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湾儿山谷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在高悬的岩石下有一汪小而明净的潭, 人们把它叫作“碗儿潭”。他在这个幽静的山谷里,在与世隔绝的碗儿潭边,度 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可是,吴为五岁那年底,他们家住的那两间破草房垮了。没了家,他只好随 哥哥和姐姐去沙湾儿山谷外,住在叔叔的一个披屋里。由于披屋太窄了,屋里只 能铺一张床供哥哥姐姐睡,而吴为只能睡在叔叔家的谷仓里。 小小的吴为,开始萌发了情感意识,他看到别的孩子都有妈妈带着,别的孩 子们成天可以在妈妈的怀里打滚撒娇,只有他没有妈妈。于是,他非常思念母 亲。他常常想,如果今生今世能看到一眼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一生就会心满意足 了。可是,他的母亲在他不到两岁便患肺病死了。没有妈妈的娃儿真可怜啊,母 亲死之前连照片也没有留下过一张,因为家里太穷了,没有钱来照相。母亲到底 是什么样儿,他只能听大人们讲,说他的母亲皮肤白皙,相貌端庄,长得非常漂 亮,心灵手巧,针线活儿做得相当好,而且在她没有得肺捞病之前,是一个健 康、丰满、能歌善舞、教养有素、心地善良的人。这只是听说,那只是一点模糊 的轮廓。在他的想象中,母亲应该是一个丰满的女人,因为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总 是希望能躺在妈妈的两乳之间睡觉,那是人生最美不过的事情。如今,他的妈妈 在哪里呢? “妈妈”这个美好的名词,只留给他今生今世无尽的思念。 有一次,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叔叔家的后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