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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4-7-16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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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一夜,莫莫总爱归罪于那晚泸沽湖畔太过迷离的星空,太过暧昧的潮水。莫莫几乎没有犹豫,就和老黑钻进了一个帐篷,也不知道那夜的湖水算不算老黑的帮凶。
莫莫的城市和老黑相隔并不远。回到学校,林还是选择了逃离。在流言蜚语面前一直以来他都是怯懦的,莫莫却勇敢得像个好斗的小公鸡。而林终究做了爱情的逃兵。莫莫没有阻拦他长久的僵持将彼此最后的精力耗尽。
莫莫一想到自己曾经不断捍卫的感情,就这么轻易的背叛,忽然觉得自己很是无耻。罪恶感在心中升腾,终于阻止了她再做任何挽留。
那天,天空飘荡着纷繁的秋叶,像藏在暗角的幽灵惊惶中四处逃窜。林走时穿的淡黄色格子衬衣在莫莫的记忆里一点一点黯淡了许多,林也褪色成一片恬淡,安静的黄树叶平躺在回忆里偶尔充当一下书签罢了。
莫莫想,什么时候老黑也应该这样吧,而那又应该是什么时候了呢??那个天生破坏欲浓烈的男人。想到老黑,莫莫的眉毛又纠结在眉头。
老黑只是和莫莫偶尔见见。毕竟老黑是别人的老公,是有体面工作的人。莫莫总是如此宽慰自己。她却是越来越害怕见到流窜在黑暗里的卑怯生命。她畏惧心中油生的可怖的共鸣。她甚至不甘去想,一想到就恶心。
老黑是党员,是领导,事业蒸蒸日上那种,费解的是,他在圈内无数的风流韵事与老婆令人羡艳的恩爱看来又如此和谐,仿佛缺了哪一部分老黑都算不上一个成功人士。
其实,之于老黑,莫莫有限的认知中不过是一副零星片段的组合画面。只是常听他说女人和酒都是好东西,他会肆无忌惮地对莫莫夸赞他有个好老婆,和他在炫耀一笔漂亮的买卖表情很是类似,他还会醉意阑珊地搂着莫莫,吻得她窒息。
莫莫还是幽幽地笑,一如既往,温柔得不流出半点心思。这样一个静若处子的女人理应是再合格不过的情人。她不会像别的的女人一样纠缠不清,吵闹着诸如回报,诸如补偿,甚至诸如爱。她的静默是一汪深潭,却很容易激怒男人天生的顽逆,像小男生喜欢砸碎精致的花瓶一样,理由简单而无可厚非。老黑会在传给莫莫的摄影新作中偶尔夹杂某次邂逅的妩媚女子,经意或无意。他们阳光下撒了一地金色的笑容棉藏着细碎玻璃渣,一不小心就会扎出细细鲜红的痕迹。
莫莫开始抽很多的烟,越来越多,两天一包,一天一包,一天两包,然后只能叹息一整条消失得太快。在自己的城市里,没有老黑,她需要放纵压抑太久的神经。
莫莫开始很怕在悄无声息中一点点老去。她恐惧着黯淡,皱纹,衰落这类词汇。镜子却总是傻傻地坦诚,美丽的颜色残酷地从一度美丽的脸上褪去,褪去。只有鬼魅的神色还依稀固守。
来去,不过两年,莫莫,不过才年过二十的女子。
趁了黄昏的混浊,莫莫走近进了那家小诊所。诊所没有什么生意,所以早早打算关门。
莫莫躺在单人钢丝床上,门帘被无数晕开的班驳遮去了本色,肮脏还丑陋。那个戴口罩的女人辨不清表情。她骂骂咧咧地埋怨,孩子都这么大了才来,还要命不要。
白口罩给她打的麻药很少,冰冷的铁具在下身倒弄,疼痛泌成汗水,流淌到眼角,和泪水一样腥咸。然后,莫莫看见一坨模糊的血肉躺在搪瓷盘里,一股腐烂物的浓烈让她的胃酸一阵阵翻腾。
莫莫望着窗外,太阳正在仓皇下落,染得漫天猩红,心中的绝望也在蔓延向最远处的昏黑。
那个时候,老黑应该正教老婆如何抓拍晚霞灿烂的美丽吧。两个人应该很温情脉脉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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