱困了,尸王从此烟消云散,空留下他的尸穴和上面不再闹鬼的鬼楼。

    苏氏企业得到公子白鬼楼不再闹鬼的保证后,大胆地采纳了公子白提出的方案,最先入住鬼楼的十位住户可以无偿取得房屋的产权,就是谁胆大先住进去房子白给的意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有胆大之辈入住,在一个月后他们宣称居住在这栋楼里无任何异常的声明使该处住宅又被争相购买。为了安慰刘意守那颗严重受伤的心灵,公子白透露点内幕消息给他,并在公子白的“保护”下他重新得回住房,而且是免费的。因为七号楼的住房都已经是装修完毕,苏氏企业趁势提高了售价又狠赚了一笔。

    公子白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住宅,足有一百五十平的半跃层。虽然在人界有了自己的窝,他的私人的妖力空间可变成了公共场所,牛头马面看中了妖力空间快速传送的好处,非得要在公子白的空间里设一个连接冥界和其驻人界各处据点的中转站,公子白无法只得在有限空间的一角做了安排,从此以后天下众鬼无不知公子白大名,在以后又给他添了许多乐趣和烦忧。更有趣的是妖狼族真的派遣了使团到冥界进行了友好访问,并且在诸如灵魂引渡、长途传输、刑罚设定等各方面达成了友好协定,公子白更被标榜为对增进冥、妖两界友好关系具有杰出贡献的新新人类。由于啸月把公子白传入妖狼族的肉类熟吃法大力宣传,妖狼族还为他开创妖狼族饮食新观念送了他一个食神的称号。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被尸王利用而不能超生的女鬼,由于公子白的关照冥界没有抓她去枉死城,而是允许她留在本市地面,当然公子白作为她的担保人要对她的行为负责。为此,公子白想了一个办法。以女鬼的形象(当然是正常的人的形象,可不是厉鬼的形象)为原形苏氏企业在小区的广场上竖了一尊雕像,周围种满鲜花,并且以捐助的名义给女鬼的家人一笔生活费,女鬼了却心事当了小区的保护神。于是,经常有小孩对他的父母说自己遇到危险(例如,失足摔倒)的时候总会有一个长得和雕像一样漂亮姐姐出现帮助他,久而久之人们似有所悟,每当经过雕像时都会怀着感谢之情对它报以微笑。

    如果没有任何值得你为之奋斗的事情,即使能够永生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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