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撕碎美国“民主”神话

谭中

　　得克萨斯州特拉维斯县司法官在9月28日宣布，弹劾有洗钱嫌疑的国会众议院共和党领袖汤姆·狄雷，对他进行起诉，狄雷立刻辞去共和党领袖职务，有可能身陷囹圄。

　　布什政权及其保守势力正面临危机，有五大棘手形势：一、伊拉克美军占领无法持久；

　　二、两大飓风对美国经济打击沉重；

　　三、汽油价格高涨，布什拿不出有效措施来制止；

　　四、布什夸下海口，要拨2000亿美元帮助新奥尔良重建，但仍然继续减税政策，财政赤字将不断增长；

　　五、不但狄雷可能倒台，共和党参议院领袖比尔.佛里斯特也有股票案件被调查，明年国会改组大选，共和党前景不乐观。

　　人们更要看到这次飓风袭击暴露了美国的“国产第三世界”——贫困严重、黑人无人照顾、政府对救灾反应迟钝、秩序混乱等。

　　巴基斯坦英文大报《姜报》（Jang）9月25日的一篇报道，用中国人的口气说：“我们不像新奥尔良”。报道突出和“丽塔”袭美差不多同时的台风袭击中国沿海时，中国撤退沿海居民井井有条，不像美国那么慌乱。这说明第三世界国家对“美国天堂”的神话都有比较透彻的认识。

　　可以分三方面来阐释“美国天堂”是神话：一、美国国家观念比中国差得多；二、美国有“民主”和中国的缺乏“民主”并不代表美国体制怎么优越；三、美国社会凝聚力比中国差得多。

“国”是其中最关键环节

　　先谈第一点，中国的政府机制行之有效已经三千余年。周朝就开始了“人口调查”，说明政府是面向人民的。孔子用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总结中国政治体制，“国”（state）是其中最关键的环节。

　　正是有了这个环节，中国人口从古到今两千年来都占全人类五分之一至四分之一。哈佛大学费正清教授在1980年代指出：欧美两洲和中国人口相等，在欧美是由50个政府统治，在中国却只有一个政府。

　　“国”这个汉字，最早出现在3500年前的甲骨文中，由“口”（代表人民生活）与“戈”（代表政府权力）组成。3000年前的钟鼎文开始加“土”（代表“安土重迁”），2200年前的小篆再把外面的框框（代表国界）加上，变成繁体字中的“國”。

　　这一演变过程说明：中国人对政府的概念是靠它来保证人民安居乐业。“国家”这个概念把“国”和“家”联成一气，“国破”则“家亡”。

　　美国与西方政治学对“国家”（state）的概念是很淡薄的，认为它的主要任务是保证国民“安全”，别的事不必多管。因此有所谓“小政府、大社会”之说。

　　可以这么说：在政府机制的建设上，中国是“发达国家”，美国是“发展中国家”。中国政治改革的方向应该是“净化” 、而不是削弱政府的机制，不盲目地模仿美国搞“小政府、大社会”。

“民有”是空的

　　再谈第二点，美国林肯总统美化“民主”的名言，连用了三个介词“of ” 、“by ” 、“ for”（the people），中文译得更加油添醋，成为“民有、民治、民享”。

　　“民有”是空的。美国国名是“联邦”（United States），没有“民”（people）字。倒是中国，以前是“中华民国”，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民”的敏感性超过美国。

　　美国是“民治”吗？应该说，今天的美国是“布什统治”，是共和党“一党统治”（不但统治白宫，还在国会两院占垄断地位），这是美国人自己说的。这和中国的“一党制”大同小异。可是，中国却不存在“胡锦涛统治”，胡个人的决策权力比布什小得多。这一点在“卡特里娜”肆虐时充分暴露出来。

　　8月29日飓风登陆之前，新闻媒介早就大事报道。登陆后各大电视台都派记者到受灾前线采访，在全世界观众面前展现新奥尔良市与其他地方的惨状。

　　许多美国人自发地前去支援，但联邦政府毫无动静，原因是布什总统正在度假。这位平常既不看报纸、又不看电视的总统，经常以“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夸，却仍能在去年再度当选为总统，怪不得欧洲人说美国选民“瞎了眼”。

　　布什休假时最不喜欢手下人打扰他的闲情逸致，手下人因此不敢把实情告诉他。《纽约时报》9月25日社论的标题是“Hard Bigotry of No Expectations ”（没有理想的死硬傲慢），指的就是布什。

　　这样的美国政府怎么能说是“民治”呢？美国所谓“民主”，四年一次直接选举总统，胜选的布什可以把赛马俱乐部的主管布朗（Michael Brown）任命为“联邦急救局”局长，使灾民遭殃。2004年有47%反对布什连任的选民，只能在四年内活受罪，读《纽约时报》消气。

擅离公职者可上电视辩护

　　再看“民享”，这次飓风袭击暴露的是新奥尔良市四分之一的居民（全部是黑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电视上显示出10号国道上那些从洪水中逃出的黑人，都被挡在大体育馆收容所门外，路上来往的大小汽车对他们忍饥挨渴麻木不仁，个别老弱病残就在接济到来之前死去。

　　如果是白人、富人占多数的华盛顿、洛杉矶受到这样严重的风灾决不会有这种景象。

　　最后看第三点，美国是个典型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社会。新奥尔良市市长只知道下一道全城撤退的命令，对城中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居民（全部是黑人）根本不给予任何援助。

　　警察忙于帮助自己的家属撤退而擅自离开公职。事后这种人还上电视为自己辩护。如果发生在中国不但会受到严厉惩罚，公众舆论也饶不了他们。

　　“丽塔”飓风来到之前，休斯敦市长发出全城撤退命令，使几十万辆汽车把公路阻塞。加油站汽油告罄，汽车无法前进，十多老年人在飓风未到之前死去。美国效率这么高却出现这种无政府主义现象，也是社会缺乏凝聚力的反射。

　　并不是说美国“民主”一无是处，但不要绝对美化它。中国可以学习美国的优点，却绝对不要变成美国式“民主”的复印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